我也沉默以对,事实上我还在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我没忍住抽了抽鼻子,已是低泣了起来,我说:“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家楼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点儿哑了,像是用力过度的样子,他…真的在我家楼下扯着嗓子喊我?

“我怕你又不见了,”萧朗似乎试图微笑,但嗓子却因压抑更加低沉,“火车上好多人,我都买不到票,我没办法,就开着我爸的车回来了,我好想你,牧小枫…”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得不像话,“我好想你…”

“你等等我。”其实我身子疲倦得不像话,但我想都没想穿着拖鞋就往楼下奔。

走到楼下,我东张西望着到处找,我回来的路上怎么就没看见他呢?我心情很是激动,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喃喃地说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一直绕到我们小区南面的几栋房子下面的大草坪那儿,才发现萧朗也拿着手机一副紧张着急的样子。

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就朝他奔去,用特别言情的姿势。

萧朗听到我拖鞋哒哒哒的声音,回头一看,微微抬高手臂,我扑进他怀里,然后紧紧拥抱着彼此,没多久他突然一把推开我,很用力地往我额前狠狠敲了一下,带着沙哑吼着我:“小王八蛋!你生什么气非得五六天不开手机?你有那么气吗?啊!”

好吧,这次就算是我错了,看见他就好比大冬天看见迎春花,乖乖地让他敲一下,然后又一把搂住他,我脸上还残留着眼泪,然后往他身上大力地抹了抹,吸了吸鼻子,第一次说了句恶心吧啦的话,我说:“我也想你了,大尾巴狼。”特别想。想念,如影随形…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但为了你,我愿意面对…?

萧朗没吃饭,加上开了很久的车,我不禁责怪起他来,就算年轻是资本也不该这么折腾,从w市开车到这里,那得多久啊,而且过路费加油费杂七杂八地加起来,至少也上千了。

而且万一疲劳驾驶出了点儿什么事,那我怎么办?恐怕内疚一辈子。

但萧朗说他没想那么多,他说从来没试过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以前想我只是习惯,而现在他是不由自主。

我承认,甜言蜜语对我还是有效果的,当即乖乖地把他领我家吃饭了。

萧朗之所以知道我家地址这是因为上次在火车卜和我妈子唠话,妈子请他多来我家吃饭的时候,大概说了个地址,想找我们小区不难,可他却不知道我家具体的方位,只得用老办法,在楼下喊。

我听他说话的声音就觉得他恐怕吼了老久,不禁又有点儿心疼,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上楼。

刚才恐怕又耗了我力气,脚沉甸甸那叫一个累,萧朗也没r声响,我想他也只剩下累了,想起那句经典的话:活着啊,就是折腾。

快到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儿不高兴,用那破嗓子闷闷地说了句:“牧小枫你把戒指取下来了…”

我轻轻看了他一眼,叹气,“回去你给我戴上,行了吧。”

他一听兴奋了,“你说戴上?”

“嗯。”我当真没了力气。

他乐了。

保姆给我们开了门,看见萧朗愣是张大口好半天没合上,我介绍道:“我家保姆,罗姐。”

萧朗点头致意,然后我看了罗姐一眼,想她已经明白了,就朝她笑了笑,她也心知肚明地做了个明了的表情。

而杨洋那小子原本自己在客厅里玩积木,看到客人就迎了上来。萧朗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见到小孩有点儿意外,问我:“这是你弟弟?”

“嗯。”我点点头,“顽皮的东西。”

“你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萧朗说完冲他笑了笑,自来熟,“叫姐夫。”

“姐夫。”小家伙叫得那个甜啊…

我晕,“叫哥哥。”

杨洋没理我,这小兔崽子果然除了我,跟谁都挺配合!不过罗姐的眼睛还死盯着萧朗没放,食色性也,萧朗外表还是挺唬人的,啧喷,不公平啊不公平。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但冰箱里也就有点儿剩菜,我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下。就端给萧朗。这一点我挺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我就拿这个招呼他,但萧朗却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我一直看着他,我好久没有见他r。

晚上我让罗姐多煮了些饭,这才把玄关处的行李箱拖进房间,把门带上,萧朗吃饱喝足了,也跟着进来,问:“你去旅游了?”

“嗯,没带手机。”

“啧,一说就来气,你可真够狠心!’'他突然扑过来试图掐我脖子,我笑了笑,躲开,重复了几次两人都没了力气,一并倒在我床上,而后同时发出一声感叹:“真累。”

“出去享受的人,没权利喊累!”萧朗在一边振振有词。

我阖了阖眼睛,“我刚下的飞机,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你那叫活该。”他显然还没解气,然后把床上的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着,卷着自己打起滚来。

身下的被子被他卷走,我坐起来瞪他,“谁叫你之前冷落我!”

“但是你不接我电话,还关机…”他小声地说着,然后转了个身也瞪我,“你根本就让我找不到人!”

你那叫…”一句“活该”我却是说不出口,卡在半路,萧朗突然一把扯过我,将我拉进他怀中,然后狠狠地吻上我。

之后他还轻咬我嘴唇以示惩罚,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家,而待会儿我还得见我妈,一把推开他,喘了口气,“乱来!”

萧朗又重重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搂着我,分了一半被子给我,轻轻地吸了口气,“我想睡一会儿。”

“嗯。”我点了点头,也是觉得困意来袭,闭上了眼睛。

直到敲门声把我们吵醒,还有我妈子叫我的声音,我人还被萧朗搂着,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应了妈子一声。又听到她问,言语中几分严肃:“罗姐说你带人回来了,是谁?和谁关在里边?”

我赶紧把萧朗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双颊却因刚睡醒红扑扑,比之前发烧来得自然多了,看得我色心大起,也不顾妈子在门外敲着门,大方地在他脸上轻咬了一下,当然注意没留下痕迹,然后跳开。

啊啊,我咬了,我咬了!

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理了理头发,踢了踢他挂在床边的脚,然后才应了我妈子一声:“没事,就出去了!”

妈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了:“那干吗锁门?”

总不能回答我们在睡觉吧…多暧昧啊。

萧朗才抓了抓头发坐了起来,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怔了怔,就抬头看着我哼了一声,“你偷袭我。”却是幸福的样子。

我轻声令他整理下仪容,直到他把头发抓了抓,然后整理了下衣服,我才把门打开。

妈子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一看是萧朗,大概是想起来了,喉咙里卡着话没说出口,然后瞪着我问:“怎么回事啊?”

我指了指萧朗,“这个人你不是认识吗?”然后干笑,“他觉得w市无聊,跑这儿来给您拜年来了。”

“瞎说!”妈子又瞪我,然后估计是和萧朗还有些交情,缓和了表情看着他,“阿朗啊是吧,你来…”又看了看我,略微有些迟疑,“看我家枫枫?”

“阿姨,新年好。”他先是笑笑打了招呼,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然后他稍微敛了笑意,带着七分诚恳,开口,“嗯,我是来看小枫的,其实我和小枫在一起了。”

妈子直接挑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尚未接受这个事实,显得颇为诧异,大概牵扯到我令她不愉快,先前对萧朗的好言好语敛了敛,微微带着些讽刺,“手脚这么快?”然后又看着我,“你也答应了?”

萧朗自然不敢再有笑容,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妈,身子躬成45。,“阿姨,小枫答应了。其实我和小枫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重逢之后我就一直追求她,认识她是让我觉得幸福的事情,请您答应我们两个交往。”

妈子似乎在考虑,然后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妈子又从头到脚把萧朗打量了一番,“难怪我在火车上就觉得不妥,”看样子她似乎只是不满两个年轻气盛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罢了,接着她轻咳了一声,“大过年的怎么来了?年轻人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没必要把门锁起来。还没吃饭吧?”这才轻轻地笑了笑,“出来吧,刚才叫你们两个都没反应,饭菜已经差不多了。”

“谢谢阿姨。”倒也听得出萧朗的真心实意。

妈子“嗯”了一声,叫了我一声,“你过来帮我盛饭。”

我当下就明白妈子有事教育我,进了厨房。妈子看着我颇为认真,果然,她说:“枫枫,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你答应了我也不反对,但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你注意点儿,别走上妈的旧路。”

我听完这话顿了顿,想到这些日子和萧朗的相处,又想到他像个傻瓜一样开七八个小时的车跑到M市来找我,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他。”

我愿意相信他。

然而这么早就让萧朗见了家长,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只是除去妈子对萧朗那张脸的担心,其他萧朗的一切她都很满意,所以之后她只展现了她亲切的一面。

妈子不让我形容她和蔼,因为那样会让她听起来觉得上了年纪。

杨叔叔自然不会有意见,事实上我和他交谈很少,但他对我在物质上从来不会少,只是偶尔还是看得出他对儿子的偏心,其实也算不上偏心,我觉得那天经地义。

妈子并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就让萧朗那天晚上睡我家客房,其实萧朗在学校那边有房,那钥匙还抓在我手里呢,但想了想也不忍再让他折腾,就没揭他的底。

离过年还有几天,我却实在不想让萧朗一个人又这么开着车回去,一般长途总得要另外一个司机轮班吧。但萧朗一直拍胸脯和我保证,然后算准时间,阿姨前阿姨后地把我妈子哄得开开心心,白天他们上班去了,萧朗就牵着我的手满大街地逛。

除夕前一天,萧朗开着车走了,一个寒假,送他两次车,心境好像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

我把戒指戴在手上了。

我把他电话号码背下来了。

我想我爱上萧朗了。

忙碌中产生不安…

过年了啊。

M市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但后来有人抗议说这样过年没意思,说是中国传统习俗的传承,因而又开放了少数几个特定地方,所以多少能听到些鞭炮声。

我却觉得有点儿吵,爬上我们楼的天台,是能看到大年初一晚上在河边燃放的烟花晚会的,只不过却是在高楼大厦的空隙间。

M市就是一个典型的大城市,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却始终缺少了那么点儿人情味。

吃完年夜饭,我和萧朗一边视频一边聊着,然后我在他的怂恿下也注册了一个游戏账号,他开始手把手地教我。

除夕零点钟声一过,手机多少收到了些祝福短信,周晓峰啊刘敏啊都没忘了我,还有就是贺冠宇,简单的几句话,至少看得出来不是群发的。

过年有些人来拜年,杨叔叔有时也会带着杨洋和我妈去认识的一些朋友家,当然,我就没必要去了。

元宵节吃了些汤圆,就这么过完了年。

开学后,原本生活也没太大的变化,凑合着过。

没事的时候就黏在一起,有时拿些过往的事说说,听他聊聊我离开后的那段日子,或者说说每天发生的琐碎事,拥抱,亲吻,倒也没有突破最后那道防线。

三月底开始潮湿天,周遭的所有都是湿漉漉的,绵延的小雨,空气里润润的,总有种没完没了的感觉。

萧朗的画纸也变得软软的,那些画着苹果和梨的油画,上边的颜料都润了,有了光泽,好像轻轻抹一下就能破坏整幅美感。

四月中旬萧朗的广告工作室接了些单子,他开始忙碌,有些创作上的东西在电脑上交流总会缺少点儿激情,他就搬回w市住了段时间。其实春节那件事之后,萧朗主动减少了陪他那些兄弟出去玩乐的时间,而回到学校,一般有个什么活动,他也会带上我。

因而看到他似乎小心翼翼解说理由的样子,我笑了,我并非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诉他忙起来不要日夜颠倒,免得伤身。

然而创作这种东西吧,不好说,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麻烦,不打搅他。

早些日子他还是保持一天一个电话,后来慢慢地减少,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五月了。

五月天放晴,太阳开始有了温度,穿的衣服开始减少,人走在路上会觉得有点儿热。

我对广告是没有概念的,所以创作周期什么的,我也全然不知,早几天还是会等等萧朗的电话,然后想想他,后来等不到电话,加上认为他在忙,再想起春节发生的那件事,就没有去打搅他。但我开始每夫晚上给他发条短信,简单地打一行字,短信的末尾,我都说了句“晚安”。,

先前的几天萧朗还是有回复的,后来也许是我短信内容太单调了吧,他也没什么可回复的,就索性连回复也省了。

无所谓,我告诉自己,他在忙。

反正他大概三四天就会给我打个电话,可能是被工作充斥着,他没有时间和我聊吧,我对那些画啊创意什么的也没兴趣,然后就渐渐地沉默了。既然开始沉默,索性后来连电话也少了。

没关系,我又告诉自己,但有时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依然会让我有点儿无所适从,除了每晚给他发短信道晚安,我开始想找点儿事来干。

我想起我们辩论队那几个都是嘴皮子厉害、热心学生工作的一群人,我们以前辩论队队长和学生会那边的人都烂熟,猴子也是个小官,我就和他们联系上了,反正我就让他们安排我去学生会随便干点儿什么,打发时间,当干事打杂什么的我也没关系。

恰好五月在忙学生会换届的事情,特别忙,加上文秘部的副部长因为私人原因离职,就让我写了份申请,半路出家,直接破格提升,顶替那个位置。

我心想,我大概就是个临时打杂的。文秘部清一色女子,干事都是师妹,笑靥如花啊,我大概就整理下资料,然后人模人样地召开个自己部门的会议,或者出席别人的会议给人家做笔录,当然这些都是听我们部长安排,我打下手。她是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刘佳,小巧玲珑,却精明干练。

我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我觉得以前很多时候我就靠着蛮力干活,打架也是, 学习也是,一股脑儿往前冲,完全不顾后果。文秘部需要接触大量的人,需要参与各部 门的工作安排,需要整理各式各样的档案。以前一直觉得,学生会什么的都是免费去当

劳工,现在我预备当劳工了,却发现学到东西了。

譬如去某些班级的团委观摩活动,都得学着在台上讲点儿什么,渐渐地,我开始得心应手。后来我们系学生会主席参加别系的一些活动,会说,牧小枫,你也来。

我手机里储存的号码开始暴增,我们部门的干事、各个部门的联系方式,还有其他系一些秘书部的电话,甚至开始和辅导员近距离接触,大家渐渐地认识到有牧小枫这个人,也许是我还是说一不二吧,性格也爽快,我发现我人缘还不错,他们对我的印象也还好。换届各部门的申请书交到手上的时候,学生会主席问我有没有兴趣继续留在学生会。刘佳就拍拍我肩膀说好好干。

有时听到别人说新的那个文秘部副部真有气质,又特有魄力,我也是一笑而过。

然后突然又有人开始追我,或许真或许假,学生会里一些王老五,甚至还有师弟。

但那枚戒指我一直戴在无名指上,宣告萧朗的所有权吧,反正我们楼的一些女生,还是知道萧朗的存在的,传得很玄乎。

但依旧会收到别有用心的请我出去吃饭啊唱歌啊之类的短信,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想萧朗,那几天他累积在我手机里的短信我一直没舍得删,有时会再看看回味一下,想一想他最近在忙什么,然后埋怨下他为什么把工作室开在w市,再想想其实M市也没什么不好,就继续把干事们整理的各种活动资料进行汇总什么的,坐在电脑前面总结工作报告,这种生活简单、忙碌,也很充实。

直到突然有一天瓶子问了一句“你家萧朗呢”,我才惊觉我们有段时间没联络了,他甚至没有回我短信。

我只能选择相信那是他手机上的L键坏了,还有他在忙。

我发现想念一个人的滋味,等于在心口放几只蚂蚁,痒痒的,但总抓不到痛处。

很快就六月了,萧朗这次回去了很久,可能艺术系的课程和我们真的很不一样吧。

不然这么久不上课,居然也没被学校警告。

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一接电话就长吁口气,然后不等我开口就说:“亲爱的,我现在在忙,回头再找你!”

“…”其实我想问他在忙什么,但即便是我问了也不知道,我一时颇感委屈。他见我没反应,试探,“亲爱的?”

“嗯…”

“那我挂了啊!”却没有立即挂断,而是沉默了会儿又说,“记得想我。”才匆匆地收了线。

我听着嘟嘟的声音眼泪不知道怎的,就流了下来,觉得难受。

萧朗啊,我在想你,一直在想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天晚上我没有发短信,他也没“回头再找我”。我接到电话去开年段总结会议,刘佳在讲台上嘴巴一开一合,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手里的本子空空如也。

那天我接了个电话,一吭声就辨出声音属于冯瑞嘉,怎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手机号码?

我情绪并非太好,并不想和她假寒喧,问了句:“什么事,说吧。”

冯瑞嘉在那边沉默了会儿,“最近萧朗是不是冷落了你?”

我顿了顿,“这与你无关。”

“那就是了,”冯瑞嘉突然笑了笑,“你和萧朗不会幸福。”

“是吗?那至少也比你强,你从未拥有过幸福。”我哼笑,耍狠谁不会?

听到她深呼吸,“牧小枫你忘了吧,萧朗以前交过很多女朋友,你从来就不是唯一,他最近在w市过得风流快活,我之前一些老同学早些时候还看见他和别的女生手牵手逛街。”

尽管我知道冯瑞嘉是故意刺激我,用这种老套的方式,但深呼吸之后我还是有口气没提上来。可我要是生气了我就输了,我笑了笑,“冯瑞嘉你现在跟怨妇有什么区别?得了,你继续深宫哀怨去吧,咱挂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不如想想你爸爸。”她迅速说完,然后顿住,“男人,本来就喜欢见异思迁。”

“…”不可否认,冯瑞嘉的话还是对我产生了影响,女人啊终究是喜欢胡思乱想。我警告自己不能让冯瑞嘉影响了心情,想了想,我忍住好几天没给萧朗发短信,然而仿佛故意嘲笑我的试探,萧朗在那边无声无息,事情变得极其荒谬。

我先前的不安,仿佛约好了似的,再次冒了出来。

我对一只狼说:我们分手吧…

紧接着很快就是四六级考试了,所有的工作都告一段落,考完试就正式职位交接,没什么事干,好像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上一次考完试我们去了游乐场,而这一次,我只是想见见他,而且,萧朗快过生日了。

我逼自己不去想冯瑞嘉的话,她不过是想破坏我的幸福。也许贺冠宇和她划清了界限,所以她迁怒于我。

知道萧朗的生日是上一次在w市他用身份证借单车的时候,我不小心瞥见了上面的日期:六月十二号。我看了看卡里边还有点儿钱,就在学校里请了假,十号那天傍晚,我一个人去车站买了火车票,然后搭上火车,决定去找他。

我想听他亲自解释。

天气已经回暖,所以少了之前的寒风,w市的天气舒适宜人,路上偶尔会看见行人牵着小狗,懒洋洋的。

再次站在火车站门口已经是两种心境了,十一号,我在火车上并没有睡好,但心里却还是很激动,我想给萧朗一个惊喜。我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在附近的学生旅馆订了间房,把行李放下,然后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去w市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