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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低贱的婢生女,也妄想嫁入侯门为妻,真是好不要脸!”

  “抢?你有资格说那个字吗,我都替你脸红!”

  “亏得先太夫人待你如亲妹,你却丧心病狂的将她害死,简直罪无可恕!”

  “这种无德又狠毒的妇人,就该沉塘。”

  得知真相的族人们,尤其是深受老侯爷恩德的几位老太爷,一个个愤愤不平,恨不得将太夫人千刀万剐。

  “好好儿的一个侯府,就败在她的手里了!”想着侯府如今的局面,族长也是唏嘘不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若事情闹得太大,怕是会影响整个家族。“如今侯府势力大不如前,圣上又起了打压之心,若是…恐怕侯位都保不住。大侄媳妇,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氏害死的是侯爷和世子,按照大齐律法必须送官查办。因为建宁侯不仅是一家之主,还是朝廷一品军侯。可若真的将李氏送到官府,怕是正好给圣上一个理由削爵的口实。赵家几代忠良,抛头颅洒热血,建立无数军功才有如今这份荣耀。因为一个而丢了爵位,着实有些得不偿失。

  江氏深吸一口气,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不过,就这么轻易的放了李氏,她又极不甘心。凭什么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还要袒护!

  “我可以不送官府,但侯爷和世子的仇,我不能不报。”江氏冷如刀锋的眼神从太夫人和二夫人身上扫过,一字一句的说道。

  族长见她有所让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大侄媳妇有什么意见,尽管开口。”

  “跟一群豺狼住一起,想想就让人恶心。老侯爷也过世多年,所以我要求分家,此其一。”江氏隐忍着想要抓花太夫人脸的冲动,冷冷的说道。

  二夫人听说要分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不同意!”

  江氏嗤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反对?!太夫人心狠手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二爷心怀叵测,多次在背后使绊子。而你周氏,也没少在外头造谣生事,推波助澜。侯爷和世子爷的死,你们二房难逃干系。”

  二夫人梗着脖子反驳道:“无凭无据的,我不服!”

  “凭据?已经不重要了。”江氏冷笑着摇头。“太夫人犯的错,足够让你们全都滚蛋。”

  “你…你蛮不讲理。”二夫人急了。

  “蛮不讲理又如何!任劳任怨的让你们奴役了这么些年,连嫁妆都赔进去了。对于你们其他三房,我已经仁至义尽。”

  江氏将嫁妆补贴侯府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族长自然也是听说了。故而,对于江氏的无礼,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去追究。“大侄媳妇,你接着说。”

  “其二,太夫人罪孽深重,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日起搬去家庙抄写经文忏悔,以赎其罪孽。”这些话从江氏的嘴里说出来,犹如一把把尖刀,直戳太夫人的心口。

  太夫人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岂受得了青灯古佛每日吃斋的苦日子?只是,江氏的话根本不留余地,也容不得她反抗。

  族长点点头,李氏的罪孽就算是一杯毒酒赐死也不为过,只是送去家庙忏悔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大侄媳妇已经网开一面,李氏你该知足了。”

  太夫人的嘴被堵了个严实,想要挣扎都不成,只能呜呜呜呜的乱叫。

  族长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将她拖了出去。

  “侯府人丁稀薄,那爵位…”刚才这些事儿都不算什么,族长最关心的还是侯府的传承问题。

  江氏早已想好了策略,答道:“听闻五叔父家的大爷新丧,嫂夫人一时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一根独苗祥哥儿?”

  族长有些讶然。

  江氏嘴里的五叔父,并非赵氏一族的嫡枝,而是老侯爷的庶弟,在族里排行第五,是一介布衣,在族里也没什么势力。

  她怎么会想到过继他的孙子呢?

  江氏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坦言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真的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子嗣送给别人抚养?那祥哥儿我见过一次,虽然话不多,却是个知礼的孩子。我膝下虚空,他过继过来,我们彼此也能有个伴儿。”

  几位带着自家孙子过来的婶子听了这话,心里也有无限感慨。她们来之前,也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她们捧着手心的宝,若不是为了他们将来能有个好前程,又怎么忍痛割爱?

  江氏见她们犹豫不决,便又再添了一把火。“圣心难测,谁知道将来侯府会怎么样。我只是见这孩子可怜,想照拂一些罢了。”

  如此一来,那些打着小心思的长辈们都开始退缩了。

  爵位还不一定能保住呢,江氏的嫁妆也没多少了,说不定将来的日子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呢。

  这样想着,其他人便没有了异议。

  消息传到三房四房那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三房是庶出,早就想分出去单过了。三老爷争气,已经是从四品的官身。虽然在比较偏僻的外地,但近几年的风评一直不错,升官的可能性很大。如今的侯府已经是个空壳子,三夫人巴不得早早的分了家,好去任上找三爷去。而且还不用在太夫人面前伏低做小,何乐而不为。

  愁的是四房。

  四爷发配在外,四夫人又是个没成算的,四房又有一大堆的小妾和子女要养活。四夫人就算是拿出自己的嫁妆,也补贴不过来。呆在侯府,起码公中还能拿出一部分,可一旦分出去了,她就必须独立承担了。

  可江氏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族里也同意了,她去梅园闹了几次,江氏便丢下一句话。“分家还是去家庙,自己选一个吧。”

  四夫人顿时不吭声了。

  太夫人当年的所作所为,她可是心知肚明的。凭着助纣为虐这一条,江氏没把她给弄死就很不错了。

26 冤魂索命绝世美男

  梅园

  “夫人,只是将太夫人送去家庙,也太便宜她了吧?!”姚黄想起江氏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就忍不住愤愤不平。

  江氏倚在窗前的榻上,漫不经心的剥着紫核桃。“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可我并不想让她就这么解脱。”

  “难道…夫人还有什么妙招?”姚黄眼睛忽然一亮,顿时来了兴致。

  “家庙那边地处偏僻,平时连只鸟都很少见。没有了丫鬟婆子的服侍,她想要吃一顿热饭都难。”江氏细细的品尝着核桃,脸上没有任何的同情之色。“她手下的亡魂那么多,家庙又是阴气集中之地。或许半夜的时候,那些冤魂会想出来跟太夫人聊聊天呢?”

  姚黄听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夫人好像还是原来那个温婉大气的夫人,可又有些不像。前段日子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还喜欢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最近正常了一些,可偶尔还是会语出惊人,也不似以前那般中规中矩了。

  不过,这样的夫人,才能活得恣意。

  正如江氏预料的那般,太夫人在家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天在里头乱骂。可惜,除了一个耳聋的哑婆子每日按时的给她送饭之外,她连苍蝇都见不到一只。骂骂咧咧好几天,最后便消停了。

  后来,据说太夫人得了癔症,整日疯疯癫癫的,说家庙里有鬼。原先富态的身躯也日渐消瘦下来,只剩下皮包骨。

  这样的日子,她熬了半年。最后,才在噩梦中死去。

  下人来回禀的时候,江氏正在教养子学写字。那个叫祥哥儿的孩子,正式记在了江氏的名下,成为了侯府的小主人。

  江氏听到消息,手只是微微顿了顿,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哦,没想到她还挺能熬的…也罢,让人拉去乱葬岗葬了吧。”

  “通山伯府那边儿…”姚黄有些拿不定主意。

  “通山伯夫人恨不得扒她的筋喝她的血,听说她死了,怕是会更高兴吧。”江氏一笔一划写的极其有力,放佛丝毫不受影响。

  李氏当初被送进祠堂的时候,通山伯府的人也曾上门询问过。得知先太夫人就是被太夫人害死的之后,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据说那一日,通山伯夫人得知了真相都哭晕了好几回,甚至还将太夫人的生母窦姨娘给杖毙了。

  姚黄点了点头,这才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只不过,一个时辰之后,通山伯府派了个管事过来,说是要将太夫人的尸身领走。江氏乐得卖他们一个人情,便任由他们给拉走了。后来听说,通山伯府将太夫人的尸身领回去之后,将她大卸八块丢到山谷里喂了野狗。

  作恶之人,最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如今侯府太平了,娘娘,您是不是该回地府去了?”黑白无常出来许久,都有些想念地府的那些同僚们了。

  昭圣太后站在侯府的祠堂之上,将乾坤袋里头的冤魂都叫了出来。“侯府的事已了,你们是不是该去投胎了?”

  那些冤魂,正是当年被太夫人秘密处死的丫鬟婆子。

  “娘娘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是先太夫人跟前服侍的,见太后娘娘替她们的主子伸了冤报了仇,全都感激的跪倒在她的面前。

  昭圣太后忽然心生感慨。

  以前的她,只会玩弄权术,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明知一条计策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也会为了达到目的在所不惜。然而,她虽身处高位,人人对她敬畏有加,可那也仅仅只是畏惧,并非真心实意的臣服。如今,她却做着救人的事情,虽然有些微不足道,却不断的有人感激她。这种感觉,让她异常满足。

  将这群孤魂野鬼送进轮回塔,昭圣太后这才在黑白无常的护送下,朝着阎君的主殿而去。只是这一路上,她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总流连在她身上,可每次回头打量又不见踪影,这让她浑身不自在。

  反复几次,昭圣太后忍不住怒了。“是何方宵小,胆敢窥视本宫,还不给本宫滚出来!”

  黑白无常被她这一顿骂弄的莫名其妙。

  作为鬼差,他们的五感异常敏锐。若是有人在暗处偷窥,他们早就察觉到了。而且地府是他们熟悉的地界儿,周围有没有鬼魂,他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娘娘这脾气发的,简直不可理喻!

  正要说些什么,一个紫色的身影慢慢的从浓雾后走了出来。他的步调依旧不紧不慢,十分的从容。

  黑白无常见又是这位爷,什么话都没说,乖乖的退避三舍了。

  昭圣太后微微蹙眉,冲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绝世男子斥道:“你是何人?竟敢直视本宫玉颜?!”

  紫衣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冷峻的脸上不见任何的情绪。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昭圣太后,却再无其他举动。

  昭圣太后很是诧异。敢直视她双眼的男人,这世上少之又少。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在她的面前也不会有如此的表现。他对她,却没有丝毫的畏惧。而且,眼里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那种缠绵悱恻的程度,比起正常的夫妻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一生阅人无数,见过的美男不计其数。可眼前这人,给人一种熟悉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昭圣太后纵然脸皮再厚,在他饱含深情的注视下也有些吃不消。

  “荣华,谢荣华。”一直静静伫立在她面前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昭圣太后皱眉。

  该死的,她居然直呼她的闺名!

  见她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男子突然就笑了。一个浑身泛着冷意的绝世美男突然笑了,这是怎样的一道风景?就连昭圣太后这种心志坚定的,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啊,眼睛都看的直了。

  “谢荣华,我等你许久了。”男子勾起嘴角,轻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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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启第二卷

27 他的身份前世记忆

  这两位难搞的大人物碰面,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黑白无常曾无数次的私底下讨论过。有一见如故的亲厚,有刀光剑影的相斗,有同病相怜的相惜,可就是没料到过眼前这番景象——一个怒目圆视,莫名其妙;一个眉眼带笑,含情脉脉。

  昭圣太后被紫衣男子打量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竟有些不知所措。“放肆!”

  紫衣男子见她粉面含怒,嘴角的弧度更胜。“骄阳…”

  昭圣太后挑眉,觉得这人简直脑子肯定有问题。“本宫与你非亲非故,骄阳岂是你能叫的?!”

  男子浅浅的笑着,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恶劣的态度而感伤,反倒甚是怀念。“或许你不记得我了…不过,我却还记得,你五岁那年随长公主进宫拜见太后娘娘,一个人在御花园迷了路,蹲在雁湖边哭鼻子…”

  昭圣太后皱眉,有这回事吗,她怎么不记得?

  “儿时的事情,本宫不记得了。你少在这儿套近乎,让开!”昭圣太后做惯了人上人,只有别人听从命令的份儿,故而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套近乎的人,她有些不耐烦。

  “刁蛮任性,不愧先皇册封的骄阳二字。”男子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眼睛都笑弯了。

  昭圣太后觉得他实在是太难缠了,顿时有些抓狂。“你到底是谁?!”

  紫衣男子朝着迈了两步,与她并肩而立。“我的名字,叫做楚旻宁。”

  “楚旻宁…”昭圣太后喃喃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空灵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种熟悉感,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看着她眉头打结的模样,楚旻宁的眸光一暗,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果然不记得他!不过下一刻,他又释然了。何止是她不记得,恐怕整个大齐能够记得他的都没几个。他,大齐元后所出的嫡长子,竟默默无闻至此。

  他自嘲的笑了。

  瞥到他眼角那一抹自嘲,昭圣太后心里的怒气忽然就烟消云散。尽管他的举止略显轻浮,但通身的气度和优雅的仪态,还有那隐藏在绝世容貌下的贵气,却是叫人不敢忽视。姓楚,风姿卓越,器宇不凡,莫非他也是皇室中人?

  看着她深思的模样,楚旻宁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说。依旧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从她的身旁走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那幽怨不失磁性的嗓音在耳旁萦绕,昭圣太后觉得脸上放佛着了火一样,烫的厉害。想要张口叫住他问个清楚,等回过头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浓雾里,不见踪影。

  “真是个怪人…”昭圣太后嘟哝了一句。

  那泛着冷意的身影消失了,黑白无常这才现身,悄然的立于太后娘娘的身后。只是,娘娘没有询问,他们便也没主动开口。

  夜里,昭圣太后歇于阎君的侧殿。沉沉睡去之后,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孩提时候,五六岁的样子。天真活泼,无拘无束,颇有些刁蛮。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当中,她甩掉了身边伺候的宫女,独自嬉戏玩闹。等玩累了想要回太后的宫殿时,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迷了路。

  到底是个孩子,就算平时再娇惯任性,遇到了困难也会忍不住无助哭泣。就在她伤心啼哭得时候,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衣,长得异常漂亮的小男孩儿向她伸出了白嫩的手掌。“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哭了?”

  “我才没有哭!”她自小便喜欢争强好胜,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哭过。

  比她个头还高的小男孩儿浅浅的笑了笑,从袖子中掏出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你的脸上沾了灰,快擦擦吧。”

  昭圣太后面上一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在她想要询问对方的姓名之时,远处正四处寻人的宫女们找了过来。“骄阳郡主…郡主殿下…”

  小男孩儿满脸惊讶的望着她,似乎是对她的身份有些忌惮,然后转身小跑步的离开了。

  昭圣太后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这梦境,也太真实了一些。

  仔细回想一下,她小时候的确经常跟着母亲进宫请安。或许,梦境里呈现的那些场景,都是她尘封的记忆?

  那个递给她帕子的小男孩儿,莫非就是那个叫楚旻宁的?

  “楚旻宁…楚旻宁…”昭圣太后一脸念叨了好几遍,眼睛突然一亮。混沌的记忆,如瞬间开启的闸门,模糊渐渐退去,真相变得清晰起来。

  “楚旻宁,元后圣天皇后嫡出,太宗皇帝皇长子。元后难产而逝,皇长子身体羸弱,寄养于外戚武穆侯府。”一旦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昭圣太后的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现出来。

  只是,对于这位皇长子,她的了解也就这么多。因为身体的缘故,每年的宫宴,他必然是缺席的。久而久之,世人便渐渐地将他淡忘了。加上后来皇舅舅又重新册封了皇后,就更没人记得他了。

  在她成为皇子妃到太后的整整二十年间,他从未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可方才在黄泉路上相遇,他却亲昵的叫着她的闺名。这种反差,让她极其不适应。

  “在地府相遇,莫非他也死了?”昭圣太后撸顺了思绪之后,脑子就变得清明起来。“可方才小黑小白见了他却处处回避…”

  他一个孤魂野鬼,竟也能震慑到阴间的勾魂使者?思来想去,昭圣太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她向来不会自寻烦恼。他们又没有交集,想不通又有什么要紧的。这么一想,昭圣太后便没了任何顾虑,重新躺了下来,坠入梦乡。

  一觉醒来,昭圣太后的眉头忍不住打结。她到底哪里招惹他了,竟然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娘娘,您该出发了。”不知道何时,白无常拿着账册出现在她面前,催促她启程。

  若是以往,昭圣太后肯定二话不说的就去执行任务了。可这一次,她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小白,楚旻宁的魂魄为何能在地府随意的行走?”

28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白无常双眼瞅着天花板,闷不吭声。

  昭圣太后横了他一眼,索性往榻上一坐,不走了。

  白无常额上直冒黑线,看来他对太后娘娘的认识还是太少了。原来她不止高冷,感情还喜欢使小性子。

  阎君委派的任务越来越有难度,若是娘娘闹罢工,他也不好交差啊。斟酌平衡了一番,他只得据实以告。“咳咳…他身份有些特殊…故而,算是有些特权…”

  “就因为他是个皇子?”昭圣太后不悦的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世间比他身份尊贵的人不知多少,可下了地府照样戴上枷锁被关进黑牢,可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来去自如的。”

  她微微上挑的眼角无不在说,你骗不了我的。

  白无常无奈,只得扯了扯嘴角,将一个重大的秘密透露出来。“娘娘有所不知。楚旻宁乃紫微星君下凡,人间帝王真龙天子…”

  “他是真龙天子?”昭圣太后不等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白无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楚昀欢又是怎么回事?”昭圣太后收起玩味的姿态,神情变得严肃。她经历过的,不可能有假。

  楚昀欢,也就是她的夫君德武帝,亦是继皇后嫡出皇子,有庞大的外戚家族支持,能顺利的坐上金龙宝座,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可白无常也不像是在忽悠她,难道说,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弯弯绕绕?

  白无常既然已经开了口,便没打算隐瞒。“楚旻宁确实是真龙之命,只不过却在夺嫡的关键时刻突然撤退,这才有了楚昀欢的上位。”

  昭圣太后微愕的蹙眉,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也就是说,若不是他相让,楚昀欢根本做不了皇帝?”

  那么她的皇后之位,太后之尊,也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看着她震惊的模样,白无常还真有些不习惯。她不是一向都很嚣张的么,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就变了脸色?不过,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让太后娘娘赶紧上任啊!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您看?”白无常提醒道。

  昭圣太后微微叹了口气,唏嘘不已。黑白无常不敢阻拦他,想必也是忌惮他周身的真龙护体之气息。

  一眨眼的功夫,昭圣太后再次醒来,已经身在江南。

  “我可怜的四小姐,您总算是醒了…”昭圣太后刚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阵呜咽的抽泣声,扰得她不得安宁。

  站在她床榻旁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少妇,容貌极为出色,只是神色怯懦,衣着也不是特别的华贵,一看就属于姨娘小妾之流。

  昭圣太后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的资料,想起了原身的身份。如今的她,是江南道巡抚顾长临的庶女,排行第四,闺名如敏。在她面前没完没了哭哭啼啼的少妇,正是她的生母孙姨娘,名唤碧珠,原是夫人季氏跟前服侍的丫鬟。

  这个顾如敏,空有一副好相貌,却是个脑子不够使的。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异想天开,整日做着嫁入豪门的白日梦。纵观她的命理,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亲事还没定下来呢,就被争宠的姐妹给推下了湖,淹死了。

  “四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求夫人请个大夫来瞧瞧…”孙姨娘一边拿着帕子擦着眼泪,一边慌慌张张的就要往外冲。

  昭圣太后努力的深呼吸,强压下即将爆发的怒气,委婉的说道:“我的身子并无大碍,姨娘别去扰了母亲的清净。你也守了我一夜了,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