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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摇篮!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折腾舒服了,把我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如果一开始就不想要,为何这般折磨我?”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右手,按在自己头顶。“喜欢碰这个?”

谢摇篮愣愣地点点头:“喜欢…”

“萌萌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乱碰!”他口气重怒气不减,脸色冰冷得厉害。

“可是小初…”她疑惑地说道,可是话未说完,就被他恼怒地打断。

“小初是小初,小初一个女孩子,你这般碰她,她只感觉舒服得像是在挠痒,可是我…”他勉强忍耐了下脾气,近百万年的自制力也不是能轻易能被击垮的,他竭力使语气和缓些。

“如若平常,我还能忍受一些,但是你我已经二百多年不曾相见,我想要温存也在情理之中,秦山大比之时,我几度要留你,要么是被小初阻挡,要么就是你在装傻。”他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恼意,“如今又这般挑起我欲念…”他狠狠将她的手往头顶按着。

谢摇篮感受到他颤动的血脉,心中惊讶。谢琅的话说得怒气冲天又乱糟糟的,不过隐约也能听得个明白,联想到曾经她一碰萌萌耳朵根,萌萌就要前爪并用狠狠挠她的举动,她试探着问道:“你的耳朵…不能碰,很敏感?”

谢琅眼睛眯起来,觉得她又在装傻。

谢摇篮的眼神慢慢下移,从下巴,到起伏的胸口,再往下…

“谢摇篮!”谢琅老羞成怒。

“我真不知道。”她抬头看他,两人对视片刻。她突然扬手布置下禁制。朝他眨了眨眼睛,认真道,“我不怕冷。”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杖灵殷墨在陪孔雀,绿蛟不在身边,小初被萌萌带走了,还有,这里很安静。”

她察觉到谢琅耳下血脉又是明显的一个颤动,他认真地注视她片刻,像是试探一样低下了头,去轻轻碰触她的嘴唇,浅尝辄止地一下,就立刻分开了,他看着她的表情,她浅笑地看着他,他这才重新低下头去,亲了下她的嘴角,再舔一下,吮一下,之后又将她的下唇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咬着。

他放开了她的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带。

旋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扬手直接封掉了她的灵气。

谢摇篮一呆,张嘴欲解释什么,但是他的舌头趁机钻入她口中,将自己那些年学习到的东西尽可能用在她的身上,谢摇篮微微吃惊,从前是她引导他,若他主动的话,从一开始到结束,都很是粗鲁野蛮。他突然这般温柔缱绻,让她觉得很是恍惚,甚至集中不起精神。

他的手探入她衣间的时候,她轻轻颤抖了下,呼吸开始加快。

谢琅像是得到什么鼓励一样,他从她的唇上离开,一口咬上她的脖子,觉察到她有些疼的时候,开始极致温柔地舔舐起来,他的手配合着他的动作,飞快又熟练地解开她腰间丝绦,衣带,还有他眼中一切碍事的东西。

他脱下衣袍,铺在她是身后,顺势将她往黑衣白雪之上一推。

谢摇篮被冻得恢复了些理智,她无奈道:“我有灵气的时候,自然不怕冷,可是…”

谢琅没有什么内疚,他边解衣服,边斜她一眼:“不封灵气,你就又将我当做炉鼎用。封了省心。”他跪在她双腿间,俯身亲吻了下她的眼睛,“一会儿就不冷了。”

谢摇篮又寒得哆嗦了下:“算了,你还是快些吧。”

谢琅拉着她的手,渡些暖意给她,低声抱怨了一句:“休想。”也不待她再有动作,手指下移,轻轻度挑起她的欲望。谢摇篮轻轻眯起了眼睛,慵懒地像只在太阳底下晒肚皮的毛。

他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处,谢摇篮闷哼一声,下意识道:“别…”

谢琅动作未停,他撩起散下的头发,别再耳后,闷笑地在她耳边道:“摇篮,你也有今天。”

萌萌抱着被累坏了的妹妹,坐在大块的崩塌山石下,和祁阿修聊天,萌萌满脸是抓痕,一道道都是出自亲妹妹的手下,一张遗传自父亲,俊逸又出尘的面孔,此刻显得分外狰狞。

小天狐的爪子非常尖利,萌萌也知道自己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想起那疼痛的滋味,他暗自觉得应该是报应。

他小时候任性不听话,跟着父亲的时候,还好上一些,若是跟着娘亲,坏脾气就发挥得淋漓尽致,娘亲手臂和胸口常年都有未好的抓痕,常常是旧伤未好,就添新伤,父亲因此还揍过他一顿。

如今可好,都被小初给还回来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这是现世报啊…萌萌默默伤心。

小初两只前爪都沾着一片红,她颇没骨气地在刚刚还怒目而视的“仇人”的双膝上睡了香甜,嘴巴时不时咂咂,口中软软唤着:“娘,娘娘,喝奶…”

萌萌好奇地把食指往她口中一伸,小初抱住他的手指,一下下地吸吮起来,萌萌勾着她的舌头,感觉血脉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牵绊,他挥了挥袖子,将小狐狸形状的小初变成了人形,看着黑袍黑发的假小子打扮的小家伙。

她正撅着一条尾巴,耷着一对耳朵,雪嘟嘟的小脸埋在手臂里,睡得香甜。指甲缝里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恐怖。

“妹妹…”他嘟囔着这个词,却因此带动了嘴边两边的抓痕,他疼得呲呲直叫,“怎么一点都没随着娘亲的温柔体贴,感觉竟比我小时候还任性嚣张。”

他心中想不明白,暗自决定让娘亲再生个狐宝宝来玩,想起娘亲和父亲,他抬头环视四周,正巧看见银发沾雪,看起来心情舒畅的父亲,和脸色红得诡异的娘亲。

瞧见儿子满脸是血,谢摇篮心中大惊。待走进细瞧,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刚欲开口训斥儿女,却冷不防瞧见天边一道虹飞快地朝这边遁来,那驾虹而来的人刚一落地,就急急忙忙环视四周,朝谢摇篮飞扑而来。

长虹之上落下的是个绯衣的漂亮女修,身上带着明显的煞气,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魔修,而且还是个独臂的美人。修真者可以改天换地,即便是四肢都断了也有办法再长,这般独臂的高阶魔修,倒是难得。

那女魔修咬了下嘴唇,怯弱地唤了一声:“师姐…”

谢摇篮疑惑地皱起眉头:阿绯来这里做什么?

阿绯尚未走进,就被谢琅身上散发出的威压紧紧压制,阿绯本就浑身无力,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她仰头看见谢琅,她和谢琅有几面之缘,知道他可能根本不肯自己靠近师姐一步,阿绯慌张道:“姐夫,我有话想单独同师姐说。求你了。”

谢琅并不撤去威压,他对于谢摇篮之所以落难,还是知道一些的。多半是拜她这个师妹所赐。他曾经劝诫谢摇篮出手惩戒她,但是谢摇篮不肯,他虽厌恶她这般妇人之仁,但也遵守约定不插手她的事情。但是对于阿绯,他是确实讨厌的。

“何事直接说就是。我是她夫君,不需避讳我。”

谢摇篮目光沉静看着别处,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她一样。从那次之后,她对待阿绯的态度一直是这般可有可无。阿绯如钝刀割肉,猛地疼了一下。

她忍了忍抽泣,仰头道:“师姐是不是在斜云塔底遇见过一只大乌龟?”

谢摇篮目光这才落到她身上,轻轻点了下头。

阿绯哭丧着脸道:“师姐快些离开!那元龟道人已经出了斜云塔,得知师姐骗他,怕是要对师姐你不利啊!”

谢摇篮微微蹙起眉头:“可还有别的事情?”

阿绯一愣。

“说吧。”

阿绯是谢摇篮一手养大的,阿绯说谎没有,她一眼就能看得清楚明白。那绯色衣袖下绞着的手指,忽闪着的泪汪汪的眼睛,隐藏心虚和焦急的表情。谢摇篮比谁都更清楚她的心思。

阿绯呼吸一窒,她只道:“阿绯没有骗师姐,阿绯不会骗师姐。”

第116章 完结卷六

谢摇篮慢慢走近她,朝阿绯的眉心之间探出食指,阿绯大惊失色,慌张后退躲避,她刚刚一直捂着的衣衽处松松往下坠了半寸,露出一片狰狞的伤口,道道深可见肉,甚至隐约还有漆黑的虫子在翻滚,血液凝结成了黑色的血痂,和身上衣服都粘在了一起。

谢摇篮皱起眉头。

阿绯慌张重新将衣衽拉好,她仓皇地抬头看着谢摇篮,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谢摇篮问道。

阿绯低下头,手摸摸地揪住了膝下压着的一绺青草,她咬咬牙,仰头道:“师姐!你生阿绯的气,阿绯知道。阿绯把命还给你都可以,你现在快些离开这里好不好,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上几年,就几年!”

谢摇篮笑了一声:“我要你命有何用。”说着,转身欲走。

阿绯跪在地上,看着那擦着青色草地渐行渐远的白色裙摆,不由得狠狠咬着嘴唇,双手抓着膝盖,一脸绝望之色。

岳阳看不下去,屈膝递给她一瓶丹药,低声劝说着她。阿绯推开岳阳的手,突然看到谢琅,她眼中瞬间又升起了光彩。

天狐这种很奇妙的妖类,他们都可以提前预知天命,而谢琅据说是仙极界资格最老的一位天狐元老,没有道理不知道即将发生些什么。

谢琅察觉到她的期待,只是平淡的侧过头去,语气冷漠道:“我不插手她的事情。”

阿绯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即便看着她去送死也不插手吗?!”

谢琅道:“看着她送死总好过你亲自送她死。”

阿绯脸色瞬间难看极了,本来是个美丽地近乎妖孽的美人,这一瞬间显露出几分狰狞的味道,“你!”她咬咬牙,“师姐眼睛瞎了才会和你在一起!”

“怎么不装巧卖乖了?她走了就露出本性了?”谢琅冷淡哼了一声。阿绯每次一见到谢摇篮,就立刻变得乖巧可爱,受一点委屈就能憋得眼泪汪汪,还尽可能要把她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谢琅对其非常讨厌,他心里非常清楚,谢摇篮这个师妹手段狠辣心机亦不浅,她这些年在魔修之中声名鹊起,连仙西界主都要感慨青出于蓝,哪里是她在谢摇篮面前表现的那般单纯柔弱。

阿绯气得双肩发抖,她凶狠地瞪了谢琅一会儿,呼地站起身来,夺过岳阳手中丹药,呼啦啦地往嘴里倒,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她艰难地嚼着下咽。

岳阳看着阿绯的动作,后退两步,小声朝祁阿修和王冲说道:“怎么觉得这女魔修有点像小初的脾气?”

“一个人养大的,不像才怪。”王冲哼了一声。他是清羽山出来的,对于当年的旧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谢琅看着阿绯的动作,冷笑一声,朝谢摇篮的方向追了过去。

谢摇篮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步子,沉沉地想着心事。

谢琅同她并肩而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你师妹结婴之后,拜了生魔为师,他们二人一同离开青冥界的时候,你我曾在玄清池边见过他们一次。你是否记得?”谢琅问。

谢摇篮勉强点了下,那次见面之时,阿绯自断一臂,哭着说以后将命还给她,她怒气当头,不许阿绯再认师门,不许再叫师姐。当时情景,历历在目。

谢琅继续道:“那时候阿绯说有话跟你说,而那生魔将我拦住,问了我一个问题。”

“嗯?”谢摇篮显得兴致缺缺。

“他问我元龟道人何时能得自由。”谢琅道,他又解释说,“元龟道人乃魔修之祖,曾经在梦里传授神通于生,老,病,死四魔,四魔奉元龟道人为师,四魔乃真正意义上的魔修,不同于元龟道人,甚至不同于痴傻于武道和美人的仙西界主,如今老师得了自由,他们为庆祝,为立威,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含蓄着,将阿绯来的真正目的告诉了谢摇篮。

谢摇篮点头表示知道,她道:“阿绯身上早就被那生魔下了些阴符,她如今这般狼狈,我知道与她那师父生魔脱不了干系。只是我没想过那生魔竟然真下这么重的手,早知如此…”

谢琅眉眼之中压不住的烦躁。

阿绯身上那些伤口说严重确实严重,发作起来又疼又痒恨不得立刻死去,有如万蚁噬心。但是对于阿绯一个大乘期修士,身上从来没缺少过灵药,他刚刚随便一瞥,她储物袋里的那罕见的九叶紫芝起码都有七八个,随便吞一口就能抑制伤势。可是她却偏偏要跑到谢摇篮跟前,眼泪汪汪地博同情。明明虚伪又惺惺作态,可她偏偏利用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将一切都演绎地像真的一样。

“那不干你事。”谢琅不耐烦道。

谢摇篮突然将头埋进他怀里,她垂着眼睛,第一次向他说起了阿绯。

阿绯被谢摇篮抱回去的时候,模样是寻常孩子三四岁了,生得也漂亮可爱,但是偏偏不会说一个字,只会模仿流水的潺潺声音,会嘟着嘴学鸟叫,还会学夏日那一片片的蝉鸣,都学的惟妙惟肖。但是偏偏不会说话。

还不会走路,天天学着猫狗一样在地上乱爬,觉得那才是常态。吃饭的时候不会用手,每次都是把脸按在碗盘里。

可是看阿绯的衣服,却是人间界富贵人家才穿的缎子,绣工也极为精巧。

她不知道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捡回来,她还是认真养着阿绯。教她说话,教她走路,教她写字,教她穿衣吃饭,教她举止有礼,教她进退有度。

阿绯比一般孩子要聪明很多,学得飞快。谢摇篮想不通,什么样的人家才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孩子,询问阿绯,阿绯也什么都说不清楚。

谢摇篮那时候才是练气后期,没有资格收徒,于是令阿绯拜栖云为师,但是栖云忙于掌门事务,没有时间和经历亲自教导阿绯,所以一切责任都落在谢摇篮身上。

阿绯是她一手养大的。

十岁的阿绯是最黏她的,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一天见不着她,就会哭得眼睛肿得透亮。

阿绯十二岁的时候,对待她的态度开始泛着诡异了,谢摇篮以为她到了心思叛逆的年龄,除了包容,也没多想什么。阿绯想要什么,她尽力满足就是,可是小姑娘的胃口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她又肿着眼睛开口问谢摇篮要秦稽。

阿绯和秦稽其实没有见过几次面。谢摇篮捡来阿绯之时,阿绯尚且不会说话,满地乱爬,还在秦稽袍子边撒尿,几个月后,秦稽就出门试炼了,对于这个小师妹,只遥远送来过贺礼,秦稽重回清羽山的时候,阿绯已经十二岁的,当时的庆功宴上,是阿绯和秦稽实际上的第一次见面。

而事后不过五天,她就肿着跟谢摇篮说:“师姐,阿绯和大师兄一见钟情,大师兄也接受了阿绯的告白,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谢摇篮简直觉得是儿戏,而且还带着一股被背叛的恼怒。

阿绯是知道谢摇篮那时候对秦稽存着别的心思的,不过两天前,谢摇篮才亲口对她承认过,如今不过三天,她竟然对自己说出这般话!

谢摇篮心存恼怒,只道:“我管不得这些。”之后就闭关,再也不搭理阿绯。

听闻小弟子们说,她离开之后,阿绯气得甩了整个房间能摔的一切东西,暴动的灵气险些将墙推翻。

谢摇篮生了阿绯几天气,无论她爬过长满青蔓的篱笆凑到她面前,还是抱着一捆刚摘下的莲蓬向她讨喜,谢摇篮都不多看她一眼,无论她撒娇还是恼怒,亦或者不顾形象打滚撒泼,她都半个字不说。沉闷地像是石壁上的枯像。

逼得急了,阿绯就红着眼睛问她:“你就那么在乎他?”

谢摇篮垂了下眼睛,重新拿起一本玉简。

无论她如何对待阿绯,阿绯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她面前。说实话,修仙之人对情爱本就淡薄,她对秦稽的心思很快淡了下去,让一个曾经喜欢的男人给疼爱的师妹,不算什么大事。转而她开始担心另外一个问题,阿绯天天贪在她这里,好好修炼了吗?

“师姐,我今天去棋子湖边给你揪灵果去了,可好吃了!”阿绯道。

谢摇篮静默不语。

“师姐,我今天听见别人叫你篮篮,我以后也这般叫你好不好?”

谢摇篮皱眉。

“那…”阿绯试探地看着她,一副认为她默认的样子。

“不好。”她立刻反驳。

阿绯突然喜笑颜开:“你总算跟我说话了。”

谢摇篮继续沉默,片刻之后,她起身赶人:“自己回去修炼去,少在这里烦我。”

“师姐你不生气了是不是?”阿绯欢喜问。

谢摇篮嗤笑一声,问:“我生气你就肯和师兄分开?”

“你休想!”

一个时辰后,谢摇篮从房间里出来,阿绯已经离开,她从棋子湖边摘回来的灵果铺了满满一桌子,红黄相间,晶莹剔透,每个都洗的干干净净,用几片荷叶包裹着。

谢摇篮随手拾起一个果子,红色圆果滴溜溜地从石桌上滚落。像是一个裹着甜美外衣的噩梦,滚入她的记忆里,让谢摇篮疼得发抖。

她靠着谢琅,轻声说道:“阿绯同我闹翻之时,说我捡到她的时候,趁机将她家传秘籍和宝物据为己有,求我将那还给她,说她要报仇。”谢摇篮连连苦笑,“我怎么会拿她的东西?”

“我在映日岭一战侥幸逃生后,曾经去查过她家族的情况,虽然过程很艰难,但是确实查到了。”谢摇篮叹息一声,“三大家族之一的莫家,一个分支里,曾经早夭过一个女孩,据说他家仆人所说,这女孩并非早夭,而是家主听信算命先生的说法,觉得这女孩会祸及家族,令人将她囚禁在一所房间里,不许任何人和她说话,连饭都是从门口小洞送进去的。”

“她自从出生以来,没人教她说话,没人教她走路,所以我遇到她之时,她才像个痴儿一般。听说那孩子的母亲不忍心女儿这般一生一世,用一具死尸换下女儿,对外只说女儿病死。瞒着所有人,将她送到清羽山,期望有人能捡到她,不巧,我就是那路过的倒霉蛋。”谢摇篮笑了一声。

谢琅拍了拍她的后背。

“其实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谢摇篮道,“如今对阿绯的执念不如曾经那般强烈,只是还是想不通,她为何这般对我?说她喜欢师兄,可她对师兄告白后,却又不曾好好对待他,我劝诫她,她就只会哭。”

谢琅冷笑:“表面上哭得凄凄惨惨,你谁知道她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你就不能多动动脑子?”

谢摇篮轻轻拢起眉头。

恰逢此时,她觉察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正瞧见阿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张脸合着泪和尘土,脏兮兮得像只花猫,圆滚滚的杏眸一动不动盯着她,见谢摇篮回头,立刻往下一垂,额角一缕头发飘下挡在她眼角,恰好一滴眼泪顺着那缕头发滑落下来,沉甸甸地像颗珍珠一样扑进了地面。她浑身哀戚忧伤,又带着脆弱的美感。

第117章 完结卷七

青天之上,生魔驾虹行在最前边,他身后跟着三个身上缭绕着戾气和血腥味道的魔修,四人模样都不怎么显眼,尤其以为首的生魔最甚,他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让人无论如何都记不住他的面容,因为太过于过目即忘,反倒处处透着些诡异。

生魔身后跟着的三个魔修看模样都是三四十岁左右,其中一个女魔修满头红发,须发蓬得像一窝杂草,完全是一副邋遢的中年妇人形象花都少将。另外两个稍稍讲究些,不过一个脸颊内瘪,看起来尖嘴猴腮,倒有几分猴样,另外一个眼睛阴沉,浑身散发着银森森的味道。

他们一行人之中,生魔已经踏入了地仙境界,看起来也就是这些年才进阶,基础不是很稳固,那邋遢的红发魔修也刚刚修成仙身,另外两人都是大乘期大圆满,有望这些年进阶,真正的褪去一身肉骨凡胎。

猴样魔修问道:“大哥,捉一个叛徒,用得着我们兄弟四人都出动吗?”

生魔冷冷看他一眼,道:“阿绯极为聪明,一路上将我们四个耍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她来了秦山,我可不想再被她逃脱。”

红发邋遢魔修看起来没多大的兴趣。

那模样阴沉的修士接过生魔的话,说道:“山下抓住那两人的话靠谱吗?”

猴样魔修道:“他们是青冥界修士,早些年我和四弟潜伏在阿绯身边的时候,遇见过那个女的。至于那个男修,他的元神气息似曾相识,应该也是青冥界修士,八成是后来夺舍的别人的躯壳吧。”

问话的魔修笑了一声:“反正如今那两人都入了三姐的万魂幡,老师看到三姐的进步,一定会高兴的。”

生魔点点头,道:“你我来秦山,捉回阿绯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在无芳城修士尚且未曾离开之时,让他们见识下真正魔修的厉害,让老师,让我们,都名扬五界!”

红发邋遢魔修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她闭关几万载,等的就是一朝出关,天下尽知!

这四人正是生,老,病,死四魔。四人说话间,秦山已经近在眼前,四人对视一眼,红发女魔修祭出自己的法宝。

谢摇篮听着谢琅那有些絮叨的劝诫,眼睛看着阿绯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走神回来,却听见谢琅道:“…说来,天界不比人间界,天庭等级森严,并不是个好去处,若是真到了天界,随便找处仙山占了,安家就是。”

谢摇篮听得哑然失笑:“我飞升起码还得再等个几万年,你难道要舍弃我和萌萌小初,先行飞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