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干了,心头火冒的,感觉着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一回身,就去砸门,那拳手可是叫狠的,“砰砰砰”好一顿乱砸的。

门里头的,像得了暂时性失聪的,愣是没开门,把他砸门的愤怒给无视了。

“张鸯鸯,你给我出来,你这个阴沟里的老鼠,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出来,还敢爬上我大哥的床里,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高分贝的怒吼,冲着房门过来。

可是那个房门纹丝不动的,没见着个人出来开门,来看一下外面究竟来着海啸还是敌人的,一个都没有,就连着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已经起来准备去市政府机关大院的陈法也没有动静。

陈律本想着早上收拾一下门面,下午就搭飞机走人,这个伤心地,怎么也不想留的,偏就是让他发现这么个事儿,他果断地决定明天走。

里面没有动静,他就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总不能,他坐在这里,看着张鸯鸯往哪里躲,眼见着小叔那里没戏了,就来把大哥给勾上手,这股气,憋在她胸口,着实让他堵得慌。

他就那么坐着,也不顾着身上的衣物已经皱的不成样子,身上还能闻着一股子夹杂着酒味、烟味、汗味的中合性味儿,跟个老僧入定似的,就等着人出来。

要说门里头没动静吗?

那是有的!

谁要是被这么砸,还醒不过来的话,那么就是睡的跟头猪一样!

灰妹不是猪,她还是比较警醒的,陈法冷冷的一句“出去”,她就已经醒过来,假装还没醒,闭着眼睛,装睡,反正是九点半才上班,这里离着杂志社也不远,她不急。

她不急,到是行的,陈律哪里能放得过她,砸的门那个“砰砰”响的,是个人也会睡不着的,没办法,她睁开眼睛,瞅着身畔的人,不由得面上飞起两朵晕红,那是臊的。

被子外仅仅露出个头,大半边身子都贴在陈法的怀里,后背挨着他坚硬的胸膛,他呼吸平稳,连带着胸膛有些起伏的,似在摩挲着她的肌肤,让她不由得想从他怀里出来,子可一动,她就觉得不妙。

“让我起来啦——”

她的双腿,就是双腿,也跟着他纠缠在一起,比着上半身相贴着还过分,粗壮的大腿那是直接地横入她双腿间,横亘在那里,试着保卫着他的领地,她个一动的,小腹间巍然一颤的,差点儿痉挛。

话一出口,就带着连她都不曾察觉的撒娇味儿,她还来不及去细想,小脸通红的,哪能不知道这抵着她小腹的是啥玩意儿,猛地要起来,偏就是腿软的很,重重地跌回陈法怀里。

陈法动作还很快,把人给护着,一点都不在意她跌下来,反而是觉得是个大好的机会,把人圈在怀里,不让着她动弹,把那个试图分开的腿儿硬是给分开,把自个儿给挤进去,尤其是一早上精神极的物事儿,跟着个熟门熟路似的,一下子全部都送将给她。

“唔——”

那股充盈的感觉,她低低地呼出一声,那是疼,也是痛快,让她四肢百骨都有些松开来,身子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下,胸前那两坨坨肉儿,随着他的动作而不甘寂寞地张扬着,让他眼里发红,倾下(身),张嘴就是给含住。

一含住,便是不松嘴,啃啮着,拉扯着,兴致大发了去,他的手还不肯安分,探索着她的全身,光滑的裸(背),纤细的腰肢,又缓缓地往上,把个粗壮的大拇指探入她嘴里。

她微张着嘴,一口就含住,含住就不放,那身子早已经沉醉在他的直白热情,即使那腰儿已经酸着快直不起来,还是放纵着自己,冲向着绚烂的极致快(感)!

睇视着她迷蒙的眼神,他哪里还能知道什么叫做克制的,根本忘记着外边还有人。

湿湿的,粘粘的,极不舒服。

她懒懒地倒在床里,被疼爱的肌肤布满着彻底疼爱过的痕迹,泛着粉红的诱人光泽,要不是还记着他自己的职责,他还真想跟她就躲在这屋里,就他跟着她,就两个人。

那么一想,本就是红的脸,这下子更红,配着他高大的身子,着实有一些不太和谐,他伸展着双臂,把光(溜)溜的人儿给抱起来,抱入浴室,全身心地侍候着,把人洗得干干净净,跟个初生婴儿似的才算是满意地抱出来。

灰妹还是懒懒的,跟着陈法一在起,被娇宠着,感觉着实是太好,就怕着这就跟着一场梦似的,突然间就破了。

墨睫微垂,她忍着酸疼,自个儿弯下腰,捡起胡乱丢在地板的衣服自个儿穿起来,一声不吭的,害羞嘛,不是没有,可要真是躲着一边去,又觉得太矫情。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陈法也是换着衣服,没一会儿,他已经是西装笔挺,面容刚毅,瞅着似不太能让人亲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她身上皱的跟个梅菜干似的,眼里染着个不赞同的神色。

“我送你去杂志社。”他把手伸出去,递到她的面前,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让着他面容的刚毅淡去几分,“当然,先去换一身,这样子上班去,不太合适。”

他想的很仔细。

这份仔细,让她心里极为触动,自从她从医院里醒过来后,除了李升红,恐怕还是头一次让人这么关心,这么仔细的关心,那个心呀就跟着倾斜的天平似的,早就没有公平公正,朝着他倾斜。

“嗯。”她听话地应着,一就拉住他的手,冲着他便是漾开着笑脸,眉眼儿一动,透着个灵动的样儿,让小脸凭添着几分光彩,跟着他走到门边,脚步便停下来,“外边的人?”

话就起个头,她没有说下去,等待着他的回答。

陈法镇静自若,拉着她出房门,大手紧紧地包着她的小手,大有着不让她挣脱的气势,一手已经去推开门,目光直视着前方,没有一丝的不自然,虽然那脸是红的,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说话,“今儿个不出去,那么,你永远就抬不起个头来。”

他的态度,他的话,都让她觉得不错,是这个理,要是她今天畏首畏脚的,不敢面对着门外的陈律,那么,她以后这个腰杆子还能硬得起吗?

答案是指定不能的。

那么——

她抬头挺胸,正大光明地跟着走出房间,没有一丝的羞怯之意,走在陈法的身边,面对着客厅里的陈律,那尖刻的目光,跟个刺儿一般戳着她。

明明就是目光,她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就活像是让刺给狠狠地扎着一样,不甘示弱地站在陈法的身边,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还晓得要出来呀,我还以为你要勾着我大哥,不让他出来了呢。”陈律站起身,双臂环抱着他自己,嘴角流露出嘲讽的味儿,眉眼间带着傲气,话一点也不留着情面,憎恶没个掩饰的,不是他不会掩饰,而是他不想掩饰。

他那个目光很直白,瞅着他大哥脸上还没有消退的红晕,是个人也知道刚才房里都经过了什么,那个目光,就恨不得把灰妹给剜了!

灰妹刚想反唇相讥,却被陈法给拉住,让她到嘴的话都给咽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法怎么回答,大不了,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她肚量大,不屑与他计较。

“说什么浑话!”陈法冷冷地扫过去一眼,不将他的话当成一回事,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怪味儿,让他略略地偏过头,像是受不住她他“弄成这副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还不快去收拾一下,假期应该快没了吧?”

陈律的假期是快到头了,最迟明天就得回去,望着他大哥的眼神全然是失望与痛心,就连着他大哥都成了这个女人的入幕之宾,让他真想剖开大哥的脑袋去看看,里面是不是跟着浆糊一样。

“大哥,你可真行,真行的,让着这么个女人爬上你的床,你不也嫌脏来的。”他说话就没有个把门的,怎么难听就怎么说的,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把人放在眼里,“还护着她,大哥,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让着她来,她到底是哪里有不一样的,这一个一个的,都跟吃了猪油蒙了心似的?”

灰妹不是没有脾气,刚才那是陈法给拦着,她才没有把话给丢过去,现在,她压根儿是不想说,跟这么个人胡搅蛮缠的,也算是她跌份儿!

“我们走吧,跟这么个人,没话可说,我要是多说一句,我就觉得想吐!”她是笑着说的,对着陈法,眉眼都绽开,愣是没看陈律一眼,直接地就将人无视。

“走了后,把门给关上。“陈法冷冷地扫过陈律一眼,那个目光,就跟看一个不懂事的人一样,丢下一句话,带着灰妹离开,也没有对灰妹的话表示些什么,在他听来也没有过分的。

走出门,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没有司机,还是陈法自己开的车。

灰妹就坐在驾驶室里,两手抓着自己的包包,目光盯着前方,好像突然间想到什么事似的,侧着脑袋,“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

这是他的回答,很直接的回答,没有一点迟疑。

她不满意,又有些急,不知道怎么问才好,迟疑了一下,唇瓣张了又张,总算是又挤出话来,“我不是、不是那、那个,你会介、介意不?”

问的很辛苦,一句话问完,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跟着用完了似的。

陈法双手握着方向盘,专心地开着车,听她鼓足勇气的一问,不由得微微一笑,把车子停在一边,转头面对着她,眸光里极为认真,“我不介意,真的,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没必要再重复,真个是小朋友!”

她的脸立即暴红,不敢面对着他的目光,一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嘟囔着道,“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嗯。”他承认,且意有所指的说,“是不是小朋友的!”

她连忙瞪向他。

陈法不慌不忙地再开着车子,迅速地朝着右边开去,似着风轻云淡地来了句,“方正那边?”

她立即笑了,那笑意里有几分小女人的得意,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一样,把自个儿的脑袋往他那边一靠,“晓得啦,我会弄好的,怎么着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这个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早已经联系好一家店,让她把全身的都给换好,整整齐齐地去杂志社,他才安心地去市政府机关大院,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灰妹赶到杂志社的时候,差个几分钟就迟到了,幸好她动作快,还赶得及,只是,那(屁)股还没有位子上坐热,就被着陈姐去安排着去张思洁那里,有个访谈稿子,得拿去让人看一下,要是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去发到下期的杂志里。

李升红冲着她挤挤眼睛,那个样子,绝对是同情的。

她一笑,新人嘛,本就是这样子,这种跑腿的事儿不是她们这样子的新人做,还会有谁去做?

张思洁就住在本市最有名的星辰酒店里,那里豪华套房一夜的价可是惊死人的,她一个刚红的明星就住的起,其中的猫腻,那是不可对外人道也。

“你是那天的?”

张思洁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就裹着浴巾,接待着灰妹的不是助理,居然是她本人,让灰妹多少有些意外的,更意外的是张思洁还记得她。

作者有话要说:得得得得得得儿儿儿儿儿驾驾驾,更完了,嘿嘿,遁走,俺睡觉去了哇,要养足着精神,明天 儿上班…再码字来更新…精神好,胃口就好,身体更好

039勾

灰妹点点头,对明星总归是有点好奇的,哪个人能像她这么接近着张思洁的?很少吧,她现在就能见着,人家还就光围着浴巾。

她敢拿着她兜里的两张粉红大钞儿打赌,那浴巾必是啥也没有的。

张思洁坐在那里,线条极为诱人的两腿交叠在一起,浴巾堪堪地遮挡着她的大腿(根)处,纤细的手指夹着几张采访稿,似不经意地按在浴巾的尾端。

她的上半身微着前倾,事业线毫不在意地冲着灰妹这边敞开着,极深,蜜色的肌肤,染着盈润的光泽,目光里落在指间的采访稿上,似极为专心地看着。

灰妹静静地坐在那里,静待着回音,瞅着张思洁的一举一动,莫说是男人,就连着她也觉得张思洁确实有那么些个女人的资本,长得好,身材也好,再加着表现出来的性格也是不错的话,那么,很难叫人不喜欢。

“你跟方少很熟?”

她正看着张思洁,冷不防的,耳朵里落入一个问题,她的眼里掩不住诧异的,想不到就在摄影棚里就跟着方正说上一句话,让着张思洁给记住,还来问她。

“算是认识吧。”

她没有迟疑,也没有回答的太快,将她自己与方正的关系做了个粗粗的定位,很保留地回答道,根本没打算把自己与方正已经登记的事说出来,那是她的私事,也是方正的私事,再说了,她打算从今天就开始结束这个让她后悔的破关系。

“唔——”张思洁淡淡地应着,好像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太往心里去的,手指翻过两页,对着稿子还算是满意,至少没流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边看着还微微地点点头。

灰妹心里有些松懈,就怕她不满意,现在看着还好,坐等在那里,希望她别再问她什么事,她还真是不好回答。

好像是遂了她的意,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这位正当红的明星,没有再问一个问题,研究着稿子的每一句话。

“还行,就这么样吧。”张思洁把稿子递给灰妹,抬起头,眸光盈盈,不用哭,就能瞅见着一丝湿意的痕迹,让长长睫毛掩盖下的双眼显得更大,“跟方少认识的,怎么就做一个跑腿的小妹?”

灰妹去接稿子过来,目光不太小心地瞅见着那浴巾的尾端,还是要遮不遮地挡在那里,让人的目光控制不住地想瞅去,又没见着啥,就是那种勾着人的心思,又不让着你见识,无怪乎有人说,女人全光的,那不太吸引着人,还不如要露不露的那种才勾人。

她压根儿没想到张思洁会问这个问题,那些表示着好感的目光瞬间就都给收回来,再没有心情去贪看着她的美色,以及那个诱人的身段,“就是见过几次面,我也不好意思叫方少让我安排着个好工作。”

她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又流露出那种想托着认识的关系弄个好活的,可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的遗憾,表现得活灵活现。

“要不要我替你说说?”张思洁好像很热心,“方少还是挺说话的,说不定,还能叫你做个坐坐办公室的工作?用不着这样子跑来跑去的?”

灰妹赶紧着谢谢人家的好心,方正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是谁给张思洁的错觉?

她有些纠结了,或者说,方正那个好说话,是对人而言的,对她从来就没有好说过,让她有些个丧气的,“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心里丧气归丧气的,她还是挤出个表情,双眼里亮亮的,真让她勾起心思似的,弄得很像那么个回事,人家的好意,怎么能不接受呢,不接受那叫不识相,人家是在说着她与方正之间不简单的关系,她除了艳羡,还有怎么办?

难不成,她还去跟着人叫板?说她与方正不是普通的关系,他们之间已经着红本本的联系,一想这个,她就觉得没蛋那也是要疼的。

“不会,就是说个话而已。”张思洁显然很淡定,方正与她的关系好是不言自明的,如今着她算是得罪了孔雀传媒,想到这里,她好看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暗光,“你等着消息吧,也许会很快。”

“那就谢谢了,我真不知道感谢你才好。”灰妹很配合,没有一丝不接受好意的清高样,这年头的人,没有关系得找关系,有关系还得更进一层,她觉得用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好,“那我先走了,陈姐还等着我回去呢!”

张思洁点点头,很是满意她的态度。

待得一人走,她拿起自个儿的手机,娇嫩的手指儿在屏幕上面滑弄着的,拨个电话出去,“是我呢,李大编剧,晚上可赏不赏个脸吃饭的?”

那声音,透着股诱惑的味儿,软软腻腻的,能叫人一听就酥了全身的骨头似的。

灰妹拿着稿子赶紧地坐地铁回去,出租车嘛,她还真是舍不得那个钱,当然,她还做过更蠢的事儿,为个省个出租车费的,把自个儿跟着方正扯个红本本的。

一想到这个事,她就忍不住叹气,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想试着从里面翻找一下方正的电话号码,翻来翻去的里头就只有几个号码,除了李升红,就是杂志社里的头人,她这才想起自个儿已经换了手机卡,原先卡里的电话号码一个也没有复制下来。

那张卡,她都想不起来随手丢到哪里去了,走出地铁站,她仰头瞅瞅离着地铁站不太远的杂志社所在的大楼,脚步停下了,任着大太阳的,往她身上晒。

“In this Calif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if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F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ifornia king…”

Rihanna的歌声,她下意识地就去摸自个儿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没有任何的声响,不由得往周边里一看,旁边过去一女的,那女人,瞅着看不太出来年纪的样子,身边带着两个小男孩,一般大小。

“——”她忍不住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声音,那不是、不是——

还真叫她给认出来,不是她认识的,可是她远远地瞅见过一次的,那不就是、不就是那位的妻子与儿子来的?他们K省的省委书记夫人与儿子?

她们的手机铃声居然是一样的,让她觉得惊讶还是有个知音的,那种感觉很难说。

站在那里,她看着那母子们进去隔壁百货大楼,又听着熟悉的音乐响起,这回是她自己的手机,手机还震动着,震得她的手都麻麻的,一瞅着是李升红的电话,赶紧地接过来,“我快回来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给打断了,李升红带着哭意的话从那头传过来,“我爸、我爸让纪检委的人带走了,灰、灰妹,你帮帮我,帮帮我…”

纪检委——

这三个字跟着重重的石头似的,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大太阳底下也能出一身冷汗,但凡着有什么事,她也不想跟着厉声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可是——

那是李升红,她当成朋友的人。

“你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李升红她爸市规划局里的一个小出纳,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还是个小科长,没有升任,就是个老实人,真没想到纪检委会…

“我也不知道,我妈刚才来电话,说是我爸让他们给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带去哪了,灰妹,灰妹,你说,我爸怎么就给带走了呢…”李升红急的不行了,那头都带着点哭音了。

灰妹听的心颤颤,已经有了决定,怎么着,也得去看看,谁知道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事儿,这种事,她晓得的,要找嘛,就得找厉声。

厉声——

她还真不想找,先别说人家会不会跟她透点底儿,她自己也不想上门去找,觉得她还真受不住那个人,如今着他的婚约也解除了,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她,这段时间到是没有消息,她可不敢相信,人家没记恨她啥的。

“好的,你先别哭,我去打听打听,你先别急,好好地照顾着阿姨,别让阿姨太担心了。”她知道李升红的妈妈身体不太好,要是因着这个事,急出个什么好歹来…

这边话说完,她已经拿着稿子进去大楼,也容不得她多想,把稿子交到陈姐的手里,“陈姐,张小姐说她觉得还行…”

这不,话才开了个头,陈姐已经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你那个同学,让她明天别来了,才来几天的,就受不住了,今天还自己跑出去了,连个假也没请,小姑娘家家的,真是啥也不学的,偏就学些个坏毛病!”

这一听,灰妹也就知道李升红根本没说她家里出事的情况,当然,这事儿她也不好说,让着纪检委带走,哪个听了,不露出什么异样的,她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儿给咽下去,“陈姐,她家里有点事,让我给请假呢,我到张小姐那里回来晚了,真对不起呀,陈姐,你给她一次机会吧,这都是我的错…”

陈姐又是一个手势,将她的话给打断,严肃地看着她,“你们俩只能留一个,是你还是她?只有一个名额,主编那里发话了。”

灰妹懵了,两个人都觉得这里不错,都有点想在这里工作的意思,现在还是试用期的,就等着三个月试用期一过,两个人都可以留下来,没想到主编现在就已经有了决定,压根儿不用等到三个月!

她一咬牙的,“还是她吧。”

话一说口,她心揪得厉害,这工作可是与李升红一块儿找的,心里可惜得紧,可是没办法,不能留下两个人,她只得再找工作,不是没有灰心丧气的。

陈姐有些讶色,不过很快地就掩饰起来,轻咳了声,“到财务室去一下,把这些天的工资算一下。”

手里头拿着几百块钱,灰妹坐在地铁站的入口,满眼都是人流与车流,这匆匆忙忙的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是被迫着悠闲的,心里有些苦涩。

她还有事,是的,还有事儿,得找方正,把事儿给办利落了,总不能把那个重要的事儿给拖着,这事关着她与陈法的关系,总不能叫着人家跟着一个有夫之妇来往的吧,虽然她与方正之间的红本本就是鼓着气儿给弄出来的事,可那是法律上承认的婚姻。

方正的公司在哪里?

她歪着脑袋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想起来,就是记的是什么第一的,好像叫着第一集团,对,就是这个,好牛气的名头,不愧着是国内私营企业的龙头老大,听名头就知道第一了。

但是,她不知道地儿在哪里,这回是打的了,她手里头多了几张钱,这出租车的钱还是付得起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没钱时也得缩着脑袋做人!

第一集团。

阳光下巍峨的商业大楼。

大楼在阳光下璀璨发亮,“第一集团”四个黑色的大字充满了霸气,引人注目。

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这样的大楼着实是气派,要不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第一集团的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