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朵警花不盛开 作者:苏遮目

他遇到她时,错过了那个相信爱情的年际

他有他的不可忘记,对她只宠不爱

据说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不要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旁边的悲伤。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色靓 ┃ 配角:司徒璞、吕白、颜博、吕品、许晶莹 ┃ 其它:警察那么,谁是她的快乐,谁又是她的悲伤!

一诫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从民政局出来时,镶嵌在街角对面欧式建筑物里的大笨钟已经敲响了第五下,从早上八点开始,色靓在这里足足等了吕白九个小时。手机里传出的依然是机械的经典女音,色靓看看手机,这是去年的新款,那天吕白陪她逛街,当时她轻轻瞄了一眼,第二天他就把包装精美的盒子送到她面前。

昨天她给他发了短信之后立马关上手机,色靓几乎能想像的出吕白看到这条短信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肯定不会被惊的目瞪口呆,应该会不阴不阳的来一句:打错字了,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会提醒她:你越线了,再不然就像现在这样,干脆来了视而不见。

色靓从外衣兜里掏出十块钱,到街边的小棚车里买了两块‘芝士焗白薯’,一边吃着一边拦下出租车。

“师傅,公安大学”。

司机带着本地特有的海蛎子味口音说了声‘好咧’,便驱车前往她的母校。

是的,色靓是一名预备警官。

其实色靓的理想是从医。

色家往上数两辈,色靓的爷爷是本市最著名的脑外科主任,爸爸和小叔也是两家大医院的外科医生领头人,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像姑姑一样当一名护士。

但是在高考之前母亲却严重提出反对。

她说:“从医我肯定不同意,咱家医生够多了,当警察多好啊,你看你小姨夫,不过一个交警,单位福利都好的要命,大米白面油盐酱醋,你小姨家什么时候买过,再说那一身警服多帅气”。

色靓耳根子软,被母亲这么一说也憧憬起来。

公安大学不好考,可她的条件实在是拔尖儿,招生办的人来招生,她首轮首选入围,再加上优异的高考成绩,色靓轻轻松松的就穿上了一身警服。

拿到警服那刻,她后悔了,那绿漆漆的一身粗布,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淋了立邦漆的大老鼠,直到转年后,公安系统全面大换装,警服换成藏蓝色、警衬深灰色、领带银灰色,这时才觉得神气起来,连走路都带风。

后来,公安系统再次换装,深灰色的警衬变成了天蓝色,银灰色的领带也变成了深蓝色,可是色靓却始终觉得,之前的搭配穿起来才更像警察。

色靓赶回学校时,正好赶上饭点儿。

公安大学食堂是一幢小三层楼,一楼是小食堂(小灶),二楼和三楼才是真正的平民消费点儿,色靓知道,许晶莹这时肯定在三楼坚守阵地。

刚开始时她一直想不通,又懒又馋的许晶莹为什么会舍二取三,后来被逼着插了一个星期队让督察抓到后,她发现了,原来许晶莹瞄上了人家督察,督察有个非常有爱的名字——马良。

自从考上公安大学之后,色靓就跟许晶莹成了饭搭子,所谓饭搭子,也就是两个人把钱同存到一张饭卡里搭伙吃饭,一个人吃饭买一份菜不解馋,二份菜吃不了浪费又破费;二个人凑成饭搭子可以打两份菜,既不用浪费粮食也节约了开销,这种搭伙形式在大学里很受女生们的欢迎。

许晶莹出生在离这个沿海城市三百里远的小镇,来回一趟开快车也得五个小时。色靓曾在三年前的一个暑假里开着母亲的车去过,累的她直骂娘。那次返程途中还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因为开车精神不集中撵了人家的车尾,也就是在那场事故中,她认识了吕白。

那天吕白斜靠在车身上教育她,眼角眉梢含着笑,“以后千万得注意,要是累就休息一下,高速公路上都有休息区”。

色靓一边应着一边细细打量这个人。

二十七八岁,模样生的一般,气质却突出的好,儒雅华贵。色靓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就是眼睛细了点儿长了点,皮肤黑了点,要不就完美了。

事实上,吕白长的是很不错的,同样细长的丹凤眼高鼻梁,跟色靓倒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深麦色的皮肤很性感。这样的长相,儒雅起来很儒雅,妖孽起来又要命的妖孽。

只不过这人跟色靓的择偶标准太不符合了。

色靓的择偶标准有二:一是找一个大眼帅哥来改良自家的小眼睛基因;二是找一个大眼小白脸帅哥,在改良自家的基因缺陷上还能延续自家的优良基因。

很可惜,吕白两样都没占。

食堂饭菜一如继往的难吃,色靓拿筷子指指点点着面前的两份菜——麻辣鳕鱼、麻婆豆腐,“老许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回来就不能点份人吃的菜,为什么是麻辣鳕鱼,为什么就不是红烧肉呢”。

“红烧肉热量太高,我正减肥呢。”许晶莹夹了一大块鳕鱼放进嘴里,又挖了一勺白米饭塞进去,“哦对了,你不能吃辣,小色,你太久没回来了,我都把你的饮食习惯给忘了”。

色靓放下筷子,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吕白也是个无辣不欢的人,饭桌上要是没点辣的就吃不下饭,如果家里实在没有存货,哪怕弄只尖辣椒泡酱油也能对付一顿,就是这样一个嗜辣的人,以往两人一起吃饭时也总是迁就色靓,以至于在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她才发现他的嗜好。

“老许,我向吕白逼婚了”。

许晶莹翻开旁边放的一本专业书,“哦,成功了吗”?

“没,我给他发了短信之后,在民政局等了一天,他没来”。

许晶莹这才放下手中书,“小色,你这样不行,这也太任性了,也许吕白他根本就没看到那条短信,也许他还没有准备好,但这都不能说明他不想娶你”。

“前些日子,我看到他的初恋了,眼睛很大。”说到这里,色靓停了一下,稍微有点自悲。

“行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她伸手指了指那本解剖学专业书,“吃饭时候看这种书,你也不怕消化不良,我就不明白了,你刑侦学的好好的,怎么就非得走法医这条路”。

许晶莹的脸色阴晴不明,在夕阳余光下显得格外无力,“小色,我跟你不一样,我先天条件不如你,后天机遇也没你幸运,法医是个冷门,我不走这条路,就没法在公安系统立足”。

色靓对这个理由无法反驳,她是优秀的,也是幸运的,一身正气又不怕死,注定了在这条路上将走的很畅通。

色靓在先天条件上确实很优秀,脸形周正,皮肤白皙,细长的丹凤眼薄眼皮儿,尤其是鼻型生的最美,不仅平滑挺直,从额头到鼻尖的侧面线条流畅自然,而且鼻尖又格外小巧,堪称最完美的鼻型。

其实色靓是个第二眼美女,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但是肩平背挺,拿起枪时格外飒爽英姿,无论从身材容貌气质上看,都有八分像全智贤版的野蛮师姐,以至于从她入学之后,本市的公安系统各种宣传海报上,色靓成了专用形象代言人。

但是提到后天幸运,这是她不愿意多提起的,也是许晶莹心口的一道疤,她曾经因此立过功,同时也失去了朋友。

“老许,别这样,不混在警界不代表离他远,马良不希望你活的这么累,以后别来三楼了吃饭了。”色靓暗下脸说。

许晶莹摇了摇头,继续看书,“不是故意缅怀,习惯成自然了而已,没必要特意去忘记”。

色靓没有再劝她,有些话说深了是罪过,更何况她还藏着不能让许晶莹窥探的秘密。

回到D市后,吕白给色靓发了条四字短信:【我回来了。】

想了想又加了四个字:【我下乡了。】

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乡下没信号,你打电话给我了吗?】

吕白的做法颇有点儿此地无银的味道,先不说中国联通覆盖面之广,就算真没信号,身为检察院执法人员的他也不可能真的找不到一台座机给她来个信儿,而他一消失就是半个月。

【嗯。】色靓简单回短信。

没信号?乡下人就不用手机?她还真就不信了。

【晚上我有空,来我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吕白心虚,心虚的人惯用的手法就是不断讨好,却越发让人怀疑,当然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吕白也不能免俗。

【不了,所里太忙】。

警校最后一年,色靓被分配到D市某区派出所当实习生,明眼人都知道,优秀如色靓,将来肯定要出息的,进所实习和参加考试无非也就是走个过程。

【哦。】吕白回短信,【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

色靓打字速度极快,吕白仿佛能透过这三个字看到色靓别扭又疏离的态度。他了解色靓,如果真的忙是绝计不会跟他用短信废话的,早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跟他解释,生怕他会不耐烦。

吕白想着色靓的疏离不由心里一阵烦闷,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六遍,她接起电话,“喂”?

“什么工作那么忙,连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吕白的语气挺急,隐隐透着恼火。

“哟,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跟我见面呢。”色靓说完就后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愿意装傻就陪着他装呗。

“你说什么?”吕白问。

“没什么?”果然,色靓这么回答,还略微有一点抱歉,“晚上结束后我自己打车去你那里,你不用来接了。”色靓说完急急挂了电话,还顺便关了机。

吕白收拾色靓的手段之一就是装傻充愣,不阴不阳的一句反问,欺负的就是色靓一个温顺内敛。其实吕白一直都知道,他这么嚣张,纯属是色靓给惯出来了,男人是绝对不能惯着的,你一惯他,他就上纲上线。

三年前,吕白在X县检察院任职。

那天是周五的下午,他独自驱车回D市过周末。一切都很惬意,雨后的晴天、朴树的老曲,他考虑要不要晚上约好友顾凤至出来聚一聚。

临近收费站时,车速缓下来。两个月前,一伙四人团伙的抢劫案轰动了整个地区,案件就发生在这个收费站,离奇的是,这里的摄像监控恰好损坏,竟然没有一点线索留下。

吕白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窗口的收费阿姨,那阿姨嘴里嘟嚷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概就是票面太大还得找钱之类的话。没一会儿,一摞零钱递过来,吕白刚伸出手接,就见那位收费员同志,看着他的车身后,嘴里‘哎哎哎’叫个不停,吕白就感觉车尾猛的被顶了一下,他被惯性甩的向前撞去,脖子很不幸的闪到了。

吕白下车后看到了色靓,忽然觉得脖子没那么疼了。那时他刚看过一部韩片,很是喜欢里面带点野蛮娇憨个性的女主角,从背面和侧面看上去,色靓跟电影里那个女主角的背影一模一样。他愣在那里,想起了电影里男主角的一句话:这样子的,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女孩。

吕白下车,先是检查车尾被撞程度,还好只是稍微有一点塌陷,很无奈的看着她说:“我刚刚好像是停着吧”。

“对不起,我本来估计好车距了,没想到刹车踩慢了,真的对不起”。

吕白看她柔顺的短发,挺拔的身姿,语气不知不觉中带了点莫名其妙的心疼,“以后千万得注意,要是累就休息一下,高速公路上都有休息区的”。

“是是是是。”

吕白指示色靓把两辆车开到路旁边,半靠在车身上揉脖子,“学生?”。

“是是是是”。

“新手?”他又问。

“是是是是”。

“怕扣分”?

“是是是是。”

吕白看她偷偷翻个白眼,脸上的表情还是献媚的,不由乐了起来。

“那个,咱们私了行吗?”她可怜兮兮的说,“我砸锅卖铁赔你钱。”

吕白心里暗笑,刚要说算了,不知为什么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她,“行,那你把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告诉我吧,等我修完车再联系你”。

“哦。”她乖巧的写完联系方式后交给吕白,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可以按揭吗”?

吕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大度的回应她,“可以”。

色靓对待工作认真又勤奋,可勤奋到今天这种程度也算少见。户籍科的张姨目瞪口呆的看着色靓打扫她的办公大厅,心里默默的想着这算不算是她欠人情。

“色靓,都下班了你快歇会儿,明天打扫阿姨会收拾的,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很显然张姨误会色靓了,其实色靓只是不想早早下班去面对吕白,而张姨却想着得还她一个人情,所以拉着她八卦起来。

“色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巡警大队那边向局里要人了,今年一共分他们那里三个名额,那巡警队长指名要你过去,其它两个随便”。

“哦。”色靓对这个也挺随便,工作嘛,到哪里都一样,巡警太累还得熬夜倒班巡街。不过她对那个队长倒是蛮崇拜的,四十几岁的大妈级女战士,雷厉风霆,一般男人不敢惹。

公安系统编制明着紧,而实际却是空的很,多少个部门人员不够用只能用协警。可缺是缺,真要往里安排却很费劲,必须得有真材实学,有背景也只是添色,这样的一个明文规定主要是针对公安人员子女工作安排的问题,谁都想进,可又不能谁都留,不然这公安系统真就成了家族企业。

近几年来的公务员考试到是渐渐缓解了这个现象,子女走后门优先安排的事例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少。色靓倒实实在在不是家属,她的爸爸是医生,妈妈是交通银行信贷办主任,跟这公安系统八竿子打不着边。

色靓之所以这样抢手那是有原因的,先不提她的背景,关键就是她在警校第二年时,阴差阳错的协助刑警办过一个大案子,由此她立了功、出了名,再加上了警校成绩好,本地人,又聪明负责听话,不抢手那才怪了,那些人精谁不想要个出色的手下给自己脸上增光。

“色靓,听到张姨的话了么,千万别轻易进巡警队,那工作太危险”。

“哦,张姨,去哪里都一样。”色靓说,“再说我还得参加系统内部考试呢”。

“你这么聪明,那还算个事儿啊。哎,咱们这座小庙是留不住你这尊大佛的,最好是能进局里的户籍处,挂个文职比较适合女孩子”。

色靓觉得张姨的话很有道理,可实行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她是学刑事侦查出身,最对口的是刑警大队,而且还是重案科,那里可比巡警队危险多了。

在单位多磨了两个小时,终于是没什么可干的了,色靓才不情不愿的打车去吕白家。

吕白住在一个中产花园小区,小区四周种满了常年青翠的青松,颜色虽然单一但是很耐看,她一度很喜欢这里。

进门时吕白正在讲电话,细长眼梢飞扬,轻声细语的模样看起来很惑人。

曾有一段时间她非常迷恋他的眼神,那样时而迷惑、时而天真,冷然又深情的眸。后来,她开始看韩剧,悲剧男主角金南佶总令她恍若所思,就是这样一双相似的眸曾经几度带她下过地狱。

可能是电话讲的太过投入,他竟然没发现有人进来。

“盼盼听话,爸爸一有时间就去看你”

“什么?还得了小红花,盼盼真棒”

“好好好,知道了,会买芭比娃娃的,不会忘,好,拉勾上吊一百不许变”

色靓站在玄关处混身不自在,很不地道的咳了一声,成功引的吕白回头,又哄了女儿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来了,也不算太晚。”吕白说着拉过色靓抱在怀里,摘下她的警帽扔在沙发上,接着一个灼人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也是吕白惯用的一个手段,理亏时,常用一个吻来掩饰心虚,色靓被吻的七荤八素早就忘了生气的源头,可今天她在沉迷的同时也断定了,那条逼婚的短信,吕白百分之一万收到了。

吕白跟普通人比不算矮,一米八零的个头儿,背挺的笔直,所以更显个儿高,可站在色靓修长的一米七零身高旁边,虽然十分养眼却没什么太大优势。

他是真的特别喜欢色靓的身体,真的很美,初见时,令人联想到一株健康成长的小白杨。真正的见识到内涵之后,更是惊喜连连,这样的精品给了自己,算是糟蹋了。吕白常有这样的想法,对色靓他有信心,却也是真的配不上。

双手渐渐游移在面前的身体上,没一会儿一件警衬就被剥了下来,接着皮带抽出来,一只手托着她的温软,一只手紧紧固定住她的后颈,越来越加深这个吻。

色靓被打横抱进卧室时,心里突然一阵绝望。

可能是禁*欲时间太久,吕白这晚有点热情过头,虽然他平时也略微粗暴,可这次着实让色靓有点承受不住,头顶撞上床头好几次,闷闷的发疼。吕白停下,拿过旁边的两只枕头,一只立放在她的头顶,防止她头受伤;另一只垫在她腰下,方便自己更深进入。做完一切后又急迫动作起来。

结束后,色靓拒绝了吕白的二次求欢和吃饭的提议,转过身沉沉睡了去。

吕白当然查觉到了她的反常,情浓时他一晚要求多少次她都会忍着疼痛配合,那时她很单纯,爱一个人只想着奉献再奉献。就算到现在其实她也没变多少,再不高兴也不会扫了他的兴,在他面前有着可耻的奴性。

吕白拉过被子盖过她肩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点上一支烟,再次翻开了那条短信:吕白,我们结婚,明天早上我去民政局等你。省略号之后可能还有一些话想说,却胆怯的没有说出来。

吕白猜的到她想说什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或者‘别让我失望’之类的,她这绝决的信念却又一次被自己的装傻充愣削磨光了,吕白很无耻的想,她到底能容忍自己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一早,吕白是被恶梦惊醒的。

梦里的色靓穿着一身白裙,高傲的俯视他:吕白,要我还是要你的女儿,快点给我选。吕白心知善解人意的色靓是不会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的,于是上前揉搓她脸,想把那层假面皮揭掉,看看到底是谁冒充他的女人。色靓不动,站着再次开口:我懂了,你要你的女儿,那我甩你,以后永不见面。

接着画面一转,色靓穿着一身警服,手里拿着枪,看样子是在办案,然后‘呯’一声枪响,吕白再看到色靓时,她已经倒在血泊里,早就没了呼吸。

被梦境魇住的滋味很难受,软绵绵浑身无力,动不了也叫不出声。色靓苍白的脸凌迟着他。最后,他猛的使力掐自己一把才被惊醒,额头早已冷汗涔涔,鼻子发酸眼角甚至溢出了泪。

他下意识去捞身边的人,紧紧搂进怀里。色靓被打扰到,嘟嚷两句还想接着睡。吕白的情绪仍旧被困在梦境里惊恐不已,不由分说的翻转过她压上去,头钻进她的睡衣里,动作粗暴的像要把人揉进身体去。

纵*欲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色靓算是体质好的,却也经不起他这样一遍遍没完没了的要,好在是单位不忙,不然真会误事。

一顿早饭吃下来,吕白心不在焉,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深沉的能把人吞噬进去。色靓吃的差不多时,他叹出一口气:“色靓,你要真的想结婚,下周咱们先去把证儿领了吧”

色靓听吕白勉勉强强的求婚,脑子里闪出五个字:讹来的婚姻。

“说什么呢。”色靓搅着碗里的粥,脸上略带了些难堪,她不知道吕白为什么突然又提到结婚,既然他决定装傻,而她也决定奉陪,那又何苦做出这种被逼迫的姿态,况且,她从来也逼不了他什么,最近她一直在想,那个逼婚有点太冲动了。

“色靓。”吕白叫她的名字,随手点上一支烟,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早上的梦境,无论是色靓要离开他还是色靓死去,他都没有办法接受,他甚至清楚的体会到了那比死亡更真实的痛苦,至今仍然没有摆脱余韵。

“色靓,我,我也许没办法给你一份完整的爱,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我,我会疼爱你、照顾你,会对家庭负责。”吕白慢慢的说,说完还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又觉得这话说的挺憋屈,总之心里五味杂陈。

房间里突然就静了下来,半晌,色靓把汤匙撂到玻璃桌面上,轻脆的一声刺人耳膜,“吕白,你太欺负人了,你就当我脑瓜进水才想跟你结婚吧”。

吕白被这话噎住了,这样的色靓他很陌生,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维护着这段关系,心里再委屈再难受也不会把敏感问题放到明面。吕白突然有点怕,色靓温和却不是懦弱,绝情起来比谁都狠,这破斧沉舟的态度,他仿佛有种随时都会失去她的感觉,不由心慌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脑瓜进水?跟我结婚就这么降低你的智商?”吕白说完还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是真想和我在一起吗?那我问你,为什么半个月前你跟我装傻充愣?现在是想试探我吗?还是‘置知死地而后生’,让我自己知难而退。”色靓突然不再客气下去,一长串话说下来连口气都没喘。

“色靓你怎么了?你任性也得有个底限,不是你想结婚么,我现在要给你一个你一直想要的婚姻,你怎么还来劲儿了。”吕白也挺生气,想了想,又觉得她可能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没有办法给她一份完整的爱而较真儿。

“所以呢?所以我就应该像得到天大的赏赐一样来谢你的恩?吕白,你一直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跟你说那些。”吕白被逼的节节败退,很不适应咄咄逼人的色靓,“反正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