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挥了挥手,让人去把擂台上丢人现眼的申德兴带下来。

当申家的人刚刚抬步,中央处宋雪衣已经挥手,剑芒速度之快被申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申德兴的求饶声截然而止,他的脑袋从脖子分裂,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大雨很快就把血水冲刷干净。

全场寂静无声。

申家的低气压已经能和天空密布的乌云相提并论。

宋雪衣抬头看向前方的云莫染。

他这眼惊醒了走神的云莫染,后者干咳一声,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哑了几个度,“胜负已分。”

这句话说完,他发现自己竟然穷词了。

相同的一句话,让申家的那个男人脸上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

这时候刘缺及时的出声:“平幽王身死,这场王战由白璧王获胜。王战结束,双王恩怨就此两消,希望白璧王和将来的平幽王能够和平相处。”

这说的根本就是废话,在场的人都知道,宋雪衣和平幽王族申家绝对是不死不休的节奏了。

云莫染这会儿也完全恢复过来,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看了申德兴的尸体一眼,“来人,把申德兴的尸首好生收拾起来,再给厚葬。”

申家那边已经有两个人上前,小心翼翼的把申德兴的尸首抬走,那脸色铁青的男人冷声道:“多谢皇上体恤,这是我平幽王府的事,就由我平幽王府来就行了。”

云莫染颔首,表示能理解他的心情,看着申德兴的尸首被抬走,飞天台上留不下血迹,雨水一冲刷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比玉石还滑润。

他开口说道:“申德兴已死,不知道平幽王族是否已经决定好了下一代平幽王位继承者?如若早就决定好了,不如就在这里,由朕和诸位王侯见证。”

这句话一说完,就把申家的人气得半死。

尼玛,什么叫做如若早就决定好了?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们早就认为申德兴会输?还让皇上和诸位往后一起见证?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被打脸吗!

一次丢脸就算了,申家的人可不愿意再丢一次脸。

云莫染将他们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大呼痛快。

一直以来,这群日益强大的王族们对他越来越不客气,有的时候暗中打压他,语言上的冷嘲热讽也不少,他也只能被形势所逼的假装听不懂。

现如今,终于换他来一次了。

这可多亏了宋雪衣啊。

云莫染这么想着,看向宋雪衣的眼神也多了分欣赏。

只是这份欣赏依旧只是对于棋子的欣赏而已。

今日王战让所有人见识了宋雪衣实力的冰山一角,虽然着实强大得让人动容,但是没有背景的他地位在云莫染的心里,依旧没办法和陪伴了云国数千年的各大王侯家族相比。

此时的宋雪衣在云莫染的心里,只是从棋子升级到了高级棋子的地位,同时也一把刀,一把他认为可以解决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宋申两家难题的刀。

云莫染半眯着眼眸,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嘴角。

这宋雪衣来得倒是及时。

一方欢喜一方忧。

申家这边忍受着周围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洗礼。

铁面男子忽然站了出来。

他一站出来,周围就更静了,只能听到倾盆大雨砸落下面的声音。

“皇上。”铁面男子对云莫染也不行礼,冷声说道:“到了老夫这个年纪,本该退隐,只是老夫凭今日所见,觉得现在还不是老夫可以隐退的时候。申家出于云国开过之初就一直伴随云国,为云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只是太久的平安,好像让人忘记了申家血脉里的狰狞。”

“呵呵。”铁面男子发出诡异的笑容,看向站在中央处的宋雪衣,“平幽王的意思可是平复幽冥,我申家从不畏战,我申家的血脉更不会眼睁睁看族人被欺而无动于衷!”

“申老的意思?”云莫染客气的说道。

铁面男子冷笑道:“我申宏光重拾平幽王王位,请皇上和诸位王侯见证。”

云莫染眉头一皱,眼底懊悔一闪而逝。

他没有想到自己争一时的解气,竟然惹来这么个老家伙。

申宏光出山对于他来说绝非好事。

“请皇上赐旨。”申宏光声音冲破云霄。

如果不是云莫染本身实力也不凡,从小修炼皇家功法,只怕他也被这道声音震得七窍流血。

“申老愿意出山,对于云国和申家来说都是大福。”事到如今,云莫染已经不能拒绝。目光环视眼前诸王侯,缓缓说道:“从今日起,申宏光就是新任的平幽王。”

众王侯连连称道,只有几人没有言语。

申宏光紧接着对云莫染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的说道:“请皇上赐旨,我与白璧王,王战!”

全场一静,天空惊雷突然想起,一道闪电划破云霄,又在瞬间被乌云覆盖。

昏暗暴雨中,云莫染皱眉看着申宏光,又看了一眼宋雪衣,笑着说道:“平幽王,王战之后,恩怨尽消,这个规矩相比你是知道的。”

申宏光笑道:“本王知道,本王要跟他王战,不为别的,只为个人恩怨。”

“不知道你和白璧王有什么个人恩怨?”云莫染问道。

申宏光冷眼,“本王看他不痛快。”

云莫染一怔,没有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也不要脸皮的耍起无赖起来了。

“请皇上赐旨王战。”申宏光再次说道,语气已经有了一抹压迫。

云莫染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很快就隐匿了下去。他看了宋雪衣一眼,眼神之中有点无奈,就好像有心帮他却又无能为力,对申宏光道:“王战不是小事,平幽王怨气难消非要王战不可的话,朕应许了。只是这时间上……”

申宏光打断他:“择日不如撞日,本王看白璧王年轻力壮,再战一场也无碍。”

云莫染看出他意已决,那逼迫的眼神,连他这个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两人对视着,云莫染心思转动,计算其中的得失。

最后他可惜的看了一眼宋雪衣。

前一刻他还是高兴自己得了一柄好刀,现在就要被折了吗。

“平幽王,我看不妥。”一道淡淡的嗓音响起。

云莫染眼睛顿时亮了,闪动着狐狸一般的光彩。

“仁晅王是什么意思?”申宏光看过去。

开口的就是宋戎赫,他平和道:“我只是为平幽王着想。”

申宏光眯眼,眼神有不愉也有怀疑。

宋戎赫道:“雪衣才和申德兴王战一场,现在平幽王又来逼战,这要是被世人知晓,一定会觉得平幽王府小肚鸡肠,以身份压人。何况,平幽王足足大了雪衣两辈,真要是战起来,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申宏光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自己也是被气糊涂了。正如宋戎赫说的那样,这一战要是他赢了,他平幽王申家的名声也要臭了。

只是此子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申宏光下定决心,就算不王战也要想办法暗中把宋雪衣解决。

“哼!”一声冷哼,申宏光明白了宋戎赫说的道理,只是让他放出去话再收回来已经不可能,那同样的丢人,所以他故做怒态,冷声呵斥道:“我平幽王府的名声向来好的很,就算被世人知道今日的事,也会明白这一都是他宋雪衣的错处!我观此子性傲不知道收敛,还心狠手辣,有入魔之像,继续放任他下去一定是个祸害,倒不如让老夫来为云国除害,也算是为仁晅王府解决蛀虫。”

一句话说完,他转身面对宋雪衣,一声爆呵,比惊雷还要震人耳膜。

“小子,你可感应战!?”

他的打算是让宋雪衣自觉退让。

只要他不敢应战了,每个人都可以顺着陂下去。

宋戎赫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打算,所以他开口对宋雪衣道:“雪衣,你虽天赋异禀,可是天赋也弥补不了时间的沉淀。平幽王是你的长辈,就算你不应战,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宋雪衣,申宏光比他大了好几辈,比他多活数十年,数十年的差别,哪怕是天赋绝顶也不能随便弥补,所以他退让,外人知道了这事也会理解,不会觉得他是临战退缩,胆小畏惧。

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奥妙,众人面上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就等着宋雪衣说出他们早就想到了的那个答案。

“战。”一个字,从宋雪衣的嘴里,缓缓的传出,穿透了雨幕。

风吹暴雨,雨水打在脸上,众人也似无所觉。

每个人都呆住了表情。

申宏光脸色更是一变再变,最后沉淀为冷酷。

宋戎赫眉头紧紧皱起来,又缓缓的松开。

云莫染张嘴,眼里闪动着疑惑。

灵鸠笑地肆意明媚,把手中的酒杯丢向申宏光,轻缓悦耳的嗓音随之响起:“要战就战,哪里那么多废话!”

酒杯砸在申宏光的脚边,酒水洒出,混合着雨水沾染着他鞋面。

他抬起头,凶残的眼神望向灵鸠。

灵鸠伸出一根手指,纯良的笑道:“我赌一杯酒,你战死!”

哄!

暴雨狂风仿佛众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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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来一双也照杀不误

一杯酒,赌他平幽王战死。

这不就是用一杯酒,赌申宏光一条命的意思吗

众人心叹。这桃花小仙实在是太会拉仇恨。不止说他申宏光会输,还把他的命对比一杯酒水,真是骂人不带脏,堪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髓。

正如所有所想的那样,申宏光的确被灵鸠这句话气得半死。

这时候就算他说他跟灵鸠有仇,所以才要跟宋雪衣王战,都比之前他说的那个理由要让人信的多。

灵鸠像是看出所有人的心思,还不知悔改的说道:“不要小看这一杯酒。我肯赌他一杯酒,还是看在宋小白的面子上,总不能让宋小白的对手太寒碜。”

这里面能理解她话语的也只有宋雪衣而已。

他知道,自从发现自己的体质不适合喝酒,一喝酒之后会坏事后,灵鸠就做到滴酒不沾,哪怕看上去是把杯子里面的酒喝了,实际上在下肚之前就先把酒精都消除了。

因此,灵鸠愿意用一杯酒来赌申德兴,的确是很给面子了。

只是这也是认准了他不会赢。

宋雪衣微微眯眼,他脑子里回想起灵鸠醉酒时候的模样和主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自然不会为色坏事,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边宋雪衣心思荡漾,那边申德兴怒火升腾。

他见灵鸠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也狠戾的把话摆在了明显上,“等本王把他斩杀之后,再来和你算账。”

灵鸠挑眉,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没有把申德兴的话放在心上。

事情发展到眼前这个状况,连云莫染也无法再控制。

他冷着脸盯着宋雪衣看,心里升起个念头:这把刀的确够锋利,但是也因为太锋利了,又不好控制,若是真的抓在手里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划伤。

之前宋雪衣才被他看重几分,现在又落下去,云莫染的心理变化可算把帝王变幻莫测的心性便显得淋淋尽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就是:继续保宋雪衣一时,让他死前再多发挥些作用。还是应许申宏光的要求,现在就让他们王战,舍弃宋雪衣。

前者好处自然有,不过要引起申家的反感,从而使得申家连带着宋家都会对皇族生起嫌隙,给了他们理由来针对自己。后者的话……就是要早早舍弃宋雪衣这个棋子。

云莫染并没有犹豫多久,缓缓说道:“既然两位都有这个决议,朕便许了。”

一声许可,全场众人心情各异。

申宏光一声高呵,竟然就在云莫染话语刚刚说完的档口就冲到了中央,拳头直逼宋雪衣的命门。

观望的王侯中有人惊呼:“平幽王申家擅长的不是远身战吗?这么以 之力去打,不是把破绽送到宋雪衣的面前?”

这个问题出来,立即就有人回答他:“申老是申家的一个意外,他不仅仅擅长申家秘法,还是擅长拳脚功夫。当年还未成为超凡者前,申老就已经是他那一辈名动溯雪城的天才。”

“还有你们仔细看平幽王拳头,平幽王可不是傻傻的只用 之力去对付白璧王。”

经过这人的提醒,众人才发现申宏光的拳头覆盖着灵光,微弱的光芒的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

面对申宏光的突然袭击,宋雪衣好像早有准备。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用超绝的速度退让,反而也握紧了拳头,和申宏光对上了。

这一幕,又惊住了观战了众人。

没等他们想明白宋雪衣的心思,中央擂台上的两人的拳头已经碰触到了一起。

拳头和拳头的对碰,传来的巨大声响,竟然盖过了狂风暴雨。

一股狂风在两人拳头对碰的地方扩散,激起冰凉的雨水,冲刷到没有准备的人脸上。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脸上的雨水,他们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中央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一拳碰撞之后,申宏光从喉咙里发出闷哼,就好像是击鼓。然后右腿向后退了一步,借力又朝宋雪衣一拳打来。

这拳头之上的灵光比之前更内敛,他看到宋雪衣也及时的反应过来,紧缩的瞳仁里出现宋雪衣同样返身回来的踢腿。

拳头和男子的直击过来的膝盖再次碰撞,传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这样的碰撞力量,要是普通人的话早就骨碎。

两个人的拳脚很快,看起来极快的几招过去,时间去只过去两秒而已。

两秒之后两人就暂时的分开。

“狂妄的小子!”申宏光怒斥一声,做出和之前申德兴一样的行为,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流淌却诡异的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他手指极快的在半空中的画出一道道的鬼纹。

殷红的鲜血鬼纹漂浮空中,没有被雨水冲刷掉,也没有掉落的迹象。

不到一秒的时间,灵术成形,烟雾般的消散。

在那一刻,宋雪衣感觉到整个人浑身冰寒,仿佛浸泡在千年寒潭之内,手脚都要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旁观的灵鸠眉毛轻轻一抖。

天眼所观,宋雪衣周身都被晦气缠绕,晦气凝聚成为铁索的形态,禁锢住了宋雪衣的手脚,让他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不是说下界几乎看不到妖仙的吗?妖精的确很难看到,可是这群人用出来的法术功法都不差,被普通人看见的话,当做是神仙也不是不可能。”灵鸠一边看着中央擂台的情势发展,一边分析着:“看来又是跟功法一样,被上层的人严厉禁止着,所以普通百姓们知道的很少,像御海镇那样的乡下小地方,一开始我看到的听到的也不全是真的,有可能是被辛嬷嬷他们刻意隐瞒,也有可能是那块地方的人的确见识少,知道的不多。”

“这申家的法术偏向于驭鬼术。”灵鸠看着申宏光用完一个术法后就苍白了不少的脸色,心想:只是这功法明显不太适合给人用,每次施展都要消耗人的气血,严重一点的话还要消耗人的寿命。

一抹熟悉感忽然划过灵鸠的脑海。

她微微坐正了点身子,微眯着的眼眸又深眯了一点。

她想起来,她的神棍功法一开始好像也是要消耗她的生命力,直到她修炼到了聚灵境,加上愿力信仰收集得不错,这才让这个隐患变得无伤大雅。

擂台上,申宏光发现自己的术法发挥了作用,并没有浪费一点的时间,往前走来一步就要取宋雪衣的性命,又在中途停下。

他谨慎的看着宋雪衣,眼里闪过一抹警惕的果决。

“为防万一!”申宏光做好了决定,就保持着和宋雪衣的距离,流血的手再次连续画出无数复杂的鬼纹。

虽然不懂得申家的秘法,众人还是从渐渐成型的鬼纹秘法中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每个人都知道申宏光即将发展出来的术法一定不简单,说不定那边一动不动的宋雪衣就要在这道秘法中陨落。

可惜了……

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浮现出这个念头,也有人感到畅快。

纵然他宋雪衣天赋异禀,最终还是要陨落在飞天台上。

所以说,年轻人要懂得时务,不要太嚣张张狂。

“暗噬术!”申宏光低喝一声,半空的术法成型。

他虚弱的向后退了两步,成型的术法也朝宋雪衣吞噬过去。

他认定宋雪衣动弹不得,也逃不掉,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啪啪啪!”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

宋雪衣的确站在那里没动,晦气几乎无形,普通的灵术和武器都没办法破坏他们,只是申宏光算漏了一点。

宋雪衣那可是从小就生活在晦气的缠绕里的人。

现在的他已经解决了毒阵,体内的灵根也发生了异变,本身就对晦气产生了可怕的抗性。一开始他的确被晦气锁链困住,那股熟悉的冰寒又笼罩了他的身体,却还做不到真的冻僵他手脚的地步。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动,一方面是为了迷惑申宏光,还有就是他在王战中走神了。

他想起来曾经和灵鸠的相处,想起自己被晦气缠身病弱时,小小的灵鸠闯入自己生命,然后陪伴在自己身边,怀抱着他安然入睡,问他是不是还冷,是否已经暖了的记忆。

这段记忆是如此的美好,无论如何想起来都让他浑身暖意绵绵。

宋雪衣不由的轻轻勾起嘴角,谁也没看出来,也绝对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大胆,胆敢在生死王战中走神。然而,这段温暖他心神的记忆,也让他觉得浑身的冰冷褪去,那禁锢他的术法完全失去了作用。

事实上,晦气锁链的束缚并不强大,它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心锁。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部分的阴暗,晦气的作用就引发这股负面情感,成为锁链禁锢。

宋雪衣本身就是个心理强大的人,又一心想起了美好的事,这晦气锁链对于他来说就变得形同无物。

倘若申宏光刚刚真近身袭击宋雪衣,下场绝对是他不得好死。

因此申宏光老练的谨慎性格无意是救了他一次。

只是救了一次不代表就能够救他第二次。

面对他的术法袭击,宋雪衣身影轻轻一晃,原地消失不见。

发现这一点的申宏光一方面庆幸自己的警惕,一方面又嗤笑宋雪衣的行为。

暗噬术可不是普通的灵术,只要宋雪衣还在这里,它就会将之吞噬。

只是申宏光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发现暗噬术竟然失去了目标。

“怎么会这样!?”

除非宋雪衣已经消失在了人世间,或者是自己已经死了,否则暗噬术绝对不可能失去作用。

事实上,宋雪衣的确暂时不在了他所在的这片空间里。

虚空王草的天赋能力不是申宏光他们这群人能猜到的。

宋雪衣一脚踏出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申宏光的身后。

这种凭空无声无息出现的本事,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一个个面带谨慎震惊之色,甚至还有人没忍住从坐垫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秘术?”站起来的常明侯惊叫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其他王侯想要知道的。

常明侯面色不断的变化,随后又惊叫道:“这种秘术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宋雪衣有什么歹心,无论是谁都担心被他惦记吧。”

一句听似无意的话,却给宋雪衣拉来了所有人的警惕心。

常明侯不动声色的将周围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嘴角悄然的勾起,随即和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对在一起。

他神色一僵,故作轻松的收回视线。

灵鸠似笑非笑,心里已经把他记了一笔。

之前他中途出声提醒申德兴的事情,大家都没有说,却不代表灵鸠会忘记。

虽然说延乐永的确是她和宋小白算计死的,可同时也是对方自己赶着过来送死。

本来这事算了就这样算了,可常明侯屠尽了李家还不知足,还惦记上她和宋小白的话,她也不介意多解决他一个。

这会儿,擂台上的申宏光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宋雪衣。

他额头瞬间弥漫了冷汗,生死之际将速度激发到了极致,也是用消耗生命的术法,才让他及时反应过来,让自己和宋雪衣面对面。

眼前,宋雪衣和他相距不到半米的距离。

这还是因为宋雪衣不喜欢和人靠的太近是原因,才给了他一个足够的距离。

依旧没有消失的暗噬术察觉到了宋雪衣的出现,已经再次朝他射来。

宋雪衣就好像没有察觉到,对申宏光伸出手。

在申宏光此时看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变得缓慢无比。

宋雪衣手里凝聚的剑芒\即将碰触到宋雪衣的噬魂术。

当剑芒成型的时候,申宏光的眼里却爆发出剧烈的光芒。

中了!

中……了?

申宏光眼睛瞪大,眼睁睁看着宋雪衣向自己走了一步,原以为会撞到自己身上,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千钧一发之际,无论是剑芒还是噬魂术都射入了他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申宏光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小丑,被宋雪衣肆意的玩弄戏耍了一遍。

剑芒割破他的脖子,速度依旧没有减,让人知道他即将步入申德兴的后尘。

噬魂术虽然认定了宋雪衣,可是之前那一瞬真的抓得太准了,使得这噬魂术也没有停住,终究还是撞入了申宏光这个施法者的手臂。

鲜血喷洒。

众人只看见申宏光自断了那中了噬魂术的手臂,那喷洒出来的鲜血,遮盖了所有人的视线,申宏光的身影也在鲜血中不见。

难道说申宏光死成了渣渣,连一点灰都不剩了?

这明摆着不可能,只听宋戎赫低声叹道:“申家秘法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