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心看着他的背影,总有种抢了小学生干脆面还不让他告诉他妈的罪恶感。

这一晃神的功夫,孔心没发现金良什么时候从她那不太灵光的金手指里面回过了神,等到头发被抓住,孔心才“嘶”了一声,被拖着朝屋子里走去。

余光里眼见着金酉出了门,孔心没有试图抬头较劲儿,而是直接照着金良的膝盖窝踹了一脚,金良“呃”的一声跪在地上,手却没有松开孔心的头发,带的她也跟着一踉跄,两人摔在了沙发的旁边。

金良伸手去摸起茶几上摆着的电话,用腿绞住了孔心的腰,手还按将她的头死死按在地上,脸上狞笑着,将电话开了机,没看到孔心也在茶几上抓下了一个什么。

欢快的开启音乐,在寂静的屋子里炸响,掩盖住了烟灰缸敲在后脑勺上的闷响。

电话掉在地上,金良的手还在地上徒劳的抓了两下,但是双脚被抓着拖行,致使他伤到的后脑不断摩擦,疼痛和无尽的恐惧,还有眼前无数个嘴角带着微笑的女人,让他崩溃的连叫都失了声。

从客厅到卧室,孔心仍旧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棱角,奇异的是金良竟然没昏过去,眼睛始终睁着一条缝隙,里头弥漫着可怜兮兮的水雾。

“刚才不是还挺凶的吗?”孔心将他托到床边上,伸手堪称轻柔抚摸了一把他的额头。

凑近了说到:“刚才跳下去多好啊,啧啧啧……真可惜。”

刚才在金良站在阳台边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了空间怨念值不稳,还想着这次能消掉一些,结果她刚才看了一眼,呵呵,连前两天掉的那一点点都涨回来了,真日了一堆狗。

“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孔心重新将人捆了起来,拖到了床上。

不再去管金良扭动着挣扎,还是闷在被子里咆哮,洗好了手,将屋子里的灯关了,又摸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孔心睁开眼爬起来,发现屋子里竟然没人,昨天她摸回来的时候,金酉已经睡着了,今天起的这么早?

早餐仍旧是孔心端到楼上,她就在金良的面前吃,吃完之后,微笑着把金良的那一份,给冲进了马桶。

金良嘴唇干裂,眼下青黑,双手麻到发疼,他躺在床上,鼻翼里全是食物的香气,饿的抓心挠肝。

孔心将自己梳理好,她这两天睡的好,气色好了一些,扎着简单的马尾,眉眼温柔的坐在床边上。

“放心吧,人的极限是三天不吃不喝,你身体这么好,”孔心随意的摆了摆小手,“死不了的。”

金良梗着脖子,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不看孔心,也不再试图求她。

“不演戏了?”孔心略遗憾的问道。

“忘了告诉你,今天你的私人医生,一早上来了……”

金良的眼睛动了一下,孔心呵呵笑了起来,残忍的掐断了金良希望的小幼苗,“我说你已经好了,将他打发走了。”

金良闭上了眼睛。

孔心笑完之后,又拍了拍金良脸,“别灰心啊,你昨天晚上将手机打开了,你的助理今早打电话来说有些文件要你签字,一会儿要过来,”

孔心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了呢。”

金良闻言,终于转头看向孔心,看到孔心又笑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寒毛竖立。

“你那是什么表情?”孔心走到了卧室外,将茶几上放着的东西拿进了卧室里。

“你要干什么!”金良的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孔心一手拿着一根一次性针管,另一只手里攥着小药瓶,朝金良晃了晃。

“这个是好东西,这东西能让你快乐,我想让你快乐呀……”

金良如同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在床上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胡乱的咒骂。

孔心任由他折腾,随他怎么骂,她就是要金良崩溃,虐心有什么意思?

要虐到他的心,首先还要得到他的心,又费时又费力。

孔心是绝对不会走这种套路,让一个人悔不当初,孔心有无数种办法,没必要忍着恶心把自己扯进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孔心将小瓶子里面的药水抽干,对着空气呲了一下,将针管里面的空气推出去,然后跨上床,直接坐在金良的前胸上,让他挣扎不起来。

“怕什么……这可是好东西,我得来很不容易的,你乖乖的……”

孔心说着,伸手抓住金良的下巴,将针尖对准他的眼睛。

“你要是再敢乱动一下,就戳进你的眼睛里!”

离得实在是太近了,金良感觉到针尖已经拨到了他的睫毛,不敢再动了。

孔心这才慢慢将针尖挪开,捏着金良的下巴,将针尖戳进了他的嘴唇。

金良一直在唔唔唔,上下嘴唇都打完之后,孔心捏着他的下巴,在他的舌尖上又扎了一下。

吓唬人的而已,金良以为孔心是要给他注射毒.品,但实际这只是一支麻醉剂。

早上在私人医生那里骗来的。

金良的助理要来,孔心不能让金良乱说话,正好今早私人医生来,孔心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私人医生的设备还真齐全。

扎完之后孔心下床,将小药瓶和针管都扔了,回到床边的时候,金良已经连唔唔声都不清晰了。

助理很快到了,孔心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助理进屋的时候,她正装模作样的给金良擦脸。

孔心只让助理看了一眼,就将人请出了卧室。

“金总,这是怎么了?”助理十分焦急的询问。

“重感冒,已经退烧了,应该很快就能好,公司里面的事情……”孔心一脸郑重,“金良说他最信任你,就由你先代他处理。”

卧室的门没关严,金良在屋里听见两人的对话,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嗓子里哼哼着,手脚都被捆住只能在被子里乱拱,舌头和嘴都不好使,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能发出的声音很有限。

助理平时不怎么得力,因为金良凡事喜欢亲力亲为,没想到骤然放了这么大的权力给他,助理喜形于色,站门外高声表了一番忠心,让金良放心养病,很快就屁颠儿屁颠儿走了。

助理走了之后,孔心回到卧室,歪头问金良,“除了工作助理之外,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人找你了吧?”

满意的看到金良绝望的眼神,孔心这才起身,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

一大堆的水果端上楼,孔心坐在客厅里边吃边边唉声叹气。

怨念值一点都没有进度,装小白花的路子她又走不了,况且她和金良彻底撕破脸,把他搞这样,再想装深情也晚了。

她倒是能收拾人,能逼着人给她下跪认错。

但要像原女主说的那样,要金良心甘情愿的给她下跪认错,还真的有难度。

并且委托人说的另一个任务。

糟蹋……金酉。

“怎么糟蹋啊?”

孔心本来是想着,她和金酉睡一起,把糟蹋这个任务胡乱含混过去,然后直接以折磨金良消除原女主的怨念值。

但现在看来,含混不过去。

插了一块桃子塞进嘴里,孔心又叹了一口气,等到将整整一盘子果盘都塞进肚子,起身去找金酉。

孔心没费力气就找到了金酉,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进金酉的屋子。

在剧情里面,金酉从不下楼,白天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画画。

金良专门为他打通了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做了画室。

画室就在卧室的隔壁,孔心进去的时候,金酉正对着画板,捏着一只笔悬着手发愣。

她走近了一看,不由惊讶的挑了挑眉,孔心并不懂画,她不知道画成什么样算好。

但是金酉画的,是昨晚上金良在阳台的那一幕。

黑沉沉的夜色,晦暗的灯光,连栏杆底部的灰黑锈迹都纤毫毕现。

但是金良的后背,突兀的多了一双硕大翅膀。

金色的,属于蝴蝶的翅膀。

孔心走到金酉的身后,从他的肩膀探出脖子,指着金良的翅膀问道。

“你是怕你哥哥从阳台上掉下去摔到,所以给了他一对翅膀?”

金酉本来在发愣,孔心突然出现跟他说话,他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惊吓反应。

而是慢慢的转过头,对上孔心的视线。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孔心败下阵来,她见过很多人,自认能在人的眼中分辨出很多种情绪,以此推测人心,但她在金酉的眼中什么都读不到。

“行吧……”孔心直起了腰,伸手拿下金酉手上的笔,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拉起了金酉的胳膊,将他领出了屋子。

孔心拉着金酉,越靠近金良的床,越有一种罪恶感。

这种罪恶感,在她命令金酉躺在金良的身边,然后顶着金良愕然瞪大的双眼,亲吻在金酉的嘴唇上时,达到了巅峰。

作者有话要说:号外号外~老油条欺负无知少年啦!

☆、第一跪

做这种决定,真真是万不得已。

孔心这么多年在复仇组,接的都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任务目标生不如死的任务。

走的是最简单粗暴的路子,再加上复仇组能兑换一些短暂的技能,孔心兢兢业业的攒晋江币和营养液,这么多年来的完美业绩,都是靠着氪金换技能,硬刚出来的。

连个色.诱都没尝试过的人,照着金酉亲下去的时候,孔心的内心是拒绝的。

要不是她新转组,空间存货技能都是大型杀伤,男主还不能往死了整,她何至于出此下策——

嘴唇贴上的时候,又软又绵比孔心预料中的感觉好一点,她微微挪开一点,手动把金酉的眼睛盖上,然后低头又碰了碰。

金酉倒是没什么反应,被捂上了眼睛,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嘴唇甚至还微微张着一条细缝,丝毫没有戒备的样子。

孔心从前面对的人,大多是大奸大恶,或者炮灰反派,她折腾起来得心应手,还从没有这种浓重的罪恶感。

要不算了吧,虽然剧情里面说金酉的智商没有问题,只是行为有问题,但在这一整件事情里……跟金酉有什么关系?

女主单独提出要糟蹋他,这要求毫不讲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无冤无仇,你叫她怎么下手?

孔心松开了金酉,不打算继续了,她打算去跟她的小可爱编辑沟通一下,要原女主换一个附加条件,实在不行的话,她就转回复仇组。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不过没等孔心起身,身边金良突然发出疯狂的唔唔唔。

金良的双手被束缚着,孔心系的是越挣扎越紧的那一种绳结,且绳子的长短,只够他翻个身。

孔心眼看着金良硬生生从床上坐起来,手腕被勒的见了血,但他毫无知觉一般,用唯一还能动的头朝着孔心的方向撞过来。

孔心还半伏在金酉的身上,猝不及防让金良给撞一下结实的。

直接从床上撞到了地上。

她坐了一个大腚墩,回手揉揉自己的尾椎骨,然后眉梢慢慢挑了起来。

空间的怨念值有了变化,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2%。

而金良还在发疯,嘴里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唔唔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从他瞪的几乎脱眶的眼珠子,以及因为一直唔唔,控制不住从嘴角流下的口水来看,他绝对是在骂人。

孔心坐在地上,等到空间的怨念值稳定下来,才慢慢爬起来。

孔心整个人有点懵,她这两天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折腾金良,一丁点儿怨念值都没少,刚才她当着金良的面亲了金酉一下。

现在空间的怨念值稳定下来,少了3.07%……

所以金酉是金良逆鳞,这个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竟是个捷径?!

又狗又没有节操的捷径——

孔心转头再看床上的哥俩儿,就有些不忍直视。

孔心搓了搓自己的眉心,靠在离床不远的柜子上,轻声道:“金酉,你过来。”

她话音一落,金酉就从床上坐起来。

金良又疯了。

呜呜啊啊的,活像个智障。

金酉走到孔心的面前,金良不知道哪来的猛劲,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了。

他身后系着绳子,是系在床底下的床腿上,他这么硬站起来,把大床都拉的咯吱了一声,然后和墙离开了一个小缝隙。

孔心有些震惊,她系的那个绳结,用这么大劲儿拽,手腕都能给他撸断。

小编辑再三叮嘱过,男主不能搞死,不能搞残……

孔心赶紧跳上床,转到金良的身后,去解他手上的绳子。

但绳子勒的太紧了,有一段已经勒进了金良的手腕皮肤里面。

孔心从空间摸出一把小刀,抓着金良的胳膊,嚷道:“你别动,我给你解绳子,你要是乱动,我把你手筋给你挑了。”

孔心说威胁人的话,从来都不虚张声势,她确实是深谙这些折腾人的套路,说这句话的时候,冰凉的刀刃,还在金良的手腕内侧贴了一下作为威胁。

但是她刚上手去挑绳子,肩膀就被咬住了。

孔心“嘶”了一声,金良那模样咬的特别狠,但他嘴的麻药劲儿还没过,看着挺凶狠的,实际劲儿不算大。

孔心将小匕首用手挡着,抵在金良的脖子上。

压低声音道,“松嘴!”

金良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狠狠”咬着孔心的肩膀。

这两天,她基本上把金良的性子摸的差不多,金良绝对不是那种傻刚直,而是属于那种能屈能伸,能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反咬你一口的性子。

但此刻匕首抵在脖子上了,还不肯松口……

孔心只得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肩膀上推开,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孔心没有全部给金良解开,留了最后一道,开口对着站在床底下,看着两人发愣的金酉命令道:“金酉回房间去。”

两人目送着金酉转身出去,孔心不慎后肩膀又被咬了一口。

金良仗着体格大,朝着孔心倾身,企图把她给压倒。

孔心直接气笑了,照着金良的后脖子砍了一手刀。

见金良软倒下去,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嘟囔道:“还他妈是个好哥哥……”

金良的手腕挺严重的,左手拇指被他自己给拽脱臼了。

孔心帮他接了手指,把他手腕上比较深的伤口敷上了营养液,又给他灌进去了不少,然后重新绑住了他的胳膊。

营养液是好东西,孔心平时都舍不得喝,只因为这东西能换很多的技能。

但既然已经找对方法了,效果还这么好,那肯定要让金良赶紧恢复体力,好尽快消除怨念值。

金良这几天也是被折腾的体力耗尽,营养液喝下去,足足昏睡了两个小时才醒过来。

孔心像一个24孝的好女友,就守在他的床边上,见他醒了,第一时间把准备好的米粥送到他的唇边。

“快吃点东西,两天多没吃东西了,饿了吧……”

她的声音太温柔,动作太自然,像每一次金良喝醉酒,第二天早上起来,孙然都会端着醒酒汤喂给他一样。

金良恍惚间张开了嘴,等到米粥含进嘴里,才猛地回了神。

然后噗的一口,喷了孔心一头一脸。

孔心的笑容僵在脸上,伸手在眼皮上抹了一下,半眯着眼睛,狞笑了一下。

“亲爱的,不想吃就睡觉吧。”

孔心起身,去浴室里面冲洗干净,出来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桌子上的米粥端着冲进了马桶。

金良半靠在床上,面容阴骘的盯着她,在孔心走近之后,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孔心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