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悦天天喝初晓睡在一起,初晓晚上几乎是整夜不睡,不是做这样就是做那样。

把楚骥寒以前送她的衣服鞋子拿出来看了又装起来。

白天那么多工作,晚上偶有应酬,回家要是不好好休息,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状态。

初晓的妆化的浓了些。

但是周悦知道,初晓是想遮住脸色的憔悴和黑眼圈。

“晓晓,要不然你辞职吧,现在你要拍片子,还要喂了乐器行应酬,精力实在不够用。”

初晓别周悦说的话震了一下。

她不想辞职,除了收入,在楚氏还能见到楚骥寒。

可是方案错的太过离谱,她自己都无颜面对易斐然的信任了。

在楚氏是可以见到楚骥寒,可是越是见她越是神经衰弱,而他依然意气风发的好模样。

她这又是何苦。

初晓看着错了的方案表打电话给易斐然,“易总,想跟你说件事情。”

“你说。”

“我想辞职。”

“…”易斐然默了声,半晌才道,“说说原因。”

“我最近老是出错,今天把两个方案整理混淆了,还好没到明天早上开晨会。不然真的完蛋了。”

“做错了事情下次注意不要再错就是了,犯得着辞职?”

“我如果继续在楚氏做下去,永远都清醒不了。”

“初晓,你再考虑一下,虽然你是我的秘书,你的去留我可以做决定,但是你在楚氏的空间还很大,你以后还可以升职,我如果不做了,你应该是有能力接替我的位置的。”

“易总,我是因为私人问题,没有办法在待下去,每天上班都很难过。”

初晓说出口的时候,心里的疼痛感很清晰。

“我明天先给人事那边说招人,你明天给我辞职报告,等新秘书到位后,你再离开?”

“谢谢易总。”

“以后不再楚氏了,也要常联系。”

“我会的。”

电话挂断,初晓松了一口气。

加班到了12点才把方案重新规整好。

初晓又把辞职报告打印出来,手写签上自己的名字。

心里有块石头,快要放下去了,现在还有一些悬空。

初晓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哭。

周悦说,疼过一次,以后就不会疼了。

她一直忍着等着疼痛劲过去。

等着痊愈的那天到来。

她这一辈子本来就过得很不顺畅。

亲情不顺,爱情不顺。

她也不能指望太多。

晚上没事,去了周悦唱歌的酒吧。

周悦也很辛苦,上课要上到八点,在坐车去酒吧唱歌到十一点半。

初晓坐在卡座里看着周悦在台上懒懒的哼着小调,好像着酒吧里没有一个人跟她有关。

她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欢喜,悲伤。

初晓还记得楚骥寒在这个酒吧里吃东西,喝鸡尾酒的样子。

哎,哪哪都是他的回忆,真是要人命。

初晓喝了些酒,等着周悦下班。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路,边走边聊天。

“悦悦,我明天递辞职报告了。”

“决定了?”

“嗯,决定了。”

“也好,以后我们都好好弄乐器坊的事情。”

“嗯。”初晓的情绪一直没有问题,“悦悦,那个少儿频道的节目安排得怎么样了?”

“有几个比较优秀的学员我已经和他们的家长商量过了,他们如你所料,非常高兴。”

“到时候我如果没有上班了,我就去拍照,要不然你就去,拍些现场照片,和少儿节目主持人的合影也拍一些,贴的我们乐器坊里。”

周悦说得也是眉飞色舞,“我知道,那个家长还给我们介绍了几个客户,都是她小区里的,她跟人家说我们乐器坊后台很硬,孩子表演机会多。”

初晓挽着周悦的手臂,“我们看来是不用倒闭了。”

“现在听说我们和电视台里有关系,能找着更好的老师了。”

初晓和周悦都在找令人高兴的话题。

初晓也明白,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比事业更能让她开心呢。

初晓回到家,意外的看到文长庆也在。

文长庆在京都租了房子,不住在这里。

但是也会经常来这里吃饭。

但是这么晚还在这里的时候几乎没有,“长庆哥?”

初晓和周悦开始换鞋子。

白利华并不知道初晓和周悦私下做乐器房的生意,但是上次给了她十万块,她对初晓短时间态度还不错。

“初晓,怎么这么晚,长庆都等你大半天了!”白利华口气向来如此,初晓“嗯”了一声走进客厅,“我加班。”

周悦和白利华文长庆打了招呼,便去洗漱。

文长庆最近都跑黑了。

工厂的事情始终落实不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次谈得好好的,快签合同了,人家反悔。

弄得他再京都几个月,生意都没有办法做下来。

家里父母倒也不着急,只要他能把初晓握严实了,文家父母也是高兴的。

文长庆有话要跟初晓说,所以一直等着。

“晓,喝水吗?”

初晓自己去倒水,“长庆哥,你坐,你来我这儿是我的客人,我给你倒水喝。”

初晓字字句句都在拉远她和文长庆的距离,她也不相信文长庆会不懂。

文长庆在沙发上坐下来,白利华一个劲的递眼色。

文长庆被弄烦了,干脆不看。

初晓给文长庆到了水。

“长庆哥,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啊?”

“晓!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文长庆的手在在自己的膝盖上揉了揉。

初晓站在茶几边,没有坐,也没有吭声。

文长庆干脆也站了起来,想跟初晓平等位置的对视。

“晓,你把工作辞了吧,我们回去把婚结了。”

周悦正在刷牙,听见文长庆这样说,差点没有把一口泡泡噎进喉咙里。

结婚?

初晓要是会和文长庆结婚怎么可能和楚骥寒在一起。

不仅仅是不来电那么简单吧?

初晓知道自己要是说退婚的事情,白利华又要动手。

“长庆哥,你告诉我,你给了我妈多少钱行么。”

白利华听见了,果然跑出来咆哮了!“你个不孝女!”

“我还要怎么孝!!!”初晓被甩了一个多星期,在哪儿都没有发过脾气。

这一句话吼出来,就是很中的怒怨之气!

震得白利华刚要冲过来的脚步一缩!

初晓这一周多都没有好好的哭过,除了周悦去接她的那个晚上。

但还是尽力隐忍。

这辈子她忍了太多了!

忍得她一肚子的怨气!

回身瞠瞪着白利华,眼珠子都凶狠得像要鼓出来了,“你把我当过亲女儿吗!我把你当成亲妈在孝敬吧?”

白利华嘴角在抽!“你不是我养大的?没有我,哪有你!”

“是,你把我养大,九年义务教育,不要学费,你让我去读书,我靠上高中你不让我读。

你不让我读书,爸爸却有钱拿去赌!

我自己赌高中,高中开始脸一分生活费都没有问你们要过,那时候我还是未成年!

你说说,你的义务尽在那里的?

我高中毕业了,短过你们一分钱?

你们在我身上花的,我已经几倍还给你了吧?

我不孝?

我们打个赌!

咱们两个,我若是没有进孝,你要是没有好好当妈,不管是谁,遭报应好不好!”

白利华一巴掌扇在初晓的脸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文长庆脸色一白,眼里淬了火,“你怎么又打她!”

周悦跑出来,“阿姨!你干什么!”

白利华忘了这些人都是维护初晓的,她不敢再有动作。

初晓想,她是不是应该还手。

可是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打她!

她都这么大了,没有对不起他们!

她凭什么打她?

伸手一把攥紧白利华的手腕,让她挣扎不出。

白利华以为初晓要打回来,嘴唇更是抖了抖,愈要大骂。

初晓冷笑着咬牙,“我比凌凌差在哪里,从小我就没有见她挨过一次打,你们输了钱打我,店里生意不好打我,房东要加租金打我。

今天,我不愿意让你把我卖了你还要打我!

我是猫是狗吗?!!”

初晓甩开白利华的手,“厨房里有刀,还算锋利,晚上把我杀了,拖具尸体回去卖。”

初晓谁也没有看,脸没洗,牙没刷,直接进了卧室,倒在*上,“我很快就睡着了,你们等会就来杀我。”

周悦手心里一片冰凉。

是被初晓说的那些话吓了个半死。

白利华手指着卧室,手指头抖得厉害,她看着文长庆不知道怎么办。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不要脸的。

初晓这个样子白利华翻到不知道如何了。

文长庆只恨不得吧白利华赶走!

若不是白利华,初晓怎么会排斥家里安排的婚姻。

初晓从小的初家过得不好,文长庆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初晓现在把对文家的怨气全部都算到他头上不公平。

周悦回身说了文长庆一句,“长庆哥先回去吧,你们真要吧晓晓逼得跳楼了,捡具尸体是不是?”

文长庆当然不想。

周悦又道,“晓晓每天够辛苦的,阿姨如果在这儿过得不开心,早些回去吧。

这房子是我和晓晓一起租的,按理说,你们也只能算我的客人。

你们让晓晓这么低落,也影响我的心情,阿姨要不然也和长庆哥一样,去别的地方租个房子,要不然,我过俩天也把我爷爷弄倒这里来住住。

我爷爷以前当过兵,有些老强调,见不得人不做事,游手好闲,阿姨要是不怕天天跟我爷爷吵架,就继续住着。

我爷爷这个人,以前打过仗,和平年代日子过得寂寞。

最喜欢打嘴仗,越输越要打,赢了一次还想赢两次。

我看阿姨骂人的功力挺好的,不如你们在一起切磋切磋。”

白利华还想骂几句周悦,被文长庆拉住了。

周悦进了她和初晓的卧室。

周悦关了门,摁了反锁。

初晓的手臂搭在眼睛上,眼泪一直流。

其实不是喂了白利华。

而是压抑太多天她的找个理由大声的哭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想着楚骥寒,一边哭得很厉害。

“我大概五岁的时候有的妹妹,从来没有人送我上过学。我妹妹上六年级了,都有人接送。

我妹妹每年都过生日。

我都不太清楚我到底是哪天的生日,从来没人记得过,我自己也没有去记。

我就想着别人都不记得,我要是记得会难过。

我小时候发烧,我妈就让我睡沙发去,不准传染给妹妹。

我妹妹生病,哪怕打个晓喷嚏她都把她抱到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