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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他当初答应老太爷,无论何时,都不会让谢家倒下!

  国公这个称号算不得什么,只要谢家还在,昌盛兴旺,他就算完成父亲的嘱托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安宁公主也转过弯儿来了。“夫君,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后,不会再任由他们予取予求了。”

  谢二老爷见妻子懂了他的意思,便转移话题道:“洛儿他们过两天也就回来了,住处可都收拾妥当了?”

  提到自己那两个出色的儿子,安宁公主脸上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早就命人收拾好了,丫鬟小厮也都备下了。”

  谢二老爷恩了一声,忽然又问道:“骄阳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怎么都不见她的人影?”

  “自从上次大病一场,性子就格外的懒散,总是提不起劲儿来。整日的闷在屋子里,我都怕她憋坏了!”安宁公主答道。

  以前那么张扬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还真是叫人难以适应啊。

  谢二老爷对这个女儿也是格外的宠溺,一时兴起,便拉着公主一起去了谢荣华的院子。

  乍闻父亲母亲大人过来,谢荣华眨了眨双眼,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直到听到外头纷沓的脚步声,这才慌忙下地,连鞋子都未穿好,公主夫妇就踏进了门槛。

  “骄阳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这会儿还在赖床?”看见女儿狼狈的样子,安宁公主不免担心起来。

  谢荣华有些汗颜。

  她不过是懒得动而已,哪里有那么娇贵。“娘…我没事…”

  安宁公主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没觉得烫,又拉着她打量了好几遍,确认她是真的没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谢二老爷见女儿那懒散劲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谢家乃是武将之家,向来都是习武修身,即便是闺阁女儿,也会学习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身体都要结识一些。什么时候开始,自家女儿却养的这般娇气了?

  见到父亲皱眉,谢荣华便知道又要挨训了,忙站起身来,冲着谢二老爷施礼。“父亲大人,女儿知错了…”

  “知道错哪儿了?”谢二老爷见女儿识趣的认错,脸色稍霁。

  “女儿不该心情郁结耽搁练功。”谢荣华撒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红妆红绸两个丫头低垂着头,强忍着笑意。她们姑娘还真是会掰!她们什么时候见她练过功了?就算是心情很好,她都懒得动一下的好伐。

  “心情郁结?”谢二老爷挑眉,显然很是不解。

  谢荣华嗯了一声,亲自端了杯茶水递到谢二老爷的手里。“想起祖父大人在的时候对女儿的教导,历历在目,如在昨日。转眼间却又到了他老人家的忌日,心里很是难受。”

  见宝贝女儿红了眼眶,安宁公主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骄阳,你祖父最是疼你,可见不得你这般伤心难过。”

  说着拿起帕子,就去帮她拭泪。

  谢荣华哪里有泪,上一世她都没怎么流过泪,日子再艰难她都咬牙挺过来了,这一世很多东西都看开了,更不会有泪了。不过,却还是接过母亲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女儿只是想祖父了。”

  提及那个一生气就暴跳如雷的老人家,谢二老爷也是唏嘘不已。年轻的时候,老太爷可没少拿棍子敲他。

  “好了…过两日,等你哥哥们回来,到时候去祠堂给你祖父多磕几个头就行了。”谢二老爷到底是个大老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儿。

  听说哥哥们要回来了,谢荣华眼睛不由得一亮。“真的?”

  “嗯,前几日送信来,说快到京城了。想必,应该就是这两天了。”不等谢二老爷把话说完,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踏进院子,急急的禀报。“老爷,老爷…少爷…少爷们回府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爹,娘…”刚走到前厅,就见两个同样挺拔俊秀的年轻人踏着轻快的步子并肩进来,走到谢二老爷和公主面前,同时跪了下来。“不孝儿,回来了!”

  谢二老爷看着又结识了不少的儿子们,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好,好,好!回来就好!”

  安宁公主看着明显变黑变瘦的儿子,不由心疼的落泪。“一年多没见,都瘦了…”

  见母亲大人落泪,作为兄长的谢卿洛忙解释道:“娘…您看儿子这胳膊,哪里就瘦了!不过是晒黑了一些,显得瘦…”

  “就是,就是…娘,您看,我还长个儿了呢…”谢卿璃也站起身来,在公主面前转了一圈,憨憨的笑着。

  安宁公主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小兔崽子是在安慰她呢,却也破涕为笑。“赶了一路,累了吧,快回去梳洗一番再过来,娘给你们准备饭菜。”

  “哎!”谢卿洛兄弟也不推辞,乐呵呵的朝着父母再次躬身行礼,然后跟着丫鬟下去了。

  谢荣华撇了撇嘴,她好像完全被忽略了啊!

  哼,一会儿有他们好看的。

  很快的,家宴就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的美食,全都是谢家兄弟爱吃的。两柱香时间过后,一家人便整齐的出现在饭厅里。

  “妹妹,一年没见,好像又变漂亮了!”谢卿璃褪去了粉面书生的形象,但一张嘴还是挺能哄人的。

  谢荣华故意视而不见,埋头抚摸着衣袖上的花纹。

  谢卿璃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妹妹。想起踏进家门后的举动,顿时了然得一拍手掌。

  原来如此!

  “哎…娇娇,对不住!刚才哥哥们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真是失礼…不过,哥哥可没忘了你。咯,这是我们从南边儿给你带回来的小玩意儿,看看可还喜欢?”说着,谢卿璃不知道打哪儿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个盒子,递到谢荣华的面前。

  一声娇娇,让谢荣华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喊这个名字!”

  “娇娇,怎么了?”谢卿璃表示不解。

  他觉得这个名字挺贴切的,谢荣华可不是爹娘的宝贝娇女么!

  “你还叫!”谢荣华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他。

  她才不要叫这个名字,听着就别扭。

  因为这个名字太过娇气,根本跟她的性子不符嘛!

  “怎么了,卿璃,是不是你又欺负妹妹了?”成熟稳重的老大谢卿洛听到这边的动静,浅笑着走了过来。

  “大哥。”谢荣华对这个大哥一直很敬重,忙收敛起了小性子。

  “我哪有!”谢卿璃嘟囔了一句,被大哥凌厉的眼神一扫,顿时就不吭声了。

  谢荣华自然知道两个哥哥都是疼她的,刚才她不过跟小哥开个玩笑罢了。于是,笑着上前与哥哥们重新见礼,转移话题道:“大哥,二哥给我带了礼物,你呢?”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谢卿洛温和的笑着,露出光洁整齐的牙齿。“出一趟远门,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说完,也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谢荣华的面前。

  回想起前世,两个哥哥在外边历练,每次回来也都会给她捎上一份独特的礼物呢。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和前世送的一样呢?

77 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带着期盼的目光打开盒盖,映入谢荣华眼帘的,是两个奇形怪状的瓶子。与中原的款式不同,没有花哨的花纹,没有精细的工艺,看起来简单,却泛着低调的华丽的光泽。一只瓶子上系着红色的丝带,另一只瓶子则是黑色。

  “小妹,别看这两个瓶子普通,可是有大大的用途呢。”谢卿洛指着其中那个缠着黑色带子的瓶子说道:“这个,叫做归元丹,不管病情多重,吃了之后,都能转危为安。另一个,则是玉肌丸,不管多深的伤口,服用一粒,便可以完好如初,不见疤痕。怎么样,喜欢吗?”

  谢卿洛知道这个妹妹一向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两样东西,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南疆部落首领那里得来的,全天下估计就这两瓶了,自然是珍贵无比。

  谢荣华看着那两个瓶子,眼眶不由得泛红。

  果然,和前世没有任何的差别。只不过前世的她,为了四皇子的皇图霸业,将这两样东西借花献佛敬献给了未来的公公,也就是如今的文昌帝。正因为得了这两样宝贝,文昌帝对楚昀欢这个儿子更加另眼相待,奠定了他皇储的地位。

  后来想想,其实挺可悲的。她一心为了楚氏的江山社稷,任劳任怨,结果换来的却是家人离心,亲情不在,一碗绝子汤,更是断了她的后路,让她一生孤苦无依。尽心尽力抚养楚昀欢的小儿子长大成人,帮他稳坐江山,却处处遭到质疑,被猜忌,连累谢家满门被贬,最后被下了慢性毒药,绝命宫中。

  是的,她并非老死,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这还是她到了地府之后,梁太医亲口对她说的。

  想想多么的可笑。

  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傻,将这样的宝贝送给那些白眼儿狼。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哥哥送的东西?”谢卿洛见谢荣华半晌没吭声儿,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谢荣华摇摇头,抬起下巴来的时候,脸上的凄容早已不复存在。“不,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谢卿洛见到她笑了,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谢卿璃摸摸鼻子,刚才他好像看到小妹哭了,难道是错觉。不过,大哥的礼物看过了,是不是轮到他的了?

  “娇娇,你也看看我的礼物。”说着,重新将盒子递了过来。

  谢荣华接过盒子,顺从的打开。果然,跟前世如出一辙,都是些样式比较新颖的朱钗首饰之类的东西。

  “嘿嘿…姑娘家都喜欢好看的衣服首饰,我就挑了一样。虽然没有大哥的那么珍贵,但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谢卿璃不就是妇女之友,将女儿们的心思都摸得门儿清。

  谢荣华平时都不怎么爱打扮,倒也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谢谢二哥。”

  倒是谢卿璃,被这一声二哥给吓到了。

  这丫头,难道转性了?

  以前,她可是从来都不叫他二哥,也懒得跟他说一个谢字的。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场面之温馨,让谢荣华几次三番忍不住动容。饭后,谢卿璃找了个机会将谢荣华拉到一旁,小声的问道:“看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想到刚才那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婆子来过之后,母亲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谢卿璃才忍不住打听起来。

  谢荣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故而没有任何隐瞒。“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大伯母又派人来要银子了。”

  谢卿璃本就是个直肠子,听了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都单独立府了,怎么还来找母亲要银子?!真当咱们二房是冤大头吗?”

  大伯父承袭爵位的事情,谢家兄弟俩在外头就听说了。既然他们是国公府的,一切开支自然得由他们自个儿担着。这些年来,母亲被她们骗去的嫁妆还少吗?都搬出来单独立府了,竟然还把手伸到了公主府,真是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而那些厚颜无耻之辈,还是他们的长辈,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气闷不已。

  谢荣华把玩着一个玉件,冷哼道:“咱们二房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她既想要个好名声,又贪得无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卿璃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妹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娇娇,你是不是已经想出什么法子来了,快说来听听?”

  谢荣华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了,直接忽略不计。“她不是说要给祖父做一场盛大的法事来彰显她这个国公夫人的孝道么,那咱们就帮她一把,好好儿的替她宣扬宣扬。”

  谢卿璃不是个笨的,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你的意思是,将事情闹大,让她下不了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兴奋之色根本就没有任何掩饰。

  “下不下得了台,不是咱们能掌控的。这就要看她如何做了…”谢荣华幽幽的说道,眼底满是藏不住的鄙夷。

  她那个爱面子又贪财的大伯母,会真的拿出几万两的银子去做一场法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她,就是要利用她这一点,给她一个教训。

  谢卿璃磨拳擦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娇娇,你说,该怎么做?”

  谢荣华凑过去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谢卿璃越听眸子越亮,不断地拍手叫好。“妙哉,妙哉!不愧女诸葛,这法子实在是妙极!”

  谢卿洛从屋子里出来,就瞧见他们兄妹二人躲在院子里咬耳朵,不由也上前来凑热闹。

  兄妹俩却一致的摇头,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

  “我跟妹妹开玩笑呢…”

  “是啊…二哥说他有了意中人了…”

  谢卿璃震惊的瞪着自家小妹,他有意中人了?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不过,在谢卿洛面前,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狡辩。因为知道自家大哥的性子,看似斯文稳重,彬彬有礼,却是个死脑筋,个性耿直,很多事情都不会去深想。说的好听点儿,叫做菩萨心肠,难听点儿就是缺心眼儿。若是叫他知道他们要算计大伯母,肯定又会站在道义的角度将他们兄妹二人训斥一顿了。

  谢卿洛亦是个聪慧之人,哪里看不出弟弟妹妹对他有所保留。可他不愿意这么想自己的亲人,故而不再继续追问,转身离开。

  “呼…吓我一跳…”谢卿璃拍了拍胸口,一颗心还在乱蹦跶。

  谢荣华倒不是怕大哥,她的顾虑跟二哥一样。这样的事情,不适合让大哥这种正直的人参与进来。

  兄妹俩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屋。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楚旻宁虽然不是有意要偷听,可他们的话却还是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朵。尤其是谢卿璃对谢荣华的称呼,那个名字,让他一再的回味。“娇娇…原来她的小名叫这个…”

  想想她那人的秉性,还真是有些不相符呢。难怪她二哥叫出口的时候,她一脸的不情愿啊。

  想到娇娇二字,楚旻宁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扬。

  “娇娇,谢娇娇…”

  谢老太爷的忌日,国公府嘴上说要大办,却因为怕要花银子,雷声大雨点小,只打算开了祠堂祭拜一番,再找几个和尚到府里念念经,给点儿香火钱就算了。

  可公主府出了两万两银子,却不是白给的。

  老太爷忌日到来之前,谢卿璃就派人到茶馆酒楼四处去散播消息,说谢大老爷刚承袭爵位,为拜谢祖辈的荫封之恩,打算去城外最有名的寺庙做场盛大的法事,并捐献一万两的香油钱,点一盏长明灯,以示对祖辈的孝心。

  京城里的世家子弟,最爱听这些八卦消息。很快的,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不少的人一边暗暗诧异国公府的财大气粗,随便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一边时刻盯着奉国公府,想要确认是否真有其事。

  消息传到奉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夫人李氏差点儿气歪了鼻子。“是哪个天杀的在外头造谣?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捐一万两银子了!”

  一万两啊,不是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捐给寺庙,那还不是打了水漂!名声是好听,可府里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谁愿意花这么多钱去干这种蠢事啊!

  太夫人亦是气得不轻,她跟老太爷的感情本就不深,给他花一万两做法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行!一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大哥儿还等着这笔钱娶亲呢!”

  “可那么多人都盯着国公府,若是不这么做,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谢大老爷虽然也很震惊,但想的更多的却是国公府的名声。“二房不是拿出了两万两嘛,一万两也是拿得出来的…”

  “什么?两万两?”太夫人一听这数字不对,声音不由得拔高,更是一脸愤恨的瞪着李氏。

  李氏那天回来,可是说二房只给了一万两银子的!

  她居然敢瞒着自己,私吞了一万两?

  此刻,太夫人看着李氏的眼神,都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

78 寺庙相遇还真是巧

  被太夫人那如毒蛇般的眼睛盯着,李氏不由得后背发麻,额上也开始冒冷汗。太夫人积威已久,这一眼自然不敢小觑。

  “母亲…我…儿媳只是一时说漏了…弟妹的确是给了两万两银子,其中一万两,用来给老太爷做法事,另外一万两则是给大哥儿娶亲用的…”李氏硬着头皮张了张嘴,小声的解释道。

  太夫人哼了一声,她可是过来人,岂会看不透李氏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想在她的面前打马虎眼儿,她还嫩了点儿。“是么…公主当真这么说?”

  李氏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却心虚的不行。

  “李氏,你居然还敢应!”太夫人的耐性到了极点,哪里还会好言好语的哄诈,直接抡起案几上的杯子就朝着她砸了过去。

  李氏哪里料到太夫人会这般撒泼,根本反应不过来。那带着余温的茶盏径直撞上李氏的额头,只听见李氏惨叫一声,捂着额头眼泪直流。

  “夫人…夫人您流血了…快,快请大夫…”还是李氏跟前的丫鬟碧玉最先反应过来,慌忙拿起帕子按住了开始往外沁血的伤口。

  太夫人见见了血,嘴角抿了抿,却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大声吼道:“请什么大夫,还嫌不够丢人吗?”

  屋子里忽然静的可怕,丫鬟婆子们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生怕被主子们的怒火波及。

  谢大老爷虽然是个孝子,可看到妻子受伤还是有些不忍,站出来劝道:“娘…李氏做错了,您慢慢教不就行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太夫人狠狠地睨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一眼,又开始撒起泼来。“哎哟…我的命真苦啊!辛辛苦苦拉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媳妇做错了事,我这个婆婆是打不得骂不得,儿子还口口声声指责为娘的不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啦…”

  面对这样蛮横的母亲,谢大老爷隐隐觉得头疼。他哪里就指责她的不是了,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李氏倒是个会看眼色的,御夫有方,所以后院至今才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见谢大老爷因为维护她而被太夫人埋怨,立刻上前跪了下来,主动请罪道:“都是我的错…老爷,您可千万别跟太夫人生分了…我这就自罚去祠堂跪着,直到太夫人消气为止…”

  说着,当真就挣扎着要起身去祠堂。

  太夫人明显一愣,完全没想到李氏居然会这么自觉。于是,底气又足了一些,大声道:“好啊,你去啊!”

  “老爷,妾身这就去祠堂了,您可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体啊。”李氏呜咽着,当真就扶着丫鬟的手臂出去了。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大老爷,眸子里满是浓浓的不舍。

  谢大老爷一向被李氏拿捏得死死的,见她带着伤去了祠堂,眉头不由挤得没边儿了。母亲也做的太过了吧!李氏是有些问题,可也不至于被罚去跪祠堂啊。更何况,她刚才已经承受了母亲的怒火,弄伤了额头,难道这还不够赎她的过错吗?

  只是,太夫人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能暗暗捏紧了拳头,打算私底下叫人好好照顾李氏,绝对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太夫人见儿子没吭声,觉得还算满意。叮嘱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这一时是痛快了,可麻烦还是没能解决。

  李氏自请去了祠堂,那么这一万两银子的香火钱要怎么办?

  太夫人忽然觉得,她这是被李氏给坑了。

  谢家祠堂

  “夫人,您这是何苦呢。只要说句软话,太夫人也不至于真的将您罚来跪祠堂。”碧玉是碧草的妹妹,也颇受李氏的重用,只是到底年纪小,看问题还不够深入。

  李氏盘腿坐在蒲团上,哪里是真的罚跪啊。“这些年来,我伏低做小难道还少吗?太夫人的心眼儿可小的很,简直就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如今,我也好歹是国公夫人了。可太夫人一点儿都没变,一不如她的意就乱发脾气,遭殃的总是我。忍了这么些年,我也受够了。哼,她倒是能干。我倒要看看,这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她要如何解决!”

  反正,打死她,她也不会将二房给的那笔银子拿出来的。

  果不其然,太夫人被坑了一脸的血。眼看着老太爷的忌日在即,外面又传得沸沸扬扬的。国公府的影响力本就大不如前,若是再自打嘴巴,恐怕今后就不用在京城里混了。太夫人去李氏屋子里翻找了一番无果,只得自掏腰包,拿出一万两体己银子。肉疼的太夫人,自然是将这比账全都算到了李氏的头上。

  “娘…您看,三天过去了,是不是…”谢大老爷下朝之后,再一次来到福祥院,请安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夫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是她自个儿去的祠堂,又不是我逼的。反正老太爷的忌日就要到了,她又不能出去见人,就在祠堂里表一表孝心吧。”

  这意思,是不打算放李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