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计策能不能成功,二王爷等人还是有极大的把握:楚府一向与大将军府交好,不可能看着大将军府有难不管,虽然有可能会假成婚,可是只要雁儿在他们手里一天。红衣就要在楚府住一天,天长日久了皇上不会起疑心?哪个帝皇不是多疑之人?而且只要让他们把婚事操办得要多大有多大,到时候就是弄假成真了,皇上会不防备他们两府才怪。

此计不可谓是不毒啊。

红衣想到雁儿心中就是一痛。让她下嫁无妨。哪怕是让她下嫁一个乞丐、一个五肢不全之人。她都不会皱皱眉头。只要雁儿不会有危险就好。

可是她下嫁以后呢。两府地人可都是命悬一线了。要么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最终会断送掉性命。要么就会迟早被皇上发落掉!最重要地一点是。即使她下嫁。他们也不会送雁儿回来。这是一定地。只是她不下嫁。那雁儿地性命可能立刻就有危险。

不过此事也不是她想嫁就可以地。还要楚府能同意。还要皇上能同意----这是最主要地。

楚老先生看了一眼红衣:“眼下我们别无选择。郡主。我们只能答应他们地条件了。”红衣轻轻地点点头。她不是那十几岁待嫁地小姑娘。当然不会扭捏作态:“我知道。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们如果按他们地要求做。那么日后我们两家就都陷入了绝地。”

红衣想了想咬咬牙道:“此事虽然有些不可为。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应付一时。只是----”

楚老先生沉呤道:“他们提出地第一件事儿是绝不可为地。而这件事儿我们还有周旋地余地。首先我们要做地就是一定要取信于皇上。不能让皇上见疑于我们两府。”

红衣和大将军对视了一眼,大将军迟疑道:“楚老头儿,这个。那个,是不是还要同---

红衣知道老父要说什么,那怎么可以!她急忙开口打断了父亲的话道:“楚老先生,我想我们以假成亲来骗过他们那些人,争取到时间再加紧搜寻雁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对视一眼,然后楚先先生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其实楚老先生不是没有想到可以假成亲,不过他对于能有这么一位儿媳倒很乐见其成---只是皇上那里的一关不好过罢了。

对于皇上的疑心,楚老先生也不是没有主意,他早有意他们一家淡出朝廷。而且大将军似乎也有了此意。那么只要那些人伏诛。他们一府的隐退与大将军地请辞应该可以去掉皇上的疑心。

不过,楚老先生刚刚没有提成亲的事情。是因为:红衣是个女子,又是郡主之尊,他不适合说出类似于拒亲地话,而这样的话只能大将军或是郡主自己说出来。

而大将军是不会说的,他与来喜儿、当然后来还有楚老先生,在一起密议的事情就是红衣的婚事,那人选嘛,嘿嘿,几个老头儿口风紧得很。

红衣看了看楚老先生,为了雁儿她豁出去了,这话说也要说,不说也要说了:“假成亲要做得如同真得一样,力求让那些人相信。雁儿没有救回来之前,我们一切都、都按照真成亲了的样子来。”

楚老先生没有反对,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也答应了。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很多:只要能让皇上相信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救雁儿,绝不是真得要成亲。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红儿,这样做,日后免不了要公诸于众才可以,你的名节----?”

红衣叹气:“父亲,我已经是和离之身,名节对于我来说哪有雁儿地性命重要?只是,只是,连累到楚先生的声誉,这个倒要想个什么法子才是。”

楚老先生苦着脸道:“我那个儿子还有什么声誉?就算是有也不是什么好声誉了,郡主就不必顾虑这些。”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对楚老先生道:“依我看,不如请了楚小子进来告知他一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看他的意思才行,虽然是假的,但是日后有很多的尴尬事情要他处理,所以还是同他言明的好。”

楚老先生没有异议,大将军没有问红衣----这种事情怎么问红衣呢?一切都由大将军做主了。来喜儿对大将军点点头,就转身出去唤楚一白两个人回来。

楚老先生还再想如何能取得皇上绝对的信任,红衣想了想道:“不如我在佛前断发立誓,此生绝不再嫁,日后茹素,在家带发修行。以此来求皇上的信任可否?”

大将军喝道:“不可!”楚老先生也摇头:“即使郡主有心向佛,可是皇上如何会轻信一个誓言?”

红衣不过是抱着万一地希望罢了,为帝皇者可得是可以把握的东西,绝不可能相信一句什么誓言。

楚一白两个人和来喜儿进了大厅,来喜儿取了第三封信给他们看。

靖安郡王看完后,皱着眉头道:“他们想做什么?这些人的要求也太匪夷所思了。”然后他把信递给了楚一白。

楚一白看完信后扫了一眼红衣,他微微有些不自在:“我们也许想错了,他们的目的想动摇朝廷的根本?”

楚老先生点头,把刚刚议出的事情向楚一白和靖安说了一下,靖安和楚一白脸色都凝重起来。

楚老先生最后道:“我们也没有想错,他们以此计动摇了朝廷的根本后,如果能再控制我们这些人,不要说一个清风山庄,就是十个八个再建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他们那些人,心计阴毒的很啊。”

靖安郡王吐了一口气:“好阴毒地心计,这个毒计会是谁想出来地?”众人默然,这个还真没有人知道。

大将军咳了一下,楚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才对儿子道:“我们议定要假成亲,日后会把这些婚事的内情公诸于众,以还郡主与你地自由之身。嗯,大将军与郡主都担心你的声誉受损,所以一定我问问你的意思。”

楚一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然后起身抱拳正色道:“我们如此做是为了救雁儿,再说我哪有什么声誉可言?郡主与大将军不必担心,只要能救出雁儿,这些许小事算得什么?”

红衣想了想,不只是要取信于皇上,她与楚一白之间也要做些安排才好。她起身走到楚一白身前福了下去,楚一白急忙闪避,可是红衣又对着他福了下去,并说道:“这一礼楚先生无论如休就是要受的,为了雁儿应当谢你,而且我还有一事相求。”

楚一白急忙道:“郡主请说,在下只要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红衣道:“我本想拜楚老先生为义父,可是因我是太后的义女,所以此事十分不妥;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想与楚先生结拜为兄妹,不知道楚先生意下如何?望楚先生不会嫌弃我愚笨才好。”

红衣不想日后两人尴尬,也不想两府此事过后再不走动,那么只有此一法可解了。楚一白听了红衣的话,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还礼后说道:“是我高攀了郡主才是,我一介平民与郡主结拜为兄妹,此事,此事---”他看向了父亲。

今日为粉票710票加更,下次加更粉票74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

二百零八真实的目的

楚老先生还没有开口说话,大将军已经沉声说道:“楚小子,你不如认为我义父算了,如此一来不是更好?”

楚老先生叹道:“如此也好,只是这样一来日后也会让皇上对我们有三分戒意啊。”红衣轻声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是连累到楚府使我心中非常不安,我在这里给楚老先生赔罪了。”

红衣说着拜了下去,唬得楚老先生急忙起身避过:“郡主莫要折杀我了,这事儿原本他们就是要对付我们楚家与大将军府,与郡主何干?郡主大礼,老朽万不敢当。”

红衣再三拜谢,楚老先生道:“郡主,我们楚家已经是树大招风,前次一白遇刺我就明白,只是此时还不是激流勇的时机罢了,所以此事没有什么连累之说,我们楚家父子本不是朝堂之人,哪会久留这是非之地?就是没有雁儿此事,那些人也会生别的事端,不什么放过我们楚府,也不放过你父亲的。”

红衣明白如果只单凭雁儿一人,楚家不可能会完全置皇上的意思于不顾,但是怎么说,红衣也要承这人情。

大将军上前把楚老先生他们一个一个都按倒在椅子上:“现在,我们还是议一议如何能让皇上相信我们不会弄假成真,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们今日不死,他日也逃不掉那一刀。这可是事关我们两家的大事,虽然我们说要隐退,可是眼下我们还不能退不是?这事儿做好了,更能让皇上作任我们也说不定。”

楚老先生皱着眉头:“想来想去,还真没有很好的办法,这世上最难取信的人就是皇帝了。”

红衣沉思了半晌道:“不如这难题就交给皇上吧,我想皇上一定不会赞同两府联、联…,他一定会有法子的,我们不如到时就听皇上的吧。”

楚老先生想了想一抚掌:“只能如此了,不过就怕皇上的法子。也难以让我们接受啊。”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为了雁儿,我怎么做都可以。我想,雁儿也要救,两家人也绝不能被人利用,那么皇上不论说什么,我都要做到才可以。”大将军闻言一惊:“皇上会让红儿落发为尼不成?不行!这万万不可。我绝不会答应。”

楚老先生摇头:“大将军,稍安勿燥。皇上现在不会让郡主如此做的,至于日后会不会就不知道了。一切还是等进宫后,看皇上的意思再说吧。”

红衣想了想道:“我们不能全部进宫议事。还是要隐密些不要被那些人发现才好。我想就父亲同楚老先生去。你们不要经宫门偷偷溜进宫中面见皇上比较稳妥些。楚老先生认为呢?”

楚老先生同大将军同意了。不过楚一白一定要去地。因为那些人地事情一直是他在追查。楚一白既然要去。靖安也要跟着去----楚一白地热闹岂有不看地道理。

最后。只有不会武功地红衣与来喜儿留了下来。楚老先生他们决定趁早朝前进宫。然后早朝后正好面谒皇上议事。

楚老先生心里也有些不稳:那些人现在如此焦急。刺杀不成又设毒计。他们起兵地日子真得不远了吧?不然不会如此着急想离间他们君臣。一定要设想阻止他们起兵。最好是能一举擒获才好。

楚老先生他们进宫了。红衣回房重新梳洗了一下。送走了老夫人:“如果再有事情你还要快快通知我们才是。”

老夫人看到只有红衣一人便拜了下去:“郡主。放过祺儿吧。他、他也是一时糊涂。”

红衣淡淡的道:“此事日后再议吧。非我能做主地。”

老夫人哭求半晌,红衣也没有答应:现在雁儿生死难料,皇上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放了贵祺?如果不是那些人警告不可以报官,贵祺现在早已身在天牢,哪还会留他在府中。

皇上却极为赞成楚老先生的计策,对于大将军也是百般的安慰,并说暗卫已经撒了出去,让大将军不必如此焦急。

皇上与楚家与大将军还议定许多事情。包括调整了军队的布防,用来防范那些人突然起兵----原来的布防重点是以边关为主。皇上最后道:“那些人的毒计是什么用意,朕不用爱卿说就已经明了,雁儿只是一个孩子,平郡主不过是一介女子,他们想要害得不是这母女二人,而是我们君臣啊。各位爱卿不必有什么疑虑,我们君臣一心,哪会被他一个小小的计策离间?”

大将军等人拜伏谢恩后就告退回到了郡主府。

众人都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大度明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楚家正在追查那些人。大将军却可以让那些人不敢轻易起兵,如果他们起兵了。有大将军在皇上也不用担心。

大将军为官多年,楚家父子心思玲珑,这些他们当然都知道,只是不会说出来罢了----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

红衣听到皇上的话后沉默了良久,最后叹道:“我们日后还是择一清净之地居住为好。”

大将军等人都没有答话,各自叹了一口了:现在哪个人就是走不脱的。靖安郡王看了看大家地神色道:“我想那些人也希望我们把喜事办得越大越好,我们不如就一步一步好好的往大里办,正好可以多争取些时间。”

楚老先生道:“嗯,就这样办。只定婚一事也可以准备个十几日,还要挑选个合适的日子不是?”

大将军摸着胡子:“你说,楚老头儿,那些人要起兵最害怕地人是谁?嗯,是你们父子,还有我,对不对?”楚老先生有些奇怪于大将军如此自夸自己,大将军却摆手阻止了楚老先生开口,继续说道:“可是我们这几人,现在一个要做岳父,一个要做公爹,还有一个要做新郎,这婚事大操大办下来需要很多日子;嗯,还有,我们也会为了雁儿而忧虑担心,再加上要操心婚事,因为这是假成亲,所以婚事办得更麻烦;嗯,你说,楚老头儿,他们会不会就是要在这段日子里起兵?不对,不对,应该是他们要在这段日子里准备起兵才对,也许红儿他们拜堂的日子就是他们的起兵之时啊。”

楚老先生一拍额头道:“大将军,大将军,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对,我总感觉那些人的图谋应该不止于这些,毕竟他们已经隐忍多年、准备了多年。你这一说,就全对了。我们认为那些人都在关注这件婚事、他们想以此来设计我们;那么,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会放在这亲事上面,其实呢,他们已经----”

大将军眯了眯眼睛:“暗渡陈仓。”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现在的形式比想像的要严重很多。楚一白过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他们认为我们全部都在注意婚礼、注意雁儿,我们也暗事行事,到时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都称大善,红衣也认为不错:对方可是有猛火油,让他们措手不及己方伤亡才会变小。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那个神火油做到完善可以用到战场上还要一段日子,我想我们再设法打掉他们一个赚钱的来源,虽然他们已经丢了清风山庄最大地摇钱树,可是还有一些小的聚宝盆,我们不妨多打破它几个。这样一来,时间越久越对我们有利,只银钱一项,拖也托死他们。”

大将军点头:“兵士的训练、军备的维护与打造,都需要非常大量的银钱,只军备维护不好,那上了战场的时候就等于是找死啊。”

红衣叹道:“要好好设计才成,逼得太紧他们反而会狗急跳墙。要让他们有一丝希望,但也不能再养大他们,最好能一点一点慢慢削弱他们才好。”

大将军和楚家父子都点头,然后又商讨了一下如何应对,楚一白便出去布置了。

靖安这时沉吟道:“还真是让人不好猜测,他们的目的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啊。”

来喜儿道:“啊?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靖安道:“我们一直在说他们用计逼婚就是因为他们快要起兵了,可是他们的目地本来就是准备起兵啊,就是要利用这婚事调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起兵。”

楚老先生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幸好有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啊。”

大将军叹道:“我不过是忽然间想起来罢了。因为在宫中与皇上商讨布置军防时,我就说了军队调动需要准备很多辎重,这需要些时日的。”

大将军又抚了抚下巴:“我记得我当时还说,好在不是大批的军队,否则就算是加紧准备也要有个把月才可以。当时说完了我的心中就是一动,可是与皇上奏对没有时间细想,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也许他们的目地不仅仅是要离间我们君臣。如果他们再送信来让我们大操大办亲事,那此事就一准儿是了,他们想瞒天过海准备辎重军备等物而不想引起我们地注意,所以才设法转移了我们的视钱。”

二百零九要定亲了吗?

红衣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想,最后能阻止他们起兵才好,不然一乱就要有几年时间才会平静下来。到时候还能活着多少人就难说了。”

楚老先生道:“我想他们如此着急起兵也是因为银钱不足了吧?清风山庄一倒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他们好些地方都要用钱,所以想早早起兵,要以战养兵的意思。不过,我们要吓他们一吓,然后再给他们一点希望,他们的起兵就会慢下来,我们再争取能消大祸于无形吧。”

众人又商讨了一下,然后由楚一白再次进宫去告知皇帝。大家在红衣的安排到偏厅用饭。

晚饭时分由一个老丐送来了第四封信,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为了保证平郡主和楚一白的亲事没有做假,要求他们要好好操办,成亲中的任何一步都不能马虎,敢戏弄他们的话就想想雁儿的性命。

大将军看完后叹道:“居然被我一个老粗料对了,这些人看来是不会把雁儿送回来了。”大将军说完看了一眼红衣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还有一句话就是:雁儿的生死现今还真得很难说了。

红衣也猜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她也没有说出来,现在如果按他们说得做雁儿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果不按他们说得做,雁儿就真得没有生机了。亲事按着婚俗一步一步的准血着,即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很慢,红衣他们除了三不五时收到歹人信指出他们遗漏了什么外,什么消息也没有。

四处搜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城里城外隐蔽的地方都搜过了,却没有一点儿雁儿的消息。红衣与大将军日日相顾无言,怕一出口惹得对方伤心。

府中张灯结彩备办着定亲需要的东西,可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这天一早贵祺吃完早饭,无聊的打开窗户向外观望,远远看到有人似乎在挂彩绸。似乎郡主府有喜事的样子,便问门口站着的小厮道:“雁儿是不是救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告知我?”

小厮不理会他,贵祺却问个不休,小厮急了:“我们县主如果救回来,还会让你住在这里吗?你以为我们郡主府地人非常喜欢看到你不成?还是你认为小爷我没有事儿做,喜欢在这里看守着你啊。”

贵祺不理会小厮的恶言:“雁儿倒底救回来没有?你不要骗我。我看到府里喜气洋洋的,一定是雁儿救回来了是不是?我是雁儿的父,雁儿被救回来就应该告诉我,你快说。”

如果雁儿没有大碍。他也许不会被送到官府去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地父亲不是?贵祺是这样想地。他一想到雁儿得救了就兴奋起来: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都说过了没有。我们也想县主能早日救回来。可是她却被你这个做父亲地害得如今也没有踪影儿;你还有脸问我。我要是你啊。我日日都吃不下饭去。瞧瞧你。吃得饱睡得香。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人父?”

贵祺不相信:这府里明明就是一副喜气洋洋地样子。这小厮一定是骗他地。贵祺这样想便对小厮纠缠个不休。小厮哪里会有好话给他听?几句话后。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来喜儿正在府中巡视防卫。听到这边儿地声响过来问清楚后。冷冷地对贵祺道:“你问这府里为什么喜气洋洋地?那是我们郡主就要成亲了。这还是拜你所赐啊!感谢啊感谢。我们全府上下人等都非常感谢你对我们郡主地成全。”

来喜儿这话说出来听着阴森森地。似乎每个字都是被来喜儿在嘴巴里死死咬着说出来地。听得贵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地事儿:“郡主成亲?你说得是郡主要成亲吗?”

来喜儿看着他:“就是我们郡主----平郡主要成亲了。过两日便是文定地日子。怎么。我看你好似有些不满呢。”

贵祺听到来喜儿地话后,怒气腾腾的就冲上了脑门:“她居然要成亲了,现在这种情形她还想着成亲,她还是人不是了?她把妇德什么的当成了什么?对了,雁儿呢?雁儿是不是救回来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成亲?”

来喜儿道:“我们县主没有救回来,我们郡主快要成亲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叫什么叫?是不是想讨打?”

贵祺气得脸色通红:他的妻居然在和离后这么快就要适人了,这怎么可以?让他的脸往哪搁?虽然他说不出红衣为什么不可以成亲,可是贵祺就是接受不了红衣又要成亲的事情。

贵祺道:“她枉为郡主啊,不知道什么叫一女不适二夫吗?好马还不认两个主子呢,她堂堂郡主做下这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活着?皇上与太后为什么不管她、不问她的罪?”

来喜儿只是听着也不答话,贵祺先开始还不敢骂得太过份,慢慢的看来喜儿也不理会他。他就越骂越厉害。在他骂出第一句污言秽语时来喜儿闪身过来在他身上连拍了几下,然后对小厮道:“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两个时辰以后自然就会没有事儿了,到时再给他些水喝就好。”

贵祺身上立时像上次一样又痛又痒起来,而且他还不能动、不能言语。他无论怎么张口、怎么用力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这样让他感觉更加难忍受,两个时辰在他看来有两年那么久似地。

来喜儿薄惩了一下贵祺心情还是不好,雁儿倒底被藏到哪里去了呢?来喜儿慢慢的踱到了园子里,远远看到英儿呆呆的坐在池溏边。来喜儿叹了一口气,过去摸了摸英儿的头道:“做什么呢?”

英儿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转过头去看着水面发呆。来喜儿蹲下:“英儿,有什么事儿给师公说说好不好?”

英儿依然没有说话,来喜儿哄了半晌英儿就是不说一句话。慧儿在一旁黯然的说道:“来总管,小主子这几日来就是这个样子,什么话也不说,饭也吃得极少,晚上只要睡着就做恶梦惊醒。小主子是担心雁儿县主,来总管,奴婢、奴婢也很担心雁儿县主的安危。”

来喜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雁儿找到现在城里城外都没有找到人影儿,来喜儿也怕雁儿已经遭了不测。只是这句话来喜儿怎么说得出口,他只能抱起了英儿想送他回房----已经深秋了,水边很冷的。英儿这里却开口说道:“雁儿还能回来吗?”

来喜儿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他拍了拍英儿的后背:“会回来地,一定会回来的。有师公在,雁儿一定会回来的。”

英儿没有再说话,只是伏在来喜儿的肩膀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楚府也是张灯结彩,并且还着人重新收拾了上房,买了新的奴仆,买了新得家具,怎么看也是楚老先生要大事操办独子亲事的样子。望秋与许多楚府的姬妾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人人心中都非常地不痛快。

望秋打听了许多人,花费了不少地银钱终于知道嫁入府中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来府中做客地平郡主!

楚一白父子不能再外出了,因为准备亲事两个人要常常住在府中,倒让府中的姬妾们大喜,只是他们父子没有叫过任何一个姬妾去陪伴就是了。

姬妾们便开始挖空了心思接近父子二人(当然是谁名下的姬妾就去讨好谁了),人人都想能同楚家父子一度春风后来个珠胎暗结,以后这楚府便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楚一白被缠了两日后非常不耐:“父亲,我们距隐退去找母亲的日子也不远了,留这些女人们在府里还有什么用?现在也不像原来一样有各种顾忌,不如能遣走的都遣走吧,这两日闹得我实在是烦透了,晚上好好睡一觉都成了奢望。”

楚老先生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儿子,你说得太对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条计策有你今天这条如此英明,好,就这么办。马上去唤人牙子来,还有那些丫头、婆子、小厮什么的,一并打发出去的好,省得日后平郡主来了再闹个什么刺客事件。”

楚一白急忙拦住他的父亲道:“父亲,您可千万莫要全部打发了,有几个人是不能动的,您不会忘掉了吧?”

楚老先生摆摆手:“当然不会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楚家父子打发掉了一大半儿的姬妾,一下子让府中安静了下来,余下的这种些人也不敢再去缠父子二人了。

不过红衣还没有进门呢---就是进了门也是假的,早晚还会回她的郡主府,楚府里就已经有她大把的敌人:在这些姬妾们来看,就是这个什么郡主抢走了她们的饭碗。

望秋却是极为老实的,安安份份的呆在屋中没有去纠缠楚一白,不过她却已经将红衣恨得牙根痒痒:上次任务失败被罚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她居然还要来抢走她心爱的男人。

二百一十乞儿

望秋非常喜欢楚一白,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到忍不住求她的主子饶楚一白一命。她的主子在她的再三求恳下终于答应了,只要她完成了主人交待的任务,到主人大事成功的日子就可以放楚一白一命,让他们远走高

但是现在楚一白却要娶妻了,望秋怎么可能容得下其它女人分享她的楚一白,还要压她一头?她绝不会放过红衣。

楚府的人不知道这次成亲是假的,就算是知道实情,楚一白这些各怀鬼胎的姬妾们也不会放过红衣。不过在楚府中,不会放过的红衣还不只是楚一白的这些姬妾们,还有其它人。

一位年过三旬的妇人歪在榻上,虽然有了些年纪却不损她丝毫的容颜,更添了她十二分的妩媚。她的语声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慵懒:“侍儿,打探到了没有?”

一个大丫头过来躬身道:“莲姑娘,已经打探清楚了,要嫁过来的是听说是位郡主,不过刚刚和离不久。”

三旬的女子又梳着妇人的发式,被称为姑娘非常的怪异,不过主仆二人习以为常,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

莲姑娘伸了一个懒腰,她做得动作明明不雅之极,却能给人一种莫明的动人之感:“和离的郡主?我们这位白少爷还真是出人意表啊,居然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女妇。郡主?嗯,来头不小啊,看来要好好安排一下,我们不能被人欺了去不是?夫人这些年一点儿音信也没有,不过夫人把老爷与这楚府交待给了我,我怎么能让其它女人做了楚府的女主人呢?除了夫人,只有我,才是这楚府的女主人。”

侍儿笑着应道:“莲姑娘说得极对,我们楚府只有莲姑娘也配做我们的女主子。不过,依奴婢看。这府里牛鬼蛇神应有尽有,不需要我们特意安排什么,就够那位郡主喝一壶的。我们先看看这位郡主是不是能挺过那些人的算计再说吧,也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呢。”

莲姑娘伸出手点了一下侍儿的头:“你倒是真得机灵了,不过心肠坏了些。只是,姑娘我喜欢。”

楚府里的这些事情红衣不知道。也没有考虑到,她现在除了雁儿哪还会想其它的事情,更何况这成亲本来就是假的。可是时间却没有理会红衣等人地心焦,日子转眼就到了定亲的时候。

京城中的乞儿一大早就等在了楚府门外,他们等楚府的人散发喜钱、喜饼等等。靖安郡王也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妥当用过早饭后便出了王府。因为时辰还早,而他的王府距楚府也不远,便带着几个随从不紧不慢的沿街走了过来----他是武将,对于他来说宁可走路也强过坐轿。

快到楚府时。乞儿淅淅多了起来。靖安眉头皱了皱:毕竟不是真地喜事儿。可是却又不能向人明说。这些乞儿今日来这里凑热闹却显得有些讨嫌了。

靖安虽然有些不快。但也知道乞儿们不知情。倒也没有训斥他们。有几个不长眼地乞儿过来讨钱。也被长随给赶开了。

靖安走着走着不经意见看到一老一小两个乞儿。他们靠在街边地墙上。老地坐着。小地却趴在地上。两个四只眼睛却都是看着楚府地大门。对于靖安地到来。只有那个老乞儿转过来头来看了靖安一眼。小乞儿连向这面看都没有看。

靖安地注视让那老乞儿又看了过来。他似乎有些紧张。随即向小乞儿靠了靠。把手放在了小乞儿地背上。

小乞儿因为老乞儿把手放在自己地背上。终于转头看了过来。他地眼睛似乎一下子睁大了很多。脸上因为太脏了倒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靖安看到了这个小乞儿地脸后。又盯着他地眼睛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了其它地乞儿。靖安地神色如常。脚步也没有停顿还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老乞儿还是非常紧张,直到靖安自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并且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才松了一口气。老乞儿看了一眼小乞儿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盯着楚府的门。

靖安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因为时间还早得很,楚府现在应该还不算忙乱,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助才对。

老乞儿直到看到靖安一直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迈着方步。依然没有对接近他的乞儿们假以颜色。只是非常随意地看几眼街道两旁的乞儿,他才收回了他放在小乞儿背上的手。老乞儿的头上已经明显见了汗。不过小乞儿的眼睛中却有些晶莹的东西,只是小乞儿趁老乞儿心神不属的时候连连眨着眼睛,直到那晶莹消失不见。

楚府的管家迎了出来给靖安郡王请安,靖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进了楚府。乞儿们一起涌了过去,楚府地管家道:“你们不要急嘛,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现在当然不会有喜钱。不过一会儿喜饼会撒出来的,你们可不要一下子吃得太多了,哈哈。”

乞儿们一起大叫:百年好合,多子多孙多福。管家笑着转身回去了,乞儿们又回到各自的地方等着。

靖安进了楚府被人引到了偏厅上,楚家父子都在用早饭。靖安踱了过去先同楚老先生互相见了礼,然后他敲了一下楚一白的头:“新郎倌,为了你我起了这么一个大早,你要怎么感谢我?”楚一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是不是又看上了我屋里的什么东西?直说就可以,偏这么多理由。”

靖安对着楚老先生不好意思的一笑,伏在楚一白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一白的脸色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靖安郡王:“我说王爷,你确定?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靖安靖王坐了下来:“绝对不是,虽然没有到你屋里去几次,不过倒底还是看到过地,我地眼睛你还不知道?这是一双识金断玉的眼睛。再说了,这点子东西对于你们楚家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怎么能说是我贪心呢。”

楚一白嗤之以鼻:“算了,不同你说了,被你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地,就送给你了。不过我成亲的时候,你要给我做傧相才成,挡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靖安打着哈哈:“行啊,酒嘛到时候再说了,哈哈。”

楚一白对楚老先生道:“我去把这个强盗王爷看中的东西让人收起来,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省得再来罗嗦我们父子。”

楚老先生笑着点点头,楚一白起身出去了。楚老先生道:“王爷不要见怪,小儿轻狂惯了的。”

靖安笑道:“楚老先生不必客气,我同一白兄早已是莫逆之交,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只是我要取走府上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楚老先生同靖安寒暄了几句,靖安便起身:“楚老先生慢用,我去看看一白兄为什么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