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瞿小姐,好久不见。”

我猛地转头,看见大七灿烂的笑脸,那神情明显是欣喜的。

“大七!!”我低呼,未曾多想俩人就忘记场合和形象的拥抱在起。

台上的讲说,停顿了两秒。

大七放开我脸上闪过可疑的狡黠的笑,搂着我快速的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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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座私人的宴会厅,欧式的风格,欧式的喷泉和花园。大七熟门熟路的领着我沿着小径走到处僻静的地方,鉴于我绸缎的面料实在不敢乱坐,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西装,为我铺在石椅上。

他离开片刻很快回来,拿瓶红酒给我,我也丝毫不做作,开了盖也不等醒酒,直接对着瓶就大喝了口,大呼畅快。

他也样,我俩相视哈哈大笑。

“居然让你搞到圣达美隆的?”我细品后再看标签惊道,“哇噻!白马庄的!挺厉害啊!”

他看我眼:“是宴会主人慷慨。丫头法国三年没白呆啊!品酒有长进啊!”

“哪有,跟你我可比不了,我能品出的不超过五种,这个还是因为它的味道太出众,但要我说出酒庄就没可能了。”

“呵呵,够诚实!听说你在J L工作,怎么样还做得惯么?”

我打他拳:“好哇!知道我回这里混,还不来找我!没义气!”

他夸张的呼痛,笑道:“小生知错了!我这不是怕影响大小姐心情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懂?我见到朋友就高兴!对了,听说你发达了?当上总工了??”个城市,又是行内,大七的消息我早就听过好多。当年在“唐朝”打工,大七和我皆是酒保拍即合,投缘得不得了,也对我很照顾,我很喜欢他这个朋友,但后来的种种让我直到离开都没有再联系他,心里直觉得愧疚,如今再能看到他没心没肺的笑脸真的觉得很开心。不要小瞧大七,他在法国是拿了土木工程博士的人,回国本想雄心壮志的开创事业,可是因为性取向的问题,与家里闹翻,爱人又跑去结婚,心灰意冷下就窝到“唐朝”去做酒保,大哥也放任他。几年前可能想通了,回“颜廷”工作,本就有丰富经验,再加上上面提拔,个月前刚升到总工程师,“颜廷”内部的任何风吹草动向是其他业内人士强烈关注的焦点,我们自然不免知道。

大七叹:“我想通其实跟你这个小丫头还有点关系呢,我觉得人还是要坚强的活着吧,不论什么样的打击和挫折,还是要坚强的坚信且坚持自己的!”

我仰天大笑:“天哪!莫非是我的无敌坚强感染了你?哈哈!功德无量啊!我都被自己感动了!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大七打我的头:“我刚刚见你还惊艳了下,以为臭小鸭变天鹅,没想到还是这么疯疯癫癫!”

我哇哇叫:“拜托!我什么时候是丑小鸭啦?!!我直都是天鹅好不好??什么审美啊?你不要败坏gay的品位!”

他脸懒得理我的样子:“我说跟你有点关系,但并不是因为你,让我觉得遭受创伤后仍然很爷们的坚强的也不是你。宁,”他忽然转过头开看我的眼睛,“听说你又谈恋爱了,是真的么?”

“拜托!好变态的问题,恋爱怎么会有什么真的假的啊!”我翻个白眼喝酒。

大七抬头看着夜空,我也眯着眼抬起头。光害的关系,完全不见星星,只有小小的月亮,带圈朦胧的光晕,看起来离我们好远,真的好远。

他说:“如果是真的,那我也佩服你。商瞿宁,我佩服你如此绝情。”

我笑:“好了大七,好不容易见面不要这么严肃嘛!”

“商瞿宁!你不要嬉皮笑脸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跟谢诺离婚付出了多少?那都是他领着兄弟们分分的挣回来的!那娘们简直不是人!根本是想亡我们!当年我也在场,明明说好是交易有问题就好聚好散,她就是吃准大哥看在谢老不会拿她怎么样,否则要她死别人都找不到骨灰!还有后来宁老大出事你不会不知道,大哥那时把兄弟们的财产分出来了,根本是拿身家性命给宁老大作保!上面的事谁说得准?要是有些点差错,如今他俩你谁都见不到了!还有你母亲,商瞿夏……当然这些相比下都是小事,可是……”

“可是他现在是富甲方的黄金单身汉,宁老大事后为了回报他将自己的人脉和商路给了他,否则颜家的生意怎么会几年发展这么快?!”

“这种时候的事当初谁知道??!!我只知道谢诺当初闹得满城风雨时向最讨厌露面的大哥个人默默坐在房间里抽烟任她予取予求,我只知道当初宁老大顶着通缉犯的名,大哥不要命的把他藏在家里,而且公证了份与兄弟决裂声明和财产转让书放在律师那里!因为他知道宁老大要被抓定是枪毙,那他就是共犯!也是逃不掉!那时候谁知道后来宁老大背后的人会赢??商瞿宁!你这话说得着实太没有良心!我为大哥不值!到现在你母亲的医疗顾问还是他从德国特意请来的,而你、你,你……”

我狠狠扼住自己的手腕:“我怎么了?我不识抬举不是天两天了,而且大哥都没讲话,你在这里鸣什么不平?谁规定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他对我好我就得感恩戴德的受着?就因为他喜欢我,我就得定在原地?这是什么道理?分手的人千千万,怎么就我不能过新生活了?再说了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干什么了?”

“商瞿宁?!你这人怎么这么歪?大哥要是不喜欢你你都没有机会喜欢上他!”

“对!所以他高兴的时候我就能陪在旁边,他说停就停,就消失年,别以为我不明白,他那时候根本就是想我俩彻底完了!后来呢?他说出现就出现,说去哪里就去,说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再给我棒子!把我兜进我最不齿的角色里!怎么没有人想想我啊?你要是觉得我歪,行,我告诉你大七,我就是歪!我受不了,我跟他在起的时候没天消停日子!我直在猜。我被人掠走的时候,差点被人□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可他呢?他老婆来找我的时候他在哪呢?我太累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再给我棒子!我受不住!”我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颠三倒四,却痛快非常。

“你怎么能只想你自己?!你们分开那年你以为他的日子好过么?他是太了解你了,知道都拆开了你们就彻底完了,别说朋友,你得恨死他恨死自己!所以还不如这样相忘于江湖。那次受伤他是实在扛不住了,你以为他跟你坦白很容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谢诺找到你的时候没有暴怒?退万步讲,人总有做错的时候吧?你怎么不想想他看见你跟颜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十几年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伤心崩溃的大哥,你知道他声不吭的坐在那里瓶接瓶的灌着龙舌兰的表情么?而你,临走还要插他刀!商瞿宁,你不过就仗着大哥喜欢你么?是,他心肝情愿为你打点还受你折磨,可是,宁,咱不是这么做人的,咱要讲良心的。你摸摸良心说,除了谢诺那事,他有没有哪点是没为你想的,是对不起你的?”

我将酒瓶举高,月亮透过倾斜的酒瓶,变成轮酒红色,很惊心的样子。

我字顿地说:“你让我摸着良心说,可以,我告诉你,我现在过的很幸福。而这,也是你的大哥的心愿。”

然后我们谁都没说话,我静静地对着酒红色的月亮出神。

没错,我都知道,但又能怎么样呢?我回家的时候看见虽然消瘦但是精神很好的妈妈,看见与宁谡把酒言欢的爸爸。妈妈牵着我的手说,孩子,原来要死次才知道直以为放不下的早已经放下了。眉宇间有了真正的淡定满足。

我第次看见爸爸的笑容这样畅快没有阴影,是啊,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换了我,近三十年,我不会等。

我离开的时候,就是离开。

而宁老大的肩头也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他说他即将远行,等到我回国见面是最后个心愿。妈妈曾说他本来就是匹孤独的狼,心中满是流浪的苍凉。如今终于轻松自在了,他走的时候我去送他,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丫头,凡事不要太计较了,人都会做错事的,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说原谅确实很难,可是有些原谅若是晚了,错过的是辈子。颜大让我跟你说,他做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愿,让你不要有丝毫压力,只要你幸福,你想把他放在什么位置都无所谓的,他尊重你的选择,肖沐是个好男人。丫头,很幸运,这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吧!”

那天我没有如今天掩饰眼里的泪光,只是说:“你说的对,有时候错过了,那就是辈子的。”

“呵呵,真倔犟!”他的大掌揉我的头发,然后狠狠地把我抱在怀里:“丫头,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唯的孩子。“手臂收紧,“照顾好你妈妈。”

然后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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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a……hia……hia……

开始虐颜大……

二十九

做酒保的酒量怎么会不好,享受完好酒后,我才想起我来这里扮演的角色,连忙折回宴会厅。

叶晖看见我立刻走过来:“你去哪里了?”

“我去洗手间,不太熟悉,迷路了。”我低头微笑,脸颊的红晕似乎是不好意思。

他立刻释然:“啊,还好找回来了,这里很大吧!确实初次来的时候会搞不太清楚方向,不过通常会有侍者,你下回问他们就好。对了,你还什么都没吃呢吧?颜家办宴会都很阔绰,尤其酒好,我去给你拿杯。你要什么?红酒?香槟?还是白葡萄酒?”

“我都不懂酒的,随便就好。”我微笑的看他满意的离去。然后见到场中间以颜氏两兄弟为中心的层层包围圈,差点骇笑。

“商瞿小姐。”我纳闷我什么时候这么知名,回身,看见辛恒斯文的笑脸。

本就清俊,如今这个男子也很有些风华,我也笑,听他说:“很快会有舞会,不知商瞿小姐可愿赏脸与颜先生共舞曲?”

这回我直接歪着头笑出声来,跟我耍这种花招啊?两个颜先生呢。

“是颜晋教你的,还是你自己变奸诈了?”

“咳,商瞿小姐的意思呢?” 他也有点忍俊不住。

“你的颜先生怎么自己不来说呢?”

“呃,颜先生想,你恐怕不会希望让大家知道你与他早就相识。”

“既然这样,我也无意扮演在舞会被见钟情的灰姑娘。”我耸肩。

他还看着我不走,我实在不想破坏形象,已经有人有意无意的注视这边,只低声说:“干嘛摆张苦脸还不走?莫非完不成任务会被吊起来打?”

他笑:“是啊,好惨哪,盐水加皮鞭!”

“我还辣椒水老虎凳呢!”

他大笑,注意这边的视线更多,我开始有遁逃的冲动,这时他说:“我刚才看见你本正经的站在这里还以为你变了呢。”

我低头翻个白眼:“拜托!为什么大家都对我的改变心存期望?我是去留学几年,并不是去外太空洗脑加整形!二十几年的爱国教育在我心中入土扎根,坚定不移,ok?”

“辛经理!”叶晖的惊呼传到我耳里,我看着他快步走过来,完全忘记手中酒的摇晃。我赶紧调整面部表情力求端庄客套,然后接过他手里的酒,好让他腾出手来与“辛经理”握手言欢。

“辛经理!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辛恒似乎有些尴尬,回说:“是啊,叶总好久不见,J L公司是越干越好了。”

叶晖似乎有些慌恐,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还不是倚靠咱们‘颜廷’大东家的提拔!混口饭吃而已!”

“不要谦虚了,能招揽到商瞿小姐这样的人才贵公司业绩定会蒸蒸日上。”

我连忙接话:“辛经理抬举了,我哪里有什么才华?都是老板不嫌弃而已。”

辛恒走开后叶晖简直双眼发光,“商瞿宁,你认识辛经理??他可是颜总最得力的左右手,负责‘颜廷’的财务大权啊!攀上他这棵大树我们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我奇怪的看他眼,我本以为他知道辛妮身份才会总领着她出席各大宴会。

“叶总,我不认识辛经理的,他只不过碰巧路过而已。”

“哎呀,商瞿,不要不好意思了,我是过来人都明白的!”他暧昧的用肩膀蹭了蹭我,我不着痕迹的避开,听他喜滋滋的说:“相信我,不管第几次见,那辛经理看你的眼光绝对不般!我都看见了,他面对你的时候直笑得很开心啊,你不知道,这辛经理是除了颜晋经理外的第二块冷面!哎呀,商瞿,你可真能干啊!第次令你出席就钓上这尾大鱼!”

我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露出惊骇,我开始怀疑选择J L的正确性,我现在简直觉得这个老板有点妄想症。

然而,叶晖显然对他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并且开始频繁的带我出席各种交际场合,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本来我就想日后单干,现在多积累些人脉也是好事。但此举严重影响了辛妮小姐的行情,导致我们内部矛盾急剧激化,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我向当作耳旁风,我知道出来职场不比从前,要以和为贵。反而周围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这天又来,她扇着小扇子坐那开始风凉的说某某人啊,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以为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啊?哼!麻雀永远都是麻雀!

我正在认真地粘模型,搞了上午了,正是烦躁的时候,就回了句:“是啊,麻雀总比成天吱哇乱叫的乌鸦好!”

她立刻就火了,腾的站了起来,指着我鼻子:“你说谁是乌鸦?说谁是乌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少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说谁谁知道!”然后继续做我的模型。

她对我的漠视显然恼怒非常,竟然胆大包天的伸手要推翻我的模型。

我立马钳住她的手,可仍然塌了角,tnnd,老娘不发飚当我是病猫啊!我可是上午的心血啊!我暗用力道,使劲挥,那位大小姐没想到我会还手,踉跄下难看的磕在旁的椅子上,几乎摔倒在地,她夸张的惨叫声,站直后就向我冲过来,嘴里嚷嚷着:“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我气定神闲的站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抓花她的脸,或者给她掌掌嘴什么的,为我多日的委曲求全好好泄泄愤。

很可惜,不等我动手,就传来声怒吼:“这是在干什么?!”然后个高大的身影顷刻挡在我面前,把挡开辛妮,狠狠甩,这回辛大小姐是真的摔在地上,可是连丁丁的呼痛声都没敢发出来。

我被颜晋宽大的后背挡得结结实实,可看他急促的呼吸,我知道他定愤怒非常,我环顾下周围,只有坐我对面办公桌的李舒能看见我,为全局着想,在颜晋开口之前,我偷偷伸手使劲戳他的后背,希望他能冷静点,不要下手太狠,边心里默念:人怕出名猪怕肥,晋哥我还想在这里干下去。

真不愧是七、八年的好兄弟,立刻领会我的意思,只见他深吸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平稳冰冷:“J L的工作氛围真是热烈的让我诧异,叶总,你们公司的员工果然如你所说,很有战斗力。”

我听的几乎喷笑,颜晋的冷笑话功力越来越强了,但显然被点名的人没有我的好心情,叶晖诚惶诚恐满头大汗的上前解释。

颜晋没有理他,微微侧身看向我,我对视就知道玩鸟,他这是不打算放我过清淡日子了。

“商瞿宁,你有没有怎么样?早听辛经理说,你进了J L工作,但直没有机会说话,”我听到这里脸上的黑线数以万计,即使用余光我也看见同事们渐渐长大的嘴,我只能用眼神散发恨意,但听他话锋转,“毕业后很久不见了……”

我连忙接话,摆出狗腿的样子:“颜师兄是大忙人,能记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很享受的笑:“哪里的话,商瞿师妹可是咱们H大的校花,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言罢淡淡的在场内环视周,放出警告。

我知道他这已经是放我马的意思了,大舒口气。

老板和颜晋及其助理终于进了办公室,门关,屋里就气氛骤变,所有人都回到桌前状似忙碌着,将眼皮拉低,眼珠偷偷向上,观察我。辛妮则转脚跑了出去。只有李舒光明正大的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我瞪她眼,她很识趣的立刻开口:“原来你跟颜晋经理是朋友啊!”

我貌似害羞的笑:“哪里的事,他原来是我们学生会主席,谁不认识啊,也没有多熟,只不过说过几次话而已。颜主席记忆力很惊人的,我们全校大半的人他见过面都能叫得出名字来呢!”我立马感到办公室内的压强骤减。

后来在茶水间李舒推推我乐得很闷骚,我乜她:“乐什么?呛死你!”

她悄声说:“我是不知道你演戏那么逼真!嘿嘿!”

我无奈:“这不是被逼到份上了么。”

“不过小姐你够猛的啊!你惹辛妮的时候我真捏把冷汗,颜晋不来我也要拉住你的,忍了那么久了,何必得罪那个小人?”

“切,我忍她是为了良好的工作环境,但并不是没限度的。你倒说说大家为什么要怕她?”

“……嗯……这个……其实……都说……她是……颜总裁的女人……”

“那如果不是真的呢?”我轻描淡写地说。

“八卦杂志都拍到了,她跟颜总裁起去乘私人游艇去游海,还有在‘唐朝’起吃饭……”

“那也不可能,就是真有这些事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俩个人,定有别人。就算是只他俩了,掉荒岛上了,也不可能。”

“我靠!你这么肯定?莫非你不只和颜晋相熟……还……”

“别瞎想了!我从进这行到现在,跟颜总裁最近的距离不小于十米,还从来没说过话呢!我只是觉得他眼光不能变这么差吧!这不埋汰人呢么。”我最后句小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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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完没过多久,新年便至,任老妖婆水漫金山我也没有回家,而这年的新年我有幸拜见了肖沐的父亲。

个很清癯的中年人,毫无大领导的架子,对我非常的友善。

家里人口很少,年夜饭的时候他放了厨娘和小保姆的假,只有我们三个人对着桌子的菜。

沐沐的心情似乎很好,饭也比平时多吃些,虽然没有人多说话,但气氛却是和乐的。这时刺耳的铃声传来,肖伯伯似乎有丝尴尬的接起电话,只是嗯啊了几声,声音回荡在诺大的饭厅里,不知怎么有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手机的话筒声音调得很大,我甚至能隐隐的听到个女人的声音。我有些不安的看向沐沐,他的神情平静得近乎恬然,回我个笑容。

晚饭后沐沐抱着我在露天玻璃的阳台上看焰火,我摇摇他他悠悠我,我觉得好幸福。

个硕大的菊花样的金色礼炮在我们上方炸开,我尖叫连连:“沐沐沐沐!快看哪!”却对上他愣愣看着我的眼,我推他:“看我干什么?你看见刚才的礼花了么?好美!”

“是啊,好美。”我闻言笑着吻他微凉的嘴。

“宁,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年后公司陷入了空前繁忙,原于跟“颜廷”合作了个商用楼的建设,位置在火车站对面,脸面的位置,要求耐看且实用。这也是那次颜晋来公司的原因。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这次动静这么大,给J L这样好的个机会,是“颜廷”对J L收购前的个能力测验。

J L内部几乎是倾巢出动,如果去工地上查查,公司里半数以上的人都在安全帽下。我这时更加全面认识了自己的渺小,跟着前辈们跑前跑后,感觉学到了很多知识。冬天的工地非常难挨,若是下雪就更惨了,深脚浅脚的走路,到处都是寒风猎猎的呼声。

经常都是很晚才回家,看见瘦削的沐沐点盏小灯,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等我。我手忙脚乱的脱下鞋帽跑过去,握他的手。尽管从外面回来的是我,尽管他穿着羊绒衫坐在烧着温暖壁炉的房子里,他的手往往比我的还要冰凉。

终于我这日埋在他膝前,说出了考虑很久的话:“沐沐,要不然我换个工作吧,这个工作太忙太累了,我有点受不了。”

沐沐震温柔的抬起我的下颌:“宁,不要说谎,你喜欢这样忙碌的工作,你喜欢跟人接触,越复杂的事你越有激情。你喜欢看着大楼拔地而起,你喜欢付出努力然后得到收获。宁,不要为了陪我而骗自己。看着你高高兴兴积极坚强的生活,我比什么都高兴。”

我哑口无言,我知道自己永远骗不了他,只能紧紧环住他的腰。

我用尽全力的拼命工作,希望尽量把工作结束在上班时间之内,连晚宴这些我也是能推就推,上次颜晋的事件过后,虽然我跟李舒唱和的作出解释,但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在没有摸清我底细之前,连老板也对我比较客气,对我再推托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日听李舒推荐城南有家很正宗的川菜馆,中高档菜色。我就跟沐沐兴冲冲的跑去,哇噻,那排队的可真是人山人海,中国的饮食事业真是永远不会冷清,让老外看到,搞不好会以为整个城市就家餐馆呢。

还好我早就托李舒帮我订了位,我跟沐沐费九牛二虎之力穿过层层人墙,进入大厅,迎宾小姐专业的上前询问,正要引领我们朝座位走去,竟然惊喜地看见也正往里走的颜晋。

由于工作中要避嫌我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他看见我们愣,快步走过来和沐沐互拍肩膀,两个高大的帅哥在大厅中间挺立,顾客和服务员频频投来的目光让我在工作中被打压得快找不着的自信心和虚荣心得以小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