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皑皑指了指腋下:“量着体温呢,快好了,你吃过没有?如果没吃,就先吃吧,不要等我,省得等会儿公司里又打电话来,你又没空吃。我好了就自己吃,吃完我会收捡的。”

肖如卓瞥了她一眼,取了碗,自己舀了一碗粥,悄无声息的吃着。

廖皑皑调过眼看着窗外,她腋下的体温表早就好了,但她就是不想拿出来,她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她看见他就会想起潘玮玮,就会想起他为了报恩,把她抱到了床上。她愤恨的想,做这么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啊?她才不稀罕!就算是她嫁不出去,她也不稀罕!

一碗稀饭递到她面前:“我看着时间,已经整整五分钟了,应该可以了。快吃吧,要凉了。”

廖皑皑不肯接他手里的粥碗,望着床头柜扬了扬下巴:“放在那里吧,我喜欢吃凉的。”说完不看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体温表,迎着光看度数。

“多少度?我看看?”肖如卓正凑过去,廖皑皑已经把体温表放在了床头柜上,他瞅了个空。

“我打算请个护工。”廖皑皑低着头,看着她被啃得残缺不全的指甲说。

肖如卓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把粥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听不到他回答,廖皑皑慢吞吞地说:“已经和护士说过了,大概明后天就来。我是想,你太忙了,不能总给你添麻烦。我就请她帮我洗洗衣服,在食堂打点饭就可以。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坐飞机回去,去家里养。”

回答她的,是一串手指敲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击声。

那护工到底也没来成,护士还对廖皑皑说:“你真幸福,你老公都不放心别人服侍你。说是你太挑食,又有洁癖,担心别人做的不合你的意。”

廖皑皑想解释那个不是她什么老公,但那护士接下来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那天你刚进医院来的时候,打了退烧针,挂了盐水,效果不太好,是他一直用酒精给你物理降温的。你爸妈早早就被他劝去休息了,说是老年人熬夜对血压不好。早上你妈妈刚来,他又端着你换下来的睡衣去洗了。像这样孝顺懂事,又知道疼老婆的年轻男人不好找了。”

廖皑皑咆哮着给廖妈妈打电话:“来接我回家!你不来接我,我就自己坐飞机回来!”

电话里廖妈妈有气无力的说:“皑皑呀,妈妈这段时间气短胸闷,你爸爸正忙着陪我做检查,你就不要折腾妈妈了好不好?小肖要实在忙不过来,就请个护工吧?不要心疼钱,妈妈这就让你爸爸给你卡上打钱,啊?养好了再回来,不要留下病根,你还年轻呢,好不好?”

廖皑皑的眼泪不听话的掉下来:“让姐姐来接我。我不要住在这里,无聊死了。”她见不得肖如卓那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人家恨她,她不怕,可她受不了她讨厌的人对她好。

“行,你姐姐明天就来看你。我求你不要来折磨我,就当放放假吧?啊?”廖妈妈敷衍的把电话挂了。

廖皑皑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廖莎莎,廖莎莎却只是陪了她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坐火车走了——廖莎莎是去进修,特意绕路来看她,给她送衣服来的。

一个星期后,肖如卓把廖皑皑接进了他两居室的临时住所里。廖皑皑没有拒绝,她向来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既然医生要她静养,既然有可能留下后遗症,既然她的家里人一定要把她留在这里,既然肖如卓这么爱无事找事做,她只好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身体是自己的,用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这套房子和他在河滨花园的房子比起来,不到那个的二分之一大,但胜在有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出了阳台就可以看见一个小桥流水,荷叶田田,浮萍点点的人工湖。微风吹过的时候,满眼的绿,让人浮躁的心情都平静了不少。

廖皑皑和他各占了一间房,她住小的那间,他住大的。她的房间完全是按她的喜好布置的,住着挺合心意,挺舒适,家务也不要她做什么,有个钟点工,会按时来做午饭和晚饭,顺带收拾房间。

她住到这里后,他明显的忙了起来,并不怎么回来吃饭,他出门的时候她还未起床,他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两人大概两三天时间才会见上一次面。见了面也就是简单几句话:“你还好吗?”

“还行,你呢?”

“我也很好。”

两个人严格地遵守着中间那条线,互不干涉。这让廖皑皑很快就放松并习惯了这种悠闲的生活。

她闲着就在阳台的躺椅上躺着翻翻书,听听音乐,用小本上上网,若是觉得困了,就去床上躺一躺。该吃药的时候,那个小电子钟会准点响起,药盒永远都在她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药盒里的药,永远都是按顿分配好的。

他什么时候做的,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但她知道,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她都不想原谅他。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她一看到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第三十四章 转机

更新时间2010-7-19 1:56:25 字数:2512

 廖皑皑掰着手指算日子,从她病了以后,静养已经有整整三周了,医生说卧床静养三到四周,正是应该可以回家的时候了。

这天夜里,肖如卓照例回来得很晚。走到楼下,他意外地发现客厅里的灯光还亮着,不像往日总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饭菜香迎面而来。

只能坐四个人的实木餐桌上摆着已经冷了的四菜一汤和两只空碗两双筷子,客厅的大灯是熄灭了的,只有墙角一盏落地台灯散发出温暖的光,廖皑皑背对着他侧躺在沙发上,手边压着一本时尚杂志,宽大的亚麻睡裤爬了上去,露出曲线美好的小腿和一双玉白的小脚,长长的卷发从沙发上垂落下来,几乎触到了地板,人已经睡着了。

肖如卓看着那几盘菜,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昨天夜里他不是没看见廖皑皑贴在门上,说是让他今晚早些回来吃晚饭的便利贴,他选择性地忽视了,他知道廖皑皑要干什么。

他不敢喊醒廖皑皑,甚至不敢给她盖上毯子或是什么的,他就生怕她醒过来要和他说那句话。他脱了皮鞋,走过去拔了台灯的电源,摸索着走到廖皑皑身边,贴着沙发坐在地板上,把头仰靠在廖皑皑散发着兰花香的卷发上,大大地睁着眼睛。

廖皑皑的呼吸很浅,很均匀,几乎听不见。窗外荷花池里稀稀落落的几盏彩灯透过落地窗白底绣绿柳枝的麻纱帘子,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的脸晶莹剔透,莹白无瑕。

肖如卓换了个姿势,贪婪地朝她靠了靠,颤抖着手伸出去,又强忍着缩了回来紧紧抓住沙发,把头埋在了她的头发里。乳白色的布艺沙发被他揪起了包子上的褶皱。

廖皑皑突然翻了个身,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什么,又喊了一声:肖如卓你很烦。肖如卓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见她没有动静,继续沉沉睡去,眼睛亮亮地小心摸了她的手一下,似是微微有些烫,他打了个冷战,直起身子,脱下外衣,正准备盖在她的身上,“oh,mylove,mydarling……”人鬼情未了的歌曲突如其来地响起来,沙发深处传来一阵手机的震动声。

他停住了动作,眼看着被吵醒的廖皑皑眼睛也不睁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朝沙发深处探去寻找手机,大约是手机埋得够深,她怎么也找不到,不由发起了脾气,呼地坐起来,茫然地四处张望。

“你回来了?”她首先看见的是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光站在她面前,虽然看不清脸庞,但她凭着直觉就知道这是肖如卓,而不是什么入室偷盗的贼。

“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看你吧,又发烧了!”他嗔怒而肯定地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又摸了摸他自己的,“你真的想当个病人啊?心肌炎休息不好,恢复不好会留下后遗症的!”

“我又发烧了?”廖皑皑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摸出什么来。

“当然!不信你试试我的。”下一秒肖如卓的额头已经抵上了她的额头,他的唇离她的唇不到三厘米,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和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廖皑皑心跳如鼓,口干舌燥。要不是那人鬼情未了一直锲而不舍地鬼哭狼嚎着,她差点没勾上了他的脖子。

她此刻才知道,原来她的自尊心和发的誓言在这种时候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甚至激烈地叫嚣着,抱我吧,抱我吧。

肖如卓见她呆呆地坐着,既没有躲避,也没有表示反对,遂大胆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这里也烫得厉害。”廖皑皑的手指悄悄动了动,差点没揪住他的衬衣,搂上他的腰,让他继续。但那个人鬼情未了一直叫着,一直叫着,肖如卓见她没反应,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接手机吗?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

廖皑皑甚至有些痛恨那个深夜打她手机的人了,这个铃声,她很熟悉,是黄深的。想当初,她和黄深分了手后,为了表示她其实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所以她甚至不屑于将他的号码从她手机里删去——反正是背得的,又何必多此一举?深更半夜的,他打电话给她做什么?接不接呢?廖皑皑很是犹豫。

见廖皑皑还坐着发呆,肖如卓索性帮她找电话,他从她身上俯过去,在一堆沙发靠垫中挖出她的手机来,只扫了一眼,就看见屏幕上闪烁着的“小深深”三个字,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给她。

廖皑皑不接,看着他:“你帮我接,就说我睡着了,让他有什么事和你说。”左右没什么好事,而且已经断了的,拉拉扯扯地做什么?尽管她装作很大方很潇洒,但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怨恨黄深和晓晓的。为了表示她真的不在乎,她索性起身去热饭菜。

肖如卓犹豫都没有,就按下了接听键:“你好,请问你哪位?皑皑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你可以和我说,明天早上我转告她,让她给你回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才传来黄深的声音,我是她一个朋友,找她有点事,既然她睡了,就算了。她不舒服?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谢谢关心。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感冒。”

两个男人就廖皑皑的健康问题,有模有样地闲扯几句,礼貌地挂了电话。

肖如卓看着那“小深深”三个字,毫不客气地删了这个号码,然后走到餐桌前,等廖皑皑从微波炉里面抬出热好的饭菜。水晶肘子花的时间有点长,但廖皑皑还是觉得不够长,不够她按捺下那蠢蠢欲动的心。

“你还想着他?”等她一坐下,肖如卓把手机还给她,拿起筷子恶狠狠地从水晶肘子上叉下一大块皮肉来。

“哈!怎么可能!你看我像那种人吗?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廖皑皑抬起冷水杯灌了一大口,抬起眼看向窗外,话说,今晚的气氛咋这么好,咋这么暧mei呢?明明春天才过去的说。

“你哄鬼呢!”肖如卓笑起来,像个最亲密的朋友一样嘲笑她:“你要不想着他,为什么不删了他的号码,还用这么肉麻的铃声?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他给你打电话?有贼心没贼胆,人家打来了,你又不敢接,还好马不吃回头草?切!”

廖皑皑翻了个白眼:“正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不耐烦搭理。我要真在乎,早就把他恨得体无完肤了,还人鬼情未了!等我这就把他给删了。省得被人说三道四的。”

肖如卓按住她的手:“我已经善解人意地帮你删了。才和你分手,转眼就和你的好朋友勾搭上了,不管有意无意,都不是个好男人。我就不会。”

廖皑皑缩了缩手,他固执地不放,她不愿弱了气势,便也玩笑似地问他:“那你说,若是你,你要怎样?”

“若是我,我会一直等,除非你结婚了……还有,我不在乎你那层膜,我只在乎你的心和你的人。”肖如卓这句话说得很顺溜,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廖皑皑,“皑皑,我是真的爱你,很爱,很爱,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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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墙,这章节名怎么难起?

第三十五章 所谓人生

更新时间2010-7-26 12:03:23 字数:2019

 人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人生,发下许多豪言壮语。但很多时候,你会发现,你就连你自己的心都把握不住,还怎么去把握人生?

廖皑皑如今就是这样,她再度投降了。虽然嘴里不承认,但她从行动上投降了,毕竟每天身边有个养眼的,会讲笑话,知疼着热的活人陪着,远比靠着上网,晒太阳,看杂志打发日子要快活许多。

肖如卓再次客串厨师,负责每天早上做好早餐再把廖皑皑从床上拖起来吃,下午提着新鲜的菜回来和她一起做晚饭,提醒她吃药的小闹钟也变成了电话。他有一手好厨艺,而且深谙廖皑皑的饮食喜好,廖皑皑的胃很快就被收服,严重到了就连白粥也觉得是他熬的火候最到位。

闲暇之余,两人也会在细雨绵绵的深夜端着一杯清茶依偎在一起看影碟,听歌,互相逗乐;或者在凉风习习的傍晚,牵手漫步在荷花池边,嗅着荷香,让夕阳把两条影子拉得老长交织在一起。牵手,拥抱,浅尝辄止的亲吻便是最热烈的方式,至于更进一步的,不是没有人想过,而是没有人敢轻易跨出那一步。

这种日子悠然过了几天,两人不但没有热恋时的那种激情,有的反而是老夫老妻的那种平淡自如。廖皑皑觉得这样就挺好,她感觉她的心平静了很多,似乎这种生活就是她想要的,但每思及未来,她又会觉得有点小小的烦躁和不安。有人也不愿这种不温不火的日子继续下去,要拿出行动来打破。

一天早上,廖皑皑刚吃完早餐,肖如卓笑嘻嘻地看着她:“皑皑,你今天有空吗?”

廖皑皑不在意地说:“有啊,你要带我出去玩?”

“我有事要处理,下午三点才能回来。”肖如卓从餐桌下把一个柳藤筐推到她面前,奸笑着:“帮我洗洗这几件衬衣好不好?要手洗的哦。”

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天天当米虫,廖皑皑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等到她拉开架势,准备洗衣服时,才发现里面不止有衬衣,还有内裤和袜子。

看来衬衣和袜子是陪衬,内裤才是主打。廖皑皑两根手指拈起那条内裤,鼻子差点没喷血,墨蓝色的莫代尔纤维很柔软,可是前面那块竟然是豹纹蕾丝的,若隐若现……这个闷骚的男人!

廖皑皑打了肥皂,洗着洗着脸就红了发烫,她记起她自己也有一条类似的内裤。胡思乱想中总算洗完了,洗完又按她自己的习惯,用开水烫过,才去生活阳台上晾晒内裤。

生活阳台上阳光很充足,廖皑皑抱着手眯着眼看着晾衣架上的那条蕾丝内裤,由不得再一次心跳如鼓,肖如卓肯定是故意的,他在挑逗她。最倒霉的是,她没觉得恶心,也没觉得猥琐,还有点小小的兴奋和刺激。

她想,既然蕾丝内裤出现了,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半裸奔了?她该怎么办呢?顺其自然听从本心,还是努力克制继续装?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流行装十三,无论是男是女,明明动了心,起了意,偏偏都喜欢装上一装,不装人家还嫌不CJ。她想得太投入,导致没有听见钥匙插进门的声音。

当肖如卓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头,把下巴枕在她颈窝里,低声问她:“在看什么?这么投入?也不怕被太阳晒黑?”时,她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昏厥了。

她有种做贼现场被抓的心虚感,她总不能和他说,我在看你的内裤,在想你是什么意思吧?她只能故作恼怒地嚷嚷:“你进来怎么都没半点声音的?你知不知道,鬼吓人吓一跳,人吓人吓死人?”

肖如卓识破了她的外强中干,伏在她颈窝里笑个不停,浑厚的声音在胸腔里震动着,让廖皑皑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她恼羞成怒地推他:“放开,热死了。”

“不放,今天才24度。”他把她抱得越发地紧了,大胆地舔了舔她的耳垂,往她的真丝衬衣领子里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犹自咬紧嘴唇,僵着背脊,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他的心情又紧张又雀跃,一如刚刚懂得人事时,看见那个曼妙小巧的身影奔跳着朝他跑来,满头黑发和闪亮的眼睛,青春洋溢的身体给他带来的那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冲击。他突生豪情,弯腰搂住她的大腿,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大步往屋里奔去,边走边笑:“你是看我的内裤吧?感觉怎么样?”

廖皑皑被他猛然挂在肩头,由不得的尖叫一声,捶着他的肩头骂道:“谁看你的内裤?一个大男人穿那种内裤,还好意思让我洗,真是不要脸!”

肖如卓将她砸在软软的沙发上,跟着压了上去:“我那种内裤怎么了?难道不正常?你洗得害羞了?为什么要害羞?”

廖皑皑白了他一眼,把脸转开:“我才没害羞,是你不知羞。以后不要再给我洗!”

“就是要你洗!你又没吃亏,我也帮你洗过,我记得是一条黑色的蕾丝豹纹。”肖如卓轻轻啄了啄她滚烫发红的双靥,又调皮地舔了舔她的睫毛。

廖皑皑抵死不认:“你什么时候见过?你什么时候洗过?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偷窥狂。”

“你发烧住院的那天,是我帮你换洗的衣服。”

廖皑皑的脑子一片顿时空白,扬起拳头捶打他:“你不要脸……”

下一秒他噙住了她的嘴唇,轻咬慢吮,深入浅出,直到她气喘吁吁,全身无力,睁着眼发愣,他才松开她。见缝插针地说:“皑皑,嫁给我……我必钟爱你一生。”

“唔……”廖皑皑正想玩两句外交辞令,又被他堵住了唇,千百只小手在她心里脑子里挠啊挠,满室春guang中,他得意地笑起来:“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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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将就着看吧,和谐呀和谐……

第三十六章 羊与狼

更新时间2010-8-10 21:39:10 字数:2149

 自己要结婚了?居然就这样就答应结婚了?廖皑皑仰面躺在沙发上发呆,长长的卷发乱七八糟地堆在沙发上,她也懒得理理,反正打结了肖如卓自然会耐心地给她一根一根解开梳顺。

肖如卓在那边兴奋地和廖爸爸、廖妈妈、廖莎莎、宋波一一通话,毫无例外都是一句:“皑皑同意我的求婚了,我们要结婚了。”然后傻乐。

他抱着手机继续按,这回是廖姑妈和潘姑爹,不知他和廖姑妈说了什么,廖姑妈要求和廖皑皑通话,他捂住话筒喊廖皑皑:“皑皑,姑妈要和你说话。”

廖皑皑呆滞的眼睛轮了一轮,不满地看着他,低声说:“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姑妈?你过分了。”她觉得应该另外挑个合适的时间慢慢和廖姑妈两老说,他这样兴奋地通知两老,两老肯定会想起潘玮玮来,肯定会难受得要死。

肖如卓一愣,眼神一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塞给她:“可是我已经打了,怎么办?先接电话,姑妈等着你呢。”

廖皑皑和廖姑妈通完话,坐在灯影里不发一言,心中五味杂陈。廖姑妈比她想象的更为坚强,更为善良,一直都在祝福她,让她好好过日子,还说,潘玮玮一定也希望她幸福,语气中不乏对肖如卓的真心喜爱。廖姑妈提出的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她以后和肖如卓多去看看他们。

肖如卓察觉到她糟糕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并不敢说话,只拉起她的头发在指尖上绕啊绕,绕完又放开,放开又重新绕,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廖皑皑看着他灵巧的手指,熟悉的动作,突然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你扯痛我了!你有完没完啊?”

肖如卓被她尖利的声音吓住,手一抖,反而把指尖上缠绕的头发弄得更乱,怎么都取不下来,他有些惊慌地抬眼看去,只见廖皑皑满脸的泪水,气哼哼地瞪着他,仿佛他是她的仇人。

他苦笑了一下,大大吸了一口气,解开手指上的长发,张开双臂将廖皑皑牢牢圈入怀里:“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你要是觉得姑妈姑爹艰难,我拜他们做干爹干妈,我们一辈子孝顺他们好不好?”

廖皑皑伏倒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啜泣起来。肖如卓将她的两条腿挪上沙发,将她整个人窝进他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唱,他唱的是女人是老虎。

廖皑皑哭了一回,突然停住抬起头看着他:“你唱错了,人家唱的是,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了千万要躲开。你干嘛要唱见了千万要抱紧?那还叫老和尚交代小和尚的话吗?”

肖如卓不笑,认真地看着她:“我唱的是花和尚。”

廖皑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才是个花和尚!”

他低头han住她的嘴唇:“我就是个花和尚。和尚乃色中恶鬼,你小心了!”

廖皑皑想起自己满脸的鼻涕眼泪,连忙抵住他的胸膛把他往外推:“不要啦!”

肖如卓佯作受伤地看着她:“我都不嫌弃你鼻涕眼泪一把抓,你还嫌弃我?”

廖皑皑往下跳,一头扎进卫生间:“你还说,你还说,都是怪你!害我形象尽毁。”

廖皑皑在镜子里一看,自己头发乱七八糟,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头也红通通的,真是丑死了。她扒在门缝里偷窥肖如卓,只见他头发微乱,两臂张开放在沙发扶手上,衬衣扣子解到第三颗,露出强健的古铜色胸肌来,见她望来,朝她调皮地挤了挤眼睛,看上去性感又帅气,诱人得很。

廖皑皑咽了一口口水,自卑地抓了几把头发,关好卫生间的门,放开沐浴喷头,打算洗个澡收拾收拾再出去。

这人一慌乱吧,总是会丢三落四,顾了这头忘了那头。廖皑皑脱干净了才想起她没拿干净睡衣,如果肖如卓不在,她还可以裸奔一回,可是他在,她只好请他帮忙。

肖如卓很快就拍响了卫生间的门:“拿来了,开门。”

廖皑皑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放,放在门口,等,等我洗完我会自己拿。”

肖如卓的声音有些闷:“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干嘛到了这一步还要折磨我?我若是因此死了,检察院一定会提起公诉,告你谋杀的。”

“谁折磨你了?你怎么会死?”好吧,廖皑皑承认她这个时候突然洗澡,又使唤他帮她拿睡衣,是个正常人都会往那方面去想。

肖如卓低低呻吟了一声:“怎么死的?胀死的。好痛。我要进来了。”

廖皑皑愣了片刻,尖叫一声:“你不要脸。”

“我说什么了?怎么又被安上一个不要脸的罪名了?”肖如卓的声音沙哑起来,听得廖皑皑心里犹如有十七、八只小手挠啊挠,挠得她头昏眼花,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说:“反正你就是不要脸。”

肖如卓吃吃地笑起来:“我是说我胃痛。不惹你了,衣服我放在门口,我也去洗一下,满身都是汗。”

廖皑皑跑到门口竖起耳朵听,确认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她才将门拉开一条很狭小的缝,四处张望,见他确实不在,才伸手飞快地把门口小凳子上放着的那套她最喜欢的小熊维尼睡衣抓起来。手还来不及缩回门缝里,就听见肖如卓的声音大声响起:“我看见你了,我要进来!”

“你敢!”廖皑皑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衣服抖落在地,始终不见肖如卓的身影出现,她才辨出了他的声音是从另一个卫生间里传来的。他根本就是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故意吓唬她的。她松了口气,抖抖索索地把门关紧,擦干头发,穿好衣服,决定也要去吓唬吓唬他才解气。

她走到肖如卓的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实施刚才的计划。狼挑逗羊,是因为想吃羊,羊如果不自量力想去反挑逗狼,那就是自投罗网。

她转身要走,身后的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肖如卓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狞笑着将拼命挣扎的她拖了进去。一时男人得意的闷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

第三十七章 不安

更新时间2010-10-17 13:42:16 字数:2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