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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白把话挑明了讲,红衣也松了一口气:“哪里,可能是楚一白刚刚到我府中的缘故吧?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住进郡主府呢,不比你熟悉多少;所以我这个主人家做得不好,楚先生还要原谅一二才是。”

楚一白道:“哪里。是郡主客气了;倒是在下到府上养伤实在是不得已。打扰之处还要请郡主见谅。”

楚一白现在倒是洒脱多了,他知道现在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一会儿又要尴尬了:没有话说了;所以他左右看了看后又道:“在下这几日来都没有看到雁儿和英儿,倒真是想他们了,他们可还好?怎么不见他们随郡主一同过来?”

红衣笑道:“楚先生倒真是和两个孩子投缘,我刚刚过来探楚先生时,还听布儿几个人说,两个孩子在问楚先生可好;我来看楚先生坐下没有说两句话呢,楚先生就问起了这两个孩子,你们还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

说到孩子,红衣更是轻松了不少:这个话题她可以说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比谈论其它的要好多了。

楚一白也笑了:“我地确是喜爱雁儿和英儿,尤其是雁儿那个孩子;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患难之交呢。”

红衣还没有答话,外面雁儿的声音已经脆脆地响了进来:“楚叔叔,我们不是患难之交,我们是生死之交才对;在庄子里时,先生教过我的。”

楚一白不过是句玩笑话,不想却被雁儿听了去,还非常郑重的纠正了他的错误,让楚一白大笑起来:“对。对!雁儿说得对极了,我们是生死之交,是生死之交。”

英儿雁儿进了屋,规规矩矩的同母亲与楚一白见了礼;雁儿行完了礼便跑到楚一白床前,踮着脚举着胳膊要摸楚一白地额头;她的人小当然是摸不到的,楚一白见了心里感动雁儿对他的关心便低下头来让她摸。

雁儿摸了一会儿。非常郑重地对楚一白道:“楚叔叔,您真得已经不热了;可是您还要好好调养才是,不要像我们外公总想着下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楚一白大笑着点头:“我记下了,我们小雁儿地话叔叔是一定会听得。”

英儿这时才走到床边:“楚叔叔,你睡好没有?我们来不会打扰你吧?”

楚一白拉起英儿的手道:“怎么会打扰叔叔呢?你们两个人可是叔叔的开心果,哪个不来都成,但是你们一定要记得来看叔叔才可以。”

英儿听了点点头,然后回头看着慧儿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红衣看英儿如此。便问慧儿道:“你是不是不让他们来打扰楚先生?”

慧儿以帕子掩嘴笑道:“是的,郡主。”

有了两个孩子,屋子里一丝丝尴尬也没有了。楚一白也好还是红衣也好,两个人都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贵祺回到府中,看到家人还同他出去时一样便知道府里并没有发生变故,可是他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他想了想就直接去找老太太了:现在也只有老太太才是他信得过地人,其它的人他哪里还敢相信?

老太太看到贵祺进来,一开口就急急地问道:“如何?三王爷怎么说?”

贵祺也没有同老太太见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看到贵祺这个样子也知道是三王爷哪里没有了指望。她只感觉眼前发黑,强自撑住问道:“三王爷倒底是怎么说得?”

贵祺重重叹了一口气:“娘亲,现在人情比纸薄啊;我们得势的时候当然是人人逢迎,现在人家知道我们府中有大难了,又会有何人记得我们的恩情?”

老太太不太相信:三王爷为人甚为不错,朝野上下倒没有人说这位王爷不念旧情啊?倒是人人都赞他极为重情重义。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祺儿,你是不是发了脾气?”

贵祺摇头:“娘亲,我是去求人救命地,哪会同人发脾气?再说那可是王爷啊。我当然是好言相求。可是三王爷不但不给我们想法子,反而连连打趣讥讽儿子,哪有半点念往日情份的样子?不提也罢。”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王爷如何打趣讥讽于你?”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纠缠这个事儿:眼下是大家要进大牢了,三王爷已经袖手不管,就是再议论三王爷的话儿难道就会有什么法子不成?还不如想想是不是有其它的法子可以自救来得妥当些。

虽然贵祺非常不耐烦,不过还是答了母亲地问话:“问我可有对不起郡主地地方,还有香儿进府后的事情王爷都一一提起,问我可知错了?这些同救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听了沉吟了一会儿道:“王爷没有同你说有什么法子可解眼下之忧吗?”

贵祺气得哼了一声:“他说得那是什么法子?他居然让我换了布衣去大理寺投案。大理寺进去地人有活着出来的吗?我是求他救命地。可是他却让我去送命!真真是岂有此理!”些。不过小女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还请大家支持她,继续投粉票吧!谢谢亲们!

一百四十一老太太明其意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后却没有答话,她只是紧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对贵祺道:“祺儿,你把三王爷的话全为娘的仔细说来,一句也不要漏了,这也许真得可以救我们的命。”

贵祺听了一愣,不过听到也许可以救命就把三王爷的话都说了一遍给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以后又想了一想,就急急的对云娘道:“快快去取布衣,要快,里外衣服都要是粗布衣料,取来给你们老爷换下来。”

贵祺听了大惊:“娘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正要同贵祺说明一下,明秀和香姨娘、宝姨娘及安姨娘一同进来了。宝安二位虽然脸色苍白,不过还是依足了规矩对着老太太和贵祺行了礼;明秀和香姨娘只是草草的福了一福,明秀就开口问道:“表哥可是去了三王爷府?”

贵祺冷冷的瞪了过去,却没有答她的话;明秀被贵祺这一眼就瞪得就矮了三寸,立即就跪了下去:“表哥,现在不是找我们算帐的时候,我们还是应付过去眼下再说吧。”

贵祺没有再看明秀,他现在只要一看到明秀,就忍不住想杀了她:他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嘴巴上!

可是贵祺却没有想过:话可是他说出去的,并且直至现在他也是相信祸事的根源来自于红衣的身份,只是此话不能说出来罢了。

老太太虽然也恨明秀,不过她也知道明秀有几分聪明:如果能有其它的法子,她也不想儿子到大理寺去受罪啊;所以她听到明秀的话后便冷冷的喝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明秀被老太太喝斥虽然感到委屈,可是现在她却不敢顶撞老太太,只能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如果三王爷那里不行,只能再去求郡主了。”

老太太本指望着明秀能有个什么好主意,可是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你还敢提郡主?不是你的那几句话。我们会有这个灭顶之灾吗?”

明秀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脸后道:“老太太。您听秀儿说完吧;事关我们大家地生死。秀儿不敢信口胡说地。”

老太太听了冷冷一哼。不过倒也没有阻止她说话;贵祺也是抱着听听地想法。如果能有法子救命不是很好?而且他看老太太地意思同三王爷居然一样:要送他去大理寺。这怎么能成?所以不如听听明秀地主意是不是可行来得好。

明秀接着说道:“秀儿大胆了。但是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主意;老太太。我们这次去求郡主时不要直接去见郡主。先想个什么法子见到孩子们。然后和孩子一起去见郡主。求她看在孩子们地份儿上救表哥一命;虽说孩子们还小。可是生死大事他们还是懂得。他们必不会看着生父快要死了而不顾。那么郡主看孩子们知情哭闹地份儿上。也只能去求太后皇上救表哥了。表哥只要有救。老太太您也就没有事儿了。只求老太太到时好好求一求郡主。莫要忘了我们这一府地人啊。那么我们大家应该都可以得脱大难。”

明秀说话已经不如往日间利落了。虽然她看似力持镇定。可是说出来地话已经条理不是很分明了:她还是怕了。

老太太听完明秀地话后。沉吟了一下道:“祺儿。看来只能委屈你了;云娘。你取布衣来吧。”

贵祺听完明秀地话感觉有三分道理。正想同老太太商议呢。老太太却让云娘去取布衣。看样子还是要他去大理寺:“娘亲。您不认为明秀这个贱人说得有几分道理吗?只要英儿雁儿一哭一闹。依红衣地性子。她必不想日后被儿女们埋怨。一定会去求太后与皇上地。那我们也就得救了;您又何必非要听三王爷地胡说。让我去什么大理寺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明秀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要先见到孩子们才可以,但是郡主府是那么容易进得吗?你想见孩子们就能见到吗?如果见不到孩子们,明秀说得法子岂不是等同于没有?再说了。我想着只要一去了大理寺,我再去求郡主并在郡主府住下,这样便可以见到孩子们了,然后就可以行明秀的计策,这样一来你不过是在大理寺受几日苦罢了,我们一府绝不会有事儿的。”

贵祺听了非常不满:“娘亲,您现在也可以去郡主府啊,也可以住在那里啊,为什么一定要我进大理寺不可呢?”

老太太叹气:“祺儿。我也不想你去受罪啊;可是你不去大理寺。那郡主府是我想住就能住下得吗?只有你进了大理寺,我豁出这个张老脸不要才可以住在郡主府中啊。”

贵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娘亲,您想住在郡主府有谁能拦你不成?儿子实在是不懂事,您为什么一定要让儿子去大理寺,那里可是有去无回的,而您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我就算进了大理寺,你们大家也不要想会逃脱一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祺儿,你说得不错,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又怎么会看着你去送死呢?我有把握你必会自大理寺出来,你只管放心地听为娘的话去就是了。”

贵祺一来不太相信能自大理寺活着出来,二来他更不想去牢中受苦:不是他的错,为什么犯错地人,不论是红衣还是明秀、香姨良一个一个都在外面高床软枕的享福,他却要为了这些人的错误去牢中受罪呢?

贵祺坚决摇头道:“娘亲,我不去;我们再想想法子,如果真得没有法子可想,那我们一家人都去大理寺牢中吧,也落得一个团圆!”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老太太看着贵祺走了,拿他没有法子,再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劝他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虽然已经有些晚了,可是她不能等到明日:如果明日大理寺的人来府中拿人了,可就不只是贵祺一个人的事儿了,那么谁去求郡主呢?

所以老太太狠狠心肠,一闭眼一咬牙:“云娘,我说你写,然后使个人去大理寺把你写得这封信以我的贴子送过去,请他们来人带你们老爷过去待几日吧。”

明秀听到这里急道:“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虽然表哥有了一儿一女,可是都不在您身边啊,如果没有了表哥,您日后依靠谁?”

老太太喝道:“我身上掉下来地肉自有我心疼,我会不顾我儿的生死吗?要你多嘴!”

老太太虽然做了决定要送贵祺去大理寺,可是必竟是她身上的肉她能不心疼?明秀偏偏这个时候来刺她的痛处,她怎么可能会忍得住不训斥明秀呢?

训完明秀,老太太便自顾自的与云娘写完了信,云娘收起信正要出去时,明秀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抓住云娘不放:“老太太,您不能这样狠心啊,您不能看着表哥去送死啊。”明秀倒不是真关心贵祺,她关心的永远是她自己。

老太太现在心急得不得了,她怕万一大理寺的人先到了,那么这些安排就不管用了;看到明秀如此胡闹,她哪有功夫理会明秀,只喝婆子们道:“还不给我拖一旁去!”

上来几个婆子拖住了明秀,云娘才得已脱身出去使人送信儿了。

明秀看到老太太真得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她是真得急了:贵祺如果死了,她还有什么?她就成了寡妇并且没有子嗣,日后不是要看郡主的脸色过一辈子?她还有什么指望可以出头自己做主?不,她不要,这万万使不得。只要去求郡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表哥去送死呢?

明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太太是怎么想得,这么一个儿子送到大理寺去还有活路吗?她现在恨死、恨透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云娘出去了,心里一松就感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了;丫头婆子们忙成一团救老太太,没有人再理会明秀。

明秀见老太太晕了后屋里没有人注意她,便看也不看老太太一眼,问也不问一句老太太怎么样,起身就出了慈安堂:她要去找贵祺!

至于老太太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乎,不,应该说她巴不得老太太就这样死了才好呢:她恨也恨也老太太了,更何况死了老太太,这府里也就是她明秀地天下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忘记要争夺的东西。

明秀在书房找到贵祺后,话也来不及说上前拉起贵祺就要向外走,贵祺愣了一下后一掌就把她打倒在地上:“你个贱人来此做甚?居然还敢拉扯我?难不成你得了失心疯,神志不清了?”

明秀顾不得疼痛,自地上爬起来急道:“表哥,你快随我走,老太太已经使了人去请大理寺的人了,你还在书房里坐着怎么得了?如果被大理寺的人捉走,让我们一府人日后依靠谁啊。”

贵祺听完明秀的话也急了:“你说什么?这个不可能,你又来胡说的是不是?”

明秀急得直想跳脚:“表哥,我骗你这个作甚,还不快快走?刚刚老太太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现在老太太是铁了心了,表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只是怕来不及了。”

贵祺一想到大理寺就浑身发抖: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他绝不要去!再想一想老太太刚刚说过的话,便相信了明秀随她急急走出了书房。

一百四十二贵祺进柜子

出了书房后,明秀也不知道要带贵祺到哪里去;贵祺现在也不敢出府:万一出府正遇上大理寺的人怎么办?就是遇不上,现在街道上可是人正多的时候,他往哪里去不也有人会看到?

明秀最后想来想去带着贵祺到了平安别院,一进平安别院,她就让兰儿藏在一旁,远远看着老太太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然后她拉着贵祺直奔她原来住得小院子而去;她实在不想被范姨太太看到,所以带着贵祺是躲躲藏藏的一路行到小院。

明秀想到平安别院是她认为:要抄侯爷府的家也不会抄她娘家啊,平安别院现在可是她娘家的家业,她原来的小院儿藏贵祺是目前最好的地方儿了;只要躲过了大理寺这一次去,她便立刻和贵祺去郡主府,就是以死相胁也要见到郡主。

明秀带着贵祺进了屋,瞧来瞧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藏身地儿,这时兰儿却急急跑了进来道:“夫人,夫人,大理寺的人来了;已经有人报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老太太正急着找老爷呢。”

贵祺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明秀也急得不行,她先让兰儿先出去看着,然后急得直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贵祺也急得四处打量,看到里屋的大柜子后一指道:“就这里吧,我藏身进去后,你锁上它,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打开,莫要忘了闷坏了我;锁上柜子后你马上回去,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曾来过这里。”

说完贵祺进钻进了大柜子,合起了柜门。明秀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就出了屋子带着兰儿急急回菊院了。

云娘打发了人去大理寺送信儿后,便回到了房里看到老太太晕倒在床上,就急急忙忙上前服侍老太太吃药;众人忙活了一会儿老太太才醒了过来,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老太太要是过去了,这府里人就是保住了命也没法子过下去了。

老太太醒了第一句就是问:“你们老爷呢?再去请他过来,我还是要好好同他说一说才行。//www.shudao.net

范姨太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妹妹这么一大群人来自己这里,却招呼也不打就直奔了明秀原来地住处是什么道理呢?她便跟在后面也到了明秀的小院子里。

老太太来不及同范姨太太打招呼,她在云娘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她还没有坐下呢就道:“来啊,给我把所有的箱柜都打开,床下梁上都要仔细看过了,快!”

一大群的婆子丫头进来翻找起来,范姨太太看着太奇怪了就上前问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看了看姐姐,虽然明秀是不听话也惹了塌天的祸事儿下来。,可是与姐姐并无多大关系,并不能迁怒到姐姐身上去;不过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多说话,也就叹了一口气简单答道:“我在找儿子。”

范姨太太听得更糊涂了,这是什么话儿,她下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呢,那边婆子已经来报:“老太太,有几个箱笼和柜子是锁着的,其它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

老太太想也不想:“给我砸开!”

婆子们应声就去砸了。明秀已经得了信儿赶过来了。一进屋看到这情形顾不得同母亲说句话,就扑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开恩啊。莫要如此相待表哥,他可是您嫡亲的儿子。”

老太太实在想一脚踢开她,可是碍于姐姐就在面前所以只是喝道:“我怎么会害自己地儿子?秀儿你莫要再犯糊涂,一旁看着就是。”

明秀扑倒在老太太脚下就是不走,哭闹着非要老太太打发走大理寺的人,她要同贵祺一起去求见郡主,无论如何她都会求郡主救大家一命的。

范姨太太虽然还不清楚倒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一行人会到明秀原来地院子里来,但也能猜出来大概与明秀卖粮惹得祸事儿有关;范姨太太看明秀哭闹不休,妹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让两个婆子过去拉起了明秀对她道:“你不要再闹了,还没有闹够吗?一切都让你们家老太太做主,你看着就是了。”

明秀一径儿使力闹着,两个婆子有些拉不住她,可是这个时候,贵祺已经被婆子们找到了。

明秀一见柜子的锁被打破。柜门打开就伏地大哭起来:她认为她以后将再无出头之日了。

因为前面有大理寺的人等着,所以老太太也就没有同贵祺多话,只是让人强行给贵祺换了衣服,和姐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贵祺上了车子;老太太坐在车内慢慢的劝说贵祺,把这样做的缘由又说了一遍,并再三强调:娘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贵祺不是认为自己娘亲会害自己。他是认为老太太被吓坏了没有了主张,听了三王爷的话就信以为真,所以才非让自己去大理寺不可;在贵祺看来,老太太就是神志不清了。

老太太无论怎么说,贵祺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老太太眼瞅着前院大厅到了,也没有办法,只好扭着他下了车子:好在她身子不好,贵祺也知道,怕使力太过伤到老太太所以也没有强自挣开跑去;贵祺也知道。都到了这里了,再跑还有什么意思?

大理寺来了三个人,一个寺丞两个衙役。正坐在厅上吃茶,看到老太太与贵祺进来,都站起向他们行了一礼:“老太太好,侯爷好。”

老太太看他们地样子,以为这事儿必不会太大,不然大理寺地人也不会对他们母子如此恭谦。

大理寺今儿午后就得了郡主府的贴子,也言明了是何事;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李侯爷是平郡主的郡马,虽然有了郡主的贴子,可是大理寺地人还是决定要认真查访一番:这夫妻俩正闹别扭呢。不要今儿是床尾打架来告状,明儿床头合好了再拿我们来问罪;所以他们使了人去李氏宗族问话去了----还是查问清楚再拿人的好,不要前头拿进了人来,后面平郡主就来要郡马,那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可是让大理寺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地是,他们派去问话的人还没有回来呢,侯爷府老太太写的贴子又到了。

大理寺的人看完后是哭笑不得啊:这李大侯爷是怎么回事儿?毒粮的事儿他是嫌太小不成,所以非要弄点事儿经经大理寺才能舒服?

不过人家来投案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可是想到平郡主在皇上太后那儿都极得宠爱。大理寺地人还是决定对贵祺客气些的好----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前,大理寺的人决定要以礼相待这位侯爷大人。

并不是大理寺地人怕事儿,正相反,大理寺地人最不怕事儿,他们恨不得天天有事儿才好----不然怎么发财?可是李侯爷这事儿说大那就是极大地,说小那可就提也不要提:这可是全在于皇上的一句话,而皇上地这句话又取决于,平郡主会不会去太后与皇上面前哭诉求情儿。

因此,大理寺的人这次才如同来做客般。对老太太和贵祺礼敬三分;如果他们得了来喜儿或是什么人的暗示后。会不会再这样待他们呢?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看到大理寺的人如此有礼。她的心事放下了一半儿;老太太换上了笑脸同大理寺地人寒喧了几句然后道:“小儿被妇人挑拨,气急之下冲口而出不敬之言,虽说是无心之过,但做为臣子出于忠心却不能不报于皇上知道;今儿老身就把小儿交给诸位了,还请诸位善待一二,一切还要等皇上下旨定夺。”

大理寺的人连连应着就起身告辞了,当然是要带贵祺一起走了,不过对贵祺还倒真是客气,居然说了一声“请”,这可是非常给面子的事情。

应星雪的要求,我把贵祺锁进了柜子一次,虽然时间较短,但是他会被关在大柜子“天牢”里时间更长。汗个,爬下爬下,继续努力码字去!

一百四十三红衣淡问老太太

老太太的那番话可是极利害的:先是把大事化小,再说明是忠臣只是无心之过,最后暗示贵祺有郡主为妻,皇上一定会过问此事,贵祺不过几日也就会回家了;换句话说,就是让大理寺的人不要苛待了贵祺。

贵祺无法可施只得随大理寺的人走了,老太太看儿子走远了后,心中一痛全身无力,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满面的泪水。

云娘流着泪和丫头们扶起了老太太:“我们回去歇一歇吧,明儿再想法子去救老爷。”

老太太摇头:“看现在这个样子,大理寺的人还没有确定什么,如果再晚些他们确定了,我们哪还有机会出去找郡主?还是现在就去,马上就去的好,一刻也等不得啊。”

婆子来报侯爷府老太太来了,红衣听到后倒是小小吃了一惊:来得挺快嘛!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呢,刚刚用过晚饭的时辰;看来太太来得这样急,是侯爷大人被大理寺的人请走了吧?

红衣想了想道:“请老太太到上房厅上待茶,安排晚宴给老太太。”现下她还是人家李大侯爷府上的媳妇,没有道理把婆婆关到门外不让进来;进来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好茶好饭的招待着,然后再好言好语的送走就是了。

老太太在云娘的扶持下进了郡主府,被软轿接进了内院;她在轿子上不时向四处打量着:这郡主府是极大、极奢华的,侯爷府可是万万比不了的。

越看老太太心里越打鼓了,直到现在进了郡主府,她似乎才意识到红衣的郡主身份是如何的高不可攀: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府比得上的。

云娘倒是一直沉默的看着前面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太太进了厅,丫头奉上了茶后再无人来说话,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红衣是见她还是不见她;她没有心思吃茶,不时的向门外观望,可是就不见红衣到来。她有心想问一下厅上侍侯着地丫头,可是又有些情怯不敢开口。

一杯茶老太太喝了没有几口,枯坐的正心焦时,有丫头来请老太太去用晚饭;老太太听到丫头的话才想起,她今天只用过早饭,可是现下她哪里能吃得下?就回了丫头道不饿。她在这里坐着等郡主就好。

可是郡主一直不见人影儿。那丫头又来请了第二次。老太太心想不去用饭也不太好。便起身跟着丫头到了偏厅上用饭。

老太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她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云娘自然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可是满桌地佳肴也提不起她一点食欲:她地家人怎么办?尤其是她地儿子们该怎么办?

老太太这里不吃了。一旁地丫头还是不停地劝着她多吃些。不停地给她布菜;老太太看了两眼。这丫头眼生地很。并不是原来跟红衣地丫头;她只能再勉强地吃一点点。因为那丫头说“这些菜是不是不合老太太胃口。老太太才吃不下多少地。是这样地话就让厨房再做过”。老太太哪能再等着厨房备饭再用饭呢。她可是等不得。

老太太就这样勉强得又吃了一些饭菜后。红衣才到了偏厅上:“老太太。坐着用饭就好。不用起身。”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父亲有伤在身。哥哥们又不在家。所以只能我侍奉在身边;所以一时走不开。倒让老太太久等了。”

老太太一看到红衣不知为何。就是一脸地泪水:她看着红衣就直直地拜了下去:“郡主。救命啊。”

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红衣后面倒底说了些什么。她眼满心都是让红衣救命地想法。其它地她是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红衣听到老太太地话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先让花嬷嬷上前扶起了老太太;饭菜已经有人撤了下去,又重整了茶水上来,红衣让老太太坐了才道:“您这是何苦呢?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族长中午的时候已经来过我这里;老太太也不用多说了,此事不是我能过问的。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儿老太太想来是明白的;郡马的那些话,唉----,不说也罢。”

老太太连连摇头:“那不是祺儿说的,郡主,那是明秀那个贱人说的。”

红衣看了老太太一眼:“但是族长等人可是自郡马口中得知的;老太太,您想让我说什么?郡马对着族长等人如此编排我的不是,把牛马不相及地错事一古脑推到了我的身上,还牵涉及到了当今的皇上,这样的事儿我如何能救得了?”

老太太试泪:“郡主。祺儿是做错了。可是您千不看万不看,也要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贵祺一救啊。”

红衣微皱眉头:“老太太。您这就是为难我了,让我如何救呢?郡马说得话,您也是知道的,事涉皇上啊;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已,老太太您太高看我了。”

老太太大哭了起来:“郡主,一日夫妻百日恩,您与贵祺可是七八年的夫妻了,怎么可以不顾他的生死呢?您不能这样狠心不管不顾啊。”

红衣淡然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她居然好意思说出夫妻之情这样的话来,她和贵祺是有夫妻之情,可是那些夫妻之情就被她与她的那些贴心儿媳,再加上李大侯爷的绝情弄得一点点也不剩了。

红衣道:“老太太您说的夫妻之情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这下子倒被问愣了,这能有什么意思?难道是郡主真得不顾夫妻恩情,真得不顾祺儿的生死了吗?

老太太呆呆的道:“就是郡主同贵祺的夫妻之情啊。”

红衣淡淡一笑:“那您指是郡马对我的夫妻之情呢,还是我对郡马地夫妻之情呢?”

老太太一下子哑口:贵祺对郡主哪里还有半丝夫妻情份,现在她要求郡主对贵祺要有夫妻之情是不是太过强求了?实在是往郡主地伤口撒盐,她弄巧成拙了。

红衣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端起了茶,吹了吹后轻轻的啜了起来:侯爷府地人在一些事情还是让她们正视一下的好,莫要再在自己身上强加这些莫须有地东西;夫妻之情,还真是好意思说啊。

老太太呆愣了一会儿,就大哭着拜倒在地上:“郡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也不能不救贵祺啊;日后英儿问起他的父亲,郡主您要如何答呢?您不怕孩子们怨您吗?”

老太太只能以孩子来说事儿了,这血脉是不容人不承认的,红衣总不能不顾孩子们的想法吧?

红衣听到老太太又重新提起了孩子们。只能叹了一口气:侯爷府的人,想事情总是这个样子----什么事儿都是其它人地错。

红衣放下了茶盏:“云娘,扶老太太起来,你怎么能让老太太就这样跪着呢。”

云娘连忙上前扶起了老太太,云娘并不恨红衣,相反她还非常感激红衣:如果不是秀夫人节外生枝,现在大家都已经被郡主救下了。

红衣看老太太起来了才道:“老太太这话说得我不太明白,孩子们日后怨我什么呢?怨我让他们父亲说出了那番话?还是怨我怎么会是郡主?还是怨我让他们父亲犯了大错?”

红衣的声音也不大,语调也不急不缓、平平稳稳的。她没有着急生气,她只是问一问,她不明白嘛。

老太太被红衣一连串的问话又一次问住了:所有的这些事儿不是红衣的错。都不关红衣的事儿,这要如何答?

老太太想了想后喃喃的道:“郡主,不管贵祺犯了什么错儿,他都是您的丈夫;现在您见死不救,日后孩子们会不怪您吗?郡主,您就救贵祺这一次吧。”

红衣淡淡地扫了一眼老太太,然后淡淡的说道:“郡马是因怪罪皇上封了我为郡主而获罪,我现今能如何救人?要不,老太太您来教我?”

老太太冲口而出:“郡主只要去求太后与皇上就行了。只要求得皇上饶了贵祺一命便可啊。”

老太太这般急是因为她一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红衣去求太后与皇上,贵祺便有救了;现在红衣一问她,她想也不想就急急说了出来----她地儿子终于可以有救了!

红衣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茶盏,平声静气的问道:“郡马怪罪皇上给了我一个郡主的身份,致使李氏一族受累;如今我这位皇上亲封的郡主要为郡马去求情,请教老太太,我要如何说呢?”红衣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我要如何说才能让皇上与太后原谅郡马,保他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