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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曜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前几日在吉祥赌坊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白。

他那身招牌式的红衣,如同一团移动的火焰,瞬间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握在他手中的神弓,出箭必伤人,骏马驰骋的近了,又有几条影子倒下,一时间九曜也无法分辨他的来意,是敌?是友?

那些个来打劫的人影受了重创,却没有一个人攻向公子白,反而更加疯狂的扑向颜赢和若若所乘坐的马车,用意非常明显,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队伍中最重要的核心人物,不计任何代价,哪怕同伴在身边倒下也在所不惜。

终于,车身承载不住数柄钢刀裹夹了内劲的袭击,发出沉闷的撕裂声,在最后的一刻,一抹紫色的身影从车篷顶部探出,怀中还抱着个睡眼惺忪的俏人儿。

“爷!!!”放弃缠斗,九曜领着侍卫迅速向颜赢靠拢,剑剑不留情,对准的皆是挡路者的要害,他们完全顾不得太多。

公子白也杀了过来,凑得近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令若若再次捂着小腹干呕起来。“你是女人??”

若若含着泪白了他一眼,想顶几句回去,无奈一波波的不适反应让她不得不猛的扑入颜赢怀中,大口呼吸,汲取他身上冷冽清淡的气息,才强强压抑着没把五脏六腑一股脑的都吐出来。

公子白窒了窒,苦笑摇头,“怎么会是女人呢?”

颜赢徐缓回过身来,神情冷冽得几乎结了冰,“你,和他们一起的?”

公子白面色微变,“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难倒你看不出我是来帮忙的吗???”他还沉浸在若若是女人这个惊骇的发现之中无法自拔,被颜赢轻轻一激,几乎控制不住脾气,手中弓箭往地上一丢,抄手把他背在身后,用黑布缠的结实的巨剑取出,再用布带缠了几记,与手腕牢牢固定,“先把这群臭虫拍死了再说。”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话音才落,人已经疯狂扑杀上去,把虾兵蟹将都留给九曜收拾,他挑中的无不是气息内敛强大之辈,一柄巨剑舞的虎虎生威,剑影同时罩住几个,瞬间将大部分的压力都揽在自己身上。

颜赢那边也没闲着,不放心把若若交给别人,索性拥在怀中,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另一只手抓起落地的软鞭,缠住距离最近的敌人,再往九曜的剑尖上撞去。

配合默契,一次一个,很快,九曜的身旁就栽倒了小山状的尸体,他好逸恶劳的持剑而立,专门等着颜赢把‘肥肉’送上门。

若若在颜赢怀中被动的高速旋转,头晕目眩的又想吐,她不敢去看周围飞逝的景物,只得像个无尾熊似地使劲回抱住颜赢。

公子白那边解决掉两个,正努力的追着最后一个遍体鳞伤的满场跑,抽空回过头来,冲着颜赢竖起大拇指,“好俊的身手。”

“你也不差。”手指搭在若若的后脑,轻重有度的揉捏,快速的缓解了她的头昏脑胀后,才在耳畔轻轻道,“闭上眼睛休息吧,花谷马上就到了,这段路我背着你走。”

言毕,居然真的半蹲下身子,将若若负载于背上,大踏步前行。

九曜和侍卫们跟在身后,扇字形排开,将主子护在中间。

远远的,公子白奋力与缠斗的敌人划开一道距离,气急败坏的怒吼道,“等等我!!”

没人搭理他,甚至没有人回头。

“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喂喂,别走,好歹我也帮了一点点小忙”越是着急,越无法轻易抽身,同伴死的死,灭的灭,这硕果仅存的一枚也杀红了眼。公子白被他越缠越紧,虽说不至于露了怯,但想跟着颜赢离开,却也不容易。“幺儿,幺儿,若真是你,抬起头来瞧瞧,我是小白,你不记得了吗?”

谷内才一日,谷外千载变

或许是那呼喊声太过凄厉悲哀,若若下意识的想回头,却被颜赢的大手按住后脑,“他认错人了,你若转过脸去,他又要误会。”到时候可不是没完没了这么简单。

若若听话的伏在颜赢肩头,脸蛋贴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

“又困了?”他用眼角好笑的瞥了一眼,听她小猫儿似的嘤咛一声算是答应,不出片刻,就耷拉着头,呼吸逐渐均匀。

远远处,公子白不死心的呼唤声隐隐传来,幺儿,我是小白呐。

谷内才一日,谷外千载变。

花谷内,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它永远的被停顿在某一点,游离于尘世之外。

当年颜曦把这吸收了天地精华的灵草仙花都交给颜融处置,可实际上真正被采用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花谷还是花谷,二十年前什么样,二十年后依旧如斯。

空气之中飘荡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闻之醒脑明目,经久不散,就连在红尘中饱受风霜的一颗心,到了这里也被无声的修复回原状。

颜赢终于舍得去打扰若若的美梦,他捏住睡了数日的‘小猪’的鼻子,以吻堵住多日未加品尝的粉嫩樱唇,辗转吸吮,还在睡梦之中的若若本能的攀附着他的身子,从他口中汲取活命的氧气,在她快要窒息之时,颜赢终于稍稍远离,容她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差点就被憋晕咯。

漾了水汪汪的眸子,若若恢复了神智,一时间还无法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小若若,厨房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在谷外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哦,你若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吃的?哦,对了,被他一提醒,肚子是有点饿。

多日来困扰她的呕吐也突然间消失无踪,难得的好胃口把残余的一点瞌睡虫也赶跑了,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踩着虚软的步子,用膳去也。

恢复精神

公子白徘徊在花谷入口处。

巨大的天然关隘易守难攻,当年鲁军集结万人,兵临城下,也拿这花谷丝毫没有办法,一百来个侍卫,六班轮换,十几个人就能把这谷口守的妥妥当当,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示之以弱,用之以强,公子白百般手段,到了这儿就完全派不上用场。

那些黑面的男人冷然立于最高点,任凭他嘶吼怒骂,亦或是软语相求,就是不搭话茬。

一个人的舞台是寂寞的,公子白口水费干,也得不到半点回应,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手拄着巨剑,闭目休息。

他不弄明白心中的疑问,不再见一次那个与幺儿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甘心呐。

谷内,若若对此一无所知。

对她来说,公子白不过就是吉祥赌坊内惊鸿一瞥的红衣男子,比较令人印象深刻的路人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颜赢不会无故在她面前提起,下人们就不敢嚼舌根的说起,若若的一餐饭吃的欢欢喜喜,原汁原味,清淡佳肴,少了许多油腻后,令人食指大动,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填,胃部暖融融的饱胀感,让人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天色还早,我们出去走一走吧。”食物让她恢复不少体力,连日的昏睡而留下的困乏终于消失无踪,她欢腾雀雀,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颜赢心惊胆战的上前,一把将她抓回身旁,手牢牢的握住滑不留丢的柔荑,“慢慢走路,你裙摆太长,万一摔到怎么办??”

“不会呀,以前不也是这么穿。”挣脱开他的束缚,若若原地转了个圈

还没华丽的展示她的矫健平稳,身子一坠,她又跌回到颜赢的怀抱当中。

“小心呐,转来转去头会晕,你不是想要出去散步吗?快走快走,我陪着你。”他额心冒出大滴的汗珠,胡乱用袖子擦擦。

承欢膝下

奇怪,至于紧张成这样吗?转几个圈而已。

若若奇怪的瞄他一下,扁扁嘴,没说什么。

她又不是易碎的娃娃,不至于被保护成这样吧。

福音和岚秋远远跟随,一个手里端着茶水点心,另一个捧了厚重的衣物,随时都准备冲过来效劳的样子。

太夸张了,不只颜赢不对劲,连那两个丫头也神经兮兮,不知道在搞什么。

花谷内,给人留下的居住范围有限,所有的建筑物偏安一隅,将大部分的空间留给了原本就存在的奇花异草和生存于谷底的温顺动物,屁股上挂着小灯笼的萤火虫在花丛之间飞来飞去,万盏小‘烛火’辟开一条狭窄的路,明明五月无星,若若还是可以很清晰的看清周围的景物——这里美的令人眩晕,若不亲自到了,真不敢相信造物主的奇迹。

在现代,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吧。

“住在这里,会不会像山中的老神仙似的,长命百岁哇。”若若手捋胡须状,吃吃笑不停,放纵的半倚着颜赢向前走,漫无目的,只为了散步而散步。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儿。

宠溺的拍拍若若的肩膀,“你喜欢,可以一直住下去,爹娘每年会在此猫冬,也不愁谷中寂寞。”

“那怎么可以,你是皇帝呀,不好长时间滞留在外边,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你也不能老让爹爹跟着操心吧。”偶尔来一次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颜赢莞尔,“那以后我们也每年冬天过来,老头子越是想清静,咱就越不能让他得逞。”垂下头,在她脸颊处浅浅吻了又吻,“也许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多带几个小东西过来,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老头子被一群软绵绵的娃娃缠着‘承欢膝下’的感觉。”

愣了愣,若若脸蛋火烧火燎,听明白的颜赢暗示的意思。

话到嘴边

她这稚嫩的身子,满打满算才十五岁而已,颜赢这就已经考虑那么远了吗?

双手护住小腹,她简直无法想象,这里边有一天会接二连三的蹦出男男女女的小娃娃,有的像她,有的像颜赢,也有的两人全不像,可细细端详,还是能从小脸上瞧出似曾相识的面孔。

她和燕隐哥哥的孩子,这个念头出现了便再也挥之不去,若若控制不住想法,脚步轻浮的跟在颜赢身侧,有好几次,被脚下不平的碎石子绊了个趔趄。

颜赢不得不把她整个拥入怀,手臂搭在她的腰侧,支撑起若若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比起每一步走的心惊肉跳,这么点负担实在不算什么。

相反,他还觉得很甜蜜。

那种轻松,已是多少年都没有品尝过了。

也唯有她,才能把这种全然不设防的感觉带给他。

瑶瑶说的对,若若真的是他一生的倚靠,只要有她在,他就永远不会一个人来面对。

表面上是他在守护着若若,可实际上,他才是真正需要救赎的那个人。

忽然有个点头,把一切都说给她听,那些刻在心底的记忆,和最近隐瞒起的小秘密,全部掏出来与她分享。

想看着若若在花谷内欢笑,快活的转起圈圈,想把她禁锢在怀抱之中,向天地昭示他的决心。

这份激荡的情绪不可抑制,他已经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是冲动,按部就班的布置一切,虽然稳妥,却不曾有过惊喜,因为都已经安排妥当,他能目睹开始,亦可以预料结局,少了新鲜感的生活,渐渐乏味。

“幺儿!~幺儿!~你听见了吗?我是小白,小白啊”远远的,传来公子白有气无力的呼喊声,偏偏字字清晰,声声入耳。

旖旎的气氛瞬时被打破,颜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夫君夫君

“他在喊谁?”若若疑惑的问。

“不知道,大概是说睡着了在说梦话。”颜赢哈哈一笑,打算胡混过关。

“夫君!”不依的捶他一下。

她从不这样唤他的。

不管抗议多少次,都还是燕隐哥哥的叫,害得他每次想一亲芳泽,都得强抵着浓浓的罪恶感。

没想到,那好看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唤出夫君两个字,杀伤力会这么大。

颜赢瞬时绷紧了身子,傻笑缓缓蔓延,把整张脸都染上了灿烂颜色。

夫君夫君

好亲密的呼唤,听的他心里麻麻酥酥,一路暖到了脚跟。

“也不能叫公子白老是呼喊不停,都快三更了,他一个人在谷口,怪可怜的。”若若没有忘记他曾两度出手搭救,颜赢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可危难之际没有避开,这份情她领了。

“九曜,把公子白请进谷,安排住进客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握住她的柔荑亲一下,笑容中带了几分讨好,“这样处置可好,颜夫人?”

他爱死了这个占有欲十足的称呼,并决定回京后,立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温若若是他颜赢的结发妻子,唯一的,单独的,亦是永远的。

不容觊觎。

若若轻笑摇头,不再多插话,两人手拉手到树底下的石墩子上坐好,亲亲热热的依偎而坐,连腿都互相纠缠在一起,她倚着他的肩,眼望月色笑意不止,而颜赢的手始终搭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摩挲,轻柔的像是在呵护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又露出那种奇怪的眼神,得意又满足,可偏偏还神秘兮兮的不肯说出来,一个人守着巨大的宝藏乐的眼睛都笑没了。

瞎开心

“瑶瑶的事有眉目了?”她试探性的猜测。

这丫头心里装的就那么点事,难倒他的悲喜就注定要和颜初瑶拴在一块吗?

瞧瞧过去他带给若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回忆,怪不得她总是不太信任的认为,迟早有一天她会被像个皮球似的,被踢来踢去。是他平时太过于忽略了吗?因为她的坚强,她的乐观而忘记了她是那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捧住她还坠着婴儿肥的秀美脸蛋,颜赢揉面团似的摸来摸去,“若若,你的小脑袋瓜就不能往别处想想,咱们之间的事儿比瑶瑶更加重要吧,来,发动你贫乏的不得了的想象力,猜猜夫君高兴些什么。”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瞎高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真的那么容易猜,还用去问他?

温若若毫不犹豫的送上白眼一枚。

“如果你是为回京后的立后大典开心,小心我会鄙视你哦。”

颜赢抓抓头发,嘿嘿笑,“那件事自然是值得高兴,难倒你不期待吗?”

母仪天下统御六宫,那是女子能登上的极致之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殷切盼望着呢,瞧若若一脸嫌弃,颜赢有些受伤。

她无奈的拧了拧眉心,“你的大小老婆会做出什么反应完全是可预期的,谭贵妃吉妃吕妃荷妃张妃还有连我都叫不出名字的侧妃贵妃嫔妃,小到宫女和扫地的丫头,如果知道那个紫霞宫的小侧妃又被日冕帝立为皇后,大概皇宫立即得变成马蜂窝。”手指使劲戳戳颜赢的胸膛,“你向来不管后宫之事,善后的人却是我耶,被几百个人妒忌怨恨,滋味绝对不舒坦。”

他握住在胸口肆虐的青葱玉指,放到唇边,舌尖刷的扫过,满意的瞧见她杏目瞪圆,“我相信你能应付的来,我的小若若可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别说一两百个女人,就是再加一倍也不在话下。”

春意盎然

瞧瞧说的这是什么话,颜赢的不负责任让她想用脚狠狠的踹他。

可还没等她动脚逞凶,颜赢上了瘾似的把她的指尖含入唇中,津津有味的吸吮着,软滑的舌在她粉白的手指上绕来转去,把火气啊怨怒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卷到了九霄云外。

她慌乱的想收回,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不允许他逃离,更进一步的占据了她的手腕,一路以唇膜拜,就在漫天飞花的无名之树下,在她每一寸肌肤烙印下专属的气息。这雪锦一般清澈透明的肌肤,淡淡粉红,有如天下最可口的美味,只有他一个人才有资格品尝,从始至终,完完整整的专属于他。

若若只觉得身体完全不由自主,无处不热,她被动的攀附,轻飘飘的抗拒,“燕隐哥哥,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到。”

好羞好色情,虽然花谷内人迹罕至,把手森严,可是还会有往来的侍卫巡逻,万一被撞见了,她以后可真没脸面见人咯。

“叫夫君,乖若若,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男人”不说还好,被这恼人的哥哥二字一刺激,他的动作更加火辣大胆,扯碎拦路的衣衫,空出的大手长驱直入,握住她胸口处蹦跳的两只小兔子,色色道,“又长大了好多,小若若,平时穿着衣衫长裙,真瞧不出这么有‘料’呢。”

“夫君”儒软娇嗔,气喘吁吁,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天籁之音,她明明一直在说不要不要,可攀缠着颜赢的身子却做出完全背道而驰的反应,“我们回房吧。”

“我等不及咯,若若。”他终于擒住了那一点喋喋不休的红唇

夜色正浓,春意无边,不识相的人儿早就退出了老远,这花谷,本就是为有情人准备的摇篮。

在火爆的律动之中,若若迷迷糊糊张开眼,一弯新月淡淡,羞羞的将银色面纱覆盖在颜赢结实的脊背之上

好好招待

皇上有命,要好好招待公子白。

于是,距离主房舍较远的客房内,仆人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纯天然原料制作,色香味俱全——这花谷的厨子本就来自宫廷,再加上食材正宗,让他可发挥的余地特别的大。

公子白本来想矫情的坚持到颜赢和若若到来后,可没想到被那股奇妙的食物香气一勾引,就把赌气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口酒一口菜,无所顾忌的往嘴里填,满足的连眼睛都眯起来。

九曜进门时,瞧见的就是这幅情景。

从仆役手中接过一壶酒,亲自送到公子白面前。

“是你?我记得你!!”他把酒杯丢在一旁,红色长袍微甩,却是把酒壶接过,嘴里叨念着,“刚好喝完了,你家仆人小气的要命,这么一大桌子酒菜,才送了一小坛过来,怎么够喝。”

“这酒酿之不易,十年方成,花谷内其实也没有多少存货,以此酒招待,还是我家主子特别交代的。”自从公子白出手相助后,九曜对他的印象就一直不错,向来沉默寡言的他也愿意稍微解释一番,免得颜赢的心意被曲解糟蹋。

“这样啊,那还得谢谢对了,你家主子,那天在吉祥赌坊穿着黑色长袍的那位,姓什么来的?”

九曜长吁一口气,感情公子白连主子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跟着堵了花谷大半个晚上的门,还狼哭鬼嚎的吼不停,也不怕守门的侍卫拿箭射他。

见过放浪不羁的江湖侠士,可像他这种七分精明三分迷糊型还是头一次遇到,只得无可奈何道,“我家主子姓燕单名一个隐字。”

“燕隐,燕隐!!”他跟着重复两遍,像是在努力的回忆什么,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当九曜以为他已经有了答案之时,公子白忽的眉毛一松。

无根的浮萍

“我果然不认识!”冷着脸,再满一杯酒,灌入腹中,公子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不合宜。

九曜再好的修养也要微微泛窘了。

他不认识?不认识一路跟着追过来干嘛?不认识还拼死相助?不认识还堵在花谷门口,宁死也不肯离开?

这人说话做事真是够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