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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贵妃心中苦笑,一提到娬洛他还是这么心神难安的样子,她放下杯子,“娬洛——已经被皇上打入了浣衣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神色一震,紧紧追问。

“快一个月了,这次叫我来是谈娬洛吗?”凌贵妃放下脸色,口吻中已带浓浓地醋意。

圣殷压下心中担忧,勉强笑道:“过来。”他向她伸出手。

凌贵妃脸上笑开,顺从的将手递到他手里,他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到他腿上,“我不过问问她,你就吃醋了?”

凌贵妃微微噘起嘴,不满的道:“我知道,在王爷心中就只有娬洛,我不过是个代替品。”

圣殷轻笑,“乱讲,谁说的?”

“人家都说女子要矜持,这样才能得男人长长久久恋着,可是我们之间是我先求王爷垂爱,王爷心里一定轻看我。”

“不会。”他轻拍了拍她的背,权当安慰,然后正色道:“明天就是大皇子大婚之日,你可准备好了?”

凌贵妃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准备好了。”

“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他不放心的再次交待,望着她的眸子里似有深意,这个女子说爱他,心甘情愿的躺到他怀里,为他做一切事情,她索要的回报只是,让他给她真爱,哪怕只是短暂的,于是他们之间便有了某种交易。

同样是女人,另外一个他为她付出了真心,付出血泪,可她却投到了别人的怀抱,将他的真情踏到脚下,圣殷紧紧的蹙眉,深叹出声。

“王爷为何叹息?是在担心明天的事情吗?”凌贵妃伸出手来拂过他额头,想要抚平那里纠结成一团的折皱。

他捉住她不安份的手,缓声道:“你真的不后悔吗?若明天事情败露,你的贵妃身份将不在,家族也将会受到牵连。”

提到家族,凌贵妃有着片刻的犹疑,但是她很快便笑起来,抬起头望着他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你答应过我,成功之后会封我为后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圣殷笑出声来,真是个无知的女人。“笑什么?是笑我傻吗?”凌贵妃扬着脸问他。

他一手捏住她下巴轻哄道:“是笑你傻,十分傻——”他语声里带着暖昧与柔情,于是她便真的相信他的柔情是真,开心的将脸帖上他胸前,一面感动,一面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让她觉得幸福与安心。

***

娬洛恹恹地坐在烈日下洗着衣服,胸口再一次恶心袭来,她难过的捂着嘴跑向一边的树根下干呕,脸被胀得通红,可仍然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扶着树杆慢慢撑起身子,喘息不已。

“大胆奴才,居然敢不干活在这偷懒!”身后厉喝声传来,娬洛慢慢转过身去,看到李总管正冷冷的站在她身后,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到如今已经一个月了,娬洛早已不在乎他的故意刁难与恶声恶气,用袖子擦擦嘴角,冷冷地向自己的位子走去,完全不理会他。

李总管气得浑身颤抖,捻起兰花指指着她背影骂道:“反了反了,小小一个浣衣奴婢,竟敢不把本总管放在眼里。”

这时他身后一个宫嬷悄悄凑上来道:“公公,她这样已经好多天了,奴婢看她反应像是害喜,漠不是怀孕了?”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李远一时间反映不过来,足怔了半晌才疑惑的道:“你说她是怀了龙种了?可看仔细了没有?”

苏姑姑面上露出得意神色,保证道:“公公真是的,好歹奴婢之前也做过稳婆,因为得罪人才进了这浣衣局,可之前的本事一点没丢掉,验过之后,她若不是害喜,奴婢愿将这颗脑袋当场给公公放下。”说着还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李公公吓得跳到一旁,兰花指指着她道:“说那么吓人的东西干嘛,是与不是自有道理,即是这样,那你过去,不露声色的去给她瞧瞧看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苏姑姑欢喜的领命而去。

李远站在树下,走到娬洛刚刚站过的地方,抚着她刚刚抚过的树竿,暗暗观望着那边情况。

苏姑姑堆着笑脸来到娬洛身边,屈身在她旁边坐下,没话找话的道:“呦,娬洛小姐天生丽质,同样的水洗脸,同样的太阳晒着,小姐脸上的皮肤还是粉白水嫩,可是你看看那些,早已晒得跟块乌炭似的。”

娬洛冷冷的不理她,将手中搓洗过的衣服,甩到池子里浆洗。

水泼溅出来,湿了苏姑姑一身,她不悦的板起脸来想要发作,可是抬头便看到李公公正观望着这边动静,十分关心的样子,她只能再次缓下脸色,微笑着道:“娬洛小姐,刚刚我看到你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要不要我去跟李公公说说,好歹给你瞧瞧拿幅药吃?”

“不用了。”娬洛冷冷的拒绝她,仍旧洗着衣服。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姑姑心里咬牙切齿,这句话隐忍在心里却不敢说出来,笑着道:“生病可是大事,虽然被废黜到此,但也不能自爆自弃,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呀?若姑娘不嫌弃,我倒是还学过几天医,虽然大病不能瞧,但小病是可以略看得懂的。”

见她说得十分真诚,不像平时一般刻薄,娬洛心中有些动摇,这些天她胃里一直不舒服,闻见食物的味道就想吐,每日活计又太过繁多,几日下来,她身子好像真的有点吃不消了,她犹疑的道:“你真的懂医理?”

见她动心,苏姑姑忙更加吹擂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种事又不是凭一张嘴就能骗得人的,再说我骗你这个干嘛?你没病我还能硬给你看出病来吗?”

娬洛低下头想了一会道:“那就劳烦姑姑给我瞧瞧,最近身子实在不适。”

“客气什么?都是苦命人,你跟我来。”

苏姑姑心里暗笑,热情的将她拉进一间空屋子里,里面陈设简单,她轻车熟路,想必这是她的睡房。

娬洛四下看看,不解的道:“来这干什么?看病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还用来这里。”

苏姑姑笑着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这你就是小姐你不懂了,看病讲究望、闻、问、切,犹其一些女儿家的病更得要细细的瞧,难道当着外面那么多人脱衣服吗?”

听说还要脱衣服,娬洛不禁怀疑,疑惑的道:“之前可从没听说看病得脱衣服的?”

苏姑姑道:“小姐,那是医术高明的太医只看就能瞧出病在哪里,但是我只是浅学医理,所以要细细的看才能和在道是不是怀——”

她差点说露嘴,惊得忙用手捂住嘴,心里暗叫好险。

娬洛望着她,不解的道:“是不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苏姑姑堆起笑脸道:“看小姐是不是患疾?”

娬洛不再说话,虽然很想让她瞧瞧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可是一听说还要脱衣服她便开始戒备起来,这浣衣局内宫人整日以她为谈资,故意在她面前说些难听话,处处排挤为难,这些她都能忍,也尽量不与她们往来,今日苏姑姑突然的好心让她怀疑又不舍得放弃这么个看病的好机会。

“姑姑你要看哪里?”她询问道。

她这样问显然是接受了,于是苏姑姑笑道:“肚子。”

娬洛道:“我只将衣服掀开,你看看便是,并不要脱,这样你可愿意?”她开出条件,做出自己能接受的退让。

苏姑姑想了想道:“好罢,我真是为了小姐好才说要瞧的,没想到小姐妨我跟妨贼似的,想必也是怕羞,也我你掀开衣服让我瞧瞧便是了。”

娬洛转到一处屏风后头,将身上宫装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粗布衬衣,苏姑姑走进来,看到她细细的腰肢与白晰的皮肤,不禁有些忌妒,在心里暗骂了两句小妖精,便弯低身子凑过去将她衬衣掀起,又将她裤子稍退了半分,娬洛往后退了一步,惊道:“你这是干嘛,不是说好了看肚子的吗?为何拉我裤子?”

苏姑姑直起身来,无耐的道:“我的小姐,我只是看看你肚子,并没有要怎么样你这一惊一咋的被他们听到,还当我怎么你了呢?算了算了,你不要看那我就不看了,好心为你你倒端起架子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她说着就转身出了屏风,娬洛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咬了咬唇追了出来,“姑姑——”她叫住她。苏姑姑已经走到了门口,作势要出去,听到她挽留,便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转过身来,“再叫我干嘛?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走到桌边坐下,斜眼看着一旁怯怯懦懦的娬洛,“不是我说你,你小小年纪做人就太设防,以为谁都要害你——”

“姑姑,别说了,你过来看罢。”娬洛说完就低着头往床边走去,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亵衣裤。

苏姑姑撇着嘴走过来,看到娬洛冰清玉洁的身子,心里一阵不快,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有的人就生得那么完美,她弯下身子来在娬洛小腹下面看到一条深褐色的线,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道:“行了,起来罢。”

娬洛拿过衣服来挡在胸前,疑惑的道:“这样就好了吗?”

“对,好了,你穿上衣服过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苏姑姑甩着帕子走到桌边坐下,心里烦道,她那幅身子看了就讨厌。

娬洛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只能默默的穿回衣服,走到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苏姑姑笑着问道:“你这些日子可有来天葵?”

娬洛想了想,向她摇摇头道:“好像没有。”

“没有多久了?”苏姑姑紧接着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有两个月了罢,苏姑姑,你问这个干嘛?”娬洛不解的看着她。

苏姑姑笑道:“天葵不来,大概是因为你身子太弱了所以没有,宫里一些宫女活太累的时候也会不来的,你不要担心,那你觉得恶心吃不下饭有多久了?”

娬洛道:“有半个月。”

这下,苏姑姑心里已有了万全的把握她一定是怀了身孕,心里暗暗高兴的同时,还不忘安慰道:“吃下不饭恶心这些症状可能都跟你身子弱,活太累有关,也不用吃药,好好歇两天就好了。”

娬洛摇头苦笑道:“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哪有时间歇息啊!”

现在话已问清,再看她神色忧郁,苏姑姑也不想再多留她,于是说:“我去跟李总管说说,要你休息一天,你也知道我虽来的早但也终归是个下人,我也只能说说,成不成还不一定,行了,你的病没有大碍,都是累的,你回去做自己的事罢。”

娬起站起来向她福了福身,“谢谢苏姑姑,那娬洛就先告辞了。”

苏姑姑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看她身子出了门,脸上笑意瞬间化为凛冽的表情。

过了一会,李公公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咱家在那边等着你呢?你可倒好?一去不回了?”他在娬洛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苏姑姑一面喝着茶一面得意的望着他,也不说话。

李远看她神色间似有深意,心中一震,隔子身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难道她真的怀上龙种了?”

苏姑姑将手中杯子放下,得意的冷哼道:“早就跟李总管说过,奴婢这双眼睛看过的不会错,可公公就是不信。”

这一震惊可算是不小,李远这会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神色慌乱的站起身子来,“这可怎么是好——”

“公公怎么了?”苏姑姑不解他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李远焦急的在房中踱着步,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如何是好,“咱家还以为她就此就翻不了身了呢?怎么会突然怀了龙种了呢?若要让她借此再回到皇上身边,那咱家向上人头可就难保了。”

“总管这话从何说起呀,娬洛怀孕由公公您去报知皇上,这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有赏呢?怎么会人头不保呢?”

“你懂什么——”李远厉声叱她一句,“皇上将她送来这里,原想着她自此再无翻身之日,从前来一次,咱家着人送礼过去,以为她好歹念在有一面之缘的情份上收了礼然后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没想到她竟不念情份将礼扔了出来,所以这一次,不但每天安排给她的活是最累最脏的,饭菜也都是剩饭剩菜,现在她若回去岂会不报复?”

苏姑姑惶然大悟,低着头想了一会,突然起身将房门关上。

李远诧异的看着她,“你关门干什么?大白天的。”

“公公——”苏姑姑附身过去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李远神色大变,像是不认识般惊讶的望着她道:“你——这样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苏姑姑脸上带着一抹阴森笑意,回身重新在椅上坐下,“公公,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奴婢,奴婢这双手里接生过的婴儿数也数不清,同样经奴婢打落的婴儿也数不清,这点小事还不放心交给奴婢做吗?”

李远躬着身子来到她面前,“你当真有把握?”

“当然了,现在她肚子里的才一个多月,打掉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万一她去跟皇上告状怎么办?”李远不放心的道。

苏姑姑笑道:“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连怀孕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胎儿只有一个多月,打掉不会有过大的征兆,刚刚奴婢也给她看过了,吃药时就骗她说是补药就好了。”

她一派从容坐在椅上,嘴里说着生杀大事可是脸上却笑意不减。

李远胆小,吓得浑身颤抖,“这事容咱家想想再说。”

苏姑姑笑道:“公公尽管想,等她肚子里的大了,再想打掉可就难了。”

一时间,殿内静默无声,李远心内矛盾挣扎,拧眉沉思了片刻才下定决心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一定要将事情做得万无一失,若有差迟死得可不光咱家一人,你也跑不掉。”

苏姑姑满意的笑笑,抻出三根手指在脸旁一晃,“原本这里没奴婢什么事,平白无故牵扯上生死大事,奴婢也不能白干哪。”

李远一声冷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白白帮他,“你要多少?你也知道咱家不过是一个小官,在这浣衣局这破地方每月奉碌只那么一丁点,多了——可没有。”

苏姑姑笑道:“哪里敢要公公辛苦得来的奉碌,只今后各宫娘娘们的赏钱你我对半分,公公看如何?”

“什么?”李远叫出声来,暗叫老狐狸啊老狐狸,他每月奉碌是不多,可是每月各宫都会送银子来,专门吩咐好生洗各位嫔妃主子的衣服,正因为此,他才舍不得出宫,仍守在这块宝地上,没想到这一切事情她一个小小的宫嬷居然也知道,但是无耐,眼下也只能顺着她了,于是撇撇嘴道:“好吧,你可一定要把活做得漂亮点。”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苏姑姑满意的笑了,站起来拍胸脯保证道:“公公就放心罢。.”

***

大皇子与女真国明鹤公主大婚在即,宫中上下忙作一团,所有通关的御道屏廊环柱上都缠绕着锦红喜纱,像征吉祥如意的同心节、红色宫灯长长一串从殿檐下蜿蜒到宫墙外,一派喜气之景彰显着国庆,皇后引着众嫔正齐聚在青熙阁内,亲自教授明鹤公主明日大典应注意的礼仪规矩。

完颜鹤垂首坐在皇后娘娘身边,脸上绯红,自订亲至今才一个月的时候,可是明天就在成婚了,她远嫁他国,父皇母后都不能来祝贺,前日只收到家里父皇亲笔写下的贺辞,而哥哥在她成亲之后也要回女真去了,留她一人在这陌生的国度,想想,难免伤感。

“明鹤公主,明日就要成亲了,为何闷闷不乐的?”甄皇后关切的问道。

完颜鹤回过神来,垂道道:“回皇后娘娘,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一旁嫔妃道:“怎么还叫皇后娘娘呢?应该叫母后。”

“叫呀,快叫呀——”几个人立逼着就要让她叫母后,完颜鹤嘴唇动了几下,脸上燥得绯红,为难地低着头,仍是叫不出口。

甄后摆摆手道:“无妨,小孩子怕生,以后再叫也可以。”

“娘娘,甄国师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娘娘,此刻正等在宫中呢?”外面进来一个宫人躬身在殿下回道。

甄后心下诧异,爹爹这会来干什么?她转而微笑着拍拍明鹤的肩膀道:“不用紧张,刚刚所教的步骤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完颜鹤站起来躬身回道,仍旧低着头。

皇后娘娘也笑着站起身来,“本宫有事先回去了,这里几个娘娘都熟知宫中礼节,由她们再给你教导一遍,明天的大典想必就不会出错了。”

“是,皇后娘娘。”

皇后转身往外走去,几个嫔妃与明鹤一起送到门外。

没人的宫墙之间,莺儿与甄皇后脚步匆匆往前中宫走去。

“老爷这么着急来,没说什么事吗?”皇后问道。

莺儿低着头跟在一旁道:“没说,老爷只说快让娘娘回来见他老人家。”

话里听出弦外之音,皇后脚下越走越快,爹爹着急招唤不知是为何事,她紧张的手心里涔出汗来。

一脚刚刚踏进殿里就听见老父焦急的声音传来,“怎么现在才回来?”

甄后回身禀退宫人,问道:“爹爹何事这么着急见孩儿?”

“出大事了,”甄丞相语声嗟叹惋惜,不再讲下文,负手在厅里来回踱步,桌子上宫人新奉的茶,他连看都不看,。

皇后被他半句话扰得心焦,出声问道:“爹爹,出什么大事了?”

甄丞相顿足,转身看着她道:“你这些天在宫中,难道就不去注意皇上都在干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