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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的那些衣裳早就不能穿了,您得再给我置办一身。听说珍珑阁近来出了一款别致的发簪,女儿也要一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而且是参加宁王府的赏花宴,谢霜华自然不想被其他官家小姐看轻。

  李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好言劝道:“不是才置办了春裳么,怎么就不能穿了?珍珑阁的首饰,少则上百两银子。如今府里账上吃紧,等你爹这个月的俸禄下来再给你买。”

  “那衣裳已经旧了,怎能穿去参加宴会?”谢霜华撅了撅嘴,表示不满。“而且,我可是在别人面前夸下海口,说得了一件珍珑阁的首饰的。娘,您也不想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吧。”

  李氏本就在为太夫人的甩手不管而恼火,如今女儿又缠着要银子买这买那,心里憋的火瞬间就被点燃了。“霜姐儿,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母亲的辛苦?”

  “难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么?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儿。”谢霜华平日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般委屈,顿时眼眶就红了。

  李氏心疼女儿,可如今府里开销一如既往的大,处处捉襟见肘,她都拿自己的嫁妆往里头贴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买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得狠了狠心,坚持道:“霜姐儿,你是姐妹当中最懂事的。今时不同往日,你爹的俸禄就那么点儿,都不够他出门应酬的。你祖母寿辰又要到了…”

  霜姐儿知道她的心愿是无法达成了,气愤的跺了跺脚,哭着离开了。

  李氏说了那样一番话,心里也不好受。

  向妈妈在一旁打下手,见她伤心难过,眼珠子转了几转,献策道:“二房虽然分出去单过,可太夫人寿辰,她们也不得不来。到时候,夫人在贺礼上动动手脚,咱们这一房的日子不就好过了么?”

  二房向来出手大方,也不愿意叫人诟病,送的东西肯定贵重。如今李氏当家,不声不响的从中抠出来一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氏得了这个主意,眼睛顿时一亮。

  公主府

  “公主,太夫人的寿辰,您打算送些什么?”锦溪掌管着公主的私库,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提前问清楚的。

  没有了太夫人的压制,安宁公主的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舒畅,脸色红润,心情愉悦,竟然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往年怎么送的,今年还是一样吧。”

  她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对那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舍了也就舍了,还能落得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谢荣华踏进屋子的时候,刚好将她们主仆二人的谈话。“怎么能一样呢?”

  对于谢荣华未经通报就径直闯进来的行为,安宁公主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她朝着谢荣华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谢荣华乖乖的按照规矩请了安,这才开口道:“往年,咱们还住在国公府,跟太夫人还未撕破脸,所以面子上总要顾及一些。如今,咱们都分出来单过了,意思到了就行了。母亲的那些好东西,何必便宜了那群白眼儿狼?”

  听到女儿的形容,安宁公主眉头微蹙,显然觉得不甚妥当。“她毕竟是你的祖母,是你父亲的生母。这样做,与公主府的颜面也不好看。”

  “为了那些个虚名,母亲受的委屈还不够么?”谢荣华挑眉,不以为然的说道。“您将她当长辈来侍奉,晨昏定省从未落下过,可她又是怎么待您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也就罢了,拿二房当冤大头也可以忍了,可她真的把咱们二房当做过亲人?我也就罢了,横竖是个不讨喜的。父亲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居然也能冷漠刻薄。”

  谢荣华一席话,轻轻松松的就拿捏住了安宁公主的痛楚。安宁公主最在意的,除了她们几个子女,便是驸马爷她那个英俊倜傥的爹了。

  果然,公主在听完女儿的控诉之后,一张俏脸便染上了几许哀愁。“我何尝不知…你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吧…”

  被自己的生母如此对待,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就算是再大的孝心,也会被日复一日的冷漠和偏心给磨灭殆尽吧。如若谢驰豫不是太夫人亲生的,心里还好想一点。可偏偏,他就是从太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世人大都偏爱幼子,可奉国公府的这位太夫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对长子溺爱的不行。以至于谢家大老爷性子单纯几于懦弱,生生的将一根好苗子给养歪了,毁了大好的前途。也正因为太夫人如此做派,老太爷才将次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造成了后来母子感情生疏,渐行渐远。

  谢荣华见公主母亲唏嘘不已,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进一步进言。“太夫人上了年纪,也用不着那些名贵器物。母亲若真的想要尽一份孝心,大可再给谢家舔几名子嗣,这才是大大的孝敬呢。”

  安宁公主与驸马娟鲽情深,几十年如一日,在大齐可是传为一段佳话。可到底上了年纪,又被自己的女儿打趣,安宁公主忍不住羞红了脸。“你一个闺阁女儿,怎的也学会了这些轻浮放浪的行径?以后莫要再提,端的没规矩。”

  谢荣华知道母亲舍不得责骂她,于是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就算是告罪了。

  “那公主,太夫人的寿礼?”

  “库房里应该还有些用剩下的人参之类的补品吧,太夫人近来身子不适,正好派上用场。”

48 有苦难言算计落空

  三月初四,奉国公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虽不是整寿,但与国公府有交情的人家还是不少,一大清早就有宾客登门了。

  太夫人精神头看起来还算不错,穿着一身暗红色宝象花纹的对襟夹袄,头上还戴了一套红宝石首饰,低调而奢华。

  丫鬟落英替她梳了一个高耸的云髻,嘴巴更是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太夫人看起来真年轻!这通身的气派,比起大长公主也不遑多让呢。”

  落英嘴里的大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姑母,如今的成国公府太夫人。

  听到这比喻,太夫人果然心花怒放,连眉眼都舒展开来了。“你这丫头,尽会打趣我这老太婆。”

  “奴婢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太夫人这模样,跟大夫人在一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

  “你呀你…”太夫人嘴巴上谦虚,心里不知道多高兴。没有一个女人会嫌弃这样夸赞的漂亮话,也没有人不愿意青春常驻,永远年轻美貌的。

  刚梳妆妥当,大夫人李氏和三夫人方氏便带着几个小辈进来请安了。

  李氏近来一直为了银钱的事情伤神,又要张罗着太夫人的寿宴,真可谓是心力交瘁,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连脂粉都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唉,也真难为大嫂了,一个人打理偌大一座国公府。瞧瞧,眼睛都熬红了。”方氏一语双关,既羡慕又嫉妒的说道。她向来与李氏不对付,见她这副模样,自然要不予余力的嘲笑一番。

  李氏愤愤的瞪了她一眼,回敬道:“也就是三弟妹命好,除了坐吃等死,什么都不用操心。”

  太夫人见她们妯娌又杠上了,脸色不免有些难看。这大喜的日子,她们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几分,非要闹得不愉快才罢休!

  李氏惯会看人脸色,见太夫人面色不佳,忙打住话头,将手里的菜单递到太夫人跟前。“这是宴席的菜单,母亲看看,可还妥当?”

  太夫人接过那红色的菜单,虽只是大致的瞥了一眼,却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数目上没多大问题,只是这菜品怎么差了这么多?”

  李氏面色讪讪,颇有些为难的答道:“去年一场大雪,收成减半。菜贩子故意哄抬物价,能够凑齐二十道菜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也不能如此寒酸,没的叫人笑话咱们国公府,连像样的菜品都没有!”太夫人将菜单子往矮几上一丢,显然十分不满。

  一早上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当着方氏的面,太夫人毫不留情的数落了李氏一番,这让向来爱面子的李氏极为难堪。可碍于太夫人长辈的身份,她也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太夫人也知道府里的境况大不如前,可如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在众多宾客面前抬不起头来,坚持道:“我对你百般信任,将掌家之权交到你手里,可不是让你在吃食上随意克扣的。不管如何,蟹粉狮子头和松鼠桂鱼这两道菜不能少。”

  李氏紧咬着牙关,生怕一个不慎那顶撞的话语就破口而出。要知道,蟹粉狮子头和松鼠桂鱼这两道菜,光是食材都得花费上百两银子。更何况,为了讲排场要面子,国公府发出去的帖子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算起来,这两道菜的费用,都够整个国公府一个月的花销了。

  可太夫人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她绝决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是,媳妇这就去安排。”

  太夫人嗯了一声,这才算揭了过去。

  从福祥院出来,李氏再也无法忍受的跟心腹丫鬟念叨起来。“国公府什么家底,她又不是不知道。愣是要打肿脸充胖子,非得跟那些皇亲国戚比排场。她嘴巴一张,说的倒是轻松,也不想想,这得花多少银子。”

  碧草搀扶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柔声劝道:“夫人莫要动怒,对身子不好。好在从贺礼上可以补贴一些,到时候也不算太吃亏。”

  李氏哼了两声,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也不知道二房会送些什么,若是直接给银子就好了…”

  碧草抿了抿嘴角,笑道:“好歹是一国公主,贺礼想必不会太寒碜。否则,岂不是叫人笑话?夫人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李氏想了想,她说的在理。

  只是,一个时辰之后,但公主府那边儿的礼单送到李氏的手里时,正在迎客的李氏顿时就黑了脸。

  碧草瞥了一眼,脸色也十分不好。

  “谢夫人可是身子不适?”前来恭贺的女客们见她面色不善,不免问上一句。而之所以称呼她为谢夫人,是因为国公府的爵位承袭尚未明确。

  李氏努力的克制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来。“没什么,可能近来太过劳累。花园里备了茶水点心,夫人们请随意。”

  说着,便带着几个丫鬟匆匆离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样的贺礼,她也拿得出手…”李氏气得浑身发抖,捏着礼单的手指都开始泛白了。

  原本还指望从公主府那边的贺礼中挑一些好的自己留下的,以补贴一下大房的开销。可谁知道,谁知道…

  “夫人,宾客临门,您…”碧草怕别人瞧见主子这副狰狞的面孔,小心翼翼的上前劝道。

  李氏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心神稳住。“亏她们拿得出手,就这样的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碧草是见过那礼单的,也吃惊不小。以往太夫人寿辰,二房的贺礼都不俗,不是珍贵器物便是名人字画,亦或是名贵首饰,哪一样拿出来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可这一次,却只送了些药材。虽然也算是珍奇,但跟以前送的那些东西相比,可就差远了。而且,这类东西要拿出去典当兑换金银,也卖不出好价钱。

  这边,李氏气得要吐血,那头,谢荣华却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跟着安宁公主大摇大摆的登门了。

  “骄阳,那份贺礼…”安宁公主到了此刻,还有些忐忑。毕竟,若是礼单传出去,丢的可是她的面子。

  谢荣华却不以为意,笑得坦然。“那些药材也是真金白银换来的,怎么就寒酸了?母亲放心好了,太夫人为了颜面上好看,也不敢四处宣扬的。”

  因为,一旦世人知道公主府对奉国公府的态度,势必会见风使舵,疏远国公府。她的那位祖母最好面子,可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啊,这一回太夫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49 众目睽睽丢人现眼

  安宁公主性子随和,与许多世家望族的夫人们交好。故而一出现,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李氏这个国公府的长媳,倒是被忘了个干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李氏被挤到一边,面部表情极度狰狞。而站在不远处的谢霜华,一脸艳羡的看着被众星捧月的谢荣华,手里的帕子,都要叫她给搅烂了。

  谢荣华瞥到那对无比嫉恨的母女,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弯起。这样就羡慕嫉妒恨了?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呢。

  太夫人端坐在跋步床上,腰背挺得笔直。放佛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她的威严来。想着一会儿二房的人要来给她磕头拜寿,她的心情就澎湃不已。哼,就算分出府去单过又如何?见到她这个长辈,还不是要乖乖的下跪扣头?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安宁公主母女进了福祥院,只是朝着太夫人福了福身,并未按照她预料的那般,恭敬地磕头行礼。

  一时之间,太夫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李氏瞅准了机会,便上前给安宁公主母女俩上眼药。“几日不见,弟妹愈发的年轻美貌,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李氏说这番话的用意,便是想激怒太夫人。太夫人生平最嫉恨的就是比她长得好看的女子,果然李氏一开口,她看向安宁公主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

  若是往日,安宁公主肯定会自谦一番,以降低太夫人对她的敌视。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乃是大齐尊贵的公主之尊,自然不必畏惧一个年老色衰嚣张跋扈的老太婆。“几日不见,大嫂却形容憔悴,倒像老了十岁。”

  李氏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脸,等反应过来时,周围已经传来阵阵嘲讽的低笑。

  “就她一个白身,也敢跟公主殿下叫嚣,真是不知死活。”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奉国公府的规矩还真是宽松,都到了尊卑不分的境地了!”

  对于李氏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举动,谢霜华是又气又急。本想替母亲辩解几句,却忌惮安宁公主的身份,不敢造次。毕竟,她可是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可是对她的名声有损。如此,就太得不偿失了。

  看着谢霜华隐忍的模样,谢荣华不由得挑眉。哟,几日不见,她的这位堂姐倒是学乖了。看来,上次的那十巴掌还挺有效的。

  见气氛尴尬,一位夫人忙站出来打圆场,道:“今儿个是太夫人的寿辰,不知公主殿下送的什么贺礼,可否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开口的这位夫人,穿着一身姜黄色的对襟裳,头上插着数只金灿灿的发簪,放眼望去,金灿灿一片,很是壮观。只是,这副土财主的妆扮,着实没什么品位,也叫其他的贵夫人们有些看不上眼。

  “这人谁啊,品位如此…独特?”出身高贵的夫人们自然不屑跟她打交道,只有一些品级较低的妇人才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

  其中一位知晓内情的夫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户部侍郎新纳的继室吧?据说,乃是奉国公太夫人的堂侄女。”

  “原来是蜀中唐家的啊,难怪…”得知了对方的身份,那位夫人便拿起帕子掩住口鼻,笑了。

  她们的交谈声很不起眼,但屋子里太过安静,故而这些内容便一字不漏的传进太夫人的耳中,顿时让她闹了个大红脸。只是,不提这贺礼的事情还好。一提及,太夫人就有一肚子气。她一边暗暗责怪小唐氏的鲁莽,一边努力的想着对策。“什么贺礼不贺礼的,做晚辈的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姑母,难得大家都有这个兴致,您就别卖关子了。快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吧!”小唐氏见太夫人朝着她使眼色,以为是让她帮忙吆喝想要好好炫耀一番呢,于是更加卖力的嚷嚷起来。

  尽管不敢苟同小唐氏的做法,但到底是好奇心作祟,众人不由得被激起了兴趣,也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公主殿下哪一年送的贺礼不是头一份?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今年会送些什么。”

  “太夫人,别藏着掖着了!”

  “是啊是啊…”

  太夫人努力的维持着笑容,心里却将小唐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她怎么会有这么个没眼力的侄女!无奈,她只得向一旁的李氏递眼色,希望可以借此挽回一些局势。

  李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原本想要替太夫人遮掩几分的。可是想到刚才那些人的羞辱之言,她忽然改变了主意,打算借此机会让安宁公主彻底的丢脸。“太夫人,既然大家这么赏脸,您就把公主殿下送的贺礼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吧。”

  “你…”太夫人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李氏,一双手都要将身下的椅垫给抓烂了。

  李氏强压下心里头的罪恶感,假装没瞧见太夫人眼底的警告。“大家兴致高昂,太夫人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太夫人恨恨的咬牙,迫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让人将安宁公主送来的贺礼拿了出来。

  当看到那紫檀木盒子里的东西时,刚才还跟着起哄的夫人们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脸色也变得怪怪的。

  那份贺礼着实算不上出彩,甚至显得有些寒酸。几根五寸大小的人参躺在盒子中央,个头一般,成色一般,用来做太夫人的贺寿之礼没什么大错,却显得有些太轻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谢荣华却在此刻站出来,巧笑倩兮的向众人解释道:“听闻祖母身子不适,母亲才特意挑选了这份最合心意的贺礼。虽然没有往年送的礼物贵重,但我相信,祖母肯定不会介意的。是吧,祖母?”

  太夫人怎么可能不介意?她要的是那盒上好的东珠!东珠!谁稀罕这些满大街都是破烂货。只是,这些话,太夫人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却不敢宣之以口。

  ------题外话------

  明天把男主拉出来溜溜

50 爵位归属隔墙有耳

  一场本该欢喜十足的寿宴,结果却在各种嘲笑和议论声中结束,太夫人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心情可想而知。据说宴会结束后,太夫人屋子里便传出摔东西的声响,以及她那越来越难听的咒骂声。

  “好你个安宁小娼妇,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下脸子。这个不孝的东西,当年就不该同意她进门!”

  听到那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屋子里的丫鬟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将头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只是,那些话也太不像话了。安宁公主是什么身份,岂能任由太夫人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老妇如此辱骂?

  谢大老爷站在门外,脚步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踏了进去。“母亲…您消消气儿…公主她…”

  “别提那个贱人!”太夫人打住他的话头,狠狠地瞪了这没出息的儿子一眼。

  谢大老爷颇有些为难,只得跪下来请罪,道:“都怪儿子没本事,让母亲受尽了委屈。母亲心里有气,尽管冲着儿子来,可莫要伤了身子。”

  不得不说,谢大老爷对太夫人,那真叫一个孝顺。

  太夫人对这个长子百般宠爱,见他毕恭毕敬的跪在自己面前,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顿时就软了下来。“你有什么错?快些起来。”

  谢大老爷见太夫人气息平稳了不少,稍稍安心,这才撩起衣袍起身。“儿子谢母亲体谅。”

  太夫人叹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询问起正事来。“你早已出了孝期,上头可有说爵位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谢大老爷端起丫鬟进奉的茶水抿了一口,才答道:“前儿个吏部尚书大人曾找儿子问过话,听他的口气,应该就在这几日了。”

  太夫人听后心里一喜,连带着心里的不痛快也少了几分。“果真?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让我盼到这一天了。”

  谢大老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却没有多少的喜悦。奉国公的爵位是先辈们用赫赫战功实打实的打拼出来的,他一无战功,二无鸿鹄之志,何德何能坐上这个位子?即便是爵位加身,也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还不如二弟那三品指挥使受重视。

  可太夫人沉浸在喜悦当中,根本没想过儿子将来的处境。“等承爵的旨意下来,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宴请百桌给我儿庆祝。”

  “多谢母亲。”谢大老爷不好博了太夫人的兴致,强打起精神敷衍着。

  公主府地处朱雀大街,位于皇城的西边儿,亦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公主府宅子不算大,内部的景致却绝佳,有京城三美的别名。

  谢荣华闲来无事,让丫鬟在花园里的亭子旁边搭了个秋千架。得了空,便在秋千上坐一坐,偶尔还调皮的荡上两回。

  “郡主,您慢点儿,小心摔着…”谢荣华高高的飘在空中,伺候在侧的丫鬟婆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郡主要是有个好歹,她们全都不用活了。

  谢荣华丝毫不在意,童心未泯玩的更起劲儿了。

  银铃般的娇俏笑声飘荡在园子里,让人耳目一新。

  与公主府比邻而居的宅子里,两位相貌出众的公子正在棋盘上厮杀。听到隔壁院墙内传来的嬉笑声,不由好奇的讨论起来。

  “若我猜的没错,隔壁那园子,是安宁公主的府邸吧?”其中一个身穿墨色锦袍,头戴玉冠,面若潘安,温文尔雅,在棋盘上按下一颗白子后才微微笑着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同样有着一副好相貌,只不过相较于墨袍男子的风流倜傥,就显得低调冷冽多了。一身浅紫色的绣线袍,衬托得身长如玉,只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生生将那出尘的好皮囊给盖了过去。

  听到墨袍男子的问话,紫衣男子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落下一颗黑子。“你输了。”

  “输了?不可能!”墨袍男子正准备接着八卦公主府的趣闻,忽然被他一盆冷水泼得浑身一个激灵。再往棋盘上一看,果然白子被围了个严实,已是强弩之末。“这这这…刚才明明还占优势的…”

  “你分心了。”紫衣男子毫不留情的指出他的弊病,半分面子也不给。

  “不算不算,咱们重来。”墨袍男子不服气的嘟着嘴耍赖。他都一连输了八盘了,好不容易有点儿起色,怎能就这么认输?

  紫衣男子却将手里的棋子往盒子里一扔,很干脆的拒绝了。“不玩了,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墨袍男子斜了他一眼,嘟嚷着。他富贵闲人一个,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想找借口脱身。

  紫衣男子不经意的瞥了那道高高的院墙一眼,突然开口道:“这宅子让给我,如何?”

  墨袍男子放佛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走出来,惊讶的张了张嘴,一只手还紧紧地捂着心脏的位置。“子初,我没听错吧?”

  “在国公府呆了那么些年,是时候单独立府了。”紫衣男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住的好好儿的,怎么突然想搬出来了?”墨袍男子不解的问道。

  紫衣男子递给他一个幽深的眼神,他立刻就改口道:“你不说也没问题!不就是一座宅子嘛,好说好说。唔,给你打个折,就八万两银子吧。”

  紫衣男子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就爽快的答应了。“银子我会让龙一给你送去,地契拿来吧。”

  墨袍男子窸窸窣窣的在衣袖里翻找了一通,很快就从一大叠的文书中找出一张来。“喏,给你。”

  紫衣男子将地契整齐的折叠起来,慢条斯理的放入随身携带的锦囊之中。“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衣袖一闪,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