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倪歌的脖颈不受控制地拉直,皮肤泛着粉,脚趾都愉悦得蜷缩起来。
他用力撞了撞,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来,完成一下我们彼此的梦想。”
容屿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倪歌精疲力尽,等他玩儿够了秋千,又被带回床上。
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尊重她,动作并不算过分,只是不肯停下来,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肌肤,仿佛靠温度来确认彼此的存在与归属。
直到天快亮时,倪歌才沉沉睡去。
现在又提起这件事。
倪歌实在是费解极了。
“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她转过来,扯着被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躲在被子后,小小声,“你昨天在天上翻滚那么久,不会累吗?”
“在天上翻,和在床上翻,和在秋千或者浴室里翻。”他耸眉,“差别很大的。”
“怎么。”他顿了顿,笑着问,“想再试试?”
“……我不想。”
倪歌身体力行地表示拒绝,推开他的手臂,掀开被子,想起床。
直起身,腿间传来痛意,身上的不适感更加浓烈地席卷上来。
她像一团被击倒的小动物,噗地一声轻响,瞬间又倒回柔软的枕头,半晌,小小的软软的声音从枕头下传出:“你总是欺负我。”
容屿的小心心都炸了。
土拨鼠们倾巢而出,他伸手去碰她,怜惜之余,自己也有些委屈:“难道一点儿也不比上次舒服吗?”
她不在的这些年里。
他一个人孤独寂寞,没有实操对象,得闲就躲在家里看理论书。
“……”
倪歌仔细想想,其实是有的。
但她不想承认。
因为从昨晚起,她就在纠结另一件事。
“容容。”小姑娘歪着脑袋,从枕头下透出一双眼睛,偷瞄他。
“嗯?”他撸不到小羊毛,只好顺势摸摸她纤瘦的肩。
“你,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时,我住在你家。”
“记得。”
“那天早上,我捡到一件你的黑色衬衣。”
“……”
有预感似的,容屿的眼皮陡然跳起来。
她舔舔唇,“上面有一片莫名其妙的白色痕迹,我问你那是什么,你没有回答我,只说要烧掉。”
“……”
容屿想阻止她。
下一秒。
“我现在知道那是什么了。”她认真地道,“容屿,你这个禽兽。”
“……”
“你从高中起,就对我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
容屿心虚地移开目光。
“但有一个东西,我一直没看懂。”倪歌略一停顿,疯狂地暗示,“rystudying,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屿愣住。
小姑娘一动不动地,近乎执拗地看着他。
半晌,他迟缓地回过神,轻轻笑起来。
“唉,怎么办呢。”容屿虚情假意地叹气,“被你发现了。”
“……”
“容屿爱倪歌,你是不是早就破译了?”
“……”
倪歌小声哼。
“但是怎么办。”
他缓慢地挪过去,扒开枕头。
捧住她的脸,虔诚地吻上她的额头。
“我确实爱你。”
“倪歌。”
“不管走多远,不管在哪里。”
“我一直一直,在爱着你啊。”
第75章 童养媳
容屿其实很少直白地袒露心意。
所以倪歌偶尔会陷入思考, 他们分分合合的这些年里,她从一个胆小的小女孩, 成长成了现在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性子;而他从一个口是心非的小男孩, 成长成了一个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她的腮帮忍不住重新鼓起来。
容屿好笑, 在上头戳戳:“闹什么别扭?起来吃点东西吧。”
说着,他伸长手臂,将她捞起来。
小姑娘在床上总是软绵绵的, 像一团果冻, 身体柔软, 什么姿势都能摆出来。
于是容屿没忍住, 又在她脸上亲了亲。
亲着亲着, 亲到唇角。
又不受控制地继续向下。
“……”倪歌忍了忍。
他的手带着温热的气息,钻进睡衣,熟练地攥住。
然后掐住顶端, 揉捏了一下。
“……”
倪歌忍无可忍,崩溃地捏住领口,涨红着脸小声尖叫:“你有完没完!色魔!”
***
因为容屿过于躁动, 哪儿哪儿都不老实,逮到倪歌就想趁机摸摸。
导致这顿午饭吃了很久。
两年不见,他厨艺愈发精湛。餐桌上摆出来的,全都是她爱吃的菜。
正餐之前, 倪歌已经吃掉了两个小生煎和三个灌汤包, 觉得自己有六分饱。
然而看到他端上来的菜, 她立刻又变得饥肠辘辘, 看到什么都想吃。
容屿见绵羊姑娘兴奋得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面带怜惜地感慨:“倪倪。”
“……?”
“你昨晚一定很累,嗯?”
“……”
“多吃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殷切地帮她盛汤。鸡肉已经炖得很烂,汤汁清亮,上面漂浮着颜色漂亮的葱花和三七须,“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晚上……才有力气继续,和我一起感受生命的大和谐。”
倪歌:“……污言秽语。”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钻进书房。
倪歌现在的工作弹性很大,可以在家里办公,不需要每天坐班。
她中午醒过来才收到消息,组里一个新人小姐姐校对环节出了差错,现在公司里一团糟,正需要她去处理人事。
于是她坐下来,打了个简短的视频电话:“我明天早上过去。”
书房背阴,夏天阳光不直射,坐在里面也不会太热。
书桌分成两半,容屿抱着电脑坐在她正对面,她打电话时微微垂着眼看屏幕,阳光落在睫毛上,像撒上一层浅浅的金粉,衬得整个人都毛茸茸。
容屿听着她打电话,渐渐感到心猿意马。
他昨晚并没有尽兴,倪歌的小身板承受不了太多次,他怕她受伤。
但是……
他眼底微动,手臂偷偷从书桌底下伸过去,陡然捉住她的脚踝。
“……呀。”倪歌吓了一跳,耳机差点掉下来。
她低下头,屏幕那头的下属立刻问:“怎么了?”
“没事。”倪歌低头瞥一眼,微怔,用力将脚踝往回勾着,收回来,“家里养了一只新宠物,天天偷袭我。”
容屿没有收回手,指腹在她小腿上摩挲着,眼底渐渐浮起笑意。
“那我明天早上过去。”倪歌赶紧速战速决,“晚一些见。”
下属毫无所觉:“好的,麻烦您了。”
挂掉电话,倪歌站起来,探着身子,作势要去关容屿的电脑。
果不其然,他立刻收回手:“欸,祖宗,那个可不能碰啊。”
倪歌小小地哼了一声,动动小羊耳朵,将两条腿都放上椅子,盘坐在藤椅上。
“倪倪。”容屿的大尾巴也钻出来,跟她一起摇,“刚刚发生什么了?”
“部门里一个新人校对时搞错东西,导致后面全错了,到最后一个人手上才发现。”倪歌想了想,“不过也还好,没造成太大损失,来得及止损。”
“喔——”容屿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循循善诱,“刚刚你打电话的时间里,我学了个新词。”
“喔。”
她并不感兴趣,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叫做,‘少食多餐’。”
“……”
倪歌心里警铃大作。
她正想拦着他让他闭嘴。
就听容屿一本正经地道:“意思是,如果你一次做太多次吃不消,我们可以分成很多次,分开做。每隔几个小时,来一次。”
“……”
“比如现在,我们就可以在书房里先来一……”
男生开荤就变骚,这个定律适用于任何人。
倪歌游走在崩溃边缘。
“我求你了,闭嘴吧……”
***
两个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晚饭时分,一前一后,收到高中教务处的群发邮件。
“亲爱的201x级容屿同学,你好……我们将举行附中的周年庆典,邀请往届优秀校友……”
倪歌打断他:“别读了,我也有。”
“校长刚刚也给我发短信了,想让我顺路再去做个讲座。”容屿嘴角一勾,“去吗?”
“我们去拜访一下老孙吧。”她抱着抱枕蜷在沙发角落,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久没见他了,有点想他。”
“坐起来。”容屿将她扶正,“别那样看,对眼睛不好。”
倪歌顺势靠到他身上,戳戳他小臂上的肌肉。
他干脆将她抱进怀里:“你连老孙都想,怎么就不多想想我,嗯?”
“因为老孙对我好啊。”倪歌坐在他腿上,一本正经,眼睛眨得扑闪扑闪,“不像你,老是欺负我。”
容屿咬牙,手又不安分起来,“我欺负你?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
蠢羊没说话,瞥他一眼,眼神恶狠狠的。
奶凶。
容屿心里一乐,吧唧亲她一口。
“不过你刚刚说,躺着看手机对眼睛不好。”倪歌推开他,好奇道,“那你们都怎么保护眼睛?”
天干物燥,她坐在他怀里,容屿的火轻而易举就又窜起来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她摁着亲亲。
他信口胡诌:“跟程序员差不多。”
“那你明天要带我去哪玩?”
“涉密。”
“……”
倪歌气得咬他:“我不让你亲了你放开我!我要让我爸爸毙了你!”
容屿笑意飞扬。
他伸出手臂,扣住这头在他怀里乱拱的小羊,吻着她的耳垂,低声道:“乖,听话。”
他声音里带点儿笑,深沉低哑,一字一顿:
“哥哥带你上天。”
***
倪歌本来以为,他说的那个上天,是她理解的那个“上天”。
但……
咳。
好像确实跟她的理解有偏差。
翌日中午,他接她下班。
隔了两年,公司里的人事没什么太大的变动,他宽肩长腿,站在门口,要多惹眼有多惹眼,竟还有人记得当年的色情男主播。
倪歌下楼时,一路听到妹子们在红着脸讨论。
她忍不住加快脚步。
见到容屿时,几乎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