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功夫很是阴毒,中招者,毒素会由皮肤表层一点点渗入心脏,皮肤表面黑色掌印消失之时,也是人死之际。这套掌法的秘籍是她剿灭一个魔教之时,从那里得过来的,但这功夫太过阴毒,而且损人不利己,她就没练,没想到这个男人却是记下了。

这时候慕容辰逸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已经疏通不少的会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走到归海无情身边,抬眸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慕容辰轩,注意到他的左手在微微颤抖着,眼神一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扫了眼在座的其他股东。

淡然开口:“各位,这是慕容总经理签下的股权抵押书,如今已生法律效益,这些加上司小姐手中的百分之四十,一共占安华股权的百分之六十,她有足够的权利入主安华董事局,成为最高领导人。”

“哈哈哈…”慕容辰轩疯狂大笑,阴鸷嗜血的眼神看向一脸沉静的女人,语气癫狂道:“你问问她自己还有那个命享受这些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再次抬手补上一掌,归海无情看着那只泛着黑气的掌心,想要闪身躲开,但此刻,她的身子却不受自己支配,心脏处翻涌的血气好似要喷出来似的,在体内不停的叫嚣着,今天是她大意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男人练了毒心掌。

而一旁的慕容辰逸被慕容辰轩的话愣住,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更别说上前阻挡。

就在掌心再次落入她的心脏之时,突然他的身旁多出了一抹黑影,他一把抓住擒住慕容辰轩泛着黑气的手掌,用力一捏,“咔嚓”一阵骨骼错位,应或是粉碎的声音响起。

“啊…”一声野兽般痛苦的嘶鸣响遍会场。

众人被这一幕愣住,在他们看来,刚才安华这一旧一新两个最高领导人也只不过是交头接耳了一阵,而后男子气愤,用力推了女子一下,女子身子踉跄,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之后她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最后一脸沉静地坐在那里,这期间,众人根本就猜不透,发生了何事。

然而现在,突然一个美得不像话的诡异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硬生生地捏碎了他的骨骼,这叫他们怎么不讶异不吃惊。

绝美邪气的男子一把甩开慕容辰轩的手,将他甩倒在地下,而后阴邪的眼眸看向平静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的女人。

“嗤…”他嗤笑一声,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就像是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妖冶,美艳,带着致命的诱惑,同时也引领着人沉沦,只听他那阴邪的声音响起:“他怕你在这里寂寞,所以也将他弄过来给你解解闷,你却大意的将命差一点再次送到他手上,真是不长记性啊!”

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一股阴邪,响遍这寂静的会场,众人不解,好奇,全都一脸探究地看着他,慕容辰逸回过神来,见事情并不向所预料的方向发展,便开始清场:“各位,慕容总经理情绪不稳定,需要送医院,今天这事就到这里!”

他话说完,就有一大群训练有素保镖开始清场,闹哄哄一阵子后,会场上只剩下一些保镖和慕容辰逸归海无情诡异男子他们几人。

正文 第九十二章慕容辰轩的下场

“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清场之后,慕容辰逸没有去看被踩在地下的慕容辰轩,也没有去理会突然出现的男人,而是看向身边一脸平静的归海无情,她带着面具,看不清她的脸色到底如何,但这会儿他也看出了她的异样,那沉静如死灰般的眼神,令他心慌的同时,也心惊。

“我…噗…”一开口,翻涌的血气终究是没有忍住,从喉中一涌而出,不过血气喷出之后,心脏处的灼热倒是减轻了不少。

“黛,你怎么了?”

看到她这样,慕容辰逸吓得大惊失色,温和俊雅的脸庞惨白惨白的,他慌慌张张地从怀里掏出一条纯白的手帕,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唇上的血迹。

“我没事,别担心!”归海无情调息了一下身子,退离他的怀抱,低声安抚。

而后,她踱步到慕容辰轩面前,看了眼这个占有玉冰清白天身体的男人,这个男人与玉冰清是完全相反的气质,一个飘逸若仙,淡雅出尘,一个阴邪魔魅,浑身散发着一股嗜血之气,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个仙一个魔,对,这个男人像魔,残忍嗜血的魔。

“怎么样?还满意吗?”逆魂迎视着她的打量,青葱如玉般的漂亮手指抚着光洁的下颚,脸上扬起一抹魅惑众人的邪笑,挑眉道,他像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接着道:“哦,对了,我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你对这张脸定是满意的!”

归海无情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她低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逆魂踩在地上,痛得俊脸扭曲的慕容辰轩,良久,她淡漠的琉璃眼冷光一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进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腕处。

“啊…”惨叫声再次响起,慕容辰轩俊脸扭曲,脸色更是惨白无血,他血红的双眸瞪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女人,过往的记忆就像是洪流般一股脑在脑海中闪现,美好的,闹别扭的,互相试探的,冷战的,最后停留在脑海中是她以残忍的手段审讯敌军的卧底。

想到那些,他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而后归于平静,他看着她,说:“司马黛儿,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这一刻他怕了,他怕她那些非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那些不是人能承受的,而他慕容辰轩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他没有那个意志力去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一旁不明所以的慕容辰逸听到他那句“夫妻一场”心里一惊,他清透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抹红影,见她并没有反驳,心里的惊疑越发的浓厚。

归海无情看着他,脸上勾起一抹绝美的笑靥,她蹲下身去,“怎么?你怕了?刚才不是要拉我做垫背的吗?嗯…?”她的语气拖的绵长,带着一股邪气和嗜血的味道。

嘴里一边说着,手缓缓抚上匕首的手把,一寸一寸的往外拔,待快要拔出之时,猛地用力一挑,又是一声惨叫,慕容辰轩的手筋被硬生生地挑断。

接着,两条腿上的脚筋以同样的方式被挑断,整个会场惨叫不断,被保镖拦在外面的慕容家人隐隐听到惨叫声,心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报警,但拿起电话就被人没收,想要求救,整个楼层被封住,除了他们,连个服务员都看不到。

“啧啧…”逆魂看着出手狠辣的女人,摇了摇头,嘴里啧啧两声,语气凉凉道:“宁可得罪小人,勿可得罪女人,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话虽说这么说着,不过他看归海无情的眼神绝对就像是猫见到老鼠一样兴奋,他发觉这个女人和他是同类,够残忍,够狠绝,也够无情,记得当初玉冰清说过,当年这个男人可是被她宠上天的,如今下这么狠的手,这种心态,可不是每个女人能够练就的,就算他们魔界那些人人惧怕的魔女在面对这样的事时,也未必能做到。

“司马黛儿,你…欠了那么…多,终…终有一天…是要…还的,人收…拾不了你,老天…也会收拾你!”

慕容辰轩痛得整个身子痉挛抽搐,黑色的新郎礼服皱巴巴的,发丝凌乱,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往外冒,充血的双眸汇聚着滔天的恨意,如果说在刚才,他对这个女人还有爱,还有不舍,那么现在剩下的只有浓烈的恨和深深的恐惧,早已见识了她狠辣的手段,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在他的身上。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人替她还!”逆魂再一次凉凉地插话。

归海无情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可否认的是,他这句话让她心里沉甸甸的,记得当初,玉冰清曾经传过信给她,信中只有八个字“逆天改命,必遭天谴”,如今他这一说,难道真有什么天谴不成?

不着痕迹地收回心思,冷眸再次转向逐渐失去意识的慕容辰轩,“我并不欠你什么,那些年的日子,我对你问心无愧!”

是的,她不欠他,要说情,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移情作用,所以对他,她也是用了心的,不然不会去帮他夺天下,不会在他赐她一杯鸩酒时,那么心痛怨恨。

如果他们没有那些试探,没有那杯鸩酒,她相信,那时候,她们两人也许真的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做一对伉俪情深的帝后,她永远也不会想起曾经在少女时期,还深爱过一个人。

归海无情走了,带着满脑子疑问的慕容辰逸一群人从另一扇安全门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慕容辰轩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泛着血丝,空洞无神,就这样对着天花板,良久,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溢出。

她说她问心无愧,是啊,她是问心无愧,她抛去红妆,为他打天下,为他不惜血染山河,忍他,让他,宠他,一直是他太过贪心,贪心地想要更多的权,所以才一步步夺取她手中的权利,贪心的想要她更爱他,所以去宠幸一个又一个女人,想要让她妒忌想要让他对他说,“辰轩,你只准宠我一个”。

可是,他明目张胆地削她权的时候,她淡然地将权利交给他,他去宠幸别的女人时,她说,“你是皇帝,三宫六院是应该的”,后来,她在睡梦中唤着别人,他渐渐地怕起来,怕她不爱他,到时候她给予的一切会全部夺回,所以他在夺了她的权之后,赐死了她。

现在想想,原来所有的一切,她对他真的问心无愧,一直是他心太贪,唯一有愧的是她心底装着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男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何谈愧疚?

慕容家的人进来了,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慕容辰轩,心神皆是一震,“轩儿,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慕容辰轩的母亲张琴踉跄着跑到儿子身边,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

“辰轩哥,是不是慕容辰逸和那个司黛那个贱人,我这就报警!”吃过慕容辰逸一次亏的慕容辰斐叫嚷着。

慕容辰轩听到他的话,空洞的眼神转向他,“谁也不许…报警!不然…慕容家…一个也…也别想活!”断断续续说完,他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慕容家众人听到他的话,按号码的手顿住,他们看看被挑断手脚筋的慕容辰轩和地上的血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惧怕,最后讪讪的放下了手机,不久,救护车也到了,慕容辰轩被抬了进去。

然而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事,除了慕容家一家人外,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出来,外面的人依然是该干嘛的干嘛,婚礼上的闹剧也被郝家压了下去,这一现象,让慕容家更加的畏惧那个伤人的人,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个人是谁。

第二天,报纸头条报道的是慕容家族百年基业安华建筑集团易主,祖孙二人受不住打击,纷纷住院,另一则和这条新闻分别占去头版的是,安华总经理慕容辰轩金屋藏娇,婚礼现场公然辱骂新娘,丢下新娘和众位宾客而去,郝家发表声明和慕容家解除姻亲关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两条消息一出,震惊整个A市,众人唏嘘不已,有人说郝家棒打落水狗,也有人说慕容辰轩有辱门风,尽做些不地道的事,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同时也透露一种信息,那就是慕容家族完了,垮了,他慕容辰轩更是毁了!

夜幕降临,繁华的大都市拉开了疯狂淫靡的夜生活,A市人尽皆知的豪华俱乐部黛·丝这阵子生意更是火到爆,原因是前几天里面来了一位如仙般的美男,他那一手绝佳的琴艺和美得不似真人般的容颜在一天之内便俘虏了黛·丝五楼品酒区的男女客人。

五楼,是黛·丝里面环境最为清幽高雅的一座楼层,这里没有一楼二楼舞厅的喧哗,没有三楼四楼美人阁的淫靡暧昧,这里是为那些真正爱酒懂酒的人而设,在这里只有酒才是唯一的特色,而如今,这里多了另一道风景线,那就是仙乐和仙人,坐在这里,静静地品着香醇的美酒,享受着动人的仙乐,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今天,大家如同前几天一样,坐在吧台上应或是特制的沙发上,静静地品着酒,等着那位犹如谪仙般的男子的到来,其中角落处一名美若娇花的女子更为期待,她那双天蓝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飘荡着薄纱的舞台,脸上尽显娇羞,而眼眸深处显露的却是与她气质截然不同的阴狠与强势。

“各位,实在是对不起,今天玉冰清先生身子不适,不能为大家抚琴,还望各位见谅!”这时候经理刘洋从后台出来,看着大厅内期待的客人,语气抱歉道。

众人听到他的话,顿感失望,不过上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不会像个地痞流氓一样闹事,更不会仗着权势金钱而威逼利诱,听不到绝妙的琴音,他们也只是感觉略微失落而已。

此时黛·丝顶楼的休息室里,归海无情靠坐在床上,她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下,露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她淡漠的琉璃眼看着正在为她把脉的玉冰清,见他放下手,淡然出声问:“怎么样?”

虽然她自己也算是医者,但医者难自医,她能感觉到身子的不适,也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但无法医治。

玉冰清漂亮的浓眉紧蹙着,他微微掀开薄被,看了眼她心口处触目惊心的黑色掌印,压下心里的惊慌,温声回应;“他也许是没有用尽全力,掌力不够,所以这些毒暂时只停留在表面,不过你体内内力透支过,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无法逼毒,而我…我的内力也无法逼出来,要等到明天白天逆魂帮你,可是…”

“可是等到明天,毒气会渗入心脏,到时候就不好逼了!”归海无情替他将话说完,语气平静,完全没有惊慌失措和绝望。

玉冰清无法逼毒,她是知道的,那天帮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一身修为几乎全无,这时候她又想到了昨天那个叫逆魂的男子所说的话,他说有人在代替她还,是什么意思?如果真要有个人替她还,那么这个人是玉冰清无疑。

她将眼神转向眼前一脸懊恼的男人,淡漠的琉璃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语气试探道:“你为什么不能帮我?还是,你不愿?”

玉冰清听到她前面的话时,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而后面一句,眼里的惊慌逐渐变为受伤,对,他被她的话伤到了,为了她,他什么都舍弃了,难道还不愿去舍弃那么点内力吗?

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无法帮她,因为他的内力比她的还要弱,晚上灵魂互换,如果遇到危险,他连保命都成问题,又拿什么来帮她,运功逼毒不是儿戏,稍不注意,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双双毙命。

情绪的波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不一会儿,他便恢复了平静,那双眼依旧静如湖水,无波无澜,他轻叹了一口气,心里不想让她知道他如今的身体情况,低声回道:“你就当我不愿吧!”

刚才虽然他情绪只有一瞬间的波动,但归海无情仍然扑捉到了,她按捺住胸口的不适,坐起身,抬手拉住他欲离开的身子,从身后将他抱住,头颅贴在他的腰背处,“师父,你是不是为我做了什么?”

玉冰清身躯一震,知道她定是对逆魂的话有所怀疑,他转过身子,轻柔地将她拉开,让她舒服地靠坐在床上,这才对上她的眼,“我是练功时,走火入魔才来这里的,那时候身子严重受损,昏迷了一个月之久,到现在还无法恢复过来,所以才没办法帮你,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去帮你弄点药!”

“药我已经吃过,就在这里陪我吧!”

归海无情对他的话虽有怀疑,但她知道,只要他不说,她也问不出什么,干脆拉着他坐在床上,而她的头也由柔软舒适的床枕移到了他的腿上。

这双腿,以前是她的专属位子,记得那时候,要是练功累了,他席地坐在紫竹林抚琴,而她总是习惯性的躺在他的身边,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那时候的他,虽然会皱眉,但从未将她推开过。

也正因为相处中的一些小细节,才让她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情的,所以她才不顾世俗伦理,向他吐露心声,没想到…唉…!

玉冰清刚开始身子有点僵硬,后来渐渐放松,还扭动了一下身子,坐好,让她能枕得舒服点,这一幕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久到他都要忘记那种感觉了,她的头枕着他的腿,那时候的她并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乖巧,总是动来动去,弄得他的大腿一阵麻痒,但又不想将她推开。

“师父,其实那时候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良久,久到玉冰清以为她枕着他的大腿睡着的时候,她幽幽的沉静的声音传来。

他低首,抬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一遍一遍的轻抚,看着这张脸,脑海中的回忆一点点被拉远,那时候我算出来你是劫,是天下人的劫,同时也是我的劫,后来我找到你,将六岁的你带上山,这一呆就是十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我那颗淡然凉薄不染尘世的心渐渐改变,他会因为你的笑容而愉悦,会因为你皱起的眉头而紧张,他被你的情绪牵着走,等我发现之时,我怕了…恰巧你又在那时候对我吐露心声,我心慌着,害怕着,抗拒着,同时也想要逃离,所以才赶你下山,为了断我自己的后路,临走之时迫你喝下忘情酒,在你走了之后,我不习惯,用餐之时,习惯性地摆两副碗筷,练功之时,总是习惯性的转头看你练得怎么样…很多很多的习惯,那种习惯渐渐转变成思念,刻骨的思念,有时候想着想着,心会抽痛的厉害,因为心无法静,修为也停留在那个阶段,无法上前。

正文 第九十三章毒发,告别!

“丫头,你还怪我吗?”玉冰清从那段痛苦得令他窒息的日子中回神,眼神落到她平静的脸蛋上,小心翼翼地问。

归海无情掀开眼皮,琉璃眼看到他淡然无波的黑眸中带着一抹紧张和小心翼翼,心思一动,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上这张美得出尘,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颊,带着凉意的纤细手指滑过他的完美的五官,滑腻的触感令她流连忘返。

良久,她听到她自己出声问:“师父,当初为何要那么决绝,就连退路都不留给彼此?”语气平静,无悲无喜,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

“我…”

“唉!算了,还是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也该和过去告别了!”归海无情幽叹一声,打断他的话,如今慕容辰轩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她心里的那口恶气也出了,是该放下过去,好好享受日子了。

“我有点乏,先睡下,嗯!还是这样睡着舒服!”

她喟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淡淡的微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就这样枕在他的大腿上闭着眼睛沉睡,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会不自觉的放下她所有的伪装。

玉冰清看着枕在他大腿上闭着眼睛休憩的女子,心里一阵平静,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她说要和过去告别了,也确实该告别了,上辈子她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而铸下弥天大错。

她血染山河,将本应该身为帝王星的男人除去,扶持另一个和帝王星毫无关联的男人登上那金銮宝座,她不知道的是,天下人的命运甚至是整个空间在她将那男人送上那个位子后,就已经开始改写变换。

本是有历史根据的时空,在她换了天下主宰之后,逐渐被她分化成一个平行空间,这种逆天改命的行为,始终是要受到惩罚,不过这一切是他的一念之差而引起,就由他来替她承受。

寂静的秘密休息室里,绝美的男子一脸满足地看着他枕在他腿上睡觉的女子,他的洁白如玉般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女子的脸庞,本是无波无澜的潋滟眼眸此时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突然,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什么万分惊恐的现象,脸色刷地变白,他颤抖着手慢慢地覆上她心口处露在睡袍外面的那片黑色掌印,“丫…丫头!快醒醒!”

沉睡中的归海无情只觉心口闷得慌,背后血红的樱花烙印火烧火燎的,但枕在他腿上的感觉太过令人怀恋,她不想醒来,直到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睑,看到他煞白的脸色,眉头微蹙,“师父,怎么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适?”玉冰清看着逐渐变淡的掌印,眼睛盯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生怕错过了什么。

归海无情将头从他腿上移开,坐好身子,顺着他的眼神,低眸看向胸口的掌印,那黑色的一大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这时候,刚才被她忽略的感觉更加清晰,心脏处的闷痛已经逐渐加重,而后背上的樱花烙印也越来越灼热。

“师父,你帮我看看后背那朵樱花烙印!”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将睡袍褪下,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后背肩膀下,那朵血红色的樱花印在那片洁白如雪的肌肤上犹为惹眼。

玉冰清看着它有血红色渐渐的变成暗红色,心里一惊,他研究过她身上的毒,知道和这个樱花烙印有密不可分的关联,只要这烙印由血红变成黑色,那她的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如今,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深着,这让他怎能不心惊?

“怎么样师父?我感觉那里如火烧般灼痛的厉害,心口也闷痛异常!”

归海无情久久等不到结果,便出声问,这会儿之间,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着冷汗,脸色由原来的苍白更是加深了一个层次,变成惨白惨白的。

“丫头,我们试试,好不好?”

玉冰清将她的睡袍拉起,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但归海无情仍是听懂了他的话,她感觉到他颤抖的身子,联想到后背处的异样,心里自然明白他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立刻沉下脸,想也不想的回绝,“我不会拿他的命来试,以后这个念头不准再起!”

玉冰清抬手轻柔地帮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和浓浓的担忧,他手指在她几处重要穴位中轻点几下,“毒心掌的毒性引发了你体内的毒,我先帮你封住穴位!”

归海无情没有说话,重新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心脏处一波强似一波的闷痛和背部火烧般的灼痛,这种痛苦和当初训练时所承受的痛苦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丫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玉冰清淡淡地带着一丝乞求的声音传来。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看着她心口越来越淡的掌印,他心慌的要命,却也无能为力,他身上的修为基本上尽失,术法是可以使出一点,但在这里绝对不能用,不然他和逆魂二人要承受着灰飞烟灭的危险,带她去那里,也许对她有帮助。

良久,久到以为她是在做无声的拒绝时,一个‘好’字从她口中吐出,声音听起来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丝坚决。

如今身上的毒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如果让玉棠知道这些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牺牲他自己,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她的宝贝…玉冰清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手臂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光洁的下颚摩擦着她头顶的发丝,两人一夜无言…归海无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股阴邪和探究的眼给盯醒的,她睁开眼皮,泛着淡淡血丝的琉璃眼猛然对上一双阴冷魔魅的潋滟眼眸。

心里知道定是他们灵魂已互换,这人是逆魂,灵魂换过来之后,两人身上的气息完全对调,这让她想起在中东地区的那个早上,那个在床上狂野骁勇的男人,丫的!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这男人上了还不自知。

一直注视着她的逆魂看到她的琉璃眼闪过一抹愤恨,心里知道她定是想起那个缠绵悱恻的早上,他脸上勾起一抹炫目勾人的笑容,伸出漂亮的手指,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绕到耳后,故意邪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归海无情闪开他停留在脸颊处的手,淡淡睨了他一眼,不开口,昨天玉冰清身上的白衣此时已经被他换成了黑衣,头发也湿湿的,显然是刚才沐浴过的样子,这男人和玉冰清一样,都有严重的洁癖,这一点两人倒还挺一致的。

逆魂见她闪开,也不恼,将手收回,不过身子却是凑了过来,薄唇靠近她的耳边,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敏感的耳垂,轻声呢喃:“呵呵,你是不是回味那个早上我带给你的快感,说实在的,我也挺怀恋的,要不我们再重温一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耳朵里听着他勾魂摄魄的低沉笑声与暧昧的话语,他温热的双唇勾引似的摩擦着她的耳垂,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鼻尖环绕的是他体内特有的男性气息和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归海无情心里一阵荡漾,眼神也有一瞬间的迷离。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将身前的男性躯体推开,用力甩了甩头,抬眸,羞恼地瞪视着他:“丫的,你身上怎么会有魅魂香!”

魅魂香是她无聊的时候研究出来的,后来就专门用在黛·丝三楼四楼美人阁的那些女人和男人身上,量少的话只是一种普通的香味,但也能引诱起人的情欲,量多就完完全全成了催情的药物了,美人阁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带点,藏在自己的饰品中,没想到这厮居然也能弄到。

逆魂愣了下,后来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一枚戒指,“呵呵,原来这玩意儿叫魅魂香啊,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是他刚才去他的临时住所换衣服时,在电梯里面捡到的,刚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戒指上散发的香味让他起了兴趣,所以才捡起来。

归海无情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戒指,精准地抛向垃圾桶,看也不看他一眼,凉凉道:“我这里只有陪客的人才拥有这东西,难道你也想陪客不成?”

逆魂对她的调侃毫不在意,脸上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绚丽笑容,邪肆的潋滟眼眸眨了眨,勾魂摄魄,“呵呵,想是想,不过我只想陪你,我想你也舍不得这具身子去陪别的女人吧!”

归海无情对他特意的勾引,嘴角抽了抽,玉冰清将身子交给这样的随处发情的男人,她还真替他担心,他的身子会不会被他用的亏虚。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有办法帮我逼毒吗?后背灼痛的紧!”归海无情不想继续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上,休息了一晚,心脏处倒是好了点,不过后背的烙印灼痛感依然是有增无减。

逆魂和玉冰清昨晚灵魂交流过,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现在不是很好,也就敛去了脸上嬉笑的表情,“在这里我不方便,昨天你们两人不是商量着离开这里吗?你将这边的事情安排下,我们就离开!”

归海无情眼神一闪,最后闭了闭,再睁开之时,眼里一片坚决,“好,现在你帮我解开穴位!”

温暖的骄阳普照大地,空气中冲刺着一股干燥的气息,一辆酷炫的兰博基尼停在政府大楼门口,一袭淡紫色连衣长裙的归海无情从车上下来,栗色的卷发随意披散着,鼻梁上一副紫色的遮阳镜罩住了她半张脸庞,看着眼前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她轻吁出一口气,抬步,优雅大方地走了进去。

“小姐,请问你找谁?”

刚出电梯,就被两个保安拦住,抬眼看了身前两个魁梧的保镖,心里知道这里是办公重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她并没有为难,淡然出声:

“我想找归海市长!”

“对不起,小姐,我们市长不会随便会客,如果您有什么事,请按照流程来!”保安见她身上气质卓然,也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只是机械般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归海无情眉头皱了皱,流程?要什么流程?以前她从未来单位找过他,也从没遇到这样的事,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流程。

她的时间不多,干脆掏出手机,拨通了归海玉棠的私人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传来归海玉棠特有的温润声音:“你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了?”

“我找你有点事,就在你办公区门口!”电话接通之后,归海无情也收起了身上的冷然,语气难得地温柔道。

那边的归海玉棠心里一阵惊讶,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对着电话急切道:“你别走,我这就出来!”

这边归海无情收了电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两名保安看到这一幕,心里发虚,刚才手机虽然没有开免提,但在这安静区域,他们还是可以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这女人和他们市长是什么关系?居然要亲自来迎接她?

“司黛小姐?”

林紫晓抱着文件夹从秘书室出来,看到电梯门口的有点熟悉的紫色身影,不甚确定地出声,这个女人在她爷爷的寿宴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再加上慕容家和郝家的婚礼她也出席过,那一抹张扬的红让她记忆深刻,她想不认识都难。

归海无情转眸,看到她,脸上扬起一抹温和却疏离的淡笑:“林小姐!”

“你来这里办事吗?”林紫晓对于她的疏离和清高虽然颇有微词,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随口问道。

归海无情摇了摇头,淡笑道:“不是,我来找玉棠!”

玉棠这个名字她早已叫习惯,因此她也没有去思索场合和身份问题,直接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正在说话之间,归海玉棠已经从办公室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她被保安拦在外面,温和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他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也不去理会周围几人异样的眼神,对两名战战兢兢地保安冷然道:“以后这位小姐要是再来找我,直接放行!”

“是!是!”两名保安连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