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安慰了大将军几句,大将军也知道此事是无论如何都要做下去,只是心中不忍说几句牢骚话罢了。

正说着话,宫里来了人宣旨:贵妃娘娘病重,急召郡主、大将军及兄嫂等人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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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老乡做得不成?

红衣听完圣旨后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形都有些不稳,她强自撑着谢恩,起身后询问太监贵妃的病情倒底如何,又让人准备赏银给太监,再使人送太监出了大门。

大将军实在是有些着急上火:一个女儿被人陷害也就罢了,他的两个女儿都被那些算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日后他还有何面目去地下的亡妻?

大将军接旨谢恩后对着传旨的太监一抱拳,就喊了一声备马,没有同传旨的太监寒暄,吩咐了红衣打点一切,他便上马向皇宫急驰而去。

红衣赶到宫里时,大将军正坐在大殿上饮茶。大将军现在坐在那里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虽然心急如焚,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品着茶,除了紧锁的眉头,实在看不出他刚刚如火烧屁股一般赶过来的。

宫女引了红衣进来就退到了一旁,红衣上前轻声问父亲:“姐姐怎么样了?”

大将军沉稳的看了一眼红衣,让她在一旁坐下:“我只听宫人说是得了一种怪病,刚刚皇上又宣来了几名御医,同前面来得几位御医正在里面商讨病情,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现在皇上与太后都在里面,我们在这里等皇上召见吧,刚刚已经有人进去禀报皇上我们到了。”大将军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红儿,你听我说,不论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自现在开始要稳住,一定要沉住气,因为我们半步都错不的了。”

红衣点点头表示明白,父女二人没有再说话,大殿中一时静了下来。红衣只感觉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压到了胸口中,她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

一盏茶后才过来一个小太监:“郡主,大将军,你们随小的来吧,皇上和太后正在等着你们。”

小太监说话如此客气。让大将军的心更是一沉,宫衣的病怕是很严重吧?大将军吸了一口气,稳稳的站了起来对红衣道:“红儿,走吧。”

红衣看着父亲,恍惚间父亲似乎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她面前的不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那个在战场上厮杀过上万场的大将军。浑身地杀气却又沉稳如山,莫名的让红衣感到安心。

红衣随大将军进了内殿,太后坐在正中,皇上陪坐在一侧。大将军与红衣都拜倒在地,三呼万岁后,又拜了太后这才起身。

太后叹了一口气先道:“赐座。”一旁有太监搬了椅子过来。大将军和红衣谢过后坐了下来。红衣看太后与皇上地神色便知道姐姐地病极重。不过太子却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太后和皇上一时都没有开口。红衣和大将军虽然非常急于知道贵妃如何了。可是也不好这时开口直问。

好在也没过多久。皇上就看了看他们道:“朕地惠贵妃、惠贵妃得了一种怪病。群医束手无策。眼看着贵妃就要重病垂危。你们父女过去看看她。看能不能找到些怪病地眉目。”

红衣和大将军虽然都答应着对太后及皇上行了礼。才起身向内殿走去。但是大将军已经虎目含泪。红衣身形摇摇晃晃。父女二人都是伤心已极。不过大将军地步履越发地沉稳起来。红衣有种错觉。她总觉得父亲每一落脚。那地似乎都会颤上一颤。

惠贵妃躺在床上面色除了有点儿苍白外。其它地一切如常。倒也看不出是生病地样子。红衣却没有松一口气。皇上说得那样严重。姐姐不会如表面看到地这个样子。红衣上前轻轻唤姐姐。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唤。贵妃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管沉睡着。

红衣终于明白了姐姐地怪病是什么了。她看姐姐熟睡地面容。轻轻握起姐姐地一只手。眼泪如那断线地珍珠般。一粒一粒落在了姐姐地手上。前些日子姐姐还是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大将军过来看了看惠贵妃的样子,然后便去一旁地小殿中寻御医去了。

听到大将军的询问,御医们面色都非常尴尬:依他们来看,贵妃根本什么病都没有,至于为什么一直不醒,他们根本不知道。

大将军知道贵妃不是受制于穴道。如果是中毒这些御医也应该会知道的。那是什么会让女儿如此沉睡不醒呢?

红衣听了大将军的话后,叫了贵妃身边的女官过来。女官说:贵妃前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洗漱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次日贵妃一直睡到快午时了,宫人们便想强叫起贵妃来,可是怎么叫贵祺也没有反应,宫人们才惊慌的去叫了御医来。可是御医说贵妃的身子很好,根本没有病。

宫人们听了只能着她们的主子睡醒过来,可是贵妃直睡到日落西山,依然还是不醒。宫人们又找来了御医,并报于了皇上知道。

但是所有的御医都说贵妃地身子很好,不过,贵妃这样沉睡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红衣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她看向了床上的姐姐:睡美人?这不可能吧?姐姐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岂不是成了故事中的睡美人,只是姐姐不会有王子来吻醒她。

红衣与大将军两个人问完了情形,也不知道贵妃倒底得了什么怪病。父女相对无言的看着床上的贵妃,无法可施之下只能出来再去求见皇上。皇上与太后看到他们父女二人问道:“你们看出些什么来没有?大将军去得地方多,可曾听说过这种怪病?”

大将军和红衣都道没有,太后与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相对无言。

宫中不可久留,到了时辰父女二人只能自宫中出来,一路人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开口说话。行到转弯处的时候,大将军道:“我去找楚老先生商议一下,你先回去吧。”红衣点点头自回府中了。

红衣回到府中更衣后也没有睡意,呆呆的坐在床上想姐姐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世上哪听说过这样地病症?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她。

楚家父子也没有听说这种病,更加不知道怎么医治了。红衣日日进宫去探望姐姐,亲自喂食姐姐一些流质的东西以维持她的生命,可是贵妃还是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了。

红衣知道这不是法子,如此下去就算哪日贵妃醒了过来,怕会像婴儿似的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吧?

那些人也知道了贵妃的事情,送来了信言道:就算因贵妃的事情拖些时日成亲也可以,但是却不可以拖得太久。

红衣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反正雁儿已经得救了,不会再有危险,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姐姐身上。

大将军突然之间变得非常忙碌起来,每日只是匆匆到宫中看一眼惠贵妃便没有了踪影。红衣知道父亲这次是真得被那些人给激怒了,对于父亲要做的事情,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姐姐都如此了,父亲要做什么也不过份不是吗?

红衣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睡着了,不过她也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就自恶梦中惊醒。今日已经是贵妃生怪病地第十三日,红衣想到姐姐地病就是一阵心烦:这样睡着,虽然有御医们给开得各种药维系着姐姐的生命,可是天知道这样姐姐能活到哪一天?而且姐姐这样活着又同死了有什么区别?

红衣恼得捶了一下自己地头:这是什么怪病,沉睡不醒的人,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病,除非有人被天天下了安眠药才会如此吧?

忽然红衣的脑中灵光闪过:安眠药?安眠药!不过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那种东西才对吧?这不可能啊。

随即红衣想起了那个神火油器来,姐姐这次不是被那个同穿老乡害得吧?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会做出二十一世纪才会有的化学药物吧?

红衣怎么想也不明白,可是姐姐的确是像被人日日喂了安眠药才会如此,不然哪有病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是谁给姐姐日日喂药呢?如果不是日日喂药,不可能姐姐会不死也不醒过来吧?安眠药,众所周知量大了会致人死亡,量小也不会如此让人沉睡不醒。

红衣想来想去立时吩咐人去请楚家父子过府议事----父亲不在府中,来喜儿也不在身边,红衣能找人问计帮助的也只有楚家父子了,而且只有他们才有红衣需要的人手。李贵听到红衣的话后,亲自去了楚府。不过楚老先生不在府中,他已经被大将军拉出府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一白到时,红衣正在厅中走来走去,看到只有楚一白一愣:“楚伯父没有在府中吗?”

楚一白抱拳施礼:“郡主,家父一早与义父出去了,他们去做什么了,相信郡主是知道的。”

红衣点点头请楚一白坐了:“有劳楚先生了,因为关于贵妃娘娘的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想请楚先生帮忙。”红衣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不过她把安眠药说成了一种神奇的可以让人沉睡不醒的药。

二百一十五再进一步

楚一白非常奇怪的看了一眼红衣:石脂水的妙用,再加上刚刚听说到的----可以让人沉睡却无毒的药,郡主是自哪里知道这些的?书上吗?那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了,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这样的记载。

楚一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红衣心中一惊:她只顾心急姐姐的病,却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可是说不出自那一部书上看来的。

红衣只能强辩道:“楚先生,你没有在书上看到过石脂水吗?可见书上是有这些东西记载的,只是太多的人当做是笑谈而忘了。而我闲来无事翻书翻得多些,尤其是对一引起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所以才会知道这些。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无用的东西?”

楚一白想了想,郡主说得也对,世上有很多的书,自己不可能会每部都读过,再说自己也不是过目不忘的奇人,看过了如果忘记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石脂水书上还真有记载,只是他所知也不多。楚一白还真是对这些古怪的东西敬而远之,所以对于红衣的分辩倒也信了三分,虽然还有疑惑,不过救人却是要紧的----贵妃必须要救啊,那可是太子的生母,如果没有了她,朝局不是又要暗潮汹涌了吗:没有母亲的太子能做得长久吗?而且太子现在还非常年幼,漫漫岁月皇上会护持他多久?那些枕旁风的作用可不能小视,那些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想自己的儿子能取而代之。

楚一白想了想道:“郡主是不是想安排人手进宫去监视贵妃的一应饮食?嗯,此事来总管去做最好,只是现在他没有分身之术,我来想办法吧。”

楚一白话虽然应承了下来,可是他还没有极好的主意:弄个把宫女进去也不是不行,奏明皇上后应该没有问题,只是生面孔总会让人生疑的,怕是查不出什么东西;而要在暗中观察,则需要极高的身手。楚家这样的人还真不多,最重要的是女儿身地高手没有。

红衣再三道谢,楚一白摇头道:“贵妃一人身系朝局,在下不可能置之不理,郡主不必言谢。”

红衣点头:“我明白,父亲也明白。贵妃娘娘的病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就有的。不过还是要谢谢楚先生,替我的姐姐,替太子殿下,替天下的百姓。”

红衣知道天下大局与百姓对于楚家父子来说重过皇帝,所以她才会如此说。

楚一白客气了几句后,又与红衣又计议了一番,定了暗探宫中的计策。红衣终于感觉姐姐也许可以得救了,如果她地猜测不错,只要找到那个下药的人姐姐就没有事儿了。姐姐醒来也不需要什么解药,只要不继续吃药就会好起来的。

楚一白又道:“那些人已经有几日没有送信来了,是不是他们已经有了疑心?”

红衣想了想道:“也是我一时大意了。连日来只顾着姐姐。对这件事儿没有怎么上心。我看姐姐地事情要几日才能明郎。嗯。眼下是要好好给他们做做戏了。我看。不如明日再上次山吧。我去佛前许愿上香保佑孩子们与姐姐都平安。只是要麻烦楚先生相护了。”

楚一白明白红衣是什么意思。这不过是做给那些人看地。当然没有推辞。两个人议定了时辰后。楚一白便告辞了。

晚上楚老先生听到楚一白地话后。沉吟道:“无毒却能让沉睡地药。过量就会致人于死。这种药也实在是太神奇了。我翻过地药书医典也不少了。却不知道天下有这样地奇药。郡主自哪部书中看来地。你可曾问过?”

楚一白听到老父亲地话后忽然想起了红衣地不凡之处来:“没有。郡主不想说。儿子哪敢失礼地追问不休?不过。儿子总感觉郡主有几分神秘。父亲。石脂水地妙用也就罢了。你说郡主所说地这种神奇地药真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这种药又是谁制出来地呢?如果不是郡主在清风山庄一役中有不凡地见解。我还真不会相信郡主说得有这种无毒却会让人沉睡不醒地药。”

楚老先生看了楚一白一眼:“这药应该是有地。贵妃娘娘地病听都没有听说过。郡主不会无地放矢。”说到这里楚老先生顿了一顿:“说起平郡主来。嗯。郡主是我看不透地人。玲珑惕透、出尘不俗啊。”

楚一白听老父前一句说看不透。后一句就是夸奖。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您是不是累着了?您说得这话我可是听不太懂。郡主好得您都看不透了?”

楚老先生摇摇头,嗔怪的看着楚一白:“父子连心啊,这也听不懂?我是说郡主的聪慧似乎不是与生俱来,而似一个年已耄耋的老人历经世事后所有的智慧,只是她不过花信几年吧?如此年华的女子怎么有了这样历世的聪明呢?看不透啊看不透。”

楚一白仔细一想父亲地话,感觉非常有道理:“郡主似乎看得透所有的事情似的,那双眼睛里有着过多的沧桑,好像是看过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对当前发生的一切她有一种无奈,还有、还有----,还有一种倦意。”

楚老先生点头:“嗯,这次你倒是说对了。郡主对发生的事情第一个反应不是伤心或是其它,而是一种已经经历过多次似的疲倦。我几次扫过郡主的眼睛,总感觉那目光与她地面容有些不符,那眼神太过通透了。”

楚一白这时想到了李贵祺及他府中地女人们,不觉一叹道:“兴许是郡主经历了李府那样的一家人后,有些看破世情了吧?”

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倒也不算是看破世情,虽然郡主对很多事情不在意,不过我总感觉郡主似乎也有她地执念,只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郡主,虽然那李府的人给她太多的伤痛,不过楚老先生本能的认为,这一府的人还不能伤郡主到如此地步,她应该还受其它的伤害吧?听说她嫁入李家时被人追杀过,难过与这个有关?

楚老先生再三也想不清楚,便放开了红衣的事情,他话锋一转:“我想贵妃的病应该与那些人脱不开关系吧,你仔细查一查各地可是有什么大的军械或是铁器交易----贵妃这一病就真得牵住了大将军的心神,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吧?他们怕大将军觉查什么呢?”

楚一白点头:“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那些人只要一碗毒药喂了贵妃岂不是死个快当?为什么非要弄个不死不活的人出来?说到这里,儿子要感叹一句,幸亏父亲英明啊,我们楚家只有我们两父子,那些人想下手害人让我们担忧也是无处下手。”

楚老先生一叹:“为父不过是早早想到了,日后会有人利用楚家的亲人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可是世人有几个是没有至亲好友的?奸人的毒计啊,还真没有几人能避得开。”

楚一白忽然笑道:“我当日出现在府中,父亲说自己有我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时,我还记得人人都惊得几乎掉了下巴的样子。”

楚老先生一笑,然后问道:“郡主所托你可有想法了?宫中你想让谁去?”

楚一白想了想道:“我只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这一个人才可以。其它虽然身手可以,但是却不便在宫中久留。父亲认为呢?”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也好,我也好久没有去那里了,那我就为你跑一趟吧。”

楚一白撇嘴:“父亲,您这话也说得出口?还不是你借这个由头去探探人,正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楚老先生站起拍了楚一白的头一下:“你怎么同父亲说话呢?你是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不会被轰出来,我呢?真是不孝子!”说完楚老先生就要向外走去。

楚一白急忙叫住了楚老先生:“父亲,还有一件事儿要说呢,你急什么?”

楚老先生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儿,快说。”

楚一白道:“就是上次那个事情了,你倒是给儿子个话儿啊,眼瞅这日子可就要到了。”

楚老先生一瞪眼:“你看着做就是了,现在除了那几个人以外,其它的还有什么顾忌?这些事儿不是都由你做的,哪个能动,哪个不能动还用得着来问我?好了,不说了,你莫要再耽搁我的时间。”说完一摆手潇洒至极出屋,纵身就自屋顶上远去了。

靖安也得知了贵妃的病,他略作思索也就明了为什么贵妃只是半死不活,而没有被人直接下手除去。靖安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这朝中才能安宁一些呢?日日算计人人都不知道累似的,把他这个一向看戏的王爷都搅了进来,而且这次还真是份劳心劳力的苦差啊。

靖安的父母早已经去世,小时跟在太后身边,后来又为朝廷立了战功才得到皇上的允许,做一个他早已经想做的散闲王爷,从此不问朝事,实在同王妃过了年余的神仙日子。

二百一十六靖安打人

靖安哪里想到是非躲也躲不开,清闲了几年后居然又被皇上一张密旨给召进了这样一个大麻烦当中。靖安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明白那皇位有什么好争的,哪个人在上面好受过?英明的君主哪个不是累得七死八活,昏君又有哪个落得了好下场?那位子白给他,他死都不会要----哪有做个富贵王爷来得逍遥快乐?居然还有人日思夜想,还为了那么一个位子妄想发动战事。

靖安想到他们人想要起兵,他的眉头皱了皱: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最是明白什么是战争,不管最后谁赢这场战争,战场一定会尸骨如山!一将功成还万骨枯呢,为了皇位的战事会死多少人?那些人实在是太无份了,视天下百姓与兵士的性命为草芥啊。

靖安转念又想了起贵妃的病,想来最后他们不会放过贵妃的,只要贵妃一死,太子之位的争端立刻就会起来,朝局会更加的不稳。这时,王府的总管进来施礼后轻声道:“有几个府里送了几个丫头过来,说是、说是替爷暖床的。”

靖安听到总管的话后眉头紧皱:自己前两年打伤得人不够多是不是?还有胆子大的人送人上门啊!既然送来了,那自己也用不着客气。靖安沉声道:“给我照样打了出去!”

总管为难的看了一眼靖安:“这次他们可是都拿了拜贴来的,还有两个丫头是王府送来的,这样打出去是不是----”

靖安挥手:“叫你去你就去,王爷怎么的?王爷敢送女人过来就是眼里没有我,我为什么还要敬重他?给我打,女人统统扔出府门!”

总管转身欲走,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爷,我们原来是常常把人打了出去,可是如今已经有二三年没有如此做过了,今日我们把人打出去。明日他们告到太后那里----”

靖安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多废话?爷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是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你还怕什么?给我打,越是王爷府来得人,越要给我狠狠的打才是我家的奴才!”

总管看靖安真得不在乎,他本就是随靖安上过战场的人。小心地提醒不过是替靖安担心,哪里会是真正省事的人?当下总管答应了一声,换起袖子出了门就听到他喊:“兄弟们,咱们的家伙还都在吧?好,给我收拾好了,给我把人打出去,女子统统扔出府门。爷说了,你们哪个要是存了怜香惜玉之心,就不要在我们府里混了。另寻出路的好。”众长随小厮都哄笑答应着,侍卫们反而个个袖手在一旁只管看着,偶尔喊一嗓子让他们莫要丢了靖王府的脸。

靖安听到院子中闹哄哄的反而有了一丝笑意。他忽然来了兴致,便走出了门去看总管招呼长随小厮去打人。

二王爷府上地总管正与其它几个大臣府上来的人说笑着,这些人都在等着王爷召他们进去说话呢。那几个大臣府上的人来时多少有些担心,这靖安王爷打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家老爷偏要来犯靖安王爷的霉头,他们这些下人没有办法只好来试一试靖安王府的棒子硬不硬。可是没有想到在靖安王府居然遇上了二王爷府上的人,听他一说话,几个人放心多了:亲王拿着贴子来送人,靖安王爷总不会再用棒子招呼他们了吧?

二王爷府上地总管正与几个人说得热闹时。忽然间看到靖安王府地总管带着人凶神恶煞一样奔过来。立马想起了前几年靖安王府打人地事情。几个总管见事不妙就要逃。二王爷府地总管却道:“我们家王爷是亲王。我就不相信他敢打我!”

他地话刚说完。靖安王府地总管已经到了面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棒子打向了他地臀部。他哪里经过这个。立时就趴在了地上只知道呼疼了。

后面跟过来地人也不客气。有几我留下好好招呼了二王爷府上地总管。其它人已经追上了几个要跑地人。男人一律被打。女人被小厮们捉了。靖安王府地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地意思。两人架起一个女子直接自大门扔到了街上。

靖安王府地好戏居然事隔几年又开演了。赶来看戏地人那可是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扔出来地女人个个是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哪里还有脸扮妖娆?人人掩起了面来挤在一处。等那带她们来得男人们出来好一起回去。

二王爷府上地总管与其它府中地人都是被棒子打了出来地。他们只要跑慢了一步就会至少挨上一棒。几个人跑到大街上后。靖安王府地人才不追了。

靖安王府地总管站在门口。高喊了一声:“众小厮。送客了!”然后对着被打得极其狼狈地几个人一抱拳:“恕不远送!”

围观的百姓大笑起来,二王爷府的总管看了看围观地人,然后对着靖安王府的总管道:“我,你也敢打?好,你给爷们记着,明日就扒了你的皮!”说完也不敢再说什么狠话,同一起来的几个长随拽了随他们的女子自去了。

靖安一直隐在一旁看着,看完后大笑着回了房:实在是痛快啊。

二王爷看到总管和那两个女子的情形十分震怒:“我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是做兄长的担心他无人照料,可他居然如此待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我明日一定要到太后面前讨个公道。”

总管更是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二王爷的怒气更是升腾了几分。二王妃瞪了一眼总管:“一点小事儿也做不好,还敢在这里让王爷生这种闲气?你是不是皮痒了,还不给我退下去。”

总管灰溜溜地下去了,二王妃又瞪着那两个女子:“你们还不下去等什么呢?”

其中一个女子看向了二王爷,轻声地问道:“王爷,奴婢姐妹何处安身?是回去还是---

二王爷摆手:“回去吧,都给我回去,白养你们了,这些点用处也派不上。”

两个女子福了福便退了下去,出了门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相对苦笑了一笑:总算是逃过了一关,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二王妃把屋里地人都赶出去后才说道:“王爷,那靖安虽然不是太后的义子,可是却养在她宫中有几年,你这样去闹怕也不会得了好处,何苦自己气坏了自己呢?”

二王爷忽然不生气了,反而笑了一笑:“我哪里是真得要什么公道,我不过是借故到太后那里闹一闹,给那个老太婆也找点儿事儿做,免得她无事可做日日想找我们的麻烦。”

二王妃看二王爷不是真得生气便放下了心:“王爷,你也早些休息,莫要睡得太晚了。”

二王爷叹道:“我倒是想睡得早呢,可是现在是紧要的关头哪里敢松懈半分?万一出了什么错,这可是大罪,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啊。不过,好在也用不了很久,熬个把月应该就可以了。”

二王妃道:“王爷,照妾事说您还是少做些事情,让他们那些人多做些的好。再怎么说您现在也不是少年郎,看看我们的儿子已经多大了?您还是注意身子,不要这样拼命的好。”

二王爷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在要紧紧盯着那些人,尤其是楚家父子,他们哪里那么好对付的?到现在连魏先生也没有找到楚家父子的弱点呢,说到魏先生,我倒是想起来本要告诉你的一件事儿。你着人打扫一个大些的院子,要挑雅净些的、还要敞亮才行;再去买几个身家清白而又无亲无友的小丫头放进去,记住,买得丫头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漂亮,懂吗?”

二王妃虽然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我们府里要来客人?是那个魏先生?还是像上次一样是魏先生的朋友?”

二王爷道:“这次是魏先生要来京城了,可能会住到我们这府里来,你好好准备就是了,千万不要怠慢了他。”

二王妃应了声是,二王爷便不再理会王妃,伸手取了些信件仔细看了起来,有些信他看完还亲自执笔写起了回信。

二王妃看到王爷如此勤于手中的事情,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妾身一直有个疑问,您现在也是王爷,你同他们一起做这样的事情,危险就不用说了,成功以后您再大不也是一个王爷?您这是何苦呢?”

二王爷不满的看了一眼王妃:“你懂什么?王爷与王爷也是不同的,有兵有钱有封地的王爷与现在我这样一个空衔的亲王哪个好些?妇人不懂这些就不要多问,做你的事情去吧,实在无事可做,你就回房里睡一会儿好了。”

二王妃答应着起身,既然王爷说好那就是真好,虽然在她看来怎么也是一样的王爷府,换个地方住不一样还是府中的这些人?

二王妃走了几步后,二王爷忽然又道:“今晚不用等我了,我今晚宿到九儿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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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商人的府邸

听到二王爷的话后,二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着出门自去了。可是二王妃一路上都在腹诽谤二王爷:又去小妾那里,每日都在小妾屋里宿下,我这个正牌的王妃倒是日日守空房。

二王妃一路走着,一路在想明儿要让那个小妾九儿做些什么才能消了自己心头的这口恶气。

楚一白看着老父就这样走了,他真是满腹的怨念啊:把这么一府的牛鬼蛇神留给自己,老爹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些?可是楚一白就是有再大的怨念,他的父亲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府中,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向总管交待了几声,他也出府而去。楚府的总管有些愁眉苦脸起来:两个主子又走了,刚回来没住几日,正牌的女主子还没有进门呢,两位男主子就又开始跷家不回了吗?把这么一大府的奸险小人留给了他这么一个老头儿,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两位不体恤下人的主子呢?

楚一白当然没有看到老总管那满含怨念的眼睛,他正在想去做些什么,今天晚上要到哪里去睡才好。

楚一白看看天色,虽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不过这个时辰就去睡是不是早了些?嗯,不如去瞧瞧雁儿吧,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雁儿了。

想到雁儿,楚一白的嘴角弯了起来:真是一个聪慧勇敢而懂事的孩子,如果日后他要是也会生儿育女的话,女儿一定要雁儿这样的才可以。那些娇贵的不经吓的大家闺秀他还真是受不了,雁儿长大了,嗯,铁定迷倒一京城的男儿啊。

只有一样楚一白现在想错了,雁儿后来没有迷倒京城的男人,倒是吓得京城的男儿们只要听说雁儿今日出府,他们是绝不敢踏出家门半步地。

楚一白想到雁儿也就想起了来喜儿:他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样,怕他很吃了些苦头吧?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啊。不过,此次正好可以同他商议一些事情。

想完了来喜儿,楚一白便又皱起了眉头: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睡呢?他可不想同来喜儿睡一起。

楚一白想来想去便又想到了靖安郡王,他那里实在是太合适了:就是大半夜他去敲靖安的屋门,他也不必不好意思:反正靖安绝对是一个人睡,而且他府里没有女眷。这一点也非常的好,满府乱转也不必担心会失礼于谁。

轻轻拍了一下掌。楚一白决定今天就去靖安王府睡了----反正那里还有他一间房呢。自他养好了伤以后还三不五时地去住。靖安干脆让人把那间屋子给他常备着了。

楚一白把事情都想好后。便不再施施然地在街上乱逛了。他走到一个黑暗地转角处纵身就上了屋顶。借着阴影地掩护他飞快地向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中老乞儿和小乞儿正依在一处吃东西。不过他们两个人吃得实在是不多。其它地乞儿们有躺下地。也有在一处说笑地。还有几个年龄大些地乞儿围在老乞儿身边。听他说些有趣地事儿。顺便把老乞儿他们不吃地东西填进了自己地肚子。

老乞儿正说到关键处。乞儿们地呼吸都变得轻了----他们替故事中地人担心啊。这时。老乞儿地眉头挑了一挑:有人来了。咦?又来了一个?今儿晚上看来有好戏看了。

老乞儿虽然转头念头。不过他依然在和其它乞儿们说着话。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变化。众人听得入神时。自外面投进来了一颗石子。然后又一颗。随后紧跟又来一颗。虽然没有打着人。不过还是吓了乞儿们一跳。

乞儿们不干了。大呼小叫着要一起出去看看。倒底是什么人来找他们一群穷乞儿地麻烦。一个乞儿恨恨地道:“这都是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还真是没完没以了。如果被我捉到了他。一定要拉着他找他父母去不可。到时不给我们几个馒头。休想能打发走我们。”

在乞儿们看来,这一定是附近的顽童故意来捣蛋的。这种事情乞儿们常常遇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如果能抓到那个顽童,至少可以换一些吃的东西回来。

众乞儿听到那乞儿的话后都道应该如此,可是他们在庙外找了一圈,不要说是人了,就连小虫什么地都没有一只。众乞儿不相信的又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小孩子。

老乞儿拖着小乞儿站在庙门前道:“我到那边去看一看,你们也散开来,到各处去看看。注意一下树上。说不定他会爬到树上去藏起。找到他,我们明儿就不用饿肚子了。”

乞儿们答应着又一次散开了。老乞儿却拖着小乞儿走向一处阴暗的地方。那里黑漆漆的,实在是有些吓人。就在暗影里正站着一个人在等老乞儿他们。

那人看到他们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在小乞儿的身上连连拍了几下,然后才开口道:“你做得很好,只要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可以不用再做乞儿了,再不用挨饿受冻。”

老乞儿躬着身子连连答应着,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这人,浑身哆嗦个不停,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那人又道:“你小心些,像上次那样去楚府抢喜钱的事儿再也不要做了。你记住,王公大臣们的府邸你要离得远远的,不可以接近。”

老乞儿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下来,那人便没有再说什么,拿出一粒药来扔给他:“想着给她服下去,她如果现在死掉,你那庄子也就不会再有了,而你的性命嘛----,哼哼!”冷冷笑了两声后便闪身不见了。

楚一白伏在不远的地方看到那人走得远了,才闪身出来对老乞儿招了招手,便远远的跟了下去。老乞儿这才直起了身子,在小乞儿的身上连连拍了几掌,解开了那个人所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