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慕念春的厨艺太好,还是因为心爱的女子为自己下厨满足感太强,所以觉得格外好吃?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喜欢慕念春亲手做的饭菜,这就足够了!

用过早饭之后,府里的管事们一一来请安,汇报今日要做的事,然后领对牌。

有资格亲自来见慕念春的,都是王府里有头有脸的大管事,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人。那些二等三等管事,自有大管事们去吩咐做事。

慕念春对这些管事们的性情脾气都不熟悉,暂时也没动谁的打算。只微笑着听各人禀报,偶尔问上一两句。

不过,就是这一两句,也足够大管事们心惊了。新过门的王妃年龄不大,看着一副纤柔娇弱的样子,话也不多,可只要张口,问的都是最要紧关键的地方。看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轮到石管事的时候,石管事殷勤的笑着一步说道:“奴才有事回禀王妃。昨日石竹姑娘和郑喜亲自领了姚长贵来,奴才特地挑了一个最宽敞干净的房间让他安顿下了。又让他领了两套府里的衣服鞋袜。不知王妃打算让他到哪儿做事?”

慕念春先含笑夸赞石管事做事仔细,然后说道:“小贵子原本就是我的车夫,就让他进马房,挑一匹温驯一些的好马给他。日后我出府,就让小贵子驾车。”

石管事忙笑着应下了,心里暗暗庆幸不已。

王妃指名让小贵子驾车,显然对他十分看重。幸好自己昨天待小贵子很客气,又挑了个好房间给他。

提起小贵子,慕念春不由得想起了郑喜。目光一扫,却没发现郑喜的身影。忍不住询问的看了齐王一眼。

齐王无奈的挑了挑眉。

今天到现在,郑喜一直都没露面。看来,石竹的事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连身为贴身小厮的本分都忘了…

还没等齐王想完,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硬生生的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奴才今日起的迟了,还请殿下恕罪。”

往日精神抖擞活泼爱笑的郑喜,今日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没半点精神。一双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知道至少是哭了半夜。

齐王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淡淡说道:“你脸色不好,今日不用来伺候了,好好休息一日。”

第二百八十七章 做客(一)

齐王一张口,原本没留意郑喜的众人也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其中,当然也有石竹。

郑喜出人意料的一挺胸膛:“奴才没事,不用休息。”

都这样了还逞强!齐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淡说道:“也好,你若是能坚持就随你好了。”

郑喜像往日一样站在了齐王的身后。齐王和慕念春离的极近,这也就意味着他和石竹离的很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将石竹清秀的脸庞尽收眼底。

郑喜时不时的看石竹一眼,心中既酸楚又难过。

昨天哭了前半夜,后半夜更是辗转难眠。早上眼睛红肿的不能见人,用冰敷了半天才狠狠心出来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只要石竹和小贵子一日没成亲,他们的事就不能作数。他还是有机会的…

郑喜暗暗给自己鼓劲打气。

一无所知的石竹并未留意郑喜的神色,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心里暗暗盘算着,小贵子初来乍到,只怕马房的管事小厮会故意欺压他,这两日找个机会去马房一趟,打着王妃的招牌去探望小贵子一回。这么一来,只要眼睛亮堂一些的,都不敢刁难小贵子了…

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发了。

慕念春笑着看了齐王一眼:“我们现在就去太子府吧,别让太子妃她们等的急了。”

齐王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迟些也没关系,五嫂心胸宽广,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他正面惹太子妃的次数还少吗?真不在乎多一回。

慕念春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莞尔:“别贫嘴贫舌了。石竹,冬晴。你们两个都随我一起到太子府去。还有玲珑…”

提到玲珑,不由得顿了一顿。奇怪,今日早上到现在,怎么一直都没见玲珑?

“启禀王妃,”穿着一身桃红罗裙明媚娇俏的胭脂上前一步,恭敬的禀报:“玲珑昨日晚上受了凉气,闹了半夜肚子。今天早上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特地请奴婢向王妃告罪。”

。…这么快就“受凉闹肚子”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

慕念春眸光微闪,缓缓说道:“既是如此,就让玲珑好好休息一日。由你顶替玲珑。随我去太子府。”

胭脂按捺下心中的喜悦,恭敬的应下了。

。…

齐王到太子府,从来都是随意的出入,无需递帖子。不过。今天是慕念春第一次以齐王妃的身份登门做客,和平日不同。规规矩矩的递上了拜帖。

等了片刻。周琰和蒋氏亲自来相迎。

“见过十四叔十四婶。”周琰一本正经的拱手。蒋氏随着周琰一起敛衽行礼。

说实话,每次听到十四婶这个称呼,慕念春都有些别扭。周琰和蒋氏比她都年长,可谁让齐王辈分高了一截呢!

齐王和周琰随意惯了。边走边笑着调侃道:“今日你怎么没上朝?”

周琰笑道:“这可不是我要偷懒,是父王特地吩咐我留在府里。”不然,齐王登门做客。府里无人招呼也太不礼貌了。

叔侄两个有说有笑,这一边。蒋氏和慕念春就稍稍有些尴尬了。两人之前也曾有过几面之缘,却不算熟稔。更何况,还有慕元春这一层尴尬的关系,蒋氏没心情和慕念春套近乎。

慕念春和慕元春姐妹不和的事,蒋氏也略有耳闻。可在蒋氏眼中看来,再不和睦也是嫡亲的姐妹。遇到什么事,慕念春肯定是站在慕元春那边的…

很快,蒋氏就知道自己想的大错特错了。

。…

进了内堂之后,齐王领着慕念春一起给太子妃请安:“见过五嫂。”

太子妃含笑道:“十四弟和十四弟妹免礼,坐下说话吧!”

两人谢过太子妃之后,在太子妃的下首坐下了。慕念春刚一坐定,便察觉到有两道嫉恨的目光看了过来——事实上,从踏入内堂的那一刻开始,那两道目光就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这个人,当然就是慕元春。

慕元春身为侧妃身份,当然没资格坐着,甚至连和周琰一起迎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和刘氏站在一旁。待太孙妃蒋氏进了内堂之后,便得老老实实的站到蒋氏的身后。

这大半个月来,慕元春逼着自己适应侧妃的身份,也反复的在心中安慰自己。忍气吞声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太孙心里有她疼惜她,将来总有她扬眉吐气的那一日…可当亲眼看着慕念春含笑进了内堂的那一刹那,慕元春才知道自己心中有多怨恨。

她才是慕家的嫡长女!慕念春不过是继室生的女儿,论身份比她差了一截,才貌更是不及她。可如今,她憋屈的站在蒋氏身后,慕念春却和太子妃平起平坐有说有笑…

慕元春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恶毒和嫉恨。宽大的袖袍遮盖住了她紧握成拳的双手,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阵刺痛。可这些微的刺痛和心里如刀割一般的痛楚起来,却又微不足道。

太子妃瞄了慕元春一眼,不疾不徐的吩咐:“慕氏,刘氏,你们两个还没见过齐王和齐王妃吧!还不过来行礼问安?”

。…这一招太狠辣了!

太子妃这是成心要羞辱慕元春!

慕念春来之前便猜到了太子妃的用意,对于气一气慕元春这种事情她也是很乐意的,因此格外的配合,立刻笑道:“刘侧妃请安便行了,至于慕侧妃还是算了吧!不管怎么说,慕侧妃毕竟是我的长姐,哪有让姐姐向妹妹行礼的道理。”

太子妃笑道:“既是各自出嫁了,就得按着夫家的排辈和规矩来。今日若是不行这个礼,岂不是显得慕侧妃失礼了?”

慕念春略一犹豫,才歉然笑了笑:“五嫂说的有理,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此时,就连脂粉也遮掩不住慕元春异样苍白的脸色。

刘氏最是伶俐乖巧,当然很清楚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只见她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敛衽行礼:“妾身刘氏,见过十四叔,见过十四婶。”

慕念春微笑着应了,让刘氏免礼平身。

太子妃对刘氏的伶俐十分满意,慢悠悠的看了慕元春一眼:“慕侧妃是怎么了?莫非连怎么行礼也忘了么?”

慕元春暗暗咬牙,慢慢走上前来。身形纤弱,莲步轻移,颇有几分娇怯不胜风雨的风姿。

周琰在一旁看着暗暗心疼不已,不过,却没像平日一样挺身而出。慕元春既是嫁给了自己,给齐王夫妇行礼也是应该的…

慕元春有意放慢步伐磨磨蹭蹭的,却没等到周琰出声解围,心中暗暗恼恨。她的演技虽然好,却实在不情愿对慕念春低头弯腰。脸上便流露出了几分:“妾身慕氏,给十四叔…十四婶请安了。”

这一声十四婶,几乎让她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勉强挤出了口。

慕念春熟悉的笑声响起:“慕侧妃快些免礼。”顿了顿又笑道:“我们姐妹两个本不必讲究这些俗礼,奈何名分如此,只得委屈慕侧妃这一回了。”

。…这哪里是安慰,根本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慕元春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妾身半点没觉得委屈,十四婶多虑了。”

“没觉得委屈就好。我今日来的匆忙,没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还往刘侧妃和慕侧妃不要嫌弃礼轻。”慕念春笑吟吟的说着,冲石竹和冬晴使了个眼色。

石竹和冬晴各捧了一个锦盒上前。锦盒里各放了一块质地上乘的丝缎。用来做见面礼,也不算失礼了。

慕元春看着锦盒里的粉红色丝缎,气的暗暗咬牙切齿。

慕念春肯定是故意的!身为妾室,不能穿大红,是她心中最深切的痛楚和伤疤。慕念春偏偏送一块粉红色的丝缎给她,无疑是在众人面前再一次提醒了她的身份…

刘氏的那块丝缎是天青色的,既素雅又好看。刘氏欢喜的谢了恩。

慕元春表情僵硬的也谢了恩。

接下来,倒是没她什么事了。因为这样的场合,她还没资格陪慕念春说话…

太子妃含笑说道:“十四弟妹刚嫁到齐王府,若是有什么事不懂的,只管来问我。我痴长你几岁,执掌太子府内宅也有些年头了,总多些经验。”

慕念春忙笑道:“多谢五嫂盛情关心。日后我一定常向五嫂请教。”

表现的温驯又乖巧。

太子妃心中暗暗点头。虽说慕念春年纪小了一些,倒是伶俐过人。相较之下,年长慕念春两岁的慕元春,可就实在令人厌恶了。举止轻浮,野心勃勃,暗中使出狐媚手段迷的周琰神魂颠倒。有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在周琰身边,令人如鲠在喉,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今日特地邀慕念春登门做客,一来是处于礼数,二来则是故意让慕元春没脸。

刚才不过是牛刀小试,真正的招数还在后面呢!

太子妃心中暗暗冷笑。

。…

第二百八十八章 做客(二)

闲话片刻之后,便该用午膳了。

男女不同席,周琰陪着齐王在外厅用饭,一众女眷则在饭厅用午饭。

太子有不少侍妾,平日太子妃用膳的时候,常有侍妾们在一旁伺候。不过,自从慕元春过门之后,这份“殊荣”就落到了慕元春的身上。

太子妃平日诸多刁难不必一一细说。

慕元春在周琰面前的委屈倒不是装出来的。她自幼饱读诗书才学出众,认定了自己将来会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做正房少奶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成为妾室。更没想过自己要这般小心翼翼的伺候另一个女子用饭。哪怕那个女子是大秦朝的太子妃,她的心里依然十分憋屈。

比这更憋屈的,莫过于慕念春也在场,将她的尴尬和难堪尽收眼底。

慕元春挤着僵硬的笑容,为太子妃伺候碗筷。

太子妃笑着夸赞道:“慕侧妃做事仔细小心,有她伺候碗筷,本宫每顿饭都吃的格外香甜。如今,本宫可少不了她伺候呢!”

慕元春不敢露出半点勉强,挤出欢喜的笑容:“能伺候太子妃碗筷,是臣媳的福气才是。”

太子妃笑的十分温和:“来者是客,今日难得十四弟妹登门做客,本宫就不用你伺候了,你去伺候十四弟妹一回。”

慕元春:“…”

太子妃略有些不快的看了表情僵硬呆愣不动的慕元春一眼:“怎么了,莫非你对本宫的吩咐有什么不满?”

“臣媳不敢。”慕元春将喉头的一口鲜血咽了回去,双腿在微微颤抖,幸好有长裙遮着,无人看见。

慕念春适时的笑道:“五嫂这番盛情。我心领了。不过,慕侧妃似乎不太情愿来伺候,还是算了吧!”

“她怎么会不情愿。”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依旧不疾不徐:“能伺候十四弟妹用膳,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慕侧妃,本宫说的是也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元春颤颤巍巍的应了声“是”。然后。在众人了然嘲笑的目光中。走到了慕念春的身侧。摆好碗筷,然后将桌上的菜肴每样都夹了一些放进碗里。

慕元春机械的做着这一切,手一直不停的微微发抖。

。…她到底还能忍多久?

慕念春冷眼看着面色惨然的慕元春。不得不说。太子妃一招比一招狠辣。明知道她们姐妹不和,明知道慕元春心高气傲,偏用这样的法子折辱慕元春。慕元春心里怄的就快吐血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顿午饭。

慕元春夹过的饭菜,她也没什么心情吃。随意的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

太子妃关切的看了过来:“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没等慕念春回应。便冷冷的瞪了慕元春一眼:“你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夹的饭菜都不合十四弟妹的口味?还不快些重新布菜?”

慕元春咬牙应了声是,颤抖着举起筷子,不知怎么的,身子忽的晃了一晃。竟软软的倒了下去。倒的方向,不偏不倚冲着慕念春来了。

若是这一下真的结结实实倒下了,慕念春肯定跟着遭殃不可。

。…

众人面色都是一变。却救之不及。

眼看着慕元春就快碰到慕念春的那一刻,一只纤长结实的手忽的牢牢抓住了慕元春的胳膊。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在慕元春耳边响起:“请慕侧妃站稳了。”

又是冬晴!

慕元春咬牙暗恨不已。可戏演到一半,总不能就这么停了…

冬晴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忽的伸出另一只手,在慕元春的身上迅疾点了几下。

又酸又麻又痛!

慕元春一个不提防,差点尖叫出声。总算还余一分理智,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痛呼又忍了回去。

她刚才怒上心头,故意装晕往慕念春的身上倒,打着昏倒也要拖上慕念春做垫背的念头。若是现在就睁开眼,岂不是明摆摆的告诉众人她是装的?

哪怕众人心知肚明,也绝不能被人当场抓住把柄。

慕元春强行忍住酸痛难耐的痛苦,继续闭着眼睛“晕厥”。

太子妃惊魂未定,忍不住怒瞪慕元春一眼。幸好慕念春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不然,刚才那一下若是真的倒在慕念春身上,慕念春至少也会受个轻伤。她这个做主人的,颜面可就难堪了。更不用说齐王会作何反应…

“来人,扶慕侧妃回房歇着。”太子妃的面色好看不到哪儿去。

立刻便有两个身材健壮的婆子应下了,半扶半拖着“昏迷不醒”的慕元春回屋去了。

“十四弟妹受惊了。”太子妃深呼吸一口气,冲慕念春歉然一笑:“慕侧妃大概是一时气血攻心,所以才忽然昏倒。过两日,本宫会让她登门请罪。”

慕念春定定神应道:“没什么,幸好冬晴反应快,慕侧妃并未碰到我半根手指。”

蒋氏轻轻咳嗽一声:“慕侧妃这么忽然昏倒,或许是身子有恙,是不是让府里的大夫去看看?”

蒋氏在众人面前一向贤惠温柔大度。哪怕心中恨不得慕元春昏迷了再也不要醒来,面子上也得装装样子。

太子妃想起慕元春,便觉得心头火起,淡淡说道:“她平日身子好好的,料想也没什么大毛病,歇上半天也就好了。不用让大夫去看了。”

太子妃一发话,蒋氏顿时心安理得的应下了。

冬晴趁着众人没留意,冲慕念春悄悄使了个眼色。

慕念春心中了然,唇角微微扬起。

冬晴刚才背对着众人,动作又十分迅速,在慕元春身上点中的那几下,太子妃蒋氏等人都没留意。就那几下,足够慕元春“享用”一个下午了。

。…

两个婆子动作略显粗鲁的将慕元春抬到了床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慕侧妃身子不适,刚才昏迷了过去,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几个不准打扰,都退下。”

屋里的几个丫鬟齐声应了,和两个婆子一起退到了屋外。

门刚一关上,慕元春就睁开了眼,眼中闪过痛苦,脸庞隐隐有些扭曲。

也不知道那个冬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在她身上点中的那几处俱都无比酸痛。偏偏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既不敢呼痛,更不敢让人叫大夫来,只能这么硬生生的忍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里的酸痛愈发重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角,全身痉挛了起来。额上和后背全是冷汗。

慕元春用力的咬着嘴唇,很快,嘴唇上便渗出了一丝血迹。为了转移这份难耐的酸痛,慕元春逼着自己转移思绪。

这回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太孙今晚一定会来看她陪她。她一定要在太孙面前哭诉一番。哼,太子妃越折腾她,太孙就会越心疼。只要太孙的心在她身上,总有一天,她会将蒋氏和刘氏都压下去。还有慕念春,嫁给齐王又能如何?齐王已经快自身难保了,区区一个齐王妃也没什么可骄傲的。现在风光一时,将来总有她后悔莫及的那一天…

不知熬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就在慕元春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酸痛终于缓缓减轻了。

慕元春早已是满身冷汗,嘴唇咬了一个深深的印迹,头发也散乱不堪,看着狼狈之极。

不过,她并未收拾自己。

越狼狈可怜,就越容易引起太孙的怜惜。

不过,天都快晚了,齐王和慕念春早该回府了,为什么太孙还不来看她?

慕元春苦等许久,左等右等不见太孙的身影,心里终于着急了。走到门边开了门,问守在门外的丫鬟:“太孙殿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