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窘迫到了极点,幸好有夜幕替他遮掩,不然池西西一定能看到他红了的脸。
赶在她触到之前,傅川抓住了她的手。
他随手捡起离的最近的衬衣,擦掉了她腿上的污迹。
池西西忽而明白了那是什么。
没有书里描述的那么疼,其实更多的是羞耻。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抓起被子掩住自己,低着头问:“会不会怀孕?”
“……”
傅川表情诧异地看向池西西,她一脸懵懂,眉宇间尽是委屈。
幸好幸好,她什么都不懂,否则这脸丢的。
傅川没回答,也不敢看她,他从被子里找出她的底裤,放到她手边。
她之前穿的衬衣被他擦脏了,他就随便套了件衣服,下床去衣柜翻干净的给她。
衣柜里有一大溜衣服,他挑了又挑,得找件最软的。余光里的池西西仍旧垂着头,夜太深,看不清她的表情。
挑了半天,傅川拿了件旧睡衣坐到了床边。
他拉了两下她的被子,想替她穿,池西西却死死攥着被角不肯放。
每次看到她犯倔,傅川都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他轻嗤一声,用手指摩挲她的脸颊和脖子,又吻了下她的耳垂。
“害羞啦?又不是没看过。”
池西西抬头瞪他。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满心温柔地仰躺到她的腿上,揽着她的腰问:“生气了?”
怎么可能不生气,可隔了半晌,池西西却说:“没有。跟你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发生什么都是自找的。”
傅川一下子就怔住了,脸上的笑散尽后,他坐起身问:“我是什么样的人?”
池西西不说话,明明该是她生气,该是她让他滚,这语气,却好像委屈的是他一样。
轻易不会动怒的傅川再一次被眼前的小女孩激怒了。
或许是想证明之前的自己没做什么,或许是方才死死压住的冲动又蠢蠢而出,或许是想一雪前耻,他扯掉池西西的被子,再次压了下去。
嘴巴被傅川吻着,池西西只能用眼神表达惊恐,可惜他却闭着眼睛。
刚刚穿上的底裤又被拽下,如果说前一次最大的感受是羞耻,那么这一次就是真真切切的害怕。
傅川没什么经验,全无要领,所以粗鲁。
试了两次都不对,第三次加大了力道,没有缓冲,一下子就撞了进去。
池西西疼得闷哼一声,整个人剧烈的抖了一下。
所有不甘瞬间就不复存在了,从未有过的柔软温暖和全新体验让他明知道池西西很疼,却没停下来。
他竭力控制自己,尽量不那么急切,轻声哄:“忍一下,以后就好了。”
……
结束后,趁傅川还没缓过劲儿,池西西咬着嘴唇第一时间罩上衣服,光着脚跳下床躲进了洗手间。
腿间有血迹,疼到无以复加,所以刚刚那次根本不是……
怪她不该为了出气,拿话气他。
池西西清洗了很久很久,一打开门,傅川就守在外头。
他指间有火光,瞥见池西西皱眉,很快摁灭了,拿手挥了挥四周的烟。
他比往常更小心翼翼,可没开口。
床单上也有血污,傅川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垫在上面,池西西躺回床上,面朝墙侧身睡下了。
过了一会儿,傅川才在她身旁睡下,池西西的脚很凉,他试探着捉起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暖,池西西没抗拒。
他稍稍放下心,又去找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浅尝辄止更熬人,他完全没有满足,还想再来一次,不,很多次,但是不能。
这样一次,都不知道要哄多久。
怪他太贪心,说好了你让我喜欢你就行,愿望实现了,却又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回应。
就算没有回应,也希望她至少别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
这一夜,傅川没敢睡得太实,折腾了那么一大通,才七点他就睁开了眼睛。
身边没有池西西。
想到电影院的那次,他吓了一跳,起身就往门处冲,正要开门,又记起自己不该在这间房,怕被家人看穿池西西更生气,只好忍着满心急躁穿上衣服从窗户原路爬回一楼。
一从楼下的房间出来,傅川就满屋找池西西,一听说池西西一早就走了,傅川马上跟迟茹急了。
当着人,迟茹对傅川向来耐心:“她说要回家,大过年的,父女俩哪有隔夜仇,总不回去她爸爸要担心的。”
傅川没等到吃早饭,直接出门了。
到了车库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酒店停车场呢,在路边站了半天没打到车,干脆一路跑到了池西西住的酒店。
虽然离得不远,却也跑了半个多钟头。
电梯一到,傅川就开始紧张,怕池西西不在里面,怕再一次找不到她。
幸而敲了两声门就开了,池西西看到他,倒不意外,待他进来后,就关上门坐回床上继续看电视。
傅川松了口气,看着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和别人怎么样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西西看向他,一脸莫名其妙。
以傅川的性格,以他的年纪,对着一个小女孩说这个,非但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还挺耻辱的。
他为难了好一会儿终于又说:“我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我以前没做过,以后也只跟你做。”
第32章
傅川想表达的是昨晚也是他的第一次?
池西西有点讶异。
毕竟据说季泊川16岁就破处了,毕竟高冷如宁御,偶尔也会带女孩子过夜。
傅川感情经历复杂, 在他们那个永远都不缺想往里挤的年轻女孩的圈子里, 到了二十六七岁贞操还在简直不可思议。
“你不信?”傅川皱眉。
池西西还生着气, 可瞥见他红着的脸颊和耳朵,又忍不住想笑。
脸皮那么厚的人, 竟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那么是不是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第一次不第一次的,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在乎。
池西西只笑不答。
傅川寒了脸, 却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压住失望问:“你吃过早饭了吗?”
“嗯。”
池西西正想把茶几上的早餐丢进垃圾桶, 就被傅川抢了过去。
他几口吃掉池西西剩下的半个汉堡,坐到沙发上,又喝掉了她剩下的凉咖啡。
“……你没吃早饭?”
“一睁眼发现你不在家,我牙都没刷就出门了。打不到出租车, 跑着来的。”
“……我走前给你发信息了, 说先回酒店。”
大年初一留在男朋友的家里, 总是觉得不自在,尤其是知晓实情的傅岳也在。
“真假的?”
找到池西西之前,一整个早晨,傅川的神经都紧绷着,手机根本忘了带出来,哪儿顾得上开机。
池西西浑身都痛,就坐回了床上:“你这么着急过来有事么?”
“我能有什么事,”傅川也跟到了床上,“怕你生气跑了呗。”
情绪一放松,傅川立马感到饿,他揽住池西西,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我叫外卖,你有想吃的吗。”
“没有。”
池西西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想起自己眼下尚是戴罪之身,傅川迫不得已松开了手,往旁边挪了一寸。
就如小孩子吃到人生第一颗水果糖,此刻的傅川除了想要第二颗第三颗第无数颗,对其它事物,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然而一根巨形草莓口味的棒棒糖近在手边,却因为担心它逃走,不敢剥开糖纸舔一舔,这简直称得上酷刑。
作为被觊觎的猎物,池西西敏锐地洞悉到了傅川的企图与煎熬。
莫名其妙的,她忽而心软了,不气了。
“傅川。”
“嗯。”
“你喜欢我什么呀。”
在感情上,池西西再理性,也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自己正被眼前这个人热烈地喜欢着。
“谁喜欢你。”傅川拿眼斜她,隔了片刻,又露着虎牙笑道,“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傻乎乎的,胆子小,又安静又乖,像小白兔。”
他说的是第一印象,后来发现有些地方并不是,可还是喜欢,越来越喜欢,所以这是件讲不出道理的事。
池西西没出声。
傅川点的外卖来了,他跳下床收外卖、吃饭。
他大概真的饿了,呼哧呼哧地吃完饭,把外卖盒往垃圾桶里一扔,去洗手间飞快地刷完牙洗过脸,拉上窗帘,跳上了床。
“困死我了,补个觉再拿车,然后带你放烟花去。”
赶紧睡,睡着了就不会总想着那件事了,然后出门,这么呆在一起却什么都不能做实在太要命了。
“……”
池西西虽然浑身都疼,腿间更是不舒服,但并不困啊,干吗关灯关电视拉窗帘。
傅川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所以他真的是跑着来的?
挺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傻,冒冒失失的。
“傅川。”
“嗯?”
“你睡醒了先去帮我买药吧。”
“什么药。”
傅川困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避孕药。”池西西又气上了,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害怕有小孩。”
“有了就生呗。”傅川一下子精神了,一片黑暗里,他的眼睛格外亮,“我喜欢男孩,我不准备让我儿子上幼儿园,长到三四岁我就带他到处去,男孩就得往远了跑。”
“……你说什么呢。”
池西西真恼了,她那么担心,他居然没事儿人一样。
傅川就怕池西西噘嘴,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坐了起来:“你亲我一下,亲完我马上就给你买去。”
池西西没亲:“你不是困了么,又不差这一会儿,睡醒再去吧。”
困是会传染的,傅川体热,和他挨的近,池西西也打了个哈欠。
傅川握了下她的手,问:“你冷不冷?到我这儿来。”
她的手脚夏天也凉,并不是冷。
没等到她过去,傅川自己挤了过来。
知道抗议无效,池西西在有限的空间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转身的时候,膝盖不经意间碰到了傅川的某处,脸上一红,往后缩了缩。
以往两人挤在一起,她似是也无意中触到过,但懵懵懂懂的没在意,经过昨夜,就没法不在意了。
她一缩,傅川也往后撤了撤,两人中间留出了一小块空地。
明白那一处变得坚硬意味着什么后,望见傅川脸上的隐忍,池西西又有点不忍心。
可是真的真的挺疼的。
印象里的傅川如同来去自由的豹子,矫捷强悍,永不服管。眼下的他却像极了虽大只却温顺的金毛,狗狗乖了也该得到奖励对不对,鬼使神差的,池西西仰起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傅川却如同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跃而上,十倍百倍地回亲了过来。
除了亲吻和抚摸,他没再越雷池一步,从额头到腿弯,仿佛永不止息。
胸前扣子在摩挲中开了,最后一个吻落在两峰之间,傅川喘息了一声,问:“可以吗?”
“很疼,我不喜欢……”
傅川翻身下床,正要去洗手间,又听到池西西犹豫着说:“要是……要是不疼的话,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