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内侍说完,太医也作了证,说道当年是他为李枫把脉的,李枫确实有孕。李枫生产时,也是他悄悄到陈府接生的。而李枫产下的那个孩子,正是陈文安。

众人哗然,交口接耳道:“陈文安是李贵人的孩子?那……”

千金公主接口道:“没错,陈文安便是本宫的皇兄,父皇的儿子,当今皇上的哥哥。兄弟相貌相像,不足为奇。”

一片哗然,众人交口接耳,议论纷纷。

许参不肯罢休,扬声道:“证人所言,只能证实陈太保是李贵人的儿子,并不能证实,他是皇上的儿子。”

千金公主摆手止了他的话,说道:“本宫的话还没说完呢,许大人急什么?”

陈文安也道:“许大人究竟受了谁的指使,不顾一切在此诬蔑皇上和我呢?”说着话题一转,扬声道:“许大人的堂侄许之敏是大殿下的伴读,大殿下毒杀兄弟后逃亡在外,许之敏也跟随之。莫非许大人……”

“我只忠于大唐,忠于皇上。”许参也扬声道:“陈太保莫要混淆视听。”

“都住嘴!”王倾君在上喝了一声,许参和陈文安一直止了话,不再争吵。

千金公主早思谋的周全,接着道:“当年我母后还是贵妃,未有怀孕,而孙皇后和孙淑妃,姐妹一起受宠,却也未怀孕,偏生一个小小贵人,初初进宫便有孕,若生下男子,便是皇长子,孙皇后如何容得?”

众人默默,皇后未有孕,让一个小小贵人先生下皇长子,确实会引发许多风波。

千金公主说着,环视众臣,继续道:“我母后知道,若是禀上去,李贵人腹内之子定然不保,当然,我母后也有私心,若李贵人之子顺利出生,养在她名下,则她身边有皇长子,将来总多一份胜算。但在孙皇后和孙淑妃眼皮底下,想要养住皇长子,谈何容易?因此,我母后便借严氏夫人之手,把李贵人接出宫,养在陈府。李贵人产后病亡,她所生之子,便寄在严氏夫人名下养大。不想后来,孙皇后病亡,我母后得以封后,便不想接那个孩子回宫。可是严氏夫人自己不能生育,又对那个孩子生了感情,一心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又求母后,不要告诉那孩子真相,让他在陈家长大。我母后便答应了。”

许参又忍不住插嘴,说道:“既是皇长子,和公主殿下便是兄妹,为何会将公主殿下许给他?这般乱伦之事,却……”

千金公主打断许参的话,冷冷一笑道:“许大人,容本宫说完如何?”

“我母后当时虽贵为皇后,奈何孙皇后所生的两子唐天致和唐天远皆得父皇欢心,又对孙淑妃言听计从,母后地位并不稳。这个,众位老大人想必也知道的。偏偏那个时候,孙淑妃不知何故,却疑心起陈太保的身份,暗地里调查。为了不让孙淑妃生疑,我母后无法,只得将我许配给陈太保,释了她的疑心。”

众人越听越惊奇,陈太保的身世,多么的曲折啊!

许参有备而来,哪肯轻易认输?再度开口道:“纵如此,李贵人没有侍寝记录,怎能认定她腹中孩子,便是龙子呢?”

千金公主看许参一眼,冷笑道:“虽没有李贵人的侍寝记录,但宫中却有父皇的起居注。来人,呈起居注!”

起居注专门记录帝皇一言一行,是宫中秘档之一。现下千金公主掌管内宫,又是监国,想取得秘档一观,却不是难事。

很快的,便有内侍捧了唐若龙的起居注出来呈上,千金公主翻了翻,递给内侍道:“念!”

内侍遂念道:“永昌二年,端午节,亥时三刻,帝醉酒,席间出恭,偶遇宫中李氏贵人,龙兴动,生了野趣,从后扑倒李氏贵人,幸之。”

众人一时肃然无声,先帝风流啊!居然在自己宫中强了一位贵人。

千金公主俏脸微红,天神,这几句起居注,可是自己写的呢!

王倾君扶正在自己膝上扭来扭去的唐天喜,看许参一眼道:“许大人还有疑问么?”

“这起居注……”许参声音微低,有些犹豫。若自己说起居注可以仿造,会不会……

王倾君冷笑一声,嘱内侍道:“把起居注给许大人看一下!”

许参接过起居注,翻阅了一下,见前后笔迹一样,闻起来也没有新墨的味道,倒是发出一股陈年霉味,一时只得递回去,承认道:“确是先帝的起居注。”

千金公主得意,当然了,本宫伪造一本起居注,还会让你看出破绽?

见许参还想说什么,王倾君看他一眼,脆声道:“传太医,滴血验亲。”

几位太医很快上来了,分别刺破千金公主和陈文安的手指,挤出一滴血融入缸中的清水中。

大臣们围了上去,眼见两滴血缓缓相融,这下彻底相信,陈文安乃是千金公主的哥哥,是皇家血脉。

千金公主扬声道:“如今真相大白,诸位还不拜见大殿下?”

“参见大殿下!”百官“轰然”跪倒,百感交集,呜,先帝显灵啊,现下蕃国虎视眈眈,皇上年小,人心不稳,突然降下陈太保这样一位年轻力壮的皇子,皇上有臂助了啊!大唐有救了啊!

一片参见声中,有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公主殿下所言,只证实陈太保是先帝之子,并未能证实,他不是皇上和安阳王之父。”

“许大人,你是拼了命想要诬蔑哀家了?”王倾君怒道:“哀家问你,你现下承认不承认陈太保乃皇家血脉?”

证据充足,又滴血验亲,如何能反驳?许参硬着头皮道:“承认。”

“那不就结了?”王倾君不再理许参,转向百官道:“陈太保既然是皇家血脉,自要归祖认宗,且他跟公主殿下的婚事,自然要解除,诸般事体,还得大人们操劳。”

众人自是道:“太后娘娘放心!”

王倾君点点头,见唐天喜扭得更欢了,忙站了起来道:“哀家累了,要先回宫。”说着示意叶素素抱唐天乐跟上。

“太后娘娘还没澄清呢?”许参犹自作困兽之斗。

众人都看傻瓜一样看着许参,无论皇上是先帝的儿子,还是陈太保的儿子,都拥有皇家血脉,都是龙子,都是正统主子,你还一个劲的想要证实什么呀?人太后娘娘和陈太保不想明说,你硬要扒个清楚,这是撕天家脸面呢,脑子进水了啊?

许参脑子“嗡”的一下,这才回过神。大唐帝国历代皇帝,虽一概文治武功,政绩被人称扬,但在私生活上,哪个按常理出牌了?有霸了儿媳妇为妃,生下儿子来登位的;有纳了太妃为皇后,生下儿子来登位的;有占了小姨子为已有,生下儿子来登位的;不一而足,朝臣早见怪不怪了。

现下坐在皇位上的,不管是唐若龙的儿子,还是陈文安的儿子,总之,只要是大唐血脉,是大唐后代,朝臣们就会承认,就会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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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抛白眼

王倾君抱了唐天喜进殿,莫嬷嬷忙上来帮忙给唐天喜唐天乐换衣裳把尿,又喂米汤等,一边以眼询问葡萄,葡萄简单说了金殿上发生的事。莫嬷嬷听完,知道事情已是平息了,不由吁一口气,喃喃道:“老天保佑啊!总归证实皇上和安阳王是天家血脉了!”

“可是,代价也大了些。现陈文安成了先帝的大儿子,又多了一个威胁。”叶素素叹息。

待喂饱了唐天喜和唐天乐,让小宫女抱他们在殿前玩耍消食,王倾君这才坐下整理一遍思路。陈文安一跃成为皇子,间接证实唐天喜和唐天乐是天家血脉,同时的,也把唐天致对唐天喜唐天乐的威胁性降到最低。但是陈文安成为皇子后,焉知他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唉,见一步行一步罢!

陈文安由陈家子弟,当朝太保大人,一跃成为龙子,封千乘王,赐食邑府第,成为当今皇上亲大哥的事,很快传遍京城。

陈家的人皆窃窃私语:“怪不得呢,那样的风姿,那样的聪慧,原来是龙子啊!”

“先帝当年那么疼爱他,一再召他进宫,原来是父子啊!”

“我就说,他那相貌,跟老爷夫人并不是很像,反而像皇家的人,说是因两家祖母是姐妹之故,可也隔了两代,哪儿就像成这样了?原来真相在这儿呢!”

“陈家养了一个皇子这么多年,可是大功一件,这一回,得有多少赏赐呢?”

“稀罕什么赏赐啊?二房只有他一个男丁,现下他成了皇子,陈家二房不是绝后了吗?”

陈文安没有听到这些议论,他一出宫,便直接去找陈平,和陈平密谈了半天,未了拜托陈平在族内找一个子弟过继到陈策名下,以承二房香火。

陈文安扬名京城时,许参却连着数日称病不上朝,又递折子辞官,说自己年老多病,不能再效忠朝廷了。

王倾君看完折子,掷在案上道:“好啊,质疑完,给大唐添一个皇子后,就不敢上朝了是吧?”

司徒元道:“许参确实可疑,还得密切监视住,若没有人指使,他断不敢这般嚣张?”

王倾君点头道:“如今怀疑他是唐天致安放在朝内的人,只苦于没有证据。司徒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司徒元应了,又说几句,这才告退。

叶素素匆匆进来,俯在王倾君耳边道:“主子,千乘王搬进宫了,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温室殿。”

“放肆,谁给他的胆子,私自就搬进宫来了?”王倾君先是愕然,接着大怒。

叶素素无奈道:“宫中本来多是他的人,现下他是王爷,皇上的哥哥,只借口说道皇上安阳王年幼,主子和公主殿下又是女流之辈,需人保护云云,就这样搬进来了,一时之间,也没人拦着,更没人先来禀告主子。”

“这是引狼入室啊!”王倾君脸色都变了,从前碍于君臣身份,陈文安还能以礼相待,如今……

“主子,王太博求见!”有宫女进来禀报,说道王允达求见。

“请王太博到御书房说话!”王倾君想了想,决定从今天开始,在御书房召见大臣,讨论政事,早些让大臣明白谁才是宫中的主人。

王允达和王倾君接触这些时候,早知道这位太后娘娘表面上看好像柔弱爱哭,其实骨子里透着一股强悍,并不是好欺的人。他在御书房外候了片刻,猜测着陈文安究竟是不是唐天喜和唐天乐的父亲,猜测来猜测去,却是猜不透。从王倾君这里看,似乎和陈文安并不亲密,且防着陈文安,不像是有过亲密关系的。但是从陈文安方面来看,却又有些像。罢了,不管是不是,反正唐天喜是天家血脉,便是百官的主子,是大唐的主人,是自己效忠的对象。

王倾君在御书房站了一会,又坐到案前沉思一会,这才召了王允达晋见。

王允达知道王倾君要自己带孩子,时间宝贵,一进御书房便快言快语道:“太后娘娘与其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提心吊胆,何不培养自己的心腹?这些培养起来的人,将来也好助皇上一臂之力。”

“王太博请详说!”

“先前陈太后临朝时,罢免了许多老臣,其中不乏能干有才识之士,太后娘娘现下只要下旨,召了这几位老臣回京,官复原位,他们必定对太后娘娘和皇上死心塌地,尽心尽力。且这些人本是陈太后罢免的,自不会忠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在朝中的影响力自会降低。”

“另一方面,可开创武举,提拨武功高强之人,充当宫中侍卫和御林军,也可提拨一些人护卫太后娘娘和皇上,减弱陈太保在宫中的势力。”

王倾君抚掌道:“王太博所言甚是。”

两人密谈良久,王允达这才告退而出。

第二日,王倾君便下旨,召一批老臣回京,其中一位,却是王启的旧识,前尚书令罗冲。

罗冲接到圣旨时,不由老泪纵横,暗地里发愿,此生忠于王倾君和唐天喜,肝脑涂地,在所不从。

紧接着,有王氏族人连连递牌子求见,说道王启只唯王倾君一位血脉在世,她所生的儿子,按理来说,要过继一位到王家名下,以承香火,可是唐天喜也好,唐天乐也好,都是天家血脉,绝不可能过继到王家。如此一来,就必须在王家族内物色一位男丁,过继到王启名下。此事须得请示王倾君,人选也得王倾君过目同意才行。

王倾君自知在宫内势单力薄,正苦于自己娘家无人,唐天喜和唐天乐连个亲舅舅也没有,无娘家人扶持,听得王氏族长的话,自然郑重考虑。要过继一人到王启名下,这人以后便是唐天喜唐天乐名义上的舅舅,一荣皆荣,一损皆损,人选方面,马虎不得,因让人请王氏族长进宫问话。

王氏族长郑重推荐族内一位名唤王应物的少年,说王应物兄弟五人,他排行第五,极聪慧,若是过继到王启名下,好好培养他读书,将来定有出息,不丢王倾君的脸云云。

待王氏族长告退后,却有宫女进来禀道:“太后娘娘,千乘王求见!”

陈文安搬进宫之后,每日早上,便过来候在玉阶殿外,待王倾君抱了唐天喜出来,他便从叶素素手里接了唐天乐,跟在王倾君身边一道出去,把绕道过来的千金公主晾在一边。

因天天见着陈文安,唐天喜和唐天乐很快和他熟悉起来,一见他来了,便咧开嘴笑着要抱抱。

陈文安进了殿,先抱过唐天喜和唐天乐,这才跟王倾君道:“要给孩子们选舅舅呢,可不能马虎,须得仔细的选。”

莫嬷嬷看看陈文安,再看看唐天喜唐天乐,神使鬼差的,便挥挥手,领着宫女们退下了。

王倾君见唐天喜和唐天乐争着要爬上陈文安的膝盖,突然一阵心酸,这两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难得他们跟陈文安投缘,自己何必太过排斥陈文安呢?

陈文安又笑吟吟道:“待我出宫,亲自看看王族长说的人选,若真如他嘴里所说的那样,是可造之才,再令王族长领了人进宫给太后娘娘瞧瞧罢!”

“这是我们王家的事,王爷不宜插手吧?”王倾君含笑道:“且王族长推荐的人,总不会错到那儿去。”

“也是,若不好了,再换人就是。皇上的舅舅哟,谁不想当?”陈文安说着,抱了唐天喜打旋转,逗得唐天喜“咯咯”乐。

唐天乐见陈文安抱唐天喜,不抱他,不由“嗷嗷”叫,打滚啊,本王也要打旋转,也要!

王倾君见唐天乐在榻上打滚,只得上去抱了他,也作个旋转的姿势,笑道:“每次打转,你不晕,我倒晕了!”

陈文安一听,停了动作,殷勤问道:“容易晕?可有让太医请脉?生过孩子后,身子是虚一些的,况且你又一次生了两个。这阵子又忙,还得好好的补补才是。”

你谁啊?说这么亲密干什么?王倾君不由白陈文安一眼。

美人纵是抛白眼,一样妩媚动人。陈文安突然心痒,凑近王倾君道:“若不然,让我给太后娘娘把把脉?”说着就要去抓王倾君的手腕。

王倾君一甩袖子,冷着脸道:“千乘王什么时候又会把脉了?”

见王倾君变脸,陈文安笑一笑退后,“太后娘娘这样防着我作什么?”

王倾君恨得牙痒痒的,冷声道:“千乘王是小喜和小乐的大哥,也得喊我一声母后,总该守礼!”

“母后,让儿臣尽尽孝,给你把把脉吧!”陈文安嘻皮笑脸道。

“放肆!”王倾君待要发火,突然想起现下还不能得罪陈文安,不由忍了气,淡淡道:“天也不早了,千乘王请回罢!”

“可是小喜和小乐舍不得我呢!”陈文安“哈哈”一笑,觑王倾君道:“你还没想起从前的事啊?话说,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两个孩子是我的么?”

王倾君脸色一肃,哼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陈文安一怔:“哪你是什么人?”

王倾君仰头道:“我是先帝的人。”

陈文安:“……”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朕要咬一口

“主子,多格公主求见!”葡萄在帘外禀了一句。

“请她进来!”王倾君正觉着房内气氛诡异,又有心赶陈文安走,一听多格公主来了,知晓她是进宫来探望简老太妃,顺路过来请安的,忙令葡萄请多格公主进来。

多格公主一进房,草草行了礼,便朝陈文安道:“我就说,太保大人,哦不,千乘王殿下和皇上安阳王特别像,一定有关系,原来你们是亲兄弟啊!这下好了,一家团聚哪!”

陈文安见多格公主眉飞色舞,仿似大功臣一样,不由感叹,这世道,什么奇葩都有哇!

多格公主说着话,热辣辣看着陈文安,笑道:“千乘王能有今日,也有我一言之功,就没想着请我吃饭以表感谢?”

蕃邦女子果然大胆!陈文安又感叹,视线却投向王倾君,喂,说话啊!咱是大唐国王爷,岂能和蕃国女子牵扯不清?岂能给皇上和安阳王招个蕃国亲戚?

王倾君无视陈文安的眼神,笑道:“王爷确实小气,公主这样的大功劳,居然没感谢一句!”

“就是就是!”多格公主见王倾君支持自己,又惊又喜,自己第一次见千乘王,就相中他了,那时知道他是千金公主的准夫婿,还失望了整整一晚,现下好了,他是单身汉,是大唐王爷,自己是蕃国公主,身份地位等,都是绝配呢!

陈文安见王倾君不帮着他,居然还想把他推给多格公主,眼中的笑意一敛,脸色黑了黑,王倾君,你居然想把你孩子们的爹爹推给别的女人?

多格公主见陈文安不理她,只绞尽脑汁想要讨他欢心,见他逗唐天喜玩着,唐天喜要摘他腰间的玉鱼子玩,偏生一时心急摘不下,便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五彩木镯子去逗唐天喜,笑呵呵道:“这个颜色漂亮,可比玉鱼子好看多了。”

唐天喜果然被五彩镯子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去拿,抓在手里直乐。

唐天乐见唐天喜手里抓着东西,他也表示想要,只“呜呜”叫。

王倾君忙拿了另一件东西给唐天乐玩,唐天乐却不要,只看着唐天喜手里的镯子直叫,就要那件,别的玩厌了,本王才不要呢!

唐天喜见唐天乐想来抢他手里的五彩镯子,一下扭过身子,张开小嘴就咬了镯子一口,作个记号先,这可是朕的,上面染着朕的口水呢!

多格公主见状,笑着褪下另一边手腕的珠串,递给唐天乐玩,唐天乐见珠串也是五颜六色,这才不再叫了,接了珠串去玩。

王倾君见唐天乐也学着唐天喜的样子,一口咬在珠串上,忙拦住了,笑道:“这可不能吃。”

唐天乐一口咬在珠串子上,只觉又硬,味道又不好,也不想咬第二口,只拿珠串绕来绕去的玩。

多格公主见唐天喜和唐天乐可爱,只搓着手道:“若我以后也能生一对儿这样的娃儿就好了!”

说着看看陈文安,心下默默补充:要是能跟他生娃儿,肯定也是这样得人意儿。

陈文安见多格公主不怀好意的看自己一眼,心下不痛快了,王倾君,若不是你招惹她,她怎么会一天两天都跑来玉阶殿呢?咱们一家子好好的团聚着,她凑什么热闹呢?

王倾君却转动心思:看多格公主对陈文安这样痴迷,若是陈文安愿意娶了她,不是皆大欢喜么?对呢,多格公主的母亲为了两国太平,不得不到蕃国和亲。现陈文安为了两国和平,难道不能娶一位蕃国公主?且他身为王爷,将来除去正一品王妃之后,还能置正五品孺人两名,侍妾数名,娶了多格公主后,大可以再纳喜欢的美女啊!

多格公主进殿时,就有宫女悄悄议论道:“多格公主这是知道千乘王在这儿,特意跑过来的吧?”

“陈太保,哦不,现在是千乘王了。千乘王如今可是京城第一号黄金单身汉。之前因他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已名草有主,就没有人敢肖想,现下不同了,肖想的人真的不要太多啊!若不是国孝之期未过,估计早有大胆的姑娘直接抛秋波了。多格公主这样,也不足为奇。”

“人家是王爷,将来自然要娶贵女,多格公主再好,也是蕃国人,只怕王爷瞧不上啊!”

一时帘动,陈文安走了出来,宫女忙止了话,躬送陈文安出殿。

陈文安回到温室殿,早有暗卫来报,说许参闭门不出,并没有和可疑人物接触。就是木达,也没有异常举动。

陈文安皱眉道:“若是太正常,反而异常,不能松懈,紧紧盯着他们。”

暗卫应了,自行下去。

孙叔伦从屏风后转出来,摇头道:“莫非猜错了,唐天致并不在京城内?”

陈文安道:“唐天致一日不除,皇上的皇位一日不稳。”

孙叔伦踱步道:“唐天致不可能这么安静的?特别在听到主子一跃成为王爷后,更不可能安安静静。主子初为王爷,暂时脱离陈家掌握的势力,地位不稳,正是他的好时机。若待主子地位一稳,纵他有机会澄清当年的事,也再不是皇长子,反要遵主子一声皇兄,屈居人下,且……”

陈文安道:“正因如此,我才感觉奇怪。”

“王爷,不好了,皇上和安阳王吐奶,脸色发黑,玉阶殿那边人仰马翻呢!”玉阶殿一位宫女匆匆过来禀话。

“适才我从玉阶殿出来时,还好好的呀?”陈文安大吃一惊,顾不得多问,飞奔出殿,直冲玉阶殿而去。

孙叔伦也跟了上去,一时却缓下步子,喊住那位来禀话的宫女,问道:“是什么时候吐奶的?殿内抱过他们,喂过他们东西的宫女,可全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