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赴死的慕念春也惊住了,一时竟呆愣愣的没任何反应,怔怔的看着韩越。

韩越扯了扯唇角:“在我改变心意之前,你快点回齐王身边。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反悔。”

这一次,慕念春反应的很快,几乎飞一般的逃离韩越身侧,扑向齐王怀中。

齐王用力将她搂进怀中,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慕念春躺在暌别已久的温暖怀抱里,泪水迅速的涌出了眼角。不管韩越是出于什么原因放了她,这一刻,她都要感激上苍。老天终究待她不薄。

绿萝搀扶着容妃,冬晴扶着石竹,一起走到了齐王身后。

韩越的身边,只剩下右手受了伤的韩骐。

韩骐复杂难言的看了韩越一眼。造反这种事,不成功就只有一个死字。临死前为什么不杀了喜欢的女人,反而放了她?

感情一事,大概是世上最令人难懂的两个字。

韩越遥遥的看着亲昵相拥的一双身影,看着齐王狂喜的脸,看着她伏在他怀中轻轻啜泣,目光复杂的难以用笔墨形容。

齐王抬头看了过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你为什么要放了念春?

到了舌尖的话,又被齐王默默咽了回去。同为男人,他岂能猜不出韩越此时的心思?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杀自己心爱的女人?宁愿放了她,让她心中记着自己一辈子......

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感激韩越最后的心机。

只要慕念春好好活着,纵然心底永远忘不了韩越,也无所谓了。

“你娘临死前,曾经求过父皇,留你一条性命。”齐王缓缓说道:“此事周琰并不知情。你先放下长刀,束手就擒。我会对周琰言明你的身世,让他留你一条性命。”

虽然可以留韩越一条性命,不过,终生监禁是免不了的。或者直接挑断韩越的手筋脚筋,从此只能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半分威胁。

这些话无需说出口,韩越当然会懂。

韩越挑了挑眉,露出不屑又傲然的冷笑:“不用了!我韩越,赢得起也输得起!如果有可能,就放我二叔他们一条生路。”

说完,扬起手中的长刀。

韩骐惊骇失声:“堂兄......”

刀光一闪,韩越的脖子里多了一道清晰的血痕。鲜血喷涌而出。

慕念春霍然回头。

韩越脸孔惨白,用尽最后的力气低语:“我用刀伤过你,现在都还给你。”说完这句话,终于倒下了。

有些人,宁肯慨然赴死,也不愿忍辱偷生。

以韩越的骄傲,怎么肯承齐王的人情,又怎么肯被人拘禁一生?

慕念春全身一颤,本已停住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角。泪水模糊了视线,韩越的脸孔也渐渐模糊。却在心中镌刻下永难抹灭的印痕。

上辈子他死在她的手里。这一世,他自尽在她面前。

无关爱恨,终其一生,她永远不会忘了他。

齐王将无声落泪的慕念春搂的紧紧的,沉默的看着死前犹带着冷笑和骄傲的韩越,心中第一次生出类似尊敬的情绪。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可怕又可敬的对手。

......

第三百五十九章 结局

这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守卫城门的御林军死伤大半,只余万人。守卫皇宫的两千御林军几乎全部覆灭,宫中的太监宫女无辜被杀的约有三分之一,还有不少妃嫔无辜丧命。

更令人悲痛的,是在书房下的密室里发现了太子的尸体。

当周琰看到太子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时,全身巨震,口吐鲜血,当场便昏迷了过去。

耳畔不时的响起说话声和哭泣声。有皇后的声音,有太子妃的声音,还有蒋氏的哭声......周琰头脑一片混沌不明,根本无力分辨她们在说什么。任由自己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思绪才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耳边隐隐的传来说话声。

“......太孙殿下之前一直紧急行军,身体本就受了些寒气,之后情绪过于悲恸,气血攻心昏迷不醒。又发了高烧,已经昏睡两天两夜了,暂时还没醒......”这是江太医的声音。

齐王的叹息声随之响起:“五哥的死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你好好照顾太孙的身体,只要太孙一醒,立刻命人来向我禀报。”

江太医恭敬的应下了。

太子妃低声说道:“十四弟,这次多亏你及时领兵来救援。否则,这一次宫中内外不知要死多少人。”顿了顿又道:“京城遭此劫难,将士死伤众多,还有太子殿下的丧事需要操办,要做的事有很多。琰儿昏睡不醒。这些事只好劳烦你多担待辛苦了......”

“五嫂放心,一切都有我在。我会将这些事都处理妥当。”齐王声音沉稳,让人觉得安心可靠:“你不用太过忧心周琰,他一定能很快熬过这一关,撑起大秦天下。”

太子妃看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周琰一眼。红着眼圈说道:“琰儿还年轻不懂事,就算他日登上了皇位,只怕性子温软才干平平,应付不来朝政大事。太子殿下死于乱臣之手,死前也没留下让琰儿继位之类的话。倒不如召集群臣商议,另择德才出众的皇子继位......”

母妃怎么可以在十四叔面前说这样的话?

这哪里是要另择皇子继位。根本就是用言语挤兑十四叔,逼着十四叔许下承诺......

周琰心中十分愤怒。只可惜全身昏沉无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齐王看着太子妃,郑重的说道:“周琰是父皇立下的太孙,也是大秦未来的天子。继承皇位天经地义!任何人都不会对此事有异议。如果吴王晋王生出了不轨的心思。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处理朝政确实十分繁琐。周琰可以多启用经验丰富的老臣,一边再慢慢学就是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是一个勤勉仁厚的天子。有这样的天子,是大秦之福。”

太子妃听了这席话,才悄然松口气。

也实在怪不得她心中忐忑难安。

太子死了,周琰这么年轻,万一吴王晋王再像赵王那样生出异心就糟了。还有齐王,年龄和周琰虽然差不多,城府却远胜周琰。如果齐王对皇位生出野心。周琰哪里是齐王的对手?她刚才故意那么说,不过是想逼着齐王表态。

齐王对太子妃的心思了然于心,却也没放在心上。

万人之上的龙椅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吸引力。他若是真的想抢。哪还轮得到周琰。太子妃是标准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两天后,周琰的高烧终于退了,安然醒来。

太子妃和蒋氏又惊又喜,抢到床边嘘寒问暖,激动的热泪盈眶。

周琰沉默了片刻,忽的低声说道:“母妃。我想见十四叔。”

太子妃笑容微微一顿:“你在床上躺了四天,这几日多亏了十四弟稳住朝政。现在天这么晚了。他大概已经在昭阳宫里歇下了。你明日再见他也不迟......”

“我现在就要见他。”周琰也不多话,只说了这一句便住了嘴。态度却十分坚决。

太子妃无奈,只得命人去请齐王过来。

齐王很快来了。

见周琰清醒过来,齐王心中十分欣慰:“你总算醒了。这几天我一个人忙的团团转,都快累趴下了。你赶快养好身体,我就能把所有担子都还给你,也能轻松自在一些。”

周琰心情沉重满腹心事,实在没心思说笑,先看了太子妃和蒋氏一眼:“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十四叔说,你们先回避片刻。”

太子妃不怎么情愿的领着蒋氏退下。

寝室里只剩下周琰和齐王两个人。

周琰不知在想些什么,面色凝重。

齐王收敛了笑容,坐到床边,轻声安慰道:“五哥的死,不止你心中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里,得早些振作起来。不说别的,至少也该去给父皇和五哥守灵。等他们下葬之后,你就会登基为帝......”

“十四叔,”周琰忽然张口打断了齐王:“这皇位应该由你来坐。”

这么出人意料的话,却并未让齐王震惊,他甚至漫不经心的挑眉笑了一笑:“说什么傻话。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只怕会以为我有谋逆篡位的心思。到时候我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周琰的脸顿时涨红了:“十四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这么想。你比我聪慧,比我冷静,比我能干......什么都比我强。如果父王没死,我可以慢慢学做一个合格的储君。可现在父王走了,只剩我一个人。我根本做不好皇帝......”

“谁说只剩你一个人。”齐王只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周琰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有满朝文武百官帮你,我也会全心辅佐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齐王迅速的打断周琰:“你不用胡思乱想。你是太孙,是血脉最尊贵的周家嫡出子孙。这大秦天下本来就该是你的。现在不过是提前数年罢了。我从来没有做皇帝的野心,也没有篡位的打算。这样的话,以后你不准再提半个字。否则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周琰默然许久,眼眶渐渐湿润。低声道:“十四叔,你待我这么好,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齐王笑了笑,温和的说道:“我们是亲叔侄,自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说了。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又不是我拱手相让,你无需有半点愧疚。你快些把身体养好,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和五哥的丧事,也该由你亲自出面。”

顿了顿。又开起了玩笑:“你做皇帝,我心里也觉得踏实。在京城为父皇守孝一年就能平平安安的就藩了。”

“这可不行!”周琰想也不想的反对:“你刚才还说会全心辅佐我,怎么能早早就跑到齐州去逍遥。至少也得在京城留五年......不,留十年。十年以后,我肯定能独当一面了。你那个时候再去齐州也不迟。”

齐王随口敷衍:“好,十年就十年。”

十年太久了,他最多在京城留五年。五年后,他就携母亲和妻儿一起去齐州。

......

回到昭阳宫的客房时。已经是子时了。

齐王轻轻的推开门。

屋里燃着一支烛台,光线柔和。

慕念春早已沐浴过了,穿着雪白的柔软中衣。长长的青丝如黑缎一般披泻在胸前,略显清瘦的俏脸被笼罩在柔和的烛光中,更多了几分朦胧的美丽。

齐王心中顿生柔情,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是让你早些睡别等我吗?”

慕念春抿唇一笑,依偎进他的怀里:“一个人睡不着。索性等你回来一起再睡。”

两人分别了大半年,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之后几日齐王一直忙着处理朝政和打理丧事,忙的脚不沾地。两人这几天甚至没好好说过话。

“周琰已经醒了。他刚醒,就坚持要见我。”齐王没有半点隐瞒,将刚才和周琰的对话娓娓道来。

慕念春听的哑然失笑:“别人为了争夺皇位翻脸无情心狠手辣,你们两个倒好,争相谦让。”

由此也足可见周琰心地纯善。

齐王耸耸肩笑道:“我上辈子逃亡十年,千辛万苦的抢了皇位。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从没有一天真正轻松高兴过。没完没了的批奏折,每天迟睡早起上朝理事,不是为了这个地方旱灾发愁,就是为了那个地方闹洪水烦心。过了几年劳心劳力的日子,很快就生病死了。这辈子我才不想再自找苦吃。”

“我们在京城待上五年。有五年时间,足够周琰成长到独当一面,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带上母妃去齐州。齐州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天高皇帝远,再没有什么烦心的事能打扰我们。到时候,我就陪你四处游玩,春日赏花秋天赏月。”

齐王描述的画面太美了。

慕念春轻轻嗯了一声,微微仰头,正好摩擦过他的薄唇。齐王心中一热,想也不想的吻上她的红唇。久违的热烈痴缠,迅速的点燃了彼此心底的热情。

齐王情难自已,打横抱起慕念春,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慕念春俏脸一片迷人的嫣红,眼眸如星辰般璀璨。

齐王呼吸急促,眼中似燃着火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涌去,叫嚣着要一口吞掉床上的可人儿。

从娶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齐王迅速的脱掉衣服,再伸手解她的衣服。

慕念春脸颊酡红,任由他为自己解开中衣,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齐王贪婪的目光掠过她柔软的胸前,低哑的调笑:“半年多没见,你长大不少了。”边说边伸手握住,掌心里满是滑腻柔软,那滋味**蚀骨美妙之极。

慕念春口中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眼眸盈盈,娇媚的似滴出水来。

齐王再也忍耐不住,迫不及待的压到她的身上。俯下头......然后,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捂住了嘴唇。

齐王一怔,挑眉询问。现在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她想拦着他,他也“忍无可忍”了。

慕念春“善意”的提醒:“父皇才归天不久,我们得为父皇守孝一年才能圆房。你该不是连这一点都忘了吧!”

守孝......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还得再等一年!整整一年!

齐王一脸痛苦颓然。

慕念春抿唇一笑,眼中满是慧黠。她可半点都不会同情他,之前他受伤一直瞒着她,这笔账还没算呢!

......可怜的齐王,你就再熬一年吧!

番外之一年

一个多月后,皇上和太子俱都下了葬。

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周琰的继位大典低调而简单。

大秦这一年多内连连征战,动荡不安。皇上病逝,太子被杀,如今由年轻的太孙继承皇位。不仅文武百官心中有些忐忑,就连大秦百姓们凑到一起也不免要议论上几句。

这么年轻的太孙,到底能不能处理好政事做好皇帝?

因为战祸,大秦壮年男子死伤极多。不知有多少女子死了丈夫多少孩子没了父亲,有些边城几乎已经成了空城。定州一带也几乎只剩老弱妇孺。去年北方闹了灾荒死了不少人,许多人背井离乡成了流民。还有年前的一场大雪,不知冻死饿死了多少百姓。在战争中死去的将士们早就下葬,他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朝廷发抚恤的银子......

现在的大秦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需要朝廷做的事太多太多,需要花银子的地方也实在太多。被打仗掏空了的国库根本承受不起。

周琰刚一继位,就开始面临缺银子这一大难题。

户部刘侍郎一脸愁苦的叹气:“要用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很多州郡上书要赈灾银子,要拨款安置流民,要给死难的将士家人发抚恤银子,还有宫中有两处宫殿被烧,需要拨款重建。户部提前预支了今年上半年的赋税,可还是远远不够......”

周琰强忍住和刘侍郎一起愁眉苦脸叹气的冲动,力持平静的问道:“大概还差多少银子?”

刘侍郎上朝之前显然早就有所准备,立刻说出了一个数字。

周琰倒抽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朝堂上也陡然为之一静。一个个脸色也都不算好看。这么庞大的缺口,要怎么才能堵上?

散朝后,周琰和齐王一起到勤政殿商议对策。

“十四叔,缺这么多银子怎么办?”周琰一脸愁闷。做皇帝果然不是件轻松的事,要为这么多人的吃穿发愁。

齐王略一沉吟说道:“事有轻重缓急。银子缺的太多,只能把要用银子的地方算一算。先紧着最紧急的事情来。将士们的抚恤银子是一定要发的,否则不仅会寒了死去将士的家眷们的心,也会让活着的将士们寒心。不过,这笔抚恤银子数量实在庞大,无论如何筹措不出这么多。可以先发一半。另一半留待日后国库充裕了再发。此事要张贴告示,而且每一户都要当地官吏亲自登门一一解释。”

周琰听的精神一振:“好主意,明日上朝我就宣布这一旨意。”顿了顿又道:“安置流民的事,也要立刻就做。否则流民极容易成患。赈灾的银子更是不能少。至于重建宫殿的事,倒是可以缓一缓。宫里这么多宫殿。也不缺住的地方。”

齐王赞许的看了周琰一眼:“你想的很周全。不过,即使是这样,银子还是不够。”

周琰显然早有打算,低声说道:“十四叔,我想动用内库里的银子。”

大秦所有的赋税收入都归国库,国库里的银子当然都要用于大秦百姓和军队上。内库则属于皇帝私有。大秦建朝百余年,至今还没出过骄奢淫逸的昏君。年年内库都有盈余,积余多年下来。内库倒是十分丰厚。

内库的银子用于宫中一切开销。从内库出银子相当于皇帝自掏腰包了。

齐王挑了挑眉,笑道:“如今这大秦天下都是你的,内库是你私人的钱袋。你愿意拿银子出来解燃眉之急,,我当然举双手赞成。朝中大臣们若是知道了,也会歌功颂德。此事一旦传开,你这个新皇的仁厚名声也就彻底传开了。等将来国库有银子了,再把内库的缺口补齐。说起来确实是一举数得的好事!不过。这事你不能一个人独断专行,总得和太后皇后商议一下。”

周琰做了皇帝。蒋氏成了六宫之后。太子妃如今也荣升成了太后。至于太皇太后,因为接连的丧事大病了一场。一直在宫中养病,早已不过问宫内诸事了。

如今宫中的内务由太后执掌,要动用内库的银子,总得征得太后的同意。蒋皇后那里倒是好说。

提起太后,周琰的神色略有些冷淡,却还是点头应了:“好,我待会儿就去和母后商议此事。”

慕念春的死,在周琰的心里刻上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痕。

虽然有那封绝笔信,可周琰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时间一长,自然隐隐猜到了此事背后必有母亲推波助澜。他没有质问过半个字,心中却已有了芥蒂。

齐王实在太了解周琰了,见周琰神色冷淡,立刻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他没有劝慰周琰什么,只淡淡笑道:“太后虽然性子强硬,却深明大义,应该不会阻拦此事。”

周琰性情略嫌温软,太后又过于强势。如果周琰像以前那样对太后言听计从,太后就有了干涉朝政的力量。现在这样母子有些嫌隙反而是好事。

太后心中存着顾忌,对周琰也会处处忍让几分。

......

不出齐王所料,太后果然同意从内库拨出银子赈灾。

不仅如此,太后还提议削减各宫开支,主动领头捐了些体己私房银子出来。太后这一行动,蒋皇后自然要大力支持,也捐了三千两银子。各皇室宗亲女眷和诰命夫人们也纷纷慷慨解囊,竟凑出了近十几万两银子。

慕念春身为齐王妃,自是不能落于人后。不过,出银子总不能越过蒋皇后,因此只出了两千两银子。私下里又命王府里的管事搜购粮食,在城门外设了几个粥棚施粥。

周琰这一举措,顿时为他赢得了朝野一片赞誉。百姓们对这个新登基的仁厚新帝赞不绝口,原本对周琰没什么信心的朝中群臣们也渐渐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