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靓苦笑,问题根本就不是那个孩子。

“说了也没用,是不是他亲生的他也得养”。

“那总比是他亲生的好,之前我不清楚状况,想他都有亲生骨肉了,以后能疼你生的么?怎么想怎么觉得膈应”。

“那现在不膈应了?”色靓小心翼翼的问。

“虽然不是头婚,但总比拖个孩子强吧,我这不也是被你逼的没法儿了么,你说你们队里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事儿的,早就告诉你找对象别找一个单位的,你就是不听”。

“他是检察院的,我们不是一个单位。”色靓还是小心翼翼的说。

“公检法分家么?色靓你再跟我抬杠,我捎你”。

色靓弱弱的低下头,嘻眯嘻眯笑开了。

“行了好好吃饭吧。”色净打断妻子,“靓靓,尽快安排我们见个面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色靓点头,乐的像中了五百万似的。

事实上,色靓还没等跟吕白提见家长这件事,就被工作拖住了脚步,此时,网络上流传出一个关于‘杀人狂’的传言。

X月X日,D市郊区某职业高中,一名住校女生在晚间在宿舍里被杀害;两天后的X月X日,匪徒进入周边地区一民宅,一名老人遇害;一周后的X月X日,人民广场一名女骑警夜间巡逻时遭遇匪徒袭击身亡

杀人事件扑朔迷离,网上传言真假难辨,D市人民心恐慌不安,色靓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晚上睡觉锁好门窗,不管父亲如何焦急寻问也没再透露一点儿消息。

别人不知真假,色靓却是知道的,确确实实有这样一个‘杀人狂’,不论手段,没有目的,甚至不分男女,残害他人性命,那所民宅的犯罪现场没有任何被打劫迹象,现金分文不少,队长孙绍民接到上头指示,一周内尽快破案,不然吃不了兜着走,孙绍民也想快点破案,这种案件,拖一天都有人有生命危险。

“迟峰,你说说你的看法。”孙绍民眉头紧皱在一起,在会议上寻问。

迟峰想了想认真开口,“基本上我觉得这三个案件可以并查,虽然杀人手法上各不相同,但共同点也有很多,比如说受害人都没有财物上的损失,都没有与人结仇被杀的可能性,另外我们在第一、第二现场采集到一些物质,很相像,现在正拿去化验。三名被害人完全没有共通之处,以我推测,凶手应该是一个极端残忍,厌世,甚至可以说是对社会不满,以此发泄的人”。

孙绍民点点头,抬头用下巴指一指司徒璞,“你说说你的意见”。

司徒璞茫然的抬头,抿抿唇,“我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相信一点线索没有”。

迟峰这时拿起手上的资料,“线索是有一点的,第一个案发地点是职业高中女生宿舍内,洽巧那天有同学过生日,有人买了萤光棒,被踩碎之后地上有很多萤光粉,最有可疑的是一双四十二码的鞋印,据说那天并没有男生参加,所以可以断定这是凶手的鞋印,四十二码应该是个男性”。

孙绍民点点头,又看看色靓,“色靓,说说你的看法”。

色靓组织语言很久,才慢慢开口,“我就是觉得有点怪”。

孙绍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如果我说,这三起案件未必是一个凶手,不知道成不成立”?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头两起案件的发生地点都是远离市区,而且被害人都是弱势群体,这说明凶手也许不是一个胆大到不顾一切的人;可第三个案件就不一样了,人民广场是D市很繁华的场所,而被害人又是警察身份,这转差太大,不太复合正常人的心理调节能力”。

孙绍民静静思考了好一会儿,“色靓,你读书时,心理学这门功课学的怎么样”?

色靓低头,“偶尔补考”。

“那你是靠什么推断的”。

色靓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孙绍民又说,“第六感对不对”?

色靓默认。

孙绍民犹自点点头,吩咐迟峰,“办案时留个心眼儿,色靓说的话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

二组接手这个案件,孙绍民只说,他不怕受处分,但是不能再有无辜的人消失。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是一种煮食五香食品的调料残渣,里面含有一种特殊的香料,只有南方人食用,北方很少出现,由此可见这也许是凶手的职业。迟峰确定了调查方案,很俗,潜伏。

五香食品,自家料理中最多见的就属五香茶叶蛋,很好吃,大多数小贩守在车站叫卖,D市大小客车站、火车站无数,二组人员全体出动。

色靓调了调隐形话筒的音量,小声说:“司徒璞,你吃什么呢”?

“五香茶叶蛋。”司徒璞此时正站在离色靓一百米远的距离外,“我尝尝是什么味儿的”。

这时吕品插嘴,“顺便调查一下卖茶叶蛋的人”。

“是个老太太。”司徒璞说,“味道还行”。

另外一名队员说,“吕品你跟来干什么,你个技术工种就应该蹲家里看家”。

色靓抢着说:“他来凑数的”。

又过了一会儿,吕品说:“我们四个神神秘秘的弄这么大排场,外人还以为有多大把握了呢,其实就是瞎懵,大海里捞针”。

“不出来捞针,光在窝里蹲着也等不来线索。”色靓说,“司徒璞,我去你那里好不好,你那边人多”。

“过来吧,哎,等一下,有人过来了”。

司徒璞转过身,看看拍他肩膀的一脸严肃的粗旷汉子,低头瞄瞄他的脚,只见那男人神神秘秘的凑近他问:“知不知道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又添了新案”。

另外三个人听到他这话立刻悄悄往这边靠近,色靓让司徒璞套他话。

司徒璞看着那人茫然的摇摇头。

那个人四周望了望,一只手护着嘴又说:“知不知道这案件真正的凶手是谁”?

司徒璞觉得兴奋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一只手悄悄摸向后腰的手铐,瞬间就铐住了那个人

色靓左右扭了扭脖子,已经八点多了,还没有下班的迹象,白天抓回来的几个人还在做笔录,刚才给吕白打电话让他别等门了,吕白也知道她忙,让她晚上睡队里宿舍。

司徒璞递过来一个小碗,里面装两只剥好的茶叶蛋,色靓笑了,拿起一个咬一口,“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都没看到”。

“我吃的时候特意多买两个,想给你尝尝”。

色靓现在看见他就想笑,白天一铐上那人,其余三人一股脑儿涌过来,司徒璞一边捂他的嘴一边cei他,后来一放开手,那人就惊天动地的大叫:“不就卖份报纸嘛,又不是没交保护费”。众人全都停住动作,哭笑不得。司徒璞拎起那人的衣领子,骂他,“滚一边儿去”。

色靓又咬了两口,觉得味道不怎么样就放下了,一只爪子从后面伸过来拿走剩下的一只整鸡蛋,色靓回头看,号称史上最牛的装B份子吕品同志正鼓个腮帮子一边打电话一边嚼鸡蛋。

“对,对,挺危险的,你晚上睡觉把窗户锁好,一个人住,那用不用我去保护你”?

“我有那么卑鄙吗?”吕品两片性感的嘴唇竟然撅了起来,色靓看的一阵恶寒。

“行行,我卑鄙,那你自己注意点,警校学的那点儿警体拳没忘吧”?

“保护她?得了吧,她保护我还差不多,我跟你说,司徒璞成天在她身边,你知道司徒璞是个什么概念吗,那是他一个顶我十个都有余份”。

“知道了,就这样”。

吕品挂了电话嘻嘻看着色靓笑,色靓无视他,就是不问他跟谁通话。

吕品乐了半天忍不住了,“小色,知道谁给我打电话吗”?

色靓抬头看看他,还是不开口,就是不给他炫耀机会。

吕品咳了一声,“那个,颜博让我保护你,以后我跟在你和司徒璞身边,你跟我混吧”。

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是为了娱乐这个无聊的世界而生的,因为有吕品这种人的存在,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有喜感。

“那颜博告没告诉你,我是学泰拳的”。

吕品来了兴致,拉把椅子坐在色靓身边,“真的还是吹的?女的也能学泰拳?司徒璞快来快来,我一个人忽悠不过她”。

色靓翻白眼,“女的怎么了,我又不打擂台,防身而已”。

吕品摸着下巴认同的点点头,“我果然是个技术工种,看来以后你还是得跟着我混,你得保护我,不看颜博面子还得看我哥面子呢,哎,司徒璞你往哪儿浇水呢,我又不是盆栽”。

司徒璞阴郁的看了吕品一眼,很自然的拿走浇花的水壶,一转身出门了。

留下色靓吕品两人一头雾水。

凌晨五点,组长迟峰的大嗓门儿亮起来,色靓半俯在办公桌前打个盹,一整夜都在研究传送过来的笔录,色靓起身的时候发现一件外套搭在身上。

“起来起来,开工了”。

同样彻夜工作的几个队员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迷糊的打起精神。

迟峰眼睛却很亮,神秘的停顿一下,“有线索了”。

干景子开发区,位于D市边缘,聚集着成群的社会底层生活人士,随着D市高速发展的脚步,多年前这里也被凑数拼成开发区,这里将是我们刑警队员暗访的第一站。

迟峰说,饶是凶手再狡猾,也没有毫无线索的案件。卖花的小女孩告诉他:“五香茶叶蛋?北站王哥哥家做的最好吃,格外香甜,奶奶每天都要买两个给我当早餐,不过最近好像不零售了,很多人去王哥哥家批发,但是得提前预定。五个茶叶蛋装一袋,两块钱,单买的话是五角钱一个”。

小女孩还说:“王哥哥家住在干景子,过去风雨无阻来北站抢地界儿,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也见不到他,他哥哥偶尔也会来一次半次。他哥哥?那是个傻子,总流着口水看好看的姐姐”。

刑侦书上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聪明的罪犯,只有愚笨的警察,任何案件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破不了案的原因是因为做的不够好,做的不够好的原因是因为心思不够细。

“而我们”迟峰说,“犯了一个人性上的错误,高估了罪犯的心里素质,他也许只是一个阴戾且胆小的正常人,正常人用杀人的方式来发泄对社会的不满,但是他们也会怕,作案后会躲起来,这是人类的原始心理,我们却大海捞针一样排查他们以正常生活方式再次出现的可能性,这是我们的大意”。

色靓敲敲房门,里面传来粗哑的嗓音,“哎呀迈,谁呀,忙着呢”!

“是老王家吧,我来批发茶叶蛋啊”。

“好好,稍等一下啊,马上来。”粗哑的嗓音明显兴奋起来。

色靓想起早上与迟峰的一场对话。

“色靓司徒璞,小丁小李,你们四个跟我一起去干景子这个王家”。

色靓问:“为什么要重点排查这家人,线索不只这一条”。

迟峰回问她:“你的第六感怎么告诉你的”?

色靓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老大,你知道的,我们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第六感,得用证据说话”。

“不,色靓,我没有歧视你的第六感,事实上,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第六感往往可以给我提供线索,当然我没有你们女性的这种特殊技能,我只是坚持我的观点,凶手是一个对社会不满的极端份子。所有的嫌疑人中,这家王姓弟弟,有着名牌大学的求学生涯,最后却没有拿到所谓的毕业证,贫困的家庭、瘫痪的父亲,以及精神病哥哥,还有屡屡被拒的求职经历,据说还有英俊的外表,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落到卖茶叶蛋养家的地步,还得时时忍受着邻居用看他哥哥的眼光一样,防色*狼那样的防着他。”

迟峰还说:“色靓,当你们以后身经百战,每面对一个案件时,都会在罪犯的心里走一遭,那时,你们才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刑侦员”。

房门打开,色靓略吃惊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身形细高单薄,明亮的眼睛毫无杂质,咧开嘴一笑,两排亮白的牙齿发光,一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此时正对着色靓献媚的笑着。

司徒璞皱紧眉,不动声色的把色靓掩在身后,“你是王松吗?我们来取茶叶蛋,三十袋,早上订过的”。

“我,我是王松的哥哥,我叫王欢,王松出海了。三十袋那么多还没煮好呢,你们进来等一会儿。”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仍然不停的流连在色靓身上。

司徒璞偷偷看了一眼掩在大门外的其它三人,在背后比个‘OK’的手势,拉着色靓的手进了屋。

阴暗、潮湿,这是司徒璞对这座房子的第一印象。住在D市的人都清楚,生活在临海边的平房里,大多数人家都会砌炕睡在上面,用灶坑来烧火煮饭,可以取暖以及防潮。色靓小学时的同桌,他的爷爷年轻时长年出海,落下了很严重的风湿病,他就常常怀念滚热的炕头儿。

而王家暗黑的小屋里,炕头儿上,一位年迈的老人缩在里面,破旧的棉被很难分辨出本色,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出来。

色靓与司徒璞走进去与他虚寒,王松的哥哥,面相生的很好,只是眼光过于猥亵,毫无掩饰的停留在色靓身上流连,司徒璞很想上去揍他几拳。

老人咳了几声,抱歉的说:“小时候发高烧,好了之后烧坏了这里。”他比了比头部,“但是这孩子心底很善良,没做过什么坏事”。

色靓点点头,仔细研究王欢的眼神,发现里面透出一股单纯气。

半个小时过去了,茶叶蛋还没有煮好,王家老人催促儿子去看看火候,王欢恋恋不舍的把眼光从色靓身上挪开。色靓朝司徒璞打了个眼色,无视他紧皱的眉头也跟了出去。

厨房里,王欢正弯腰加柴火,色靓觉得煮茶叶蛋散发出的气味很香甜,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你们家的茶叶蛋格外好吃,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王欢听得色靓的声音马上直起腰,两只手搓着衣角兴奋的说:“是啊是啊,我弟弟说多加了一种香料是从四川那边让姥姥邮过来的”。

“我就说嘛怎么谁都爱吃,原来是有秘方的,那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让我回家尝尝”。

王欢为难的低下头,“我弟弟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就没人买我们的茶叶蛋了”。

“嗯,也对。”色靓认同的点点头,“那这样吧,你把昨天煮完茶叶蛋剩的料包给我一包好不好,我回家做汤放里面借借味儿”。

王欢忙不迭点头,手忙脚乱的给色靓装料包,色靓接过掂了掂,微笑说谢谢,一转身进屋了。

刑警队的晚餐毫无意外的是茶叶蛋,一百五十个,吃的众人叫苦连天,吕品说有种打嗝时都有股鸡粪味儿的错觉,色靓同样没什么味口。

司徒璞出去一小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提着袋子,里面装了几块海绵蛋糕递给色靓,色靓接过来一看,乐了,顺手拿起来就吃,一边吃还一边问:“人民广场女骑警送来的吧,倒全便宜我了,我说司徒璞,你这么尽力查这个案子是不是受害的那名女警是你女朋友的同事啊”?

司徒璞的鼻翼狠狠煽动几下,嗓音颤抖的提醒她,“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色靓根本不在意,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不一会儿消灭两块。

司徒璞想了想又说:“我没有女朋友”。

再想了想又加问一句:“人民广场女骑警是干什么的?我不认识”。

色靓听完他的话,狠狠瞪了吕品一眼,心想坑人啊坑人,吕品的嘴果然是全警队最不靠谱的,满嘴跑火车。

吕品前几天说过:人民广场女骑警,那可是精挑细选出来代表D市形象的,色靓你这样的肯定不行,你眼睛太小,也就在咱刑警队里充充警花还行。

说这话时,加上颜博在内,他们三人正在一起吃火锅,吕品吃的满头是汗,笑的有点绝望。色靓暗想,颜博又想出什么新型妖蛾子打击他了。

颜博手在桌子下面悄悄给色靓发短信,说是晚上她跟别的男人拉小手了,还被吕品撞见了,他跟颜博生气,颜博说他没资格。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不会以为我跟你睡了一觉,就成了你的襄中之物了吧,你怎么跟你哥一样自大”。

“我,我”

“你什么你?受不了就别来烦我,我还清静呢,把小色找出来吧,一起吃顿散伙饭,也算给咱俩那一夜留点纪念,让小色当见证人”。

“你,你”

“我什么我?去不去?不去的话,我以后可再也不理你了”。

色靓也在桌下给颜博回短信,让她别太过份,不然真把吕品气跑。

颜博回她,说跑不了,治治他挺好玩的。

吕品‘吸溜’喝了一勺满是红油的麻辣火锅汤料,苦着脸哈哈大笑两声,“颜博,我跟你讲,你比人民广场女骑警低了多少个档次你不知道啊,你个儿太矮”。

颜博被刺到痛处,眯着眼咬着牙反驳他,“我个儿矮怎么了?我朋友个儿高啊,小色,报身高”。

“一米七零。”色靓铿锵有声。

吕品撇撇嘴,“她个儿高你牛什么啊,她个儿高也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哥的,她早晚得落司徒璞手里”。

色靓看他喝醉了,嘴上又没把门的了,借机掐他几把。吕品摇摇晃晃的说,“小色我告诉你,你跟我哥好好处着,气死司徒璞,他前两天还拐走我一个女骑警小美女呢”。

色靓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心上,司徒璞最近也就是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儿,吕品就瞎白话,难道对她横眉冷对才正常吗!

吕品倒自说自话起来,说司徒璞啊司徒璞,你不就是长了张骗人的小脸儿么,颜博啊女骑警啊,你们怎么就吃他那套呢,鄙视啊肤浅啊,真他妈的肤浅,小色啊小色,你没被司徒璞□,你可真是带种的,我哥瞎了眼才盯着陈盛苇那个短腿儿的,他还不让我告诉你,我能不告诉你么,你可是我的战友啊,我能不告诉你陈盛苇住他那里么。

色靓也喝了不少酒,但是色靓最牛B的一点就是,喝酒不上脸,醉了爱装淡定,越醉越能装,越醉装的越像,只要别推她就行。颜博小心翼翼的看着色靓坐直身体,手指轻敲着桌沿,心想完了完了,吕白这次要够呛。

而色靓呢,听着吕品的话心里清明,大脑倒不太好用,她还知道打电话给吕白,但一听到他温柔的低喃说我好想你,她马上忘了要问什么。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的要命,头一天晚上吕品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彻彻底底,只记得他说司徒璞拐了他的女骑警当女朋友。

化验结果出来了,煮五香茶叶蛋的残渣跟案发现在留下的物质有很高的相似度,迟峰沉重的看着众人,开口说:“配枪,准备逮捕行动”。

逮捕谁?王松还是王欢?没人问,可能连迟峰心里也没数,只等着看那两个人的反应。

果然,赶到王家时,王松逃跑了。

迟峰在山脚上比了比泥泞小路上的鞋印,差不多四十二码没错。本来还不肯定凶手是王松,现在基本可以确定。

司徒璞脱掉警服,绑紧裤腿,动作麻利的像是本能,嘴里叼着把匕首,含糊的说:“我一个人进山就行,你们在山脚留守,防止他跑出来。”说完深深看了色靓一眼,教育她,“没能耐就别硬往上冲,跟着别人,别落单,省的给我找麻烦”。

色靓瞪他一眼,心里暖暖的。

迟峰当然不能让司徒璞一个人进山,这个人的身份太扑朔迷离,他这个组长实在不好掌握分寸。是不是空降的太子爷不清楚,有多大的能力也不清楚,履历表上只简单记载了他曾在西藏服役四年的经历,而且还是一笔带过,那之后到目前为止的三年时间完全是一片空白。孙绍民把人交给他时隐晦提醒他,说司徒璞在边境缉毒武装部队呆过两年,不能对外宣扬也不能再多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是个什么概念,迟峰不敢深究,但司徒璞手上攥着的人命肯定少不了。

色靓没有逞能,不敢给队员添乱,跟着几个人留守山下

天朦朦黑的时候,队员才出山,抬出的,还有王松的尸体。

“是自杀没错,吊在树上的,真难为他怎么爬上去的。”有警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