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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整个侯府,姑娘的人品相貌都是上乘。据说当年皇后娘娘回家省亲的时候,还抱过您呢。就凭这一点,姑娘就占了一分优势。”

  在紫苏的游说下,苏颖柔那颗死去的心渐渐地复苏,活了过来,心中也因为她的这番言辞而生出一丝希望来。

  与偏院这边的冷清相比,正院那边儿可就热闹多了。

  自打温氏知道了苏皇后重新回了宫,她的头疾也好了,身子也利爽了。先前因为吃了几个世家夫人的闭门羹而一直闷闷不乐的她,也懒得去计较了。单凭着苏皇后在文昌帝心中的地位,苏府日后还能差了?

  “皇后娘娘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可算是解了夫人的燃眉之急了…”心腹丫鬟坠儿一边轻柔的替她捏着肩膀,一边恭维着。

  温氏舒服的闭着双眼,哪儿还有前些时日的着急上火,神情惬意的不得了。“嗯,今儿个又有几家的夫人递帖子过来?”

  “有三家。”坠儿笔画了一下手势,嘴都笑得合不上。

  “哼…还真是会见风使舵…”温氏得意的叹慰一声,好半晌才继续说道:“就跟她们说,本夫人今日不得空,让她们改日再来。”

  “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将她们给打发了。”若是以前,坠儿或许还会劝说两句,免得得罪了那些权贵。可如今,有了皇后娘娘撑腰,侯府的脊背又硬挺了起来,还怕什么!很爽快的就应下了。

  温氏端起丫鬟递上来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才想起来问道:“二姑娘近来都在做些什么,好些时日没见她过来请安了。”

  坠儿斟酌了一番,才答道:“二姑娘心情不大好,整日闷在闺阁之中足不出户,听说正下苦功夫练习女红呢。”

  自从听说常宁侯府的大姑娘因为一手绝妙的绣艺入了安宁公主的眼,一跃成为了公主的儿媳,二姑娘就大受刺激,也拼命地苦练女红,也想要传出个好名声,好完成夫人的心愿,嫁入高门。

  只是,二姑娘打小身子就不大好,这些时日又熬夜绣东西,身子哪里撑得住,怕是又病倒了,所以才不敢来温氏跟前请安。

  温氏听了直皱眉,道:“学那些个做什么?!将来不管是嫁入哪户人家,都是当家主母的命,还能缺了针线丫鬟不成,何须她亲自做这些下人做的活。让人把她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话要对她说。”

  “奴婢这就命人去请。”坠儿朝着一旁大扇子的锁儿使了个眼色,锁儿忙放下纱扇,匆匆而去。

  两盏茶时辰之后,二姑娘苏曼柔便在丫鬟的簇拥下,施施然而来。“母亲叫女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曼柔身材娇小,相貌清秀,身子偏瘦,说话声音也轻轻柔柔的,走起路来如若风扶柳,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看着着实楚楚可怜。

  温氏见到爱女又瘦了一圈,脸色不由得一沉,对着她身后的丫鬟喝道:“你们是怎么服侍姑娘的!”

  丫鬟们吓得跪倒一大片,不住的磕头请罪。“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苏曼柔一激动,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母亲。咳咳…不关她们的事,是女儿非要熬夜,才不小心着了凉…”

  温氏一脸不赞同的望着这个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何必替她们这些下人求情,没的失了身份!”

  苏曼柔虽说是温氏的亲生女儿,可性子上却是天南地北,完全不同。温氏霸道跋扈,一心为己,苏曼柔却是个菩萨心肠,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好几天。为此,温氏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她时常感叹,会不会是当初生产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可苏曼柔的眉眼五官,与她长得十分相似,分明就是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容抵赖。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温氏抵不过女儿的苦苦哀求,只得挥了挥手,先让那些丫鬟下去了。

  苏曼柔这才破涕为笑,依偎到温氏身边,说道:“母亲仁慈。”

  “你呀你,真不知说你什么好。”温氏一脸爱怜的抚摸着女儿额前的发,心里不禁充满了担忧。如此性子,将来嫁人了可要怎么办?还不给人欺负死!

  “母亲叫女儿来,可是有什么事?”苏曼柔见温氏久久没开口,只得率先开口问道。

  温氏朝着她招了招手,让她在自个儿身边的榻上坐下。“娘叫你来,自然是有事。你可听说,你姑母回宫的消息?”

  “母亲说的,可是皇后娘娘?”苏曼柔娇滴滴的嗓音,婉转清幽,算是娇弱身躯唯一的可取之处了。

  温氏点了点头,道:“王家如今倒了,你姑母可就是整个后宫之主。娘想着,过两日便递了牌子进宫,顺便让你去宫里陪你姑母一段时日。”

  “让我进宫陪姑母?”苏曼柔一听温氏这么说,脸色顿时就变得煞白。长这么大,她除了回外祖家住过一段时日,还没在陌生的地方呆过,如何能适应的了。“母亲,曼儿可不可以不去啊…”

  “为何不去,难道宫里还会少了服侍的?”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温氏如何能不知她心里所想。“娘就跟你说白了吧,娘有意将你许给你大表哥。”

  “大表哥,母亲说的可是大皇子殿下?!”苏曼柔惊呼一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母亲以前,不是不让女儿跟他在一块儿玩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怎能混为一谈。”温氏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是驾轻就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连先前在大皇子府门口被拒,还因此摔了一跤的事情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以前,他只是个被遗弃的皇子,没什么前途可言,母亲自然不想你与他有太多的牵扯。可如今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将来的天子。”

  “可…可皇上已经给大皇子殿下指了婚,女儿若是嫁过去,岂不是个妾?”苏曼柔低下头去,喏喏的说道。

  对此,温氏也是一百个不满意。

  她的女儿,自然能够得到最好的。可是,若非皇上的这道赐婚圣旨,大皇子楚旻宁才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所以,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占个侧妃的位子再说。等到日后楚旻宁登了基,再想办法将那个刁蛮郡主除掉,她的女儿不也就能够扶正,成为苏家的第二个皇后?

  这样想着,温氏的心情才能稍稍好一些。“皇家的妾,能跟一般人的妾相提并论么?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做妾,也做不了多久。”

  苏曼柔嘴皮子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对于大皇子楚旻宁,她几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个头挺高的,身子也不大好,脸色苍白了一些,其他的便一无所知。要她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她倒是愿意嫁个相对熟悉的。

  见她不再吭声,温氏便当她是默许了她的安排。“虽说他被赐了婚,有了正妻。可咱们苏家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宫里还有你皇后姑母照应着,你的地位并不比那个什么骄阳郡主差。将来,你大表哥登基为帝,你怎么也是四妃之一。若是先于骄阳郡主诞下子嗣,地位便更加稳固。”

  温氏的话越说越顺溜,放佛已经看到了她的宝贝闺女凤袍加身,站在太庙前举行封后大典的那一幕。

  话说了这么多,温氏最终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所以,娘才想着让你进宫多陪陪你姑母,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温氏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认为楚旻宁肯定会与苏皇后母子情深。尽管她看不惯苏瑾瑶这个女人,可她毕竟是姓苏的,难道还不能替自己娘家打算打算?

  苏曼柔向来对温氏的话言听计从,当真是三从四德的闺阁楷模,咬了咬牙,应下了。“那…那我可不可以带上使惯了的丫头?”

  “这个自然没问题。”见她点了头,温氏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勤政殿

  “娘娘,您先歇一歇吧。”战狼见苏皇后不眠不休的守了文昌帝一天一夜,不由心疼的建议道。

  苏瑾瑶揉了揉泛酸的眼角,道:“都是宫人在一旁伺候,我又没做什么,不累。”

  “娘娘…”战狼见她坚持己见,不由得急了。“叶大夫说过,您身体里的余毒刚清理干净,最不能费神…”

  “我有分寸。战狼,你下去吧,不必在这儿守着我。”苏瑾瑶深吸几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战狼拳头握得死紧,心有不甘。

  可苏瑾瑶的话,他又不敢不从,只得转身离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高全盛与他擦肩而过,见到他愤然的眼神,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怎么到如今还看不出来,苏皇后对陛下的感情,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他若是再不醒悟,迟早伤的更深。

  “娘娘,冷宫那边儿传来消息,说王氏畏罪*了。”高全盛踏进内殿,收敛了一下心思,躬身上前禀报道。

  如今,皇帝陛下昏睡不醒,宫里能够做主的,便只有皇后娘娘了。

  苏瑾瑶挑了挑眉,神情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知王氏的身后事,该如何办?”高全盛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想请皇后娘娘拿个主意。

  “王氏已经被贬为庶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苏瑾瑶对王月兰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却也没打算落井下石。

  人都死了,她再计较也无济于事。

  “是,老奴这就命人将她的尸身抬出宫去。”高全盛恭敬地道了一声。

  苏瑾瑶没再吭声,侧过身去,继续盯着床榻上的动静。

  “高爷爷,难道真的就这么将王氏给弄出去埋了?”替他跑腿办事的小太监一脸谄媚的笑着,似乎是想从他这里听到确切的答案。

  高全盛哼了一声,睨着他道:“难道还要以皇后的规制厚葬?”

  那小太监明白过来,忙点头哈腰的抽了自己几巴掌,道:“瞧我这张嘴,爷爷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

  “得了得了,快些去把差事办了吧,省得留在宫里晦气。”高全盛对王皇后从来就没什么好感,摆了摆手,道。

  太监领了命,直接奔着冷宫去了。

  尚未走到冷宫,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我不走…”

  “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着,娘娘也活不过来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关系,想了个法子带你出宫,你可别糟蹋了娘娘的一番苦心啊!”小六子见雨彤跪在王氏的尸身前就是不肯离开,不由暗暗着急。

  王氏的这一把火,把自个儿烧死了不说,还连带着毁了好几座宫殿。上头若是责怪下来,很多人都得遭殃。有些脑子的,早就溜了,只有这个傻丫头,生拉硬拽都拉不走。说什么要给王氏报仇!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娘娘死的这么惨,我怎能其她于不顾,苟且偷生。”雨彤头发散乱,脸上也布满了烟尘,整个人邋遢的不成样子,可还是没有放弃替王氏鸣不平。

  小六子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呀,进宫这么久,还是学不会。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宫女,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别再耽搁了,一会儿就有人来了,你若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是…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身不由己…我是不能替主子做些什么,可我还能陪着主子一起死!”雨彤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小六子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忙劝道:“人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你何苦这么苛待自己。如今,有机会可以换个活法儿,为何不珍惜,偏要死脑筋钻了死胡同,一心寻死呢!”

  雨彤转过身来,朝着小六子深深一福。“小六子公公的大恩大德,雨彤谨记于心。正如公公所说,很快就有人来了,公公还是先行离开吧,免得被雨彤连累了。”

  “你…唉…”小六子跺了跺脚,知道她心意已决,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只能惋惜的摇头叹息。

  被烧的已经变形的宫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小六子不得已,只得先行离开。

  雨彤听到外头的动静,笑了笑。拾起地上的衣裳,轻柔地盖在王月兰的身上,说道:“娘娘,奴婢这就来陪您了…”

  说完,在一众太监惊愕的目光下,径直朝着一旁的门柱撞了上去。

  苏瑾瑶听宫人们私底下议论起这件事,不由唏嘘。“那个叫雨彤的宫女,倒是个忠心不二的。罢了,命人准备一口薄棺收拾收拾,葬了吧。”

  “娘娘仁慈。”宫人们听闻此事,对苏皇后更是赞不绝口。

  “苏娘娘人美心善,难怪皇上会对娘娘念念不忘…”

  “这倒是…前些时候,我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娘娘也没责罚我…”

  “谁说不是呢…这后宫有皇后娘娘坐镇,那些妃子都不敢随意的挑事,果真是大齐之福呢…”

  “哎,如今大皇子得了势,皇后娘娘也回了宫,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管事姑姑听到她们嚼舌根,不由得斥责了几句。“皇后娘娘仁慈,可也不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还不快干活儿去!”

  宫女们低下头,暗暗吐了吐舌头,便做鸟兽散了。

  大皇子府

  “主子,皇后娘娘已经回宫数日了。”龙一见主子写完最后一张字帖,这才上前两步,说了这么一句。

  楚旻宁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他们多管闲事了?”

  “是属下多嘴。”龙一见主子露出不悦的神情,忙低下头去认罪。

  其实,这些话也不是他想要说的。只是,那些投靠大皇子的朝臣不止一次的向他谏言,说什么母子天伦,此刻是大皇子树立民心的最佳时期。他们说的多了,他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试探的问了一句。

  “的确多嘴,下去领罚。”楚旻宁能够容忍他一次两次,可对主子的决定感到质疑,却不是一个忠心的下属该做的事情。

  即便那些人说的话,看似很有道理。可他楚旻宁岂是那种会在意旁人目光的人?这大齐的江山本就在他手里拿捏着,不管别人认不认,这都是赤果果的现实。让他为了那不值钱的名声去做戏,也太小瞧了他?!

  龙一脸色白了白,知道是触及到主子的逆鳞了,老实的转身出去。

  “首领,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对啊?”

  “首领,你刚才说什么,来领罚?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主子身边最信任的人,主子怎么舍得罚你!”

  龙一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低声喝道:“我这是在教你们一件事,千万别质疑主子的任何决定。”

  说完,他便解开身上的衣袍,露出精瘦白皙的后背,准备领受责罚。

141 苦肉计

  “啧啧啧…首领的身材,还真是…”

  “活色生香,垂涎欲滴啊,有木有?”

  “真让人羡慕啊…我什么时候也能练就出这样一幅好身材啊!”

  “这肌肤白的,跟女子有的一拼!”

  负责施刑的几个龙卫看到龙一脱下衣物露出后背,不由得都看直了眼。

  龙一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不由得黑了脸。“胡说八道些什么,皮痒了是不是?!”

  龙卫们忙闭了嘴,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老大,真的要打啊,这么娇嫩的皮肤,若是打坏了,多可惜啊…”龙十八装着胆子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地,就被龙一的掌力给扫了出去。

  见到龙十八倒挂在树梢上的模样,其他人不敢再多嘴了。

  只是,到底由谁来施刑,这成了个问题。

  见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龙一都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下令道:“龙十九,你来。”

  龙十九长得比较矮小,鞭法却较为出众,龙一点他,也不是没有考虑的。

  龙十九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俨然成了罪人,握着鞭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可龙卫首要的原则,就是服从命令。首领都开了口,他怎么都推脱不掉了。“老大,得罪了。我…我这就来了,您先忍忍哈…”

  说完,扬起手里的鞭子,用了七分力道抽了上去。

  龙一生生的挨了一鞭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没吃饭吗,用力一些!”

  龙十九见首领质疑起他的能力来,不敢再懈怠,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一时之间,刑房里只听得见噼里啪啦的鞭子声。

  公主府

  “红绸姐姐,听说龙大哥被打的皮开肉绽,你不过去瞧瞧?”红妆如今跟隔壁大皇子府的人熟得不得了,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红绸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为何要去看他!”

  “哎,姐姐你上次不是替他做了身衣裳么,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红妆见她低下头去死不认账,不由偷偷笑了。

  “你个死丫头,尽会诋毁我的名声。”红绸睨了这个没心眼儿的丫头一眼,轻咬下唇,心里却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的。

  对于龙一,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俊俏的郎君她见过的不在少数,可她除了惊叹,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可是在他的面前,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好像带了钩子似的,叫人不敢直视。

  他对别人,要么就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进,要么就是如沐春风谈笑自如,可在她面前,却喜欢故作深沉,不欺负她一下就浑身不舒坦。

  哼,强迫她给他做衣裳,还穿出去到处炫耀。想到他试穿衣裳时候,露在外头那硬邦邦的胸膛和臂膀,红绸就忍不住脸红。

  “红绸姐姐,姑娘叫你呐。”红妆见她走了神,抬起胳膊蹭了蹭她。

  红绸忙站起身来,就要跟主子请罪。还未张嘴,她忽然想起,姑娘一大早就随公主进宫去了,这才察觉是红妆这丫头故意逗她呢。“好呀,你这个小妮子,敢编排姐姐我的不是,看我不好好儿整治整治你!”

  红妆惊呼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边跑一边笑道:“谁叫姐姐想某人想的入了神,连我都不爱搭理了…咯咯咯…”

  红绸被她挤兑的面色潮红,羞愤欲绝。“你还说…”

  “哎呀,红绸姐姐害羞了…”红妆拍了拍胸口,笑得更大声了。

  红绸一张脸被她的话激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追又追不上红妆,只能跺了跺脚,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看到针线篮子里做了一半的鞋子,红绸的脸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我这手怎么这么贱…”

  上次见他鞋子上破了个洞,红绸便暗暗地将他鞋子的尺码记了下来,这几日便紧赶慢赶的做了一双新鞋出来。纳好了鞋底,她才惊觉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荒谬。可是辛辛苦苦做好的鞋子,若是就这么毁了,她着实舍不得,只好将错就错,继续将它做完了。

  如今被红妆这么一调侃,她更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捂着脸在窗前的凳子上坐了许久,红绸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只是,还不等她有其他动作,就见一道黑影从窗户跃入,跌跌撞撞的来到她身后的榻前。

  红绸吓了一跳,正要呼叫,却被一只胳膊及时的捂住嘴。“是我。”

  听到他熟悉的嗓音,红绸这才使劲儿的掰开他的手指,怒视着他,道:“大白天的,你跑过来作甚?”

  “那我晚上再过来。”龙一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你站住。”红绸见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不由更觉尴尬。“我什么说过,你可以随意的进我的屋了?”

  龙一直勾勾的看着她,娃娃脸不由得一沉。“那没事了,打扰了。”

  “喂。”红绸见他转身要走,忙叫住他。“你过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龙一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吭声。

  红绸抬眸,扫到他略显别扭的站姿,忽然想起了红妆刚才的那番话。“你受伤了?”

  龙一摊开手,将一个瓶子递到她手里。

  红绸不明所以,愣愣的盯着那瓶子。

  “替我上药。”龙一说完,就开始宽衣解带。

  红绸哎呀一声,捂着脸转过身去。

  他还真是够惊世骇俗的!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啊,动不动就把她当奴婢使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够令人遐想的呢。他还脱光了衣服,叫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不过,在看到他背上那纵横交错沁着血的伤痕之后,红绸刚才的那些顾忌全都不翼而飞。

  “怎么伤成这样?”红绸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眼睛不由泛酸。

  察觉到她声音的变化,背对着她的龙一不由的勾了勾嘴角。这招苦肉计还真是用对了,瞧把她给急的。嗯,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上药。”龙一怕她只顾着哭,忘了正事,于是提醒道。

  红绸这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瓶子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搁,道:“你先等等,我先将血污清洗干净。”

  也不等他回答,就径直端着盆子去了净房。片刻之后,她端着半盆子清水走了回来。取下衣袖中的帕子蘸了蘸水,红绸便开始专心致志的替龙一清洗起伤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