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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开口就是夹棍带棒的一顿的暗讽,他往日里还看贵祺的侯爷身份上,对他多有照顾;可是今日族长可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恨不能族里就没有过李贵祺此人,那族里也不会面对这塌天的祸事儿。

贵祺有些尴尬的上前给族中的长辈们请安:“叔叔伯伯们安!祺儿哪还睡得着?叔叔取笑了。现在侄儿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族长却偏了偏身子不受贵祺的礼,还冷冷的说了一句:“侯爷,我们可是不敢当你的大礼,更不要说取笑您了。”

贵祺看了看族长,知道这些族中长辈是真的生气了,他只能陪笑道:“叔叔,您这是生侄儿的气了?侄儿自己也在生气,都是侄儿治家不严,累各位叔叔受惊了。”

贵祺看族长宗老们的样子,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也明白他们生得什么气;所以他索性把事情挑明儿了,让他们骂几声出出气,也好过一会儿他们当着郡主不给他留颜面,他就更难堪了。

族长冷着脸子:“侯爷大人这话说得多轻巧?受惊?要真的只是受惊倒也没有什么,怕就怕我们一族人都看不到明儿的太阳!我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可是还想多活两年的。”

旁边一位宗老也冷笑道:“侯爷大人真真是好说辞。我是不敢当地。一句治家不严,我们大家伙就都要脑袋落地,这要是有个什么其它的事情,我们可是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吧?”

贵祺只能再三陪罪:“小侄知道各位叔叔受了我府中人地拖累。小侄已经求了郡主。叔叔们可以安心。绝不会有事儿地。”

一位宗老听到这里。怒哼了一声:“安心?让我们如何安心?你娶了一个侧妻。我们大家就差点人头落地!你还有脸说你来求郡主?你还真以为你好大地面子呢!要是我。羞也羞死了。哪还有脸来见郡主?”

这位宗老性子直些。说得话极为难听。贵祺地脸红一块白一块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儿。可是在座地人没有一个为他解围地----大家恨不得拍死他呢。还为他说好话?

贵祺立了一小会儿。看族长与众老都还是黑着脸。他想了想开脱道:“各位叔叔。错地确是她们错了。可是她们不过是妇人。只是贪银钱罢了;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有狼子野心地人利用了。说到本心。也不是她们有意就要害大家地。只是女人家不懂事儿;各位叔叔放心。侄儿回去必会好好管教她们地。”

族长听完贵祺地话。气得浑身地肥肉都在抖。他忍不可忍。忘了这是郡主地庄子。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妇人贪钱?!放屁!你是不是真要害得大家人头落地了你才安心?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为了她们开脱?你给我跪下!”

宗老们也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这是什么混帐话:一族人地性命就放在了断头台上。这侯爷大人居然为他地女人开脱。还说得如此轻巧?一个一个老人都指着贵祺。气得手直发抖:孽障!

贵祺看族长与众位宗老真得气着了,只好依族长所说跪下了。口里喃喃的陪罪道:“小侄知错了,各位叔叔今儿是打是罚,侄儿都领着,只求各位叔叔莫要再生气了,仔细身子重要。”

族长又想拍桌子,一旁的宗老阻拦了他:“族长,这里郡主的庄子,我们这样对郡主不敬呢。”

族长才放下了手,不过还是对贵祺怒哼道:“我们倒是一直仔细着身子的。可是就有人看我们活得长久了。想直接送我们大家伙一起上路呢!”

贵祺跪在地上没有敢答话,他发现他只要一说话。族长和众老就会气得不轻,索性他也不说了。

族长和众宗老看贵祺不说话,也就没有人再理会贵祺,也没有人让他起来,就好似他根本不在厅上一样。

厅上众人正在生贵祺的气时,大将军到了。人还没有进厅,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听到人说来了客人,我这老家伙就忍不住过来瞧瞧,是不是有我的老朋友老相识来了?我是最耐不得寂寞。”

族长等人已经换上了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族长笑道:“真没有想到大将军也在庄子里;真是好久不见了,大将军身子还是一样硬朗啊,这就是我们老百姓之福啊。”

大将军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李族长的身子也是一样没有变化啊;只是再怎么说你李族长也不能算是老百姓吧?我记得你可是有功名在身地人。”

一个宗老打趣:“大将军有句话说错了,我们族长的身子怎么没有变化,这半年少说又胖了二十斤。”

族长大笑:“我这一身的肉可是傲视京城了!不过,大将军说我不是百姓?这自哪里说起?我们可都是我朝的善良百姓啊。”

大家说笑着见了礼,互挽着进了厅中坐下,谁也没有理会贵祺。贵祺在大将军进来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他看众人不理睬自己,非常尴尬的左右看了看,走到末座坐了下来。

族长寒暄了几句后,心急族中人的安危没有绕圈子就直接对大将军开口了:“大将军。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来这里是找郡主求她救命的,不过事情同您说也是一样。您,可要救我们族人一救啊!”说着这些老人们都起身对着大将军行下了礼去,人人都是神情激动。

大将军是拦了这个拦不了那个,急得只能说道:“我们都是旧相识,又是姻亲。有话直说就是,不要如此多礼。说起来,这里的众位有几个我们还是少小就相识地,红儿这些年在李氏族中也多得诸位照顾,诸位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呢?说吧,我听听是不是能帮得上忙。”

族长眼中含泪,一礼到地:“大将军,我们几个老家伙年纪都不小了,是生是死也不是很在乎。可是族中几千人的性命。让我等不能不厚颜来求啊;还请大将军慈悲,几千条人命啊。”

大将军扶着族长坐下后才道:“族长,你说得事儿我明白了。我是混了一辈子军营的人。直爽脾气,不会看出来还要做假的装作不知道。可是你说的这事儿不是我和郡主不管,而是我们父女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管得了啊;我本来求了一办法救大家伙地,可是李侯爷大人不同意,那我的确是无法可想了。”

族长这一干老人一听气得双目圆睁:“侯爷大人,大将军说得你可听明白了?你是什么意思?有办法能救大家伙一救你为什么不同意?”

贵祺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真让明秀过堂,他还如何在朝堂立足呢?他日后岂不是在同僚中落得一个笑柄?所以他还是不想同意明秀过堂,他还打算着去求求红衣。让她想想有没有其它地办法。

所以贵祺只是立起身来,低头着头却没有开口说话。族长等人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大将军所言不虚,一个个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个混帐东西居然一点儿不为族人着想!

大将军冷冷一笑道:“这话说起来,也是我那苦命地女儿心慈,一来为了孩子,二来也为了李氏几千口人求了我。我只好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楚先生了,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一生从不求人地;可是为了女儿只要勉为其难,必竟牵涉到几千条人命不是?也算是善事一桩。所以我也就去求人家楚先生了;好在楚先生被我邀了我来坐客,人就在庄中也好说话。”

族长等人连连点头:“大将军高谊啊!郡主心慈,定得天佑。”他们是真的感激,只要瞧一眼贵祺,他们就对红衣和大将军多感激一分。

大将军摆了摆道:“族长,你们才不要谢我,听我说完吧。楚先生听说以后,也说此事太大,不好就此瞒过;我也是说了不少的好话。也说了有几千条人命。楚先生才苦思了一个办法;办法就是可以借着李侯爷正巧赶在到庄子里,在平叛中给他个小功。然后再让他地那位秀夫人出面到刘大人面前分说清楚,功过相抵至少可保大家性命无忧啊。”

说到这里大将军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族长等人的眼睛随着大将军移动着:他们心急啊,听大将军说着这不是有办法了吗?而且大将军还求得是智计闻名天下的楚先生?想来这办法是不会错地,只是为什么大将军说没有办法呢?这个办法挺好的,没有不妥的地方,这个李大侯爷是发什么疯不同意呢?

族长们想着就看向了贵祺,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心道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同意,郡主是个心慈的人,所以才惯得这个混帐东西越发的混帐了!

大将军看了看族长叹了口气道:“唉----,楚先生当时一说,我就放下了心;这办法真可救得大家性命,而且没有什么地方有不妥,所以我立刻郑重的谢过了楚先生。然后就急急的奔内宅告知我那女儿,让她好放心不是?我女儿就使人请了李侯爷来,我同李侯爷一说,唉----

大将军说着话,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吹了吹喝了起来。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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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宗老齐问罪(上)

族长等人听了知道事情就坏在了李侯爷身上,可是也放下了大半的心思:既然有楚先生出面想来没有问题。

族长几乎又要老泪横流了:“楚先生也在庄中?真是老天有眼,知道我们族人含冤莫白。大将军想必为了我们族里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思,真是谢谢大将军了。”

族长顿了一顿,瞪了一眼贵祺又道:“至于大将军说得那个什么秀夫人?我们是不知道的,族里也没有开过祠堂,李侯爷大从也没有禀过祖宗,一个妾室怎么被称为了夫人?这个事儿一会儿李侯爷是不是要分说一下?”

大将军发了一眼贵祺,对着族长一摆手说道:“族长你就不要谢我了,我被你谢的都脸红了。我根本没有帮上忙啊,现在你们族中的几千条人命还是命悬一线啊,你还谢我不是打我脸吗?刚刚我不是说了嘛,楚先生的法子被李侯爷拦下了,李侯爷不让他那个娇滴滴的秀夫人过堂,说是怕日后这妇人没有脸面做人。”

说到这里大将军一拍桌子,把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将军的力气可不是这些在家养尊处优的老人们可比的;大将军的嗓门同样也不是这些老人们能比的:“说到这里就可气,那个妇人的脸面居然如此值钱,我去求楚先生是那么容易求的?我的脸面呢?我堂堂一个大将军的脸面居然不如一个妇人的脸面!哼!此事休要再提,真真是气死我了。”

族长等人听到这里全明白了,一齐转头怒视着贵祺,恨不得把他就地打一顿,看他是不是能明白什么事情重要。

族长气得一口气喘了半天才换过来,他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暂切息怒。那个妇人不过是个妾室,犯了这样的大错,我们族里一定要开祠堂问她的罪!如此妇人几乎害了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岂是可饶的?大将军,您不同李侯爷一般见识。您还是要替我们族人做主才是。”

大将军连连摇头:“族长,这个事情再说吧;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堂堂朝廷的一品大员,还一把年纪了为了他李侯爷的事情去奔波,最后我居然比不过他府中的一个妇人!此事不要再提了,生生气死我了。”

族长安抚了好一会儿大将军。然后才对贵祺喝道:“我倒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侯爷府一个妾室地脸面居然如此值钱?居然抵得上堂堂一品大员的脸面,居然还抵得过我们李氏几千条人命!你今天就同我说个清楚明白。”

贵祺没有抬头看过去,也能感觉到一双双怒目对他扫了过来,他想了想小心的开口说道:“小侄并不是不在意大将军的脸面,也不是不在意族中几千人的性命,不然我也不会来庄子里求郡主了不是?不过女人家不便于抛头露面的,这也是古有名训,所以、所以我才----”

一个宗老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得大喝打断了贵祺地话:“放屁!你放屁!”

族长连忙摆手:“老三。厮文。厮文。这里必竟是郡主地庄子。你要注意言辞。”

这位宗老连忙对着大将军赔礼:“大将军。我这性子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将军挥挥手打断了宗老地话:“不妨。我就是粗人。说两句粗口也没有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我那女儿也不在厅上。大家都不必介意地。”

族长对大将军点头致意后。这才对贵祺喝道:“照你这样说来。我们这几个老不死地还要谢谢你李侯爷大人地千里奔波了?我倒是真得不明白了。你地妾室犯得错。郡主就一定要替你料理这些事儿?说得如此轻巧!当着大将军。我问你。你可把郡主当做嫡妻对待了?求郡主。你也有脸说!还有。左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就是抛头露面了卖出去也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地?你居然如此推三阻四地视大将军如无物。视我们族人几千条性命如无物?”

贵祺听得有些刺耳。这族长是不是在买大将军地好?我们府中哪个不是敬着郡主地?他看了一眼族长道:“族长。郡主当然是我地嫡妻。这是天下人都知道地。我们府中地人也从无敢怠慢了郡主;还有。明秀是以侧妻之礼进地家门。她不是妾室卖不得;也因此我才不愿她过堂丢了我们李氏宗族地脸面。还请族长明鉴。”

族长听他一口一声地叫着族长。不再称呼他为叔叔气得胡子一撅一撅地:“郡主之事先不说。我们先说你地那个什么侧妻?我们族里可开了祠堂?她可拜了祖宗?什么礼也没有完成居然敢在府中妄自称夫人已是可笑了。你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眼中可还有祖宗?你给我跪下!”

贵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也知道刚刚语气过于生硬了。必竟是他的府中为族里带来了祸事儿。所以他又开口试图缓和一下:“各位叔叔。是我府中人地错,小侄自是知道的。可是眼下我们不是要追究的时候。先要过了这个难关才是,必竟事关我们族人的生命。日后,叔叔们是打是罚侄儿就不会有二话的。”

族长懒得再看他了,此人不可教也。一位宗老开口道:“如此祸事不是你一张嘴就能掩过去的,你最好给我们记清楚。”

族长喝了一口茶,沉了沉气才说道:“你自家怎样我们也不能相强于你,可是现在你的妾室惹了塌天的祸事儿出来,你还如此混帐的处事,我们就不能不过问了。如果我们地处置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李侯爷,你多多包涵吧。”

贵祺听了不明白族长这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过去,可是族长已经转头对大将军道:“此事还烦请大将军为我们做主,我们李氏几千条人命不能就这样被两个卑贱的妇人葬送掉。”

大将军还没有答话,外面有人说道:“郡主您来了,小心脚下,奴婢给你打帘子。”

族长等人忙起身迎了出去,红衣刚刚进厅,七八个老人就跪了下去:“给郡主请安。”

红衣倒被他们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族长:“叔叔们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折杀我吗?”

族长几个人被扶了起来,可是他们接着又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哽咽道:“我们几个人是前来求郡主救命的,虽然李氏有人对不住郡主,可是还是请郡主看在我们相处多年的份上,救我们一命吧。”

红衣看向了大将军,看到大将军示意就知道他们已经谈过了,她又亲自扶起了族长,示意花嬷嬷等人扶起了宗老们;红衣一面扶人一面说道:“叔叔们快快请起,莫要如此,我们有话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族长听到红衣称呼他们作叔叔,这心里多少安稳些:郡主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还是视作一家人,这事儿就好说多了。

坐下后大将军直接把话题导入正题:“刚刚我们正在说侯爷府的事儿呢,可巧你就进来了。”

族长把话接了过去:“郡主,我们知道您是受了委屈的,李氏宗族对不住您。可是眼下我们也只能来求您救命了,您大人大量一定要救我们族人啊。”

红衣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贵祺:“叔叔,一家人说这种话就见外了,不论如何李氏宗族就是我的宗族,宗族地事情我岂不能不闻不问?叔叔这样说岂不是要羞死我?”

族长和宗老们感动至极,没有想到平郡主非但没有因为李侯爷地事情迁怒他们,而且待他们如同如日一般。

族长有些羞愧,当日的事情为什么不替郡主做得绝些呢?可是今天地事情不能不说,他对红衣欠了欠身子说道:“郡主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托大了。说起这祸事儿,千错万错都是侯爷府中那两个妇人的错,一点儿也不关我们一族人的事儿;可是祸事临头,却要搭进我们一族人几千条人命。郡主,您可要救我们族人一救啊,万不可让这几千条人命被人拖累了去。”

红衣听完叹了一口气道:“叔叔,您说我能看这几千条人命没了吗?可是现如今也不是我们父女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啊。您也听我父亲说了吧,楚先生是什么人?他出的主意想来是不会有差错,可是侯爷就是不答应,这可让我们父女没有办法了。众位叔叔们,我和父亲的确是尽了力,只是现如今真得已经无法可想了。”

大将军这时也道:“族长,不是我们父女不尽心尽力啊,只是我们该求的也求了,能想得办法也想了;现如今李侯爷就是不同意那个什么秀夫人过堂,此事就真得没有办法了。楚先生智计天下,想了半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我一个带兵的粗人,我女儿一个女子,你们说,我们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红衣又轻叹了一声:“叔叔们,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我到太后那里求求也就罢了,至少可保得大家性命;可是此事儿叔叔想来也是知道厉害的,我就是去求了太后也是不会有用的。”

一百零四宗老齐问罪(下)

族长听到这里,知道红衣同大将军所说都是实情,这种谋逆之事可不是求求太后就能没事的。他和宗老们交换了眼色,知道现在族人的性命就是被贵祺捏住了,每个老人的怒火都不小。

原本族长等人还以为红衣会刁难他们,可是来到庄子后红衣没有刁难他们,还已经求了楚先生想办法救人;而这个贵祺却为了一个妇人硬是拦下了!

这让老人们太难以接受了,必竟红衣是郡主又在李侯爷府中受了委屈,如果有所刁难他们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在却是贵祺在刁难大家,这让老人们怎么受得了?惹下祸事儿还没有同他算帐呢,他居然还敢为一已之私视族人生命如无物。

族长怒视着贵祺:“李侯爷,您现在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给您跪下救您高抬贵手啊?您就说句痛快话,倒底放不放我们族中几千人一条生路?”

贵祺跪在地上感受着大家的对他的怒火,就别提他感觉有多难受了,他看了看众位族中长辈的脸色:“叔叔们莫要如此说话,这样的话实在让小侄无地自容。此事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叔叔们先莫要着急。”

说着贵祺对着大将军和红衣叩了一个头:“岳父,郡主;就看在族中几千人的份儿上,还请再设法。郡主,臣也知道岳父为难,可是还请郡主为臣想一想,臣也是有极大的难处,您就为臣说上两句话,让岳父大人再去问问楚先生可有其它法子;夫妻本是一体,郡主也不想臣日后难做人不是?臣失了体面郡主也颜面无光啊,还请郡主代臣求求岳父大人,臣这里谢谢郡主了。”

贵祺先就在心里计算过得失了,屋子中的人不是族中的长辈,就是他的至亲。所以他是豁出去了:就是今日求了郡主失了颜面,也强过让明秀过堂被人耻笑一生的好。

族长看到贵祺还是这样不死心,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就再让大将军另外设法,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大将军和郡主看来还是给这个李侯爷留了脸面的,李侯爷自己可是不要脸面了。在这个李侯爷的眼中,除了自身得失哪有他人?

族长越听越气。起身上前就抬起腿来对着贵祺就踢了过去,一旁的宗老连忙拦他,可是也没有能拦住----宗老也不是实心要拦,可是族长却是实心要踢地。

族长踢了一脚后喝道:“你还再胡说什么,现在不是没有法子,而是有法子你不同意;就是再求大将军又有何用?你真真是看那府中的妇人重过我们大家的性命啊,这么大的事儿,楚先生能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为我们设法就该烧高香了。你居然还敢妄想保下你那小妾,当真是气死我了。”

贵祺被踢一脚并不痛,正好顺势坐倒在地上。只是面子上有些难堪罢了:“叔叔息怒,叔叔息怒。叔叔您听小侄分说,小侄日后还在要朝中走动,如果让明秀过堂,侄儿如何有脸面再见同僚?还请叔叔为侄儿考虑一

族长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你还想在朝中走动?岂不闻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你们府中地那么两个人妇人都管教不好。还想着治国?你妄想!”

喘了一口气后族长又喝道:“你倒让我们为你着想?你可为族中几千人地性命着想过?你还真脸说啊。”

贵祺听了族长地话倒是有十二分地不服:他已经在朝中走动了多年。也办了不少地差事儿。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也是正经事儿。现如今就因为明秀和香儿被人利用了。他就没有了能力领差?

贵祺认为这些人不懂朝政。同他们多说也无益便不再开口说话;总之等日后他在朝中再次领了差事。这些族中长辈们也就明白了。

族长看他不说话喝道:“李大侯爷。你倒是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难道真要我们一族人为你地小妾询葬不成?”

贵祺还真是很为难地。不同意吧。这族长看来是不会罢休地;同意吧。让他日后如何见人族长又气又急满眼含泪地喝道:“李大侯爷。你给句痛快话儿。我们一族人地性命就全看你地了。你倒底让不让我们活吧?”

贵祺看了看族长嗫嚅道:“叔叔们先请息怒,我们从长计议就是,总会有法子的,郡主不会见死不救的,叔叔放心就是。”

这一句话把族长气得眼前发黑,差一点坐地上:“你这说得是人话吗?你还会说句人话吗?郡主是没有见死不救,现在见死不救地人是你李大侯爷!”

贵祺听了感觉十分无奈。他再怎么解释这几位老人家也是听不明白:只要再求求郡主。一定会有办法可想的,红衣自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族长看到了贵祺的神情气得发晕。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贵祺就是不松口,让族长实在是无法可施了。

最后族长指着贵祺对众宗老们喝道:“我们李侯爷可真是铁石心肠,看来我们要为了族中几千人的生路,跪下求他才可以了,求求李大侯爷放我们李氏族人一条生路。”

说着族长就要撩衣跪下去,红衣和大将军哪能让他跪下呢?宗老们也是被贵祺气得五内俱焚,听到族长的话,知道不逼这个李侯爷,他是不会答应的,一齐答应着起身就要向贵祺跪下。

花嬷嬷和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急急上前拦宗老们,厅上一时热闹极了。

族长抓着大将军的手是放声大哭啊:“大将军,子孙不孝,奈之何?奈之何?”

大将军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用眼一瞪贵祺:“你这个孽障,是不是真要你地这些长辈们跪下求你?!还不答话,愣着作甚。”

贵祺是被族长和宗老们吓住了,他这时才感觉到其实让明秀过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总好过他现在被人质问吧?也总好过因她之过让九族人头落地吧?至少好过让他背上不孝、目无宗长、目无祖宗的骂名。

贵祺被大将军喝醒后,在地上连连叩头说道:“叔叔们,且息怒,是祺儿想得差了;一切全听叔叔们的吩咐,只求叔叔们莫要再生气。叔叔们这是要羞死祺儿了,这让祺儿以后有何面目去拜祭父亲与祖宗。”

红衣和大将军等人这才劝下了族长和宗老们,族长还是老泪横流的对大将军说道:“大将军,实不相瞒,我们来此的时候都认为郡主可能会因为这个孽障,迁怒我们李氏宗族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啊,我们李氏宗族里最不肖的子孙,娶到了我们宗里最贤良的妻子,这让我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说罢,一众老人又是一齐大哭,贵祺尴尬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大将军和红衣的劝解下,族长等人才收住哭声。红衣看大家形容十分狼狈,又让人带着众位老人重新梳洗过,才又归座坐好。

等重新整治了茶点,族长有些不好意思拱了拱手道:“郡主、大将军,见笑了,见笑了。唉----”说完又长叹了一声。

红衣摇头:“叔叔说得哪里话,我们本是一家,只是我实在有些担心叔叔们的身子。叔叔们都有些年纪了,当不能如此大悲大喜,对身子十分不好。”

红衣明白这些老人的心情,几千人的生路搁谁肩上都是极重的,可是李侯爷就是不吐口,如果其它的事情,族长自是家法可以伺服;可是现在几千人捏在李侯爷的手上,他如果不让明秀过堂,就是抓了明秀上堂也是不妥的,刘大人会作何想法?那这一族人地性命岂不是还是无救?

几个老人活了一辈子,被一个小辈逼到这步田地,能不让他们伤心吗?

族长苦笑连连:“郡主是极聪慧地人儿,我们不说郡主想也明白,唉----”再叹了一口气后,族长对大将军又一抱拳:“扰了大将军探女的兴致,给大将军添了这么多地麻烦实在是让我等心中有愧啊。”

大将军摆摆手:“休要如此说,哪里族里有了这等不肖的子孙都令人伤怀啊。无妨的,无妨的。族长和坐宗老连连拱手致歉后,这才坐下喝几口茶水:他们实在是有些乏了,可是现在却不是他们能休息的时候。

贵祺看族中长辈们情绪稳定了下来,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要说些什么才好,也好让这几个老人不再生他的气,他也才好起身啊----总这样跪着他可是不愿的。

贵祺想了想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叔叔们莫要生气了,容小侄禀一禀原来的想法,也好让叔叔们原谅小侄这一回;小侄原来也不是不同意楚先生的法子,只是想着能找楚先生再谋个两全之策,这样族人也能获救,小侄日后也还能有个出路;郡主也是极为心慈的人,想来不会不管我们的事儿,小侄原认为可以都顾全的,一时间倒是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极深处,累叔叔们生气着急了,这都是小侄的不是;以后的事情但凭叔叔们做主,祺儿绝不会反对,一切就照叔叔吩咐的去做就是。只求叔叔们莫要气坏了身子,那就真是侄儿的罪过了。”

一百零五暂议罪贵祺不服

族长实在不愿意理会贵祺,可是听他说话又确实让人着恼,就瞪了他两眼说道:“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再找楚先生?说得轻巧至极,你以为楚先生是你家师爷不成?人家出了一个主意就已经不错了,那也是看你岳父的面子上,如果是你去求人家,哼!你现在居然还如此说话,要是让楚先生听到了,怕就是不会管我们这事儿了!到时,你如何向我们族人交待?至于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气到了,倒不劳侯爷大人您费心。”

说完族长不再理会贵祺,喝了一口茶后转头对着红衣笑道:“郡主,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再同楚先生说一说,按原来的法子定可救下我们的族人,只是此事还要麻烦郡主了。”

族长等人虽然把贵祺整治得点头答应让明秀过堂了,可是郡主和大将军可都没有吐口说要再管此事儿,不过这件事儿大将军父女要是不管,贵祺就是同意让明秀过堂又有何用?所以族长还是要再请求红衣出手救人。

红衣淡淡一笑:“叔叔,您是不是问错了人?”说着还向族长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问大将军。

族长早就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想来贵祺这事儿让他着恼了,真要说服大将军可是不容易的,想到这里他就暗恨贵祺。

族长想了想后就起身整了整衣服,上前对着大将军郑重其事的拜了下去。

大将军连忙拦住他:“好好的,这又是做什么?你今儿是不是行礼有瘾头啊,有什么话坐下好好商议就是。”

族长正容道:“不,大将军,这个礼你一定要受的。这是我代我们族中几千人向您谢过救命之恩啊。”

大将军听到族长的话,拍了拍族长的肩膀:“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族长看着大将军,又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我们族中,包括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在内,一共三千多条人命我都托给大将军了。如果得生我们自是不敢相忘大将军的恩情;就是万一事情不成,我们也在九泉之下感谢大将军今日的伸手相救之德!”

大将军看着族长好一会儿,才轻轻一拍桌子说道:“族长既然如此说了,好!就看到众位的面子上,我再管上一管!”

红衣在一旁轻轻一笑:“叔叔真是知道我父亲地脾气。”

族长笑着回身坐下:“当然。小时候可没有少被你父亲打。能不知道他地脾性?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臭脾气满京城想必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大将军瞪了族长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激我。不过我就是吃这一套。我这性子真真是没得改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除了贵祺外。大家一扫刚刚地沉郁气氛。贵祺在地上跪地时间久了就有些累。可是他看了看族长也没有敢起身。

大将军起身道:“既然答应了众位。我还是再去找楚先生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也安心住两天。然后我们一起回京就是了。”

族长起身相送大将军:“劳烦大将军了!我就不同大将军客气了。心里还是真着急地。大将军就去吧。我们几人在这里等大将军地好消息。”

大将军走了以后,族长等人才重新坐下:“听大将军刚刚所言,郡主是不是近日就要回京?”

红衣淡淡一笑:“是地,叔叔。我到这儿不是想避避暑,现在这时节庄子里倒有些凉了,而且孩子们还要进宫伴读的,所以打算这两日就回京;到时,叔叔同我们一起走吧,这两日也好在这里散散心。”

族长也有此意。点头答道:“只是怕扰了郡主。”

红衣摇头:“叔叔又客气了不是?一家人就应该常常走动的。说起来,侯爷三年不在的时候,我也是多亏了诸位叔叔照顾才过来的,现在有机会可以尽尽孝心,正是求之不得呢。”

一位宗老叹道:“郡主,有话是不该说出来搅了谈兴,可是此话不说出来我这心里就难受。郡主,我们李氏对不起你啊,你现在如此大量相救我等。真让我们汗颜。”

族长点头:“郡主,我们一定会给郡主一个交待的,一位天家堂堂的郡主岂可是小小妇人能欺到头上的?还真是反了她!”

红衣淡淡一笑道:“各位叔叔的好意,红衣心领了。只是很多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叔叔也不必为我费心就是。”

宗老们都轻摇头:“郡主说得哪里话,现如今不是郡主地事情,是我们族里的事情;出了这等事儿如果不处置,还真是让天下笑了去。”

红衣道:“叔叔既然如此说了,那么我就不便多言。必竟族中的事情还是由叔叔拿主意地。我自在一旁听着就是。叔叔自管请便。不便客气。”

族长点点头:“谢谢郡主,有些事儿是可以回京以后再说的。可是倒底现在说开的好,省得到时人家说我们落井下石。”

贵祺听着这些话又扯到了府中女人的身上,心里有些不高兴起来:他们要明秀过堂就让明秀过堂了,现如今不是他的家事他们也想掺一脚吧?

他这里正想着,族长却已经点了他的名儿:“侯爷大人,你府中的这个什么秀夫人是怎么回事儿?没有禀过祖宗的怎么可以称夫人?这个事情你还没有同我们分说一下呢。”

贵祺不情不愿的道:“族长,当日我是禀过各位叔叔要开祠堂地,可是众位叔叔不同意啊。”

一位宗老冷冷一哼:“不同意?我们不同意,你就自在府中许了她夫人做?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了?”

另一位宗老道:“我们不同意?我们为什么要同意,这个倒是新鲜了!”

贵祺看了看红衣,希望她能出面说两句话,只要郡主开口了这些老人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当日红衣也是同意了明秀进门的,现如此她为什么不替他分说两句呢?红衣不为他说话,就好似他当日真得欺辱了红衣一般。

贵祺越想越窝火,就直直的看向红衣,示意她为自己说上两句话。至少也要讲明当时的事情吧?

红衣感觉到了贵祺求救的目光,不过她忽略了。贵祺想做什么她不过问,也不想过问,他做完事情以后应该担当起来,难不成连这个也要她为他收拾善后?

红衣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听着,什么话也不说。族长等人也无法自她这里得到什么暗示。他们想如何处置这件事也只能自己拿主意。这件事儿,红衣是打定是主意了在一旁看着:与她何干?

族长看贵祺只是看红衣却不说话,就冷哼了一声:“侯爷,您没有话可说了吗?我们没有同意,那个妇人没有拜过宗祠连妾室都不是!妾室还要选个日子在祠堂外拜上一拜呢,这个妇人顶多算是你的屋里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