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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欣喜若狂皇帝赐匾

  “哈哈哈哈哈哈…”深夜的四皇子府书房,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门口负责值夜的侍卫吓出一身冷汗。

  主子今日太反常了一些。

  白天的时候,还冷着一张脸,放佛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这会儿,又放声大笑。如此喜乐无常,当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别看主子平日里看着潇洒不羁,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很是平易近人。可他们这些跟随他多年的亲随可是知道他真实性情的。面善心毒,阴柔狡诈,最是会伪装。即便是在皇后娘娘的面前,他也戴着层面具。

  如今真实性情爆发出来,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侍卫缩了缩脖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好啊好啊…原来如此…”楚昀欢兴奋的翻看着手里的书册,脸上的喜色不再像以往那般克制,不加任何掩饰。

  “天命所归,天命所归…我倒要看看,那些不自量力的如何跟我争!”楚昀欢欣喜若狂的表情一览无余,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在四皇子府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身材纤细,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被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皇子府的侍卫见到此人,显得有些惊讶,却还是恭敬地唤了一声。“如意姑娘。”

  “我有急事要见四皇子。”如意的声线不见昔日的沉稳,带了一丝的急切。

  “姑娘里面请。”知道她的身份非同一般,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侍卫便没有多问,直接将人领到了书房外。

  守在书房外的侍卫见到花魁如意,顿时松了口气。“如意姑娘来了?”

  “四皇子可安寝了?”如意掀起头上的帽子,露出那张精致的面容。和以往每次来皇子府的大方稳重不同,今日的她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主子刚刚沐浴,应该还未就寝。”侍卫迟疑了一下,答道。

  “劳烦通报一声。”如意听到这个答案,心情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白天,她去了庙会参加花魁比赛,回到百花阁,又应酬了几位老主顾,这才得了空闲好好地歇一歇。卸了钗环,梳洗一番之后正准备眯一会儿,却发现屋子里有外人闯入的痕迹。顿时,就警觉起来。

  然后,她便发现她一直珍藏的那个盒子不见了。

  一时之间,她觉得天塌地陷了。那个盒子里装的,可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若是叫旁人得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盒子里的东西,等同于她的身家性命。

  所以,她才急急忙忙的来了四皇子府。毕竟,她的人手有限。那人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她的房间,自然不是什么普通角色。不得已,她只好请四皇子相助。

  “如意姑娘,四皇子请您进去。”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那进去禀报的侍卫终于出来了。

  如意得了信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楚昀欢默默地将案几上的盒子收了起来,脸上早已恢复了平常那潇洒不羁的模样。

  如意朝着他福了福身,礼数不敢废。“深夜打扰,殿下恕罪。”

  “无妨。”楚昀欢对于这个幕僚一向倚重,倒没有怪罪的意思。“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上一次她深夜到访,便是为了房县地动的事情。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他才真正的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殿下…有人潜入百花阁,盗走了我一样东西。”如意斟酌了一下,才艰难的说道。拖得越久,越不安全,她也是不得已才向她要扶持的未来天子开这个口。

  百花阁遭人潜入的事情,楚昀欢早已得到了消息,故而并没有显得惊讶。可是如意的态度,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哦,是什么东西,值得你大半夜的跑一趟?”

  如意咬了咬下唇,说道:“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却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还请殿下帮忙寻回。”

  如意所谓的师父,不过是随意捏造的。

  当初,在向四皇子投诚的时候,她谎称会一些天文地理,会看面相星象。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她说自己师从一位得道高人。后来,她说了几件事,果然应验。于是,四皇子便想招揽她的师父为他所用。如意只好说,她师父早在几年之前驾鹤西去,圆寂了。事情,便这样不了了之。

  得到重用之后,如意还在京郊的寺庙里给那所谓的师父立了一个长生牌位,偶尔还会装模作样的去祭拜一番。

  师父对她而言的重要性,四皇子自然是一清二楚。于是点头,说道:“帮你找东西倒是不难,可你也要让本皇子知道丢失的是何物件儿吧?”

  如意想到那个装东西的盒子,非一般人不能解开,便没了什么顾忌。“不过是一本关于星象推演的书籍罢了,用一个乌木盒子装着。”

  提到乌木盒子,楚昀欢眼神不由得闪烁了一下。怎么这么巧也是乌木的盒子?他身后的迎枕后就藏着一个。

  一向多疑的他,不由多想。

  莫非,这盒子便是如意丢失的那个盒子。可她说丢失的是一本星象书籍,难道她对自己有所隐瞒?

  楚昀欢突然没了声音,让如意感到有些窒息。

  这个四皇子,看似温和有礼,还礼贤下士。可她见识过他的狠戾,尤其是在沉默的时候。这样想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安。

  “殿下…”

  “当真是你师父的遗物?”楚昀欢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句,眼睛微眯,似乎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脊背后一阵没由来的发凉,让如意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不敢欺瞒殿下,的确是师父的遗物。”

  这么说来,那本典籍当真是她的师父所拥有了。

  楚昀欢如何看不出她是在说谎。而这一发现,也彻底将如意推入了深渊。

  这个女人,胆敢欺骗他!明明就是偷窥了那本书上的先机,却将所有的功劳占为己有,还一度的让他认为她当真是个有本事的。

  好,很好。

  只是,在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他还不能杀了她。万一,还有什么人知道这盒子里的秘密,那他就危险了。

  努力的克制住心底的怒火,楚昀欢将捏紧的拳头松开。“你将盒子的模样画出来,然后回去等消息。”

  如意道了声是,走到书桌旁,提笔书画。

  皇宫

  “咳咳咳…高全盛,你将那个孩子带来吧,朕忽略了他这么多年,是时候见见他了。”喝完一碗汤药,文昌帝还是抑制不住的咳嗽。可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人,也不想再继续逃避责任了。

  高全盛显得很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躬身退了出去。“奴婢这就派人去宣旨。”

  刚转过身去,又停住脚步。“可,奴婢要去哪里宣旨?是武慕侯府,还是…还是…”

  尽管已经知道大皇子买下了公主府隔壁的宅子,可那宅子至今没有挂上牌匾,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文昌帝似乎也想起了这个问题,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是朕疏忽了…别的皇子都赐了府邸,只有他…既然他已经选定了宅子,便命人送一块牌匾过去。”

  高全盛还来不及应答,文昌帝忽然挣扎着坐起身来,吩咐道:“笔墨伺候。”

  高全盛一惊,忙上前去搀扶。“陛下,龙体为重啊!”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去拿笔墨纸砚来。”文昌帝向来言出必行,这会子既然想到了这一块,就必须要去执行。

  高全盛无奈,只得遵照旨意行事。

  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写下大皇子府四个大字,文昌帝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许久不曾练字了,也不知道写的怎么样…”

  “陛下的字,当然是极好的。”高全盛看了那四个大字一眼,乐呵呵的回禀。

  “你这个老奴才,当然什么都说好。”文昌帝摇了摇头,似乎不相信他的言论。不过,却也没重新书写的打算。“命人找个好工匠,牌匾要做得大气恢弘一些。”

  “遵旨。”高全盛接过那宣纸,弯腰退了出去。

  今日,百姓们议论的最多的,便是朱雀街的大皇子府。那个从未在人前出现过的大皇子,终于被陛下记起来了,还亲自书写了牌匾上的字,命工匠精心雕刻,连夜赶制了出来。一路上吹吹打打的送到,当真是风光无限。

  “大皇子?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有人不解的问。

  “哎,就是苏皇后所生的那个大皇子,那可是真正的嫡长皇子!”有人自以为是的答。

  “原来隔壁宅子的主人,就是传说中的大皇子啊…”公主府,谢荣华的两个贴身丫鬟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惊呼。

  而谢荣华的第一反应却是,莫非,那一晚奏箫的人,就是他?皇长子楚旻宁?于是,许多萦绕脑海的问题迎刃而解。

  难怪那日在庙会上碰到,他说顺路呢。

  的确是顺路啊,都顺到隔壁来了!

72 夜不能寐各方反应

  皇帝亲自书写牌匾,并赐名的事情,果然在后宫引起了轩然大波。

  永和宫

  “皇上当真赐了牌匾给那个病秧子?”王皇后乍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茶盏不知不觉的滑落,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摔成碎片。

  贴身宫女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的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王皇后听完,手不由得握紧。“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他来?那个病秧子都被遗弃十多年了,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

  王皇后越想越觉得可能。

  近来几位成年的皇子动作频频,储君之争趋于白日化。皇上面儿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可到底还是有些反感的。毕竟,他春秋鼎盛,身子骨还硬朗。而他的儿子们却为了太子之位你争我抢,分明就是没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帝王之家向来是无情的。

  文昌帝不但文治武功卓绝,心机更是深沉。否则,也不会由一个默默无闻毫无竞争优势的皇子一跃成为先帝眼中的翘楚,最后成功登基。所谓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们个个都很优秀。而正因为都十分出众,故而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也让诸位皇子之间心生嫌隙,谁也不服谁,处处防备,明争暗斗。

  “娘娘莫急,万不可轻举妄动。奴婢浅见,应该先派人打听清楚情况再做定论。目前,以静制动才是上上之策。”作为皇后身边最为信任的掌事宫女,雨彤个性沉稳,是王皇后身边的智囊。

  王皇后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发火。“你说的不错,本宫的确应该冷静。”

  稍作停顿之后,才有问道:“四皇子那儿可得到了消息,有什么反应?”

  “宫里耳目众多,殿下那里应该也得到消息了。皇子府传来消息,说四殿下并未有任何举动。”雨彤恭敬地答道。

  “那就好…”王皇后见儿子并没有意气用事,心中稍安。

  梳洗过后,王皇后便回了内殿休息。两个时辰之后,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立刻就有宫女进来禀报。雨彤得了准信儿,这才来到王皇后身边,轻轻将她叫醒。“娘娘,都问清楚了。在此之前,只有文贵妃和德妃进过勤政殿。”

  王皇后听后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又是这两个贱人!可听清楚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文贵妃倒是和平常一样,只是送了些吃食过去,没来得及纠缠陛下,高公公就将她送了出来。倒是德妃待了一刻钟,至于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雨彤微微颔首,斟酌了一番才开口。

  王皇后轻哼一声,显然是对文贵妃的狐媚手段表示不屑。“这种只会讨巧卖乖的女人,居然也能坐上贵妃之位,哼!”

  雨彤很规矩的没有接话,心底却有不同的看法。宫里的娘娘们大都是端庄贤淑的,正因为缺少文贵妃这样儿娇滴滴特立独行的,所以皇上才会宠爱有加。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自然是不能跟她一般烟视媚行,争宠于陛下。所以,皇上对皇后娘娘这个正妻是敬重多于宠爱。或者说,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更倾向于亲情,对文贵妃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皇后娘娘逊就逊于这两种不同的感情之上。

  王皇后一顿谩骂,稍稍纾解了一下烦闷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你接着说…那向来事不关己的德妃,又怎么突然去了勤政殿?”

  雨彤想了想,说道“德妃娘娘向来唯娘娘马首是瞻,娘娘何不将她叫来问问?”

  德妃谢氏婉儿,奉国公府嫡女,安宁公主的小姑子。也因为这层关系,她与王皇后交好,一进宫就依附在王皇后之下,一路由美人爬到四妃之一的德妃,并育有三皇子楚昀鸾,在宫里可谓是顺风顺水。

  王皇后之所以将德妃拉入自己的阵营,一来是为了分文贵妃的宠,二来么自然是这个谢婉儿没什么心机,方便控制。再加上她并不怎么得皇上的喜爱,所生的三皇子又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故而格外的放心。

  养虎为患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也好。你明儿个就把德妃给本宫叫来。”

  与永和宫的庄严肃穆不同,文贵妃住的延禧宫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金碧辉煌的宫殿,亮丽浓郁的色彩,宫殿内的摆设无一不精致,无一不价值连城。就连宫女,都格外的抢眼,潮气蓬勃。

  “娘娘,据说皇后娘娘的永和宫昨夜戌时过了还未熄灯,想必听到那个消息整夜的睡不着吧。也不知道她那本就年老色衰的脸上,有没有多出几条皱纹来。”翌日一大清早,文贵妃正坐在铜镜前画眉,就听见心腹宫女巧笑倩兮的在耳边禀报。

  文贵妃噗嗤一声笑了,她本就长得倾城妩媚,这么一笑,就更加叫人移不开眼了。“阿梨,这话可千万别让皇后娘娘听见。否则,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咯咯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整个延禧宫的宫人们都跟着笑了。

  “还是娘娘您看得透彻,驻颜有术。”叫阿梨的宫女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说道。“不过一个废子而已,何必动用那么多的心思,也太把他当回事儿了。”

  文贵妃好不容易收住笑容,淡淡的睨了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宫女一眼。“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别这么口没遮拦的。哎,不说这些糟心的事儿了。今儿个皇上要来延禧宫用午膳,你们可得精心的张罗着。”

  “昨儿个就开始筹备了,肯定误不了娘娘的事。”阿梨是文贵妃的陪嫁丫鬟,做事自然妥妥帖帖,从来没出过岔子。

  文贵妃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荡漾着无限的媚意。“伺候好皇上,可是比做任何事情都强。”

  “娘娘说的是。也就那些不知情趣的,整日的想着争宠。”阿梨附和了一句。“昨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夜不能寐。”

  “不说这些了,快来帮本宫瞧瞧,这多绢花怎么样,可还配那身姜黄色的衣裳…”文贵妃冲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夜不能寐的也不只王皇后一个。宫里那些有自己打算的娘娘们,自然也都是睡不着的。

  不过,各人所想,却是千差万别。

  德妃担忧的是如何跟皇后娘娘澄清误会。她不过是去勤政殿求了一道旨意,许久没见到谢太夫人了,有些想念。可后妃想要见娘家人,必须由皇上点头才行。而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大利爽,她不敢前去打扰,只得冒着被训斥的危险,越过皇后娘娘,直接求到了皇帝陛下的跟前。

  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嫔,则是冥思苦想着该投入哪一派的阵营。毕竟,将来谁当皇帝,谁就主宰着她们的命运。

  当然,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例如,福寿宫的贤妃和昭阳宫的淑妃。她们一个性子淡薄,只育有一女,一门心思都在女儿的身上。另一个则是番邦的和亲公主,直爽豪迈,虽育有一子,却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根本不会想到那些弯弯绕绕。

  大皇子府

  “主子,这牌匾…”龙二扛着御赐的金色牌匾进来,向一脸平静的主子禀报。只等着主子一声令下,好将这个金灿灿的东西处置了。

  楚旻宁放下手里的笔,将书页合上。“挂起来吧。”

  龙二愣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问道:“挂…挂起来?”

  他还以为主子会吩咐他直接将牌匾给粉碎,然后将牌匾上的金子抠下来拿去换银票呢。那牌匾不愧是御赐的金字牌匾,纯金打造啊,可值不少的银子。

  楚旻宁瞟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重复第二遍。

  龙一瞪了龙二一眼,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主子让你挂你就挂,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龙二一个趔趄,手里的牌匾却拿的稳稳当当的,没有磕坏一星半点儿。“哦,那我这就去挂上。”

  “记得放一挂鞭。”龙一在后面补充道。

  一般人家搬进新宅挂上牌匾的时候都要放鞭炮以示庆贺,龙一也是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不过,他除了觉得喜庆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深意。咳咳…他们搬来公主府隔壁已经有段日子了,可对方还不知道主子的身份呢。

  作为主子的贴身护卫,一个尽职尽责的属下,他自然得替主子着想。

  对于龙一自作主张的做法,楚旻宁并未发表任何意见,显然是默许了这一行径。这也让龙一心里更加的确定,主子绝对是对那位刁蛮郡主另眼相待。或许,不久之后的将来,这宅子将迎来一位女主人?

  这样想着,龙一就有些激动。

  被隔壁的鞭炮声吵醒,谢荣华满脸的哀怨。不就是换了个住处么,又不是一两天了,为毛还要惺惺作态的放鞭炮以示庆贺?还让不让人安生的过日子了。

  楚旻宁端坐在书房的椅子里,忽然觉得鼻子发痒。这种奇怪的反应,只有在被人念叨的时候才会有啊。

73 西北异动添一把火

  “他还是不肯来见朕么…”文昌帝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保养得当的面容带了一丝憔悴,放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高全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硬着头皮扯谎。“兴许是又犯病了吧。大皇子身子骨儿本就不好,不进宫来,也是怕过了病气。”

  文昌帝何尝不知道这个老奴才是在拿话安他的心,轻叹一声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朕还看不出来么?不用瞒着朕,朕知道他心里怨朕,不想进宫也是情有可原。”

  高全盛见帝王并没有想象中的盛怒,这才放开了胆子接话道:“这父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大皇子既然已经接受了陛下赐下的牌匾,就说明心还是顾念父子之情的。只是,十多年未曾亲近过,所以有些近亲情怯吧?”

  文昌帝听了这个理由,额头上的褶子稍稍平复了一些。“的确太过唐突了…高全盛,那你说说,朕应该怎么做?”

  高全盛腆着大肚子,笑道:“哎哟,陛下这不是为难奴婢嘛…”

  “哼…既然问题是你提出来的,自然归你想办法解决了。”文昌帝难得一时好心情,便跟这个跟随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忠心老太监调侃起来。

  高全盛养的白胖白胖的,看起来十分富态。若不是脸上光溜溜的,不带一丝胡须,肯定会被人认成是乡下土财主。“陛下您太瞧得起奴婢了…不过,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欲速则不达。陛下若真的有心弥补父子亲情,不如先派人问问,他在意什么,想要些什么?”

  锦缎银钱的确太过俗气,古玩珍品又不知道他爱好哪一样,赐婚吧又没有合适的人家,被高全盛这么一提醒,文昌帝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把握了问题的关键。“你说的对!只有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那朕可得好好儿想想了…”

  高全盛见帝王闭上眼睛,便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门外,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太监见到他,忙笑着迎了上去。“干爹…皇上可睡下了?”

  “探头探脑的,你不要命了!”高全盛拿起拂尘敲了敲那小太监的脑袋,狠狠地警告道。“御书房也是你能随便溜达的?”

  小太监被敲得眯起眼睛,捂着脑袋讨饶。“干爹…干爹…我这不是替娘娘办事嘛…皇上有好些日子没去延禧宫了,娘娘派我过来瞧瞧…”

  高全盛的这个干儿子叫阿福,是前不久刚收的,因为面容干净,手脚利落又有些小聪明而被他从一众奴婢中挑了出来。调教了这么些时日,被延禧宫的文贵妃要了去,负责跑腿儿。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却被文贵妃记住了名字。

  阿福性子外向,在一众太监宫女中很有人缘,又被贵妃娘娘看重,自以为混的风生水起,便隐隐有些得意忘形。

  “你小子…别以为贵妃娘娘赏识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高全盛将他带到僻静之处,戳着他的脑门儿提醒道。“宫里可是吃人的地方,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贵妃娘娘是盛宠不衰,可你也别忘了,这宫里还有皇后太后以及背景雄厚的四妃。若是不长眼,惹到了某位贵人,以后可有你的罪受!”

  阿福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服气。

  他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得力之人,其他宫里的人见了他都要给三分薄面,哪里像干爹所说的那样夸张。不过嘴上却不敢顶撞,乖乖的应了一声。“是,干爹说的是,孩儿记住了。只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驾临延禧宫,孩儿也好回去跟娘娘回个话。”

  高全盛睨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小子心大了,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皇上什么时候去哪儿,岂是我们说了算的?去去去,回你的延禧宫去。”

  阿福见他不耐烦了,只好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走了。

  看着阿福离去的背影,高全盛不由得望天。“也不知道这个干儿子还能活多久…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