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安道:“自然得待我们的事解决了,让小喜和小乐喊您一声祖父,您再走。”

王倾君微红了脸,问道:“王爷可有好法子?”

承丰王摇头道:“我若有法子,还发什么愁?但我没有法子,不代表别人没有。还得集了聪慧的朝臣,让他们想法子。总得堂堂正正公告天下,这事才算完。”

三人商议到中午的时候,用了午膳,又接着讨论。陈文安负手踱步,一时令人喊孙叔伦过来,又令人去召司徒元、罗冲并宋子秋进宫。

王倾君想了想,站起来对承丰王道:“王爷和他们商议着,我和文安还是先回避一下的好。”

陈文安俯到承丰王耳边道:“此事全靠父王成全了,其中曲折之处,父王只管巧言虚饰,各位大人自必心领神会的。”

承丰王得了陈文安这一句父王,不由眼眶泛红,啊,值了,儿子喊了父王,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办的呢?再说了,这些年没有尽父亲的责任,本就欠着他的。若能在这件事上为他办得圆圆满满,以后私底下见面,不怕他不继续喊父王。

王倾君先行回了玉阶殿,进去侧殿见唐天喜和唐天乐正在午睡,便退了出来,自和叶素素说了召几位大人进宫的事。

叶素素悄声道:“有承丰王出面,总比较好办事。且一旦有质疑,自有他出言作证,比主子和千乘王自己分辨更胜百倍。”

王倾君低声道:“正是这个话呢!且有承丰王周旋着,小喜和小乐定然会接受陈文安的。你都不知道,适才在御花园,他们还没承丰王告黑状,说陈文安欺负他们呢!”

叶素素听了,不由乐不可支,“还不是像你们,一样很难讨好。”

温室殿中,待罗冲等人皆到了,承丰王斟酌言词道:“先帝和本王兄弟情厚,纵本王不在京城中,先帝也常有书信训示本王,这个大家有所听闻吧?”

众人不解其意,只看着罗冲。罗冲却是知道往事的,答道:“老臣知道。”

承丰王点点头,接着道:“先帝重病时,无意间得知,文安乃是皇嗣,只那时陈皇后专权,陈平手握重兵,一旦和文安相认,文安成了皇长子,必招致杀身之祸,因隐忍不说。只这事实在干系重大,便写了密信与本王,告知详情。说道文安将来归祖认宗,若有人质疑,让本王出来作证。”

众人一听,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王爷进京后,一力护着千乘王,反对昌平王呢,原来是受了先帝所托啊!

承丰王铺垫了一通,这才进入正题,笑道:“先帝在病榻前不敢认文安,却又怜惜他,便想为他选一位旺夫益子的妻室。因让清尘子道长为文安测算八字,清尘子道长说七巧女手灵手巧,堪为良配。先帝一听,便召了数位七巧女进宫,让清尘子道长面相。”

众人:难道不是先帝听信清尘子道长的话,召七巧女侍寝么?怎么变成召七巧女进宫,是要为千乘王选妃了?且听这王爷如何扯下去。

承丰王清咳一声,依然面不改色,严肃道:“清尘子道长相完七巧女,告诉先帝,王家小姐王倾君体健貌端,定然能产下聪慧的皇子,且八字贵不可言,若将她许给文安为妻,夫妻将来定然能开创大唐盛世。先帝信了清尘子道长的话,便在病榻前让文安和王家小姐成了亲。当时见证的有费公公等人。”

众人:先帝让千乘王和王贵人在病榻前成……,成亲?不愧是大唐王爷,一件那样的事经他这样一说,变得光明正大,还是先帝允许的,服了。

承丰王继续道:当时的内务总管不知道事由,误会先帝的意思,传旨封了王家小姐为贵人。因忌着陈皇后和孙淑妃,先帝便将错就错,打算病好再给文安和王家小姐正名,只没想到事态失衡,唐天宁等会被毒死,先帝未及为文安正名,便驾崩了。”

众人:嗯,告诉我们这些,是要我们想法宣扬开去,为千乘王和太后娘娘正名?但是皇上和安阳王……?等等,莫非皇上和安阳王是千乘王的儿子?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承丰王环视他们一眼,“没错,当今皇上和安阳王是千乘王的儿子,也是先帝的孙子,本王的侄孙。”

众人虽说早有猜测,但这件事从承丰王嘴里说出来,却还是吓了一跳,一时皆呆住了。

承丰王拍拍手道:“现下真相大白了,要如何给千乘王和太后娘娘正名,就靠各位大人了。”

罗冲率先道:“千乘王和太后娘娘既然是先帝赐婚的,且又在先帝病榻前成了亲,更有费公公现场见证,当然要及早正名,也宜择了吉日,让千乘王正式迎娶太后娘娘,成就佳话。”

司徒元这会也反应过来,接话道:“须得让皇上和安阳王祭拜天地,到先帝灵前改口喊皇祖父,再昭告天下。”

宋子秋赶紧附和道:“两位大人说得是。待得千乘王和太后娘娘正式成亲,皇上和安阳王有千乘王护着,自然千妥万妥的。”

孙叔伦笑道:“千乘王迎娶了太后娘娘,便是太上皇,有太上皇监国,何愁大唐不强大?”

众人都点头,是啊,太上皇监国,是名正言顺。且皇上和安阳王是太上皇的亲生子,做臣子的,再不用忧心千乘王会对皇上不利,造成朝局不稳了。

承丰王极为欣慰,这几位大人都是有眼力价的,文安正名有望了啊!待文安成了太上皇,本王就是暗地里的太上太皇,辈份好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52谢谢太上皇

罗植又随祖母进宫了,和唐天喜唐天乐玩耍时,再次吹嘘街上有多么好玩,又叹息道:“皇上和安阳王没上过街,可惜了!”

待罗植一走,唐天喜和唐天乐便去缠王倾君,要求上街一趟,只要能上街,什么条件都愿意应承。

叶素素在旁边道:“主子是太后娘娘,不能随便出宫的,更不可能随便带皇上和安阳王出宫。倒有一个人,或者能够带皇上和安阳王出宫一趟。”

“是谁?”唐天喜和唐天乐冲过去扯住叶素素的袖角,摇晃着要她回答。

“是千乘王。”叶素素笑眯眯回答。

唐天喜和唐天乐一听,松开叶素素的袖角,互视一眼,走到角落商议。

“朕是皇上,可以命令他带咱们出街吧?”

“皇兄下一道圣旨吧,他是臣子,不能抗旨的。”

“还是下一道口谕吧!”唐天喜悄悄道:“有许多字朕还不会写,要是写错了,就贻笑大方了。”

“皇兄英明,这贻笑大方四个字,就用得特别好。”唐天乐夸了一句,希望唐天喜能鼓起勇气命令陈文安一次。

唐天喜其实也没底,万一陈文安就敢抗旨怎么办?还是口谕保险些,到时陈文安不肯带他们出街,还能想法挽回面子呢!

两人嘀咕着,便听得宫女禀报,说陈文安来了,不由对视一眼,忙忙进了侧殿,很快的,两人各执一柄木剑出来,在殿门前舞了起来。这木剑是陈文安相赠的,他要是看到了,会明白我们和好的心意吧?

陈文安进得玉阶殿,见唐天喜和唐天乐没有如往常那样上来霸住王倾君,不许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不由好奇,问叶素素道:“皇上和安阳王呢?”

叶素素捂嘴笑道:“在殿门前舞剑呢!”

陈文安不由笑道:“看来,他们很想上街一趟了。”

王倾君却有些担心道:“街上杂乱,他们又小,出去就怕不安全。”

陈文安道:“他们总得见见世面,一味困在宫中不是法子。有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身为皇上和王爷,没法出京历练,但是上街逛逛,瞧瞧京城风貌,却不为过。”

王倾君想了一想,只得同意,小声道:“让司徒元多派人清查一下京城,总得妥当了才能出宫。”

唐天喜拿着陈文安送的木剑舞了一会儿,终于见陈文安走了出来,站在旁边观看,他动作慢了慢,看向唐天乐,喂,老弟,想出街就看你的表现了!

唐天乐默默:不是要下道口谕给他么?怎么又朝本王使眼色了?难道要本王代你传口谕?

唐天喜和唐天乐不为所动,一时暗急,老弟,机会难得,快撒娇啊!没听人家罗植说,他想要什么,只要撒娇一下,就全如愿了?口谕这个东西,若能用撒娇的口吻说出来,效果更佳。

唐天乐见唐天喜一再使眼色,也知道机会难得,可昨天还给陈文安脸色看,今天就要求他?他一个失神,脚下一绊,一跤就摔向地上,正张嘴惊呼,却发现自己没有摔在地下,而是被陈文安抱在怀中,一时脱口道:“皇兄,我们想出街逛逛!”

陈文安见唐天喜也眼巴巴看他,一时伸手,也把他抱了起来,笑道:“想出街可以,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唐天喜和唐天乐一听能出街,哪儿还管什么条件?只寻思,嗯,有求于人的时候,要低调,要温柔,要答应那些不太过份的条件。

向唐天喜和唐天乐讲条件的,是承丰王。

承丰王屏退左右,抱着唐天喜和唐天乐,开始讲故事道:“从前呢,有一只公鸟和一只母鸟在一起,生下一对儿小鸟,恩爱无双,这个时候,出现一只奸鸟要害他们,这只奸鸟还有帮凶,嚣张无比,眼看母鸟小鸟危在旦夕,公鸟就想出一个法子来。”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深叹息一下。

唐天喜和唐天乐听住了,代母鸟和小鸟紧张着,追问道:“接下来呢,公鸟想出什么法子了?”

承丰王抹抹眼睛道:“这只公鸟聪明啊,知道它父亲老鸟厉害,能帮着对付奸鸟,就想法让母鸟托在老鸟名下,让母鸟假装成自己的庶母,天天喊这只母鸟母后,还喊两只小鸟皇弟,让两只小鸟喊他皇兄。后来,老鸟死了,奸鸟也除掉了,一家四只鸟就团聚了。可是这个时候问题来了,两只小鸟不愿意认公鸟为父亲,公鸟伤心得不行,吃不下饭。有别的鸟建议这只公鸟再娶一只母鸟过日子,不用理原来的母鸟和小鸟了,公鸟重情厚义,怎么也不肯再娶,只期待小鸟会回心转意认它为父。”

唐天喜和唐天乐异口同声道:“两只小笨鸟,怎么就不肯认父亲呢?”

“是啊,认了父亲,父亲还会带他们出去逛街,还会保护他们不让人欺负,还……”

唐天喜和唐天乐年纪虽小,却极聪慧,这下听出含义来了,看着承丰王道:“皇叔是说我们是那两只小鸟?”

承丰王点头承认,补充道:“本王是老鸟的兄弟,是你们皇太叔,当然,你们要是想喊本王皇祖父,本王也会一口应下来。”

承丰王这里讲故事,罗冲等人已公告天下,说道当年唐若龙为了保护皇长子陈文安,把陈文安放在陈家教养,后来病重,听信清尘子的话,选七巧女进宫,择其一中的王倾君配与陈文安,让他们在他病榻前成亲。后来一系列变化,王倾君当了太后娘娘,唐天喜继皇位,陈文安成了监国王爷。如今朝局已稳,又和蕃国订了和约,正该公布当年的事,给陈文安和王倾君正名,让陈文安正式迎娶王倾君,升任太上皇云云。

公告一出,京城大哗,百官议论纷纷。陈文慧也好,王蕴也好,董韵也好,终于明白陈文安为何婉拒她们了,太上皇啊,如何会娶她们为妃呢?各府诰命夫人也明白了过来,白瞎眼了,千乘王对太后娘娘那种深情款款,自己怎么看不出来呢?而且千乘王权势滔天,甘心当个王爷,一点不想篡位,想一想都知道是为什么了,为何从前没想到呢?

董韵是两年前嫁与京城一位世家子的,现下女儿一周岁,这会听得陈文安和王倾君是先帝赐婚的,不由跳起来大喊道:“天啊天啊,赚了啊!”

她的夫君于晋闻言问道:“什么赚了?没赚过么?激动成这样?”

“这回不同,不同啊!”董韵激动得调子都变音了,抱起女儿亲一口,尖着声音道:“你也来亲一口,若不然,等有了名份,你想亲,还不能够随便让你亲。”

“疯了么?”于晋摇着头,不理会董韵的话,转身想出门。

“等等,是说真的啊!我们女儿可能会成为皇后娘娘啊!”董韵想要大笑,又怕吓着女儿,只忍着,低嚷道:“我当年献了一半家财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答应我,说道将来千乘王生了儿子,我生了女儿,两家就结为亲家。没想到当今皇上就是千乘王亲儿子啊!这样一来,咱们女儿岂不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能不激动么?”

“当真?”于晋倒退回身子,又惊又喜道:“是听你提过,当时大唐和蕃国打仗,急需银钱购买军粮,你急公仗义,献上一半家财。没想到有这条件啊!”

董韵压低了声音道:“因千乘王迟迟不娶亲,我还后悔了,想着那一半家财该不会打水漂了吧?等千乘王有一天娶亲,生下儿子来,我们女儿都多大了,哪儿等得?不想有今日啊!”说着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于晋抱过女儿,真个亲了一口,跟着笑道:“赶紧的,再给女儿找两个登样的奶娘,丫头们也得先挑着,不能马虎,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得精养着。”

董韵马上回想起自己生下女儿那一天的事来,“那晚梦见一朵白莲花盛开,第二天就产下女儿,有师太说她来历不凡,不想真的应了师太的话。”

两夫妻说着,齐齐计划着找机会进宫,让王倾君和陈文安早点给女儿一个名份。

王倾君却是忘记了这一桩事,这会和叶素素道:“承丰王真能说动小喜和小乐,让他们喊文安为父皇?”

叶素素笑道:“主子放心啦!承丰王舌绽莲花的,连罗大人等人都说动了,不要说皇上和安阳王了。”

葡萄也道:“主子可别忘了,承丰王他是千乘王的亲生父亲,父子一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他平时慈和,其实自有想法,定能说动皇上和安阳王。”

唐天喜和唐天乐确实被承丰王说动了,已悄悄喊了皇祖父,又大声喊一句皇太叔,这才牵了他的手,拖着出侧殿,嚷道:“要出街,要出街!”

陈文安及时出现在殿门口,笑眯眯道:“小喜,小乐!”

唐天喜和唐天乐听得声音,抬头见陈文安来了,突然卡了声音,那声父皇在喉咙里硬是喊不出来,本来就是么,喊了几年的皇兄,突然要换称呼,一时之间怎么喊得出来?

陈文安也不相逼,过去牵了他们,笑道:“今儿早些安歇,明儿就上街。”

“啊,太好了!”唐天喜和唐天乐齐齐欢呼,改口道:“谢谢王爷!”

陈文安摇摇头,表示他们称呼错了。

唐天喜和唐天乐对视一眼,再次改口道:“谢谢太上皇!”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开始收尾了呢,应该还有几章就结文了。

53郎君真俊俏

陈文安摸摸鼻子,好吧,虽然没有听到期待中的父皇两个字,但没有喊皇兄,而是喊太上皇,这也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唐天喜和唐天乐见陈文安没有再说什么,一时暗喜,太上皇多好听啊,比父皇多了一个字呢,尊贵多了,他听完笑眯眯,明显是满意了。一旦满意这个称呼,我们就能上街了。

这一晚,唐天喜和唐天乐早早上床,却兴奋得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又小声讨论街上是何模样,最后说到陈文安,一致承认,有太上皇护着上街,肯定很威风,下回见到罗植,一样可以大肆吹嘘。

莫嬷嬷和葡萄守在一边,听他们说起陈文安,忍不住插嘴道:“太上皇这几年可不容易,内要稳朝局,外要镇蕃国,中间还要护着你们母子三人,几乎操碎了心。现皇上和安阳王也懂事了,可得体贴一些,不负他这几年的辛苦。”

“朕以为,体贴太上皇是母后的事呢!”

“本王以为,不负他几年的辛苦,是母后的事呢!”

唐天喜和唐天乐反驳莫嬷嬷和葡萄,反驳完却是闭眼装睡,为了上街,把母后出卖了算不算不孝呢?

莫嬷嬷和葡萄见他们闭眼,忙吹灭了几盏灯,只留下一盏照明。

唐天喜和唐天乐一闭上眼,却是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陈文安便带了他们上街,直到傍晚才回宫。

王倾君在宫中坐立不安,直到唐天喜和唐天乐回来,这才松口气。

唐天喜和唐天乐一回宫,就兴奋地说着自己的见闻,又和王倾君道:“太上皇答应我们了,以后每月出宫一次。”

王倾君不信陈文安这样好说话,笑眯眯问道:“没有条件吗?”

“母后怎么知道有条件?”唐天喜一怔。

王倾君笑道:“猜的。”

唐天喜这才答道:“太上皇说了,以后每月他会考核一次我们的功课,若是通过考核了,便能出宫。若不能通过,自然不能出宫。但是……”

他说着,学大人那样清咳一声,仰小脸道:“但是,朕和皇弟这样英明神武,怎会通不过考核呢?他白费心了。”

唐天乐也跟着拍小胸脯,大声道:“不过区区功课,怎能难倒我们?本王倒想问问,要是功课学得太好了,是不是每月让我们出宫两次?”

“噗!”王倾君不由失笑,好吧,这俩小子跟他们的爹一样,牛皮哄哄的。

唐天喜和唐天乐的话,是第二天传到陈文安耳里的,他听了忍不住失笑,和承丰王道:“这俩小子聪明,只是怕他们的聪明不用在正途上,还得慢慢引导。”

承丰王也与有荣焉,点头道:“本王的孙儿,哪能不聪明?”说着又道:“你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也昭示天下了,还得快些成亲,明正关系,本王才能安心回封地。”

陈文安笑道:“这事儿急不得,总得由臣子们联名上折子,求我们早些成亲,才有意思。到时臣子们皆觉着自身是媒人,只会把先帝给我和太后娘娘赐婚这件事编造得更可信,不给小喜和小乐带来困扰,那样才更加稳妥。”

承丰王道:“虽这样,也得让人推波助澜,早些成事。”

“早授意司徒元和罗冲推波助澜了。”陈文安笑道:“说起来,我比谁都急。”儿子都四岁了,还不能跟儿子和他们的娘在一起,能不急么?

他们正说着,早有人来禀道:“主子,于晋的夫人,也就是董韵,进宫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让我过来禀报一声。”

陈文安一听董韵的名字,脸色不由变了,这阵子事忙,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

承丰王不知就理,问道:“这董韵是何来路?”

陈文安抚额道:“她便是京城首富之女。先前为了军粮之事,太后娘娘甚至想让我娶她为妃。后来她献上一半家财,太后娘娘又承诺,将来我和她各自生下儿女,便结成亲家。现下她进宫,自然是要求太后娘娘应诺的。”

来禀话的宫女道:“正是这样。董韵嫁与世家子于晋,成亲两年了,现育有一女,已满一周岁。”

承丰王瞪大了眼,低嚷道:“你们怎能卖子求荣?”

这会儿,董韵坐在王倾君下首,眼睛却在唐天喜和唐天乐身上转,啊呀呀,这两个都太得人意了,女儿就是嫁不成皇上,嫁个王爷当王妃,其实也是赚大发了。想我们董家啊,世代为商,连诰命夫人也没出过,更不要说什么皇后王妃之类了。那一半家财,买一个皇后或是王妃当当,实在太划算了。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董韵看着唐天喜和唐天乐,也是同样心情。

王倾君却是欲哭无泪,当时不知道小喜和小乐是陈文安的儿子啊!若不然,怎会应承董韵的要求?

唐天喜见董韵眼珠骨碌碌转,在他和唐天乐身上转来转去,极端无礼,便有些不快,待得董韵又看了过来,便板起小脸,装作威严的哼了一声,斥道:“大胆!”

董韵一怔,马上想起对方年纪虽小,毕竟是皇帝,按礼不能直视,一时收回视线,却又暗乐,瞧咱的小女婿哟,真个威风凛凛!

王倾君纠结极了,小喜才四岁,真要为他定下皇后人选?若是董韵这女儿长大后资质一般,可要怎么办呢?

董韵却已开始夸自己的女儿了,“这才一岁呢,已是会说话了,从小儿就透着聪明,师太都说了,是贵人命。”

王倾君打断她的话,笑道:“说起来,你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这次既然进来了,便到御花园逛逛罢,也看看我们皇宫里的奇花异草。”

董韵忙谢恩,心下暗喜,太后娘娘果然是一个识趣的,这就开始像待亲家一样待咱了。

叶素素看着王倾君领董韵去逛御花园,知道这是要拖延时间,好让陈文安想法子解决这件事,因叹息道:“主子肯定悔死了,当初答应什么不好,非要答应和董韵结成亲家。”

她说着,见得红锦匆匆进来,便问道:“怎么样?千乘王可有什么话说?”

红锦喘着气道:“千乘王让人去宣于晋进宫,并没有说别的话。”

叶素素喃喃道:“莫非真要结成亲家,这是考察于晋这个岳父的人品资质?”

王倾君领着董韵逛了好一会儿御花园,迟迟不见陈文安出现,却是心急了,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没有法子?

正着急,却远远听得笑声,她巡声看去,却是陈文安领着一位面生的男子过来了。

董韵一瞧,便和王倾君道:“那位穿青衫的,正是臣妇的相公。”

于晋和陈文安到了凉亭前,忙上前向王倾君行礼,口称见过太后娘娘。王倾君点头笑道:“不必拘礼,且坐下说话。”

于晋却不敢坐下,只躬身道:“臣下有几句话要私下和内子说一说,请太后娘娘恩准!”

王倾君笑道:“你们夫妇说话,自是应当,怎能拦阻?”

于晋便过去拉了董韵,走到一边说悄悄话。

王倾君见他们走开了,这才看向陈文安,急急道:“当初应承的事,这当下没法子反口,可怎么办呢?”

陈文安挥手让宫女退后,他坐到王倾君身边,低声道:“你喊我一声好听的,我便为你想一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