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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一直在他脸上停留,希望他听到她无声的话语,看懂她眸中的意思,可是他始终不往这边看过来,娬洛知道,他是不愿意看到她在别人怀里的模样,那样,会令他心痛。

足等了一刻功夫,在他快要爆发之时,皇上这才冷冷的道:“那好罢,岳父大人就先回去罢,娬洛现在虚弱需要多休息,以后有时间再进宫来探视罢。”

他话声还未落,圣殷就绝尘离去,不作丝毫停留。

看着他脚下生风匆匆出了殿,连声再见都没有对她说,娬洛心中突然生出一片寂廖,连带浓浓的恨意,泼洒向身边的“良人”她语声冰冷的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让他看到你我有多亲密吗?”

圣睿略略松了手,邪恶的道:“做爹爹的谁不希望看到女儿与夫家相处融洽鹣鲽情深,朕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她冷声回驳回,“皇上已经领教过我的狠毒,我也已经领教过皇上无情,你我之间没有情谊,最好是相安无事。”

圣睿却冷笑,她这是在警告他别再惹她吗?听惯了别人对他恭敬顺从,偶听到她如此大胆的威胁,倒觉得十分有趣,他低头凑近,在她耳畔软语轻哝,“宝贝,朕爱的就是你这分冷漠与狠,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他语声伴着温热的呼息柔柔吹进她耳畔酥麻的感觉瞬间袭来,娬洛心中一阵狂跳,她极力遏制着自己,冷声道:“那这么说,皇上势必要试试喽?”

“势必?是何意?朕只是想要领教你另一种狂妄。”他邪恶的迫近她,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朕这里的伤还在痛,不想再领教你的狠,若还有下次,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记住了吗?”

挣执间,她仅着的粉红色软烟罗寝衣领口已滑下肩头,露出雪白的香肩与一片腻白冰肌,她从他眸中看到闪烁的*。

娬洛用力抽回手,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她无耐,只得冷声道:“放手,如果你敢再次凌辱我,不管你口中的生不如死还是人间炼狱,我都会去试试。”

他手指轻拂上她胸前*,指尖丝滑触感另他亢奋不已,嗓声已然嘶哑,“那朕就带你去偿偿人间炼狱的滋味。”

他一手伸进她衣内,在她反抗之前握住一边浑圆,娬洛惊呼出声。

“退下。”圣睿出声,冷冷的宣退宫人,春山秋水如获大赦,忙躬身退下,与他们掩上房门,静候在外。

娬洛用力躬下身子,企图阻止他愈渐不安份的手,可是他却越来越放肆,手指慢慢下滑,穿过她柔软的小腹、耻骨上茂密的丛林,轻轻落在最私密最敏感的核心,轻柔慢捻。

娬洛想要阻止,却怎么都摆脱不掉他的桎梏,他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引起她阵阵惊悸,内心最深处的欲念慢慢在他指尖舒醒,她轻轻轻颤抖,“不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第一百二十五章“不要什么?宝贝。.”他胸膛紧紧帖着她祼露的*,感觉手下那份湿滑柔嫩,她最美妙的是,明明已经慢慢湿透,但口中仍叫着不要,圣睿不*轻笑。

她因晴浴而胀红双颊,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他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舒服吗?宝贝。”

他口中略带着讽刺的笑意,娬洛此刻却不能再计较这些,她感觉到身子越来越热,意识完全不受控制,他手指浅移默化间带给她最极至的*,之前从未有过的,身体仿佛在渴求着什么,但是他只在边缘游移,不肯深入,内心渴望让她不*弓起了身子,轻吟出声。

她嗓音极美,喉间轻哝,似一阵轻风酥酥划过他心涧,圣睿暗骂该死,身下巨大的*早已膨胀,修长手指深深进入她身体。

“嗯——”一阵舒适的*让娬洛申吟出声,好像漫长煎熬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她要的就是这个。

她申吟声不断刺激着他,圣睿眸色越来越黯,他用另一只手将她衣服扯下,亵衣抛落,她漫妙的*沉横,*因晴浴刺激微微发红,视觉的美感带给他强烈的快意,他加快了手指抽送的速度。

啊——娬忍再也按耐不住,胸腔内所有的*都自喉咙爆发出来,“不要了,求你。”

圣睿额上已有汗水,他另一只手在她胸上*,轻声道:“真的不要吗?”

焉地抽回手指,他突然撤离让她体内出现极大的空虚感,娬洛不*痛苦的轻扭起身体。

“宝贝,你若肯开口,朕会让你更舒服。”他手指轻揉的在她乳上画着圈,眸中尽是*神色。原来,他做这一切都只为了让她开口求他。娬洛缓缓睁开眸,像是经受过剧烈的运动般,气息婉若游丝地道:“无耻。”

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轻易就犯,圣睿脸上露出邪魅笑意,“这么坚贞?”

他一边说着话,手指却在她敏感处轻轻*,娬洛身子一阵轻颤,“别——别这样,住手——快住手。”

“说,要吗?”她激情难耐时,他不失时机的逼问道。

娬洛紧闭双眸,咬着牙道:“不要。”

啊——话刚落,身上仅剩的衣衫也被他袪除,她*的身体完全爆露在空气中,虽然吃了药,可是身子还微微的烫,一下子接触到微冰的空气,她忍不住轻颤,一种绝妙离奇的*自上而下袭遍全身。

圣睿抽身站起,迅速的除去自己的衣衫。

身边突然空出来的位子深陷,衾褥上露出一块空洞的窝,然后迅速恢复平坦,娬洛微微眯起眼睛,看他抽身离去,突然之间,心房被一种孤独感紧紧包围,空落落。

察觉到她情绪的失落,圣睿轻笑着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轻轻覆上她身体,他知道她还在发热,可是隐忍了近半年的*,此刻实在是不能再忍了。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朕现在就带你去偿偿那人间炼狱般的*。”

完全失去了思维与意识,身在何方,娬洛在他身下,感受着他一次次的冲撞,身体连带情绪的空虚被真实的填满,阵阵*自上而下袭便全身,她不*随着他动作轻吟出声,而他,不满足于她浅浅的放纵。

空隙间,他在她耳边道:“还要压抑到什么时候?连此刻都不愿意表现出真实的你吗?”

娬洛身子一怔,她缓缓睁开眼,眼前那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亦真亦幻,这个人,唯一一个浸入塔的身体,看透她的内心的人,却不是她心中的良人,此生她都不能爱他。

看到她迷离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表情越来越忧伤,圣睿突然加快了动作,“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想着朕。”

他抬高她又腿,动作快得让她不能再思考,飘远的思绪被他再次强硬的拉回到现实中来,她仍然在他身下,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夜夜春榻承欢——

凌羽春帐内,她终于完全释放了自己,戳破了*忌,申吟声酥骨撩人,直到声音大得再不能抑,他终于低下头轻吻住她。

娬洛,娬洛,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你,何时才能真正属于朕。

至酣然时,他忍不住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洛儿。

娬洛听着这极至柔情的语声,在他最后发狂的闷哼声中,跟着他一同达到顶端,微微弓起的身子虚软的跌到厚软的衾褥中。

娬洛只去了一天的浣衣局,却也因她曾经的来临而大受关注,人们纷纷来宫中打听,而关于娬洛美貌的流言缤纷各异,快速的流传开来。

——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

——回身举步,恰是柳摇花笑润初研。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都是形容娬洛姿容美貌,普天之下,旷千载而特生的难得。

谣言渐渐传到紫函宫,凌贵妃孑然独坐殿内,她故意宣退了所有宫人,只想要片刻的宁静,自从嫁入宫中,她就再也难得独自静坐了,宫中礼节繁冗,当初,若不是姐姐嫁入颛王府让她的心从此凉透,她也不会意气之下参加选秀入宫。

自小,她就告诉过自己,嫁人当要嫁天下最优秀的人,那时,她心目中最忧秀的人是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的颛王爷,可是姐姐凌静明知道她的心意,在那年的宫宴上却仍是抢了原本应属于她的男人,从此,她便在心中发誓在嫁一个比颛王爷强上百辈的男人。

于是,她选中的当今圣君。

由于美貌,她入宫不多久就得圣宠,被封为贵妃,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颛王爷了,可是没想到,再次听到颛王爷的消息时,他的身边却又多了个宠若至宝的女儿,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爷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孩。

强烈的不甘与嫉妒紧紧的扼住她的心,凌静都不能让她产生嫉妒感,因为她知道王爷并不爱她,然而娬洛不同。

她不光抢走了她内心深处的爱人,而且还抢走了她现在的夫君。

凌贵妃紧紧捏紧双手,十指上涂了近乎毒烈的蔻丹,长长指甲深掐进掌心,她极力忍着,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与付出的感情就这样被一次次抢空。

外面宫人进来小声启道:“娘娘,颛王爷辇舆已经出了长安门正向这边过来。”

殿里紫藤香雾袅袅萦绕,贵妃娘娘如冰棱般清寂的嗓音幽幽传出,只说:“知道了。”

灵月俯身在殿下,猜不露贵妃心事,只得静静候着。

片刻,凌贵妃自榻上缓缓起身,雍荣一身华美宫装发出窸窸窣窣声响,灵月上去服伺,凌贵妃一手搭了她手腕,款款出了殿。

她只带了灵月一个宫婢,去见心中曾经的最爱。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御道两旁高墙耸立,长安门外一辆辇车缓缓驶出来,静谧的天空下只有鸟儿孤俏的叫声彰显着今日天气晴好。宫内行驶,辇车速度极慢,圣殷一路沉默不语,铁青着脸色坐在车内,忽听帘外杨阅亲禀道:“王爷,前面碰到凌贵妃鸾架。”

圣殷回过神来,冷声道:“停车。”

辇车停下,他躬身从车上下来,向前迎了两步,拱手道:“贵妃娘娘吉祥。”

凌贵妃目光望定他的脸,浅笑着回礼:“臣妾见过颛王爷。”

表面上尘云不惊,内心里却早已是汹涌澎湃,阴差阳错擦肩而过五年之久的人,此刻单独再见,却仍能让她内心狂跳,激动不已。

她怔怔的望着他,他脸上仍带着刚毅与不屈,冰峰的眉目间或有些许柔情,但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而是君臣叔嫂之间的客套,几年前的良缘已成画饼,慢慢划过了岁月,流逝了太多,沉淀了太少,柔肠百转,已是无可挽回。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道:“你——前阵子听说王爷在军营病重,现在可好些了?”

圣殷诧异,自己与凌贵妃之间虽是亲上加亲,但从未深交,此刻突然听到她关心的话语,不禁有些别扭,微微红了脸,小声的道:“谢娘娘关心,已经全好了。”

看他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去,凌贵妃笑了,原来他也有可爱之处,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战场杀敌那样凶猛,私底下与女子单独相处时,却又这么容易害羞、脸红。

“颛王爷若没急事的话,可否到我紫函宫歇息片刻,臣妾听说王爷爱喝茶,特地备了今年新进贡的庐山云雾。”

圣殷正要告辞,她已开口邀请,单只“特地”二字出口,就让他不能拒绝,只好微笑着默许,跟着她一起前往紫函宫,杨阅并未跟去,而是将辇车架到宫门口等着,宫中眼线多,口角多,若看到颛王爷辇车停在贵妃娘娘寝宫外面,接下来,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紫函宫殿内的紫藤香不及娬洛宫中的冷香独特,但也别有一翻甜腻味道,圣殷在椅上坐下,宫人即刻便奉了茶盏过来。

“王爷请用,这是刚刚泡好的,臣妾刚刚已让宫人备下了,现在喝正好。”凌贵妃在他旁边坐下。

圣殷尴尬的笑着对她点点头,猜不透贵妃娘娘此翻邀自己来家喝茶,到底是何用意,勉强喝了一口,却已品不出茶的滋味,只剩下苦涩与煎熬,放下茶盏,他仍客气的称赞道:“真是好茶,喝下,唇齿生香。”

凌贵妃微笑着道:“我也不懂茶,平时只是牛饮权当解渴,既然王爷说好,想必是真的好罢,你若喜欢,臣妾让他们准备一些给王爷带回去慢慢喝,放在我这儿只是可惜了。”

“贵妃娘娘如此厚戴,真是客气。”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极为暖昧,圣殷只觉难熬,恨不得立刻便走,故意转了话题道:“凌静在家一直惦记着娘娘,说有空就来看娘娘。”

凌贵妃脸色一冷,随即笑道:“多谢姐姐惦念,我也不能出宫去看姐姐与爹娘,只能等着她们来看我,这宫中就是这点不好。”

“娘娘有现在的地位,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就算不能回家探视也算是孝敬了父母了。”圣殷道。

凌贵妃但笑不语,低头望着脚上簪珠凤履,两旁服侍的宫人全都被灵月悄悄的带走,诺大殿里只剩他二人并列而坐,眼前珠帘细羽,翔鸾锦屏,奢华舒服的生活,她得来的只是众人眼中孝敬二字,而她与自己真正的幸福却已渐行渐远。

“在王爷心目中,臣妾是个什么样的人?”

圣殷身子一震,她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只得含糊应道:“贵妃娘娘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在后宫诸嫔中当为表率。”

见他含糊其辞,满口只说客气话,凌贵妃心中一凉,落漠的神情显而易见,“王爷一定很好奇臣妾今天为什么要带王爷来此,还抛却妇德廉耻,问些出阁的话让王爷为难。”

她一口挑破尴尬,圣殷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只得静坐不语。

凌贵妃接着道:“王爷可知道,五年前元宵节宫宴上,皇上原本要颛王爷指婚的人不是姐姐,而是我,只因姐姐将茶泼落,我伧惶间尽失仪态,所以皇上才重新考虑,最后将姐姐指给了王爷做妃。”

听她说出一段自己从来不知道的陈年旧事,圣殷只觉心中沉沉的,有点不是滋味,当年皇上指婚,他未置可否,反正只是女人而已,谁都一样,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变得凝滞。

“王爷现在一定觉得我不守妇道,心生唾弃,王爷请放心,臣妾说这翻话并没有要怎么样,已经嫁入宫中,身为皇上的妃子,从前的感情又怎么会再强迫王爷接受呢?焉敢生心,现在臣妾要跟王爷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圣殷已经坐立不安,见她终于甩开这些陈年旧年,说到正事,这才转身看过来,问道:“什么事?”

凌贵妃目光幽幽的望着前方,“王爷的女儿——娬洛。”

***

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胭鸷宫日渐奢糜,皇上夜夜留宿,相较于从前的残爆与冰冷的对待,现在娬洛真正体会到了一个深受龙宠的妃子的生活,众多赏赐源源不断被抬入宫来,连每日膳食都从十二道菜增至三十二道。

鱼刺鹿茸,生猛海鲜,御膳房为讨胭鸷宫女主欢心,每天变着花样将菜色翻新,可是娬洛却全然没有胃口,她放下象牙裱金的筷子,冷冷的道:“撤了罢,我没胃口。”

“小姐,您已经连着两天都不吃东西了,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若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怪罪奴婢没有尽心伺候的。”春山在旁苦劝道。

娬洛缓缓的从桌边站起,语声淡漠的道:“我真的吃不下,若皇上怪罪下来,我会跟他说是我自己不想吃,跟你们无关。”

春山惶恐的屈身跪下,“小姐,奴婢没有怪小姐连累的意思,奴婢只是怕小姐饿坏了身子,皇上——”

看她害怕的不住解释,娬洛走过去,亲手将她扶起来,笑着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真的吃不下,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小姐要去哪里,身子才刚好些,太医嘱咐说要尽量少吹风。”

娬洛疲惫的笑笑,“一点风寒能耐我何,不碍事的,走罢,随便走走也好。”她移步,率先往外走去,宫履悄无声息,织锦綩纱、长长裙裾逶拖身后。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一连几天都足不出户,现在站在微风中享受阳光的惬意不禁让娬洛心情愉快起来,苍白脸上也有了笑容,抬手接过随风吹来的几点落樱,粉红色花瓣跌入掌心,衬的她掌心愈发莹洁,身上锦红绣凤嵌珠宫装,盈盈站在木槿花下,仙姿盛颜耀得人不敢直视,身后宫婢穿着绿色宫装,紧随在身侧。娬洛转身,语声轻慢的道:“春山,你可知道大皇子与明鹤公主的婚事定在何时?”

春山想了想,回道:“好像定在下月初八。”

娬洛听后,冷冷的不再语,春山怯懦的道:“小姐。”

“什么事?”娬洛淡淡应声。

“皇上因为辰淑妃无故对小姐用刑,现在已经将辰淑妃打入冷宫了。”春山说完,悄然立在一旁,娬洛眸色一沉,丢掉掌中落樱,默默向前走去。

辰淑妃于她,并无多大恩怨,即便是她做得过份些,但碍于大皇子,她仍然可以原谅她,只是现在她为要这样一个人再去跟皇上求情值得吗?

就算为了颛王爷与绿绮,她都没有向他开过口。

花丛间曲折的的道路以蛾卵石铺就,踏上去脚心微微疼痛,但却可以令周身筋脉瞬间舒畅,娬洛在上面慢慢踱步,她故意放缓了速度,微微低着头,只身徘徊、游移。

她叹息声那样微弱,只在自己面前掠过一阵风,旁人听不见。

御花园另一头,女真尉太子由宜城帝姬陪同下一起赏花,身后宫娥内侍端着稳各色茶点随在身后,一行人来到一处花厅里,宫人将锦绣棉垫铺在石凳上,茶果一一摆上,才请主子们入座。宜城公主年十三,是甄后与圣君的头胎子嗣,虽生在帝王家,却没有该有的大气,满脸的稚气与娇纵,今日由母后提议让即将大婚的两人熟悉下彼此,增进感情,所以宜城才又羞又怯,勉为其难的带着尉太子来御花园里赏玩。

落坐后,宜城只是低着头,绞着手中一方青丝帕子,也不敢朝对面人看,宜城帝姬的乳母杨嬷嬷上前为两位斟了热茶,微笑着道:“尉太子请用茶,公主从小诗书礼教甚严,初与男子接触难免有些害臊,太子莫要见怪。”

完颜尉爽朗一笑,道:“本王怎么会见怪呢?还要夸赞公主修养礼教的端庄呢?”

一句话,乳母满意的退下,宜城帝姬也羞得满面通红,把头垂得更低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从见面到现在,从没见她抬过头,时刻都以头顶面对自己,完颜尉心中一阵好笑,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也颇为不满,但既然是政治婚姻,又哪容得自己挑呢?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转过目光四下打量起来。

这些天,住在宫中,一切礼仪习俗全都入乡随俗,早已见识了圣朝繁荣,难怪道,国强民富,民强国富,正无意间,他突然看到一抹鲜亮的身影,一位绯红宫装的女子,静静在一簇花丛中踱着步,阳光下,她头上金冠珠饰流光潋滟,肤白如凝脂。

她浑身散发孤傲与淡默气质,这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这个念头刚刚浮出水面,就被他一口否决了,不,绝不可能,那个女子在大漠中,而现在是皇宫,这两地差异太过玄乎不真实。

长时间的静默,宜城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从娇怯中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的良人正盯着别的地方看,而不是在看自己,脸上因羞怯而浮现的红潮此刻全都变成恼羞成怒的怒火,她喜怒言于色,当时就拉下脸来,顺着他视线一看,便冷声唤来宫人道:“去看看那边是谁,把她请过来,省得太子殿下伸着脖子看怪累的。”

完颜尉回过神来,尴尬的望着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公主怒火已势不可挡,只能冲她无力的一笑,然后坐着继续喝茶,心内嗟叹,这位公主真够刁蛮,以后怕有的受了,想到此,心内便像是压了块巨石般,呼息困难。

娬洛正沉思间,突然前面传来脚步声,过来两个面相很生的宫婢,向她跪地启道:“奴婢见过娬洛小姐,小姐吉祥。”

她不明所以,只冷声问道:“你们是谁,有何事?”

“奴婢们是宜城帝姬帖身侍婢,今日公主与尉太子来御花园里游玩,巧遇娬洛小姐,我家公主早就听闻小姐美貌与特立独行的性格,十分欣赏,便想请小姐过去那边亭子里小坐,不知小姐肯否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