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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个好觉,若若心情颇为不错,十几个账房工作一整天,已经将小部分的账务盘点清楚。她一边嗑着用绿茶超过的瓜子,一边就着香茶熬夜最后一次核对。

颜赢揉着眼,从卧房走出,径直来到若若身后,头搭在她肩膀上,闷闷道,“这些事明天再做,你本来就睡眠不好,要养成规律的作息时间才行。”

若若胡乱的点点头,一颗瓜子敷衍的塞进颜赢嘴巴里,“别吵,正瞧到关键时刻,你若是打乱了我的思路,又要重头来过。”

颜赢抄走她喝过的茶杯,一口将温热适宜的茶水全部喝干,润润喉咙后大度的开口,“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说,别把眉头皱的跟两条毛毛虫在一起打架似的,也不怕眉心先长皱纹。”

若若立即尖叫,双手捂住额头后,才恍惚记起自己现在十三岁,离皱纹两个字似乎还比较遥远,也就是说她又中了颜赢声东击西的计策。

刚抓住的一线灵感的尾巴转瞬即逝,若若再想回头抓住,为时已晚,甚至那些个数字也都长了翅膀,毫不留情的离她而去,间或还嘲笑着若若为什么不找个颜赢摸不到的好地方,苦心思考这本来就繁杂的账目表。

“讨厌啦,又要重头来过,你呦,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瞎捣乱。”抄起账本去敲皇帝的‘龙头’,这天底下大概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这么粗暴的对待颜赢的门面。

他被打的抱头鼠窜,捂住俊脸带着若若满屋子跑,不忘小声的挑衅,“来呀,抓我哇,若若,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名正言顺的偷懒吗?怪不得胖了这么多呢。”顺雷不及掩耳的踩着轻功靠近,大巴掌在她的小屁屁上拍一记,“长了这么多肉,你也不怕将来没人要你,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得朕养着,一年到头就得吃掉多少粮食哦。”

开玩笑永远都不要触及女孩子的痛楚,尤其是体重问题,因为不管多纤瘦,她们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很胖。

谁与争锋

若若止住脚步,眼泪自然而然的出现,抽答答的红了眼眶。

她半蹲下,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抖了抖。

颜赢站住,迟疑道,“若若?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别哭嘛。”警惕的靠近几步,颜赢并不十分相信,若若偶尔会唱做俱佳的来场表演,以假乱真的程度连他都分辨不清楚。

或许潜意识里他从未将她与那些娇滴滴不堪一击的贵族小姐归为一类。

若若闷声传出哽咽的嗓音,“坏蛋,臭流氓,打我屁股。”

颜赢大窘,立即小跑过去,“我和若若太熟了,都忘记了男女之防,乖若若别生气,燕隐哥哥下次不敢了。”

手才搭在她肩膀上,已经被若若顺势抓住,一个漂亮的擒拿手锁住颜赢关节,趁他惊讶的功夫小野猫似的飞扑上去,双臂死紧的搂住颜赢的颈子,在他耳根处怒吼,“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打我屁股是吧,说我胖是吧,还诅咒我长皱纹”

惨叫声!!!传出老远。

正在收晾晒好的被子的福音疑惑的停住半空中的手,她刚刚好像听见了一声男人的痛呼,声音极是熟悉,并且还有点像皇上。

瞅着若若的卧房,福音再三思量,还是算了吧,没准儿这就是主子的闺房情趣,她可不能没眼力见的去打断,惹怒了贵妃娘娘还不打紧,认个错若若也不会追究;可真不小心惹恼了皇上,她大概就得土豆搬家滚个球咯。

“若若!”颜赢低沉的声音哑然失笑,“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了?”

“你刚才干嘛尖叫,我又没用力咬,而且门外有多少个奴才在值夜呀,你也不怕丢人坏了形象。”坦白说,若若是真被颜赢那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突如其来的‘好意’

颜赢的表情看起来好无辜,“若若,我才是被吓坏了的那个人,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若若居然会武功。”就连他都差点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让人不禁好奇起温若若之前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活,但凡能想到,就没有她搞不定的。虽说样样都没达到精通的地步,可光是所学之杂就够令人惊叹的了。

温若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哪里会什么武功,和你那种能飞来飞去,没事玩个胸口碎大石的真功夫相比,我最多就是只会爬树会打拳的小猴子,嘿嘿。”

干笑着,若若规规矩矩的爬起来,开玩笑,这可是她保命用的底牌,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为了不被人欺负,若若在没穿越前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学擒拿、学跆拳道、学散打、学太极拳别误会,她可没钱去支付那么昂贵的学费,其实只是站在训练场外呆呆瞅着,再竖起耳朵偷师,然后等没人的时候自己练习,只要能坚持下来,还是不容小觑的。

若若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对方是男人,一对一的来,她会被揍的找不到北,但是如果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用她所学的方法脱身还是存了几分希望,若对手不是颜赢,她还会再来一记防狼绝招断根脚,保证叫对方惨兮兮的知道,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女娃学些防身保命的功夫也是好的,不管外人如何周道,人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关键时刻还是得真本事管用。”充满的赞扬一番后,颜赢瞳眸中闪动诱惑的光芒,“若若,你想不想学更高明的武功,我可以教你哦。”

温若若眼睛一亮,她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对一切没有接触过但是却很实用的知识都显示了浓厚了兴趣,只是颜融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很是迟疑。

触手难及的地方

颜赢的目光飘出很远,落在窗棱外黝黑的天际,那里也许住着他最难割舍的亲人,此生无法再见,却阻隔不掉思念的心情。“老头子当初不顾反对,亲自教授才三岁的瑶瑶习武,怕她摔伤就找了十几个武功高强,轻功尤其出众的侍卫跟在一旁侍候着,如果瑶瑶不小心从半空中跌下来,或者掌握不住力道冲出去,自然会有人及时出现防止她受伤。”也因此,养成了颜初瑶拼命三郎的动手习惯,莽莽撞撞,只晓得进攻从不考虑防御,毕竟幼年时期养成的习惯是很难再一朝一夕之间被改变的。

“从前我也是反对瑶瑶习武的,认为一个女孩子家最好还是生活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在挡去风雨的天空之中自在飞翔,只要每天过的开开心心有意义就好了。”颜赢笑了笑,微带涩意,“可我现在却不这么想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老头子当年的判断是最准确的,求人不如靠自己,外力再强悍也比不过自己的本事,因为有一天,什么都可能离你而去,就除了你自己永远都伴着自己。”

颜赢的这番话与若若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他是在颜初瑶离开后,他无法再用己身的力量保护她才联想到的,而温若若可是从艰难的成长过程中领悟,所体会的比颜赢更加深刻。

她早习惯了把艰辛都藏在心里,苦涩的过往是段回忆,不容外人分享。

“不,我才不学呢,女孩子舞刀弄枪的会磨粗了皮肤,那得需要多少珍珠粉才能补回来呦。”若若夸张的叹息着,嗲嗲撒娇,“若若就要燕隐哥哥保护着我,从十三岁保护到六十三岁,这种费力气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你咯。”

“可是终有一天,也许我不会再你身边。”就像他对瑶瑶的无能为力一样,她飞到了触手难及的地方,颜赢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真是个适合他的好职业

温若若并不改口,固执的坚持,“不学就是不学,燕隐哥哥三年前就答应要保护若若,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没爹没娘的若若,你承诺过的,你就得兑现。”

她咄咄逼人的要求颜赢履行承诺,才不管当年的话是不是随情入景的一纸空谈。

颜赢眼神垂下去,多少难以释怀的往事冰封瓦解,若若和瑶瑶不一样,她不似瑶瑶聪明到咄咄逼人,更不像瑶瑶一样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瑶瑶是飞鸟,栖息在他的树干休憩,等缓解了疲劳,就又要展翅而飞,再不留恋回头。若若却是藤蔓,毗邻大树而生长,她紧紧的缠在他身上,他越高大,她就攀爬的越高,从此二人相依相偎,浑然一体,谁也离不开谁。

“燕隐哥哥,你会答应我的,是吗?”她粉嫩嫩的小脸,凑得那么近,颜赢只需要一低头便可以擒住那两片菱形的唇瓣。

颜赢终于点点头,忍不住的使劲拥抱她入怀,那力道强的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若若乖乖的任由颜赢发泄情绪。

不管瑶瑶公主去了哪里,对这个外表坚强冷漠,内心火热温柔的颜赢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这男人习惯了强大,不容许自己身上有一丝软弱表露于外,心里真正所想都被死死的压抑,久而久之,养成了极度希望别人依赖自己,还不肯亲口张嘴挽留的个性。

若若猜测,当年颜赢一定也曾经尝试过留下亲姐,只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成功,所以后来他才长久的渴望亲情却不靠近,生怕再次受到了伤害。

唉,颜赢真是个劳碌命哇,平时不得清闲就算了,真的有机会让他抛开一切过些安逸的生活,没准他还不习惯呢。

所以说,皇帝真是个适合他的好职业。

常宁的礼物

又过了几日,感念贵妃娘娘赠药的常宁托人送来一份礼物,是家乡所产的一种浅红色的小石头,每一颗都浑然天成,对着阳光看晶莹剔透,隐隐有血色流动。用黑桐木的匣子装着,外表看来平凡无奇,乍一掀开免不得要被一匣红色躲去眼神。

常宁还附了张便条,明白写着这是铺在鱼缸底下的,寻一只全白色的瓷缸,清水与红石交相辉映,再养上几位小鱼,平时倒是个打法时间的好办法。

外臣孝敬的礼物,照规矩是不能直接送到贵妃娘娘手中的,内务府代为接了,一遍遍的筛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登记在案,送给娘娘。

常宁自认为这是光明正大的礼尚往来,也就没想那么多,托人私下里送进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越是处心积虑,被人知道了才越是怀疑,还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的,摆在明处。

初衷是好的,可惜,日冕帝比温若若更早一步得到消息,于是,这份别具风格的礼物就直接送到了御书房,他以严厉审苛的姿态,指尖捏起一块,酸酸的想,这种破玩意也敢送进来当回礼?哼,以若若小财迷的个性,一定不会喜欢,他可是把装着自己所有财产的内务府都交给了若若,常宁与他比起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于是,挥手招过孙安,“这些东西,随便找个地方放起来,不必给娘娘送去,也不要让她知道,曾经出现过,明白朕的意思吗?”

总管太监脑筋转的飞快,“奴才晓得,皇上请放心,一会就去消了内务府的记录,找个没人的地方,挖坑深埋。”

这是明白什么了?他堂堂大燕国皇帝,会发布那么小家子气的命令吗?

厉眼瞪过去,“谁叫你扔了?朕是要你找个偏僻的库房,存起来。”万一有天若若不小心知道,他也不至于拿不出来东西交代。

百十个女人玩命折腾

一波还未熄,之前交给影卫的寻找青年才俊的命令有了回音。

经过缜密筛选后,二十八名身家清白、相貌出众、学富五车且正值婚龄,比若若年长,偏又不会差许多的男子的资料外加祖宗十八代之间的关系网被送到了御书房,由于之前皇上的命令是巨细无遗、不可稍露,所以这次清查所用的时间比预估的要多出许多,久到了颜赢都已经忘记他曾下过这样的命令。

把人都打发出去,他看也不看,随意在书柜的最底层找个格子,‘毁尸灭迹’。

幸而之前布置的也就这么多,解决完了颜赢莫名轻松。

他会好好的守着若若度过懵懂的少女时期,看着她长大,扶着她成长,而未来,她必将是他的妻,他结伴终生的女子。

内务府库房的清算工作进入尾声,分门别类的规整完毕,一份巨细无遗的总结报告由若若亲自操刀,送到了颜赢手上。

他可以在简明的图表中,一目了然的得知近一年来账务的进出,由于之前颜赢嘱咐若若要多加注意的是后宫这一块开支,所以这部分也就特别的细致。

填不平的账目,各宫奢华浪费,超支预领额度,林林总总,许多被藏在水面下的糜烂却无法逃脱账目的记载,自从长公主颜初瑶离开后,燕国后宫就进入了一个没有秩序的混乱时期,各自为政,攀比铺张,日冕帝不入后宫,孙安一个奴才敢怒不敢言,也不想过度的搅和进宫斗之中去。

颜赢早有心理准备,可瞧完了若若送来的东西,还是免不了倒抽一口凉气。

朝廷之上,他一向提倡的是节俭,可万没料想到,百十个女人真的玩命折腾起来,丝毫不亚于使用千军万马来打一场战争。

当回管家婆

蜷缩了小腿,温若若舒服的倚在铺了软垫的梨花椅内,用锉刀悠闲的摸着指甲,间或对准半空中优雅一吹,再对着阳光观察她剪短了的干净指甲,椭圆的弧度,露出白白手指肚,分外的可爱。

颜赢心中越是气,面容上反而比以往更平静,只是书房内正压抑的酝酿着可怕的风暴——任谁瞧见大小老婆花光了内务府一半的银两心里也不会舒服吧。

燕国今年来少有灾害,去除掉日常必需开支,囤积在内务府库房内的银子本来很可观,至少在颜初瑶在时,每年报给他的数字,都硕果丰颐,令人颇为满意。

三年,才三年多而已。

“燕隐哥哥,要淡定,想发火就去练功房打木桩,可千万别拿我的账本出气。”那可是账房们辛苦了十几日才完成的成果,被这么糟蹋就太可惜了,而且,光是查清楚并不是目的,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还要依赖这些个数据,若若得把账册都归类存档。

他果然面色沉淀下来,又翻了几页,把剩下的看完,才道,“你打算怎么做?”

问题比颜赢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许多,这么困难的事只是交给若若,不知是否在难为了她。

若若不介意的轻松微笑,从椅子上跳下来,扯开衣裙上生起的褶皱,款款而行,来到颜赢面前,“燕隐哥哥,若若今天来是想问问你,这事儿真的要管吗?”

双眉挑高,颜赢斩钉截铁,“自是要管的,哪怕你使用雷霆手段,我也支持到底。”

若是不管,不必多久,这群女人就能把内务府的国库全部掏空。

“雷霆手段太激烈,而且不太适合目前的状况,我个人偏爱绵里藏针。”捂着小嘴,若若笑的清新自然,单纯稚气的脸偏又现出极为狡黠的神情,“只要你答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插手我的计划,我也不介意给你当回管家婆。”

.........

PS:从这章是今天的更新,之前都是补昨天的。

‘恶人’

温若若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要下手规整的对象,无一不是与颜赢沾些亲密关系。她看不出颜赢心里更重视哪个,万一不小心误伤了,枕头风吹起来可是很硬的。

由奢入俭难,这一场注定不会太平的变革若最终会因为某个人的心情而消弭于无形,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她也不必扮黑脸做那个干扰别人正常生活的‘恶人’。

一切都要看颜赢的态度。

叹息,他似乎还没给若若建立起足够的安全感,“这件事是我拜托你去做的,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插手,做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她露出满意的浅笑,一颗藏在嘴巴最里边的小虎牙,在光线下散发出了暖暖光泽。

“君无戏言,燕隐哥哥,这次我信你。”她站起身,正事说完,决定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好好养精蓄锐,为那即将要带来的一场命定宫斗。

万事开头难,若若可以想象,宫妃们瞧见她斗志满满的加入‘战场’,会一石激起多少层浪花,把宫闱淹没。

颜赢跟在身后,“若若,要不要再派些侍卫来公主府,或者给你找些会武功的贴身宫娥。”

她哑然失笑,“好夸张,燕隐哥哥,难倒你会怕宫妃们把我活吞了?嘻嘻,安心啦,这里毕竟不是明刀暗枪拼杀的真战场,武功再高强也使不上劲儿的。”撂高裙摆,露出怒目横飞的就九爪金龙环,“况且我还有这个‘如朕亲临’的脚镯,不会有事的。”

直到最近,若若才真正搞明白了九爪金龙环的真正意义,她咂舌不已,复尔莫名感动,当初颜赢将这个毫不犹豫的送给了他,不难看出保护她的用意。

冬天,提早一步到来吧

瞧她露出自信满满的轻笑,颜赢稍微放心了些。

若若命人把账册重新送回到书房锁好,不再多谈想法,许多事都非一朝一夕可仓促而为之,疾力而行,雷霆为之,并非是做事的最佳办法,一不小心就要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她所面对的女人,哪个又真是天真无害的,她们和背后的家族断然不会轻易的任由若若破坏这一连串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

紫霞宫的侧妃升任皇贵妃,掌管内务府,至今已有三月。

一开始声势浩大的查账、盘点,众宫妃哗然窥视,隐隐知道她之后必然有大动静,所针对的是所有不得皇上待见的女人。于是,先前有罅隙的各宫女子出奇的团结,拧成一股绳,就等着温贵妃的大手捞过界,触及到了她们共同的利益,就一块的反击。

没想到,查账之后,紧接着便是令人不安的沉静。

除了频繁的更换没有油水部门的宫娥太监之外,大一点的动作就没了。

久而久之,久到了宫妃们都已懒得再聚到一起商量对策,生活未变,用度未减,这片宫殿还是从前的蓝天,她们也没太多心里,面和心不合的跟本就讨厌的人虚与委蛇太久。

于是

不知从哪天开始,唇枪舌战再次上演,敌人依旧是敌人,少了共同利益的支撑,所组成的联盟脆弱的不堪一击。

若若穿了新做的夹袄,狐狸皮缝在两层缎子面中间,薄薄一层,既不影响整体美观,不会让人觉得过于臃肿,又保暖舒适。

第一场雪,冬季已经到来了呢。

好不容易,都布置安排妥当,那么就让这大燕国后宫的冬天,提早一步到来吧。

若若的改革

最近出入御书房的人变得多了。

准确的说,是来颜赢跟前哭诉的奴才变多了。

有的是被若若从肥缺换到了普通位置。

有的是干脆被闲散的养着,连扫地跳水这类的杂活都不让干了,就顶着华丽丽的头衔,闲呆着。

后宫之中怎么可能让一个奴才无所事事太久,一直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被扫地出宫是无法逃脱的命运。

这些个奴才,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就会借由‘偶遇’的小机会,提上几句,请陛下垂怜。

说不上话的,不得不高金央求颜赢身旁服侍的宫娥太监,代为美言。

颜赢不胜其烦,呵斥了几个之后,下严令任何人不许在他面前提起后宫奴才岗位更换的琐事,他日理万机,脑子里装的是大燕国,难倒那么点吃喝拉撒的破事儿也得要他一一亲自过问吗?

后宫有温贵妃主持着,有事儿找她去。

奴才们不敢答话,退散而出。

至于找温贵妃去求情,那完全就是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做出这一系列调整的人就是她,让个‘罪魁祸首’来管‘受害人’的闲事儿,最后的结果不是耗子去找猫求情,把身子都得搭上了。

这一股变动的风潮半月有余结束,紧接着,各宫正常奴婢更替的时候,有一群面相凶狠的嬷嬷悄悄出现了。

她们顶替的是换下来的空缺,操持的是各国的用度调配,与内务府来往紧密,从此之后,下发的配额都要由这群不好说话的老女人带回宫中,且内务府办理交接的奴才认人不认牌子,这群嬷嬷去办事,关关开绿灯,出奇的顺利,若是换了旁人,早被推搪着给打发回来了。

嬷嬷们的加入,对各宫娘娘来说,并未打扰到正常生活,她们对主子谦恭有礼,办事麻利爽快,对下边的奴才虽说苛刻了些,但是主子们哪会太顾及奴才们的生活是否安逸,所以这件事倒也雷声大雨点小的成了既成事实。

好朋友有福同享

热呼呼的红薯埋在炉灰底下,若若心神不定的原地转圈,时不时的想扒拉开火堆瞧瞧,她好不容易寻来的玩意儿有没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福音担忧的望着她,生怕一不小心,火星飞溅,烫到了她的小脸,“娘娘,还是奴婢来吧,您这样子好吓人。”

若若用木棍把火星往一块敛了敛,“这个你不会了,好好学着,下次你来做。”

入冬了,颜赢不再那么忙,下了朝就直接从勤政殿和长公主府之间的暗门悄悄过来,一进屋,他连忙搓搓手,把斗篷解开,夹裹着的寒气交给福音拿到外间,“还是你这里舒服,比勤政殿那边暖和多了。”

若若没抬头,小屁股撅着,密切观察红薯的动静,心不在焉道,“瑶瑶公主叫人修了土炕和暖墙,现在十二个时辰不断烧着呢,温度自然比烧几个火盆要高,而且用的柴薪也少,不必非得用无烟的昂贵木炭,这是既省银子又得力的好事。”

“是啊,当时瑶瑶说把勤政殿也重新都翻修一遍,也弄成这样,我觉得麻烦就没答应,没想到这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倒是沦落到每天到你房里来蹭热乎的地步了。”他微笑着打趣,冷气消散的尽了,才大步走过来,弯下腰好奇的瞅着,“小若若,你在做什么?想出恭去茅房吗?”

这人,越来越不正经,这种话也问的出口,若若白了他一样,再次把热灰往里圈了圈,“我在做好吃的,提前说句,可没你的份,这东西是个稀罕玩意,寻来不易啊。”

她越是这么说,颜赢就越是好奇,索性叫人搬了椅子过来,大刺刺坐在她身旁——守着。

反正不管是什么,见一面分一半是必然的,好朋友有福同享,不想也得分享。

轩然大波

一股异样的香气从炭灰里窜出来,颜赢闻了闻,似乎猜到了什么,“若若,分我一半好不好?”

“不好!”绝无犹豫,直接拒绝,都说了很少,再分一半出去,她忙活半天连馋虫都解不了。“陛下,您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什么没见着了,不必沦落到来打劫若若的程度吧。”

颜赢哪里肯死心,刚要再纠缠一番,九曜也裹着寒气儿从外边走进来,停在屏风后就规矩止步,“爷,江南的侍卫回来了。”顿了顿,声音中已有笑意的轮廓,“郡主也在随行之列,二老爷用药物制住了她,昏迷的睡了一路,大概傍晚时就会到京中,爷?怎么安排呢?还是住睿王府吗?”

颜赢身形僵住,脑袋乱哄哄炸了半晌,才消化掉了九曜的话,真是又惊又喜,“暖暖到了?朕还以为不会来了,快过年了,也不必往睿王府送了,她怎么会受得了一个人孤单单的呆在那儿,直接进宫吧。”

听出了颜赢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喜悦,若若总算把注意力从红薯上分散了一些出来,“郡主?就是那位大你几个月的姐姐吗?”

“嗯,就是。”早就跟若若提过暖暖要来这件事,颜赢轻笑,“以往她都喜欢跟瑶瑶腻在这儿里住的,现在瑶瑶已经不在了,若若,你能在闲暇的时候帮我照顾她吗?”

照顾是没问题啦,反正这院子大的很,颜赢在乎的亲人到了她也不会拒绝。

这个颜暖暖也姓颜,生辰之日与颜赢和颜初瑶也差不了几天,在她身上,若若会不会找到类似的惊喜呢?

见她迟疑,颜赢安抚道,“那边落锁的小楼是瑶瑶为暖暖准备的,她来还住在原处就好,什么都是现成的,不必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