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顺着感觉抬头看去。

刹那间,觉得夕阳霞辉仿佛凝形成人出现眼前。

倚靠在围栏边上的女子一袭红妆,便衬得肌肤白嫩得仿佛火烤的白玉,眉眼都修长得让那张脸庞更显小巧,黑鸦鸦的头发挽着精致的鬓,插着数枚金红色的簪子,华丽得让一般人根本不敢去看她。

这女人看她的眼神,是一种无形的挑衅对比和傲气的斜睨,仿佛要用眼神和气势把她吓退。

灵鸠无语的撇开眸子,看向宋雪衣。这次应该是这货惹的事了。

宋雪衣笑了笑,没有解释。他的鸠儿怎么总是没有自己很出色的自觉呢?前者是因她而起,后者显然还是因她而起啊。

宋雪衣无意的扫向红衣女子身边坐着的人。

这人分明就是他们在荣安城有过一眼之缘的男人。

只是,灵鸠好像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这一点让宋雪衣心情愉悦,却让另外一个男人心情不佳了。

元少的眼神沉了沉,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

“咦,他们不是荣安城的那。。。。。。”去给元少拿专属茶具的赵锦途一回来,注意到灵鸠和宋雪衣两人,便脱口喊了一句。

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哥哥赵锦程瞪了一眼而憋回去。

荣安城?他们见过自己?

灵鸠闻言再次打量眼前的人,一瞬对上元少的视线,才回忆起来好像还真的见过这个人。

几人的对视只是一瞬间,却给人一种无形的硝烟感。

千宝轩管事默默的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对灵鸠道:“两位这边请。”

“落管事。”不等灵鸠他们离去,红妆女子喊道。

千宝轩落管事抬头笑道:“金凤公主有何吩咐?”

这态度竟比对待灵鸠他们时的要自然沉稳许多。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金凤公主的身份还不及眼前的两人能让落管事惶恐,小心翼翼的么?

木思静上扬的嘴角逐渐下沉,扬声道:“我刚见安家公子出了点事,你千宝轩都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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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谁给谁道歉

千宝轩落管事眉头轻轻一皱,被人察觉到之前就恢复。

“金凤公主的意思是?”

木思静挑了挑修长的眉毛,漫不经心的给落管事施加压力,“安家是树海洲有头有脸的家族,安公子再不济,也是王侯之子,今日在你千宝轩里出事,可都被大家看着了。”

落管事平静道:“按金凤公主所言,您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木思静笑道:“这事不是我算什么就是什么,主要还是看你落管事怎么做。”

落管事面色阴晴不定,看看木思静以及她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的元少。相比木思静,落管事更忌讳的是这位元少。

只是灵鸠和宋雪衣一看也不是普通人,两者之间得罪了谁都不好。

落管事心里暗骂金凤公主多管闲事,以前不见她关心安家公子,现在来这一套分明是为难人。

“安公子在千宝轩出事了这等事,的确有我千宝轩的责任,之后我会亲自送书去镇生王府和安王说明情况,以及赔罪。”落管事道。

这不是木思静想要看到的结果,涂着豆蔻的红指甲轻轻敲着桌子,“我倒觉得没那么复杂,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也看得明白,起因就是一个红颜祸水的事。”细长的丹凤眼看向灵鸠,“让这位姑娘去和安公子道个歉,之后由我出面去说说,这事情就算是结了。”

落管事算看出来了,人家金凤公主针对的不是自己,而是前面的贵人。

他看出来了,灵鸠自然也看出来了。这女人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敌意相当的明显,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掩饰。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怕就是因为她那所谓的公主身份作祟。

只怪今天出门没有算算卦象,真是小人来犯的节奏,走了一个来一双。

灵鸠瞧了金凤公主一眼,后者又道:“我瞧这位姑娘生得玲珑剔透,想来心思也很纯善,不会拒绝我的提议才是?”

“当然。”灵鸠淡然道:“你先把人带过来,我就道歉怎么样?”

木思静挑眉,挥挥手就有暗中隐藏着的影卫离开,没多久就把一身狼狈的安公子带到了众人面前。

安公子的形象让人看得厌恶,衣裳不整加上侯庭开花,披头散发的脸色又红得不自然,嘴巴沾着口水流淌着。

落管事见此,对金凤公主多管闲事有多了点不满。

木思静撇开头,“姑娘请。”

灵鸠袖子里的手指轻轻一弹,落在安公子身上效用已经减去大半的桃花符被她毁去。眼前的安公子双眼也顿时恢复了几分的清明,左顾右盼的哀嚎着,“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灵鸠走到他面前,轻声道:“金凤公主说,让我跟你道个歉,这事就一了百了了。”

安公子脑袋还有点浆糊,忽见灵鸠一张素净脱俗的脸庞,撞入她仿佛无尘无垢的眸子里,脑子就只剩下她说的话。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被人利用了一次不说,受了苦还要被人利用一次。”灵鸠耸了耸肩膀。

安公子犹如失魂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在说什么?”木思静不满道。

灵鸠:“道歉啊。”然后那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让金凤公主兑现自己的诺言,把这事解决了。

木思静觉得事情和自己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这也算道歉?”以为她听不出来里面的挑拨?哪怕对方说出的的确是事实,“你竟敢戏弄本公主?”

灵鸠眼中有水波跳了跳。

木思静以为她会害怕的伏低做小,却听少女扬言道:“你竟然现在才看出来。”

一口气堵在了金凤公主的胸口。

从小到大她就没碰到过这种敢跟她作对的女子。

“你!好大的胆子!”金凤公主豁然起身,眼里着了火焰,“在万森城里也胆敢这么嚣张,你真是不要命了!”

灵鸠见她生气起来的模样,竟比安静时更漂亮几分,气势威严华贵得一般人都得黯然形愧,嘴角轻轻一扬,眼眸半眯的弧度透出一丝无害的邪气,“美人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围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木思静面庞气红。

“鸠儿。”宋雪衣道。

灵鸠朝他眨了眨眼睛,表情是少见的灵动俏皮,让宋雪衣什么情绪都没了,只剩下没有理由的纵容和宠溺,“嗯,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们好的很啊!”木思静怒极了。不过还有理智,回想之前安公子护卫的惨状,她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看向元少,“元哥哥,你看不到……”我在被人欺负吗?

向来强势的人在自己的面前示弱,要么让人怜惜不已,要么就让人觉得无趣。元少对于金凤公主所为到底是什么心态,没有人知道,反正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平淡,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事实上,眼前的事情的确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道歉。”元少喝了一口茶后,方才淡淡说道。

木思静得意的扬起眉毛。

灵鸠则嘴角轻勾。

两人都没有动静,过了两秒,木思静道:“你听不懂人话吗?元哥哥叫你给我道歉!”

元少斜睨过来,“是你给她道歉。”

“什么?!”木思静以为自己听错了。

灵鸠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唯独目光似有似无落在元少的身上。

“元哥哥,你是不是说错了?”木思静结巴的说道。

元少淡道:“不想死于非命,或者失去一切的话,就给她道歉。”

“开什么玩笑!”木思静双颊都被气出了嫣红,眼眶也红红的,充满了怒气,“元哥哥,她不就是相貌生得好看点吗?除了这一点,学识性子武功天赋身份,哪一点能和我相提并论,你怎么能这样帮着她!”

金凤公主和之前的安公子犯了同样的一个错误,那就是他们的眼光过低,看不出灵鸠和宋雪衣的本事。

灵鸠和宋雪衣两人已经能够将灵气收敛得一干二净,平日里就跟个普通人差不多,若不是天赋异禀或者境界比他们高的人,都会以为他们只是两个气质不凡的普通人,一点武者的气息都没有。

正是这个原因,才令之前的安公子小看了他们,有恃无恐的做出那一番调戏强抢的言行。

现在金凤公主也一样犯了这个错误,自视甚高加上自身本领在同龄人中也算顶尖,她自认为自己不会看错点什么,眼前的少女除了相貌气质比自己出众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呢。

感情会让人盲目麻痹,因为元少的‘袒护’让金凤公主一时失去了冷静,才说出这一番有失体统的话。

元少默然看了她一眼。

他的沉默让金凤公主觉得就是在默认了他有意袒护灵鸠,心中的怒火一阵阵的叠加。

“道歉?不可能!我不但不会道歉,还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木思静冷声说道,狠狠瞪了灵鸠一眼,转身从空着的围栏阳台处飞跃而下。

离去的木思静没有看到,背后安公子愤恨瞪着她离去的方向。

人总是这么奇怪,明明气金凤公主的人是元少,木思静却把一切的错归功在灵鸠的身上。明明折腾了安公子的人是灵鸠,因为她两句话,加上某些暗示和安公子自身的设想,安公子就把恨意全部转移到了金凤公主的身上。

这时候灵鸠算是明白了,这场无妄之灾不是宋雪衣引起,而是眼前这位元少。

元少对于木思静的离去似乎没有任何的在意,端坐在原地仿佛万事都和他无关。

“两位还要上去一观吗?”落管事的声音响起。

灵鸠点头,“去啊。”

为什么不去。

落管事瞧着他们两人的神情,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高深莫测又坦然悠然得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由的对两人更加的恭敬,不敢在两人的面前放肆。

他们上楼去,即将转角身影不见的时候,元少才侧头朝他们看去。

这一眼的眼神深邃得仿佛黑洞,仿佛与神俱来的强势霸道。

两天的时间就让安公子被狼糟蹋了事情传得万森城人人皆知。

安公子在外面躲了两天养伤,最终还是被安家的人找到,抓回了镇生王府里。

王府大厅里,安公子被十几鞭子打下来,差点没有一口气没提升来磕屁了。

最后他爹挥挥手,让行刑的人下去,又一脚踹在这没出息的儿子身上,冷声道:“犯了这个大的事,让我们安家的掩面丢尽,你就想一躲了之?”

“爹,爹,孩儿知道错了!这事也不能完怪我啊,孩儿也是被人算计了!”安公子趴在地上,苦苦的辩解。

镇生王道:“算计?谁算计了你?”

安公子咬牙切齿,“都是那个金凤公主!一切都是她算计的!”

镇生王皱眉,“你有什么证据?”

安公子:“如果不是她算计,她为什么要袒护那个贱人,说什么让那贱人跟我道歉就保她无忧,到了最后还是为了羞辱我一顿!他们皇族欺人太甚,金凤公主不过是继承者之一,还不是真正的皇太女,却这样明目张胆的羞辱我!”

安公子怒极的爬起来,抓着他爹的衣裤,“爹!你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金凤公主她羞辱的不止是孩儿,还是我们整个安家啊!”

镇生王冷笑道:“木思静这小家伙以为勾搭了一个不明来路的超凡者就胆子大了。就凭她的作为,想要做皇储?门都没有!”

这时被安公子记恨着的木思静心情也极为的不满和烦躁,她花费了两日的时间派人调查宋雪衣和灵鸠的身份,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让她产生不安的情绪,又觉得非常不甘心。

“不管你们是谁,这里是万森城,是我木家的天下,总归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木思静自我安慰,再次加大人手去找灵鸠他们的踪迹和身份。

同时,这两日来心里不安又苦闷的还有盛世昌。

他找遍了周围的庄子,总算找到了灵鸠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当得知他们就是被他们拦截下来的商队时,盛世昌扇自己两耳光的心思都有了。

他连连的道歉赔罪,和他打着官腔的人是温包子,因为这事算起来就是盛世昌做的不对,所以温包子很能趁火打劫的狠刮了他一顿,得到了万森城不少的商家情报和生意道路,偏偏被人坑了的盛世昌还自我感觉没有吃亏,毕竟九一商会现在名声在外,商品是真真的好。

“你放心吧,宋爷和鸠爷不会生气,也绝对不会告小状的。”温包子拍着胸脯保证。

盛世昌有了他的保证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群人可是木皇亲口点名邀请的人,可不能有任何的怠慢,要是他们真的打点小报告,他辛苦半辈子得来的一切只怕都要毁了。

“那就麻烦温会长了。”盛世昌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令牌,“明日皇宫举宴,还请宋爷他们务必到场。”

温包子收下来,问道:“这宴是为何?”

盛世昌道:“每年万森婆娑境开启的时候,都会有一场宴会,主要是让年轻一辈交流玩闹。”

“哦。”温包子没有继续多言。

盛世昌再次叮嘱一句,“这令牌是木皇亲自所赐,宋爷和桃花小仙他们一定会给面子前来的吧?”

温包子打着哈哈。宋爷和鸠爷的打算,他怎么可能猜得透。反正拒绝木皇这种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觉得宋爷和鸠爷未必不会不敢做。

翌日接近中午的时候,灵鸠他们居住的庄子门外就来了一队士兵。

他们个个穿着白衣青甲,精神气质顶好,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兵卫。在两队兵卫的中央还有两顶轿子,红木锦缎明珠翡翠雕饰,都彰显了气派。

这是皇宫派人迎接他们去宴会的队伍。

这支队伍领头的人就是盛世昌,他翘首以盼,心里暗自的着急,心想:这两位不会真的胆大妄为的不打算参宴吧?

这个念头才起来,就见庄子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灵鸠和宋雪衣等人。

说也无奈,这还是盛世昌第一次亲眼看见宋雪衣和灵鸠,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两人背对日光有些模糊的身影,气质风华让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升起赞叹之意,随着距离近了,看清两人的相貌,他就是一怔。

宋雪衣道:“盛大人久等了。”

“没没。”盛世昌连忙摆手,笑道:“两位请。”

灵鸠和宋雪衣自然的坐在一顶轿子里。

盛世昌见此,张嘴要说什么,就听见温包子笑道:“宋爷和鸠爷做什么都爱呆在一起,这剩下的轿子,不介意让孙姨坐吧?”

盛世昌听他的话,抬眼看到孙谷兰的身影,想起来她的身份,连笑道:“自然,请!”

温包子则坐着自己的轿子跟上,封奕岂和李天安留守在庄子里。

宴会举办在木皇宫的归崋殿里。

这里四通八达,足以让骏马和轿子通过,每一位权高位重的大人们和小辈有骑马而来,也有坐着飞绮而来。

中午的阳光明媚,却因为归崋典周围树荫无数,吹来的风都是清凉怡神的,让里面的人更加轻松欢腾。

“咦?那不是皇宫的青藤卫吗?由他们护送而来的是谁?”有人眼尖的看到到来的一支队伍。

不止是这人注意到了,陆续越来越多人将目光放在这支队伍身上。

权贵中人都知道,青藤卫是木皇宫的禁卫,除了木皇之外,能命令他们的绝对不超过三个。

“咦,那带头的人好像是盛大人?”几个皇室子孙围坐在一起,鸣凤公主轻声道。

木思静就坐在她的旁边,没有任何笑容的说道:“应该是父皇请来的贵客吧。我听说盛大人前两日还在城门口专门等候着,想是在等着迎接什么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被这么看重!”木三皇子道。

他们谈话的时候,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处。见青藤卫在宴会入口停下,盛世昌翻身下马。中央的轿子被放在地上,轿子门帘缓缓的掀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灵鸠和宋雪衣,穿着相同色调的白底红绣的衣袍,让人一眼看着就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种情侣装并没有在各州流行,只是宋雪衣的独占使然,所以让初见的人很是惊奇了一番。

最让人惊叹的还是两人的相貌气质,一声声的谈论响起,大多都是赞叹声。

“真不愧是青藤卫带来的人,果然不凡。”鸣凤公主妙目在宋雪衣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就知趣了收回了回来,叹了一声,“真是郎才女貌,叫人暗羡呢。”

木三皇子也赞道:“他们是谁?没在万森城见到过,莫不是别州的人?看他们的形容和一国公主皇子也不承多让啊。飞荆州最出名的当属血娃娃秦魑,朔云州最出色的则是宋家的宋元清,连皇室中人也无法和他相比。”

“哈哈,难不成你想说他们一个是秦小公主和宋大天才?天下谁不知道血娃娃是一头白发,宋元清更不是这副文雅俊逸的模样。”鸣凤公主笑出声。

木三皇子正要接嘴,忽见木思静惨白难看的脸色,惊道:“金凤,你这是怎么了?”

木思静没有说话,她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灵鸠两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他们怎么会由青藤卫亲自护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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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我嚣张又如何

木思静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的人会在宴会上相见,并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她心神不宁,脸色也很不好看,让旁边的鸣凤公主和木三皇子都瞧出了端倪。

鸣凤公主挑了挑眉毛,有意的轻笑道:“既然是青藤卫亲自护送过来的人,哪怕不是秦小公主和宋元清,那身份也肯定不一般就是了。”

木三皇子也笑道:“说不定他们两人还真是父皇亲自邀请的贵客呢?”

“那就更不一般了,连我们都要好好看着,不能怠慢了他们。”鸣凤公主道。

两人一唱一和,让木思静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能是什么贵客,看他们浑身上下连一点修为气息都没有,别是靠着后面轿子里面人的面子,才得以来这宴会吧。”

鸣凤公主发出轻笑声,“妹妹你糊涂了吧?如果后面轿子的人才是正主的话,那不是太奇怪了吗?”有哪个做主子的人是跟在人后面的?

木思静咬牙瞪向鸣凤公主。

鸣凤公主一副无辜而笑的模样。

“咦?竟然是个妇人?”木三皇子声音勾起了两位公主的注意力。

她们一起看去,正好瞧见孙谷兰走出轿子,最后的温子珃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样的组合加上青藤卫的存在,立即就让人更加好奇他们的身份了。

只是碍于盛世昌和青藤卫等带来的震撼疑惑,等灵鸠和宋雪衣他们入场,被盛世昌带到角落某个特殊的位置坐下的时候,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来向他们交谈。

“几位请随意,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盛世昌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转身就告辞了。

青藤卫们也很快隐去了身影,留下灵鸠他们独自面对这一群树海洲顶端的权贵们。

木思静本想看灵鸠他们出丑,谁知道灵鸠和宋雪衣表现的非常的自在,吃着糕点聊着笑话看着周围的众人,仿佛这里是他们的主场,至于旁人才是请来的客人一般。

孙谷兰则安然的坐在一旁,娴静的模样并非紧张的尴尬。至于温子珃,那是活跃得不行,主动行走在各方权贵之间,没一会儿就和一群人聊在一块,好像熟络得不行。

“殿下。”被木三皇子派去询问门口收帖人情况的奴才小跑过来,凑到他耳边低语说道:“奴才问了,门人说他们入门时拿出的是皇令。”

木三皇子脸色一惊,被旁边的凤鸣公主瞧出了端倪,“怎么了?你知道了点什么?”

木三皇子收敛表情,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两人看起来真是傲气,连我们这群皇室子孙都不屑一顾。”转头看向木思静,眼里闪动着不易察觉的算计和怂恿,“你说是不是啊金凤?”

木思静没有说话,冷着脸的模样,看着比谁都傲。

木三皇子道:“瞧你这样子跟他们好像有点恩怨啊。堂堂一国公主还怕了他们不成?别说哥哥不帮着你,这场上权贵里面能有几个男子不倾慕你的?只要你一声话,谁都愿给你出这一口气。”

木思静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却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如果闹出点事,别人怎么样无所谓,可我的名声可要紧。”

“其实这事很简单。”鸣凤公主忽然凑过来,也跟着出主意,“年轻人之间总会有点切磋,前几次的宴会不都发生了吗?不如就借切磋为由,瞧瞧他们的本事好了。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点到为止,也不怕事情会闹大。”

“你要是想知道他们的本事,不如你去叫人做啊。”木思静还是没上当。

“我哪有妹妹天姿绝色,招人喜爱。”鸣凤公主说着,用目光示意木思静朝一个方向看去,“那位元少,可是从他们进来后,眼睛就一直盯着那位姑娘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还以为他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呢。说起来,这位元少不是妹妹的人吗?”

木思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元少盯着灵鸠看的模样。之前还能保持的几分理智,顿时被烧得一干二净,她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有了人还勾引别的男人,真是狐狸精!”

鸣凤公主和木三皇子都露出笑容。他们知道,这事成了。

然而得意中的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其实早就被灵鸠和宋雪衣有意之下听得一清二楚。

“这群金贵的黄瓜们还真是自以为是。”灵鸠张嘴,吃掉宋雪衣喂过来的霜玉糕。这霜玉糕就跟雪糕一样,凉凉的软软的让她很喜欢,有一种忆前生的感觉。慢慢吞下去才接着道:“不过这正合为我意。”

她眼睛眯成漂亮的弧度,狡黠的光彩一闪而逝。这一瞬间的绮丽美色,捕捉到的不止有宋雪衣,还有总不时朝这边看来几眼的元少。他也不止一次两次和宋雪衣薄凉的目光对上了,却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

这样的人不是五感迟钝,就是对于自身有强大的自信,且性格霸道,根本不会懂得退让。

宴会热闹随着时间的过去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热烈的趋势。除了个别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金凤公主木思静离开了自己的高座,穿行在权贵人群中,没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大约过去半刻钟的时间她就回来了,面带微笑的模样惹来宴会中不少年轻男子们的注视。

万森城的权贵谁不知道,当今皇室公主里就属金凤公主生得最美,且性子强势高傲,像一头不易驯服的凤凰,让一群年轻权贵们前仆后继,越挫越勇。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最近一段年间,木皇似乎有立皇太子或者皇太女的意思,他的每一位子女都有争取的机会,金凤公主的机会在里面不算前也不算后,总归有机会。所以要是被她青睐的话,就等于有机会娶到皇太女,自然惹来更多年轻权贵们的意动。

“啊!”的一声痛嚎声突然响起,让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只见一名锦衣少年摔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的样子,似乎很痛苦。在他的身边站着的是秋明候的少侯爷柯桥。此时正摆着一副虚伪的歉意嘴脸,对少年男子道:“今日喝了不少,还以为面前挡了一头猪。”

“没事没事。”被踢了的人是温子珃,他笑得有点难看,实在是肚子太疼了,对柯桥道:“估计您满脑子都是猪,所以才会眼花,往后多看点漂亮美好的东西,哪怕眼花也不会坏了心情,少侯爷说呢?”

柯桥虚伪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怒,“你敢骂我是猪脑子?!”

温子珃一脸惊讶,“少侯爷,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哪有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胆敢辱骂本少侯,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柯桥冷冷的威胁,一脚踏上椅子,使出了最狗血的招式,“念在今日高兴,本少侯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只要你从本少侯的裤裆钻过去,本少侯就饶了你。”

周围的热闹顿时安静下来,有人出声道:“秋明少侯,你这做什么?他是宫宴的客人,别把玩笑开过头了。”

“谁跟他开玩笑,一个小商人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快!给老子钻!”柯桥嘲讽的盯着温子珃。

某处鸣凤公主对木思静笑道:“妹妹真是聪明。”秋明侯因为有事出门在外,并没有前来参宴。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放任自己的嫡子胡闹。

木思静撇着嘴角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鸣凤公主的话,而是转头去看元少。她知道自己一旦认真看人的时候,目光是多么的炙热惹人注意,以元少的本事不会感觉不到,可对方就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木思静心里又闷又燥,站起身就往元少那边走。

鸣凤公主等她走了一段路之后才低声啐道:“傲!你就傲吧。有人把你当宝你不要,非要做人眼里的草,活该自找罪受!一点脑子也没有,也敢来争?”

一旁的木三皇子似笑非笑。

再说场上,温子珃会去钻人裤裆吗?他依旧面带微笑,连眼睛里面也包含着笑意,让人觉得他一点傲骨都没有,好像马上就会弯腰去钻秋明少侯爷的裤裆。

只是他没动,就这么笑眯眯的对秋明少侯爷道:“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我还不是一只狗,是个大大的人才。你们说是吗?爷?”转头看去,灵鸠和宋雪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

灵鸠丢给他一个瓷瓶,“自己身上没带药吗?”

“我要是一早拿出来吃了,哪来鸠爷的赐予。”温包子喜滋滋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抽着气,看样子是真的疼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