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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轻轻哼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香姨娘跪着她立着,而且还不开口认错,在郡主府的人眼中,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花嬷嬷、布儿几个都瞪向了她,来喜儿的眼睛都快要眯得看不到缝了。

来喜儿没有让红衣再开口,有些事儿要奴才来做更好,他冷冷看了一眼明秀:“姨娘还不请罪?老太太到现在还昏睡着,你心中没有不安吗?”

明秀恨透了这个来喜儿,就是这个老太监一口一个姨娘的叫她,她在郡主府的身份地位就被他一句话给定了。

明秀看了看红衣,现在还不能得罪红衣,还要指着红衣救贵祺呢,再气来喜儿也只能答道:“我当然是担心老太太的,可是请罪一说却自何说起?现在还是好好照顾老太太要紧。”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了笑:“姨娘说得好,为了让姨娘能记住要好好照顾老太太,我今儿就得罪了。来人啊,拖下去掌嘴二十!”

来喜儿本来想打明秀二十板子地,不过他也知道明秀已经有了身孕,不愿伤了阴德,正考虑打哪儿呢,就看到了明秀的脸便拿定了主意:打在脸上好了,这样可以让她多肿两日。

红衣只是吃茶也不说话也不看明秀,明秀哭喊:“郡主,您不能让一个奴才如此羞侮我啊,这是在羞侮侯爷府,这也是在羞侮郡主您啊。”

红衣如同没有听到,婆子们上来拖了明秀就走,明秀根本就没有机会喊第二次:婆子们一上来就把她的嘴堵上了。

这些婆子们掌嘴可就不同了,这是经过来喜儿与花嬷嬷特别指点过的人,一人手上一把三指宽半尺的竹条,还是有韧性的那种,一竹条打下去,明秀的脸上就变了颜色。这是来喜儿恨极了明秀挑拨谩骂红衣,当然不会让她好过了去。明秀的嘴里堵了东西,尽管疼得满脸是汗,可是却只能发唔唔的声音。

被打了两下后明秀发狂了,她实在是受不住----这实在是太痛了。明秀使力向拉着她胳膊地婆子一头撞了过去。婆子被撞倒在地上,明秀就又想撞另外一个婆子,四周看着的婆子早上来把她抓住了。

婆子们得来喜儿吩咐知道她有身孕,也没有为难她,拉扯的时候也极为小心在意。来喜儿在一旁看到明秀撒泼,冷冷一笑道:“绑了,然后重新计数!”

婆子用宽宽的布条把明秀反绑在柱子,然后又开始了掌嘴,刚刚那两个明秀是白挨了。

二十下打完,明秀的脸已经没有了知觉,就是她的娘亲看到她也认不出她是谁了。当婆子们把明秀拖回去,香姨娘看到后更是伏低了三分:这掌嘴的可不同于原来侯爷府的人啊,香姨娘非常庆幸自己知机,没有同郡主硬来。

明秀早已经哭得嘶哑,她现在不敢再强硬了,知道跪在地上说话了----不过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红衣看到明秀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略微有些不忍便看向了花嬷嬷,花嬷嬷一看到红衣转头,便开始仔细观赏身旁地一个小小盆景。红衣只好再转头看向来喜儿,来喜儿站在那里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红衣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们这也是为自己出口气,想想这明秀也是极为可恶,便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你们好好侍候老太太,要是再有差错,就不只是掌嘴了!”

红衣说完起身又看了看老太太便带着人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再发落香姨娘,只是来喜儿走得时候多看了香姨娘两眼,香姨娘被来喜儿这两眼看得如浑身冷凉,心里嗖嗖往外冒凉气儿:她实在不知道这位公公为什么每次看她地时候都这样冷冰冰的,她可是没有得罪过了他一点儿。

香姨娘直到红衣走了好一会儿,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拍胸口:“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郡主还有郡主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吓了人呢?”好不好,小女人可怜兮兮的说

一百五十七狗儿咬了狗儿

明秀跪在地上疼得只顾着流泪,听到香姨娘的话后她不知道哪里来得邪火,扑上去就要打香姨娘,香姨娘先是被吓了一跳,可是接着便反扑过来,她哪里又是个肯吃亏的?两个人就你抓我一把,我挠你一下子的扭打到了一起。

小丫头们在内屋的,在屋外的都像没有看到一样,谁也没有上来劝,可是说她们没有看到吧,可是个个都扒门口、扒窗子瞧得津津有味。

明秀和香姨娘扭打得直到筋疲力尽了,才停了下来。不过明秀手里还紧紧扯着香姨娘的头发,香姨娘还狠狠拧着明秀耳朵,谁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明秀喘了两口气:“都放开如何?”

香姨娘恨恨的道:“是你这个条疯狗乱咬人,你先放开我便放。”

明秀听到香姨娘骂她是疯狗顿时大怒,一掌就向香姨娘脸上打了过去,香姨娘没有躲开,就被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两个人都躺在地上,香姨娘气急之下一脚向明秀的肚子踹了过去,结结实实的就踹在了明秀的肚子上,明秀一痛手一松就被香姨娘挣脱了,她有心要扑过去抓她可是肚中又疼便慢了一步。

香姨娘也累了没有继续打她,只是滚开躺在地上喘气。

明秀与香姨娘哪里有大家闺秀的半分样子?哪里是侯门贵妇,分明就如同两只疯狗互咬一样。

明秀感觉肚中一阵一阵的痛,可是她现在说话却又不清楚,想叫个小丫头过来去叫大夫,可是偏偏说不清楚话,小丫头们一个也叫不进来。

明秀躺在地上正着急呢,一个小丫头挑帘子进来,就如同没有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样,平平稳稳的对两个人道:“这是外伤药,是郡主吩咐给脸上有伤的姨娘用的。一日换两次药即可。”小丫头看了看二人的脸又补弃了一句:“是给这位脸上伤得比较重的姨娘用的。”

原来两人扭打时。香姨娘地脸上自然也受了伤。所以小丫头才又补弃了一句。//

明秀摆手叫小丫头过去。在地上写了大夫两个字。她地头上已经疼得见汗。

小丫头看她样子十分痛苦。怕她真出什么事儿忙叫了婆子过来。婆子上前检视了明秀后把她扶到榻上躺好。让小丫头快快去叫大夫。

香姨娘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同明秀都有身孕在身。自己那一脚不会把明秀孩子踹没了吧?不过她地兴奋倒是多过了害怕。必竟现在明秀地身份同自己一样了。而且她还有身孕。老太太也不会真是拿她怎么地。

想到自己地腹中地孩子。香姨娘连忙摸了摸、又按了按。感觉没有什么不舒服这才放下了心。香姨娘自地上爬起来先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就进里屋看了看老太太。这才出来坐在椅子吃茶等着大夫来给明秀请脉。

明秀脸上也痛。肚子也一阵阵地绞痛。她自刚刚就开始担心腹中地胎儿了。想到肚中地孩子她便恶狠狠地瞪了香姨娘一眼。香姨娘被明秀瞪得打了一哆嗦。她转过了头去开始想如果明秀地孩子没了。她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地孩子不会被明秀算计去。

大夫到了后为明秀请过了脉,然后问了几句话,听到明秀的腹部被人踹了一脚,眉头紧皱:“妇人家有了身孕就该平心静气才对,哪有带着身孕与人相斗的道理?你的胎儿有些不稳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什么大地毛病。不过你如果再动气或是与人动手,这个孩子八成是保不住的。”

大夫说完也不与明秀废话,又看了看明秀的脸便随小丫头去写方子了。原来小丫头让大夫与明秀请脉地时候,并没有用屏风或是帐幔隔开大夫与明秀,大夫便以为这不过就是个通房丫头,而且还是不受待见的那种,说话当然没有多好听。

大夫开完了方子,说了几句要注意的事情便自去了。小丫头送走了大夫,回来对明秀道:“姨娘。大夫说了,你不可以再生气,不可以多走动,更加不可以与人动手,要好好的卧床休息才可以。”说完小丫头不再理会明秀,自去拿方子让人去抓药了。

明秀的胎儿不稳与大牢中被贵祺打得那一顿也有关系,虽然贵祺只是招呼了明秀的头,可是明秀极力挣扎时非常用力,贵祺就要用力把她拉扯回来再打。用力过猛明秀就会撞上牢柱。有时候是头,有时候就是整个身子撞了上去。不然也不会凭香姨姨的小脚一下子踹得胎儿不稳。

不过明秀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就是香姨娘一脚踹得她的孩子差点儿没有了,所以恨透了香姨娘:你不是想要我孩子的命吗?那你地孩子也就不用生出来了!

原本明秀为了救自己救贵祺,哪有心思来对付香姨娘腹中的孩子,但是香姨娘的这一脚却让明秀再也等不得了。

一个侯爷府即使没有了爵位,只要不没了他的家产,他还是一个富家翁,可以说是很不错的富家翁。所以一般大户人家就算败落也要很久,快的也要个十几年、二三十年,慢的就要个二三代人也能败落得不成样子。

按李侯爷的身家来说,只要他的家业不被皇上没入官家,他们家要败落也不是极容易地。可是怕就怕内中生腐、家中相斗,这样就败落的快了。

李侯爷大人身在大牢,老太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侯爷大人一向认定的贤良妇人却已经大打出手了----只为了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气,哪有半分替侯爷府想过?

散财之妻啊,也许这命批是极准也说不定。

明秀是压力过大,她想救贵祺又要保住他的爵位,可是贵祺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而她又在郡主府里受的气太多,可是却不敢向红衣发作,所以才忍无可忍找上了香姨娘,她需要发泄。

老太太服了药后直到晚饭时分才醒了过来,红衣又过来探了她。吩咐人做了精致的小菜与粥,让老太太安心调养。

老太太哪里安心的下来,她只要一想到贵祺那泪就流个不停。红衣却不给她求情的机会,只是一味地让她调养身子。

红衣自然是听说了明秀与香姨娘互斗地事情,不过她却一句也没有问:这与她何干?当个笑话听听无妨,过问就不必了。

明秀本来还想借刀杀人。想利用红衣除掉了香姨娘,可是红衣却理都不理她,来来去去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屋子里用药的人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明秀因此更恨红衣。

明秀不过是自视过高,也不想想,一个姨娘病了而已,正妻贤良地会过问一下,不贤良不给你药吃也就是这样。而红衣可是堂堂的郡主,她凭什么要亲自探望一个姨娘的病?只不过明秀不这样想。她一直视自己为秀夫人。

郡主府里的人倒没有苛待明秀用药,每日都有人把药送到明秀跟前,只是无人服侍她用药就是了。

孩子们随随红衣来过两次。可是哪有人给老太太或是明秀开口的机会?她们每每一开口不是被花嬷嬷把话岔开了,就是被来喜儿给打断了,根本就同孩子们说不了她们想说的话儿。

已经过去了三天,老太太地身子也已经好了大半,明秀的胎相大夫又确认过,已经没有事儿了,不过却要好好静养。

红衣这天晚上叫了英儿和雁儿来,她看老太太和明秀的意思是想利用孩子们,要同孩子们说说贵祺的事情。让孩子们同她哭闹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红衣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同孩子们好好说一说,虽然他们还小,可是并不能忽视孩子们的感受不是?

红衣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道:“英儿雁儿,娘亲知道你们大了,所以有些事情想同你们说一说,听听你们的意思。”

英儿道:“娘亲,您说就是了,我们好好听着呢。”

红衣想了想。让他们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把贵祺地事情拣着能说的、孩子们能听明白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你们父亲就在天牢中,你们的奶奶想见见你们,也是要让你们来跟娘亲求情,救你们父亲一命。娘亲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地。”

雁儿眼圈红了:“娘亲,父亲根本不爱我们,他说爱我们根本不是真的爱。雁儿一点儿也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他。雁儿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也不会想他。可是。可是,雁儿还不想他死。”

英儿也是眼睛红红的:“娘亲。父亲根本没有把我们三个人放在心里,他只疼受他那些姨娘们,我和雁儿差点被人毒死,他还同母亲争吵说不是姨娘所为,英儿这些都记得,英儿还记得许许多多的事情,还记得爹爹差点儿让娘亲死了,我恨他,娘亲,我恨他!可是,我也像雁儿一样,我不想他死。”

红衣上前抱住两个孩子:“我们大人的事儿本来不该影响你们的,可是却无法让你们脱身事外,是娘亲无能。”红衣的泪流了下来:“娘亲知道了,娘亲不会让你们爹爹死的,娘亲会救他的。”

英儿小小声地道:“娘亲,对不起。”这个小小的孩童因为家庭的不和,早熟的太多太多了,他早已经知道了娘亲所受的苦,可是他还是不忍让父亲去死,而他这样做让娘亲为难,他又感觉很伤心。

雁儿已经哭倒在红衣的怀里:“娘亲,对不起,娘亲,对不起。”

红衣安慰他们两个好半天,两个孩子才不哭了。红衣叹气道:“孩子们,如果娘亲同你们父亲和离,就是以后他虽然还是你们的父亲,却与娘亲我再也没有关系,你们同意吗?”

雁儿不太明白红衣的意思,看向了英儿,英儿点点头:“我同意。我也不想认他当我们父亲,只是我们就算不认也是他的儿女。”说完委屈至极地掉下了泪来。

一百五十八贵祺是天怒人怨啊

红衣抱起英儿,为他擦掉了泪水:“英儿,这没有关系的。你们读书的时候,不是有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吗?你们是谁,同你们是谁的孩子没有关系,你们只是你们。”

英儿听了想了想不太确定:“真的吗?”

红衣道:“真的,娘亲可有骗过你们?你就是你,雁儿就是雁儿,这与其它的人都没有关系。”

英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娘亲,你和离吧,父亲与我们没有了关系,他们就不会再这样欺负娘亲你了。”

雁儿听到虽然还不明白什么是和离,可是她却听明白了只要和离了,娘亲就再也不用受气了,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娘亲,我也同意。”

红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是心里却酸酸的:孩子们必竟还是受到了伤害,他与贵祺的这些事情,孩子们都一一记在了心间,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了一些,他们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快乐呢?

红衣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给他们讲了各自喜欢的故事,才让他们去睡。

贵祺自母亲走后就呆呆的,老太太给他的东西他倒是都取了进去放在了他的床上,老人馋得不行,一个劲儿直看贵祺这面。

不过狱卒早上的话他还记得,他认为这个贵祺也许有什么人脉也说不定,所以不敢太过用强,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人下床到了贵祺床上坐下道:“请老哥吃点吧?”为了一点子吃得东西这老人居然同贵祺称兄道弟起来。

贵祺看了老人,再看那些吃食:现在虽然秋天了,不过天气还不是太凉,这些东西也放不了几天,自己吃不了也是坏了。便拿出一块肉及几个包子扔了过去,老人急忙接过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得太急噎得老人直伸脖。老人又到桌上取了凉水喝了两口才咽了下去。吃完后老人虽然还馋。不过却已经很饱了便坐在贵祺床上同他闲聊起来。

一来是因为牢中漫漫长日无聊。二来也是老人吃了贵祺地肉食有些不好意思。想同他说几句话。

贵祺心中正烦闷。有人说话也是好事儿。也就没有赶老人。只是兴趣缺缺地样子:他还在心焦自己能不能出去天牢。

老人看了看贵祺道:“我听你们一家人讲话。好似你是被连累进了这天牢地。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意思说说?一来解闷。二来说说心里也好受些。”

贵祺听了老人地话想了想也是。便自他认识红衣开始一直讲到他进天牢。老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地:这比传奇故事还有意思嘛。

晚饭两个人都没有吃窝头。老人只是把两碗粥都喝了下去。贵祺和他都是吃得包子。还吃了一只鸡。这还是老人地提议:不能把菜一下子吃光。不然日后两日吃什么?

两个人一直说到半夜,贵祺才说完。老人听完后啧啧称奇:“老弟,你这事儿就是说书先生讲得书都没有这般离奇,不过,老弟,我说你两句你不要见怪啊。”

贵祺说完后感觉心里舒坦了少,便点头道:“闲话而已。老哥有话便讲就是。”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可是夫妻二人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搭伴儿过日子,对不对?”

贵祺点点头:“老哥说得也对也不对,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是如此,但对官宦世族来说,岂是搭伴过日子这么简单?妻子是丈夫的另一只手,她要管理好内宅,让丈夫回家有个舒适休息地地方,要教管好子女。要教敬父母等等,做到这些不过是本份儿罢了。www.shudao.net我的那妻,一点半点也无啊,不提也罢。”

老人摇头:“听你说来,你那做郡主的妻还是不错,你离家三载她不就是照你所说的都做到了?夫妻二人哪里有什么真正地对错,不过就各自体谅着过日子罢了。老弟,你太气盛了些,哪就都是你对呢?更何况她还是郡主了。”

贵祺有些生气了:“各自体谅?她可曾体谅过我一分?我回府后香儿便流了头一胎,然后孩子们中毒她也认定为香儿所为。我解释过了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并不认同,所以对香儿后来是百般刁难。这哪里是当家主母的作为?她根本是容不下人啊。我哪有错?我何曾薄待过她一分?即使她再如何错,我也是让她当家主事,也是视她为嫡妻哪有半分错待她。可是她却是如何待我的?让我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老人看着贵祺不同意道:“老弟,你还是气盛了些。不说其它,便只说她是郡主,你便不敢再三的冲撞她,这对于老弟你来说极为不利的。她是你的妻不错,可是她也是郡主,你却再三的侮辱于她,这对你对他都不好,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以她地娘家来说,以她的身份来说,你不当她是嫡妻可以吗?老弟,你也不敢休了她不是?你只要去赔个不是,我想那郡主应该不会为难你。”

贵祺气得拂袖而起:“你这人说话就极不对了,大丈夫顶天立地,莫说她是郡主,就是公主又如何?难道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吗?妻以夫为天,夫为妻之纲,她如果贤良就不该在我面前摆什么郡主的架子,可是她口口声声本宫本宫的,哼,我呸!郡主!哼,这样地女子她就该羞为人妻!我有什么不敢休了她的?只是念在多年的夫妻才容她到今日,大将军府我就怕了吗?大丈夫岂会怕这些权势!还有,你这人说话太没有道理,居然为了这种人说话,真真是浪费了刚刚的饭菜;而且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对我的侮辱你知道不知道。”

老人哪又是个好脾气地,不过是吃了贵祺两口肉食,便想劝劝他。听到贵祺发脾气,老人冷冷一哼站起:“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对便对好了,懒得管你。我看你大祸不远矣!大将军府你不怕?哼,我倒要看看你不怕的下场。落得如此境地居然事事都是人错非已错,你如果不得罪罚还真是没有天理了!就算是我,到如今也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的,最起码是跟错了主子才落得这种下场,可是你呢,你倒是全身都是理儿,哼!懒得理你,睡觉去。”

说完老人伸手抓了一只鸡就要回去,贵祺拦下他:“休走,你既然辱我在先,就莫要再食我的东西。”

老人哼了一下:“就凭你的心胸,就凭你的言行,你就是出去了,也保不得你们一家人的周全,你难道不羞为男人?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让你不顺耳的话,你就如此待我,你真枉为男人。你啊,哪里像个侯爷?我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只是你这样地我倒是头一次见到,长见识了。”

说完一把推开贵祺就自回床上了,老人不想再同贵祺废话:这种人不吃个几年苦头是不会认错回头的,说道理是绝说不通的。

贵祺被推倒在地上,他非常愤怒:这个人吃他的喝他的,现在居然还用言语侮辱他,再无礼的推倒他在地,真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可是打是打不过的,贵祺站起指着老人道:“莫要以为我今日可欺,他日我出去之后,必报今日之辱!”

老人气得笑了:“我辱你?我辱你什么了?难不成谁也不能替你们家的娘子说句话?只要说了她的好,便是辱了你?真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老人不屑的道:“就凭你能拿我如何?莫说你能不能出得去,就算出得去了,以你之能我还当真不怕地!你再吵我睡觉,小心我捶你。”

贵祺还是有些怕老人地拳头,只好气呼呼的闭嘴坐在床瞪着老人,老人不理会他自睡了。睡醒后就大嚼了那只鸡,然后瞪着贵祺道:“再给我两个包子。”

贵祺扭头不理他,老人又说了一遍,贵祺还是不予理会。老人冷冷一哼,起身自己过来拿,贵祺哪能让他如愿,两个人便又扭打起来,老人一点不留情面地把他打了一个满头包,然后取了贵祺床上所有的饭菜走了。

贵祺躺在地上全身疼痛,看着老人抢走了他所有的饭菜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原以为老人只是拿些吃的,没有想到他要抢走所有的吃食,那他晚上吃什么?明日吃什么?

贵祺自地上爬起扑了过去,他想能抢回两个包子来也好,他也已经饿了呢。可是老人哪能如他的愿?三两下就把贵祺又打倒在地上,又踩了他一脚后自己回床上去了。

老人不再理会他,只顾着大吃起来。在老人看来贵祺这人根本不足虑,即使就算有个贵为郡主的妻子,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不欺他欺谁?

晚饭时分,贵祺看了看手中的窝头再看看老人那边的肉食,越看越生气,他便道:“莫要欺人太甚,分些于我。”

老人懒得理会贵祺,完全当他说话是耳旁风----老人难得想做会好人,却被贵祺三言两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当然是非常着恼了。

贵祺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不敢真得过去再抢,看老人不理会他,只能吃窝头了。可是窝头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尤其是有老人那里的肉食相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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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

贵祺咬了一口窝头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恨恨的把窝头扔在了地上,然后和衣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不死也会疯了的。

晚上小虫子又开始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是跳蚤或者是臭虫,专门喝人血以维生的小虫子。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时候,又被这些小虫子搅得没有睡多久。

第二天一早贵祺也只吃下了半个窝头,虽然已经饿得狠了,可是他看着老人大嚼肉食,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手中的粗食?在他们府中就是看门的狗儿也吃得比他现在吃得强些。

到了中午的时分,狱卒拎了一个食盒过来:“李大侯爷,你的家人给你送饭菜来了。酒呢,我们哥几个留下了,这饭菜给你送过来了。李大侯爷不要认为我们哥几个贪了你什么呵,天牢里不许饮酒,哥几个也是为你好。”

说着打开牢门把食盒放在门口再锁上门后,狱卒便自顾自的走了。贵祺心里暗骂:不许饮酒?难不成就允许你们吃酒了?克扣东西就克扣东西,偏偏还这么多的话说。

床上的老人看狱卒走了,就向食盒扑了过去:冷了的饭菜哪有热的饭菜好吃?再说多一些岂不是更好?

贵祺早已经防备着老人来抢,他在狱卒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门旁,现在已经抱住了食盒。老人来抢的时候,贵祺也是拼了命的挣扎,老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食盒抢走。可是贵祺哪里肯就这样算了,再被老人抢走,他就只能吃窝头了。贵祺缠住老人要抢回食盒,自然是换来了一顿暴打。

狱卒并没有走远,自然是听到了贵祺同老人的争斗声响,不过他只是过来看了看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老人见到狱卒如此。当然不会对贵祺客气了,下手打得也狠了三分。贵祺也不只是挨打,他也打老人,拳脚无力他连牙齿都用上了,可是打不过老人奈何。贵祺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放弃了那食盒中的食物。

于是侯爷府的人日日送来的饭菜都被老人抢了去。贵祺只能天天抱着窝头看着老人大嚼,他实在很想告诉老太太她们不要再送了,没有些饭菜他还好过些:只能看人家吃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地窝头就更难以下咽。贵祺吃不下多少东西去,两三日间就明显瘦了一圈。

贵祺再一次被抢了食盒后实在忍不住就同狱卒说了,让他转告侯爷府的人不用再送饭菜进来了,可是狱卒斜了他一眼:“李侯爷,您还真是王亲贵族啊,真拿我当个下人使唤。老爷我是你什么人,非要给你传话?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呆着吧,再多嘴我就让你再去刑具室里呆一晚去!”

贵祺被喝斥后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了。只能随老太太她们自去了。狱卒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老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这些饭菜当然不是老太太她们送来地。老太太同明秀都病在床上。哪还有心力管这些事儿?这些都是来喜儿送来地。日日都送来绝不会间断。每日里地菜色也不相同。常常都换些菜样儿。而且还都是大酒楼里做出来地招牌菜色。只那香气就让人垂涎三尺。

送进天牢中地不只是饭菜呵。到了晚上狱卒又送来了软软地被褥与丝枕:“李大侯爷。你地家人还真不错。这可是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送进来地啊。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好。”

狱卒把被褥交给了贵祺后便走了。老人看了看贵祺手上地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下地薄被。当下就把自己地被褥一一扔在了地上。过去抢了贵祺地被褥就铺在了自己地床上。然后他重重睡下:“真舒服啊。”老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贵祺手上怀里还有着被褥地温暖感觉。可是转眼间已经空无一物。不过他在受了两顿暴打后不敢再招惹老人。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他只要一看到老人用得新被褥。就感觉自己地床更是硬得让他无法忍受。

贵祺看到了地上被老人扔掉地被褥。便起身想拣来铺在床上。至少可以让床不那么硬不是?至于脏不脏地问题。贵祺现在已经不考虑了。他只要能舒服些就可以。每天被硬硬地床板硌得骨头痛地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在贵祺刚一站起来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老人飞快的起身。把自己扔了的被褥都拣了起来,然后把旧的被褥铺到了新被褥的下面。老人又躺上了床。舒服地叹息着:“又舒服了不少,这身骨头都要被床给硌散了,现在好多了、舒服多了。”

贵祺气得脸色发青的站在牢笼中央,可是他不敢对老人谩骂,只能自己气了一会儿后沉默着回到床上。这天晚上他睡得更是不安稳,以后日日晚上他都睡得不好----只要一看到那新被褥他心里就犹如猫儿在抓一样。

贵祺每日里最难受的事情不是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而是他看着老人每日里吃得比他好、睡得比他好,这一切还都是因为抢了他的东西才会如此,这才是让贵祺最最受不了的事儿。

老人没有半分愧疚,他原来对贵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抢贵祺的东西,后来却因为一时发了好心劝贵祺两句,却被贵祺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对贵祺没有了一丝好印象,只要能让贵祺难受的事儿,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老太太探视贵祺后的第三日,狱卒居然送了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还把大浴桶打满了热水:“这也是李大侯爷地家人拜托我们几个人,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啊,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取走。抓紧时间啊,过时不候。”

狱卒走后,老人穿着衣服就跳进了浴桶,虽然水热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还是笑着看向贵祺:“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们家人还真是不错,有银钱就是神通广大啊。”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脱了衣服,洗完了澡还连带着洗了洗他那身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贵祺在一旁看着气得脸色不止是铁青,都有些泛白了,可是他只能握紧了双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贵祺现在最起码明白了一件事儿,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老人。如果反抗也只是再招来一顿毒打罢了。所以,贵祺开始学习真正的忍耐用了。

老人洗完后,光着身子出来了,看了看屋子里,把洗了的衣服晾在了长凳上便钻进了被中:“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实在是太久没有洗过澡了。”

贵祺过去看了看浴桶,那里面的水已经发黑,他实在是无法在这样的水中洗澡。只能作罢回到床上坐了下来生闷气。

狱卒到时间来了后,把一包衣物扔在了桌子上:“这是换洗的衣物。”然后就让人把浴桶弄出去。

贵祺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狱卒说道:“这位大人,您能不能再给换一桶水。这桶水不是我洗地,我还没有洗呢。”

贵祺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身上地怪味,他自小到大都是天天洗澡;原来几日他知道牢狱中不能洗也就忍了,可是现在明明可以洗了,却没有洗成让他就无法忍受下去了。

狱卒变脸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你地下人吗?还来一桶,你不洗我们有什么办法,只有这一桶水也只有这一个时辰,刚刚已经说了过时不候。至于你有没有洗成,与我们何干!哼!还当自己是侯府的大老爷呢。”说完锁上门自去了。

等贵祺回过神来地时候。那包衣物也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已经开始着手更衣了:“嘿,这新衣服穿上就是有一样啊,清爽啊清爽;你们家这衣物是买地还是做的,手工还真是不错。”

贵祺气得捶了一下床板,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转过脸去不去看老人。老人这话明明是故意气他的,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现在拿老人无法,只能一忍再忍。

这些当然也都是来喜儿安排的。老太太她们就是能想到这些,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把这一干东西送到天牢里去啊。

不过四五日间,贵祺看上去倒更像个他口中的升斗小民,老人倒像个养尊处优的老爷,狱卒这天来送饭菜的时候看到他们二人忍不住说了出来,然后大笑着走了。

老人看到狱卒如此作为更是安心,他猜想可能是狱卒故意要同贵祺过不去,所以才借自己的手让他得不到半点儿好处。老人更是抢了个不亦乐乎,就连根骨头也不给贵祺留下。

老太太已经能起身了。明秀也可以下床慢慢的走动几步。香姨娘倒是因为侍候老太太劳累了些,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她是不敢再不经心了。如果老太太有个万一,她怕红衣会把她打死。

老太太这天用过早饭后,就叫了明秀和香姨娘到身边,她倚在床上道:“我们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寻孩子们吧,晚一日你们老爷就受一日地苦啊。”

明秀病恹恹的道:“老太太,您这身子还不行吧?还是晚两日再去找那两个孩子的好,反正他们就在郡主府中也跑不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两个病了地人怎么可以去呢?万一老太太受累又病倒了,倒霉的不还是我和香姨娘。”

明秀脸上肿虽然消了,可还是红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哪里有个人样,她现在绝不想出去丢人现眼。还有,她更担心腹中的胎儿,大夫可是说过不让她太过劳累的,如果听老太太的话今天晚上就去,郡主府这么大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她如果劳累过度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老太太一听明秀的话儿就恼了:“等等?你居然还说等等,你没有看到你们老爷在天牢里是什么情形吗?还要再等等,再等下去怕你们老爷就要死在天牢里了!我那可怜的儿,哪里受过那个,可让他怎么熬得过----”说着就哭了起来。

老太太自见了贵祺在天牢中的模样,是夜夜做恶梦,总是担心贵祺熬不过去。现在她刚刚好了些,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快点儿把儿子救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