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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一番交谈,顾如敏总算老实了。

  只是,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听的几个雄性同胞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我说太后娘娘,您能不能不要这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谁朝秦暮楚了?

  他们绝对是对老婆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啊!

  太后娘娘似乎察觉到了那些男人们的不满,撇了撇嘴,道:“哼…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39 顺利出嫁重回地府

  不知道是不是太后娘娘的训诫起了作用,顾如敏当真老实起来,开始认真地跟着一个在宫里当过嬷嬷的鬼魂学起了规矩。在经过那位嬷嬷的调教之后,她的性子也有所改变,起码懂得收敛了。

  太后娘娘瞧见她的转变,稍稍放了心。直到第二年的三月三,宁王府的赏花宴过后,两家的亲事提上了日程,太后娘娘才完完全全的安了心。

  当然,在待嫁的这段日子里,府里也没少有人给她使绊子。只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根本不足为惧罢了。

  “跟在我身边这些时日,该教你的我都已经教了。等嫁到王府,该怎么稳住你的二夫人宝座,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临走前,太后娘娘将顾如敏召唤到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不可能真的跟顾四姑娘置气。

  毕竟,那不过是个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丫头罢了。

  顾如敏穿着一身月牙白的旧衣衫,装扮和容貌还是一年多前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沉稳和淡然。

  她跪倒在太后娘娘面前,诚恳地说道:“能够聆听太后娘娘的教诲,是臣女三生修来的福气。以后定当三思而后行,绝对不会辜负娘娘的恩情。”

  昭圣太后摆了摆手,道:“免了。我的恩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时刻谨记,要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切莫骄纵任性,太过张扬。”

  “臣女谨记娘娘教诲。”顾如敏神色淡然的再次叩首,跟以前那个冲动鲁莽的四姑娘完全判若两人。

  太后娘娘满意的瞥了她一眼,在花轿临门鞭炮之声响起来之时,悄然的离开。

  顾如敏魂魄归位,再次睁开眼,已经身在火红的花轿上。想着从今往后将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庶女,而是宁王府二夫人,她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多年来的念想,终于如愿了呢。

  大婚之夜,楚云飞象征性的在新房里晃了一圈,就借口有要事必须处理,就抛下顾氏一人离开了。

  顾如敏面带笑容的相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对她的表现,楚云飞挺满意的,特意命丫鬟给她送了一桌席面进来,总算没让新娘子饿肚子。

  “姑娘,您就这么让姑爷走了…明日喜事嬷嬷过来收拾床铺,可怎么交差…”巧言巧语好不容易才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替主子不平起来。

  哪有新婚之夜,姑爷去睡书房的道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新娘子哪里做的不好,让新郎官厌弃了呢。

  顾如敏沉着一张脸,压低声音道:“你们当我愿意放他走?”

  巧言巧语被她这一声低喝给吓到了,面色苍白的闭了嘴。

  第二天,顾如敏满脸憔悴的早早起身,梳妆打扮一番,只等楚云飞过来,带她去正院给长辈们请安。可谁知道,楚云飞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都快过了辰时都还没现身。无奈之下,顾如敏只得咬咬牙,在丫鬟婆子的带领下,自行前去。直到快要到的时候,楚云飞才冷着一张脸出现。

  宁王妃端坐在主位上,将这个儿媳妇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甚是欣慰。昨晚的事情,她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知道的。为此,她还不满的瞪了二爷楚云飞一眼。“快些起来…让我瞧瞧…哎哟,真是个可人儿…”

  顾如敏故作娇羞的垂下头去,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向下首的世子妃姜氏。

  果然,听到王妃的赞叹,姜氏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顾如敏得意的挑了挑眼角,起身的时候又恢复了敦厚的恭顺模样。“多谢母妃。”

  宁王妃喝了茶,给了回礼,这才一一将正厅里的亲戚介绍给新媳妇认识。因为有王妃的认同在前,其他人便也和蔼可亲的接了茶水,并无刁难的意思。屋子里充满着欢声笑语,所有人放佛都忘记了顾如敏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出身。

  地府

  “不愧是本君挑选的人,调教人的功夫真是不错。”阎君翻看着近来地府鬼魂的名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判官见阎君大人的心情总算是多云转晴,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阎君您慧眼如炬,我等望尘莫及。”

  “行了,别再拍马屁了。”阎君娇嗔的睨了这个助手一眼,才回到正题上来。“说起来,那一位在阴间徘徊也有好一阵子了,他可有说什么时候投胎吗?”

  判官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阎君大人说的是哪一位。嘴角勾勒出苦涩的笑容,判官很是为难。“这…阎君您也是知道的,他向来不怎么开口说话,近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阎君抬手打断他的话,眉头蹙得死紧。“这么说来,他还是不肯投胎咯?”

  “应…应该是的…”判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感到亚历山大。

  阎君不停地敲打着紫檀木长桌,表情高深莫测。沉吟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唉…这个人实在是得罪不起…小李子,你可有解决之策?”

  听到小李子这个称呼,判官大人脸上的肉抽搐不已。当然,他也不能表现出对这个称呼的不满,只得努力将思维拉到那位麻烦人物身上。“不若,也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阎君摇了摇头,觉得不妥。“他存了什么心思,想必你也清楚。就算让他借尸还魂,怕是也无法达成心愿。”

  判官了然的点头。“是属下思虑不周。”

  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又喃喃自语道:“借尸还魂不行,那么让时光倒流,回到二十年前,一切尚未成定局的时候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阎君那搅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突然清明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来,狠狠地拍了拍判官的肩膀。“小李子,没想到你也有脑子灵光的时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追溯起咱们地府人满为患的源头,都跟那两位息息相关啊!对,就这么干!你速速将他二人找来!”

  正在归途中的太后娘娘,还在盘算着下一个任务要挑个稍微有难度点儿的呢。

40 乐不思蜀霸道条款

  然而,事与愿违,太后娘娘并不怎么领情。

  “我觉着这里挺好的,为何要回去?”太后娘娘仪态万千的歪在迎枕上,慢条斯理的说道。

  阎君瞪大双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初,你不是挺不稀罕这儿的吗?怎么,想赖着不走了?”

  “我觉得这儿挺好的…而且,你派给我的活儿挺有趣的…”太后娘娘细嫩的手指摩挲着袖口上的纹理,面带笑意的应道。

  阎君翻了个白眼。我勒个去啊,这活儿居然还能上瘾?!不得不说,太后娘娘您的品味还真是不一般。

  “咳咳…总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想要解决问题,必须得从根本入手。”

  太后娘娘瞟了对方一眼,无辜的摊了摊手。“你的意思是,我回到二十年前,尚未定亲的时候?”

  “对。”阎君肯定的点头。“你所造成的杀戮,都是在登上太子妃之位后。”

  太后娘娘皱眉,却没有吭声。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的确是耍了不少的手段。虽说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可到底还是造成了杀孽。

  见她沉默以对,阎君似乎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些许。“你不是特反感被困在皇宫里的日子么?让你重活一世,你可以按照你的本心来选择今后要走的路,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换一种活法?这个建议,娘娘有些心动。

  “行,不过我有条件。”太后娘娘眼底闪过精芒,嘴巴上答应的爽快,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阎君有些头疼,她果然是个难缠的主儿啊。“罢了罢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听听。”

  昭圣太后嘴角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清越的嗓音铿锵有力。“也没什么,就是保留我这一世的记忆,如何?”

  阎君眼皮子跳了跳,暗道她的精明。保留这一世的记忆,说的轻巧,若真的如她所愿,那么便是给了她先知的能力。

  果然好算计!

  “看来,阎君有些为难啊…那我还是在这儿呆着好了…”昭圣太后故作无奈的重新躺回迎枕上。

  阎君想到越来越拥挤的地府,只得咬了咬牙,应下了她的要求。“如此,特准你不用喝孟婆汤。”

  “那就多谢阎君了。”达到了目的,昭圣太后这才起身,朝着她盈盈一拜。

  阎君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赶紧的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就送你回去。”

  昭圣太后嗯了一声,正要跟随阎君前往,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顾四姑娘怎么又来了地府,不是刚成婚不久么?”

  阎君嗤了一声,言语间颇有些鄙夷。“庶出就是庶出,再怎么调教,眼皮子还是浅了些。刚过上两天好日子,眼睛就长到头顶去了,完全将你的教导丢一边儿去了。楚二公子迫于王妃的压力,不得已在她屋子里歇了几日,便以为自己冲冠后院。切,这不刚出头,就被世子妃姜氏给弄死了。来了地府,她还不服呢,非求判官再给一次机会。”

  “这种冥顽不灵愚钝之辈,你还想管?”阎君怕她反悔,又跑去接什么劳什子的任务,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昭圣太后脸色一沉,恨不得将她拎到面前狠狠地揍一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就是就是…反正啊,她的阳寿也快要尽了,咱也不能篡改了她的命道不是?”阎君怕她反悔刚才的决定,便生拉硬拽的将人给带走了。

  不远处的阎王殿上,顾四姑娘还在拼命地挣扎。“判官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一次,我绝对会听从娘娘的叮嘱,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判官不耐烦的挥手,命鬼差将她拖下去。“若是人人都跟你一样,那地府还有何秩序可言?阎君怜你,已经给过你一次重生的机会,是你自己喜欢瞎折腾,又能怪得了谁?”

  “不…不…判官大人,我真的知错了…让我再重活一次,就一次,求求您…”顾四姑娘痛哭流涕的大声求饶,就是不肯去轮回道。

  判官懒得理会她,不再言语。

  鬼差架着顾四姑娘往奈何桥而去,一边走一边不耐烦的呵斥着。“说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还不信!人家太后娘娘好不容易将你嫁进王府,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可你呢?不自量力,自以为是。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可就这么死了,我真的很不甘…姜氏她凭什么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世子妃之位,相公的痴情,母妃的维护…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还报仇?想的美啊你!我看你还是认命吧,谁叫你的命就是如此。”另一个鬼差听闻这话,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眼底带着浓浓的轻视。

  奈何桥畔,孟婆一勺一勺的给前来轮回的鬼魂发放着她精心熬制的糖水。偶尔有闹事的,她也权当没看见,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不愿意投胎的,我也不会勉强。”孟婆一边机械的舀着糖水,一边劝慰着这些不安的魂魄。“只是,你们要想好了。投胎转世,就此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只能做那游荡的孤魂野鬼被困在阴间,永无见天之日。”

  顾四姑娘绝望看着眼前的一切,丢坐在地,彻底失了声。

  “姑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乖乖的喝了我孟婆熬的糖水,投胎去吧。”不知不觉,已经轮到顾四姑娘。孟婆将一只陶碗递到她的面前,里面昏黄的糖水泛着泽润的光芒。

  顾四姑娘颤抖着双手接过陶碗,心里难舍,却最终一仰头,将糖水灌了下去。

  站在不远处的太后娘娘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还以为她能再坚持一下,啧啧啧…就这点儿决心,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也难成大器。”

  “看完热闹了?”阎君负手而立,双腿很不规矩的抖着。“看完了,就走吧!”

41 贪得无厌主动亲近

  长安城的初春,草长莺飞,细雨如丝如雾。一连几日的蒙蒙细雨过后,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到处一派繁荣昌盛之景。

  皇城东侧的白虎街,乃是皇亲贵胄聚居之地。能够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的,皆是京城中举足轻重的名门望族。

  奉国公府,便坐落在林立的豪门之中。

  谢荣华一觉醒来,便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奉国公府。

  “姑娘,姑娘…”谢荣华迷迷糊糊之中,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细细一回忆,赫然是红妆,那个伺候了她大半辈子的贴心忠仆。

  “姑娘,寅时三刻了,再不起身,去太夫人那里请安怕是要迟了。”红妆望了望多宝阁上的沙漏,再一次唤道。

  谢荣华怔了怔,前世记忆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是了,她如今的身份还只是安宁公主的嫡长女谢氏二娘,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见主子睁开眼,红妆立刻拿了早就挑选好的衣裳上前,服侍她穿上。“姑娘,小厨房已经备下了早膳,您吃两口再去福祥院吧。”

  谢荣华嗯了一声,便穿上绣鞋,坐于梳妆铜镜前。若她记得没错,再过几日便是太夫人唐氏的寿辰。今儿个前去请安,那个无耻的老太婆就会向母亲索要陪嫁中那盒价值连城鸽子蛋那么大的东珠。

  想到那副贪婪的嘴脸,谢荣华重生回来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不用了,一会儿去母亲那里一道用些。”

  “姑娘,戴这套蓝宝石点翠头面可好?正好配您身上这套水绿色的衣衫。”另一道娇俏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谢荣华微微抬眸,阻止了负责打点她首饰的红绸。“不好。去把年前皇上赏的那套五凤串珠金步摇拿来。”

  红绸有些犹豫,请示道:“这…会不会太过张扬了?”

  谢荣华习惯性的摩挲着袖口的花纹,垂眸道:“皇上赏的,自然戴着更体面。”

  红绸听到这答案有些惊讶。自家姑娘向来性子孤傲,最是不喜那金灿灿的饰品,觉得俗气。今儿个怎么突然转性儿了?

  不过,主子的事情,可不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过问的。于是,乖巧的去开了首饰盒,将那套包裹的严严实实重达斤余的步摇取了出来。顺便替主子挽了个百合髻,将步摇稳稳地别了上去。

  谢荣华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的挑了挑眉。

  梳妆妥当之后,谢荣华又在外头罩了一件金丝绣线的纱裙,这才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去了安宁公主的住处——陶华院。

  安宁公主刚净完手,听到丫鬟的禀报很是意外。“快请进来。”

  锦溪领命,赶紧上前去打帘子,并福身请安。

  谢荣华下巴微扬,上前给安宁公主行礼问安。“母亲昨儿个睡得可好?”

  安宁公主生了两个儿子才得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疼到心坎儿里。只是,这女儿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平日里太过于孤傲冷漠,连她这个母亲都难以亲近。久而久之,母女之间倒是生分了。如今,女儿主动示好,她如何不高兴?

  “好好,骄阳睡得可好?”安宁公主牵了女儿的手,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眶回应道。

  谢荣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虽然不太明显,看着却带了几分亲昵。“还不错。母亲,我肚子还饿着呢,可有我的吃食?”

  安宁公主见她还饿着肚子,不免睨了女儿身后伺候的丫鬟一眼。“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用饭?”

  别看安宁公主挺随和的,但到底是皇家公主,通身的气势并不弱。尤其是她怔怔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澎湃的威严,叫人不敢直视。

  谢荣华哪里能让两个丫头代为受过,拉着公主的手道:“是我起晚了,不怪她们的。母亲,走,我陪您用膳去。”

  女儿如此亲昵的相伴还是头一次,安宁公主自然也要卖她一个面子。“也好。再过一会儿,便要去福祥院了。”

  提到那个令人生厌的地方,谢荣华就忍不住皱眉。再仔细一打量母亲的装扮,又忍不住撇嘴。“母亲,您那套孔雀宝石衔珠钗呢?”

  安宁公主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会提起这个。“在箱笼里锁着呢。怎么,骄阳也喜欢那支钗子?”

  谢荣华听到那一个也字,顿时火冒三丈。

  果然,那些贪得无厌的东西已经把主意打到了母亲的身上。她们的眼光倒是不错,尽想着她们母女手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那支钗子是皇外祖母留给母亲的,骄阳怎么能夺人所爱。再者,那也不是我这个年纪能够戴的。”谢荣华喝了一口粥,慢条斯理的说着。“只是,皇外祖母仙逝好些年来了,有些想念了。”

  提到仙逝的皇太后,安宁公主顿时露出缅怀之色。“是啊…一晃你皇外祖母也离开十年了。”

  谢荣华假装没瞧见她脸上的哀思,低着头说道:“皇外祖母的忌日快到了吧?到时候,我陪母亲去祭拜一番,您就戴着那支钗子,皇外祖母在天上看到,肯定会很高兴的。”

  安宁公主顺从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提议。

  母女俩用完早膳,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福祥院走去。刚到太夫人的正屋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俨然一派母慈子孝的场景。

  见安宁公主和谢荣华一道前来,站在门口的丫鬟还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后,忙福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郡主。”

  安宁公主依旧和往常一样,和蔼的问了一句。“太夫人可起身了?”

  那丫鬟低下头去,眼底却是满满的鄙夷。没听见屋子里的交谈声么,自然是早就起来了的。这么问,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过,心里这么想,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恭敬的模样。“回公主殿下的话,太夫人卯正就起了。”

  说完,才撩起帘子,将二人迎了进去,并通禀道:“太夫人,公主殿下和郡主过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丫鬟的禀报,屋子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骤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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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摆婆婆谱幡然醒悟

  “弟妹来了,刚才太夫人还念叨你呢!”还是大夫人李氏最先反应过来,挤出一抹笑容,率先打起了招呼。

  安宁公主勾了勾嘴角,哪里听不出李氏话里头的讽意,故而并不接话。她先是冲着太夫人微微颔首,然后便在太夫人下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李氏热脸贴了冷屁股,脸色很是难看。但碍于安宁公主的身份,又不能发作,只好强忍着心里的憋屈,讪讪的端起茶杯,以掩饰那喷薄而出的嫉恨。

  太夫人在安宁公主母女俩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冷了下来。又见公主对李氏不理不睬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才过来,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长辈?!”

  谢荣华下巴微敛,眼底滑过一丝冷意。这死老太婆,一天不刁难她们母女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若是以前,她或许会为了二房的清净,忍了这口气。只是,重活一世,她凭什么要忍受这个老虔婆的鸟气!

  “难道是我弄错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卯时了?”她象征性了屈了屈膝,朗声说道。

  太夫人眯了眯眼,越发的看这个孙女不顺眼。“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在质疑长辈吗?你这个忤逆不孝的…”

  “祖父时常教导,要不耻下问。孙女有不明白的地方,自然要问个清楚。祖母不但不为孙女解惑,反倒责骂于我,这究竟是何道理?”谢荣华冷笑一声,不卑不亢的反驳了回去。

  “你…反了反了…你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太夫人向来被大房的人奉承惯了,哪里容许一个小辈放肆,指着谢荣华鼻子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安宁公主蹙眉,对女儿今日的这番举动很是不解。女儿向来明事理,像这般公然顶撞长辈却是第一次。

  正待劝解几句,却听长房的大姐儿谢霜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祖母,我看您还是别计较了。二妹妹都将祖父抬出来了,您若再教导她规矩,恐怕连皇上都要搬出来了。”

  太夫人原本就在气头上,谢霜华这一开口,无疑是火上浇油。顿时,桌子上的茶壶砰地一声落地,摔了个稀巴烂。“哼…别以为皇上册封了你郡主就无法无天了!在谢府,我可不认你什么公主郡主。做晚辈的,就该有个做晚辈的样子。若是连孝道都丢到了一边,那还能算是个人吗?”

  安宁公主广袖下的手微微收紧,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哀来。自打下嫁到谢家,她从未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对谁摆过脸色。反倒是太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以长辈的身份拿捏她。轻则冷嘲热讽,重则无情责骂。而为了阖府的安宁,她都默默地忍了。可谁曾想到,她一再的退让,居然让她们得寸进尺,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她们对她这个公主不敬,她可以原谅。可荣华是她的掌上明珠,她的心肝宝贝,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呵,她真是好大的威风,居然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

  谢荣华怒极反笑,道:“哦,祖母还知道伦理纲常这种东西啊。那您知不知道,排在孝道之前的,是什么?”

  谢荣华这么一提醒,屋子里的人这才记起来。排在孝道之前的,自然是忠义了。何为忠?自然是对皇室的敬畏和忠心了。刚才她那一番话,可是彻彻底底的将皇家威严给踩在了脚底下!

  太夫人摆了一通大道理,还以为拿捏住了这母女二人。正暗暗得意呢,被谢荣华这么一问,一口气顿时噎在了喉咙里。

  李氏见太夫人吃了瘪,想着太夫人是她最大的靠山,忙呛声道:“荣华,太夫人可是你嫡亲的祖母,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老人家说话?还不快跪下来给太夫人请罪。太夫人看在你年幼的份儿上,定不会重重处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