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炙怒不可遏的眸,扫过奈嘉宝头顶,她到现在还不知所谓、胡言乱语!

他朝范素儿抱拳施礼,果断道,“何某不能娶范小姐,还望见谅”

奈嘉宝抬起头眨眨眼,仰视何云炙怒火压抑的脸颊顿感疑惑,脑中拉出一大串想法:他分明对范素儿呵护备至言行礼让,可对自己一副视如仇敌的冷脸,却为啥拒绝娶范素儿为妻呢?他是当她面不好意思承认吗?

范素儿见何云炙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心有不甘的依旧拽住马缰,她对何云炙的爱慕似乎在与日俱增,起初是被他的相貌所吸引,后来发现何云炙不但谈吐斯文,而且武功了得,她对他便更是着迷了,“那不行!我就是看上你了,你必须娶我!”

“……”何云炙微微蹙眉,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此时一直在旁观看的范老爷急忙跑到院中规劝,“何公子可是为方才的事恼火啊?都怪小女顽皮任性,还连累何夫人受伤,是老夫管教不严,莫动气啊!”

范素儿一怔,委屈不已,“你是因我连累奈嘉宝受伤才执意离开的?当时我也是看那妇人无辜挨打于心不忍才出手相帮的,这事不能全怪我啊!”

何云炙明白范家父女会错意,正色道,“谈不上谁连累谁,奈嘉宝生性顽劣常惹是生非,怪不到别人头上,更与范小姐无干。”

范老爷挤眉弄眼的扯扯何云炙裤管,想起闺女闹翻天的情形急忙强行挽留“何公子有事好商量,先行下马吧,可否啊?”

范老爷见何云炙面无表情的仍旧不肯下马,一筹莫展的来回挪步,突然一声惊叫,“啊!马肚子流血了啊——”

范素儿随之看去,的确发现一汪血正汩汩的从马身上滴落到地面,急忙跑到何云炙跟前察看,手忙脚乱的上下扫动,“何公子哪里受伤了呀?——”

奈嘉宝顿感腿一疼,伸手一摸手心潮湿,龇牙咧嘴怒喊,“是我在流血好不好!”

何云炙顿时一惊,无暇思索一跃下马,发现一股鲜血正顺着奈嘉宝的裤管往下流,急忙将她一把抱下马,往房中奔去,范老爷与范素儿大眼瞪小眼的欲跟上前,可何云炙随手将房门关闭了。

他稳妥的将奈嘉宝抱回床上,一把扯开裤管露出伤口,一道不算太深的刀伤划破了表层的皮肉,或许因方才拉扯过激,伤口被扯得半开半合,他转身冲出房间,请范老爷取来止血膏与缠布,再让家丁烧了一壶开水送入房中。

奈嘉宝眉头拧成一团,半卧起身看向大腿那处明显的刀口,居然在慌乱中被那猪头肉手中砍刀划了一下都未察觉,她的皮也够厚的。

待一切准备妥当,何云炙为避免灰尘落入伤口,合上门窗坐到床边,用温热的湿布擦拭伤口,然后拢起手指加大力道将表皮的污浊黑血挤出——

“啊——疼——”奈嘉宝疼得坐起身,下意识阻拦何云炙‘冷血无情’的手掌。

“忍忍,一会儿便好” 何云炙将奈嘉宝按回原位,脸色凝重地处理着伤口。

奈嘉宝歪着脖子凝视何云炙,此刻他黝黑的眸专注于她的刀口上,浓密的眉毛蹙成了八字,嘴唇紧闭似乎透出一丝不安,奈嘉宝顿感委屈的咬住下唇,“若不是因为受伤,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要送我回无冬村去?”

何云炙有一搭无一搭的抬眸,“或许吧,方才你真的惹恼我了”

奈嘉宝静下心回想片刻,方才她确实有无理取闹之处,何云炙好心给她拿药还要挨骂。她这火气一上来便口无遮拦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何云炙自是难以接受,何况,他本就不喜欢她。

何云炙手脚麻利的包扎好伤口,见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面向墙壁,以为她疼晕过去了,不由得探头望去,可发现奈嘉宝并未睡去,而是眨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模样。

“方才不该对你发那么大脾气,是我错” 何云炙微微叹气,有时真被这丫头气到神志不清。

奈嘉宝缓缓转过头,扯扯他的衣角,“我不想惹你发火,可说话总是不过脑子”

何云炙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扬唇一笑,“饿吗?”

奈嘉宝嘟着嘴点点头,“流血过多,很饿”

“……”何云炙无奈轻笑站起身,一开门范家父女随之迎面扑来,俩人尴尬的傻笑,范老爷率先开口,“我们刚刚经过,刚刚,呵呵,何夫人是不是饿了,老夫叫厨房做吃的去!”

“……”范素儿抽抽嘴角,这憨厚实在的爹啊,刚路过咋知晓人家聊啥!

“奈嘉宝伤势如何?严重吗?”

何云炙眸中掠过一阵担忧,“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范素儿突然感到自己站在此处很碍眼,故作忙碌的走回闺房,偌大的花园中,只剩下何云炙一人站立,他揉揉太阳穴缓缓踱步,阵阵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使之迅速冷静下来。他不禁深深吸气,想起在闹事一幕又再心情沉闷,若范老爷迟些告知他,若他再晚一步到达,或许奈嘉宝此刻早去阴曹地府报道了,他不该恼火吗?

他无意中发现肩头躺落着一朵梅花,见院中并无梅花树,不由得寻思片刻,最后一边用手指把玩着细小的花瓣,一边走回里屋,抬眸便见奈嘉宝双眼紧闭已然进入梦乡。他放轻脚步走到奈嘉宝床边,将她踢乱的被褥重新盖好在她身上,忽见奈嘉宝的眼角挂着斑斑泪痕,他怔了怔,或许他对她的要求确实操之过急了,连对她说的话语也欠斟酌。奈嘉宝有句说得没错,是他毁了她的生活,他本就该负责到底。

何云炙随手将那朵梅花放在奈嘉宝枕边,他希望奈嘉宝就如这朵梅花,身躯虽然娇小柔弱却可在严冬中傲然绽放。

范素儿一想到何云炙因紧张奈嘉宝而变得焦急无比的模样,心里便很不是滋味,通过几日的观察她并未发现奈嘉宝身上有何可取之处,而且奈嘉宝跟她一样,是个火一上头就不要命的疯丫头,既然何云炙肯娶奈嘉宝,也必然肯娶自己吧?于是范素儿壮着胆子找上何云炙,吞吐许久默道:

“何公子,你为何不愿娶素儿?”

何云炙面上透露难色,柔和开口,“何某已有妻子”

范素儿不服气的垂下眉,直言道,“可奈嘉宝也没啥优点呀,反正素儿看不出,既然你连她臭脾气都容忍的了,为何不能娶素儿?”

何云炙缓缓仰头凝望夜空,语气淡然却坚定地回答,“她是我必须保护的女人,无论是身体或是心里”

范素儿愕然,一阵感触油然而生,她默默地注视着何云炙坦诚的面孔,感觉似乎再也无法进入他与奈嘉宝之间所设下的微妙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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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心跳[VIP]

奈嘉宝因腿上有伤,时而睡去,时而疼醒,迷迷糊糊地轻哼着,直到深夜才算真正清醒,她眉头拧成一团,此刻受伤的一条腿如粗木桩般直挺挺的压在床面上,想稍微挪动换个姿势都很困难。

她微闭双眼习惯性的摸向床榻外侧,但手臂一滑,落到床外,她抬起手指摸摸床沿,原来自己一直睡在床外侧,手往后摸索了一下,同样空空如也,说明了何云炙压根就未上过床。

奈嘉宝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侧脸一看,何云炙上身直挺挺的坐在木桌旁,手肘撑在桌面上,手背抵着颧骨,双眸紧闭,几缕黝黑的发丝轻滑过他睫毛,垂到紧抿的唇边。

凝视良久,奈嘉宝不自在的揉揉鼻子,她就算没心没肺也懂得啥是好啥是赖,何云炙就像个闷罐子,盖子一盖啥都看不到,她有时真想撬开他的脑瓜,看里面究竟装了些啥玩意。

桌边发出瓷器轻碰的声响,奈嘉宝急忙闭上眼假装未醒过。

何云炙用指骨顶顶太阳穴,站起身松松筋骨,搬把椅子轻声走到床边。见奈嘉宝依旧在睡,他小心翼翼的撩开被子,露出她那只受伤的腿细心察看,因腿部淤血肿胀,此刻紧缠于腿间的白布边缘深深的镶进肉里,他把手指垫进布内,奈嘉宝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呈现一道擂痕。

何云炙不由得微微蹙眉,将裹缠着的白布剪开细看伤处,不算深的刀口不但未闭合还流出少许浓血,浮肿的刀口形成一道凹陷,若是他自身受伤只随便涂抹些止血药过几日即可痊愈,怎换到女子身上反而越包扎细致越见恶化?

奈嘉宝见何云炙迟迟未动,半睁开眼瞄向他的脸颊,何云炙略带不安的眼神落在她的伤口上,那伤口不巧正划破在大腿根部外侧一点,她脸蛋顿感燥热的深深呼吸,“看啥呢?淫贼本色又露出来了——”

“……”何云炙回过神来,抬起眸问道,“现在伤口是何感觉?”

“疼呗,还能有啥感觉”奈嘉宝双臂一支撑起上半身,目光不禁停留在那刀口上,她皱着眉摸上刀口边缘,手指轻轻触碰着渗血的皮肤,“唉?血咋还再流,你给我上的不是止血药吗?”

何云炙正在纳闷此事,他俯下身离伤口一指的近距离察看,两鬓的发梢垂在奈嘉宝腿上,她顿感痒痒的夹了夹腿。

“别动” 何云炙急忙按住她不安分的腿,脸颊又向前靠了靠。

奈嘉宝自是不敢再动,只得咬住被角强忍着不笑出声,可何云炙不听话的发尾时不时地扫在她的皮肤上,惹得她搔痒难耐。

“快起来吧,看也看不好点”她忍无可忍,双手托起起何云炙的下颌面朝自己,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奈嘉宝突然呆滞起来,何云炙一怔挑起眉,“你傻乎乎的笑什么?”

“没没没!就这样晾干吧,不用管它”奈嘉宝心虚的缩回手,心口砰砰的剧跳,她是不是得啥怪病了,咋一看何云炙的脸蛋立刻变得像个呆傻儿。

何云炙默默认同,“嗯,我也认为捂住伤处不是好法子,只怕你睡后乱摸乱碰”

“那你把我手绑起来得了”奈嘉宝不假思索的伸出一双手腕。

“……”何云炙一怔浅笑,“我会看着你,快睡吧”

奈嘉宝连连点头乖乖躺下身,何云炙坐在床边的木椅上安静的注视着她,她偷偷地抬起眼皮,目光停留在何云炙认真的神情上,他的脸色略带疲惫,似乎是强撑住精神让自己保持清醒,奈嘉宝顿感脸蛋有些发烫,垂眸紧张道,“你也睡吧,我不会乱动的”话毕,她自顾自地挪动身体,欲向床内侧移去,何云炙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不困”

奈嘉宝敏感的抽出手腕,神情恍惚,眼神乱飘,她慌乱地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闷在黑漆漆的被褥内,心脏依旧跳的很快,别说碰碰手腕摸摸大腿,即便赤裸裸的给他看,都不曾如此难为情过。,她咧开嘴想哭,她肯定是生病了,一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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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奈嘉宝!别装死,快起来——”范素儿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坐在她床边大呼小叫。

奈嘉宝眨了眨眼,缓缓睁开,耀眼的阳光从窗外射入,她歪头一看身边坐的是范素儿,立刻垂下眼皮,“你别没事找事啊,我还困着呢”

“你有那么娇气吗?我被摔晕还不是好好的”

奈嘉宝最烦旁人说她弱不禁风,她没好气的一横眼,“谁知晓您是啥硬身板,墙没碎那是它结实,再说,我也没耍娇气啊”

范素儿这次倒未顶回,她爽朗一笑,“要说咱们也算患难之交了,你咋说话老横着出来?”

“患难?”奈嘉宝一挑眉,也对,她两人合力打了猪头男一顿,虽后来差点被人家剁成肉泥。

“罢了罢了,这种患难还是少有的好”她直起身靠在床头,情不自禁地看向伤口,只见那里涂抹了均匀的一层止血膏,好似是刚敷上不久。

“何云炙呢?”奈嘉宝随口问起,脑中突然出现何云炙帮她敷药时肌肤接触的情形,不禁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她吞吞口水,擦去额头冒出的汗珠,咋睡醒一觉还是不正常?

“他没说,刚刚出去了”范素儿是个不记仇的人,对奈嘉宝不但没有了芥蒂,甚至觉得她跟自己有几分‘臭味相投’的意味。她起身倒了杯茶递给奈嘉宝,“瞧你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这天气也不热呀”

奈嘉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愁眉苦脸的别扭了许久,此刻除了范素儿能跟她说说话,似乎再也没人能帮她了,她心里没底,犯愁道,“估计我是得病了,从昨晚开始,总感觉心燥得厉害”

范素儿抬手放在她额头上一试,“额头不烫,看你气色这般好,哪像有病的?”她刚准备拿开手便被奈嘉宝一把抓住,她把范素儿的手拽到自己手腕上,又贴到大腿上、胸 口上——

“你干啥啊?我对女人的身子可没兴趣”范素儿搓搓手背腻歪的一撇嘴。

奈嘉宝纳闷地抓抓头发,没事呀,被范素儿摸了也未觉得哪里不舒服……

范素儿见她愁眉苦脸不吭声,好奇心大起,眼珠一转坐到床边,“有啥心事跟跟姐说说”

“就是不晓得咋了,只要何云炙一碰我我就全身不自在,脸也烧,心跳也快,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哪都别扭”奈嘉宝想啥就说啥的困惑道。

范素儿一双杏眼打量在一副茫然样的奈嘉宝脸上,更感疑惑,“你们不是夫妻吗?这有啥好别扭的,莫非还未圆房?”

“圆房?你说洞房吗?”奈嘉宝眨眨眼,肯定道,“洞过两次!”

“……”范素儿听到不太想得到的答案,酸溜溜的一瘪嘴,“那还害臊啥,该摸的都摸了”

“……”奈嘉宝难以启齿的抿抿唇,那两次该不该算正式洞房呢?对她而言算是受折磨。

范素儿因自己好胜才连累奈嘉宝受伤,不由得心生内疚,但此刻一想到人家夫妻俩巫山云雨的抱成一团,顿感不是滋味。她脸一沉站起身,“你躺着吧,省得旁人又以为我来找你麻烦”

“等等!”奈嘉宝叫住范素儿,范素儿没给好脸的转过身,奈嘉宝吞吞口水为难道,“你比我见的世面多,我究竟是不是得怪病了?”

范素儿以为奈嘉宝故意气她,抽抽眼角翻个白眼,“想知晓自己得啥病了吗?我倒有个办法”

奈嘉宝虚心求教的瞪大眼睛,“啥办法?”

“死了完事,啥都不想”

“……”奈嘉宝耷拉下眼皮,腻歪的一摆手,“出去出去吧,我这认真听答案你倒是没正没经的,简直浪费唾沫星子”

范素儿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观察了奈嘉宝片刻,见她倒头又睡,闷闷不乐的模样不像在炫耀自身优势,她联想起何云炙与奈嘉宝的种种对话,顿觉俩人的相处似乎生硬得很。

“奈嘉宝!”范素儿兴高采烈的跑回床边,猛摇晃她的肩膀,奈嘉宝不耐烦的眯缝眼,“你又想干啥?伤口快叫你摇晃开了!”

“你与何公子是否刚成亲不久?是媒妁之言吗?”

奈嘉宝一挑眉,“媒妁是啥意思?”

“笨!就是媒人拉拢的,成亲前互不相识”

奈嘉宝眨眨眼想了想,坦言道,“是刚成亲不久,不是媒人拉拢,倒是我姐逼我嫁给何云炙的,不过,当时不嫁也没辙了”

范素儿听得一头雾水,眉头紧锁,“啥叫没辙了?你姐又干啥逼你?”

“就是吧……”奈嘉宝及时刹住话头,躺下身敷衍道,“也没啥,未出阁的姑娘不宜多听”她突然不想破坏何云炙在范素儿心里的形象,反正都这样了,说出来也不光彩。

“说嘛说嘛,我就爱听乱七八糟的事儿!——”范素儿被吊上胃口,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是啥原因令何云炙非娶奈嘉宝不可。

奈嘉宝心烦意乱的拨开她,“没啥小道消息,他爱我爱到死去活来非我不娶,满意了吧?!”

“切,我才不信何公子爱你爱到不行,否则昨日为何不分轻重一脸怒气的拖你上马?”范素儿不屑一顾的扬起脖,“我看倒是你爱他爱得不得了——”

奈嘉宝顿感含冤莫白,愤愤的翻起身,“胡扯!我咋会爱个淫贼?!”

范素儿被她大喝一声吓到,捂住耳朵站起身,“嚷嚷啥,声大你就有理啊?”

“你就是歪理多,反正我不会喜欢他,打心底里烦他!”奈嘉宝气哼哼的摔回床面,何云炙凶巴巴的从未给过她好脸,不是冲她大呼小叫就是呼来喝去,她会喜欢他?除非昼夜颠倒山崩地裂!

“……”范素儿未想到今日会有意外收获,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想入非非,或许她还是有希望成为何夫人的,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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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禁忌[VIP]

三日后,奈嘉宝的腿伤基本痊愈,她杵着何云炙前几日不知从哪弄来的拐棍在院子里缓慢走动,这几日何云炙确实对她客气不少,虽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神色,但对她提出的要求基本都在毫无怨言的情形下顺利进行。

比如她说饿了,何云炙便马上去给她拿食物。

她说热了渴了,何云炙便开窗放风递茶水。

她说闷了要讲故事给她听,何云炙便头也不回的立刻离开。

“行了吧奈嘉宝,别再装老弱病残了行不?”范素儿举着两只洗干净的大鸭梨走出厨房,把其中一只丢给奈嘉宝,奈嘉宝扔下拐棍随手接住大梨,张开血盆大口咬下一块,边嘟囔边回话,“谁装了,我这不是试试能走不”奈嘉宝对范素儿已完全无了敌意,甚至对她有些好感,范素儿没有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除了自恋癖。

范素儿手里抛着鸭梨把玩,“得了,这拐棍若不是何云炙给你做的,你才不会用”

“他做的?”奈嘉宝一怔捡起拐棍,怪不得那么适合她的身高,看上去手工还不错,自言自语道,“他还会木匠活呢?够全才的!”

“这几日咋没见到你爹?”她接着又问

“往京城送菊花去了”

“哦,叫啥来着,大波浪菊?”

“大波斯菊!你那脑子咋跟浆糊似的”范素儿打趣的消遣她,她从几日的观察得出结论,奈嘉宝与何云炙之间还未达到恩爱的阶段,甚至连感情一般好都算不上。

范素儿探头探脑的四处观察,确定何云炙不在院中,上前一步小声道,“对了,我听你嚷嚷的时候管何云炙叫淫贼,为啥呢?”

奈嘉宝一口接一口的啃完大鸭梨,一抹嘴将梨胡递给范素儿,老气横秋一咳,“夫妻间的事儿,你个孩子瞎打听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