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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又一次让说不必客气不必多礼,宋勇再一次的扶起了周村长,他已经有些气喘了----累得啊。

红衣对宋勇道:“宋总管,庄子里原有的人工钱都涨三成吧。满工的奖励比同京城郡主府的好了。我来的这些日子也累了大家了,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吧。”

宋勇连忙替庄子里的人谢过了,心里也是万分高兴的:还是跟了郡主好啊!昨日收到的好友的来信:好友在另外一个侯爷府名下庄子做总管,他在来信中就在哭诉降了二成工钱呢。

周村长千恩万谢的起来了,然后又说了几句感恩的话后见红衣没有什么事儿就要告辞回去:“我早早回去安排一下,明儿即来参加少爷姑娘们的满月宴,也是帮佣人的试工吧。可不敢误了郡主的事儿,在郡主面前丢了我这张老脸,所以小老儿一定要赶回去安排妥当才行。”

红衣微笑道:“谢谢老人家了,老人家实在是有心了。不过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家宴罢了。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不过是寻个由头大家热闹一下。现在日头正是毒的时候,老人家还是少待一会儿吧。布儿,取两匹布来给村长,一会儿好让老人家带回去给孩子们做件新衣。”

布儿答应着使了人去了,她让人取来的是一匹上好的麻布与一区上好的棉布。倒不是她小气不送人绫罗,而是村长这样的人家,只有这些才是真用得上的。绫罗给村长不若给几两银钱合适----反正村长也是拿了去卖的。

村长见了当然更是高兴,这些布可是他一辈子见过最好的了,是平日里做梦也不曾想过的好东西。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应该要郡主的东西,郡主已经给了村里人许多的好处了,当然也包括了他们家,怎么可以再要郡主的东西呢?

周村长是推辞了又推辞,实在推辞不过去才谢了又谢的接了过去。然后就执意立即动身回去。

红衣只好说道:“村长回去也有几里路吧?还是多喝些茶水再上路吧,现在正是热的时候,路上渴了也没有水的。”

周村长也已经与红衣熟了些,就不像才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听到红衣的话,他为难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盏:“谢谢郡主的对小老儿的关心,可是这杯子实在是小了些,小老儿一口喝下的水也比这杯子里装得多些。”

红衣笑着让人取了大碗来,并让人立在一旁连连不断的添茶,让村长尽管喝就是。布儿还让人取了一个水袋装满了已经凉了的茶水准备给村长带上。

周村长喝完了茶水,不顾红衣等人挽留他再等一会儿,等天儿凉爽些再走的意思,一心想赶回去把事安排妥当,明日不能误了郡主孩子的满月宴。

宋勇送走了周村长自去忙自己的了,明天的事儿需要安排的多着,福总管不是正在那里急得跳脚等他商讨议事儿嘛。

红衣送走了周村长后一直在沉思,花嬷嬷道:“郡主在想什么?”

红衣叹道:“有什么能帮上村里人的,他们这日子也太苦了些。”

布儿道:“郡主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我们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等我们熟悉了再想办法不迟。”

纱儿却道:“这有什么要想的,多给他们些银钱也就是了。”

五观湖

红衣看着纱儿道:“给钱只是一时,不能长久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

纱儿奇怪的道:“还不都是送鱼。”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逗笑了,布儿道:“让你好好读书不读,现下出丑了吧?前一字的鱼是你说得鱼,后一字却是渔夫的渔。明白了没有?”

纱儿红了脸:“知道了。郡主是想教村里人一种方法让他们不再这样穷苦,是不是郡主?”

红衣笑道:“纱儿也不是不聪明的,只是太懒了些,懒得动脑子啊。”

缎儿在一旁接着说道:“就和一只小猪没有分别。”

一打趣纱儿把红衣的思虑打断了,红衣也明白这不是一个立时能解决的事情,就像布儿说得要熟悉这里以后再做打算。

双姨娘和花嬷嬷早已经带着孩子们去睡午觉了,处理事情整整处理了一个中午,现下红衣也觉得有些困倦:“被村长这一来搅了午睡,现下也睡也不是时候了,怕是睡着醒了就到晚上了。嗯----,不如出去走走,混过去这阵子的倦意也就好了。布儿你们准备一下明天识物之礼的东西,我和缎儿出去就可以了,还有那么多的小丫头与婆子跟着呢,你们放心就是了。”

布儿一想不过是在庄子里走走,有丫头婆子们跟着有什么需要的也有人在。就答应着和纱儿绸缎儿去准备东西了。

英儿和雁儿现在应该去上学去了,现下正是学文地时候。

红衣出了屋子,外面热浪就迎面扑了上来,缎儿道:“我们到那边小湖边走走吧,湖上还建有楼阁,很凉爽的。如果郡主实在是乏了。那里也可以歇一歇。就是睡上一觉也是可以的。”

红衣听了就同意了,一行人朝小湖走去。到了近前红衣才知道这小湖和京中侯爷府里的极为不同了。这湖里种满了莲花,这时候正是开得欢的时候。满湖的莲花映着阳光在微风吹过时,一湖地翠绿翻滚中白色地、粉色的花朵更是夺人目光。红衣心中暗叹:今日方知什么是映日荷花别样红了!只是这里够不上接天莲叶无穷碧,否则更是美不胜收了。

清风送爽,随风清香阵阵,使得红衣精神大振,哪里还有半丝困倦。丫头婆子们也道:极是好看呢。一行人就沿用着小桥扶廊登上了湖心的观心楼。

红衣看了看楼的名字道:“这名字是谁取得?观心?极有意思呢。”

有个庄子里的婆子上来回道:“买下庄子时就是这个名字,一直以来也没有主子来这庄子长住过。所以这些名字都没有改动过。”红衣点点头拾阶而上。因为建在水中所以楼阁上面的风更是清爽怡人。抬眼望去,入目就是一湖的莲花。红衣极是喜欢于是问道:“这是谁的主意?也是原主人留下来的吗?”

那个婆子道:“这倒不是,原来湖中只有零星一些莲花,还有一些睡莲,听人说是极难得地品种呢。现在这些是后来宋总管种下地,这湖中还养着鱼儿呢。这一湖中的收成一年下来也是很可观地呢。”

红衣听了“哦”了一声:“是吗?”她就倚栏往下细瞧,因为在二楼上,所以看不太清晰,不过也可看到水中的不时游过的鱼影,那鱼看不上还真是不小呢!绝不是观赏类的!红衣笑了:“宋总管真是一把好手呢。瞧这鱼肥的很呢。”

那婆子笑道:“原本这里面养得是锦鲤。宋总管卖掉了大部分,只留了十几尾养在园子里的鱼缺中。”

缎儿看了也应道:“真的呢。这鱼儿真大!咦?我看到那边那些好似结得是菱角呢。”

旁边有个婆子笑道:“是的,姑娘。再过些日子就可以采了,现下还不行的。这些菱角很是清甜,运到京里每年就得不少银钱呢。”

红衣点头道:“真是不错,不说银钱,只看现在地景致也很值了。”不过可惜了那些稀有地莲花品种与锦鲤了。

红衣看了一会儿转身向另一面看去: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进入了她地眼中。她仔细的瞧了瞧:“看上去那是些结果子的树木?”

婆子笑道:“是的。那些树经过长年的打理,和日常的树是有些不同。不过郡主的眼力也是很不错呢。那里什么果子树都有的,年年庄子里待客的果子都不必外买的,还要卖出很多呢,也是庄子里的一笔重要收

红衣走到另一边,放眼看去,这片果子林真是不小,庄子里的人就是再多个二三倍也是吃不了这么果子。她看着看着:“咦?那里是不是一处庄子?”

婆子上前看了一眼道:“回郡主的话,那确实是一处庄子,是靖安郡王的别院,前两年才建的。建的时候还借了我们这庄子几日住人呢。另一面有座寺庙,不过不是很大。四周乡里的都到那边去拜的,香火也可以。嗳,就是那边。”婆子指着离靖安郡王别院不远的地方。

红衣看了过去,的确是有一角,不过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这庙宇看来是小了些。

红衣又看向了靖安郡王的别院,那看起来还真不小,比这个庄子大了有一半有余呢。她又问道:“靖安郡王的别院里常有人来住吗?婆子们道:“每年夏天郡王都会来避暑的,每次也都会送来拜贴的。宋总管也去回拜过的。郡王还是个极好的人呢,听宋总管这样说。”

红衣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她对这位郡王并不熟悉,很大的原因就是这位郡王没有王妃,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会熟识这样一位郡王的。只是在一些聚会场合听到过这位郡王的一些事情而已。

一位传奇的人物,不过于我无关。红衣这样想着就到了楼阁屋内去坐了,她有些累了。

不过既然郡王爷送来了拜贴,那么现今她到了是不是也要送张拜贴过去呢?否则还真有些失礼了。红衣一面想着一面让人摆上来了茶点,对丫头婆子们道:“你们在外间也摆上享受一下吧,这些日子没有少累了你们。”

丫头婆子们高兴的谢了,留下两个小丫头两个婆子和缎儿一起伺候着,其它的人出去在外间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来换过。

红衣见了,让缎儿拣了几样点心过去放在小几上道:“你们也吃吧,喝些茶水赏赏景。”

一个小丫头笑道:“谢郡主。郡主这是抬举我们了,我们哪里懂得赏景儿?”

红衣笑了和缎儿一块儿吃着点心喝着茶花,指点着哪朵莲花更红些,哪朵在阳光下更剔透些。

那两个丫头婆子还是不敢取用的,这可是郡主!

不过看了一会儿莲花,红衣就看到先生带着英儿和雁儿还有他自己的儿子向楼阁这边走来了。红衣见了让人收拾了东西,又重整了茶水。

先生快到楼阁时也看到了红衣,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可是不能不上前见礼的,只能过来上楼对着迎出来的红衣施了一礼道:“见过郡主。”

英儿和雁儿还有先生的儿子子熙一齐上前给红衣见礼,红衣点头后,他们三个人都立在了一旁。

红衣笑道:“先生莫不是这几日都在这里授课?”

先生抚了抚胡须笑道:“回郡主的话,是的。老朽看这里清爽也安静,这几日里一直在这里授课的。”

红衣笑着让他们师徒四人进了楼阁:“不想是我抢了先生授课的地方,正巧我也要回了,先生自管请便就是。茶水与点心是我见先生远远而来才刚刚吩咐人重新备下的,先生自管放心取用就是。”

先生躬身道:“不敢,是老朽扰了郡主的雅兴了。”

红衣摇头:“没有只是刚刚有些困倦就出来走走罢了。先生现在授课时辰比原来晚些了呢。”

先生道:“天气炎热困倦是很正常的,孩子们更是如此,所以老朽索性就把授课的时辰定到了现在,再加上这里的位置倒是成效还好。”

红衣轻施一礼:“先生费心了。”

先生忙还了一礼道不敢,红衣就告辞了,只是嘱咐两个孩子好好听先生的话,多多向师兄请教。

红衣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屋里,布儿道:“贵总管使人送了信来,郡主不在就放在了桌上。来人已经打赏了,出去用茶饭了。”

红衣听了道:“取来我看,想必是要紧的事儿。不然李贵不会使人急急送了来。”

布儿道:“是的,来人说等郡主回信呢。他要带了郡主的回信才回的。”

红衣更是心里惊奇:“八成那府里出了什么事了,不会是好事儿,只要与李贵几个没有关系就好啊。”小丫头取来了信,红衣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六侯爷府人争权红衣救人

京城侯爷府里现在是极热闹的。老太太取了府里的大权,第一件事就想到了香姨娘:不能再让香姨娘独掌自己的院子了。这样对于内宅来说不安定,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改的,姨娘怎么可以主事?这是老太太的说法。可是香姨娘不干啊,她能乖乖听老太太的话?这几日里香姨娘正称病卧床呢,实际上当然是在想法子了。

老太太当然也是知道香姨娘心思的,不过她不认为这个香姨娘能跳出她的手掌心去再说红衣刚走府里的事儿一下子堆到了老太太面前,她也没有时间立时就去找香姨娘的麻烦,就容她多病几日吧。

而明秀更是对老太太不满,按说她现在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偏偏捞起了府里的大权,不许她沾手一点。

于是府里就暗波汹涌了起来。明秀当然想要掌权了,香姨娘当然不会让好不容易抓住手里的庄子铺子就这样被老太太拿走。而老太太呢,她一心想要在这府里说一不二,这一直是她这些年来的心愿。贵祺却不知道这些的,他还是在纠缠那些流言以及对香姨姨下毒事情的怀疑上。

明秀现在依然没有怀上身孕,她一面着急这个,一面也是头疼老太太的调查。如果想要保全自己的话,那么这府里当家作主的就要是自己才行!为了这个目的明秀这日到平安别院和范姨太太商议对策。

“姨母相信谁啊?她谁也不相信!她只想让府里所有的人都对她俯首贴耳罢了。我?我不过是她的一个工具而已。”明秀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气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范姨太太皱着眉头:“秀儿怎么说你姨母呢!我看你姨母待你是极好的!她要掌管府里就让她掌管好了,你自做你的清闲享福的夫人不好?”

明秀急道:“母亲好不知理?我这是为了我一个人争权么?眼看着这明月要嫁人了,明澈也要娶亲了,这些事不用钱吗?娘亲难道不想办得体体面面地?不想给他们找个好人家?而这些当然是这侯爷府归我打理才能办到的啊。”

范姨太太又皱了皱眉头:“怎么和你打理不打理侯爷府有关呢?你已经是侯爷府的夫人了,这已经可以提升我们的地位了,对外说起来脸上也是有光的。就凭这个也可以为你弟妹找门不错的亲事了,再说你姨母也会打点他们的婚事地。”

明秀气得站了起来:“母亲怎的不明白呢?姨母首先要考虑的是她的儿子,然后才会是我们家!而我呢?当然要先考虑弟妹了。我与姨母为弟妹们找的亲事能一样么?再说了,我只是候爷府的清闲夫人与我是候爷府的当家夫人对外人来说能一样么?我要是当家作主地了,有得是好人家要与我们攀亲的,这与姨母当家能比的么?而且我要是打理侯爷府了,到时弟妹的婚事不是可以多补贴一些?家里不是更能富余些?这些岂是姨母打理侯爷府会做的?”

范姨太太想了想感觉明秀说得也有道理:“是倒也是,不过这个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姨母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不要惹恼了你的姨母。再说眼下最主要地是你的身孕,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么?”

明秀摇摇头:“没什么不同!再说表哥也没有来过我这里几次啊,他总是去那两个丫头姨娘那里!着实让我着恼。”

范姨太太愁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这是瞒不了多久地。”

明秀咬着手帕不作声,范姨太太长叹了一声道:“唉----,这可如何是好?”

明秀说道:“到时会有办法的,母亲不用太在意了。”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

明秀又说到了掌理侯爷府地事儿:“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现下来和母亲商议。”

范姨太太道:“又是什么办法?!你不要再想了,好好做你的夫人不好?”

明秀不理会范姨太太的话:“我想要掌理侯爷府的话,那么现在就要让侯爷府混乱起来,到时候表哥就会认为姨母人老精力不足,管不了这府中的许多的琐事儿,到那时自然就是我管了。”

范姨太太道:“这怎么可以使得?万万不行的。这不是害你姨母么?”

明秀不在意的看了范姨太太一眼,不高兴的说:“娘亲这是在说女儿什么呢?女儿以后难道不会好好奉养姨母么?怎么是害姨母呢?怎么说姨母也该是时候要好好休养地年纪了。”

范姨太太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必竟女儿掌权地好处是显而立见的。

明秀看母亲不再说话就接着说道:“娘亲。这混乱其实是极容易造成地。现下府中根本没有几个是老太太的人,她想要培养有能力的亲信现在根本就不来及。现在府里主要是因为外院总管李贵的关系才一切没有出过差错。如果李贵不在了,再换掉几个位子高的管事娘子与管事们。那么这府里想不乱也不行啊。”

范姨太太叹息道:“这样好么?这样对侯爷府不好吧?”

明秀不以为意:“等我接手的时候自会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女儿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范姨太太听了不再说话,她默认了女儿的行为。

接下来就是如何在老太太跟前进言了,说服她才可以换掉了李贵等人啊。

其实这话也是极好说的。明秀不过是说:这流言为什么没有人制止呢?内外院总管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吧?所以这总管都不是一心为府里打算的人,他们都是只认郡主为主子的人,才会如此放任仆从们的。再说郡主用了这么长时间的总管也总是让人不太放心不是?还是自己人放心吧?哪怕是老太太自己提拔的也比别人提拔上来用了很久的人放心些吧?

老太太其实也有此心,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而已,被明秀一说就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了,当然也就同意了明秀的建议。

然后李贵被寻了个错处免了总管的职。只做了一个管事。明秀推荐了几个人上去。老太太也没有用,自己挑了一个唤作李满仓的坐了李贵的位置。

随后府里的主要管事与内院的主要管事娘子也都被换下了几位来。其中当然包括了李贵的娘子。

而明秀呢?正在抓紧悄悄的收买新上任的总管与管事们。不是自己的人难道不能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人么?

老太太自认为是精明的,必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换人也是必须的。不过她也不会用任何内宅的主子们推荐上来了的人,她还不想被人架空呢。

就这样李贵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的管事也不过是个闲差,而他的娘子干脆被赶到厨房去帮佣了。他也明白他离被赶出府去已经不远了,没有办法之下他花钱请人给红衣送了一封信去,把这些事儿说了一说。

红衣看完了信,叹了一口气:“还是连累到李贵了,唉-

布儿听了问道:“郡主,出了什么事儿?李总管怎么了?为什么说连累了他呢?”

红衣把信递给了布儿,布儿看完也叹了一口气,纱儿三个见了上前一齐去看信,看完一齐叹了一口气。

布儿想了想道:“这候爷府怕是要乱了呢?我看信中所说,那府里怕是日后有热闹了。”

纱儿口快:“那是他们活该!”

红衣摆了摆手:“那些与我们何干?倒是李贵要做些打算了,嗯----,这样吧,使个府里不认识的人带了我的信送到京城的铺子里,并与李贵送信儿让他到铺子里去取银钱为自己和家人赎身,然后再一起到庄子里来汇合好了。布儿写信吧。”

纱儿磨墨,布儿按红衣意思写好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铺子掌柜的,一封是给李贵的。红衣看了回信没有什么不妥就叫来了宋勇,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带着她的信物随李贵使来的人一起到京城一趟。

宋勇点头答应了,出去一会儿带着自己的侄儿宋狗儿来见红衣。宋勇一听要带着郡主的信物去京城的铺子里送信,就知道找来的人不只是老实可靠,最好有家人在庄子里的最好。可巧自己的亲侄子宋狗儿一家人也在庄子里做事,他本人极是老实的,而他的娘子也在厨房里帮佣,再加上自己感觉可以让红衣放心,就带了宋狗儿来见红衣了。

红衣见了宋狗儿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就把信物交给了他,嘱咐了几句后就让他随宋勇去了,这事儿不能太耽搁了,谁知道府里的人能容李贵几日呢?早去早些放心。

七红衣晨游观心楼

今天红衣累了一天了,又挂心着李贵的事儿,到了晚上精神就有些不济。绸儿和缎儿就带着英儿雁儿去看弟弟妹妹了,好让红衣能早些休息。

红衣中午时也没能睡一会儿,现在感觉实在是有些困倦,就依了布儿和花嬷嬷,早早睡下了。也许是真乏了,红衣刚刚躺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布儿和花嬷嬷等人轻手轻脚步的出去了,在外间小声说着话做针线---她们现在睡还是太早了些。

红衣或许是睡得太早了,也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事儿,她醒来得特别早。红衣坐了起来转头向外看去,窗外并不黑,月光柔柔的洒满了庭院。红衣看了看沙漏,时辰还早呢,她就又躺了回去。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红衣索性决定起来到外面走走。

红衣悄悄的、轻轻的穿上了衣服,把乌发顺了顺也没挽起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今儿是绸儿值夜,红衣不想这么早就把丫头们都搅了起来,她们日日都有很多事儿做的,能多睡会儿还是让她们多睡一会儿的好。红衣只是在绸儿的枕旁轻轻的拿走了钥匙独自一个人溜了出去。

一出来月华如水就洒了她一身,外面清凉的空气让红衣的精神更是一振。她看了看繁星满天的天空:天狼星还没有出来,距天亮还要有好大一会儿呢。不过依时辰来看,天狼星也快要出现了。

红衣站在院中举起了双手伸了个大大懒腰。吐了一口浊气后想了想决定去湖边看看。清晨地湖边是什么样子,那带着露水的莲花想来会别有一番趣味的。

红衣打开了院门,顺着小径向湖边走去。她走得并不是很快,一路上看看这里,望望那里,一个人感受着山庄里清晨的宁静。小径两旁花草上的露水早已趁机沾湿了她的裙裾,可是红衣并没有感觉到,她甚至于兴起转了一个圈。

红衣终于来到了小湖边,踏上了观心楼底层。小湖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湖面上。莲花现在都是闭合着的。只能看到一个个的花苞挺立在一片墨绿中,一眼望去就是一幅极好极好的水墨画儿。那些大大地舒张开的莲叶上,凝聚的露水随着叶子地摆动在滚来滚去。红衣看得有趣。走到楼边探出身子伸手想要摸一摸莲叶。捉一滴露水。

“郡主,小心!”

突然地声音把红衣吓了一跳,虽然这一声并不是很大。可是她却并无防备。红衣收回了手直起了身子稍稍镇定了一下转身看去,萧云飞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萧云飞一直在跟着红衣。他的任务就是护卫郡主地安全。所以红衣一出房间他就知道了。他是经过严酷训练的人,以前在皇宫内值勤时总是不眠不休地,站着或是坐在树上休息与霎间醒来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些人的本能。

萧云飞在红衣后面远远跟着,月光下这个长发飞舞的女子如同错降人世的仙子般那么的不真实。她轻快的在小径上走走停停,转了一个圈裙裾飘起如同清晨开得一朵花,萧云飞都能感觉到她飞扬的心情,这与他认识的那个郡主一点都不一样。

直到看到郡主要探身去采莲花他才不得不出声了,也做好了随时救人的准备。不过红衣听到地他地声音虽是一惊,却也习惯性的立时恢复了一贯地平静神色。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她受过惊吓的痕迹:“萧护卫?”

萧云飞躬身一礼:“见过郡主。让郡主受惊是属下的过错。请郡主恕罪。”

红衣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再说也是萧护卫的一片好

萧云飞谢过了红衣的宽容后。身形闪动间手上已经拿着两支莲花并一支莲叶再次出现在红衣的面前,他微微一躬身道:“属下以此来向郡主请罪。”

红衣瞧着那花确也喜人,轻笑道:“不是已经说过没有什么了么?不过莲花的确是喜人,倒要谢谢萧护卫了。”

萧云飞并没有把花递给红衣只道:“不敢。”他拿着莲花与莲叶立在了红衣身后不远的地方不再说话。这时候月色已经淡了下来,天狼星也已经升上了东面的天空:天,要亮了。

红衣看着拿着花的萧云飞感觉有些不协调的好笑感,可是实在是不好笑他只好转头又看了看湖面道:“也该回去了,萧护卫也该带孩子们去山上了吧?”

萧云飞一直微微垂着头,从没有直视过红衣并保持着与红衣之间的距离。他听到红衣的问话回道:“回郡主,属下与柳家兄弟轮流带英儿和雁儿上山。今日是柳三郎,看这天色应该已经上山了。”

红衣点了点头:“辛苦你们几位了。”红衣走了一路过来,又站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有些累了,她就轻轻倚在了护栏上,乌黑的头发垂出了楼阁在微风中轻轻飞舞着。

萧云飞道:“属下不敢当郡主的辛苦两字。”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郡主,早上湖边雾浓露重,还是早些回去吧。”

红衣的外衣被雾水侵湿了些,红衣玩得高兴也没有太注意。萧云飞距红衣不远当然是看到了便一时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风自楼阁外吹进来,带来了湖面上的湿润外,还让萧云飞总隐隐得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再加上那在风中飞舞的长发,让萧云飞的心异样了起来。他说完让红衣早早回去的话后立刻又后悔了起来。

红衣看了看雾气越来越重的湖面笑道:“我也是一时来了兴致,倒底是任性了些,居然没有注意到。”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该回了,否则把绸儿几个吓着了,嬷嬷也要着急的。只是,这早上的景色实在是不错的,这样早早回去还真是不舍呢。”

萧云飞心下有些忐忑的说道:“郡主还是回去一趟较好,着凉了就不好了。郡主是千金之躯,还是要多多保重才是。如果郡主游兴未泯,不若属下陪郡主去山上走走,正好也可以去看看英儿雁儿,想来他们会极为高兴的。”

萧云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想就这样让红衣回到那房里,梳装打扮起来恢复她一贯的样子:淡定而平静的郡主。他心底深处还有几分异样的不舍,他不想就这样失去和红衣两个人相处的机会,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虽然他已经在做了。

红衣想了想,看了看天色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一分调皮:“嗯,不错的主意。我们快快回去,也许她们还没有醒来。我换过衣服再偷偷溜出来,我们上山去看英儿和雁儿。”萧云飞的心情在那笑声中也飞扬了起来,面容上有了几分笑意:“属下听郡主吩咐。”

红衣转过头来时正好看到,愣了一下然后笑意盈盈的道:“萧护卫你应该多笑笑的。”

萧云飞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愣神中红衣已经提起了裙裾小跑着奔向了山庄的上房。

萧云飞再次借着树木假山房舍隐去了身形,不过他一直跟随在红衣的身后。到了地方红衣正要推门进去,萧云飞悄然出现,把莲花递给了红衣:“郡主,您的花。”

红衣笑了笑接过花去轻轻推开了门,萧云飞又在一霎间失去了踪影。

红衣回到屋里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就是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会天亮了,不过这个时候天上的星子好像更亮了几分。萧云飞正倚在一棵大树上看着星空,脑中不停的闪现着观心楼中红衣长发飞舞的样子。他一会儿回过了神来,狠狠的暗骂了自己一声:畜生!收拾起了心神静待红衣出来。

红衣进屋时,绸儿还在睡,她轻轻一笑把钥匙放在了绸儿的枕边,把莲花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一会儿自有人会把它们插在花瓶中供养起来的。她自取了衣服来换,不想拿衣服时衣架发出的一点轻微响声让已经习惯早起的绸儿醒了过来:“郡主?郡主这么早穿衣做什么?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

红衣看绸儿醒了,轻轻嘘了一声:“轻声,快快起身,不要惊醒了其它的人。快些,随我上山去走走。”

“上山?”绸儿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要这样偷偷的:“郡主是说现在么?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呢?再说上山要多叫些人才行,郡主这样简从白衣的出去有危险的。”

八山行

“对,现在上山。就是不想带许多人才让你轻声啊,只有我们两个这样多轻松?只要再叫上萧护卫就不会有危险的。快了,我们一起上山去看看英儿和雁儿练武。快穿衣服,不要多说了。”红衣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急急的只是用蓝色的头绳在脑后把头发绑了起来。

绸儿只好也随便拿了一根绳儿跟在红衣身后悄悄的出了屋子。一边走着一边学着红衣的样子绑起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