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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妃正要再说下去,一个小丫头寻了过来,却被王妃的贴身丫头拦在了亭子外。二王妃摆手让那小丫头过来,小丫头先行了礼:“王妃。众位王妃都在找您呢,我们郡主怕王妃迷了路,让我们来寻王妃、为王妃引路。”

二王妃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不是来找老太太她们的。居然是来找自己的。她不过刚刚坐了一会儿,郡主府地人就到了,是不是她被人盯上了?二王妃想到这里,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管有没有不对二王妃都是要回席的,她只能起身:“老太太,有时间到我的府里走动走动,总是在房里呆着容易闷出病来,多出来走动一下,那病嘛。也就没有了。”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明秀。二王妃这才真地走了。

不远处地大树上。柳二郎皱皱眉头。然后几声鸟鸣自他地口中传了出去。柳二郎皱眉是因为侯爷府居然要同二王爷府搅到一起去了。这不是明明在往鬼门关走嘛。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着二王妃走远了。明秀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香姨娘没有想那么多。她直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王妃地意思是不是要帮我们啊?”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问明秀道:“你认为呢?”

明秀想了想道:“法子多了不是什么坏事儿。留个后手儿也没有什么不好。”老太太想了想道:“明秀。你不觉得二王妃说这话说得突兀了些?非亲非故地为什么要帮我们?”

明秀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秀儿就不晓得了。应该同郡主有关吧?她或许是同郡主不错。所以才想伸手帮我们一把?”

老太太不满的看了明秀一眼没有再说话,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明秀说得当然不是真地,看来明秀的也只有些小聪明罢了。京城贵妇圈子里无人不晓,二王妃一直于郡主不睦,绝不可能是因为郡主来相帮她们侯爷府。如果与郡主不错。郡主都没有伸手管的事儿二王妃会管吗?如果不睦。这个时候不是正好看郡主的笑话吗,她说这些话倒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呢?我们侯爷府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有所图呢?

明秀也没有说话。她也在紧皱着眉头在想事情:这个王妃是冲什么来的?只有香姨娘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去观赏亭旁水池中的锦鲤去了。

二王爷使了个人过去,想看看二王妃是不是已经找到侯爷府的老太太了,可是却被告知二王妃不在席上,便起身走了过来对红衣道:“王妹,累了你。本是想来探探你的,却不想反而累到了你。”

红衣起身:“王兄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累呢?”

二王爷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便引了红衣到一旁说话:“大将军如何了?怎么会受了伤?”

红衣道:“说起来真真让人生气,我父亲非要与楚先生比斗,最后打得兴起便两败俱伤了,唉!”

二王爷听了极轻微地皱了一下眉毛:“王妹没有阻止?大将军年纪越大,反而越像小孩子了。”

红衣叹道:“我没有跟在父亲身边,他嫌弃车队走得太慢,便同楚先生骑马先行了一步。我如果在父亲身旁,哪能让他如此胡来。”

二王爷轻松了不少:他们一直没有等到任何一个杀手回报,不知道路上倒底发生了什么,平郡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看来,楚一白就是利用大将军父女不知情,而到郡主府上来养伤的。

二王爷道:“日后要劝着大将军些,必竟是有了些年龄的人,不服老怎么行呢?身子最要紧啊。”

红衣又同二王爷客气了几句,二王爷终于问道:“你王嫂呢?她总说担心你,一定要来探你,怎么一到你的府中反而不见了踪影儿呢。”

红衣微笑:“王嫂说屋里闷,出去走走了,王兄找王嫂吗?我这就让人去请王嫂回来。”

二王爷摆手:“不用,我只是顺口问问罢了。你回京后可还好?贵祺那里出了事儿了是吗?我也是刚刚听说便约了王弟们一齐前来,王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不要同兄长们客气,尽管开口就是。”

红衣福了一福:“谢谢王兄关心。小妹一切都好,王兄不必挂心。”

二王爷却不肯这样放过红衣:“王妹,贵祺那里怎么样了?”

红衣淡淡的道:“他目无皇帝,不过还好已经知错,自请罪去了大理寺,想来大理寺会秉公处理的,倒劳王兄挂心了。”

二王爷道:“自家兄妹不会这般客气,我也不过是担心王妹罢了,对于贵祺倒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不知王妹的意思是?”

红衣抬头看了二王爷一眼反问道:“王兄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小妹不懂。”

二王爷咳了一下道:“我今日来原本想帮帮王妹,所以把京中地王弟们都叫了过来。我们这些兄长都在这儿,只要我代王妹说一说贵祺的事情,大家伙儿一起去给贵祺求个情儿,皇上应该不会过重惩处贵祺。不过,我来了后瞧着王妹不想救贵祺似的,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便过来问问王妹的意思。贵祺就是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他还是王妹的夫婿不是?这个事情还是要王妹拿主意才好,王妹的主意拿定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就好,王妹就不必烦心了。”

红衣听完微微一笑:这个二王爷可比二王妃手段高多了。二王爷话说的极好听,好似在为红衣着想似的,其实句句都是陷井:如果红衣说不用王爷们相救,那么二王爷一定会紧追着不放,追到红衣说出一句自己也不打算救贵祺来,那么红衣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亲夫下了大狱,她却不理不睬,还在家中宴客;如果红衣说会相救贵祺,不论红衣如何推辞,二王爷一定会打蛇随棍上,执意相助红衣,那么红衣和贵祺都欠了他一个人情。

二王爷还有一个打算:如此一来,日后他们所做地事情被皇上知道后,在皇上地眼中红衣与贵祺两个人一定是他们这一方的人,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只是他漏算了一样,皇上知道红衣不是他们地人。

红衣不紧不慢的答二王爷的话:“这人嘛,救是要救的,不过也要大理寺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以后再救。我们为人臣子的要谨守本份才是,怎么可以强求皇上做什么呢?这实在是与礼不合,小妹不敢让兄长们为了小妹而做下这等事情。贵祺犯了错是要罚的,这是国法;我要救贵祺也是要救,这是道义;皇上如果开恩饶了贵祺,那是皇上的仁慈。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论怎样,小妹都会好好体念圣恩,劝贵祺思过的。”

一百六十七愿者入瓮

二王爷听红衣答得一丝漏洞没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难道极为聪明不成长?这话说得可是滴水不露啊。

二王爷微微一笑:“王妹说得在理,只是我还是担心王妹会因贵祺在牢中受苦而自苦。王妹是女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吧?不若我明日上朝,请皇上早日下旨处置贵祺如何?这样也可以早些去皇上面前求情救出贵祺,王妹你看可好?”

红衣道:“王兄,皇上日理万机,朝堂之上都是家国大事,哪能以此小事相扰皇上?小妹谢过王兄的好意,不过,还是等大理寺丞上报吧,我们身为皇家儿女不能让世人说我们不尊国法。”

二王爷当然不能这样就算了,可是他却没有机会再说下去----靖安郡王走过来了。

原来是靖安在席上看二王爷走了许久也没回来,便起身寻了过来。靖安走过来,远远看到二王爷正拉着平郡主在说话,看神情郡主在推脱什么似的,他想了想后便真接走了过去:“二王兄,你又逃酒了是不是?你快随我来吧,这次被我捉到了一定要罚你三大杯不可,这次不管你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你。”说着不由二王爷分说,拉起他就走。

靖安一面拦着二王爷走一面对红衣笑道:“王妹,我们正在拼酒,你多多包涵了,有什么事儿你们改日再议好了。酒令如军令,那是一分也错不得的。”

红衣欠了欠身子:“兄长请便,小妹无事,只要兄长们能尽兴就好。”

二王爷无论怎么说,靖安就认准了他是逃酒,硬是拉着二王爷回去灌酒了。等到二王爷走得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三王妃过来拉起红衣的手:“不必理会他们夫妇,他们总是奇奇怪怪的,你自己的事儿只要按你的心意走就可以了,一些闲言碎语不要放在心上。最主要是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红衣笑道:“哪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二王兄关心我几句罢了,三王嫂你醉了不成,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三王妃拧了一下红衣的脸,嗔道:“你还假装?你真得没有听出来?和我也藏头藏尾的了?

红衣轻笑:“我哪敢?我不过就是愚笨些嘛。”两个人说笑着回到了席上。

下午送走了一干王爷后。靖安郡王没有走:“王妹。我再去探探大将军。”

红衣笑道:“王兄刚刚不是探过了?王兄放心。我父亲地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您不必总挂在心上。”

靖安摇头苦笑道:“刚刚哪里探病啊。不过是客套罢了。再说那么多人。我也没有同大将军说上话。我还是再去瞧瞧大将军才放心。”

红衣听了便头前引路了。靖安郡王看来是真得担心父亲。红衣边走边说道:“谢谢王兄。父亲倒让王兄挂心了。”

靖安摇头:“听到人说起时。我可是吓了一跳。立时便快马回京了。我得到消息地当日可是心焦地很。不知道大将军倒底如何了。当日我该和王妹搭伴一起回京地。这样有个照应也不会让贼子们有机可乘。”

大将军对靖安有过救命之思,他对大将军的担心倒是出于真心。

红衣道:“王兄高谊。小妹感激不尽,不过我父亲现在已经没有大碍,想来过几日他就不耐烦在房里待着了。”

靖安笑了:“这个是一定的,不过走动走动对伤势也有好处,只是不要过于劳累就好。”

靖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张口想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王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红衣不解的看了靖安一眼道:“王兄可是还有事情?”

靖安摇头:“也没有什么,一会儿同大将军一起商议吧。”红衣听到后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是朝中大事也说不定。

大将军看到靖安道:“你还有良心,知道再来瞧瞧我,不然我好了以后一定去你府中大闹三日不可。”

靖安大笑:“三日?三日你不觉得太少了?”说着话走过去坐在床头地椅子上又道:“我知道你在屋里待得闷,这不是来陪你耍会儿嘛。”

大将军拍拍靖安:“你小子还行,京里那些武将倒是来过了,哪个都是来去匆匆的,说什么有军务在身,不能久留!”大将军骂了一句粗口后接着道:“知道我不良于行还和我提什么军务,看我伤势好了以后怎么整治这帮子皮痒的人。”

靖安笑着看向大将军:“你是眼红人家能骑马、能练兵吧?小心眼。嗯,原来一直没有发现大将军居然是个小心眼的人。”

大将军一拳就捣了过去,靖安笑着躲开了。靖安陪大将军说笑了一阵子,看了看一旁陪坐却安静的红衣,咳了一声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我有一事儿要说,不过决无其它意思,还请王妹与大将军莫要怪我唐突。”

大将军奇怪的看了一眼靖安:“你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有话就说。有屁便放。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

红衣嗔了父亲一眼对靖安郡王道:“王兄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靖安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想请楚先生到我府中盘桓两日。不知道可否?”

大将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念间便明白靖安为何有此一说了。他看向了红衣叹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红衣安抚父亲:“哪有?父亲您是多想了。王兄同楚先生交好,请楚先生去做客也是情理之中,偏你会想到其它地方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红衣就是听了再难听地话也必不会同自己说的,他看了一眼靖安:“我明白你的意思,嗯,这样很好。当时你不在京中,我实在是没有放心地地方儿,才不得已而为之。”

靖安有些不安:“我也不过是看二王爷夫妇言语间实在是有些太过了,王妹日后想来还要有事情要安排。为免落人口实,我才这样提一提,王妹莫怪啊。”

靖安不安是因为这里面关着红衣的私事儿,他是不便也不能过问的,这与礼不合;可是恩人的女儿总不能眼着她名节受损吧?靖安犹豫再三才说了出来,不过必竟与他一向的为人不符。所以他极为不自在。

红衣明了靖安郡王的好意,起身福了下去:“王兄为小妹考虑得周全,小妹应该多多谢过王兄才是。”

靖安还了半礼,红衣看他尴尬,便引开了话题。靖安这才恢复了常态,又同大将军说笑了一会儿后便去了楚一白地房中。大将军叫住了红衣:“让你受委屈了。”

红衣摇头:“哪有什么委屈可言?只要他有心总会找到要说的闲话儿,就是没有了楚先生在府中,他们也会寻出其它的事儿来说闲语。女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父亲又何必担心呢?将门虎女。哪里会在意这些,父亲忘了你所说得话吗?”

后面两句是红衣逗父亲一笑故意说地,可是大将军却没有笑:“红儿。当日是不得已,虽然为父曾经那样说不定期,可是你真被人闲语了为父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红衣过去坐在了床上,拉起大将军的手来:“父亲,没有事儿的。我们大将军府中地人不怕这些流言,清者自清。”

大将军虽然点了点头,却还是不甚开心,红衣哄了好一阵子才开颜笑了起来:“来喜儿那个老货呢?”

红衣道:“萧护卫有事儿请他去商议,父亲有事儿吗?我使人请来总管过来一趟就是。”

大将军哪里有事儿。不过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拌嘴做耍罢了。

天色将晚时,老太太三个人用完过晚饭,遣了所有的丫头婆子出去,三人急急换上了香姨娘偷来的衣服。

老太太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也等不及再晚些,便执意现在就去。明秀和香姨娘都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出了院子,一人一个方向去寻孩子们了。三个人都很顺利,几乎到了每个院子外面。只要略略听听就能听到丫头婆子谈到院子里的事儿,知道了每处院子的主人或是用处。

不过丫头婆子们的说得话都极为巧妙,也许只是两句玩笑,也许只是一句闲言,并不直接说出来,却能让明秀等人明了院子里住得是什么人----这当然是来喜儿预先安排好地。

老太太三人当然也就不会怀疑了,她们行进中没有被人发现,巡逻经过的侍卫谈话间还能让她们知道身在何处。

香姨娘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非但没有迷路。而且非常顺利地找到了英儿和雁儿的住处。她守在院子外面不过一小会儿。就看到了两个孩子,当下满心高兴的按原路返回了她们所住地院子。

香姨娘等了好久才等到明秀及老太太回来。这时候已经过了子夜时分。

老太太和明秀都已经很累了:她们哪里走过这许多的路,一进屋中明秀就摊倒在榻上,香姨娘扶了老太太坐下并奉上了茶。

老太太喝了两口茶后,看了明秀一眼。明秀才省起她不能自顾自的躺下,便强自撑着起身扶老太太到榻上歪下。

老太太躺好才问道:“我没有寻到孩子们地住处,你们谁寻到了?”今日为粉票二百六十张加更,下次加更二百九十张;粉票一日突破六十张地话,小女人就四更答谢大家好不好?小女人谢谢亲们的支持。

一百六十八老太太问罪来喜儿

明秀听到老太太问话便摇头道:“我也没有寻到,不过我那面还没有找遍,老太太莫急,我们明儿接着找好了。”

香姨娘看了明秀一眼,带着些许得意对老太太说道:“我寻到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两个孩子,一准儿不会错。”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当真寻到了?”

香姨娘点头又把那院子描述了一番,老太太忽然感觉疲累全消,她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一时也等不及了。”

明秀已经非常累了,她实在是不想动:“老太太,现在这个时辰孩子们想必是睡了,我们去了也做不成什么,不若明日一早去的好。”

香姨娘扁嘴:“明日一早?明日一早我们能进得了那个院子吗?就是进了院子,可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郡主就会到了。老太太,我们倒也不必现在就去,我看您也累坏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过一个时辰再去,到那里叫醒了孩子说完了事儿大约天色也就亮了,不正好同孩子们一起去见郡主求情吗?”

老太太想了想感觉香姨娘说得极为在理便同意了,明秀听到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也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自和香姨娘去了内室躺下,明秀也躺在了外间的榻上。

有香姨娘带路,老太太她们极轻松的就来到了香姨娘所说的院子。三个人向院子里面瞧了瞧,只有屋中守夜的一盏灯透出了微弱的一丁点儿光儿,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息。

老太太再也等不及了,她也不用人扶自己急急的走进了院子,刚刚踏上屋前的台阶儿,还没有等她推开门呢,就听到院中有人喝道:“什么人?”

老太太三个人都是一惊,明秀和香姨娘急忙都向屋子跑去:进了屋见到孩子们一切都好说,不然被当成盗贼抓住丢人可就丢大了。屋子里的人好似也被惊醒了,也喝问道:“什么人?”

老太太三个人已经推开了门。可是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便被屋里人用扫帚给打了出去。院中黑漆漆的,她们也看不清有多少人,只听乱哄哄地喊着“捉贼”,把老太太三个人围在了当中,却没有打她们。

一会儿就过来了一队侍卫。都高举着火把。院中便亮了许多。老太太三个人一看院子中黑鸦鸦地人就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多地人?侍卫中带队地人用火把照了照老太太三个人道:“咦?是我们府里地人。你们是哪里当差地?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太太同明秀、香姨娘挤作了一团。听到问话更是羞愧地不知道如何作答。

侍卫又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呢?你们倒底是不是我们府里地人?在哪里当差?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快说!”

老太太三个人还是没有回话。她们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侍卫看了看她们三人。向一旁喊道:“你们哪个认识这三个人?”

一旁地众人皆道:“不认识。面生地很。”

“不是与我们一处当差的。”

“从不曾见到过。”

侍卫听到后开始上下打量起老太太三人:“你们身上的衣服是你们的吗?我看着怎么穿在你们身上不很合适呢?”

听到侍卫这句话,一旁有人挤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老太太三人道:“她们身上的衣服是我们前儿丢的,那个贼被我们抓住却又趁机逃掉了,不曾看到脸儿。不过既然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那偷衣服地贼她们一定认识才对。”

侍卫的神色开始不对起来,老太太看这个情形,知道再不说破身份被抓了送官也不是没有可能,真要是被送了官那可糟了,毒粮一事儿还等在那儿,她们还能自牢中出来吗?那么贵祺谁来救呢?

不过老太太三个人受到惊吓后都忘了一件事儿:这个院子现在如此吵闹,两个孩子为什么没有被吵醒出来呢?也没有丫头婆子出来阻止人们吵闹,也没有人提到会扰了小主子们安歇呢老太太看了看盯着她们的侍卫咳了一下,尴尬地道:“我是侯爷府的老太太。你们郡主的婆母,不是外人,大家误会了。”

侍卫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再一次自头到脚的仔细打量了她们三人,然后冷冷的道:“老太太?老太太会穿成你们这样儿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地方来?真真是笑话了!”

老太太正要说什么时,来喜儿施施然的自院外进来了:“一大晚上的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老太太看到来喜儿心中一喜,急忙喊道:“来总管,来总管。我是侯爷府地老太太,你同这些侍卫们说一下,千万不要误会了。”

来喜儿听到老太太的话,便走了过来,仔细瞧过后笑道:“还真是老太太,不过,夜已经这么深了,您不在房里安歇,穿成这个样子到我们郡主府的库房来做什么呢?”

老太太听得一惊:“库房?”

来喜儿眯着眼睛:“对啊。老太太到我们郡主府放贵重物品的库房来做什么呢?就算是看上我们郡主的哪样的宝物。您同我们郡主说就是了,只要不是御赐之物。我们郡主哪能不给您呢?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看向了香姨娘,香姨娘的脸色也已经苍白了起来:这里明明就是两个孩子的住处啊,为什么变成了库房呢?老太太看香姨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地脸色也变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虽然还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中了什么人的计了。

老太太一时间过于震惊没有说话,来喜儿也不催她们,只是负着手看着她们。老太太忽然间想到:这个老太监的话儿可不能不回,如果被认定是来偷东西的,还是什么御赐之物,那她们有九颗头都不够砍的。

老太太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来总管,我只是思念孙儿过甚。怎么也睡不着了,所以让她们陪着出来寻孩子们的住处,可能是寻错了地方,请来总管不要误会。”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寻错了地方儿?嗯,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老太太你们为什么要穿着我们府中下人的衣服出来寻少爷和姑娘呢?”

老太太三个人都吱唔了半日也说不出话。来喜儿冷冷一哼道:“来人,把这两个姨娘送到柴房去,多安排人手看好了,明儿禀过了郡主送官。”过来几个婆子不由分说拉起明秀和香姨娘就走。

明秀和香姨娘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实地随婆子们走,她们不停地哭闹着。婆子们道:“不要扰了人地清梦。”便用布条等物把她们的嘴巴给堵上了。

老太太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喜儿已经看向了她:“老太太,夜已经深了,您还是先回房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来人,送老太太回房休息。”

来喜儿话音刚落,立刻便过来几个婆子半扶半挟起了老太太。脚不沾底儿地走了----根本不给老太太再同来喜儿说话的机会。

来喜儿背起了双手道:“大家辛苦了,这么愚笨地人还真不多见,倒让大家等得这么晚,现在可以回去睡了。”

众人嘻笑着一哄而散,各自去睡了。来喜儿不紧不慢的也向他的住处走去了。他当然不只是把明秀和香姨娘抓到柴房关起来这般简单,如果这么简单,那也就不是来喜儿了。

明秀和香姨娘被人带到了柴房外,几个婆子剥下了她们的外衣:“这是我们的东西,你们还是给我们的好。做了姨娘还改不了这种毛病,真真是丢人现眼。”然后就把她们推进了柴房中,婆子们自去了。

明秀和香姨娘的手在背后被绑住了,跌倒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起来。柴房吗,自然是放柴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房子,只是由木桩围起来上面搭了些稻草一类防雨地地方儿。

现在的时节,晚上已经非常凉了。明秀和香姨娘又没有穿着外衣,那丝丝凉风穿过缝隙吹到她们身上那可真叫一个冷啊。

而且还有一样。两个人都已经疲乏不堪了,可是偏偏找不到可以歪一歪的地儿:这个柴房里居然都是木柴,除了屋顶外没有一点儿稻草不说,还堆得满满地。她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刺到这里,撞到那里的。

明秀和香姨娘终于体会到了贵祺在天牢中的心情,而且还有一样,她们现在还在担心明日会不会真得被送到官府问罪。

熬了一夜,天色终于好像要亮了。明秀和香姨娘心思矛盾着----她们盼着太阳快些升起来:有太阳了就不会这么冷了;可是她们又怕太阳升起来:那她们就会被送官了吧?几乎在同时,明秀和香姨娘都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见到郡主一定要苦求郡主饶了她们。

“哗”一声。明秀和香姨娘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都自沉思中醒了过来。明秀惊怒:“这是做什么?”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了看。不在意的道:“哦,没有什么,只是一时间忘了这里关着两个偷东西的贼罢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转身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在晨风中抖得如同深秋枝头上的最后的一片落叶,她们就是想骂人也已经骂不出来了:牙关冷得一个劲儿打战,哪里还能说得出来话来。老太太回房后,两个小丫头伺候着她睡下去了。她看到有小丫头进来伺候倒是安心不少,至少郡主府地人还以礼相待于她,这就说明郡主还是视她为婆母的,这些下人才不敢放肆。

至于明秀和香姨娘,她倒并没有担多少心:是生是死关她何事?老太太只是关心自己与儿子的安危,其余人等当然不会在她眼中。

第二日一早,老太太就醒了:她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她起身收拾干净后,非常平静的对小丫头道:“我要去见郡主。”

小丫头福了一福:“奴婢马上去通报,请老太太稍候。”

老太太道:“不用,我同你一起去,我今日一定要见到郡主。”

来喜儿挑帘进来了:“老太太起得倒早啊。”

老太太也不笑:“我要去见郡主,来总管。”

来喜儿眯着一双小眼睛笑道:“老太太,实在不巧得很,郡主刚刚进宫去了,怕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老太太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来总管好计啊。”

一百六十九来喜儿的黑白颠倒功力

来喜儿摇头道:“老奴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冷冷一哼坐在了椅子上:“不明白?来总管不明白什么?来总管会不明白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

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老太太:“这正是老奴想问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脸红了,怎么说昨天晚上她做的事儿也有些羞于启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娘几个是中了来总管的计吧?”

来喜儿惊讶道:“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说出了这种话来?我为什么要设计害老太太你们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为什么?为了给你们家主子出气呗。”

来喜儿不笑了,非常正色的道:“为我们主子出气用得着这样做吗?就凭毒粮的事情,只要把那两位姨娘送到刘大人跟前就足够了,偷盗而已还没有赃物能有多大罪名?老奴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又不得到什么益处的事情呢?而且,老太太您可是毫发未伤啊。”

老太太被来喜儿的一番话给说得脸色又红了一分,她掩饰得端起了茶来,心下却在思量来喜儿的话,感觉来喜儿说得极为有理:郡主也好,还是来喜儿也罢,只要把明秀和香姨娘送到刘大人处,她们不死也要被发配,有什么气儿不都出了?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郡主不同意拿她们怎么样,而这些奴才自己做主为他们主子出气吧?

老太太放下了茶盏:“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们同郡主必竟是一家人,郡主怎么会让人把姨娘们送到刘大人那里去呢?不过有奴才心里不忿做了什么也未可知啊。”

来喜儿一笑:“郡主只会维护老太太与侯爷吧?这两个姨娘,我们郡主会为她们操心?如果我们奴才真要替主子出什么气儿,直接把她们送去刘大人哪里,郡主顶多不过训斥我们两句罢了。我们又何必做那种费了很多心思,却不能让姨娘们得多大罪名的事儿呢?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