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痛哭的时候明明再三提醒自己以后跟他老死也不相往来的,她可真没出息极了,一被他喂饱,就傻兮兮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才不是呢!他早不是过去的猪头了!

汪真真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思来想去只有朱仲谦能帮到她,可一边是绝交,一边是跪舔,她到底选择哪条路好呢?

最终她屈服于残酷的现实,再度选择了跪舔之路。

不过好在今天是他主动上门,给了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要不然她前脚说绝交,后脚又要去宏科求他,姿态真是太难看了。

汪真真悄悄打开一条门锋,惊了一下,客厅里没人,他真的走了!

她就那么一说,他还真走啊?

敢情就是特意过来喂猪的啊?!

她顿时急得团团转,打开门冲了出去,侧耳一听,似乎厨房那边有动静,赶忙冲了过去。

朱仲谦手插着兜,看着水槽里还没洗飘着菜叶的面碗,突然问她:“昨晚回来煮面吃了?嗯,看起来还加了一根香肠。”

汪真真面色有点发窘,还没张口狡辩呢,就听他自问自答说:“也是,吃点肉你就会满血复活的,亏我还失眠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哥真的吐血日更的啊!!虽然每次就那么一米米,可是关键是持久啊啊啊啊啊!!!

潜水党你们好歹露次面给哥点个赞啊啊啊啊啊啊!!

再不点个赞就坚持不下去了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啊啊啊啊啊啊!!!

第33章 公寓门口

他的语气有点落寞,还有那么一点隐约的的感伤,汪真真自动把它归结为“内疚”。

她气呼呼地说:“不然呢?我在你眼里就是浪费粮食的废物是吗?饿死自己最好。”

朱仲谦走过来,严肃地看着她:“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多年,你光长肉不长脑子。永远不懂我心里在想什么,也永远找不到我话里的重点。”

他话里有话,语气里满是深深的无奈,汪真真自然听得出来,但一时半会,她还确实,嗯,找不到他话里的重点。

说白了,听不太懂。

朱仲谦一见她那漂亮的娃娃脸上又露出白痴般迷惘的表情,就知道她犯迷糊呢,摇摇头:“算了,上帝是公平的,不能苛求一个波霸有智商。”

他的眼睛逐渐朝下,笑容加深:“哦,刚才说错了,这些年你不光长肉还长胸,现在有D了吧?”

汪真真呆滞的目光随着他也逐渐低头向下,突然“啊”一声,发出凄厉惨叫。

苍天啊,她居然忘记带胸罩了!!

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不盯着菜,反而古怪地把她一看再看,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那眼神,仿佛她才是那道可口的菜…

“朱仲谦,你去死!!!不许看!!!!不许看听到没有!你要看你自己的!!!!”

“我的哪有你的大!”

“啊啊啊啊!!!!”

她的惨叫声伴随着男人得意低沉的笑,还有卷毛的狗叫声,整个小公寓顿时鸡飞狗跳。

五分钟后。

汪真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粽子,看似傲然实则害羞地坐了下来。

朱仲谦正坐在她对面,看起来心情很好地拿着香肠逗卷毛。

“你今天不上班吗?”汪真真没好气地问,大忙人居然有时间在这里逗狗。

“待会去。”朱仲谦漫不经心地抚摸卷毛顺溜的毛发,突然抬头问,“毕业前的送别会,就是因为我喝醉说了那些话,你放我鸽子,机场也没去送我?”

猛然间被提及往事,汪真真噎了一下,然后别扭地躲开他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又听到他说:“我以为你堵车,等到最后一刻才登机,你知道吗?”

汪真真也怪委屈的:“机场我去了…你只是没看到我而已。”

她扭捏地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声音闷闷的:“是你说不想跟我做朋友的啊…”

“我疯了吗跟你做一辈子朋…”对面拔高的男声在遇到汪真真再度泪汪汪的眼睛后戛然而止。

朱仲谦烦躁地拉扯了一下领带,扭过头赌气不再看她说:“当我没说。”

汪真真自怜自艾起来,果然现在她是被狗嫌的命,混的太不堪,就连当年好到分吃一碗饭的猪头也嫌弃她不想跟她再有交集。

两个人都不说话。

汪真真想了想自己的处境,还是硬着头皮求他:“猪头,那个…我知道你嫌我这个老同学烦…请能不能请你念在我们多年同学的份上,帮我一下下。等你帮完我这个忙,大不了我不出现在你眼前好了。”

她巴巴地看着他:“你放心,我很识相的!说不出现就不出现。”

“你看啦!”她没心没肺地傻笑着,“要不是这次同学会,我们俩都没机会碰到的。我保证我保证,你帮我以后,你的一公里范围内我都不会出现。”

她信誓旦旦发自肺腑地保证,却换来朱仲谦更加咬牙切齿的瞪视。

他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咬死这缺心眼的二货。

汪真真一触到那凌厉的眼神就识相地瑟缩了一下,小媳妇似的低头不说话,安分了没一会,又偷偷抬头瞄他,见朱仲谦还一动不动地一副要瞪死她的模样,又心虚地快速低下头做忏悔状。

她心跳如擂鼓,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不知道朱仲谦会不会马上拒绝她。

对面的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问:“帮你你就安心滚蛋,那不帮你呢,会是什么后果?”

汪真真天人交战了一会,决定舍弃该死的面子据实相告,只不过声音有些发飘:“我妈说…不完成任务,就把这单身公寓收走,让我睡大街。”

这最后几个字轻的不能再轻,不过朱仲谦听力很好,自然把每个字都听在耳里,像是又琢磨出了什么计划,大老板的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

他站起来一锤定音:“同学一场,能帮的自然要帮你,不过我们的约定不变,瘦出成果你才有资格提你的请求。明天老时间来健身房,见不到你,你知道后果的。”

汪真真一听猪头这口气,顿时心里大石落地,她都主动坦白自己的悲惨处境了,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为今之计一定要赶快瘦成一道闪电!

她狗腿似的跑上去献殷勤,全然忘了刚才他进屋时自己是多么的拒之于人,她体贴地弯腰帮他取鞋:“猪头,明天我一定会准时到健身房的。还有还有,我瘦了,我真的瘦了,腰围都小下来了呢!”

朱仲谦把她从头到脚苛刻地打量了一遍,最后在她胸的部位多流连了几秒,推开门跨出门外,淡淡说了句:“别把胸围小下来就行。”

汪真真“啊”了一下,等她那迟钝的大脑回过味来,门已经砰一声关了,她推开门对着门外的背影破口大骂:“死猪头!大色狼!你给老娘再说一遍试试!!”

试问大老板有什么不敢说的,又背对着她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别把胸围小下来就行。”

“你!”

汪真真又气又羞,又怕邻居们听到什么限制级的然后胡思乱想,只好呲着牙,朝他伟岸的背影伸出了中指。

她刚伸出中指呢,就见朱仲谦猛地一回头,她的中指来不及收,就那么直愣愣戳在他眼前。

他又走了回来。

汪真真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中指忙收了回来,然后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朱仲谦的表情分外严肃,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开始都不说话。

这情景让汪真真又想起了昨晚的那场激烈争吵,心里登时产生怪怪的感觉。

总之她不太敢看朱仲谦的眼睛。

她的眼睛来不及躲闪,他就问她:“还在生气吗?”

汪真真说话插科打诨惯了,一下子被人这么正经地问话,就有些措手不及,先是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会说:“猪头你凶起来的时候…怪吓人了。”

她低着头用蚊子声嘀咕:“以前你可不这样。”

朱仲谦看着她那小媳妇样,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突然说:“我在国外被欺负地很惨,不凶会很惨。”

汪真真猛地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里全是震惊和关心。

他对她的反应表示满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就像你一样,我那些欧美同学也爱欺负中国来的小胖子,他们可不像你,只是动动嘴欺负我。”

“每次那些人想要揍我的时候,我就会特别想你,要是旺旺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一定会站在我面前,替我出头!”

“猪头!”汪真真心潮澎湃,心疼写在脸上。

朱仲谦笑得有些感伤:“在国外孤身一人的时候,除了让自己强一点,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又一次轻柔地揉着她的脑袋瓜,对于这样的触感爱不释手:“好了我保证,以后对你尽量少凶点。”

他说的是“少凶点”,汪真真不满地嘟起嘴。

朱仲谦猜透了她心里的小心思,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凶怎么行,谁叫你老是长不大。”

他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向下滑,停在那个高耸的部位:“光会长胸不会长脑子。”

汪真真抱住胸前,忍无可忍地“喂”了一声,脸烫了起来。

现在的猪头真是太坏了!

汪真真发现,自己有时候真受不了他偶尔流露出的眼神。

她气鼓鼓的,把脸撇到一边不想再去看笑吟吟的他。

“你别以为说这些我就会原谅你。”想到昨晚他的恶言恶语,她就抬起一条腿送到他面前,“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喏喏,别客气,两条全打断了,反正你这个人也没剩多少同学情谊了。”

朱仲谦瞄了一眼她白嫩嫩的腿,点头表示认同了:“是没剩下多少了。”

汪真真气得瞪直了眼。

朱仲谦抚着下巴笑说:“全打断也好,省得跑出去惹是生非,反正只要给你留张嘴吃饭你就满足了。”

汪真真嘟着嘴叉腰瞪他,不想他竟收敛笑容,弯腰向前倾,直直地看着她的脸,表情有点凝重。

她以为自己刚起床有眼屎,眨眨眼:“干,干嘛?”

“眼睛都肿了。”他喃喃,“昨晚哭了很久?”

汪真真被他关心的低沉语调给弄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更何况朱仲谦如今帅气的脸就杵在她面前,她竟然破天荒的脸红心跳起来,忙躲开他的眼睛说:“还,还好啦,吃了碗面就好了。”

好像觉得有点丢脸,她又眨着眼补了一句:“面那么好吃,干嘛还哭啊!”

事实是她边哭边稀里哗啦吃面,等吃完面了上了床,又想起晚上受的委屈,又抱着枕头嗷嗷大哭了一场。

朱仲谦把她肿成桃子的眼睛看在眼底,大总裁偏头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好半天才别别扭扭说了几个字。

“下次不会了。”

汪真真以为自己听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朱仲谦见她用“见了鬼”的表情瞪着他,顿时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可惜这回汪真真没把他的凶巴巴放在眼里,心里反而洋洋得意起来,狡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猪头,你今天到底来我家干嘛哇?”

她这么一问,朱仲谦明显噎了一下,板着脸给了她三个字:“拿西装。”

“咦?西装呢?”

汪真真这么一提醒,朱仲谦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这所谓的“很贵的”西装连影子都没有。

大总裁的脸顿时很难看。

汪真真很努力地憋着笑,到底是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朱仲谦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咬牙切齿地瞪着捧腹大笑的她。

“我,我去拿。”汪真真乐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她转身要走,朱大总裁沉着脸说了句“我下次来拿”,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连个“再见”都吝啬说出口。

汪真真朝他扬扬手,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等关上了门,她的嘴角还是翘着的,摸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想到刚才黑着脸别扭走掉的朱仲谦虚,终于有扳回一城的畅快感,昨晚阴郁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光。

她竟然快乐地想唱歌。

……………………………………………………

小剧场:

数学单元考试。

数学老师:好了各位同学,时间到了,把卷子传上来。

朱仲谦目不转睛地检查自己的卷子,心不在焉地把左手往往汪真真这边伸过去,催促:交卷子了…

结果碰到了一团高耸的柔软,他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来,转头,汪真真手护胸前,正红着脸瞪着他。

朱仲谦脸红得要滴血了,缩成一团,看着自己的左手不说话。

小胖子的心声:都高一了你怎么还不戴的胸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留言大涨啊,潜水党都出来点赞了啊,关哥心里那个感动啊,呵呵,今晚喝了点小酒,目前整个人发飘中…

嗯,我造你们都挺心急的,可是…表白失败过的猪先生长大后才不会轻易表白的啊!!!!!!

猪先生斜眼:哥的心思,白痴你倒是猜啊~~~就是不告诉你啊~~~~

继续给关哥点赞呗,争取以后都日更哈~~~

第34章 健身房》》》咖啡馆

隔天汪真真准时去健身房报到,朱仲谦晚了她十分钟到的,见到她表情还颇有些不自然,板着脸装的很凶的样子,汪真真没胆再逗他,小狗见了主人似的,拉着他就要去称体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表情跟中了五百万彩票那么兴奋:“猪头猪头,看到没有?瘦了三斤!!!三斤啊我的妈!!!猪头,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下子掉了三斤肥肉,汪真真105斤的身材依稀有了高中时期的风采,朱仲谦回忆了一下记忆里那个在台上舞着彩球,腰细腿长胸大的啦啦队青春美少女,又看了一眼如今略显臃肿的汪真真,变\\态的大老板决定不瘦到那个程度,都不放过她!

他故意把脸一沉:“三斤很了不起吗?你看看你的总体重,你还有脸站在秤上,你也不怕把秤压坏了?”

“可是我又不是很胖,我爸都说我这样刚好。”汪真真被打击个彻底,不服气地顶嘴,“你200斤的时候都没把秤压坏过啊。”

朱仲谦一听她提起自己的黑历史就黑面,转身就走:“少废话,干正事了。”

汪真真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得罪这位爷,好一番察言观色,想起两个人曾经打的赌,颠颠跑到正在摆弄器械的朱仲谦身边讨好他,喊了他一声:“猪头。”

“干嘛?”朱仲谦没好气。

汪真真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了一下:“那个…你是对的啦。”

“嗯?”

“那天我碰到喻寒,他都离好远,呜…都站在我两步外的地方。”汪真真很有些郁闷,“看来他真的把我当神经病了呢。”

“可是猪头,我们神经病又没有攻击力,他干嘛离我那么远啊,我不过就是偷偷多看了他两眼嘛。”说着说着她已经自觉把自己归入了神经病行列。

朱仲谦的表情已经完全阴转多云,拍了拍汪真真的肩膀做起了人生导师:“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啥?”

“其实高中的时候,喻寒…”朱仲谦欲言又止,似乎很不忍心,“就已经把你当成…嗯,你懂的。”

汪真真嘟着嘴,一副完全被打击坏了的表情。

朱仲谦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地送来一个宽厚的肩膀,揽着她往跑步机上走:“你想他那么多年也没记住你的名字,看来这辈子就记不住了,更何况他还当你神经病,你以后少跟他接触,我怀疑你在他周围出现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握着手机准备随时按110的,你没发现碰到的几回他都是手插兜的吗?”

汪真真被打击得不成人形,细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当时只顾着看着男神的脸流口水了,谁还记得往他裤裆附近瞧。

“有,有吗?”她愈加迷茫了,“我没注意过啊。”

“有的。”朱仲谦的口气简直是不容置喙,“你没注意过而已,我就是注意到了,所以才说他会离你两步以外,我没把握,我会轻易跟你打这个赌?”

朱仲谦循循善诱,倒霉的汪真真已经完全被他说服,逐渐接受了男神早八百年前当她是个神经病并且随时提防她发病的冷酷现实。

被人当成神经病,她的心都要碎了,人生也因为太胖和神经病两件事,进入了最暗淡的时分。

朱仲谦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唯一的曙光。

他柔和地说:“所以你在我面前晃就可以了,我知道真真你是正常的就可以了,从小到大,你做什么我都纵容你,顶多骂你两句而已,什么时候我当你神经病了?你说是不是?”

“猪头~~”汪真真简直感动得无法言语了,后偷瞄了一眼,见大叔Andy擦着满头汗出去了,大着胆子凑上去:“猪头我输了,我说话算话的,喏,肥肉给你摸!”

朱仲谦脸上三道黑线,看了一眼她那比以前平坦很多的小腹,还有她那张数十年如一日傻乎乎的漂亮脸蛋,顿时黑面教训起来:“汪真真你是女人吗?肚子你随便给男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