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上一章:第 40 章
  •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下一章:第 42 章

被撞的那人用不耐烦的声音喝斥道:“你鬼叫什么?想吓死人吗?!”

喜儿听了声音感觉有些耳熟。她受惊这下根本分辩不出是谁,仔细的看了看方知道是少爷明澈。可是喜儿地心里更是害怕了----这少爷不喜大姑娘的事儿就是大姑娘自己不知道罢了,偏偏她要送这种要命的东西回去时被少爷撞见了!再被明澈喝了一声更是吓得喜儿倒退了一步,这样一来她就走出了墙得阴影,月光刚好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觉今天晚上的月光实在有些太亮了,心虚的把衣服往身侧藏了藏:“回少爷,奴婢、奴婢不经意中吓了一跳。”

明澈正小解完。今日他心里烦闷的很:流言满天飞,可是姐姐依然嫁了,今天还有脸回门!他本想着把门关死,不让她进来的,可是却挨娘地一顿责骂!

明澈就是不明白了,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姐如果清白地话就应该以死相争,范家就还有一条生路,不然做个姑子去也会让人们闭上嘴!娘亲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他的出仕之路,断送了范家多年来地清白名声!

明澈越想越气,可是现在人小没有主事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赌气回了自己房里喝起了闷酒!想让他去陪贵祺那是万万不能的!打死他也不要与那种无廉耻的人一桌用饭!平白污了他的书生节操!

明澈喝了不少的酒以后还是心里闷得让他难受,就想出来到园子里走走,散闷散闷。走着走着就想要小解,还忍耐不住了。他看开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而且今天这小园子里根本没有人,所以就找了一个隐蔽地方想就地解决一下----明澈虽然大道理上是坚决不让的,这种小小的事儿他却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想刚刚小解完整理好了衣服正要走时,就被人一下子撞得倒退了一步,还被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再加上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就更不会有好气了,就出口喝斥了一声。

明澈听到回话,再看了来人也知道是大姐身旁的丫头喜儿了。他更是不高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喜儿却被吓得更是厉害,站在那里不知道动。

明澈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丫头就那样站定了拿着东西发愣呢。明澈也没有在意,管她呢,大姐的丫头也强不到哪里去!有什么样的姑娘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他转头自顾自的走了。

明澈走得都没有人影儿了,喜儿才反映过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所幸今天人都到厅上或厨里去了,不然这一声尖叫不知道会叫来多少人呢。她小跑着也走了。

九十问诊

明秀换上了原来的衣服,又对着镜子自己重新梳理了头发就躺在了床上了。她的心开始嘭嘭跳了起来,她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越是害怕越是盼着喜儿能早些回来;越是担心喜儿会被人撞见,越这样想就感觉时间过得越慢。明秀闭着眼睛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脸色就变得有些发青了。

左等也不见人,右等还是不见人,明秀实在是有些躺不住了,她自床上爬了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才好,不要是喜儿被人看到了吧?那个笨丫头不要给我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才好!刚刚就忘了嘱咐她几句什么不该说了!

明秀穿好鞋子正要向外走呢,门就被一下子、大力的推开了,喜儿脸色苍白的闯了进来,又转身飞快的把门关上了。倒把明秀吓得差点惊叫出来,明秀定神看清楚了上前一把拉过来喜儿,低声问道:“可曾被人看到?”

喜儿想起明秀撞双姨娘的狠劲儿来,吓得就一哆嗦,连连摇头道:“不曾,不曾。一路上无人。”

明秀拍了拍自己的胸:“也对,也对,今日里待客,园子里应该无人才对。”

明秀又重新躺了下来,对喜儿低低的厉声道:“今天晚上的事儿不许与人说起,做梦也不许说!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记住,你一直服侍我在房里休息,我的头疼,你一直再给我抚头,记住了吗?!”

喜儿吓得连忙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一直伺服姑娘在这屋子里休息,没有出去过。”

明秀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当时没有什么侍卫看到吧?

她也是心急忍不得了,如果今日不能下手,明日更不会有机会了,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双姨娘生下孩子来了!

她也是想过的:反正今日梅院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侍卫们不可能还会盯着这边的。搏一搏了,就是看到了也没有凭证,到时候来个抵死不认也拿我没有办法不是?她这时想到了萧云飞,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不招惹郡主,郡主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出头的。

而这个时候双姨娘地事儿终于被人送到了平安别院,贵祺的酒与兴致都被来送信儿的人给搅了。来得是个婆子,她看上去还有些哆嗦:“禀老爷,双姨娘、双姨娘失足落水了!”

贵祺一听就有些着急。但并不是不能控制,必竟只是一个姨娘罢了:“你说谁失足落水里了?”

婆子被贵祺一喝有些紧张了:“回、回老爷的话,是、是双姨娘。”

贵祺一下子站了起来,必竟双儿肚子里是他李氏的后人。贵祺不能不去看一看情况地,他对着范姨太太躬了躬身子:“岳母大人恕罪,小婿有事儿要前去处理一下,去去便回。让秀儿多歇会儿,一会儿我便回来接她。”

范姨太太当然听到了婆子的话,虽然今日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她只好点点头道:“去吧,天黑要小心脚下。”

贵祺答应着随婆子就出了屋子,在婆子的带领下直奔小湖边的亭子而去。双姨娘掉下去以后就开始呼救并挣扎。被过往地仆从们发现救了上来。不过因为落水时间太长了些而昏迷了过去。

贵祺赶到时,双姨娘已经被送到梅院去了。贵祺只好又奔回平安别院坐了车子去梅院。

红衣早已在双姨娘的房间里了,大夫还没有到。双姨娘的衣物已经换过了,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红衣正在问谁跟了双姨娘出去,房里地小丫头们都道:“姨娘不让我们跟着,把我们赶了回来。”

红衣有些怒气,轻轻喝道:“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她是一个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可以让她独自一人?”

屋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硬着头皮出来跪在地上回道:“回郡主的话,我们不敢怠慢了姨娘的。只是近来姨娘常常这样一个人呆着,就是不让我们跟。我们远远跟了姨娘发现了也是不高兴。我们怎么哄。怎么说,姨娘总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法子啊。还请郡主明鉴恕罪。”

贵祺被人带到了双姨娘的房里,他上前看了看双姨娘皱着眉头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没了?”

红衣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对于贵祺来了先问孩子感到有丝不满,冷淡的答道:“不知道。”

贵祺看了看红衣,非常不满的道:“不知道?郡主,这双儿是住在梅院里的。现下出了这么大地事儿。您只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为臣了么?”

红衣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双姨娘忍耐道:“双姨娘只是经过了一些压水抢救,虽然醒了一下子。不过又昏了过去至今未醒,至于其它的要等大夫来了才知道了。”

贵祺有心要问问红衣是怎么照顾双姨娘的,可是他看了看在窗子外面立着的萧云飞又咽下了到口的话。

两个主子都不说话,屋子里当然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大夫终于到了,布儿引了他到双姨娘的房里。大夫请完脉,看了看双姨娘的面色,又问了问一些情况就随布儿又回到了外厅上。

贵祺和红衣都来到了外厅上。大夫看了看,给红衣行了礼:“见过郡主。”又对着贵祺行了一礼道:“见过侯爷。”

红衣摆了摆手请他坐了问道:“姨娘情况如何?没什么事儿吧?”

大夫叹了口气道:“病人到没什么了,只是气虚昏迷而已。只是病人是有了身孕的吧?现下恐怕已经保不住了。我把她的脉,是很虚地。照脉像来看病人日常忧思,刚刚我也问过了情况,病人常常心情不畅不思饮食,这当是心思忧虑、茶饭不思所致。病人的身子一虚使得胎位不稳,落水时间又太长了些,现下已经没有办法了,还请郡主恕小人无能之罪。”

红衣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孩子没了?!这对于双儿来说就太、太残忍了些吧!这个孩子对于双儿来说就是将来的全部啊。

贵祺却有些恼意了:就说这红衣不安好心吧,非要把双儿留在梅院,这下子胎儿不保了吧?日常忧思,茶饭不思?想来是她不曾好好待过这双儿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的双儿居然能让双儿日日忧虑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还是根本不给她饭吃呢?想到这里贵祺忍不住瞪了红衣一眼。

红衣没有注意到贵祺的神色,她也是一个母亲当然能体会到双儿的心情。红衣稳了稳心神对大夫恳切的说道:“请大夫想个法子保住孩子吧,烦劳大夫了!”

大夫无奈地道:“回郡主地话,不是小人不为,而小人真的无法可施啊!就算是杏林第一高手现在也没有办法地,郡主!现在已经是保不住了!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请大夫按脉开个方子吧,有劳大夫了。”

大夫拱手道:“这是应该的。还请郡主放心,病人除了身子虚弱外并无大碍,吃几付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

红衣点点头:“谢谢大夫了。只是这人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大夫道:“如果郡主允许,老夫可给病人下上一针当会立醒。”

红衣听了问道:“对病人无害么?”

大夫笑道:“医者父母心,小人怎会提出与人有害的方法?郡主放心,并无害处。”

红衣方点头同意了,贵祺一言不发的坐着,只是脸色越发沉郁了起来。

大夫开完了方子,也下过了针,双姨娘也真得醒了过来。红衣一面让布儿送了大夫出去,一面让纱儿端来了燕窝粥。

红衣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道:“喝些粥吧,刚熬好的,我让人特意煮得稀稀的。”

双姨娘除了感觉乏力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轻轻道了谢就着纱儿的手喝了小半碗粥。

贵祺有些急燥的看着等着,终于等到双姨娘摇头不喝了,他上前问道:“你怎会掉到了园中的小湖里?”

双娘姨看到贵祺并无什么亲近的感觉反而有些惧意,听了贵祺的问话回想了一下轻声答道:“妾正行到湖边时被人一下子撞到了腰上就掉了下去。”

红衣也听得也是一惊:有人要害双姨娘?寻就是冲着她腹中胎儿来的了,那下手之人就不难猜了,不过二人之一罢了。

九十一对于贵祺来说这只是个开始

贵祺听了双姨娘的话又急急问道:“是谁撞的你?可看清楚了?为什么撞到你呢?”

双姨娘轻轻的道:“妾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好像穿着洒扫丫头的服色。哦,对了,妾掉下湖去时,好像扫到不远的花木处还有一个洒扫丫头站着。可是只是一霎间看得不是很真切。为什么会撞到妾,妾也不知道。当时妾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怎么会跑出来一个丫头。”

红衣可以断定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绝不会是真的洒扫丫头,不过是掩饰而已。

贵祺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红衣问道:“你不在梅院好好安胎,独自一个人到园子中做什么去了?”

双姨娘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贵祺见她迟迟不答,更是感觉是红衣苛待了她,才使得她独自到小湖边去伤神。于是他问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要怕说出来就是了,一切有老爷为你做主。”

红衣听了感觉到非常不耐:有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她的身上来!不过这次她倒的确是没有看顾好双姨娘才致使她落水的,所以她也就忍了忍没有说话。

双姨娘听了睁大了眼睛:“不是的,不是的,老爷!郡主一直待我极好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四处乱跑的,与郡主没有任何关系。老爷让要相信我,我在郡主这里是极好的!”双姨情急之下都忘谦称自己为妾了!

贵祺听了倒感觉这红衣是真的确苛待了她,看把双姨娘吓成什么样子了?一准儿是因为她是个郡主,双儿认为我不能为她做主才这样说的。想到这里贵祺道:“双儿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就是了。现今孩子也因此没有了,老爷就是上殿面君也要还你一个公道的!”

贵祺地确是在借题发挥。==首发==只要红衣有了错处在他的手里,比起求红衣为他其它妻妾的儿子求爵位来,这样更让他感觉好办一些,也让他能接受一些。有了错处的红衣就不会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了,他心里也就会舒服多了。这才是主要的!

双姨娘这次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到了一句话:孩子没有了,她一把抓住了贵祺的衣袖。脸色更是白了二分:“老爷说什么?我地孩子没了?怎么会?我地孩子没了?不可能的!”一面语无论次的说着。一面收回了手在腹部来回抚摸着,那隆起的小腹已经平坦了!

双姨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除了这一句之外就不会再说第二句似的。

贵祺哄了几句,双姨娘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哭号着。贵祺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也就不耐烦了起来,他轻喝道:“哭什么!不许再哭了!”

双姨娘被他一喝给吓住了,不再大哭。可是那泪水在脸上还是横流啊。双姨娘就是再怕贵祺三分,也不会忍得住伤心的----失去孩子地打击对于双姨娘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贵祺看了看双姨娘感觉自己口气也是太重了。就缓了缓口气打算先安慰她两句:“你现在也还年轻。想要孩子以后有得是机会。等养好了身子,要个孩子还不容易?现在不要这么伤心了,伤到了身子反倒不美。好了,好了,不要再这样了。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郡主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是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好了,老爷一定能为你做主的。”

红衣听贵祺终于把话问了出来,淡淡地一笑,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这个时候她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贵祺当作是在威胁双姨娘地;再说她也要看看再说。事情倒底会如何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了些。

双姨娘听到了贵祺的问话,可是现下她心神俱碎。听了贵祺的这种问话倒使得她心头一震!她微微抬头看向了红衣,哭泣着轻声道:“报应啊报应,这是报应啊。都是我这做娘的害了孩子啊----!这就是报应啊-

贵祺听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报应?是不是糊涂了?你听清楚我的问话了吗?”

双姨娘却不理睬他,只是自管自的哭道:“当初我跟小姐在园子里设计毒害少爷姑娘时不是我愿意的,我也是被迫听命啊,老天爷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我的孩子!我那时是真的身不由已啊,真得不是我地本心啊,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惩罚我呢?!我地孩子啊,就是娘害了你啊----!当日娘如果不听姑娘的话不去做,今日也就不会遭了报应啊----!”

红衣听了长叹了一口气:那件事儿她让绸儿地娘的与内外总管暗中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抓到香姨娘的把柄,不想今天倒在双姨娘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而且就在贵祺的面前。这才真是世事难料呢。

红衣其实一直在等双姨娘自己说出那天萝卜的事情,她相信只要时间够了,双姨娘终究会有一天对她坦承一切的,所以红衣也没有问过她:她带着身子可是不能受惊吓的,还是让她自己想好了自己来说的好。双儿本质不坏,看在她在上次事件中的悔过,所以红衣才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脱离那些人。

贵祺听了这句话却是万分不信的,他伸手摸了摸双姨娘的额头:“双儿,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知道你说得是什么么?无论如何这种事儿可是不能乱说的!”双姨娘哪里还能听进一分话去?她只是一径的哭道:“都怪我听不进去人言,如果我早早向郡主讲了这一切就不用日日担心了,也就不会心情不好了,更不会独自到湖边去坐了!老天爷这是在罚我,在罚我啊----!可是我宁愿少活十年也想要这个孩子啊,为什么要夺了我的孩子走呢?!那毒害少爷姑娘的事儿真得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老天爷啊,你应该明白的,你应该知道的啊----!我害怕我们小姐的,我不敢不从的啊----,为什么要这样狠狠的罚我呢?!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罚我呢?我的孩子啊----,报应啊报应----!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这样报应我呢?为什么呢----!孩子啊---!都是娘对不起你啊!”这个孩子对于双姨娘来说就是命根子,就是她的全部。

双姨娘的一声声哭嚎震得贵祺有些头昏,他看向了红衣口里喃喃的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香儿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不会是的。双儿是没有孩子一时急疯了,她是胡说的,胡说的!”

红衣没有接口,她还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现在这些事儿是对是错,是真是假都与她没有关系了,她就要走了。这个男人如何对待这些事情她也不放在心里了,无论他想怎么样又与她何干呢?并不是他要怎么样而他本心如何啊!再说当日的事儿现今就算是真相大白了是不是时日太长久了一些?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偏听偏信的话,当日的中毒一事就不会那样草草下了结论!说红衣没有一点怨气是不可能的,那受了毒害的可是她的孩子们!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还在不住哭号的双姨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双姨娘口中的话:那与他认知的香姨娘差太多了!那不可能是真的!

香儿给他保证过,给他发过誓的,绝不会动他任何一个孩子一根汗毛的----贵祺忽然又想起了香姨娘和他深谈时的保证来。

可是面前的双姨娘是言词凿凿啊,让他无法当作只是几句疯话而已。

他转头又喃喃的问红衣:“郡主,郡主如何看待呢?”

红衣平淡的道:“什么如何看待呢?”

贵祺有些呆呆的:“就是双儿说得香儿设计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儿,郡主如何认为呢?”

红衣淡淡的道:“当初郡马不是已经问清楚了么?本宫还记得郡马当时说过的话呢。现今嘛----,本宫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这种家事还是郡马自己看着办吧,必竟郡马是一家之主不是吗?”

贵祺看了看双姨娘,又看了看红衣,他心里迷茫的很:怎么会呢?香儿不可能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啊。她娇弱胆小的如同一只兔子,这样狠毒的事儿怎么可能是香儿做出来的呢?可是、可是当日就是这个双儿陪着香儿在园子给两个孩子吃萝卜,双儿说得话也有可能是真的啊!

红衣看贵祺不再问双姨娘什么,就上前轻轻的对还在哭号后悔的双姨娘道:“双姨娘,你不要这样了!你这样让那个走了的孩子也是心疼不是?你让它如何安心上路呢?”

九十二侯爷府里的混乱开始了前奏

双姨娘听到了红衣的话,她有些茫然的看向红衣哭道:“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报应啊---!”她一把抓住了红衣:“郡主,你原谅我吧,我真得不是本心,我只是太怕姑娘了,不敢不从啊,郡主你要相信我啊!可是,可是我的孩子、孩子已经没了!孩子已经没了!郡主原谅了我,孩子也回不来了!郡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双姨娘的话说得语无论次,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倒底想要说些什么。失去孩子的痛苦、对红衣的愧疚纠缠在一起涌上来,让她更是混乱了。

红衣尽力的安抚着双姨娘,可是不管她说什么,怎样安慰,双姨娘就是不停的哭号着,神情激动得不能自已,在贵祺又一次不耐的喝声后双姨娘的声音虽小了,但还是不能安静下来。

红衣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点上了安神香,又使了人煮了一碗安神的药给双姨娘服了下去,双姨娘又哭了一会儿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红衣并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对于仇人还可以用什么大道理去感化。只是这个双儿不是主谋且本性良善胆小,她只是出于对香姨娘的害怕不敢反抗而已,后来也对其所做事感到后悔万分了。现下孩子也没有了,就算她有什么错也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了。

红衣看双姨娘睡了,她叹了一口气后扶着布儿的手转身往外走:“郡马请便吧,走时就不用来道辞了。”就这样自管自的走了。

红衣不想留在这里与贵祺讨论是他哪个妻妾害了双姨娘,更不愿意听他说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不太可能是香姨娘。红衣对于这些事情不再挂心了,她就要走了。这些事儿是贵祺的事,与她何干!

贵祺心里是乱糟糟地,他看了看双姨娘也起身走了。他到外书房去了,今日的事儿他要好好想一想才行。所以菊院他就没有回去,甚至也忘记了明秀还在平安别院里呢。他今天的心是真的乱了。

红衣回房后,布儿一面伺候她更衣睡下一面问道:“明日我们还能起程吗?”

红衣疲倦的叹了一口气:“过两日吧,总要等双姨娘的情绪平静下来才可以啊。不要说你们。我也心急着要走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布儿没有再说什么,给红衣放下了帐幔道:“郡主不要想太多了,早些睡吧。”

红衣合上了眼轻轻点了点头:她今日还真是累了。

布儿出来后,绸儿三个围上来:“郡主没事吧?”

布儿揉了揉太阳穴道:“怎可能没事儿?我跟了一天都累得不想动了。一天早进宫送皇上太后出行,然后安排送东西到郡主府,又去拜访了先生,本来接着可以用完饭好好歇一歇地,谁知道出了双姨娘这档子事儿。就连去庄子地事儿也要延后再说了。唉----,你们说郡主有事没事儿?身子不累。这心也累啊。你们是没有看到。我们那郡马爷,居然连双姨娘落水也要牵扯到我们郡主身上来,真真让人无语!”

纱儿听了气道:“这候爷怎么如此不堪了呢?原来他和郡主两个人不是这个样子。”

绸儿冷冷一笑:“原来?原来郡主在他看来是一朵花,现在他看别人是一朵花了,郡主对于他来说成了一座山!他巴不得搬开这座山呢!”

布儿歪着头,闭上了眼养养神:“缎儿值夜是吧?缎儿快去过去吧,我怕郡主万一睡不着要茶要水的什么的,小丫头睡得实了听不到。”

纱儿和绸儿笑了起来:“布儿姐姐真得是累坏了,缎儿早就去了!”布儿睁开眼睛一看。还真得是没有在屋里。她叹了一口气道:“郡主太苦了,我们除了能照顾她仔细些也替不了她什么了。唉----。”

布儿说完看向纱儿道:“不堪?双姨娘今儿情绪非常激动。说出了当日香姨娘设计毒害少爷和姑娘的事儿,可是我看那个侯爷,我们的郡马大人有些不相信呢?居然还问我们郡主信不信?!真是没有天理了!”

纱儿和绸儿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绸儿才冷笑道:“对于我们的郡马大人来说,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纱儿气呼呼地道:“所幸就要走了,不必再看到他那个让人生气的脸!”

布儿无奈地道:“要晚两日了,双娘娘地情绪非常激动,再说小产怎么也要调养一下不是?唉----,只是苦了我们郡主了!”

纱儿上前拥着布儿安慰她道:“郡主不是还有我们呢吗?我们不会离开郡主的,郡主不会再受苦了。”

布儿拍了拍纱儿道:“郡主要是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当然就不会受苦了。”

纱儿不依:“我怎么没心没肺了?郡主就是想得太多了,如果什么都不想就不用这么苦了。”

绸儿敲了敲纱儿的头道:“你呀,有心有肺的很!行了吧!郡主想得太多?郡主是牵挂的人与事太多了,和你一样的除了小猪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纱儿摸摸被敲的地方这次没有反驳:“我们郡主这么好的女子真要这么孤苦一生了吗?这日子也太无趣了些。”

布儿也叹了一口气:“我想得也是这些,我们必竟不能什么可能代替地,有些是我们再有心也给不了郡主地。唉----,郡主往后没有人疼,这日子想想就让我心酸!”

绸儿也叹了一口气,抱着膝坐在床上:“世上没有好男子啊,哪个男了不纳妾?我听人说农夫多收了几斗米还想纳个妾呢,何况这些达官贵人!不给男人纳妾也是犯了七出的嫉妒,可是有了妾这家里就不得安宁了!唉----!”

纱儿皱起了眉头道:“郡主其实也不是斗不过她们,为什么白白让给了她们呢?”

布儿长长地叹息道:“郡主累了,不想斗了。就是这样,没有其它的原因。郡主跟我说过:斗完这个还有那个。再说了侯爷的心不在郡主身上了,争来又有什么意思?要说也是,看看我们这位侯爷,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他真得是三前以前的那个侯爷。算了,不要说了,不许在郡主面前提这些,让她烦心知道么,纱儿?”

纱儿道:“知道的,又不是只有你们知道疼郡主,我纱儿也是一样的。”

绸儿接道:“除了吃以外和我们是一样的。”

三个人又说了几句玩话就各自睡下了,她们也累了一天了。

窗外,萧云飞静静的立在暗影处,不言也不动,似乎亘古以来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老太太听说双姨娘落水的事儿后,呆呆的坐了半天,过了半天才喃喃的道:“云娘,是不是原来我们那时候的事儿现在又要重来一遍啊?这是不是报应呢?”

云娘不好回答这样的话,只能道:“老太太想得太多了。”

老太太呆呆的重复了一遍:“我想得太多了?真的么?祺儿为什么只有兄弟一人?云娘你不记得了么?”

老太太说到这里一把抓住云娘的胳膊,因用力过猛,指甲已经都陷了云娘的肉里,云娘痛得轻轻哼了一声,老太太却没有知觉:“云娘,你说现在像不像?是不是很像?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娘不好去瓣开老太太的手,只好忍着痛道:“老太太多虑了。只是意外罢了!”

老太太松开了云娘的手,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云娘悄悄打量了几次老太太,老太太也没有发觉,只是坐着不动想着心思。云娘叹了一口气:这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府里的大权?不就是为了以后的地位?就像老太太年青时一样。

老太太不知道是香姨娘做的还是明秀做的,但是她可以肯定绝对是这二人之一,倒是郡主早早把双姨娘弄到梅院去看来是为了保护她了,可是还是被人惦记去了。

老太太现在想得不是倒底是谁把双姨娘撞水里去了,而是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如果她没有把香儿弄进来,那么不会有英儿和雁儿中毒草的事儿发生;如果她没有把香儿和明秀弄进府来,也就不会有双姨娘的落水事儿发生。难道真得是我错了?

九十三老太太争权内宅始乱

老太太想了又想:不对,如果没有香儿和明秀,那么祺儿就不会纳妾了,不要说双姨娘了,什么姨娘也不会有了!所以她这件事没有做错,那么,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府里总是这么不安宁呢?

老太太想着想着感觉心里亮堂了一些:给贵祺娶妻纳妾不会错的,这有什么错?为李家开枝散叶的大事也有错?香儿也好,明秀也罢,都是没有我的管教,才让她们认为这府里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才会出这样那样的事儿。如果我早早把府里管起来了,也不会出这些事儿了!这府里的人都不是经我调教过的,要是我调教过的哪会出这些事儿?红衣?太手软了些!

老太太越想越得有理儿,可是她还是隐隐感觉到不安:这妻妾争风的事儿自古就有,从无断过啊!这可有什么好法子呢?!

这个时候,老太太还并不知道双姨娘已经指正了香姨娘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呢。

老太太不再想了,她唤云娘过来道:“你使向个贴心的人儿查问一下昨天可有人在双姨娘落水的时辰经过了那里,可曾看到过什么?要查问的仔细些,知道么?”

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的,不然以后这府的子嗣可就艰难了。

一夜无话,只是各人心思不同罢了。红衣一早起来梳洗完了先去看了看双姨娘,双姨娘虽然不再哭号不断,可是还是不停的流着泪。

双姨娘看到红衣进来了,她挣扎着起身,道:“郡主。贱妾实在无脸见您!贱妾对不住您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红衣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成了一条缝的双姨娘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过去地就过去吧。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没有怪过你的,要是怪你就不会让你进梅院了。”

双姨娘抽泣着没有言语。

红衣叹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你只是伤心有什么用?好好调理身体要紧。再这样下去身子必是支持不住的。其它的事儿不要多想了。只要静养就好。”

双姨娘点了点头谢过了红衣。

红衣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相劝,只好吩咐丫头们好好服侍着,又让双姨娘多少强用些饭就起身回去了。

花嬷嬷道:“姨娘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个心病难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