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我看着多宁,不明白他跟我说这些干嘛。

“沁姐是我们公司很优秀的设计师,她的请求只要是合理的我都会答应,所以帅斌出现在公司,是工作上的事,并不是我针对你搞什么手腕!员工的私生活,我从来就不掺和,那天早上之所以火气那么大,也是因为头天看了你布置的办公室窝火,你把它当成了你和帅斌的家。”

“办公室是我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还有,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你有毛病啊?我已经不干了,你跟我讲这些干嘛?”

“那么帅斌呢?他跟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多宁的这句话,我愣了下,就听多宁说道:“离开他,他的确是个好男人、好员工、好设计师,却不是个好丈夫!”

“你真他妈的是神经病,跑到我家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多宁,你给我听明白了,甭管帅斌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认了!他好他坏,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懂吗?给我打电话,求我让他去你们那里工作的是你们,如今,在我面前说他坏话的,还是你们,你们到底想玩什么?”

“你给我听着,我是不想你被别人玩!听清楚了?”我的耳边传来多宁的怒吼。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看着多宁我问道:“我跟帅斌在一起多少年了?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搅黄我们,我还没那么傻!”

多宁深深呼出口气后,说道:“听着,要是别人的事,我不会理,但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一直跟个孙子一样的围着你转!你以为我没有认出你?如果没有认出你的话,我怎么会让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在我公司上班?如果没有认出你,我何必这么勤快地在你家跑来跑去?如果不是你,我至于在公司跟你说那么多的话吗?我管他帅斌是谁,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我操什么心!”用手摸着耳后,他看着我说道:“如果你忘了我,那么我告诉你,这里还留着你抓过的痕迹。”

“是记恨吗?有点可惜,你该多留我在你公司待些日子,那样指使我干这干那,更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和报复欲。”

“如果真要整你的话,我何必...”

“何必什么?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损我,不就是报复吗?只不过你报复的并不爽,我并不是什么乖乖巧巧的女人,任你奚落不吭声。”

忽然觉得双肩一股重力袭来,在我因喝酒变得迟钝的感觉反应过来后,我已被他重重地压在床上。

“混蛋、流氓、王八蛋你给我起来!”我在床上怒吼着。而压在我身上的多宁,却冷静的像一尊石像。

“让我把话说完,我就走。”这是我一连串的粗口后,他说的话。

“帅斌进我公司前,一直是待在家里的对吗?他从没有去找过工作,什么都没有体会过对吗?端木棉,静下心来想想,你觉得一个如此单纯,没有丝毫工作经验的人,在突然获得一份很好的工作后,他的思想还会跟那个整天窝在家里画画的男人一样?我不否认,他的确有才华,他的颜色配置很独到,我也不否认他的确很喜欢你,但是,外面的世界不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世界,就算你们自己不想变,环境也在诱发着你们慢慢去改变。”

说完这段话,他从我身上起来,看着满是怨气的我,轻声又说了一句:“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小时候的不愉快值得你这么一直嫉恨吗?”说完这话他转身向我的房间外走去,我则在他身后冷冷说道:“我嫉恨的不是小时候的不愉快,而是你现在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想说就说,想骂就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因为你有几个臭钱?我端木棉再没本事,也轮不到你那么埋汰我。”

多宁回过头看着我,我看到他咬了下唇后,说道:“我说了对不起。我那些天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想我们能好好相处,可是看到你在他的怀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是我男朋友!”我对这多宁喊道:“我在他怀中不应该吗?你简直莫名其妙。”

扭头背对着我,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在你来之前,你使用过的那个办公桌的主人,曾是我的未婚妻。当我在求职档案中看到你后,就跟她分手了。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你的把戏真多!”见他还不走,我气愤地说道:“是不是男人一旦有几个钱以后,就都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泡妞用尽各种手段?是个女人都恨不得要说爱!你怎么不说你未婚妻是看见了那个大波美女跟你乱搞才分手的?那样一个女人都能随意出入你的办公室,可见你平时的生活纯洁不到哪里去?我要是你未婚妻,一样踹掉你,你用不着在我这里装可怜。”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大波妹是我花钱找来,专门演戏演给你看,只为我想知道你什么反应的,你信吗?”

“见你的鬼去吧!”我只喊出了这一声就再说不出话,前胸似乎是岔气了,一阵疼痛,再加上酒后头晕,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床沿上。

多宁返身走回,一把拉过我的手,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说!”

眼泪慢慢漫上了眼眶,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看着他,我不知所谓一脸倔强地说道:“帅斌是我的,我要嫁给帅斌!”

为你们守着夜

忘记了多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忘记了我是怎么睡着的,我只记得当我再睁眼时,窗外已是一片黑色。起身后,我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打了辆出租车赶往帅斌居住的地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将事情讲个明白。

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还是尽快结婚吧,也许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结婚后,我们会有个主心骨,彼此间的感情与联系也会更牢靠,而且那时已不再是单身的他,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招人喜爱,结了婚的男人,就算有女人会欣赏他,也总该有所顾忌吧。

忽然之间我发现,我对管好我自己很有信心,我却对帅斌是否还能始终如一的对我没了信心。

到了楼下,付了车钱,我准备上楼,只是脚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在其中一个窗户的窗帘上,正映着一个女人的身影。我深呼吸了下,又再仔细地看,仔细地数着,好让自己不会看花眼冤枉了他,可是当那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那抹纯白色的窗帘上时,我明白我绝没有认错。那窗帘可是我急着赶出来的,怎么会认错。

抬起手,看着手腕上手表的指针指向11点20,我踱步走到另一栋楼前,背靠着那楼,眼瞅着帅斌房间的窗户,在等着那女人的离开。

只是同事而已,我对我自己说道:同事之间难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的,这没什么...我一直傻站着,幸好这是晚上,幸好这时候小区内已经没什么人在走动,否则我一定能看到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我的眼神。

当手表的指针指向11点50分时,屋里的灯灭了,我松了口气,终于那女人要走了,帅斌一定是要送她离开。我悄悄蹲低身子,看向楼口处,确定小区四周的绿色植物一定能在黑夜中掩护我,让他们看不到我的存在,才稍觉安心。

只是时间在过,那个楼口始终没有走出一个人影来。

心已经无限度的下沉,我在寻思着该离去还是该上楼去跟屋里的人打个招呼。显然后者的做法不属于我的风格,我静静地看着那已变黑的窗子,想着手头要是有根香烟就好了。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不用刻意去学,在某种场合或是环境下,一定无师自通。

站起身,背靠着楼壁,夜已深沉,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脚似乎生了根,想在这里站一夜,那感觉就像是在为屋子里的两个人站岗一般,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悲壮。如果没有夜风一直在冷冷问候我,我想我会在那里站上一夜。

凌晨一点半我离开了那个小区,我已不想再去关心什么,或是激愤地做些什么。我和帅斌没有结婚,他可以找任何女人,我也可以找任何男人,我让自己的感情忠实与他,是我自己的选择,却没有权利去要求只是男朋友的他,也能跟我一样对感情忠诚。恋爱期间的男女感情线原本就是脆弱的,他们共同守护着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当其中的一个人开始背叛,那么苦果通常都会由另一个人来品尝。

凌晨一点半,我好不容易打到了辆车,踏上了回家的路。司机原本还笑呵呵地说些什么,在我一脸苍白又面无表情的回应下,他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并加快了车速。没人喜欢在大半夜,跟一个冷冰冰的陌生人待在一起。

下了车,走进小区站在楼下,我才发现我家的灯是亮的。多讽刺啊,该亮的反到关了,该关的反到亮了。浑身无力的我上楼敲开家门,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多余的人在,多宁。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劈头盖脸的他冲着我吼道。

我说你算老几,我父母还没跟我吼,你吼个什么劲!

白了他一眼我说道:“大半夜的,你在我家干什么?”

“你跑哪去了?你要吓死人吗?还问人家小宁,你多大个人了,还要父母替你操心?”父亲对着我吼道。

“我没走,我在地库的车里睡着了,伯父伯母的电话叫醒了我,说忽然发现你不见了,手机也没带,他们很担心你。”

听着父母的抱怨和多宁淡淡的回答,我咬了下唇,看着父母说道:“我没事,我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你们快去歇着吧。”

看了我一眼,多宁对我父母说道:“伯父、伯母,那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小宁,你别走了,这大半夜麻烦你跑来跑去的,你就在这屋子里睡,咱们家虽然小,也还没可怜到腾不出个地方给你睡的地步。”

母亲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什么也没再说,低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他喜欢睡哪就睡哪,与我无关。

躺倒在床上,我仰望着天花板,考虑着明天能做些什么。

也许到此一刀两断吧。

帅斌,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如此对我。耳边似乎又再想起多宁的话,现在想来好像有点道理,我们那单纯如一的感情,在现实社会中,物质及各方面的影响下,真的不会变质吗?也许变质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生活。我依旧是那个凡事都无所谓的端木棉,他也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帅斌,只是我们的生活,却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风平浪静,犹如一潭死水,此刻它已风生水起,就快狂澜万丈,而我,并不喜欢那种惊涛骇浪般的日子,更不喜欢傻傻守在他和别的女人窗外的生活,退出,我只能这么选择。

当另一个女人陪在他的身边,我不想再对自己说什么争取,如果他的心里只有我在的话,又怎么容得下另一个女人躺在他的身边,就好像我,如果我不在乎他,又怎么会为他守着这一张空床。

忽然之间,想把小画廊转租出去,不愿再看到任何跟画有关的东西,可是现在画廊的生意不错,那又是我自己一手搞出来的,转租或者退租我还真有些舍不得,索性托付给父母,只管每月去收钱就对了。也许,我真的应该找份稳定的工作才对。

第二天天亮,我按照父亲说的找到了在报社任职的露姨,问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活可以交给我做。露姨交给了我一台照相机,给我看了一个男人的相片后,对我说,你只要有时间盯着他就对了,把他跟他身边女人的亲密镜头拍下来就OK!我问露姨为什么这么做,露姨叫我不要问那么多,照做就行,还对我说,只要能拍到一张他跟女人的亲昵照,就给我一百块。

这是不是狗仔队?一张一百?那我见到他和女人在一起一直拍就对了,还怕拿不到钱?走出报社的门,我笑了,有工作地址,有家庭地址,还有作息时间表,这要是再没什么收获,真对不起手中的照相机了。

很轻易的,我就找到了要拍摄的那个男人,似乎是时来运转,刚接手报社的活,就看到他正跟一个女人亲密地坐在某酒店的大堂茶吧,亲昵而又暧昧地说笑着。

毫不犹豫,我坐在另一个角落,拿起相机对着两人一阵疯狂地拍摄,然后起身走出了那个酒店。离开酒店没走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想回头看去,就觉得头被什么击中,人也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伤害与失恋

醒来的时候,我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医院的味道,我的眼睛恍恍惚惚的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凭直觉我感到躺着的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家,的确是医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头有些疼,我在痛楚中问着自己。

“小绵?小绵!”一阵叫声传来,我费力地看去,是多宁。

怎么是他?他在我身边干嘛?帅斌呢?轻轻摇晃了下头,我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后劲处的剧痛,让我放弃了回想的念头。

“我怎么了?”看着多宁我问道。

他双眼注视着我,却沉默着不说话。

我皱着眉,想再次坐起身,可是那巨痛使得我再次倒下。

“别乱动!”看出我要起身的意思,多宁对着我怒吼。

“我到底怎么了?”我再次问道。

“你被人打伤了,没死能捡条命回来已经算你命大了。”

我看到多宁的唇在说话时微微抖动,合了下眼,我问道:“我父母还不知道吧?千万别告诉他们,对了帮我把帅斌找来,叫他照顾我下行吗?你们公司该不缺他这么几天吧。”

看着我,多宁伸出手,摸着我的脸,而我企图躲闪却动也不能动,不由冲他吼道:“你流氓啊,欺负我不能动?”

他的手在我的脸上停住,稍后他抽回手,看着我说道:“你爸妈现在在配合警察调查此事,还要找那个露姨算账,至于帅斌,当天下午他就知道这事了,那天晚上他有在这里陪你,但是前天他已经申请跟沁姐一起到国外考察学习去了。”

“骗人。”我低声说出了这两个字,我自己都听得清楚那声音的暗哑和颤抖。

“看着我,”多宁将脸凑近我说:“我为什么要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 ...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五天。”

听到多宁的话,我有些不相信,五天,这怎么可能。

“我要回家!”

“你的颈椎受到了重击,能活着就不错了。除非医生说你能回家,否则你就乖乖地躺在这里吧。”

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伤势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我瞪大眼睛,看着多宁,用了最大的勇气问道:“我,是不是残废了?”

多宁看着我,轻语道:“没有,只是颈椎有些问题。”

“别骗我!”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漫出了眼眶,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有些始料不及。

“没骗你!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难道你很想变成残废?”他笑了笑说道:“不过恢复起来也没那么快,毕竟打你的人下手很黑,所以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恢复时间大概需要半年,或者一年。”

“怎么可能?半年到一年?什么毛病需要恢复这么久?”

“你的后颈椎!”多宁的眼睛变得寒冷,说道:“你以为颈椎受伤,你还能像以前一样活动自如,那不需要慢慢养?”

“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我要弄清楚这事。

“是个恶棍!和一个女明星有来往,那个露姨所在的报社就是靠这些花边新闻卖销量。只有你这愣子,会傻到在他的眼皮底下频频拍照,你也不想想,要是事情这么简单,那个露姨自己去干多省钱,还用付钱找人去拍?”

闭上眼睛,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忽然觉得不止我被耍了,就连我的父母都被那个露姨给耍了,他们是那么的信任她,她却连这种事情的危险性都没有对我们讲过,我不知道父母现在心里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们一定都很伤心很难过。

“端木棉,你是不是很想有份稳定的工作?”多宁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可以帮你,以后你别再去做这种傻事,听到了吗?”

抽泣了下,我依然闭着眼张嘴说道:“谢啦,不过用不着。”

感觉手被他拉扯住,我睁开眼,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多宁的脸。

“什么时候你可以不再恨我?我只是说了你一次,犯了一次错误而已,你呢?一直耿耿于怀地打击我,你真的不懂吗?我喜欢你。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一直放着初中时那次春游的照片,有我还有你的合影,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简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没人不让你结婚。”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我可以跟帅斌一样,慢慢等你接受,我可以等,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好。”

“你是你,他是他,我要的是他不是你!”

“就算他现在心里没你,你也愿意?”

多宁的话让我一阵心疼,我咬咬唇,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帅斌,真的是这样吗?我在医院里躺着,你却跟别人在外头逍遥?这才短短的几天,你就已经狠心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以前的那些感情去了哪里?你对我的体贴去了哪里?你已经将我忘了吗?你这混蛋!

那天我一直哭,一直哭到睡着。

就那样,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被允许出院。全身其他部位没什么问题,只有颈椎,左右摇动会觉得疼,大幅度的扭动、转动时会更疼,所以即使出院后,我的动作仍如机器人一般死板。

一个多月,帅斌除了多宁口中说的,我昏迷的第一夜陪着我,再没来看过我一次,我给他打通了电话,他只和我说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原因是:国际长途,太贵。

原来当曾经的心上人已成旧爱时,感情也变得薄脆而易碎。一个多月的以泪洗面,让我想到了家里年年都会更换的新碗筷,衣柜里时不时就会添置的新衣,它们忽然间都变得那么刺眼,那么锥心,让我的心如同被更换掉的那些陈旧之物一般,落寞而空虚。

打我的人被抓了,是那个动手的家伙,指使者,那个搂着女明星的人安然无恙。露姨翻脸不认账,一口咬定是我自己瞎拍,她从没有要求我这么做过。伤心之时,面对这些丑恶的嘴脸,我开始把自己像罐头一样包藏起来,不愿再见任何人。

我想这一次我被打击到了,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失恋了,那种说不出的痛苦,无法填补的内心空虚,就像是病菌一样,日日夜夜折磨着人无法安睡。我心里还牵挂着帅斌,他却对我不闻不问,如同陌生人一般。我还要这么折磨自己,让自己为他能回心转意再苦苦等待下去吗?不可以,我必须忘了他,忘了我们的那段过去。

阴郁的我,拿起了小报,看向征婚启事。

嫁了吧,端木棉,嫁掉自己就会忘记帅斌!见他的鬼去吧,他爱跟谁缠绵跟谁缠绵去吧。

心里这么想着,我发了短信给那登启事的人,接下来就是等候消息。他来电话询问我的学历、工作经历,似乎并不怎么满意,但最后还是约定了周六上午在公园见面。

背着家里人,我偷偷地去了,跟他见面。才发现那个征婚启事上说自己只有29岁的男人,长着张差不多39岁的面孔,并且在见面后,极其主动的对行动并不方便的我示好,要求送我回家。

回就回,心里虽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与厌恶,我依然在他的陪同下回到了家。打开门的时候,多宁正在我家中跟我父母说着话,我看到客厅的地上有一箱五粮液,还看见一箱苹果...是他买来的,一定是的。在我躲起来的这些日子,他已经不知道送来多少箱水果了。

“这位是?”母亲看着陪同我回家的男人问道。

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我的新男友。岁数虽然比较大,起码踏实稳重,还有他有稳定工作。”

“是的,是的。”男人没想到我会这么介绍他,听我说完后,他一个劲地在我身边点头不止。

我看到多宁脸色冰冷地站起身,怒瞪着我,握紧了双拳。

多宁的回忆

“马上滚!”他冲着我身边的男人喊道:“否则我们立刻报警,说你拐骗神经有问题的女人。”

什么!听到多宁这句话,我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纳闷他竟敢这么说。而我身边的男人一听这话,也骂了起来:“神经有问题?神经有问题你们到是看住啊,一天到晚让她瞎打什么电话,瞎征什么婚!我就说一个女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模样有模样,咋还用跑去征婚,感情是个神经病!对了,我的损失呢?我被你们家的神经病骗来骗去的,我的损失怎么算?陪她走路,给她买东西吃,还带她去看电影,我这一天多少事情没干,就因为她,你们给我把我的损失赔来!”

“赔你娘个头!”我大骂一声,顾不得跟多宁算账,眼前这男人更加可恶。这还哪跟哪都没挨上呢,一起才说了几句话,就冒出来吃的?电影?还有走路!我靠,你跟我说话也要钱,你是个什么玩意?

心中一阵气恼,我骂道:“损失?你陪我走路?你撒泡尿照照看,看本姑娘用不用你这异型陪着走路!就你头顶上那一片真空地带,我还没嫌跟你走路有损我形象呢!挺大个人了,该怎么说你?说你有文化有知识?那是侮辱了文化和知识。出口成章,买东西吃,看电影,我吃你什么了?咱看的电影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奥特曼大战外星怪兽?我是奥特曼,你是外星怪兽?我怎么没一拳把你送回你的星球去!还你一天多少事没干?你多大个人,连你自己的事情都安排不好,你丢人不丢人?怪不得你要征婚,活该你这种人找不到老婆,你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你,你个神经病,谁跟你说了!”那男人听我这一番呲叨他,立刻翻脸,瞪着那双猥琐的双眼看着我叫喊道。

“我叫你横!”扭身我走进厨房拿起一根扫把,拖在身后就向他走去。

“你敢!你敢!”那男人喊道:“你打人犯法!”

“犯你个头!我是神经病,我怕啥!”说完,我抡起身后的扫把向着那男人扔去。就见那男人闪得飞快,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我家门,跑了出去,边跑还边说道:“神经病,一家人都是神经病。”

站在原地,我直着脖子喊道:“你他妈的才是神经病,不但神经还缺心眼,缺人品,才会这么缺钱。”

将门“咣”地一关,父亲愤怒地看着我,说道:“多大个人了,你这是干嘛?”

我抬头轻轻揉着后颈,说道:“谁叫他胡说八道!”

刚才太过用力,使得脖颈剧痛无比,愤怒驱使着我将扫把扔出,现在的我,感觉脖子都不能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