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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翎似乎有些犹疑,他的目光游离了一会,最终还是看向了她,他语气平和却又带着试探的问道:“你还记着你是怎么掉下悬崖的么?”

姜珠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她终于知道宫翎为什么这样的反应了,原来是担心她摔坏了脑子!也是,之前光顾着为衣服的事纠结了,浑然忘了说重点,后来又心思荡漾发起了花痴…

姜珠脸上浮起了一层深深的窘意,她早已不是思-春少女,可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她居然还对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着!神魂颠倒也就罢了,可竟然是在此时此地,他们现在还困在这里没有彻底安全呢!

姜珠想着刚才自己的所言所行,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可是也不能让宫翎小看了去,所以忙又正色道:“我当然记得了!只是刚才忘了跟你说了!”

宫翎见她又故作镇定,不由莞尔不笑,不过也没揭破,只是说道:“那好,你告诉我在落月峰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珠想到之前的事,目光变得沉凝,表情也自然而然的肃穆起来,她回忆着道:“当时我已经睡了,可是我睡不着就走到了窗边开了窗,然后就看到一支箭射了过来。箭上有张纸,是你的字迹,说在落月峰等我,我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就走了过去…”

“我的字迹?”宫翎皱眉。

“是。”姜珠想到那张纸条,便想拿出来,可是一想,她掉下去前她的手上的确是拿着那张纸条的,可是掉下去时手已经松开了…

“那后来呢?”宫翎看了她的动作和神情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不过他也不怀疑,只是继续问道,“你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受了惊吓后失足掉下去的?”

悬崖边上脚印拖了一道,也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是被人推下去的。”姜珠回忆到当时的场景,脸色微变,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那是一个蒙面人,我看不出是谁,但应该是个男人,他把我引到悬崖边,又突然从我后面出现,连推了我两掌,我站不稳就掉了下去。”

“不要怕,没事了。”宫翎见她惊惧,忙上前扶着她,安抚道。

姜珠却还是提着心,她抓着他的胳膊,颤声道:“宫翎,你说到底是谁要害我?”

宫翎目光有些深邃,“你放心,我会把他查出来的。你现在不要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嗯。”姜珠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了,便只怔怔的点了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睡一觉吧。孟土他们想要效仿我的方式下来只怕也是不能,他们要找到我们,最早也是明天早上了。”宫翎又说道。

姜珠环顾了一周,问道,“就睡这吗?”

“这里荒无人烟,也没别的地方去。怎么,睡不习惯吗?”宫翎笑着问道。

姜珠见他取笑自己,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转了心思,便也不反驳,只是先行躺下,挑眉道:“你都睡得,我有什么不能睡的。”

完了还问,“你要一起睡吗?”

宫翎笑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说着,当真躺了下来,并且还伸出一个胳膊道,“没有枕头,夫人还请将就。”

姜珠忍俊不禁,却也真的就着他的胳膊躺了下来。

茅草铺的不够大,勉强睡下两个人,也只能紧挨着。姜珠还从未这么近距离的与宫翎睡在一起,不由有点面红耳热,更何况,宫翎还裸着上身。不过他的身上真是暖和,原本贴着篝火睡只能暖到一边,可是现在身侧再挨着他,整个人都像置身在了暖炉里。

“你冷不冷?”这时,宫翎突然问道。

绮念被打破,姜珠摇头,“不冷。”

宫翎却笑道:“我原是要说,你要是冷,可以抱着我。”

姜珠耳朵一热,转过头,却见宫翎侧过脸,正笑吟吟的看着她。姜珠眼底笑意又止不住的溢出,然后不知怎么的,她突然一个转身抱紧他,又道:“那我现在又冷了。”

“呵呵。”宫翎跟着笑了起来,却是一动不动的,真的由她抱着。

他的身体滚烫,姜珠抱着,只觉暖到了心底。可是看着他有力的胳膊,怎么那么想咬一口呢?

“宫翎,我想要你。”突然间,姜珠却又撑起,居高临下的看向宫翎。她的双眸闪亮,脸上却一片绯红。

宫翎原本闭着眼睛,听到这话一瞬睁开,而当看到姜珠目光灼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目光却深邃了。

“宫翎,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吧。”姜珠却又说道。

多生几个孩子,就不怕到时候宫翎真的死了,她就孤苦无依了;多生几个孩子,就算到时候宫翎死了,她有那么多牵挂,也就不会有太多时间伤心了;多生几个孩子,宫翎也不会像上辈子一样,一死,留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一片空白…

姜珠目光依然坚定,可是眼底却微微有了红意。

她的一丝一毫,尽数落在宫翎眼底,宫翎看着,心一下揪紧。

“宫翎…”姜珠见他许久不发话,有些紧张起来。

宫翎见状,眼底的风云变幻一瞬熄灭,重又变成了晴空万里,他一笑,说道:“”

姜珠闻言,笑颜重展,“山洞之中,不是名副其实了吗?更何况我要你把这样的洞房记一辈子。”

“我肯定忘不了。”宫翎笑着说完,搂着她翻身一转便反过来讲她压在了身下。

唇落下,炙热而不忍分离。

她不知道,当他把她带到山洞,替她脱去身上的湿衣,衣服还没干,篝火还没热,怕她冷,他便一直抱着她。

他没有提,也不敢想,生怕自己露出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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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珠被折腾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沉沉睡去。宫翎却没歇下,只是小憩半会就又爬了起来。他小心的将篝火拨亮,又将烘得暖和又干燥的披风给她披上,注视间尽是爱意。过了一会他才轻声退出洞口,拿树枝半挡住洞口后,向外走去。

东方一抹鱼肚白,明月已落下,天将亮。山风徐徐吹来,透着凉意,却又让人振奋。宫翎深吸一口气,眼露微笑,四周观览了一圈后,走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一路做下的标记还在,不出意外,孟土他们最迟傍晚时分能找到这里。他一路探查,又补上了几个标记,然后原路返回。

等回到山洞时,他的手上拎着一个枯树皮揉成的绳,上面挂着几条肥美的鱼,前襟掀起的衣兜里,还放着一兜子沉甸甸的野果,左手上,则还拿着两个鸟蛋。

他款款走来,霞光在他的身后晕成了一道光圈。

姜珠还在睡着,他仔细看了一下后,将两枚鸡蛋埋在了火堆旁后,又拾起一根燃着的木柴在山洞外生了火。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了,放在火上就能烤。

树林已被霞光彻底照亮,他看着,目光宁静而透亮。

而在一个时辰后,远处的山谷里终于传来动静。

“小孟大人,这里有标记!”一个高壮的汉子惊喜道。

孟土赶紧过来,一查看,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大人留下的!以前打仗时大人也会留下这样的标记!没错了!大人一定就在这附近!走!我们快点找!”

他一夜未睡,披星戴月跋山涉水的寻找,头发凌乱,眼底青黑,可是目光却始终灼灼。落月峰高而险,他本想效仿宫翎,可谁知到了半道,绳子竟然到头了,他不知道现在大人怎么样,也不敢贸然下去,可是等到绳子被接上他再下去,已经过去了很久,而底下河水汹汹,早已不见了大人和夫人的踪影。之后便是不停的寻找,河道宽而长,支流又众多,他们的人分了又散,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折腾了多少精力,可是人却始终找不到。然而他始终没有放弃,他想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而他不能停下不能休息,一定要尽快的找到才是!

现在,终于要找到了!

孟土欣喜着,精神也一下足了起来,他一马当先四处搜寻着,生怕漏过了一丝痕迹。

而当他快要走过树林时,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前面有火堆!

大人!

大人!

孟土突然跑了起来,他兴奋着,呼喊着,只想早点与他的大人重逢。

宫翎听到声音,一下就站了起来,看到树林里走出的四个再熟悉不过的手下时,也笑了,“你们来的可真快。”本来以为会是下午时候,没想到上午就找来了。

“大人,您没事吧?”孟土在他跟前停下后,却是先问道。

“我没事。”宫翎回道。

“那夫人呢,夫人找到了吗?”孟土见宫翎神情喜悦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便又问道。

“夫人也没事,她正在里面休息。”宫翎说道。

孟土点点头,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不过随后又赶忙闭上了嘴,原来夫人还在睡觉,那他们刚才大声说话会不会吵着人了?

只是——夫人这时候怎么还在睡觉?

孟土扫了一眼洞口,又回过头来扫了宫翎一眼,察觉到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大人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你们一夜未睡,先坐下休息一下。奔波了一夜,体力消耗巨大,想到也饿了,这里有些吃的,你们先拿去填填肚子吧。”宫翎转过身,却又拿起了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四名手下顿时受宠若惊,大人体恤下属他们是知道的,可是吃大人亲手做的东西…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啊啊啊!夭寿啦!

手下们都推辞着不敢接,可是宫翎坚持,他们就只能诚惶诚恐的躬身接下,然后心里一个个感动的恨不得下一刻就为他上刀山下油锅。

孟土吃着,也是心惊肉跳。大人不对劲啊,大人真的是不对劲啊,他自来是高高在上的,就算体恤下属也是润物细无声的,什么时候这么直接啦,这么温柔体贴真的不像他家大人啊!而且这眼角眉梢的笑意满满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么,怎么现在一股子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味道啊!他们是落难啊!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肥鱼被烤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可是孟土吃着却有些食不知味,而当他突然想到什么的时候,他霍地睁大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夫人还在睡着…大人一脸春意…啊啊啊!不会吧!

他是知道大人跟夫人至今还没洞房的,他无意听见夫人身边的宝瓶跟宝纹说起的,说是两个人分开睡的,之后也听大人一脸苦恼的说到底该怎么哄人开心,那时他思忖后,还一直以为是先前大人冷落了夫人现在夫人以牙还牙呢,为此他还一直有些忧虑着,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才肯原谅大人,所以现在看来,是患难见真情,大人终于功德圆满了?!

孟土眼睛亮了又亮,嘴里的鱼也终于有了滋味,他喜笑颜开的啃着,同时屁股一挪,又稍稍远离了一点山洞——夫人得好好休息着,万不能再扰着了!当然,其他人要是敢大声说话,他也一定要及时阻拦!

其他下山搜寻的人收到信号,也陆陆续续找到了这里,只是看到自家大人坐在那烤鱼,其他人都远远坐着没发出一点声响时,也都自动消了声,然后找了个更远的空地坐下。

有人捕鱼,有人送回来,有人生火,有人默默的烤着。

偌大的山谷,寂静无声。

姜珠醒来走出来时,就看到原本空旷的树林前,已经坐了十几二十个人,乌压压的,却没有半点声响。她吓了一跳,同时又窘的连忙闪身退进了山洞了。

她以为这里没人,头发只是草草盘了一下,衣服也是凌乱着,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宫翎听到声音,已经走了进来,并柔声笑道:“你醒了?”

姜珠顾不得,只惊惶的问:“外面怎么那么多人!”

“嗯,这些都是我的手下,循着我的极好找过来的。”宫翎回道。

“他们来了多久了。”姜珠又问。

“有一会儿了。”宫翎道。

“那你怎么不喊醒我!”姜珠顿时说道。

“我怕你累着,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宫翎却依然笑着。

姜珠触及他眼中的柔情,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再想到昨夜的荒唐,又窘的面红耳热。可是让这么多人等着她一个人睡觉,这还是让她又尴尬又难为情啊!

“好了,没什么,他们找了一夜也累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宫翎见她慌乱,忙又安抚道,说着又替她拢好胡乱披上的披风。

她昨晚只穿着寝衣披着外衫就走了出来,现在身上根本不成样子。想着刚才自己就这么冒失的走出去,她心里真是要毛躁死了。

“你要不要洗漱一下,边上有条小溪。”宫翎却又说道。

“嗯。”当然是要要的,她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鬼样子。

宫翎看着她束手束脚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又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只是察觉到她的步伐有点不自然时,又小心的放缓了脚步。

姜珠走到外面,却发现原来四向而坐的侍卫都变成了背向而坐,也不知道是谁的指令,不过这样一来倒免了她的尴尬。

她跟着宫翎一路走到溪边上游,净了面,又辫好了辫子,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转过了身,不放心的问道:“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一身红裙曳地,裹着黑色披风,齐整的发辫挂在肩上,乌黑而油亮。头上是蓝天白云,底下是明眸皓齿,衬着青山绿水,当真是让人不忍错目又打动人心。宫翎看着,忍不住上前环住了她的腰,又一把稳上了她的唇。

姜珠猝不及防,吓得魂飞魄散,光天化日,不远处还坐着那么多人呢!她慌乱的推开宫翎,一脸绯红的斥道:“你疯了!”

宫翎并不恼,只是笑呵呵的又搂过她的腰,说道:“你饿不饿?我给你烤了鱼,另外还有果子。”

“你还会烤鱼?”姜珠觉得诧异,可是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宫翎打仗多年,什么环境没遇到过,又有什么能不会呢。更何况,不说打仗的时候,就是上辈子他最后的逃亡,那也是极为艰辛的…

“会烤,但手艺一般,你要是嫌弃,可以等回去了再去。”宫翎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回道。

姜珠哪里会嫌弃,她身子一转便对着他道:“既然是你做给我吃的,我就一定要吃完。”

回到山洞前,姜珠果然吃了起来,而她一吃,就知道宫翎过谦了,虽然鱼肉没有盐,可是那种香嫩还是她从未吃到过的。只是当她好不容易将一整条鱼都吃完的时候,宫翎却又默默的递来了两个焖熟的鸡蛋。

“来,多吃点。”他表情诚恳,可是眼中又满是促狭。

“…”

等到所有的人吃完午饭休息完,一众人等便回去了。宫翎跟姜珠共骑一马,其余人紧随其后。姜珠靠在宫翎怀里又有些难为情,可是见他一副坦然的样子,她便只好继续跟他坐着。

从落月峰掉下来再到此地,不过一个时辰,可是绕平路再回去,虽然骑着马,却硬是走了四个时辰。及至回到白玉山庄,又是夜深了。

姜珠已经坐进了马车里,他们走到最近的村落时,孟土便已经自发前去弄来了马车。听说马上就要到白玉山庄了,姜珠立马来了精神——走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昨晚一直折腾,今天又走个不停,她的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可是当她想要下来走走的时候,宫翎却拦着她道:“不急。”

“?”不急什么,姜珠很是疑惑。

宫翎看着她道:“你难道不想找出凶手吗?”

姜珠闻言,怔住了。

宫翎却没有再说,只是拉着她的手道:“等回去了我再告诉你。你现在只要待在马车里,然后到了山庄我会抱你下马车,你不要说话,就装昏睡着。”

“…”姜珠听他说着,心思忖动,可是眼看马车停下,知道不宜多问,也就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而当马车挺稳的时候,宫翎当真让她闭上眼睛,然后一把抱起她来,等感觉到落地之后,她又听宫翎喝道:“快叫大夫来!”

宝纹诸人听到大人带着夫人回来了,眼泪顷刻间都溢了出来,然后纷纷的迎出去想要一看纠结。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

“姑爷,小姐这是怎么了?!”

“…”

声声关切不绝于耳,姜珠听着感动,想要回应,可是又只得忍住。

之后便是被抱到了床上。床边人不停有人走来走去,可是姜珠却知道宫翎一直在,虽然她看不见,可是她能感觉到。只是等到一会儿大夫来了,床前一空,姜珠知道是宫翎起身走开了,不过没走远,就站在边上不时回着大夫的话。

等到把完脉,还难掩焦急的问道:“大夫,怎么样?”

“夫人脉象有些弱,但大致平稳,至于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有可能是从悬崖落在时头撞到了什么,也有可能是被水冲走时撞到了什么。”大夫轻声回道。

“那有无大碍?她什么时候会醒?”宫翎的声音更显紧张。

大夫沉凝片刻,回道:“这个只怕是要听天命了,老夫会给夫人下几副重药,如果她三天之内能醒过来,那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如果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会怎么样?”宫翎急问道。

“醒不过来的话…也许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啪——”有谁端着瓷杯,不慎跌碎,然后就是一声哀鸣,“小姐!”

姜珠听出是宝纹的声音,心中不忍,却也没法揭破。她知道宫翎只怕是早就让人跟大夫串好了口供,而她能做的,只是好好配合。

当心思静了下来,她已然明白宫翎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能模仿宫翎的字迹,必然是跟他有接触的人,或者,干脆是他身边的人;而宫翎从来警惕,白玉山庄一早就被他严密防范,后来陈其玉出现,他怕他有所不轨,更是加大了防护范围,所以现在闲杂人等想要进入这白玉山庄,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那个人不但能自由出入,更且能熟识庄园中的地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原本就在山庄里!

而现在宫翎使出这一计,无非是想诱出凶手!

如果他想置她于死地,一次不行,一定会再来一次呢?而为了以防后患,他会不会在这三天里再下杀手呢!如果过了这三天,所有人都起了堤防之心,再下手就难了,而且难免会暴露自己,可是若在这三天里让她死去,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姜珠不由得有些发寒,那种时时刻刻都要防着的感觉实在让人揪心。

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大夫很快就走了,其余人等也纷纷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里又是一片安静。姜珠躺着,始终不动。

宫翎上前,拉过她的手道:“可以醒来了。”

姜珠闻言,立马睁开了眼睛,引入眼帘的,是宫翎淡笑的样子,然而她却没了先前的悠闲,只是目光灼灼的问道:“宫翎,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宫翎目光一顿,可很快又笑道:“这件事你交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姜珠一听,心中一窒,宫翎这话看似没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太微妙了。为什么要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是说如果他处理不好,她是有可能不满意的。也就是说,宫翎不但知道凶手是谁,而且知道处理这个凶手会有些棘手。

为什么处理一个杀她的人会感到棘手?那就是说宫翎跟那个人有所牵连。

而跟宫翎有所牵连,能模仿他字迹,能熟识山庄地形,又跟她有利益关系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人,还能有谁呢?

宫翎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却间接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姜珠眸色一重,心沉了下来。

如果真是那个人,宫翎还真有可能感到棘手。

那个人,不管初衷是什么,但是在众人眼里,却是对宫翎有救命之恩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临终嘱托,宫翎怎么对付她,都是为难。可是不对付她…

姜珠心中有些郁堵,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道:“那这三日里,我就要躺在这里等着她来杀我了吗?”虽然她相信宫翎会防护到极致,可是常言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宫翎自然将她的心思看得透彻,却也不解释,只是道:“不会。我已经把你置身于危险中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姜珠抬眸,很是不解。

宫翎笑道:“也许今夜,事情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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