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卿微微点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天意”
“汉卿,你对她动了心”阿陆有些担忧,”她知道你的事情吗?”汉卿的变化他看在眼睛里,一直淡定从容的汉卿为了她杖责莲生的时候,阿陆就开始担心.
“动心?早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阿陆!冷凝香她只是我的侍妾,甚至一个侍妾都谈不上,只是奴婢罢了!”王汉卿无不讽刺的说道.
“唉,你把持的住就好,省的日后追悔莫及”拍着王汉卿的肩头,”莫要和我一样,汉卿!”
第五十章
阿陆的眼神望向远处,”汉卿,对于你我这样的人来说,一生若然有个知己相伴也无憾了”他波澜不惊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淡淡一笑,”我先走了”临出门前眼睛望了一眼内房.
目送阿陆离去,王汉卿回味着他的话.”阿陆,你是在提醒我关于凝香的事情,我又岂会不知道,只是我和凝香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掩上房门,看着睡去的她,王汉卿心里前所未有的乱成一团.
雪较前一天下得大了，一片片一团团，直如扯絮一般绵绵不绝。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显得格外静谧。今年的雪下了几场,阿陆漫无目的在雪中走着.风中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呜咽声,他循着声音找去.
冻结的溪边,淡绿色的身影瘦弱单薄的蹲在那里.从凿开的冰层里汲水放入桶里,揉搓着衣服.一双小手冻的红肿,脸上泪痕点点,觉察有人站在身后,她慌乱的站起.
“奴婢见过阿陆少爷”她胡乱的抹去眼泪,福了福身子.
“你是哪里的婢女,怎么在这里洗衣服?”
“奴婢是伺候莲生少爷的,莲生少爷说井水洗的衣服他穿的不舒服,要奴婢用溪水来洗”她把红肿的手背在身后.
莲生!阿陆只是摇头,他永远有层出不穷的花样来折磨人,只是可怜这个丫头了.随手取出自己的汗巾递上,”擦擦眼泪,快些洗完了回去,今天的雪下的好大”
“阿陆少爷”她愣住了,半响才接过汗巾,纯白的汗巾上还带着阿陆的体温,她攥在手里,看着阿陆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绯红一片.上次也是因为他的解围自己的手才没有受罪,刚才还没有好好的谢他.
“青儿”画眉跑的气喘吁吁,”才得了空过来找你,赶紧洗完回去”见她不做声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小妮子,你看什么啊?”
“没什么”她把汗巾塞在袖口里,”下次一定要亲口谢谢他”青儿心里暗想着.
莲生的屋内早已经备下几个火盆,自从上次受伤后他就越发的怕冷起来.”多日没有见你,病中的你果然楚楚动人啊”洛河调笑道.”可惜咱们的侯爷可不如我怜香惜玉”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莲生瞄了他一眼,洛河的脸上永远都是挂着一丝笑容,对于他心中所想的无人可知.
“知道你伤了,公主挂在心里,让我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了”洛河靠在他的身边,”这个亏你是吃大了,到最后也没有占到侯爷的一点便宜”
“侯爷饶过我都是万幸”他道.听得洛河陪公主回京后一直都受宠,这几日都是他陪伴公主,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阿陆他是不担心,总是畏首畏尾的站在一旁,抢不了自己的风光,只是自己的面前除了王汉卿外还有一个洛河,狡猾如狐狸般的男子.
第五十一章
洛河悠闲的看着莲生,心里一阵暗笑,蠢货就是蠢货,永远的只看见眼前的利益而忘记周遭的危险,硬碰硬的和王汉卿较劲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你也没有学乖啊,在公主的面前说起侯爷的不是.这步棋你走错了.到最后倒霉的总归是你自己”
“洛河你是说我挑拨了?”莲生脸色一变,”在公主面前,谁人敢说假话”
洛河慢条斯理的起身,”我劝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惹毛了他,你我都知道会怎样,你这次不也亲身体验过了吗”他拍拍莲生,”他纵然有千般的不是,毕竟是公主心尖上的肉,舍不得割下”王汉卿妖媚的容颜在洛河面前浮现,洛河眯起眼睛,”何况是女子会动心,连他这个眷恋风月的人也忍不住心中悸动.
“我也该走了,看你躺的舒服,我也觉着冷了”洛河说着便要走.见莲生一副受不住寒冷的模样,”我看你啊也给自己找个暖床的侍婢,省的你冷成这样.”话才说完人也走的老远.莲生白了他一眼,再好的女子如果不能给他带来权势,要来又有何用,不过这大冷的天嘛……莲生叹口气,握紧了暖手炉.
“莲生少爷,请用姜茶”
“嗯”他接过婢女端上来的热姜茶,一杯喝下,不多会身子便暖和了起来,舒服的叹口气.捶腿的力道不轻不重,正合他的心意.莲生眯起眼打量起她来,娇娇小小的玲珑人儿,白净的面容,一双如小鹿般羞怯清澈的眼睛,服侍他有些日子了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是个美人胚子啊.
“叫什么名字?”莲生握住她的手,冰一般的手让他手心温度一降,”好冷啊”他皱起眉头放下.
“奴婢叫青儿”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莲生的手段她尝试过,伺候他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留心又被他责罚.
“青儿”他口里念道,”多大了?”
“过完年就十四岁了”
“十四了”莲生的手托起她的脸,淡绿色的衫子衬着白瓷似的粉颈,手中稍稍用劲,青儿惊呼一声,身子跌落在他的榻上.少女若有若无的体香飘进他的鼻尖.
“莲生少爷”青儿在他的身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子瑟瑟发抖.
“准备准备,来伺候我”莲生吻上她的耳垂.很满意青儿的这幅表情,征服别人真的比被别人征服要来的让人心满意足,怪不得王汉卿要占着那个冷凝香了.
“不要”青儿推着他,哭的可怜”您的厚爱奴婢感激在心,您放过奴婢吧!”声音哀婉.莲生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做我的侍婢不好吗”莲生撕开她的衣衫抛在地上,冷不丁的有样东西落在床榻上.
“这是?”莲生拿起来,雪白的汗巾看的眼熟.却瞟见青儿脸上一阵煞白,”是哪个男人给你的定情信物是吧,难怪你不肯从我了”莲生冷笑一声,拿出丝绢绑住青儿的双手,”冰扎凉的手我不喜欢”
“求您了,放过奴婢吧”青儿不断的挣扎,哀求着他.
莲生并不理会,只俯下身子啃咬着,身下晶莹的肌肤泛起殷殷血印.末了他把那方汗巾放在青儿的身下,脸上的笑容冷的让人心寒.
"给你的情郎送份好礼”说着,捂住青儿的嘴,如狂风骤雨般压了上去.他要的东西始终是要得到的,从无例外.
素绢染满猩红,青儿的气息渐渐弱了,偏过头去,原本清澈般的眸子里空洞一片.”擦擦眼泪,快些洗完了回去,今天的雪下的好大”这声安慰不断的回绕在她的耳边.
“阿陆少爷”心头一阵憋闷,青儿眼前一黑.
第五十二章
过年公主府热闹非凡,每晚燃放的烟火照亮了半边天空,辟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冷凝香趴在窗台望着夜空里五彩缤纷的焰火,在空中绽放四溢,点点星光呈线状陨落.她一时兴起拿出古妈给她备下的烟花披了衣裳出了屋子.梅苑里少有人来,她特地吩咐古妈不要清理积雪,脚下踩的嘎吱嘎吱作响.站在寸把厚的雪地里,仰头看着耀眼的烟花.
拿出一个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上,她慌里慌张的跑上台阶,半响没有动静.”奇怪”她嘟哝着,走到跟前弯下腰,准备看个究竟.
“小心”王汉卿从身后抱住她,”我来”他说道.亮了火折子,重新点上.烟花冲天而去,在空中画出多彩的图案.
“好漂亮”她眯起眼睛,露出难得的笑容.”再点一个”她把手里的烟花放在王汉卿的手中,”我还想看”也许是因为自己病了的缘故,王汉卿最近对她尤其的温柔,至少没有了平时的冷言冷语.
“好”王汉卿只是一笑,在雪中放好,点了起来.她走下台阶靠近他的身边,烟花下她的脸上的笑容美的灿烂.
“放完了,该进去了”王汉卿拉着她进屋.这几日的修养她才慢慢恢复元气,瘦削的脸颊变的少许的圆润起来.气色也比较前段时间好看了不少.
“明日我要随公主进宫恭贺皇上新年康泰,要几日才回来,古妈不在,我已经和林管事说了让画眉来照顾你”王汉卿背对着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半响,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我去公主那里,你先休息吧!”
冷凝香起身,拿起狐裘为他披上,小手灵巧的为他系上.耳语般的说了一句,”你不丢下我,我当然愿意”
她记起自己当时在她病中曾经问过她的话了!王汉卿心头一热,压制住自己想抱住她的冲动.只丢下生硬的一句”天凉,早些睡”
见他离去,冷凝香的眼泪才落下.话语虽然生硬,她却知道王汉卿是真的开始关心起她了.院里的梅花雪夜盛放,风一吹起,偶尔的会有几片飘落.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明珠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冷家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只要你心里的仇恨消除亦如你我的初见.当初的那一眼我已沉溺在你淡蓝的眼眸里,无法自拔.
“凝香,凝香,开门啊!”画眉在院门叫着她.不是明天才过来的吗?她连忙跑去打开门.画眉一脸的焦虑,眼睛红肿.
“怎么了?”她急忙问道.
“是青儿啊,前几天回来整个人都恍惚了,不声不响的,几天水米未进,现在都烧糊涂了”
“叫了大夫吗?”冷凝香拉着她就往青儿那里跑去.
“林管事不在,晓蕾说府里的大夫都回去了,明儿再去请,可青儿都那样了,我怕等明天就迟了”画眉说着哽咽起来.
“你先回去等我,我去找侯爷”冷凝香说道,转身往公主的倚月轩跑去,人命关天的时候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第五十三章
黑夜里在雪地上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鞋里塞满了积雪,冰凉凉的融化开,侵透了她的绣鞋,寒意从脚底蔓延,脚上冰冷一片.
倚月轩
”奴婢要见侯爷”她请院内的丫鬟通报着.
“见侯爷!”那丫鬟笑的暧昧,”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见侯爷,真是少一天男人都不行啊你!”眼里鄙夷一片.
“请通报一声,真是有要紧事情找侯爷”她苦苦哀求着.
“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公主和侯爷已经歇息,你敢叨扰!”她低声呵斥道,”再不走就让人赶你出去”
“什么歇息啊?”她脱口而出,明珠只是说到公主这里,没有说要在这里歇息啊?而且还是和公主?她一下愣住了,理不出头绪.
“快走,快走”那丫鬟嫌她啰嗦,拉着她的衣袖推她出去,”别连累了别人”
阁楼上,明亮的烛火里倒映出两个缠绵的身影,她认出有一个是明珠.另一个娇媚的身影是---随后烛火一灭.她楞在原地,心中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明珠,真的是这样!
“还不走”那丫鬟推搡着她出门,”什么东西,敢到这里来找侯爷,还真给自己上了台面,不要脸---”
身后人骂什么她都听不见了,站在门外半天,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按着胸口滑坐在雪地里.明珠,这也是十年来你恨我的原因吗?如果当初知道爹爹会这样对你,我一定不会让你离我而去.眼泪如断线般落下.缓缓站起来,”明珠”她捂住嘴巴,疯了似的在雪地里奔跑.哭声在风雪里回荡,被人听见又如何,她不想再憋住自己.
“哎呀”阿陆眼见前面身影急速的跑来,尚未让开还是撞了上去.定睛一看,怀里竟是王汉卿的侍妾冷凝香.
“怎么是你!”阿陆奇怪道,她满脸的泪水,哭的伤心.
她只顾着蒙头跑,都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听见人问她才抬头,见是阿陆,她才克制自己.
“奴婢去找侯爷的”她低声回答.
阿陆见她这样也明白了几分,”看来我是不用去倚月轩那里了”他无奈的笑着,还是被她知道汉卿的事情,也难怪她这样啊.
“快回去休息吧,别冻坏了自己”见她衣裳单薄,阿陆提醒道.
“对了”她似乎想到什么.”现在哪里可以请到大夫的?”想起青儿还在等着她呢!
“谁病了?”
“青儿病了,烧的都糊涂了!”
“现在一时间也找不到大夫的”见她着急阿陆道,”我粗通一些医术,我去看看吧”
“真的?!”她眼睛一亮,青儿有救了.”阿陆少爷请随奴婢来”她带着阿陆到了画眉和青儿的住处.
昏暗的灯光下,青儿原来就小巧的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因为高烧满脸通红,身子滚烫,却不住的发抖着,嘴里时不时的喊着冷.
“病了多久?”阿陆端详着她的面容,看这样子病的很严重.
“有几天了,前些日子从莲生少爷那里回来整个人精神恍惚,问什么都不说,就缩在角落里发抖,什么都不吃,今早就成这样了”画眉边给她额头换上冷帕子边回答道.
第五十四章 只是卑贱的宠
“从莲生那里回来?”阿陆一听,才觉得眼前的女子很像那天在溪边见到的.
“喏,还有这个,是她紧紧攥在手里的”画眉从她的枕头下拿出一块汗巾.雪白的汗巾上猩红一片,血色早已经干透,发着暗红.
冷凝香一看,心里一惊,这和那日自己在明珠那里的----她看着青儿,莫不是莲生他对青儿做了什么?
“不要,求求你放了奴婢吧,莲生少爷!”青儿突然胡乱的喊着,双手在空中挥动着,然后又抱紧自己继续颤抖着,”好冷,好冷啊!”
阿陆一直平和的眼睛里微微有了一丝波动,手里捏紧了汗巾.按捺着自己给青儿搭脉后,”我那里有药,我去拿来给她”
“我陪你去”冷凝香见状随他一道拿药.
一路上阿陆都没有言语,只是眉头深锁.”青儿没事吧?”她问道.
“受了寒,再加上惊吓过度---”话没有说完,阿陆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积雪簌簌的落下,积满了他全身.
“阿陆少爷”冷凝香惊呼一声,拉着他的手.鲜红的血流满一手.
“我没事”一瞬间的暴怒后,他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先给她服下一帖,明早再请个大夫好好的看看,毕竟我只是粗通医术”他说完只是拿起地上的雪胡乱的在手上擦了几下.殷红的血落在雪地上,阿陆痛苦的闭上眼睛.
“心病还是需要心药来医治的吧”冷凝香低声说道.青儿的病根是找到了可也是永远也治不好的.
“心药我没有”从房内阿陆取了药,交给冷凝香”你自己的心病也要好好的医治”说完掩上房门,”不送了”
连夜煎药给青儿服下,画眉见她睡的沉稳后才放下心来.”凝香,你也休息去吧,晚一点我过去陪你”
“不了,你留在这里照顾青儿,我一个人没事的”冷凝香道,”赶紧去请个大夫吧”看着不省人事的青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却遭受了这样的罪!
天色渐渐亮起,冷凝香周身冰冷的回到梅苑.被褥是走的时候的模样,明珠彻夜未归.她坐在床前,脚已经冷的没有了知觉.褪去鞋袜,她抱膝缩成一团,身体的寒冷抵不过心底的寒意,”明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你在我身边!”她哭的无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揽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怎么哭的这么伤心?”王汉卿一进来就看见她不知为何哭成泪人,忍不住抱住她柔声的问道.
靠在王汉卿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询问,他还是十年前的明珠.凝视着他探寻的淡蓝色眼眸,她仰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温热的唇让她颤抖的身体慢慢放松.
王汉卿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甜美的红唇生涩的吻着他,细细碎碎的点触着,双臂环绕住他,不肯松开.
“你怎么了?”他好不容易才说完全这句话,冷凝香的吻几乎堵住他要说的话.没有回答,只有更加热烈的吻回应着他的问话.他不禁抱紧了她,怀里的人儿此刻全身冰凉,微微的发抖.他皱起眉头.
”你去哪里了?身子怎么这么凉?”手再摸上她的足,更是冷的彻骨.”到底去哪里了弄成这样!”王汉卿怒了,捧起冷凝香的脸,对上她的眸子,却差点被眼里的柔情融化.
“你抱着我吧,抱紧点别松开!”她扑在他的怀里声音娇弱,王汉卿不忍心不答应.
“明珠,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重复着.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放手.对于王汉卿她真的是太多的愧疚,这十年他是如何过的?明珠,你的恨我知道!
“对不起什么?”王汉卿推开了她,眼里变的幽蓝一片,声音也不复刚才的柔情”你去过倚月轩了?”逼视着她,手指关节握的咯咯作响.
冷凝香老实的点点头,”我去找你有----”
“闭嘴”他厉声喝止道,抬起手扫落榻前的熏香炉.”匡啷啷”的一声响,熏香炉被砸成几半,散落一地的香末,腾起模糊了王汉卿的面容.退后几步,他转过身去”你都看见了,也知道了”王汉卿话语冷酷平静,”想要可怜我吗?”他冷哼道.
“我没有这么想过,明珠”她赤足跳下床,不顾地上的碎片和香末,径直的踩了过去,来到他的身边,点点血迹落在地面上,像雪夜里的红梅.”明珠,我真的不知道爹爹会把你送到这里来做---”她说不下去.
“做男宠是吗?”他笑的冷魅,”我有今天要谢谢你爹爹的”王汉卿捏起她的下颌,眼里已经墨色一片”不过他终是败在我的手上,你冷家是毁在我的手中,而你---冷天傲最最宝贝的女儿,不也成了为我暖床的下贱婢女吗!冷大小姐,想过会有今天吗?”一字一句他说的狠毒,字字都敲在她的心间.
“我从没有想过会这样!”冷凝香哭着说道,”如果这样你真的开心,我会好好的听你的话,只要你喜欢”擦去眼泪,她清澈眸子里满是期盼.
“哈哈哈”王汉卿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他眼里血红一片,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冷静淡定.冷凝香眼里的温情在他看来只是怜悯,他不需要可怜,尤其是来自她的!”冷天傲对我做的远不止这些,可惜啊,你永远都弥补不了!不过你还真是下贱,和你爹爹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明珠---”
“啪”王汉卿抬手给她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的冷凝香在原地转了个圈,踉跄几步面朝下栽了下去,额头磕上床前的突兀处,闷哼一声.她手捂住额头,血还是止不住的涌出,片刻湿了她半边粉脸.
”在我从宫中回来前,你给我滚出这里去”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看也没看她就离去.他是男宠--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有着公主的宠爱如何?有着皇上亲封的”镇国侯”这个称号又如何?说白了,他只是宠,永远被人玩弄在手心里的玩意.在冷凝香的面前以前的他是奴才,现在的他是男宠,永远都是最卑微低贱的.
第五十五章 恨比爱多
云乐惬意的对着铜镜梳理云鬓,听着丫鬟回报着昨晚冷凝香来的事情,眼里满是笑意.汉卿的脾气她最是清楚,那么孤傲的人怎会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一丝怜悯或者是轻贱,何况这丝怜悯和轻贱是来自他的侍妾.看来昨晚她传召汉卿到倚月轩来相伴是对的,也亏了莲生想出这么好玩的法子,该怎么奖赏他呢?
“来人啊”她吩咐道,”去告诉莲生,他求的事情本宫答应了”
穿起洒金锻的裘皮,云乐不禁叹道,”看来天气真的是冷了,这些个小玩意都耐不住寒,纷纷都要起侍婢来暖床了,先是汉卿再是莲生”她笑的淡然,宠吗!原本就是要给些小甜头哄哄的.
“公主”王汉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外,见他神色异常冷峻,原本清澈淡蓝的眼眸里布满血丝,看来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发生了.当下柔媚的笑道
“侯爷,扶本宫出去”搭上王汉卿的手,冷的似冰.
汉卿你也会被伤着吗?云乐偏着头看了他一眼,驯不服的野狼也会有哀鸣的一天啊!那个冷凝香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不动声色的笑着.
公主的凤驾才离开,李情一骑快马到了府前.”王爷,公主才离府去宫里”府中的下人连忙禀告着.
“本王知道,难道公主不在府里本王就不能来吗?”李情瞪了他一眼,”好个多事的奴才!”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吓的脸色发白.
“好了好了,下去吧”李情嫌他啰嗦连忙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就是专门挑公主去面圣不在府里的机会来这里,不然没有借口和理由来看冷凝香.这个倔强的丫头,对于自己的表白总是拒绝,她是王汉卿的侍妾又如何?自己并不介怀,皇族的人联姻有多少是真正情投意合的,他也明白这点.所以能让她伴在身边就行,她的温柔,俏皮,善良还有那点点小小的冷傲都让他喜欢.李情想着她有点出神,和对面匆匆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那人却急忙跪在面前连连磕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你个奴才跑的这么急,有什么要紧事情啊?”李情只是随意的问问.却见他眼神闪烁,似乎想隐瞒什么,这倒是让他来了精神.
“若是不说实话,本王就杖责你”
“王爷,这是公主吩咐的,小的不敢向外透露”他一脸的为难.
“看来要让端砚来来杖责你了”端砚执掌府中的刑罚,被他杖责不丢半条命至少也是要少层皮.果然听到端砚来执罚,来人吓的面如土色,当下如实的禀告,“公主要小的查冷凝香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妥”
“冷凝香的事情?”李情一楞,奇怪公主姑姑为什么要查凝香?
“拿来”他伸手去要.接过手一瞧,不禁更是奇怪,有什么机密的要件还封上了火漆,当下动手揭去.”王爷,您可别让公主知道是小的给您看的啊”他苦着脸,急的一脸汗.
“知道,知道”李情说着,展开一看,脸上的神情渐渐变的肃穆,一张薄薄的纸上记录的字句让李情看的紧皱起眉头脸上怒意渐起,只差没有把纸撕碎.末了,他缓缓了脸色,按原来的样子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