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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一样只是哭,对谁都不理不睬的。

范姨太太伏在老太太的背上哭道:“孩子也是感觉没脸见人了啊,这要是传了出去,让我们秀儿怎么做人啊!我这做娘也没脸活在世上啊!”

老太太只好拉了范姨太太的手过来道:“姐姐放心,我会快些安排的。一定会让秀儿风风光光的进我们李氏的门。姐姐就不要这样了,姐姐越这样,秀儿不是更难受?”

说完后老太太转身过去又拍拍明秀轻声慢语的说道:“孩子,姨母不会让你受委屈地,一切都有姨母为你做主。你就放宽了心先吃点子东西吧,身子要紧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的娘亲也要吃上一点啊。”

明秀只是捂了脸的哭,还是没有反应。

范姨太太扑到明秀的身上哭道:“秀儿,好秀儿,你就为了娘亲起来吃一口吧!就吃一口吧,孩子。”

明秀哇一声哭出了声,反身抱住范姨太太道:“娘亲不如让女儿去了吧,就当没有生过女儿好了。女儿怎么还有脸面活着呢,女儿去了还能落得一个清静啊。”

范姨太太抱着明秀痛哭失声:“儿啊。你可不吓娘亲了,你要是去了让娘亲怎么活啊!你要是去了娘亲也要陪你一起去的,娘亲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居然让女儿出了这种事儿,娘亲对不起你的爹爹,对不起范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太太听着听着也陪着掉起了泪来:“傻孩子不要这样了,有我和你母亲做主,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的非要说这样丧气又让人心痛的话!”

范姨太太转身向老太太抱了过去:“妹妹可要给孩子一条活路啊!不然姐姐只能随了秀儿去了----

老太太拍着范姨太太地背道:“姐姐说哪里话呢,秀儿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啊。我一定不会委屈了秀儿的。”

说着放开范姨太太,抱住了明秀道:“好孩子,姨母这就去郡主那里,一定会让郡主答应以妻礼迎秀儿进门的。秀儿好孩子听话,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明秀只是抱着老太太哭也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老太太拍了拍明秀又劝道:“姨母知道你现在不想吃东西。可是为了你的母亲和我,还有你的小妹小弟也要吃一些对不对?我一定会为你做主,你相信姨母。”

范姨太太接过了明秀对老太太说:“妹妹快去吧,我看着秀儿好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好吧,我到郡主那里去一趟,回来再来看秀儿。郡主答应了,秀儿也就多少能吃点东西了吧?唉----,我先走了。姐姐好好照顾秀儿吧,其余的事儿有妹妹我呢,姐姐尽管放心好了。”

范姨太太把明秀放下,起身送老太太:“一切就都托给妹妹了。秀儿就全靠妹妹给条生路了。”

老太太拍了拍范姨太太的手到了外间和贵祺一起出门上车走了。

红衣听到老太太和贵祺一起来了,知道是为香姨娘地事和明秀的事儿来的,淡淡的道了句“有请”就起身到了厅上坐在了主位上。

老太太和贵祺到了厅上看到红衣正襟危坐,心里就打突,不知道红衣这样正经八百的是什么意思,往日可从来不曾这样待过他们。

“给郡主请安。”老太太和贵祺都郑重其事地行了礼。现在贵祺是不敢再敷衍了事了,这个时候把红衣惹恼必不是明智之举啊;而且现在看红衣摆出的架势,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了。怕一个不好惹恼了红衣。那事儿可就一件也不用指望着能办成了。

“免礼了,老太太与郡马都坐吧。来人。看茶。”红衣淡淡的说着套话。

老太太和贵祺忐忑着坐了下来,接过了茶放在了桌子上:现在他们哪有心思喝茶。

红衣让人上完了茶就不再说话,只是拿起了茶盏轻轻吹着,老太太想说可是猛然间觉得不知道如何说起,她看了看贵祺,想让贵祺开口先说。

贵祺也很为难,他本来认为母亲来了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开口,没想到母亲却示意他先开口。没有办法,贵祺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说布娃娃的事情比较好开口,可是临到出口又怕说完这一件,再说迎娶明秀的事儿时更让红衣恼火;可是如果先说明秀的事儿,即便是求了下来,再说布娃娃的事儿的时候红衣会不会恼了就要一意孤行,那样至少香姨娘地命是没有了的;这样前思后想的,贵祺感觉左右为难,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

老太太看贵祺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不过就是不开口说话。老太太心里一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哭道:“郡主救命啊!”

红衣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她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地,所以她也就没有亲自上前扶起老太太,只是让布儿上前去扶老太太,该做的套路她是不会少了的。

老太太就是不起来只是一直哭道:“郡主不宽恕我们母子,我不敢起来。”贵祺看母亲都跪下了,他当然不能坐着不动,只好也跟着跪了下来,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怎么向红衣开口。

红衣平平静静的问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作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快快起来好好说与本宫听也就是了。”

老太太还是跪在地上道:“老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起身。不瞒郡主,我们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求郡主慈悲的。”

红衣眉毛挑了挑,看了贵祺一眼对老太太道:“两件事儿?什么事儿?还请老太太明言。”

老太太真是老泪横流啊:她知道只有取得了红衣的怜悯他们求的事儿才能得到红衣地许诺:“这一件事儿,郡主是知道地,就是昨天香姨娘房里搜查出布娃娃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大了要了我们一府人地性命也是等闲,小了也就是一场玩闹。还请郡主为了府里上上下下上百条性命救我们一救。”

红衣平淡的看着贵祺,口里却对老太太说着话:“这事儿本宫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老太太所说的第二件事儿是什么?”

老太太和贵祺一听红衣没有说怎么处理布娃娃的事儿,却又问起了第二件事儿,都拿不准红衣是什么意思,谁也没有回红衣的话。

红衣看她们母子不说话,咳了一声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

老太太醒悟过来,事情怎么也要说的:早说也得说,晚说也得说,那就一股脑说了也罢:“第二件事儿,却是祺儿做了糊涂事儿。贵祺还不禀于郡主知道?!你真想闹出人命不成?!”这事儿她这张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只能让贵祺说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喝斥,只好硬着头皮道:“臣昨天因为布娃娃的事儿心中烦燥,在外书房里不觉多饮了几杯酒,酒醉之后冒犯了姨母家的大姑娘。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为臣与表妹做主。”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不可闻了。贵祺也是羞愧,必竟不是光彩的事儿啊。

红衣还是端详着茶盏没有说话,老太太只好接着说道:“祺儿是一时酒后糊涂,可是秀儿却被误了终身,从昨日就一心寻死,虽然被拦了下来,可是至今不饮不食的,所以老身带祺儿到郡主这儿一来请罪,二来也请郡主慈悲允许那孩子进门。”

五十三为妻还是为妾

红衣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郡马是想如何安置表姑娘呢?为妾还是----?”红衣当然是知道贵祺想要的娶妻而不是纳妾,可是这话却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来才行。

贵祺抬头看了看红衣,心道怎么也要说的:“表妹也是大户出身,又是至亲,怎好让她做妾?还请郡主慈悲。”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贵祺一眼,这话也说的太硬了些:“郡主,那个孩子一听做妾就撞了柱子,老身母子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郡主的。本来老身母子也知道此事是祺儿不对,不敢冒犯郡主,想让那孩子做个妾算了。可是那孩子却是个烈性的,而老身的姐姐也一直闹着要随了秀儿去,所以老身母子没有办法了只能前来求郡主救我们一救,也救那可怜的秀儿一命吧。”

红衣放下了茶盏,这次她谁也没有看,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说道:“其它的先不说,只是本宫想请问一问郡马,你把皇家的威仪置于何地?!”这贵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如果不是她早已和宫里打过了招呼,宫里默许了她的要求,娶妻?摸摸脑袋再说吧!

贵祺听了认为是红衣不允急道:“郡主此话怎讲?我们李氏一门对皇上忠心耿耿,哪会有半丝冒犯天威的心思?”

“哦?本宫来问你,本宫这个平郡主是不是皇上亲封?本宫是不是当朝太后的义女?本宫这里是不是郡主别院?郡马你闯了几次了?打了本宫的人几次了?昨日是不是郡马你执意要搜本宫的卧房?本宫再来问你,你欲迎娶表姑娘为妻又把本宫置于何地?本宫是天家的郡主,你居然有胆子想让一个平民之女与本宫平起平坐,如此慢待于本宫,还不是蔑视了皇家的威仪?你认为皇上能允许?还是太后能允许?”红衣也没有声严厉色,可是一句句说出来却让贵祺面色越来越难看。

老太太一听立即伏在地上大哭起来:“郡主息怒啊。老身母子本无意冒犯天威的,祺儿与郡主也是七八年的夫妻了,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错事。还请郡主看见在两个孩子地面上救我们一救吧----!如果秀儿和老身的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的,祺儿的仕途也就到头了!而且于郡主名声也不好啊,还请郡主慈悲开恩吧。”

红衣只是默默的看着痛哭的老太太,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们一救呢?”

老太太被问的一愣,一时间也不哭了只是愣愣的看着红衣。红衣直视着老太太又说了一遍:“这些事儿一件也与本宫无关,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们一救呢?”红衣就是要让老太太和贵祺明白,她没有义务和责任每次都替他们善后!

贵祺一听红衣连番说为什么要救他们就恼了:“为什么?就因为郡主你是本侯爷的妻子,是英儿雁儿的母亲,是这侯爷府地主母!郡主你为什么不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郡主你的家人,你的亲人!”

红衣淡淡的重复道:“本宫的家人?本宫的亲人?”重复完红衣轻轻一笑道:“郡马真是说笑了。本宫就是心怀再宽大也不会把一心想要陷害本宫的人看作是家人!说到孩子,本宫倒想问一问,你真得关心英儿雁儿么?两个孩子中毒地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你根本连查问一下都没有。亲人?本宫倒真是高攀不起的。”

贵祺怒气冲冲的道:“臣敢问郡主,何为人妻?三从四德又是什么?郡主让年迈的婆母与自己地丈夫跪在地上回话,这也是一个为人妻为人媳应该做的吗?郡主不提原来的事也就罢了,提了臣就不能不说两句。==首发==那些事儿已经说过与香儿无关了,不是香儿想要害你和孩子的!郡主不记得七出里好妒一条了么?”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老太太两个耳光就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贵祺的脸上:“有你这样目无君上的臣子?你父亲生前就是这样教你冒犯皇家天威的吗?”打完后转身对着红衣叩头道:“郡主恕罪!祺儿宿醉未醒胡言乱语,还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贵祺挨了两个耳光也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说话又造次了,所以跪在那里低着头不再说话。

红衣看了看贵祺神色不变的对老太太淡然说道:“老太太不要打郡马了。让郡马说下去就是。连七出都说了出来了,郡马对于本宫地不满看来已是很严重了呢。既然已经说出了七出,郡马当可以列举出来一纸休书把本宫送回到郡主府也就是了。这简单的很,不是吗?郡马?”

老太太听了连连叩头:“郡主言重了,祺儿只是宿醉未醒一时昏头说错了话。郡主哪有不对的地方?贵祺,你还愣着作什么呢?!”天家的女儿也是休得地?就算是太后的义女也是休不得的,这贵祺简直是拿着全府的人命开玩笑呢!

贵祺只能跪行几步叩头道:“臣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请郡主饶了臣这一回。”

红衣轻轻转着茶杯没有说话,贵祺只好又叩首道:“郡主息怒。臣错了。望郡主饶臣一次吧。”

红衣平淡的说道:“饶郡马一次?这话是从何说起?郡马何曾有过错处?”

老太太叩首道:“郡主千万不要这样说,郡主这样说要祺儿如何自处呢?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郡主就饶他一次吧。”

红衣让布儿去扶老太太道:“老太太请起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却并不叫贵祺起身。

老太太不起,连连叩首道:“郡主不息怒。不救救我们李氏一门,老身不能起呵。就请郡主多担待一些吧,李氏的列祖列宗都会感激郡主的。”

红衣用手指沿着茶盏口画着圈,沉吟道:“老太太还是起吧,这样本宫也无法安下心来与老太太说话不是?”

老太太拉着贵祺不停地叩头道:“郡主息怒,郡主恕罪。”

红衣坐正了道:“好吧,这次就当是郡马酒后胡言了。”

老太太谢了红衣道:“这明秀地事儿与布娃娃的事儿还要请郡主做主。”

红衣只是瞧着手里地茶盏却并不再说话,布儿静立着看向窗外。花嬷嬷一直看着地下。非常的专注,小丫头早已经都出去了。所以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看红衣一直不肯开口就伏地大哭道:“英儿雁儿也是李氏之后,这塌天的祸事郡主真得不管吗?”

红衣这才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淡淡的道:“这祸事不是本宫做的,老太太让本宫如何管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老太太却是求错了人了。”

贵祺听了急忙接口道:“这事儿必与香儿是无关的,还请郡主多担待,只要郡主不说,府里的人大多不知道,再下令让人禁口,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红衣轻笑道:“郡马说的好轻松啊,郡马既然这么有主意何用来求本宫?郡马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儿,本宫却是不敢担干系的。”

老太太膝行到红衣跟前哭道:“郡主看在孩子年幼,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就为我们指条明路吧。”

红衣只能起身扶起了老太太:“明路?什么是明路?这事儿到如今本宫也是不明不白的,如何能指什么明路?老太太还是宽坐吧,这些事情自有郡马处理的。”

老太太因红衣的身份,再加上又有求于红衣不敢过于相强,只能顺势站了起来:“郡主,郡主,看在和祺儿七八年的夫妻情份上就救我们一救吧?英儿和雁儿也不能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听到这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老太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儿求本宫有什么用?这事儿与本宫没有一点关系,让本宫如何担待?”红衣当然不能轻易就答应了,她要杜绝以后这母子二人有麻烦就会来找她的行为,她不想再与这母子二人有什么瓜葛了。再说这香姨娘也要让知道知道这郡主不是随便能得罪就得罪的,这次虽然为了出府饶过了她,但活罪难免!

贵祺听到这里知道必须要让香姨娘来这儿一趟了:“郡主,臣请郡主召来香儿一问,查清楚事情真相后,还请郡主做主。”

红衣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就有小丫头出去传说去了。

少时香姨娘就到了,她的伤还没有好,可是却也不敢不行礼的:“妾给郡主请安。”

五十四相询

红衣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言语,贵祺看到红衣这个样子知道必须要自己问了:“香儿,你昨日来找我说的布娃娃的事情是从哪里听来的?”贵祺心想这事儿也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既然郡主要问那就从头详详细细的说起吧,说到郡主的身上时看她如何应对,哼!

香姨娘看了看上坐的红衣,再看了看下跪的贵祺,心知这情形不太对却也不敢不回话:“听、听、听来的。”她心里直打鼓,这红衣不是今儿要发落她吧?她现在心里有点后悔了,干嘛没事儿招惹郡主啊?反正她的事儿也不多,有那个时间也应该去对付那三个小狐狸精与那个狐媚子明秀才对啊。

贵祺皱了眉头,这香儿一向伶俐,今儿回话却这样不清不楚的不是让红衣看了笑话?照她这样回答下去岂不是要搭上她自己的一条命!想到这里他说话的语气就有了一丝严厉:“从哪儿听来的,又是听谁说的?”

香姨娘低下了头,这话却是不好回的,如果还说是在红衣这里,红衣一声令下让她认人她怎么办?不说是在红衣这里,可是上次已经跟贵祺说过是在红衣这里听说的了,这一下子就让香姨娘进退两难了起来。

香姨娘迟迟不回话,贵祺更是有气了:“香儿----!”只要香儿说出来是从郡主这儿哪个丫头婆子那里听来的,那么这事儿就与香儿和侯府就没有关系了,赖得也赖到郡主别院这里,这事儿才好处理。可是这香儿吞吞吐吐的说不利落,怎么不让贵祺生气呢?

香姨娘只能答道:“是在郡主这里听说的,却没有看清楚是谁。”她只希望能糊弄过去。

贵祺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红衣,等她解释。红衣淡淡的一笑道:“没事儿,这也好查的很。香姨娘很少到本宫这里来的。所以香姨娘只要说出是哪次来时听说的,本宫就能找出那天香姨娘所行路上伺候地人。姨娘来的次数极是有限。姨娘不会说是忘了吧?”

香姨娘听了吓得汗也出来了:“妾、妾、妾确实是不记得了。”她除了说不记得了还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红衣转着杯盏,淡淡地问道:“忘了?姨娘还真是好记性呢。郡马你看这要如何呢?”

贵祺十分不满的看着香姨娘:“香儿,你好好想一想。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昨天刚给我说地今儿就忘了?”贵祺也不相信她会真忘了,想必是有其它的原因吧?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香儿有什么顾忌也该说出来才对啊。只要说了出来,大家就得救了!

香姨娘就快要哭了出来:“妾昨日一惊吓,有许多事儿都记不太清楚了。贵祺气得真想打香姨娘两个耳光,这叫什么话?!红衣淡淡的道:“哦?这么说来还本是本宫的错了,昨日不该打了姨娘才是对不对?”

老太太忙欠身道:“冒犯了郡主的贱妾怎么能不打。不打是不会知道规矩的。郡主打得对。”

香姨娘恨不能跳起来咬老太太两口,这叫什么话?!亏得姑娘我还是她至亲的表外甥女呢!

红衣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只是吩咐重新续上茶来却并不再继续有关香姨娘的话题。

贵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能脱了香姨娘地错,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终于急了:“香儿,那布娃娃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里?是不是你弄了来咒安儿几个无孕的?”

贵祺一听急忙拦住老太太的话道:“娘亲,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是香儿告诉我的,安儿几个的姨娘也是香儿来求得我,香儿又怎么会害安儿三个人呢?”

老太太急得真想把贵祺的嘴封起来。失了香儿一个保得一府平安有何不可?再说这事儿怎么看也与香儿有些关系的。老太太喝道:“祺儿你糊涂了不成?布娃娃从香儿的房里搜出不问问清楚如何才能让郡主做主?”

贵祺更是急了,如果这样让红衣做主这香儿八成是有死无活了:“娘亲----!这事儿还要细细查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地。”

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看了看红衣又坐下了:“祺儿!你莫要被猪油蒙了心!”

红衣这时却平淡的说道:“那就依郡马的吧,这事儿要细细的查一查。现在也不忙于一时。”

老太太一听就有些着急,这么处理以后地麻烦可就少不了,尾大不掉啊:“可是这事儿要是传到了宫里----?依老身看还是现在问清楚的好。”

香姨娘真想跳起来痛打老太太一顿,这还是她的表姨娘吗?!就连郡主也说不急在这一时了,这老太太还一心想把她往死路上推!

红衣看着老太太平静的道:“本宫既然说是要仔细查上一查了,宫里就不会再过问了。不过,郡马这细细的查也要是有结果的,时间太长了本宫也不好担待呢。”

贵祺听了心里一松。这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了。那就拖吧,使个拖字诀把这个事儿拖个不了了之也就是了。

老太太心里却是一突:这从此以后郡主可是随时能问起这事儿。随时能发难的。可是她却拿贵祺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子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了,她现在又不方便与他分说个明白;她更加不放心红衣就这么放香姨娘一马,事情决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红衣当然要放香姨娘一马了,如果没有了香姨娘,这表姑娘地还不盯紧了红衣与两个孩子吗?香姨娘与表姑娘斗不起来,红衣又如何脱身呢?

老太太与贵祺当然不知道红衣心里地计较,两个人两种心思却都在想以后的打算。不一时老太太就反应过来,这明秀地事儿还没有定论呢。

这时天色已快近午时了,老太太怕一会儿红衣用饭就不好再谈事儿,只能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些事儿了:“郡主,明秀的事儿您也给个主张吧?”

红衣正张开了一只手,一只只指套细细的观赏了起来,听到老太太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郡马不是已经有了主张吗?还用得着问本宫吗?老太太自去与郡马商议就是。”

老太太暗暗瞪了贵祺一眼,恨他误事:“郡主恕罪,祺儿也只是个建议,这主张还是要郡主来拿的。”

花嬷嬷却在这时对红衣说道:“禀郡主,依老奴来看,这指套的颜色艳了些,不如蓝色的那一套雅致。天气炎热的紧,蓝色看上去也冰爽一些,不闹

红衣看着指套道:“嗯,有道理,这一套现在看上去的确是太闹心了些。布儿,取那蓝色那一套过来我试试。”

布儿应了去取,红衣才又对老太太道:“主张还是要本宫来拿?本宫倒是不敢的,郡马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会看得见本宫一个小小的郡主?老太太说笑了。”

老太太连忙又跪倒在地道:“郡主此话言重了,老身母子绝无那等天诛的心思!郡主明鉴啊。”

布儿已经取了指套来,不过不一套,是四套,深浅不同的蓝与其它颜色搭配在一起,这这样摆放着看上去都是好看的紧。红衣一面看着花嬷嬷给自己换指套,一面让布儿去把老太太扶起来,然后才对老太太道:“明鉴?本宫如何明鉴?郡马的事儿已经做了下来,他当时犯糊涂时又把这朝廷礼法置于何地了?这不是对天家的无视吗?本宫倒是不明白了,要问上一问?”

老太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较为妥当,香姨娘在一旁已经气炸了肺:原来是为了那个贱货来争取名份来了!倒拉了本姑娘来垫底受罪!好,好,我会一一记下来的!

贵祺看母亲不开口了,只能自己开口了:“臣是一时酒后糊涂,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给姨母与表妹一条生路。”

老太太听了也接着说道:“郡主,人命关天,还请郡主开恩!”

红衣听了心中冷笑:这男人另外有了女人了,妻子要是不答应让这女人进门与自己平起平坐就是有伤天理了!瞧这话说的,我还就真不能不允了!真真是好气兼好笑!

红衣面上带出一丝笑意:“如果本宫不答应就是害了两条人命了,是吧?还真真是好大的罪名!”

老太太跪了下来:“郡主恕罪,老身没有那个意思。”

贵祺道:“臣母子苦苦相求于郡主,郡主却百般刁难于臣母子,请问这是何意?郡主也提到了礼法,礼法就有规定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应当,臣犯了何条何法?郡主也是先为妻后为郡主的,郡主难道不记得夫为妻纲了吗?”

五十五我也有两件事儿

红衣不去理会贵祺,看着手指新换上的指套对花嬷嬷与布儿道:“确实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花嬷嬷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蓝色很配郡主的气质。”

布儿也凑趣笑着说道:“郡主用什么都很漂亮的。”

主仆三人自说自话,把贵祺就晾在了一旁。红衣听他又口出不敬,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独自静上一静对他有好处。

老太太偷偷踢了贵祺一下,对红衣叩首道:“错事祺儿已经犯下,也是祺儿一时酒后糊涂所致,还请郡主多担待一二吧。”

红衣转过头道:“老太太这话又说错了,郡马都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事儿怎么能说是郡马的错事呢?本宫哪能犯了七出之条敢阻止郡马娶妻纳妾呢?”酒后糊涂?刚刚就说是宿醉未醒一时酒后糊涂,现在又是酒后糊涂?这要是两天日就喝一次酒,这九族离砍头也就不远了!还真是蹩脚借口。

花嬷嬷在一旁冷冷的开口道:“君为臣纲,郡马口口声声自称为臣,却不知为何要将夫为妻纲放在了君前面?老奴不才,请问郡马:天地君亲师里的君原来不如夫纲里夫大吗?如此说来尚了公主郡主的驸马郡马要大过了这君臣之道的君了?郡马的意思是不是要郡主日日要与郡马去问安啊?”贵祺被花嬷嬷地话驳的无言以对。这红衣对他来说先是君后是妻,他只说妻不说君是为不敬了。

红衣淡然道:“嬷嬷不要说了,郡马当朝为官七八年了。这些道理怎会不懂?只是----”说到这里却不再说下去了。

贵祺听出了一头的冷汗:“臣鲁莽,郡主恕罪!”

红衣看了看贵祺:“这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被人知道了,不知道郡马如何自处?如何对皇上与太后交待了。”

贵祺心里依然是十万个不服,在他地心中眼中,这个高高坐在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就是以他为天地的女子才对。可是一直卑贱以他为天的女子有一天高高在上了,让他心中如何能平?!

老太太叩头道:“谢谢郡主大恩!这明秀的事儿。郡主也网开一面吧,现在错事已经做了,郡主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让明秀进门,不要把事情闹大。”

红衣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这话可是又错了。这事儿对也罢,错也罢,不是本宫做下的,让本宫如何处置?又凭什么让本宫处置?”

贵祺忍着心中地气叩头道:“郡主,是臣酒后做错了事,但夫妻一体。所以还请郡主网开一面吧。”

红衣这时笑了两声:“酒后?又是酒后。郡马喝了一次酒就做了两件错事儿,这要是多喝几次,怕是真会闯下塌天的祸事呢!”

红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后,又续道:“夫妻一体?郡马还知道夫妻一体?好!本宫就允了又如何?!可是不知道郡马想以什么礼迎娶表姑娘?”

老太太抢在前头道:“全凭郡主做主。”她真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贵祺再说错什么惹了红衣,红衣再反悔----那事情就不好转圜了。

红衣淡淡的道:“好,那就以侧妻之礼迎之吧。”

贵祺刚要开口反对,老太太已经叩首谢恩了。贵祺只好跟着嗑头了,但是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这女人如此可恶,如此嫉妒!

香姨娘一直是怒火中烧。可是她已经被红衣收拾怕了,不敢在这里放肆的。她听到侧妻时已经够恼了,再看到贵祺不满意于这个结果还想要再争上一争时,她更是气得头上冒烟了!她绝不会与那个狐媚子明秀善罢干休的!

老太太又叩头道:“还请郡主主持一切事宜。”

红衣轻摇了一下头:“你们看着办吧。夫妻一体嘛。想必郡马是知道本宫的心思的。”笑话,男人要另娶,还要妻子做苦力,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她现在只想着脱身,并在脱身成功前看看戏而已。

贵祺心中那个气,这不是在世人面前出他的丑吗:“郡主是为臣的发妻,这侧妻地迎娶还得有劳郡主了。”

红衣冷冷一笑道:“哦?郡马酒后糊涂时怎么就没有想起我这个发妻呢?夫妻一体,有郡马处理一切事宜就够了。”

花嬷嬷在一旁道:“婚礼时郡主要到场的。这是礼仪规矩。”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遂点头道:“就这样吧。婚礼当天本宫会出席的,其它的事儿老太太就与郡马商量着办吧。”红衣相信花嬷嬷这么提醒她是有道理的。一会儿等老太太他们走了再问好了。

贵祺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谢恩了。老太太也没有别的奢求了,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郡主并没有多加难为于他们。

只有香姨娘气得已经是脸色铁青了:男人就没有靠得住的,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就暗渡陈仓了!她绝不会让那个明秀有好日子过地!

红衣被他们纠缠了一上午也已经累了,她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说呢,不想再为了这个明秀多耽误时间了。再说这表姑娘她早已经打算成全了她的,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事实了,更没有必要去做那个贵祺母子口中的恶人了。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了,贵祺母子是自己来求她地,也怨不得旁人了,以后这府可就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红衣看了看这对母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老太太和郡马还有第三件事吗?有的话不妨拿出来一起说一说。”

老太太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她赶紧否认,不想被红衣误会了什么,让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儿再起什么变化。

红衣听了淡淡的说道:“本宫倒是也有两件事儿要告诉老太太与郡马一声,正好今儿也说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