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本王出府的时候会将信还给你”李情把信贴身放好.这样的信件,只有放在他这里才可以.
梅苑里
冷凝香费力的支起身子,血顺着额头流下,和着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不怪明珠,此时明珠心里的痛要比她深的多吧.他刚才的盛怒让冷凝香知道,在这十年里,他过的并不好,甚至是煎熬!爹爹,你把明珠卖做男宠外到底还做了什么让他的恨意如此之深?她把脸埋在膝间,全然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明珠,我对你除了愧疚还有的只有说不尽的心疼!你别丢下我,别不要我啊!
“凝香!”李情见她满脸是血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雪白的足上也满是鲜血.吓的他连忙跑到冷凝香身边.
“你怎么弄成这样?”李情心疼的看着她,忙不迭的打水为她擦去满脸鲜血,”你忍着点啊”他小心的擦着,生怕自己触碰到她的伤口.
“王爷”她半响才抬头眼珠转动,原本水一样的眼睛现在就像燃尽的炭火般只余下一点灰炽.
“王汉卿竟然这么对你”李情心里的火腾的一下点着.
“是奴婢笨手笨脚的打碎了东西又摔着自己”她淡淡的笑着说."不关他的事情,侯爷其实对奴婢很好”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为王汉卿辩解,李情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凝香,王汉卿对你的恨远远超过对你的爱,他无法释怀又怎么会对你好?想起那封信件,他张了张嘴,终是忍了回去.王汉卿,既然你选择了要恨下去,那就把凝香给我好了,至少在我的身边,你的恨不会让她再被伤害.
李情为她清理好伤口上完药,安置她躺下,看着冷凝香脸色苍白如纸,额头那道半寸长的伤痕还在往外渗出血来,此景让李情下了决心.备下笔墨,他按着信件上的内容重新写了一遍,不过他修改了不少.改到至少不会对凝香再构成威胁.折好封口,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火漆弄的和原封的一样,"都已经错了,不如就再错下去,公主姑姑,即使你是我的亲姑姑我也不能让你伤她分毫”
李情点了火折子拿出原信,想了想还是放回怀里.看着睡去的凝香,"留着它,也也许你以后不会那么的恨我!"
第五十六章 敢挡云乐的独孤弦月
云乐公主的凤驾到了宫门前,却被前面的人群挡住了去路.云乐脸色不悦,还从没有被人挡过去路,当下沉声问道:
“是哪个大胆的敢挡住本宫的凤驾”
守候在宫门外的公公见是云乐的凤驾,吓的脸色一变赶忙跑来跪在车下.”回云乐公主的话,是首辅大人的孙女,因为从远方回来带了不少的东西进贡给皇上恰巧在宫门处压坏了车,奴才们正在抬,挡住了公主的凤驾,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首辅的孙女?云乐想了想,不就是德贵妃的侄女吗!到底是生活在塞外边关的蛮子,皇宫里什么没有还要她千里迢迢的带回来进贡!不过独孤将军为李家立下不少的战功又手握兵权,连皇帝哥哥都要礼让三分.想到这里云乐不禁冷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是大将军的女儿,那本宫就等上一等吧”
远处尘土飞扬,不消片刻李情的快马已经到云乐的凤驾处.”公主姑姑怎么还没进宫去?”望着前面忙活的人群,”是谁在前面拦了路?”他寻思着有谁敢拦着云乐的路.
“是独孤家的长小姐!”
李情撇撇嘴,”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她回来了啊?”眼里很是不屑.
“情儿,好歹小的时候你和她也是玩伴,怎么还记着以前的事情啊,男子汉应该心胸宽广才是”云乐掀起轿帘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她比你小两岁,德贵妃以前还说要把她的侄女许给你做王妃”
李情笑着回答,”姑姑若是把凝香给我,谁爱做王妃谁就去做!”说着扫了一眼骑在马上一言不发的王汉卿.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本宫不想再听你说这件事情”云乐脸色一变,又是冷凝香,情儿看样子还真是动了感情.
“好,不吵着公主姑姑了,我到后面和王汉卿说话去”说着策马到了王汉卿跟前,”我刚才见过凝香了”他脸色瞬间变的冰冷,含夹着怒意.凑近告诉他,”王汉卿你还真是狠心下的去手啊!”想着凝香满面是血,李情的心里又是一疼.
王汉卿只是看了看他,”我自己的侍妾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心里却”咯登”一下,莫不是凝香她---
那一巴掌打的如此重,她现在还好吗?
“既然你这么讨厌她,还是给我吧,反正公主姑姑给你的东西那么多,我拿走你不喜欢的总可以吧”李情笑的开心,搂住他的肩膀,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随后耳语般的说道”王汉卿,你给我听好了,冷凝香我是要定了,我可不会前几次那样的!”笑着说完拍拍他,”等一下咱们好好的喝一杯”李情的话他字字不漏,不明白他怎么今天又旧事重提,心里此时只是开始担心起她来.
前面的人群忙活了半天都没有让出条道来,云乐等的不耐烦,”让他们先让开,本宫要在吉时给皇上请安的,错过了时辰谁来担待”她厉声对着侯在轿子外的公公道.
“是!奴才这就去给公主开道!”云乐的脾气全宫里的人都知道,没有不怕的,惹毛了她哪里还有命活啊.
那公公跑过去,不消一会就双颊红肿,满脸哭相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个骑着马的佳人.合体的骑马装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婀娜多姿,浓密的长发像男子般梳成一个发髻用玉簪子束住.肤似羊脂面若桃花,蛾眉淡扫,一双幽瞳熠熠生辉.
“不知道是公主的凤驾,本应该让开!可前面实在无法让路还是请公主您等上一等”她朗声说道,听着是解释,可却摆明就是不让吗!
“哼,你是谁?敢在本宫面前如此的放肆”云乐冷冷的说道,脸上却怒气四起,除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外,就是她的皇帝哥哥都未曾这样对待她.
“小女独孤弦月”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即使是当朝最受宠的云乐公主又如何,也要按先来后到的办事情
“原来是首辅的孙女,彪骑大将军的爱女独孤小姐啊”云乐冷笑着然后掀起帘子,”本宫倒是以为是谁有这样的胆子,原来就是你这个’悍丫头’啊”德贵妃的哥哥彪骑将军的独生爱女自幼随父在边塞长大,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十几年没有见一时还没有认出,不过那个性子倒也越发的彪悍.
“弦月的外号公主还记得”她展颜一笑没有一丝不快,”还是请公主稍等片刻,让弦月尽快给您让出一条路来”
“不等行吗!”李情在一旁懒懒的开口道,对于独孤弦月,李情从来没有好感过.嚣张跋扈,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半点女子的温柔都没有.
“那就请王爷您也再等片刻”她没好气的扫了李情一眼,多年没见还是那副死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眼角却瞧见他身边一身白衣的王汉卿,心中一动.看样子他应该就是朝廷里传闻的那位得到公主十年专宠,又被皇上御赐为”镇国侯”的男宠了.她虽然一直鄙夷这些个被人眷养的男宠,可今日看见他却还是被他怔住,那双湛蓝清澈的眼眸透过她望着远方,眼神幽静似乎对身边任何的事和人都不在意.
“看什么看啊,悍丫头!”李情见她的目光被王汉卿吸引不禁乐了,连悍丫头都躲不过王汉卿的魅力.
“哼!”独孤弦月白了李情一眼,轻声哼道.策马回去,在她的指挥下很快的就给云乐让出了一条路.
“恭请公主先过”她依旧是笑的爽朗.对李情投来的不屑目光全然不管.
“多谢独孤小姐”云乐看着两人,心里突然有了主意,看来是要给情儿收收心了,李家的基业可不能全被独孤氏一家霸占了.
第五十七章 射箭定姻缘
李毅在偏殿等候已久，也不见云乐的到来。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吧，现在的他对朝政也不再那么上心，开始变得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了。
“阿蛮”他唤着一旁忙着批阅奏折的德贵妃的乳名，”都这个时辰了，云乐她们怎么还没有过来。”
放下手中的朱批，德贵妃微微一笑，“皇上，你稍安勿燥，臣妾的侄女今天也进宫，怕是她们在宫外碰上叙叙旧吧！”
“对啊，你侄女弦月今天也会来宫里，朕怎么也忘记了！”李毅俯身摸着德贵妃的云鬓“阿蛮，看来朕真的是老了啊！”眼前阿蛮的容颜依旧似花一般娇艳，与十几年前进宫那会没有多少的改变，倒是他自己越发的感到力不从心。
她却似猫一般的依偎在李毅的怀里，娇声回答道，“皇上一点也不见老啊，在阿蛮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骑马弯弓，神勇无比的皇上”回想当初李毅的那一箭带给她无上的荣宠却也毁了她独孤惜泪一生的幸福。恨！只在她眼中一闪而逝，转眼间却是她如花笑颜。
“臣妾先不替皇上批阅奏折了，有件事情想和皇上您说”她满脸笑意的看着李毅。
“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啊，用不着和朕商量”李毅宠溺的看着她。这个十四岁进宫陪伴至今的女子,他早已经对她超越了对一般嫔妃的宠爱.
她娇滴滴的道，“皇上，臣妾要说的是有关侄女的终生大事，您好歹是弦月的姑父，还是要关心一下的”端上香茗，“弦月今年都十八岁了，常年都随臣妾的大哥在边关，这次回来臣妾想把她留在身边，给她许个好人家！也了却臣妾大哥的一桩心事”
“阿蛮，你做主就好”对于独孤弦月，李毅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扬名朝堂的绰号“悍丫头”
“不过要皇上您开口才成好事啊！”
“阿蛮看中了谁家的少年郎？朕只管下旨赐婚好了！”
“皇上，君无戏言啊！”她试探的问道。
“对阿蛮你，朕什么时候不应允过”看着阿蛮酷似她的容貌，李毅的心里又是一疼，对于已经不在的人他无法弥补，只有加倍的宠爱留在自己身边的。
“晋王李情”独孤惜泪道。
“晋王？”李毅的眉头紧皱，时间过的真快，情儿也快二十了，该给他立王妃了。不过这悍丫头---李毅担心的看着她。
独孤惜泪仿佛看穿了李毅的心事，柔声道“皇上，那个时候弦月太小自然也蛮横些，但是现在人大了心智也成熟了，哪里还会像以前那般任性，再说”她满是柔情的看着李毅“臣妾的这个侄女脾气秉性和臣妾颇为相似，阿蛮还到最后不是乖乖的臣服皇上您了啊！”
李毅回想着当年马背上长大的惜泪,也是刁蛮任性,进宫的初期差点没有把皇宫掀翻琉璃底,可现在却变的温柔似水.想来那独孤弦月也应该随她这个姑姑的性子吧.而情儿,李毅终是亏欠的,“朕准了就是!不过也要问问弦月和情儿的意思!”
“皇上准了一切都好说”独孤惜泪欢喜的搂着他的腰,眼里的神情瞬间变的复杂莫测.
“臣不能遵旨”
“弦月也不愿意!”
殿中几乎李情和弦月同时抗议这件事情,这大概是他们共同记忆中唯一同声共气的一次.
独孤弦月斜睨着他,”想娶我独孤弦月就要赢过我”
“大可不必,本王从没有这样的打算”李情不甘示弱的回敬她一句,娶一个朝廷里出名的悍丫头做王妃,他李情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要鸡飞狗跳.两人站立在殿中,气氛几乎是要到剑拔弩张.
“情儿,既然独孤小姐有意提出比试,你也不妨试试,不然也让人家小觑了李家的儿郎”云乐浅浅一笑,不经意的瞧了独孤惜泪一眼.既然有人早她一步提出了这个提议,那自己就在一旁当个旁观者好了.
“好男不跟女斗”李情言语满是不屑.
“你是怕输了才对吧!”独孤弦月挑衅的看着他.
李毅看着他们两个不由的好气又好笑,当下道,”那就比试一下,如果情儿赢了就这么定下这门亲事”
独孤弦月无所谓的耸耸肩,”晋王,就看你是否有这个福分了!”
“你还是自求多福能嫁人吧”两人出殿门时各自抛下一句狠话.
御花园内
此时逢大雪初停,独孤弦月道,”你想比什么?”
“如若是和独孤小姐你比女红,本王也许会有些把握”李情好不正经的嘲笑道,因为独孤弦月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名声早就就传开了,此番分明就是嘲笑她.
“那就比射箭”她听了毫不在意,淡然一笑”就领教侯爷的百步穿杨的神箭了”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李情说完命人支起靶子.
“等等”独孤弦月突然道,”木头的靶子射箭没有意思,不然换成活人吧”她咧嘴一笑,眼里闪动的兴奋让李情更加的对她没有好感.独孤弦月的眼睛却四处扫了一遭,周遭的奴婢公公各自都祈盼不要把这”好运”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我来给二位当靶子好了”王汉卿从云乐的身后站出,轻轻捏下云乐公主伸出的阻止他的手,白色狐裘如同融在雪里一般,寒风扬起他墨色的长发,淡蓝色眼里含着微笑着走到箭靶处,”这样如何?”王汉卿转身道.
李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射死你本王可是不赔命的!”
“哈哈”独孤弦月笑的厉害,”都还没有射呢,都说会射死,真是没用”她嘲讽道,话语间雕翎箭已经搭在弦上,手指一松.
“咻”的一声,夹着一生轻微的嘶叫,箭直直的飞向王汉卿.
第五十八章 瞒不住的秘密
雕翎箭准确无比的贴着王汉卿的耳边牢牢的定在箭靶上.周遭所有的人都捏了把冷汗.倒是作为箭靶的王汉卿首先笑着恭贺着,”独孤小姐好箭法”
“当然”独孤弦月口中应承,却瞄着李情,”如何啊,晋王?”
李情不语,上前一步拿起一箭,在周围人的惊呼里射了出去.这一箭射在独孤弦月的雕翎箭上,从中把它一分为二.却未伤及王汉卿分毫.
“好”惊叹声四起.
第二箭也同样如此的压住独孤弦月的箭,她看着李情,嘴角浮现微笑,这第三箭是嘛,她在射出去的同时对准的是王汉卿的心口.
”你疯了啊”李情低呼一声,手中的箭疾驰而出,”啪”的一声,在最后的关头击落了独孤弦月的箭.
“弦月认输了”她放下弓,不等李情的指责,笑吟吟的主动开口道,”弦月愿意嫁给晋王”
“可我不愿意娶你”李情怒气未消,如果不是因为皇上在场,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女子.转头望着一副无辜表情的王汉卿,”真是两个疯子!”
李毅看着他们高兴的说道,”晋王,那朕就给你定下日子娶弦月过门了”
“恕臣不能娶她”李情一脸寒意,”独孤小姐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李情自叹不如,还请皇上收回赐婚”当下行礼,”请允臣先行告退”
“情儿,你这孩子---”李毅无语,只得让他离去.对他已然是惯坏了.
独孤弦月却不吃惊,只是朗声对皇上道“皇上,弦月非晋王不嫁!”
看着傲然的弦月,李毅还是颇为满意的,娶了彪骑将军的女儿,对情儿以后大有好处,可惜这孩子太倔强.
“弦月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办成这桩婚事”他一口答应着.情儿太重感情,非常需要这样一个可以督促他的妻子,想着东宫里身体娇弱的太子,李毅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李家的天下决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情儿,别叫朕失望!
冷凝香不止一次的醒来,头上的伤口疼的她无法睡的沉稳,嘴上一片干涸.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明珠,明珠”她口中的低喃都是他的名字.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画眉急匆匆的带着阿陆走了进来.早上王爷发了好大一同脾气,把林管事骂了个狗血淋头,画眉这才知道冷凝香受伤,安置好青儿她匆忙的找到阿陆到了梅苑.见冷凝香这幅模样她急的都要落下泪来.
“阿陆少爷,怎么办啊?凝香不会有事吧?”先是青儿弄成那样,现在又是凝香,昨晚她还是好好的啊!
“我先看看”阿陆皱着眉头查看着冷凝香的伤势,额前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深,流了不少的血,再加上她一直旧病还没有痊愈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汉卿,你最不希望被冷凝香知道的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让你的自尊受挫.一时间也无法面对她,可你这样对待她,伤了她的同时不也伤了你自己啊!”阿陆摇摇头,为她掖好被角.
“画眉,你到我的住处取些止血散来”他吩咐道,”她的药我看着”
“阿陆少爷,凝香她---”画眉担忧的看着她.
“只是外伤,没事的!”阿陆安慰着她,一连要照看两个病人她也够操心的了.
阿陆煎好了药,见冷凝香醒来扶起她道”先喝药吧”看她苍白如纸的面容,他轻轻叹口气道,”你也别怪他,汉卿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冷凝香摇摇头,看着阿陆,”奴婢不怪他,他心里的恨意我全知道,是奴婢对不起他才是!”泪珠从蝶翼般的睫毛上滚落在热气腾腾的药碗里,溅起一层涟漪.端起药碗她忍住恶心强迫自己喝下去,现在的自己病恹恹的只会让他看的生厌,自己必须要好起来!而且他说过,在他回来之前要自己滚出梅苑.想到这里鼻子又是一酸.
捏起鼻子灌了半天才喝了半碗药,胃里却开始不住的翻腾起来,”哇”的一声刚才灌进去的半碗药全数都吐了出来,冷凝香趴在床头捂住嘴巴极力的想忍住呕心.
“你怎么了啊?”阿陆盯着她.
“没什么,只是最怕吃药了,所以---”她说了半句又低下头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我给你把脉吧”阿陆思忖了一会坐了下来为冷凝香搭脉,脸上的神情变的凝重起来.
“很严重吗?”冷凝香不禁担心起来,最近不论是吃药还是吃饭都是会这样.
“汉卿知道吗?”阿陆很突兀的一句话,让冷凝香一时没反应过来,”知道什么阿?”她不解的小声问道.
阿陆原本波澜不惊的眼里闪过的不安让冷凝香心里一怔,”阿陆少爷,到底是怎么了?”她抓住阿陆的衣袖,小小的手微微颤抖.仿佛阿陆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以决定她的生死般重要.
“你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阿陆这句话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阿陆少爷,您说的是真的吗?”半响她的问话像来自远方一般轻飘飘的.
“是”
冷凝香缓缓的靠在枕上,手已抚上平坦的小腹.仔细想想该是他到沈家老宅的那一次吧,她唯一没有喝药的那一次,她和明珠的孩子!此时心里说不出的一番滋味,有惊有喜却有更多的愁.
“求您,阿陆少爷”闭上眼睛她深深吸口气,侧头看着阿陆,”别告诉他”
“瞒不了的”阿陆说着,”在公主府里是没有秘密的”
“能瞒多久就多久!”冷凝香道.
她眼底的那抹光亮是什么?可以让一直忍受折磨和欺辱的她此刻变的坚定,阿陆猜不透.”少卿,现在的局面你该如何是好?”
“求您了阿陆少爷!”见阿陆沉默不语,她几乎乞求的说道.
“无论说与不说,你都要早做打算”阿陆看着她,太过残酷的话他还是说不了口.冷凝香,自身都难保的你能保护这孩子多久?只是---
第五十九章 一切皆因情
赐婚!这是云乐和独孤惜泪所要达到的目的,只不过昔日的姑嫂目的各有不同.看着眼前该叫自己一声婶娘的弦月只是象征性的给自己福身行礼就退下,云乐也不恼,毕竟驸马也过世多年,这丫头当时还小,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花名在外的婶娘.
“臣妾谢过皇上”独孤惜泪柔声说道.她深信自己的侄女一定可以掌控晋王,这样一来,这帝位还是呆在独孤家的手中.紧挨着李毅坐下,花白的鬓角因为身体虚弱而凹下的眼窝无一不显露出他的老态,然而自己呢?却还是那朵怒放的花蕊!她笑的甜蜜,”李毅,我失去的一切就要你最珍贵的来弥补吧”望着殿旁的云乐和王汉卿,她是妒忌的,同为女子,云乐拥有她所想要的一切.
“汉卿,本宫今日倒白白为你担心了”她挨着王汉卿坐下,”弦月那丫头的雕翎箭指着你,你也不怕她真的下手,还是你早就算好晋王会救你?”
“即使晋王不放箭救我,弦月小姐也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王汉卿安慰着云乐.”她只是想见识一下晋王的真本事,如果不这样做又怎么逼的晋王出手”
“所以你就做个顺水人情把自己搭进去”云乐手点着他的额头,”汉卿的聪明倒也每每使对了地方”
王汉卿唇边的笑略带苦涩,”如果这一箭真的要了我的命那也好了,我真是该死!”他想着凝香看着他的眼神,他怎会不知道那是她浓的化不开的关切,却生生的逼着自己当成是怜悯.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眼神里的担忧却尽数落在不远处一个人的眼底.
独孤弦月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她半路折回想看看今日自愿当靶子的人,原是指望只是一个男宠讨好主子的做法却没有料到从他的眼里流露出让人心碎的哀伤,那样冰冷的眼神是为了谁而融化?
见他走近,她从容不迫的走出,对上他那双淡蓝的眼睛,对于她的出现竟然没有半点的惊讶,只是很平常的点头算是招呼.
“你站住”她拦住王汉卿的去路,”今日不怕我射死你?”
王汉卿抚过被风吹乱的额前乱发,低头一笑,”您不会的,无论是晋王还是您,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去死的!何况又是在御前”说完从她身边轻轻掠过,”晋王也会明白这点的”最后这句点中了她心中柔软的地方.风中传来她的声音全无以往的强硬,”王汉卿,独孤弦月欠你一个人情!”
李情最近的心情基本是烦躁透顶,皇上赐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开后,王府里每天络绎不绝来道贺的人让他累的几乎是要趴下.最头疼的就是皇上是铁了心要成就这段姻缘任凭他如何哀求都没有用.
“悍妇害人,悍妇害我!”他悲哀的自叹自怜道,以后府中永无宁日了.还有那个发了癫狂的王汉卿,当日若然不是他瞎凑合着,自己也不用娶了独孤弦月.当下,他开了暗室的门,那封信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凝香如何了?他担心的想着.脑海里冷凝香清冷的容颜回眸一笑时的浅浅梨涡,印刻在他的心田,为何你不是我的妃啊!李情手紧紧握住,手臂上的青筋凸出.
“王爷,王爷”自己身边的小厮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闯进书房来.
“你个奴才,见什么了啊慌张成这个样子?”李情没好气的责备着.
他苦着一张小脸,”王爷,外面来了位小姐吵着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