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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翎如今是贵宾,也是未来姑爷,每每来到上方都是受到最大的礼遇。而以往他都会表现的格外谦和有礼,可是这一次,他一进门就道:“那飞贼查出事谁了!”

“是谁!”姜珠跟夏氏异口同声道。

宫翎刚要回答,外面却又有丫鬟进来回禀,“八姑娘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六小姐说,是关于那飞贼的。”

姜溪?

飞贼?

姜珠跟夏氏面面相觑,宫翎却是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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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溪从门口进来,双手攥着锦帕,似乎满腹心事。她的身量纤细,皮肤白皙,虽不若其他姐妹貌美,但也别有一番内秀气质。身后跟着的是丫鬟彩琴,此时也是目光闪烁,神情极为忐忑。

姜珠本就疑惑,此时见着主仆二人这副神情更是诧异,“八妹妹有什么事吗?“

姜溪先是见过婶娘跟堂姐,看到边上还坐着宫翎时眼神闪过惊讶,像是没料到他也在这,福了个身子后,这才又带着拘谨的低头回道:“嗯,是有事情要说的。”

夏氏见人都站着,忙招呼入座又让人上茶,“有什么都坐下说吧。”

姜溪坐下,却始终低着头,她的手上捧着茶杯,手指不停摩挲着杯面,“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昨日母亲病重,我一直在房中照料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天早上才从下人那听说了有贼的事…当时也没细想,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贼罢了…可是等到下午的时候,彩琴告诉我还有画像一回事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那画像上的人,彩琴是见过的…”

姜溪眼皮一跳,宫翎也是抬起了目光。

“说起来这还是几天前的事了…”姜溪说着,抿了抿唇,随后又拿询问的眼神看向身后的丫鬟。

彩琴稍作犹疑便从椅子后走出,在堂中跪下,“三太太,六小姐,宫大人,事情是这样子的。七天前,奴婢正好从五小姐身旁的画眉那描了花样子回来,想要抄近路,就从花园里的小道走了,不巧,正看到芍药领着七小姐正从旁走过。因为当时芍药的样子太鬼祟,奴婢一直疑心就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芍药带着七小姐一路出了偏门。偏门是芍药的爹看守的,可是当时却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在。奴婢觉得奇怪,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然后就听见七小姐跟那陌生男人说起话来…当时因为隔得远,奴婢竖着耳朵听也没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后来见她们走了,奴婢也就悄悄走了。”

“所以你见到的那陌生男人便是画像上的飞贼?”宫翎突然开口。

彩琴一颤,低头回道:“是。虽然当时隔着些距离,但是奴婢的眼神一直很好,绝不会认错。”

姜溪思忖片刻,跟着道:“其实那天回来后,彩琴就把这件事跟我说了,可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所以只让她别多管闲事…刚才彩琴告诉我后,我也一直犹豫着,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如果说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到最后,姜溪的声音越发微弱,握着茶杯的桎手指也明显的用力起来。

姜珠看着,倒是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四房一贯弱势,从不参与各房的矛盾,身为四房长女的姜溪亦是,从小到大不管兄弟姐妹们如何纷争,她都是避之一旁,不争不抢,不偏不倚,说是性情柔弱也好,说是明哲保身也罢,总归她是一个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也总不至于让人讨厌的人。而她这次主动出来说出这件事,显然是下了一番决心,正如她所说,如果她来三房说出真相的事一旦传出去,那会给她四房带来多大的影响?姜玉是长房的掌上明珠,一旦她被牵扯进来,长房的人会给她他们好果子吃么?她这一举,已然是鼓足勇气了。

只是,幕后黑手难道就是姜玉吗?

姜溪说完就默默地走了,姜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身看向宫翎,“你怎么看?”

“按理来说,你应该多谢谢你这位堂妹,因为她提供了一条再重要不过的线索。”椅子里,宫翎坐着,端着茶杯,悠然的说道。

姜珠却感到异样。

果然,宫翎很快又道:“只是很可惜,我已经先行一步查出了那飞贼的身份。”

“当真?那人是谁?”问完想起先前他被打断的话,姜珠又是一个警醒,“幕后黑手真的是姜玉?”

姜溪只说姜玉与那飞贼说话,可是她却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宫翎为什么要说一个“可惜”?

宫翎没有回答,只是放下杯子站起来,抬头道:“现在,就等着收网吧。”

小径上,彩琴贴着姜溪道:“小姐,奴婢刚才说的没出差错吧?”

姜溪微笑,“没有,你做的很好。”

彩琴松了一口气,“那宫大人就光坐着都让人心寒,刚才奴婢被他看着,后背都滋出汗来了。只是就是可惜了,七小姐计划的那么好,没想到因为宫大人的出现全破了,若不然…”

“也没什么,”姜溪淡淡道,“现在这样也挺不错。”

“可是…”彩琴自然知道自家小姐让自己演这出的用意,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满意啊。

入夜,一座四房小院里,王珑躺在床上,心悸不已。他刚刚就是出去了一下,险先被人认了出来。

这监察司也真是厉害,就为了这点破事就满天下的通缉他,至于么!

早知道那小娘们让他对付的是监察司副指挥使的未来媳妇,打死他都不接下这差事啊!说起来都怪姜玉那小娘们,一开始就将他蒙在鼓里,现在好了,惹上事了!

想起姜玉,王珑就气不打一处来,打一照面就拽的跟什么似的,恨不能拿鼻孔看他,不就一侯府小姐么,牛逼什么!不过这模样长得还不赖,端着架子也有端着架子的滋味儿,就是心肠忒毒,引着男*害自家姐妹,完了还过河拆桥想跟他撇清关系!

“就那么点银子就想把老子打发了?我呸!”王珑掂着刚才摸去侯府时拿到的银子,不屑的啐了一口。现在他可是被监察司通缉的人,不给他把下半辈子的生计安排妥当了,他能就这么算了?

王珑想着,将银子往枕头下一塞,翻身就想着明天怎样才能更好的讹一笔。而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动静。

“谁!”他腾地坐起,全神戒备。

门被重重踢开,两个蒙着脸的汉子见着床上的人,直直的就朝他扑了过去。

王珑大惊失色,抄起床边匕首掠起就要逃窜,同时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汉子早有准备一般一左一右将去路挡得个严严实实,听到他问,一人冷笑一声,“要你狗命的人!”

王珑在京城仇家不少,可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次回来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所以现在有谁能这么发了狠的要杀他?监察司?不对,要是监察司哪还需要三更半夜蒙着面来?!

王珑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们是姜家小姐派来的人!”

汉子一笑,回道:“死到临头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小姐说了!留着你是个祸害!倒不如除了干脆!”

“我xxxx的这个贱-人!”王珑得到回复顿时怒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啊!“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王珑原本不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如今急红了眼,手上的狠辣劲倒全出来,一把匕首也挥舞的虎虎生风。

他如此勇猛,那俩汉子又是赤手空拳,几番过招之下,王珑竟然转危为安渐渐占了上风。只是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也不恋战,等划伤一人逼退一人后,就毅然转身,翻墙而出。

夜已经深了,王珑一个人奔在无人的小巷。追兵渐渐被甩开,他靠在墙上,心跳如擂。

姜-玉这贱人还真是狠啊!可惜,既然你杀不死老子,老子也就不会让你好过!

王珑眼中闪过狠色,然后确认蒙面人不会再追来时,他一拍墙壁,转身就往永定侯府跑去。

永定侯府,长房,姜玉正坐着噩梦。

她梦到当年命人扔给姜珠的蛇被她反扔回来,然后一下钻进了自己的衣裳。她吓的不行,可怎么抖都没法把那蛇弄出来。

而眼看这蛇就要咬到自己了!

躲避不开,她急得不行,然后猛的一用力,就向后退去…

姜玉惊坐起,满头大汗,可是她刚想庆幸,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她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此时正一脸猥-亵又阴沉的看着自己!

“是你!”认清是谁后,她抓起被子就往角落里躲,再看自己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顿时花容失色,“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你这个贱-人!”王珑怒骂一声就要扑来。

姜玉想要躲闪,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四肢开始无力,想到什么,冷汗滋出。

王珑拧笑道:“你不是拿这招害你姐妹么,现在自己尝尝怎么样?”

“你给我放开!你这个下-贱胚子!你不要碰我!”姜玉慌乱不已,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难逃束缚。

王珑却道:“你叫啊,你叫啊,外边的人都被我用迷烟迷倒了,你看她们会不会应你!你倒也可以叫得再大声些,叫得大声了,说不准其他人就能听见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引来了其他人,看到我跟你这个样子,你说,你会怎么样?呵呵呵…”

“你!”姜玉被制住命脉,当真不敢再喊。

“还有,到底谁是下-贱胚子?”王珑捏住她的下巴,目露凶光,“你这贱-人谋害自己的姐妹不算,竟然还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我告诉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老子现在横竖是躲不开监察司的追缉了,这样也好,我就干脆在你这住下!呵呵,谁都不会想到,一个监察司缉拿的飞贼竟然会躲在侯府小姐的闺房里吧?”

“你疯了!”姜玉听他这么说,惊骇不已。慌张之下,浑然没注意到那一句可疑的“杀人灭口”。

“老子哪里疯了?这可是个很好的主意呢。跟着小姐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跟美人夜夜做夫妻,啧啧,真是人间美事啊~难道小姐还能再叫人杀了我?”

姜玉想着夜夜要被这个色-魔缠住,当真是怕了,“你不能留下!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我还可以安排人把你送出城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是不能在这留下!”

他要留下,那她可就完了!

“是么?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王珑说道。

“是!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姜玉颤声说道。

“那我要十万两白银呢?”王珑问道。

“我给你!我都给你!”姜玉急忙道。

“那我若是想跟小姐做一-日-夫妻呢?”王珑又问。

“你!”姜玉没想到他还不死心,顿时红了眼。

“嗯?”王珑却一脸要挟。

姜玉胸潮起伏面容狰狞,可是半晌后,还是道:“好,就一次,然后你马上走!”说着,闭上眼,屈辱的泪水已经淌下。

“哼!”王珑心中作呕,可手却不停。至于走,他当然要走,可是走了回不回来,那就是他说了算了,“那么美人,我可来了。老子活了这么大年纪,这么娇滴滴水嫩嫩的千金小姐可还没尝过呢!”

姜玉听着他口中淫-声浪-语不断,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她现在只希望一切能快点结束,谁也没有发现,谁也不会知道…

可是就在这时,大门被重重踹开,以姜存忠为首一行诸人率先闯了进来。

姜存忠掀开锦帐就将猝不及防又衣衫不整的王珑一把抓住,他双目泛红脸色铁青,看到那贼子露出的玩意,顿时暴怒,“我杀了你!”说着,手中长剑一挥,就向他砍了去。

王珑岂能束手待毙,身子一扭就避开,只是他刚拎起裤子就要想外逃窜时,却发现门口窗口皆被人堵住,而且一个个,皆是监察司的衣着。

一身黑衣的宫翎站在人中,面色冷然,犹如鬼煞。

王珑一下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脑子一转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宫翎面前,“大人饶命!一切都是姜七小姐支使!小的只是受了蒙蔽啊!”

宫翎却连个眼色都懒得给他,只是扬起下巴看向姜存忠,淡淡问道:“侯爷,如何?”

姜存忠站在床前,整个人神魂离体,憔悴不堪。

他本已入睡,却突然发现床头站着监察司的人,那人说:“侯爷,宫大人有令,请您跟着走一趟。”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仓皇失措的跟着起来,可是等见到宫翎时,他却气不打一处来。宫翎说:“有劳侯爷跟我一起去捉拿幕后真凶。”

捉拿幕后真相何必请他出马!就算请他,也怎能如此无礼!他满心怨言却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一道去。

可是当他被带到自家女儿卧房的门口时,他意识到不对劲了,而当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时,他更是有如五雷轰顶。他想阻拦,想制止,可是宫翎却只是命人将他控制着,不让发出动,不让说,不让发出一点声响。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亵-渎,被凌-辱…

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姜存忠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老泪一下纵横,他真没想到幕后黑手是她,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她竟然不守身如玉以死相逼,反而答应了那畜生不如的东西!

那么多人听着!那么多人看着啊!

姜玉此时也是心如死灰,她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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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更鼓声隐隐传来,已是丑时了,本该是所有人酣然入睡的时候,可是今夜的永定侯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

长房厅堂内,张氏抱着自己的女儿,涕泪交流,她着姜存忠,哭道:“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姜存忠此时却无能为力,因为那句“绝不姑息”是他亲口说出的。他颓然的坐在椅子里,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恨,可是恨又如何?

跪下地上的姜玉见着,最后的一丝期望泯灭。张氏心生绝望,一下又嚎啕大哭起来。

门外,姜珠站着,手攥得紧紧的。宫翎说要收网了,她就一直等着,而现在,幕后黑手果然已经被揪出。只是,她的心情实在复杂难言啊!

“进去吧。”宫翎在边上见她迟迟不动,说道。

姜珠目光动了动,最终还是推开门去。

有些事情总是要弄弄清楚的。

屋内三人一看到宫翎带着姜珠来了,都是身子一震,张氏很快反应过来,她身子朝姜珠一转就是哀求道:“六姑娘,玉儿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还小啊,她毕竟是你妹妹啊!”

姜珠慌忙避过,心却冷了下来。她都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已经抢先出手堵她后路了!这是想拿出长辈身份压她吗?这时候她一个晚辈,是需要身后又父母撑腰的,可既然刚才来时拦住了想要一同过来的姜存仁跟夏氏,她就不会后悔。

“侄女只是刚来,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大伯母用不着这么着急的以退为进逼侄女让步。”目无尊长,可是她姜珠自小到大的“罪行”,以前改不了,现在也不在乎!

张氏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一时怔住。姜玉却已经厉声喊了起来,“姜珠!你别得意!这次是我栽在你手上了!可是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凄惨!”她的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可目光里尽是灼热的恨意。

姜珠触碰到不由一窒,她从来知道姜玉不待见自己,可从来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会那么深。

一旁的宫翎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也是一下深邃下来。

“姜玉,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姜珠又问道。

对于这个妹妹,她总是觉得陌生,明明印象里她还是小时候那个骄傲的甚至骄纵的小丫头,转眼,她就又变成了在人前总是那么端庄得体十足大家小姐的模样。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对她的敌意始终都不曾减弱。可是至小到大,她对她的恨意感觉分明,却总是找不到原因。她跟姜丽还曾掐架打架,可是跟姜玉她们从来没有起过争执,最多的也是小时候她让下人拿了一条蛇想要吓她,结果却被她反过来扔在了身上,可是就这么一次,也是她主动撩她。

那这恨意到底从哪里来呢?

姜玉闻言,却是一声冷笑,“你也就是比我漂亮的一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喜欢你,祖父在世时夸你大方懂事,现在宫翎也喜欢你!明明我才是长房的小姐!我才是永定侯爷的女儿!你什么都不是!”

姜珠愕然,“所以你一直妒忌我?心有不甘?”

“是!我是妒忌你!祖父最疼的应该是我!他亲自教导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应该是我!宫翎应该娶的也是我!如果没有你!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论学识,我比你厉害,论举止,我也比你端庄,你不知礼数目无尊长蛮横霸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姜玉歇斯底里着,浑然没了原来端庄稳重的样子。

姜珠怔住了,她真没想到姜玉对她的恨这么重,还这么远。祖父亲自教导她,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这些恨又多么的没有道理,简直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一直坐在一旁了无生息的宫翎却突然开了口,“姜七小姐,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娶六小姐就会娶你呢?”

姜玉正在激动的时候,突然听到边上传来声音,下意识的一回头,却见宫翎正一派淡漠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太过寒凉,她心中一个激灵,后背就滋出了汗。

宫翎已经收起视线不再看她,他低头漠然道:“姜七小姐大概误会了,我宫翎并非非娶姜家小姐不可的人。我要娶的是姜珠,而她恰好姓了姜而已。”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姜珠大感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瞬间,她又回想起了那个关于他为什么要娶她的问题。

姜玉在短暂的怔忪后,却是一下子松垮下来。她意识到自己是错了,可是为什么会错呢?

宫翎一开始就是位高权重,按他的身份,必然是不会与当时依然被皇上冷落的永定侯府结亲,可是他不但结了,而且始终坚定,据说当时其他人要替他做媒都被他拒绝了,那这不是一定要娶姜家女是什么?

然后,他也始终未曾落口会娶哪一个,难道不是想在其中挑出最好的那一个?

他娶姜珠,或许有原来老侯爷在世时说的那些话的原因,可最大的可能,难道不是那次落水后姜珠施了狐媚之术把他诱了去?

如此一来,一旦姜珠出了意外嫁不成了,时间紧迫再在府中挑出最合适的替上,又哪里有错了呢?

可是现在,不但是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

那她到底为什么会错成这样?!

这时,宫翎已经转向了姜存忠,“侯爷,现在应该已经很明显了,七小姐是因为心存嫉妒,以为除了六小姐就可以代人出嫁所以设计陷害,人证物证俱在,想来侯爷也没什么疑虑了吧?”

姜存忠脸上的肉动了动,随后看了一眼自己失魂落魄的女儿,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宫翎却又道:“七小姐此计,看似只是想让六小姐清白受损以此解决,可事实上,这是想置六小姐于死地,这一点,侯爷应该也没问题吧?”

“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姜存忠扭过头,冷声道。

姜存忠以为他会痛下杀手,可是宫翎却笑了,“侯爷此言差矣,本官只是代为审案,至于断案,还得有劳侯爷亲自出手。”

“你!”姜存忠看着他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庆幸,只觉刺眼之极,这是逼他自己动手了!

宫翎罔顾了他的怒意,只看向姜珠,“六小姐,你说呢?”

姜珠与宫翎视线一对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断了案,其实也就是她断了案了,可她毕竟是晚辈,而且是姐妹,一旦传出去,就算理由充足可也难免落人口实,而大伯父裁决就不一样了,于情于理都再合适不过。至于他刚才唱尽白脸,只怕也是故意为之。

“侄女但凭大伯父做主!”姜珠想着,已经朝姜存忠跪下。她愿意把最后的结果交给长房决定,至于他会怎么做,他也就随便他了。毕竟,她也当真不想让姜玉死了。

姜存忠看着她,一下失神。

姜珠说完便站起告辞了,宫翎也没多留,跟着一起离开。

眼见他们都走了,张氏扑到姜存忠的跟前就道:“老爷!老爷!他们都交给您全权处置了!您就饶了玉儿吧!您罚她家法处置?闭门思过?多久都行啊!”

姜玉见到生机,也是哭了,“爹啊!”

姜存忠看着泪流满脸的妻儿,却是面沉如水,他自然知道自己那一贯厌恶的侄女终究是愿意放自己的女儿一条生路,至于宫翎,他一开始就让监察司暗中封锁了长房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只怕也就是做好了不管最后怎样他都会将整件事彻底掩盖的决定,可是,他能就这么饶过自己的女儿么?

不饶过,那就是个死,可饶过,那就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一个永远攥在别人手里的把柄…

“来人!”半晌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颤声道。

离开长房,姜珠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她可以放心了。

“你说大伯父会怎么做?”只是想到这层,她依然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