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小兽轻轻浅浅的呼吸,容慎不满足于只是蹭,开始用唇瓣贴在她的脸颊一下下亲吻,从眼角一路亲到唇角。

“唔……”夭夭的下巴被抬高,脖子扬起漂亮的弧度。

以绝对的弱者承受来自上位者的亲吻,这无疑不会让她舒服。再加上容慎扣她下巴的动作很不温柔,肆意强势的缠绵毫不怜惜,夭夭在容慎的控制下身体发抖,一方面是怕的,另一方面是被气的。

他怎么敢这么粗暴的对待她,夭夭感觉自己的唇舌要被他吃掉了。

脾气上来,夭夭才不管容慎有没有堕魔,聚起力气狠狠推拒着他。不只要推开他,夭夭还要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容慎速度极快攥住她的手腕,因她的逃脱很不满意。

“找死吗?”容慎暗红森冷的瞳眸映不出光亮。

夭夭要被他气笑了,她点着头道:“对,我就是找死!”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只神兽,真要反抗还是有些力气的。生气后,夭夭力气大的像只小蛮牛,她挣开容慎猛地朝他身上撞,容慎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她扑在地上。

“你……”容慎抬手要掐她脖子,冰凉的怀抱里却拱入一团暖热。

就只是这一瞬的贪恋,让夭夭抓住时机扣住容慎的双腕,他腕上的小白花手链硌得夭夭手疼,夭夭抓紧他不放,一连在他脸颊上亲咬了数口。

“你刚刚竟然还敢咬我,你以为你堕了魔就能为所欲为吗?”

夭夭小鸡啄米般不停在他脸上亲咬着,咬完他的下巴去咬他的脖子,容慎挣扎着偏头躲避,又被夭夭大着胆子伸手掰正,嗷呜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嘶……”容慎是真被夭夭咬疼了。

容慎的唇瓣又薄又软,夭夭气急没收好力道,小尖牙不小心咬出了血。

甜腻的血腥气蔓延,不只是夭夭清醒了,就连容慎的瞳色也晃了几瞬,乖乖顺顺任由夭夭按在地上。

“云、云憬?”夭夭感觉他身上的魔气敛住了。

容慎沙哑嗯了声,此时的他躺在地上,绸缎似的墨发铺散,衣襟被夭夭拉扯大敞露出脖颈肩头,零零散散遍布着几个牙印。

……这都是她搞出来的?

夭夭颤巍巍将爪子从容慎的手腕移开,“你平静了吗?”

容慎自然是平静了,不然以他堕魔后的脾性,容不得夭夭这般放肆。

血色的瞳眸依旧未退散,容慎将目光落在夭夭脸上,抬指轻轻触过她发红的额头,愧疚说着:“对不起。”

他又一次伤害到了她。

夭夭摇头,其实这和他没关系,是她自己没站稳撞到了门框上,她只是摔了一跤,外加被容慎亲吻时咬了两口,可夭夭后来把人家推倒在地又咬回来数口,看到容慎薄唇渗出了血珠,她小声道歉:“我也对不起你。”

她明知他入了魔,还下这么狠的口咬他。

夭夭歉疚趴身,就着这男下女上的姿势窝入他的怀中,她搂住他的脖子吮去他唇角的血珠。“你刚刚怎么会突然入魔?”

“是因为夏贵妃吗?”

容慎回抱住她,停顿了片刻,他才低低回道:“我只是有些怕。”

怕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残酷,怕自己会被逼成没有人性的魔。

夭夭用五指抓紧容慎的衣襟,用力抱了抱他,她安抚着:“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管之后的真相如何,夭夭都愿意陪着他一起面对。

“我有预感,皇城的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夭夭的感觉一向很准,随着容青远的出现,她觉得他们要寻的答案很快就要到来。

“……”

容慎的魔性越来越强,夭夭担心他之后会失去理智。

本想再次放血帮他压制,容慎摇着头道:“这次你帮我压下了魔性,下次魔性再起,你的血就是它们的养分。”

“那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堕入魔道吗?”如今容慎额心的朱砂痣还在,所以一切还不算太糟糕。

夭夭抱住容慎的腰身仰头看着他,“答应我,不要再继续堕魔了好不好?”

容慎眼眸微闪,他也不想堕魔,但他的心已经被魔气侵蚀污染,早已回不到最初。

已经太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容慎无法承诺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只能轻抚着她的额头道:“我尽量。”

一夜过去,夭夭的额头还泛着些微的红,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她早已经不疼了,对于这不小心的磕撞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容慎不依不饶,时刻关注着她的额头,每隔一会儿就问她疼不疼,不然就伸手帮她按揉。

夭夭觉得自己额上的红痕迟迟不消,就是被容慎这般揉按的。为了躲避容慎,夭夭寻了个理由出门,坐在长廊上欣赏院中的花植。

“你相信死后的人可以重生吗?”夭夭晃荡着双脚,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层层荡开。

过了雨季,马上就要到最炎热的夏日,夭夭没想到他们竟能从容皇宫待这么久,几个月前,容皇宫中的风还凌冽刺骨。

容桓飘在她的身边,他想随着夭夭坐下,身体却穿过了木栏。只能这般随风而动,他想了想道:“怪力乱神,我原先都不信的。”

直到他被人抽魂夺身。

“你也觉得夏贵妃是朝颜皇后?”容桓问道。

他还是不太相信,“虽然她们相貌相似,夏贵妃手里还有龙月玉佩,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就是朝颜皇后吧?”

“这根本就没有逻辑。”

夭夭歪头看着他,“哪里没有逻辑?”

容桓道:“朝颜皇后还在世时,夏贵妃已经被接入南府了,两人一个在深宫一个在皇城南府,八竿子打不着又都做着各自的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再者,两人的年龄也不对,夏贵妃虽然是容帝的妃子,但实际大不了容桓几岁,也就是说,朝颜皇后在世时,夏贵妃不过是个小丫头。

夭夭想了想,“说不定是借尸还魂?”

“何来的尸?”容桓叹息,“我知南府对儿时的夏贵妃不好,但南府好歹是朝廷大族,有南明珠的爹爹看着,他们也没理由要她死吧。”

“可是她在南府究竟过成怎样,你也不知道呀。”夭夭道:“起死回生不只是指的身体复生,只要魂魄不散,还可以夺舍旁人的身体据为己有,这也是一种重生之法。”

容桓没懂,夭夭解释着:“就比如你,你此时就类似于灵魂出窍,若魂魄回归不了本体,你也可以通过夺舍旁人的身体过活,只要你能找到一具适合你的身体,那么你就可以代替身体的主人活下去。”

容桓愣了下,“你的意思是……朝颜皇后夺舍了夏贵妃的身体?”

“那夏贵妃呢?夏贵妃去了哪里?”

夭夭摇头,“若夏贵妃真的是朝颜皇后,那原本的夏贵妃早就死了。”

魂灵出体,若去不了地府又长时间找不到宿主,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容桓也是。夭夭找到他前,他就已经很虚弱了,如今寄存在沾染自己气息的发簪中才能强撑一段时间,不过久了也会消散。

“走吧,我们再去找南明珠问问夏贵妃的具体情况。”夭夭起身说走就走,留给容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没走几步,他们迎面遇到了燕和尘,夭夭对着他挥了挥手,“你去那里了呀,一大早没看到你。”

“找我有事?”燕和尘解释:“房间太闷,我去别处转了转。”

他见夭夭是要往宫外走,瞥了眼她身侧的容桓,问她,“你要去哪儿?”

“我们想去找南明珠问问夏贵妃的事情。”

“容师兄不陪着你?”

夭夭哪里敢让他陪,下意识想去摸额头上的红印子,她支支吾吾着:“我同容桓去就挺好,这种小事没必要喊着他。”

燕和尘沉默了。

他寻常不够敏锐,是因为对夭夭和容慎信任,外加不愿意对他们两人深究。如今所有的窗户纸捅破,燕和尘无法在做到忽视,目光在夭夭脸上扫视一圈,他眯眸看向夭夭额上的碎发。

“你额头怎么了?”就算她特意用碎发遮掩,微风吹起,燕和尘还是可以看到她泛红的小块皮肤。

夭夭有些慌乱,故作平静摸了摸自己的碎发,她回着:“没,没事呀,只是不小心撞到了。”

这时容桓识趣先藏回了发簪中,不仗义的留夭夭独自面对燕和尘。

燕和尘目光黏在夭夭脸上不放,很淡勾起唇角,“是么?”

“你自己撞的?”

夭夭瞳眸圆润,险些以为燕和尘看出了什么。不愿将这件事和容慎扯上关系,她故作疑惑道:“时舒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是我自己撞的,难不成还是别人推的我?”

究竟是怎么撞的,她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既然她不想说,燕和尘也就不问了。撩起夭夭的碎发,细细察看她额头上的撞伤,燕和尘问:“疼吗?”

……真是与容慎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语气。

夭夭都回麻了,“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她只是因为皮肤白,才会衬的那一小块红肿严重。

确定了夭夭无事,燕和尘才放心,他轻敲了下夭夭被撞红的位置,语气带着几分凉意,“就该让你疼一疼涨涨记性。”

他早就同她说过了,堕魔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夭夭装听不懂,几句话说完想要开溜,走了几步,她回头发现燕和尘还站在原地看她,日光温和,而他的身形寂寥又清冷。

中一颤,夭夭轻声发问:“时舒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燕和尘扯唇笑了,他本该要答应的,但望着夭夭发红的额头,他淡声拒绝,“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这句话是真的,他没有骗夭夭,也不是故意躲着她。

夭夭有些失落哦了声,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燕和尘抬步走到容慎的房门前,敲了两下道:

“容师兄,能同你说两句话吗?”

“……”

容桓不愿意让南明珠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只让夭夭说他还未找到。

夭夭不解,容桓垂着面容苦笑,“我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给她希望。”

其实不只是夭夭的直觉敏锐,容桓也是如此。望着自己透明缥缈的掌心,他低声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回不了自己的身体了,那具身体即将不属于他。这是容桓昨晚见到容青远的画像后,忽然蹦出的念头。

“别乱想,我肯定能帮你找回身体。”夭夭心里也很慌,只能这般鼓励着自己,也安抚着容桓。

容桓笑了笑,“但愿吧。”

身为皇子,他没什么拥坐皇位的野心,对于生死也一向看的很淡。身体没了就没了,容桓也坦然接受自己即将消散,只是他唯一放不下……

南明珠得知消息从府中跑出来,一身耀眼粉裙漂亮的像只小蝴蝶,她看不到容桓,于是奔跑着从容桓身体中穿过,拉住夭夭的手问:“怎么样,有我表哥的消息了吗?”

夭夭张了张口话堵在口中,视线穿过南明珠落在前面的容桓身上,阳光下,他身体透明下半身模糊飘虚,望着南明珠的侧颜温柔缠眷,很像是容慎望着她的模样。

……容桓喜欢南明珠?

夭夭压下心中的惊讶,按照容桓的吩咐摇了摇头,于是含笑的少女瞬间枯萎了,她耷拉着脑袋放开夭夭,哼了声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呀?”

这翻脸也太快了些。

夭夭看到容桓笑了,于是她也跟着笑,“我来是要找你问问夏贵妃的事。”

这次她询问的更加详细。

“你能同我们说说,你知道的、有关夏贵妃的所有事吗?”

南明珠眼神怪异,看了看夭夭又去看她空荡荡的旁侧,她咬字缓慢,“……你、们?”

夭夭看了眼身旁的容桓,讪笑道:“就我,口误。”

“你干嘛总是好奇我小姑姑的事。”南明珠没在意,虽不情愿,但夭夭问的问题都回答了。

“我小姑姑是九岁那年被接回的皇城,朝颜皇后薨了的时候,她大概十五岁?”

“她开始在府中没什么势力,所以很多下人婆子都欺负她,她的身体大概就是在入南府后变差的,你若说生什么大病……有那么一次吧,大概就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落水受了寒气,是我爹爹派郎中救治了她。”

夭夭同容桓对视了一眼,“你说的落水,是在朝颜皇后去世前后吗?”

“好像是。”南明珠不耐烦,“我记不得了。”

“那夏贵妃何时入的宫?”

“十七岁吧。”

也就是说中间空了两年,“那空下来的两年,夏贵妃都在做了什么?”

“养病啊,刚刚不是说了吗,她落水受了寒,寒气入体落下了病根,断断续续养了很久才好。”

容桓道:“什么样的寒气需要养这么久?夏贵妃虽然娇弱,但她入宫那几年好像没生过病。”

夭夭点头,“那她落水清醒后,性情有什么明显变化吗?”

“没什么变化吧,我小姑姑性子一直挺好的,若真说变化,那就是她入宫前笑容不多,等入宫被封为贵妃,笑容就变得多了起来。”

那个时候南明珠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不过她很清楚的记得,夏贵妃在入宫时,笑容明媚唇角一直勾着,南明珠不懂她因何高兴,夏贵妃摸了摸她的头道:“因为小姑姑,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小姑姑的心上人是谁?”

夏贵妃想了想,只说了句:“他在宫里等着我。”

……他在宫里等着我。

容桓思索片刻,“据我所知,容青远死在朝颜皇后之前,那个时候夏贵妃大概在十三四岁,她不太可能见过容青远。”

“而且……”

“而且什么?”

容桓吞吞吐吐,“其实那日我的话没同你们说全,我父皇奉命抓捕容青远的那天,正是他的大婚之日。”

“什么?!”夭夭愣了下,“他和谁的大婚?”

“是、是他同慕朝颜的大婚。”

洞房花烛夜,身穿铠甲的禁卫军层层包围太子府,容衡手持长剑垂于地面,伴随着刺啦的刺耳音,太子寝宫被人从外面剧烈踹开,而太子容青远,躺在喜榻上昏迷不醒,是慕朝颜下毒迷晕了他。

前太子容青远谋反,六皇子容衡与昌乐公主慕朝颜合力将其抓获,所谓的与太子大婚,不过是慕朝颜舍身抓容青远与容衡设下的计谋,因此,在容衡登基称帝后,慕朝颜成了他的皇后。

容桓那日不说,是因为他看到夏贵妃密室中的画像,他没想到日月永存中的凤阳玉佩会在容青远身上,这完全颠覆了他所知的实情。

“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南明珠坐在夭夭对面,看到她对着空荡荡的右侧嘟嘟囔囔。

南明珠看不到容桓,自然觉得夭夭有什么毛病,夭夭摸了摸鼻子起身,“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就先回去了。”

她要走,而容桓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他的身体寄宿在发簪中,发簪放于夭夭的荷包,随着夭夭的脚步渐远,他的身形不由他控制移动到夭夭身旁。

“明珠……”容桓轻轻念。

夭夭不由停下脚步,而南明珠似也有所感应,她迷惑望着夭夭空荡的身边,“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找回表哥。”

夭夭的确已经帮她找回来了,他就站在她眼前,可她却看不到。

“他……”夭夭几次想说出实情,而容桓一直对着她摇头,于是她只能回着:“我一定帮你。”

出了南府的大门,夭夭同容桓道:“她很担心你,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该告诉她实情。”

容桓笑了笑,身形因风变形扭曲,他自暴自弃,“说了有什么用呢,总归她现在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最重要的是,害他那人与她小姑姑长了张一样的脸,他不想让南明珠也牵扯进来。

“若我还能回归本体,我想亲自同她说一句,我回来了。”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不需要人转达,也不想让南明珠双眸涣散四处看不到他的踪影,他想亲自说……

夭夭同容桓出宫的时候,容慎与燕和尘静立于长廊。

没了夭夭血液的净化,容慎周身寒凉,他开门的刹那,燕和尘感觉他周身魔气肆意,如同无形的恶兽朝他扑面而来。

……他现在倒是连装都不装了。

燕和尘敬仰的是那位沉稳和善的容师兄,而不是眼前这位一身寒凉魔气的堕魔容慎。颦眉往后退了一步,燕和尘绷着面容问:“夭夭额头上的伤,是你所为?”

容慎倾垂眼睫算是默认。

燕和尘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心绪,但他发现自己不能。望着这样的容慎,他心中怒气翻涌更多的还有失望,他不懂,那么温和优秀的师兄,怎么就选择了堕魔。

“夭夭不知堕魔的可怕,但我知。”

燕和尘无法对这样的容慎维持平和,他冷声道:“你最好控制住你自己这一身魔气,若你之后再敢伤害夭夭,别怪我对你出手。”

容慎依旧静静听着不语。

忽略他这一身魔气,他低眸温雅的模样与平日无差,也难怪夭夭会说出‘就算他是堕魔,也是云憬’这样的话,实在太天真了。

堕魔是堕魔,而温雅和善的容师兄也只会停留在他堕魔前,之后夭夭看到的,都是假象。

“我没同你开玩笑。”

燕和尘握紧手中的焱阳剑,在转身离去前撂下句:“就算夭夭同你签有血契,只要你伤了她,我也会想尽法子把她带离你身边。”

他要让她离开容慎。

唰——

庞大的黑龙在柔和的白衣公子身后探头,容慎轻抬面容,望着燕和尘的瞳眸隐现暗红,一字一句平静无波:“那你,大可以试试。”

谁敢让夭夭离开他,他就杀了谁。

无论那个是谁,无论。

第92章 黑化092% 唤我什么?爹爹。

夭夭从南明珠那里回来后, 特意将所有人召集分享自己获得的情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容慎和燕和尘之间怪怪的,两人全程无交流, 容慎还好, 燕和尘坐的笔直,更是连个眼神都不往这里扫。

“所以, 你的意思是, 朝颜皇后很可能夺舍了夏贵妃的身体?”燕和尘做了总结。

只是他有一事不懂,“若夏贵妃真的是朝颜皇后,容师兄手中的血符香囊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朝颜皇后想逼容师兄入魔?”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燕和尘并不知道,容慎昨晚的堕魔就是因为此事。

“我、我觉得朝颜皇后是朝颜皇后, 夏贵妃是夏贵妃。”夭夭看了眼容慎, 连忙补救道:“容桓都说了,当年是陛下同朝颜皇后合力抓捕了容青远, 若夏贵妃就是她, 她怎么会在密室中挂容青远的画像。”

“那你的意思是?”

“夏贵妃是来找容帝和朝颜皇后复仇的,又或者说他们是四角恋,朝颜皇后与容帝两情相悦, 容青远单恋朝颜皇后, 而夏贵妃喜欢的人是容青远,她送给云憬的那枚玉佩, 实则也是她同朝颜皇后手中抢来的。”

这个假设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容桓咳了声提醒:“皇叔被我父皇抓起来的时候,夏贵妃只有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吗?”

夭夭坚持自己的观点,“夏贵妃就是来找容帝报仇的,血符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是想打着亲情的名义蛊惑云憬、让云憬堕魔,她不仅恨容帝和朝颜皇后,就连云憬也不准备放过。”

只有这个理由了。

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通夏贵妃为何要害容慎,只有抹杀慕朝颜与夏贵妃的一切联系,才会让容慎心里好受些。

众人或许是看出夭夭的刻意维护,之后都没有再反驳她的话。

容桓又想起一事,“你们之前是不是提过一个叫、叫什么隐月的名字?他也是缥缈宗的人吗?”

夭夭惊讶,“你认识?”

容桓摇完头又点头,“算不上认识,他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

对于这位叫隐月的男人,容桓对他所有的记忆也都来自朝颜皇后。

那应该是慕朝颜被封为皇后的第一个月,宫中来了位气质清冷的年轻男人,容帝以礼相待却让他住入后宫,这一住就住了近一年。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对这个男人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他手上能散发出很厉害的蓝光,每次他一出现,宫中那些奇奇怪怪的鬼影就会消失,看护我的嬷嬷提醒我,让我晚上不要乱跑,说是近来宫中闹鬼。”

是的,容帝初登帝位,不知因何宫中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还不时有小孩被吓哭说是见了鬼,这位名唤隐月的修者就是奉命入宫除妖的,有他坐镇,宫中的确安静了好一阵。

“那他认识朝颜皇后吗?”夭夭发问。

容桓毫不犹豫,“认识啊,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慕颜宫闹鬼,隐月就直接住进了慕颜宫。”

看了眼容慎,他小声补充道:“那时候朝颜皇后正是孕期。”

说起慕朝颜这个人,她是太后收养的孙女,自幼长在宫中被先帝封为昌乐公主,与其他皇子公主享同等待遇,尊贵风光。

当年她同容青远的大婚,还是慕朝颜跪在太后门前求来的,谁知太后才给两人赐了婚,没多久她老人家就重病薨了,之后容青远通敌叛国又对先帝下手,最后于新婚之夜死在喜榻之上,而慕朝颜作为太子妃,竟从罪臣之妻一跃成了容衡的皇后。

“其实很早就有人传,太后不是重病而亡,而是被容青远下毒害死的,慕朝颜同太后感情深厚,所以在大婚之日,对容青远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竟只当了一年的皇后。

当年朝颜皇后的死一直是一个谜,至今她的尸体都不见踪影。而先前爱惨了朝颜皇后的容帝,在她死后血洗后宫,很多人都以为容帝是因爱而疯,可这件事过后,容帝再也未踏入过慕颜宫,还将那里圈为禁地。

“原来,隐月是你师父啊。”

夭夭同容桓大致讲了下隐月的身份,容桓感慨,“我就说你怎么忽然就从宫中不见了,原来是被隐月带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慎没懂。

容桓同样没懂,“什么什么意思,难道你师父没同你说过吗?你是他亲自从宫中抱走的。”

“朝颜皇后出事,就是在生下你之后,那个时候隐月也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