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熟悉的醇厚嗓音打断了他:“给我闭嘴……”

喘息益发粗重了,间或夹杂了陌生男子叫春一样的呻吟,带了禁受不住的低低惨叫,欲罢不能。

而且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居然不只一个!

我只觉一道热血直往上涌。

我听错了么?

我一定听错了!

凝住自己的略略发颤的身子,走到窗边,悄悄舔破窗纸,向内凝望。

明亮的烛光下,剧烈摇晃的大床上,熟悉的身影骑在一男子身上,怀中还抱了一男子,正进行着乐在其中的游戏……

竟然,真的是柳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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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考验影儿的承受能力啦!可怜的妖孽,怎么就遇到了柳沁这家伙了呢?

今天是平安夜哦,也不知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还有没有人在等着看书?希望大家都玩得快乐啊快乐,怕冷的某皎反正是龟缩在空调之下啦!

214、第三个:夜杀

一脸的欲望迷离,将他绝美的面孔涨得通红,甚至有些变形了。

相对而言,他怀中的两名男子,更显得殊色倾国了。

我瞬间石化,说不出想哭,还是想笑,还是这会子就冲进去,狠狠打他两巴掌。

我为他辛苦经营雪柳宫,再怎么年轻难熬,也不肯找人寻欢作乐,发泄自己炽烈的欲望。

坊他却在此养上一堆的男宠,夜夜行欢么?

正恨得捏拳握掌时,肩上被人轻轻一拍。

我慌忙回头,却是泠尘。

仂他将我一气拉开数丈,才含笑埋怨:“我不是说了么?现在可不适合见他。”

我脸色必定已经铁青了。

瞪着泠尘,我问:“他在南诏,必定有不少钦慕者吧?”

泠尘微笑:“可不是么,阿沁这么优秀!不过影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男人么,逢场作戏难免。只要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你,就够了。”

够了么?

那我是不是也只要心里有他就足够,然后尽可找上一堆的男男女女来供我自己淫乐?

冷笑一声,我一声不吭往宫外掠去。

泠尘在身后唤我:“影儿,别走啊!阿沁知道了,又会着急了……”

他的声音虽大,却不见追来。

我并没有用全力提气离开,以他的身手,追上我并不困难吧?

可他没有追。

出了玄天宫,行了几步,我回眸望了望玄天宫的匾额,在月光下散着恻恻的苍白光不对,冷冷一笑。

此事,必定又有蹊跷。

即便柳沁荒唐,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也不会在明知我到了南诏后,还如此地放诞风流。

除非,他不知道我已来到了南诏。

身在玄天宫,他哥哥泠尘知道了我到来的消息,而他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泠尘虽是拦我去见他,却在明知我会为柳沁的行为吃醋的情况下,还将柳沁所住的房间告诉我,我还能认为他心怀好意?

既然泠尘别有居心,那么,柳沁的所有行为,可能都在他的预料或者算计之中。

包括,我见到后会在羞怒之中,一怒离去。

望着明光濯濯的银月,我唇角掠开冷笑。

掌控着雪柳宫,独自在险恶江湖浮沉三年,我已不是当初那个由人摆布轻信他人的苏影了。

你要我离去,那么,好,我离去吧!

且看一看,我离开后,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来,又怎样对我来而又返的举动向柳沁解释。

或者,他会压根儿就不告诉柳沁,我曾经来过?

离开玄天宫数里,正在觅路回我原来住的客栈时,身畔的几株大树忽然有了动静。

接着,冰刀,冷剑,交错的光芒,如电光般扑面迎来。

人不多,不过六七人,可武功个个不赖,比那处俗艳别院里的人强多了!

我暗暗度量着,应付他们,应该不是太困难,应该可以抓到个把人问下谁在指使。

才到南诏第一夜,就如此不太平,我只能理解成,是柳沁的缘故了。

很有几分吃力地将对手击倒在地,只留了两个活口,正准备上前制住了逼问时,一道哗然闪电,蓦地如瀑倾来,压力之大,杀气之浓,竟是平生仅见。

弃了地上的人,我收剑上扬,流魄剑撕破大片月光,哗然倾上,生生将那道闪电托住。

而那人剑锋转处,又以极诡异的方位极霸道的招式向我击来。

我终于看清了那人是谁。

或者说,我终于从招式上看出了这人是谁。

虽然给剑光压得抬不起头来,但我曾在楚宸出手时看过同样的招式,却远不如此人得心应手,威猛霸道。

这人,是楚宸的师父之一,幽冥城主不夜天。

自从幽冥城败落,不夜天应该追随在周太尉身边,甚至当日叶慕天之死,我都怀疑是受了不夜天排挤所致;但我在南诏的那段时间,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也便忽略了。

如果他在南诏……

柳沁这三年来,应付得应该也很吃力吧?

不夜天绝对不会甘心当年的惨败!

而这人的身手,可着实厉害得很,比柳沁也差不了什么。

我勉强接了十几招,竟连想逃去都找不到机会,稍不留心,肩上已被深深划了一道口子;再斗几招,前胸、后背,均已被刺。

他瘦长的脸儿上浮出很惨白的微笑,更映得那僵尸一样的面孔狰狞而诡谲。

我敢打赌,他暂时并不想杀我,只是想像猫捉老鼠般好生将我戏弄够了,再慢慢弄死我,或者派别的用途。

虽是恼恨,但这老家伙的武功委实太厉害了,我便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还是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转眼间,又是一剑,从左胸一直拉到右腹,我都怀疑是不是把我肚子整个破开了,明艳的澄色长衣,迅速被血渍浸透,而手上的力道,似也随着鲜血的流失也消逝了。

剑,无力再扬起。

我紧按住自己最深处的创口,苦笑:“你们幽冥城斗不过柳沁,就将注意力全放到我身上么?”

不夜天也看出我伤势极重,也不进一步攻击,只用冷冷剑锋指住我,嘿然而笑:“柳沁么?若不是机缘巧合,你以为他斗得过幽冥城么?说到底,他也是一枚棋子,当日是,如今也是!”

我不屑地抬起下颔,哼了一声道:“那你呢?不更是可怜?一枚失败的棋子而已,当日是,如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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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是我不多更,写得实在很卡。昨天写到了凌晨三点,才挤出了三四千字,我昏倒了!(有人来扶我么?)

215、第四个:相救

柳沁灭幽冥城,的确是楚宸暗中用计的结果;而如今呆在南诏,必定也是受我牵累;但把他讥为棋子,却着实让我恼怒,遂也立时反唇相讥了。

不夜天目光僵硬,但吐字尚算恨毒:“呵,你以为,南诏王宠爱柳沁,他便胜券在握了么?世子殿下经营了二十年,十二大军将有五位是他的人,又有节度使支持,凭柳沁和泠尘的能耐,就能动摇他的位置?”

我一时头脑转不大过来。

南诏王?

坊世子?

节度使?

这几年我也曾派人到南诏打探过柳沁动静,但主要将打探的方向放在白教和泠尘那边。

仂眼见白教势力越发坐大,银甲门数度吃了大亏,连朝中大官也对白教避退三舍,总以为,那该是柳沁在暗中策划之功。

难道,我调查的方向错了?

但这还是小事,目前最紧要的,是怎样摆脱这个鬼气森森的死僵尸!

我不想柳沁明天回过头来想找我时,只见到一具被刺穿的尸体!

“哦?”我冷淡地望着他,顺了他的口音嘲讽道:“既然世子殿下的宝座稳若金汤,为什么连我来了,你们也这般紧张?”

不夜天用剑将我破裂的衣袍挑得更开些,露出白净净的肌肤来,很是猥琐地笑了一笑,说道:“因为柳沁当成宝贝的可人儿,世子也很感兴趣啊!”

居然用可人儿来形容我!

我发誓我有机会一定劈烂他那张僵尸脸!

但同时他透露的另一个信息又让我心头松了一松。

他说,柳沁将我当成了宝贝……

连柳沁的对手都知道,我是柳沁最珍爱的人,甚至我一来南诏,立刻不顾一切要向我动手。

那么,玄天宫的一幕,更有可能只是一幕闹剧了。

闹剧的策划者,必定泠尘……

柳沁的敌人与盟友,都在算计着我……

正恨恨想着时,不夜天的剑又挑向我另边的衣衫,几乎让我半裸于月光之下。

我又羞又恼,眼见他不怀好意啧着嘴俯下身,正考虑着要不要冒险攒了所有的力气再作最后一搏时,不夜天忽然打了个寒噤,愕然抬头。

我也打了个寒噤。

绝对不是因为冷!

可的确有某种阴森森的感觉,那等强烈地透过每一处毛孔渗入,激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不夜天已大喝一声,掉转身子向他身后击去。

他的身后,有两道模模糊糊的影子,正欺身逼近。

那真的只是……影子!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受了重伤眼睛看不清晰了。

透过那两个影子,我清晰地看到了影子背后的老树和青草,以及远方的山脉。

他们的身体,竟是如雾气般的半透明!

我忍不住唇齿间发出的咝咝惊讶之声,一时怔在那里,怔在那里看不夜天扬着宝剑,在和两团貌似虚无的黑影相斗!

好一会儿,我才悟出,不管那黑影来意如何,目前总是我逃去的最好机会了。

提了流魄剑,我掩住伤处,向远方奔去。

一气奔了四五里远,我已是浑身虚脱,撑了一处树干,才能勉强支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致于倒下。

摊开手掌,尽是殷红的热血;而我的衣袍,已被鲜血浸得透了。

回首来路,点点滴滴,尽是我的鲜血。

该死,这样便是走得再远,只怕也难以逃出不夜天的追击。

我摸出随身的伤药,先内服了药丸,又要敞开衣服往伤处洒药末时,低头看那狰狞到恐怖的伤口,竟不知从何下手。

闭了眼睛,颤抖着手往伤处倒时,尖锐的疼痛,逼得我呻吟一声,已周身冒出冷汗来。

在我呻吟的同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很轻很柔的声音,倒似小女孩那般温软着一样。

这样黑漆漆连透明人影都能出现的阴森晚上……

我一定出现幻听了。

好容易,等那一波波的疼痛由尖锐趋于平缓时,我长吐一口气,勉强睁开眼,准备继续上药时,我看到眼前已多了个少女。

眨一眨眼,再眨,我才能确实,这次不是幻觉。

一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小姑娘,正蹲在我跟前,支颐望着我,一双清亮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结了厚厚的一层水汽,待见我望向她时,那层水汽顿时凝结,盈在睫上,一眨,便滚落雪白的面颊。

“大哥哥,你疼么?”那小姑娘问我。

我早已痛得精神萎蘼,但这小姑娘看来好生面熟,总似在哪见过一般,叫我油然而生出一抹怜惜之意,努力挤出一丝笑纹来,摇一摇头。

颤抖着的手,再次将药末往下撒去。

这一次,已痛得我快要昏厥过去。

“大哥哥,我来帮你吧!”那小姑娘已然哭了起来。

我虽本能地觉得这小姑娘来路虽是奇怪,却不像是坏人,但实在不认为,这小姑娘能帮到我什么。

但下一刻,小姑娘从怀中摸到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圭,刻着圆月和一些古怪花纹,在暗夜里与一轮弦月辉映,不知是月儿映亮了玉圭,还是玉圭映亮了月儿。

竟是白教圣物玄月圭!

这小姑娘是……玄水宫的新任圣女?

而我的身周,在我闪过这个念头时,便已被那璀璨如琉璃的光芒溢满,连伤口都是一阵阵地暖洋洋。

只是,在那小姑娘温柔的注视下,我的眼皮却沉重了起来。

下一刻,我失去了知觉。=====================

影儿这个妖孽,交了桃花运了,某女已等了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