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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荣华冷冷的瞥了这位大伯母一眼,哼道:“原来,在祖母和大伯母的眼里,至高无上的皇权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看来,下次进宫的时候,是该好好儿的跟皇帝舅舅探讨一下,什么叫做君为臣纲了。”

  “安宁,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太夫人被谢荣华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挑比较软乎的柿子捏。安宁公主向来给人温和谦卑的感觉,故而太夫人便刻意的忽略了她皇家公主的身份。以往,只要她摆出婆婆的身份来,她肯定会屈服的。

  只是今日谢荣华的一番话,让安宁公主幡然醒悟。她可是大齐尊贵无比的天家娇女,先皇最为宠爱的皇室公主!在谢府,就算长幼有序,但她公主的身份却是排在儿媳这个身份之前的。

  “骄阳说的对,这些年来,咱们府里的规矩的确是有些乱了。”安宁公主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神情变得肃穆。

  太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翅膀硬了,都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敢忤逆长辈!当初嫁进府来的时候说的可好听了,会一直恪守本分,孝顺公婆,结果老太爷一走,你们就翻脸不认了…哎哟…我的命怎么这可苦啊…”

  听着太夫人指桑骂槐,安宁公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她贵为一国公主,肯下降到谢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还处处刁难。亏她忍了她这么多年,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够了!你哭给谁看呢!”安宁公主看似面和心善,但好歹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公主。如今一朝醒悟,自然不会再任由人欺压。

  太夫人以为掉两滴眼泪,再把安宁公主当年的话拿出来说事儿,安宁公主就一定会服软向她赔罪的。可没想到的是,这一项恭顺的公主居然动了怒。看着她那带着薄怒的娇艳,太夫人忽然心生不妙。

  安宁公主突然发威,屋子里那些还在幸灾乐祸的也都变得警觉起来,也才开始正视起她公主的身份来。

  谢荣华见到母亲的改变,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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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有留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43 公主发威撕破脸皮

  “本宫今日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本宫敬你是驸马的生母,故而晨昏定省不曾懈怠。可你也别忘了,本宫除了是国公府的媳妇,亦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代表着皇家的颜面。本宫以前敬着你,免了你们日常的规矩,那是给你们体面。谁知道你们不但不感恩戴德,还步步紧逼得寸进尺,居然连皇上亲封的郡主都能随意的辱骂,你们好大的胆子!”安宁公主积压了十几年的不满一瞬间爆发出来,其威力可想而知。

  太夫人被她锐利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刚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气势早就不复存在。

  这些年来,安宁公主的伏低做小,的确让她几乎忘记了这儿媳妇的身份。久而久之,颐指气使起来得心应手,渐渐地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回头想想,她能够在京城一众贵夫人们当中混得开,还不是别人给公主殿下面子。

  想到今儿个叫她们来的目的,太夫人又是一阵后悔。将公主儿媳给得罪了,那她念想了那么久的东珠怕是要不着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除了谢荣华之外,其他人个个胆战心惊,恨不得立马从屋子里消失的好。

  “弟妹…”李氏一直充当着老好人的角色,故而顺口就叫了出来。可一接触到安宁公主的冷眸,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公主身边的陪嫁宫女锦溪早就看不惯这群装腔作势之人,听见李氏的称呼,立刻就跳出来指责道:“大胆!见了公主,还不行礼!”

  李氏吓了一跳,双腿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差点儿就给跪了下去。“臣妇…臣妇见过公主殿下…”

  谢霜华从小娇生惯养,见母亲如此卑躬屈膝,顿时怒火心烧,站出来替李氏打抱不平道:“公主真是好威风,摆谱居然摆到家里来了,我娘可是未来的国公夫人…”

  只是,不等她把话说完,公主身边的另一个大宫女锦沫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那清脆的巴掌声落在谢霜华娇嫩的脸蛋上,顿时留下清晰的四根手指印。

  谢霜华愣了许久,直到疼痛袭来这才有了反应。“你…你一个贱婢,竟然敢打…”

  谢荣华见她仍旧不吸取教训,还在长辈面前放肆,冷笑一声,道:“看来,国公府的规矩的确不怎么样。一个小辈,也敢顶撞长辈,我看这一巴掌还不够。锦沫姑姑,再赏她十巴掌,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李氏见女儿挨了打,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那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嫡长女啊,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岂能容许别人这般糟践?

  “荣姐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毒?!霜姐儿可是你的堂姐,你竟让一个卑贱的奴婢掌她的嘴?你…”

  谢荣华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挺直脊背,说道:“大伯母,堂姐顶撞长辈,本就是她的不对。既然大伯母您平日里忙,没空教导堂姐规矩,那就只好由锦沫姑姑代劳了。锦沫姑姑虽说是母亲的陪嫁宫女,却也是朝廷的五品女官。能够得她亲自教导,说出去,堂姐颜面上也是有光的。我也是一片好意,您怎能如此无赖于我。”

  李氏一脸愤恨的瞪着谢荣华,恨不得扑上前去撕了她那张明艳的小脸蛋。“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哼,你也顶撞了太夫人,怎么不见她们教导你规矩!”

  锦沫轻蔑的瞥了李氏一眼,恭敬地朝着谢荣华行了个蹲礼。“二姑娘乃是皇上赐封的骄阳郡主,规矩自然是极好的,何须奴婢来教导。”

  谢霜华紧咬着下唇,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半张脸早已肿得像肉包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谢荣华郡主的身份。她才是国公府最为尊贵的嫡长女,是姐妹中最尊贵的存在。可偏偏这个堂妹有一个公主出生的母亲还不够,皇上居然还破格封了她郡主。每每出去参加宴会,别人首先问候的是她这个郡主,反倒是将她这个国公府嫡长女给抛在了脑后。想到那些屈辱,她就恨不得谢荣华去死。

  被谢霜华嫉恨的盯着,谢荣华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反倒露出一抹笑容,提醒道:“不尊长辈,藐视皇家公主,掌嘴十下已经是宽容了。锦沫姑姑,还不动手?”

  “谢荣华,你敢?!”谢霜华被打了一巴掌就够难受的了,居然还要再打十下,她哪里肯。

  谢荣华眉眼带笑的朝着她瞥过去。“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谢霜华吓得后退好几步,惊恐的朝着太夫人身边躲去。“祖母…救命啊…”

  太夫人刚才还沉浸在公主的威严之下,直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在国公府作威作福多年,又最是偏爱长房一家子,自然是要站出来维护她们的。“二姐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祖母,您确定要跟我讨论王法,嗯?”谢荣华嗤笑一声,言语之间满是嘲讽之意。

  太夫人喉咙一梗,这才再次想起她们母女二人的身份来。论王法,顶撞皇族,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就算你是郡主的身份,但长幼有序,你也不能对霜姐儿无礼。”太夫人将谢霜华挡在身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最嫉恨的就是这母女俩的身份,如今撕破了脸皮,她看她们就更加不顺眼了。一个带着名字叫,一个按照排行叫,亲疏如何,立见分晓。

  “长幼有序又如何?祖母,您可别忘了,在长幼之前,还有个贵贱呢。”谢荣华冷哼一声,根本没将她嘴里的所谓规矩放在心上。

  “你…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太婆啊!”太夫人指着谢荣华的鼻子,想要骂却骂不出来。

  安宁公主冷冷的瞧着她,眼底最后的一丝敬意也被消磨的干干净净。“太夫人若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逼死,早在老太爷过世的时候就追随他而去了,何须等到今日!”

  谢荣华心里暗笑:母亲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戳心窝子啊!

  果然,太夫人听了这话,一口气没顺下来,晕死过去。

44 当年往事气死活该

  “母亲,您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挽着安宁公主的手出了太夫人的院子,谢荣华便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安宁公主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手,温言细语的解说道:“说起这事,也算不得府里的秘密。只是当时你还小,老太爷弥留之际,你并不在跟前,后来太夫人又刻意下了令隐瞒,所以你并不知晓。”

  谢荣华一双星眸亮晶晶的,似乎对这个秘密很感兴趣。

  难得女儿露出那样期盼的神色,安宁公主就更加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个清楚。“当年你祖父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将我们还有太夫人叫到身边,说舍不得你祖母,未免地下孤单,要求她跟着殉葬。”

  “殉葬?”谢荣华听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副震惊又开心的样子。

  大齐民风开放,像殉葬这种不近人情的事早已不再盛行。只有极少数的贵族,会在死的时候要求有人殉葬。

  “祖父怎么会…”谢荣华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幸灾乐祸着。

  安宁公主给了宝贝闺女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却也没有多加斥责,而是叹道:“或许他老人家临终之前,是真的舍不得发妻吧。”

  谢荣华撇了撇嘴,不敢苟同。“祖父当年因为什么原因娶的太夫人,母亲又不是不知道。祖父才不是因为这个,才想让太夫人陪葬的。”

  “哦,你这个丫头倒是鬼机灵。那你说说,究竟是因为什么?”安宁公主挽着女儿的手,笑着问道。

  谢荣华眨了眨眼,道:“或许,是觉得太夫人并非善茬儿,不想她继续活着祸害子孙后代吧?”

  安宁公主娇嗔的睨了宝贝闺女一眼,道:“淘气!有你这么说自个儿祖母的吗?纵然她真的有什么不对,可到底是长辈,是你父亲的生母。”

  谢荣华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她这还算客气的,更难听的她都还没说呢!

  谢家几位老爷下朝回府,就听闻太夫人病倒了,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急匆匆的赶去了福祥院。

  “太夫人因何病倒,可看过大夫了?”谢大老爷谢驰疆肤色白皙,身材魁梧,虽然出身武将世家,举手投足斯文有礼,有股子文人的儒雅。

  大夫人李氏在太夫人身边侍疾,有这么好的机会给二房那对母女上眼药,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于是拿起帕子假装拭了拭眼泪,道:“大夫已经诊过脉了,说是肝火旺盛,气郁于胸,这才晕倒的。太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唉…其实,也不怪弟妹和二姐儿…”

  她故意将话说了一半,剩下的便由着几位爷们儿去臆测了。

  谢家大爷听了直拧眉,不耐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咯。”

  李氏向来注重名声,一般都是唱白脸儿的。一个眼神示意,太夫人跟前伺候的大丫鬟落叶便站出来控诉道:“今儿个公主殿下和郡主来请安,太夫人不过是问了一句为何迟了,郡主便不依不饶,说太夫人小题大做。大夫人觉得郡主有失规矩,不该顶撞长辈,稍稍提了一句,便以不敬皇室的罪名将夫人骂了一通。霜姐儿气不过,替大夫人说了几句话,公主竟然命贴身宫女掌霜姐儿的嘴。太夫人惊怒,要公主好好管教郡主,可谁知公主竟不觉得郡主有错,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谢大老爷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脸色也越发沉重。

  落叶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谢大老爷刚要发怒,躺在床上的太夫人幽幽转醒,哎哟哎哟的哼哼了起来。“你也别为难丫鬟了,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谢二老爷与谢大老爷的儒雅不同,俊雅之中带了丝英武之气,个子也更挺拔。在听了落叶的控诉之后,面色虽然有些不好,却并不完全相信那丫鬟的话。“私底下议论主子是非,你好大的胆子!”

  落叶吓了一跳,慌忙跪下来请罪。“奴婢知罪。”

  太夫人见心腹丫鬟被责骂,忍不住大声斥责道:“她有什么错!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老二,不要以为公主和二姐儿是你的妻女你就这般维护。若不是她们忤逆顶撞,我也不会气得晕倒!”

  “若真的是安宁和骄阳的错,我立刻将她们送进祠堂请罪。可仅凭着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就给她们母女定了罪,恐怕有失公允。不若将她们叫来,当面对质一番,母亲觉得如何?”妻女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岂会不清楚。骄阳虽然任性,但行事也是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你…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媳妇不敬我这个婆婆也就罢了,如今连儿子都不维护我这个老婆子了…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太夫人哪里敢把那对母女叫过来对质啊,只得蛮横的撒泼,想要蒙混过关。

  谢大老爷虽然跟弟弟们的感情深厚,但却是个愚孝之人,最是听太夫人的话。见太夫人如此苦恼,只得硬着头皮帮腔道:“二弟,你就少说两句吧,瞧母亲都病成什么样儿了。”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问,就罚了安宁母女吧。”谢二老爷可不是个糊涂人,从太夫人异常的举动就猜出了个大概来。

  这事儿,分明就另有玄机,他才不会像大哥那般被忽悠呢。

  太夫人刚要再唱作俱佳的表演一番,门帘子却突然被人掀开。谢荣华带着安宁公主身边的两个大宫女闯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谢二爷的面前。“父亲,一切都是荣华的错,不关母亲的事。荣华不该为了维护皇室尊严,顶撞祖母。”

  谢荣华突来的举动,让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太夫人和李氏,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肯认错。这个向来娇蛮任性的二姐儿,居然也有低头的一天?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只不过,她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

45 如此祖母彻底翻脸

  谢二老爷对女儿的疼爱是毋庸置疑的,更是个心思通透之人。早在谢荣华前来请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她的用意。为了堵住太夫人的嘴,他故意板起脸来,大声质问道:“荣姐儿,你竟然忤逆长辈,你可知错?”

  谢荣华知道父亲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便一唱一和的配合起来,道:“女儿不但知错,且有三罪。长辈有错,作为晚辈,不该急着辩解,其罪一;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将忠君放于孝道之前,的确不孝,其罪二;堂姐对母亲言语不敬,女儿不该自作主张替母亲罚了堂姐,其罪三。”

  “你听听,你听听…你自己都认错了,我可有无赖她?!”她话音未落,太夫人就急切的嚷嚷起来。

  谢二老爷瞥了这蛮不讲理的老母一眼,并未搭理。而是煞有介事的端着长辈的架子,一一斥责。“祖母年纪大了,难免犯糊涂。即使有错,你一个小辈,如何能跟她一般见识?至于你堂姐,犯了错,自有你母亲来处罚,何须你越俎代庖?还有那什么…忠孝两难全…这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该考虑的问题么?”

  谢大老爷虽然愚孝,却也不是个蠢笨之人,自然也听出了一些门道。他扫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对谢荣华说道:“这丫鬟说,你因为请安来迟了,被祖母训斥了几句而心生不满,所以顶撞长辈?”

  谢荣华抬眸,满脸的惊讶。“请安来迟?这话从何说起。”

  站在她身后的锦溪锦沫对视一眼,心中满满的愤恨。“胡说。自打公主下降以来,哪一次请安错过了时辰?!”

  “落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主子!”

  落叶在谢荣华进屋的那一刻,脑子就一片空白,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善了了。骄阳郡主是个什么性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太夫人也不会气得晕过去。想到刚才那番污蔑的话语,她的身子就忍不住抖了抖。“奴婢…奴婢…”

  “大胆!在我福祥院也敢随意的攀咬。来人啊,将这两个宫婢给我拉下去杖毙。”太夫人见事情有些不妙,哪里还有那个功夫装病。

  只是,她也未免心急了一些。这样嚷嚷,反而让人心生疑虑。再者,锦溪锦沫可是有品阶的女官,可不是她说打杀就能打杀的。

  李氏见老太太沉不住气,忙拉扯她的衣袖,提醒道:“母亲,锦溪锦沫二位姑姑有错,自有公主处置,如今讨论的是二姐儿的问题。”

  太夫人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李氏这分明就是拿脚踩她的痛楚嘛。明明就是低人一等的婢女,她这个主子居然还不能罚,简直是想要活活气死她啊。这口怨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只得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谢荣华这个孙女的身上。“二姐儿,既然知错了,那就罚你二十板子,再去祠堂跪一个月。”

  便是一直为吭声的谢三老爷,此时也忍不住惊愕的抬起头来。这惩罚,也太严厉了一些吧!先不说二姐儿到底有没有错,打板子这样的惩罚,除非是犯了大错,才会罚的如此严厉。更何况,二姐儿还是谢二老爷和安宁公主的掌上明珠,是谢家二房嫡出的姑娘。被打了板子,今后要如何见人?

  太夫人,果然是老糊涂了!

  谢二老爷听了太夫人的话,眉头不由的拧起。“母亲,骄阳可是您的亲孙女。”

  “正因为是亲孙女,我才不得不严加管教。免得以后嫁了人,做出忤逆长辈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来。”太夫人振振有词的说道。

  谢荣华心中一阵冷笑,这就是她嫡亲的祖母。明明就是理亏的一方,却蛮横的颠倒是非,妄自尊大。打板子?她竟然要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板子!即便是犯了错的奴婢,也极少有被打板子的。好,很好。

  李氏在一旁幸灾乐祸着,心想:哼,叫你掌我闺女的嘴。十巴掌,换二十大板,算是便宜你了!

  谢大老爷懵了一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这罚的也太重了吧?荣姐儿好歹是姑娘家,伤了身子可不好…”

  太夫人睨了这个长子一眼,怪他不该烂好心。“怎么就罚重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么做,也是讲究一个公允。免得别人在背后戳我们谢府的脊梁骨,说我们处事不公,苛待下人。”

  谢二老爷听了这话,官袍下的拳头捏的嘎嘣直响。“好一个公允…原来,在母亲的心里,骄阳这个亲孙女,还不比一个低贱的丫鬟!”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错就要罚,难道连你也要忤逆我?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夫人正得意着,突然被儿子呛声,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尚未弄清楚,母亲就要打要罚的,这也叫处事公道?单凭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就给亲孙女定了罪,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都说奴大欺主,今儿个总算是见识到了!”

  “难怪…难怪骄阳会忍不住顶撞长辈…有这样一个不辨是非的祖母,任谁都会心寒…”谢二老爷说着,便将还跪着的女儿扶了起来,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太夫人气得面色通红,拍着床板喊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是不是?谢驰豫,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谢二老爷冷笑连连,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看她一眼。早些时候,安宁曾委婉的跟他提过想要搬去皇上赐的公主府住,他还觉得不妥。毕竟,太夫人还在世,就此分家,有些不像话。可如今看来,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以前,私底下听丫鬟们议论,说堂堂一个公主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连诰命都没有的大夫人,他还有些不信。心想着,安宁好歹是皇家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夫人多少有些顾忌。可谁曾想到,太夫人居然如此托大,根本没将安宁当成儿媳妇看待。

  “既然母亲容不下安宁母女,那就如您所愿。明日,我们就搬去公主府。”说完,拉着谢荣华头也不回的踏出了福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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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携恨重生,素手抄刀,斗继母,惩嫡妹,灭渣男,溜王爷,手到擒来。

46 搬离谢府后悔莫及

  “哎,二弟,你莫要冲动…”谢大老爷怔了一下,忙撩起衣袍,追了出去。“父亲在世的时候可是说了…”

  谢二老爷停住脚步,冷着脸问道:“说了什么?”

  谢大老爷喉头一梗,没声儿了。他一时口快,才找了个找个理由。可谁知道,却将自己的话给堵了回去。老太爷的确说过不可分家的话,但前提是他死之后三年之内。如今,谢氏兄弟守孝三年期限已满,也已回到朝中任职。当年的那个约定的时效,早就过了。

  老太爷当年的用意,是想着三年孝期过后,朝廷的封荫也该下来了。只要定下了国公的人选,奉国公府也就能够延续下去。到时候,兄弟几个分了家,谢府的地位也不会动摇。只是没想到的是,如今的皇上有意打压权势过重的家族,奉国公的继承人选迟迟没有下来。谢大老爷才如此忧虑。一旦二房分了出去,怕是皇家更不会看重如今的奉国公府了。

  谢大老爷斟酌了许久,才嗡嗡的吭声道:“就算…就算三年期限已满,可到底母亲还在…家里尚有长辈,怎能分家?”

  “哼,长辈?那可有半分长辈的慈爱心肠?”谢二老爷打小在老太爷跟前长大,与太夫人并不算亲近。如今大家撕破了脸,自然不会再退让半步。“大哥,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当初,公主下嫁的时候,按照规矩,我们就该住在公主府的。而今,不过是遵循规矩罢了。”

  “可是…”

  谢大老爷还要劝说两句,就见太夫人在李氏的搀扶下,沉着脸走了过来。“疆儿,你不必劝了。他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只是离了这国公府,以后就别想再回来了,省得见了叫人厌烦。”

  “母亲…”谢大老爷忠厚,见母亲与弟弟闹得如此生分,又气又急。

  李氏却在一旁拉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劝道:“你傻啊…二房分出去单过,就等于放弃了国公府的继承权,这国公爷的位子自然就是老爷您的!”

  谢大老爷心里微微苦涩。从小到大,母亲就一直给他灌输某些思想。比如,这国公府以后要靠他来继承。又比如,一定要防着其他两个兄弟,说他们野心勃勃,觊觎国公的爵位。可凭良心说,他觉得二弟更有资格继承爵位。因为二弟聪明,果敢,又有军功在身。虽然尚了公主,可在谢家的威望却不是他一个三品文臣能比的。

  父亲大人也常说,谢家的担子,只有二弟能够挑的起。他也曾质疑过父亲的决断,甚至不服气的找父亲理论过。只是事实如此,他才干平平,又无甚功劳,胆子又小,的确承担不了这么重大的责任。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疼爱他的母亲失望。一时之间,便陷入了两难境地。

  “不是说要走嘛,还愣在这儿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国公府的一分一厘你们都休想带走!”太夫人见二房的父子还站在庭院里,忍不住拔高声音道。“张妈妈,你带人去二房那边盯着。”

  谢二老爷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带着闺女大步离开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离开了…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谢荣华坐在榻上,看着丫鬟们忙碌的身影,喃喃自语。

  红妆端着一碗热茶进来,小嘴微撅,忍不住抱怨。“咱们二房只有往外拿的,何时得过国公府什么好处。还派人盯着,国公府有什么值得咱们惦记的?!”

  “红妆,小心祸从口出。”红绸到底稳重一些,听见她的嘀咕声,忙喝止道,生怕她那张嘴给主子惹出事端来。

  谢荣华接过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母亲那边收拾得怎么样了?”

  “公主当年嫁入国公府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嫁妆堆满了整整两间屋子,哪里那么快就收拾妥当。”这些,还都是红绸的娘告诉她的。

  红妆闲下来,插话道:“幸好公主府那边一直都有人看守打扫,咱们搬过去,也不用花费太多精力重新布置。”

  “早该搬出去了。”谢荣华勾了勾嘴角,惬意的往迎枕上一歪,丝毫没有淑女该有的样子。

  第二日一大清早,二房的人就开始往外搬东西了。用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将箱笼等器物给拖完。谢家二房分府单过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京城。

  福祥院

  “可都看仔细了,二房没拿走府里的东西吧?”送走了那些碍眼的,太夫人心情大好。

  一身宝蓝色夹袄的张妈妈恭敬地垂首而立,答道:“奴婢盯着呢,量他们也不敢。”

  李氏撇了撇嘴,还在为公主的那些陪嫁而眼红。有些金贵的东西,她见都没见过呢。“太夫人,也就您心慈。公主身份虽然高贵,可毕竟是您的儿媳。这么些年来,吃府里的,住府里的,如今拍拍屁股走人了,也没说留下些东西补偿您…”

  谢大老爷心里还在难受着,听见李氏又在母亲面前撺掇,忍不住板着脸呵斥道:“你给我住口!”

  太夫人还从未见儿子发过脾气,忍不住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母亲,您别听李氏的。二弟一家子虽然住在国公府,可他每个月的俸禄可都是交到了公中的。算起来,他的官职比我还高,加上年节时候圣上的赏赐,他可都是一分不留的分给了咱们,说是咱们占了他的便宜还差不多…”谢大老爷实诚,时刻谨记老太爷的叮嘱要兄弟友恭,故而就实话实说了。

  只是,太夫人的脸皮比那城墙还要厚实,根本就不为所动。“占他点儿便宜怎么了?他是我儿子,国公府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就不该做出点儿贡献?”

  面对这样霸道的母亲,谢大老爷突然感到一阵头疼。

  只是,太夫人没高兴几日,事情就来了。春暖花开的日子,京城里各种诗会花会层出不穷。国公府为了维持往日的风光,自然也是要走动的。只是,当李氏拿着账册到太夫人跟前哭穷时,太夫人这才惊觉,原来离了二房,国公府真的是转不开了。可二房的人已经搬出去了,她也拉不下脸去请他们回来。

  太夫人顿时对先前的决定,后悔莫及。

47 捉襟见肘寿辰贺礼

  “娘…宁王府赏花宴的帖子可送来了?”谢霜华迈着轻快的步子踏进李氏的院子,娇俏的嗓音透过门帘传了进来。

  因为那十巴掌,她可是整整在闺房里呆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脸上的痕迹消失了,这才兴冲冲的到李氏跟前来讨巧卖乖。

  李氏正在为银钱的事情发愁呢,哪里有那个心思应付她,只得敷衍道:“赏花宴的帖子,自然是少不了咱们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