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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她柔嫩的小手在背部游走,龙一的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是不是我弄痛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轻点儿。”红绸错将他的反应当成是自己的罪过,忙放柔了手里的动作。

  龙一嘴角弯了弯,却没戳破,仍旧享受着她专注的服侍。

  站在某处屋顶,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龙卫们不由傻了眼。

  “难怪刚才让我不要手下留情,原来使的苦肉计啊!”

  “不愧是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这腹黑的本事也学了个七八成啊。高,实在是高!”

  “还以为老大这么急出去是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想嫂子了!”

  “老大就是老大,连撩拨姑娘家都这么的高杆!”

  “呜呜呜呜…画面美得叫人不敢直视…我也好想找个婆娘…”

  管家龙三从下边路过,听到他们的唠叨声,不由直摇头。春天早就过了,怎么一个个都发春了呢?

  雍和宫

  “娘娘,武穆侯夫人递了帖子进来,说想要面见娘娘。”宫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帖子递了上来。

  皇后娘娘刚回宫不久,就有一大波人递了帖子进宫。娘娘如今没日没夜的照顾着皇上,哪有那个心思应付她们,于是都叫人打发了。可这武穆侯夫人是皇后娘娘娘家的大嫂,若是直接回绝了,怕是不妥。故而,宫女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苏瑾瑶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烦不胜烦。“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征求我的意见,都给回了!”

  “是。”见皇后娘娘面色不好,宫女忙躬身行礼,战战兢兢的退下。

  “这位姐姐,皇后娘娘怎么说?”温氏派来的丫头见宫女出来,忙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宫女抿了抿嘴,将帖子奉还。“娘娘忙着照顾皇上,暂时不得空。”

  丫鬟的脸色微僵,觉得很没面子。“姐姐有没有提及我们家夫人?”

  宫女见她一直追问,脸色也不怎么好。“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

  “不敢不敢…劳烦姐姐了…”那丫鬟见她变了脸色,不敢再多问,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到她手里,悻悻的转身离开。

  “切,还以为武穆侯府的面子多大呢,不也跟咱们一样,被打了回来?!”

  “就是…你是没瞧见她刚才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如今被打了脸,真是活该!”

  “皇后娘娘是苏家出来的又如何,我可是听说,当年那温氏可是没少给皇后娘娘这个小姑子脸色瞧的。如今想着来巴结了,晚了!”

  丫鬟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不由涨红了脸。她哪里知道皇后娘娘连夫人的面子都不给,心里不由的生出了怨怼。“亏夫人还说,皇后娘娘是苏家的姑娘,必定会想着娘家。哼,我看呐,这女人一旦出嫁,那就是婆家的人了,心里就只有夫家人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个苏府的丫鬟见她口没遮拦乱说一通,忙上前劝道。

  那丫鬟嘟嚷了两句,发泄够了,这才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真是的…这叫咱们回去如何跟夫人交代?!”

  随行的丫鬟也是一脸的苦闷。夫人近来性子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会责罚她们。她可不想再挨一顿板子!

  “锁儿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锁儿,也就是刚才那个抱怨连天的丫鬟,撇了撇嘴,道:“一会儿回去,把责任全都推到那个宫女的身上。就说,咱们给的银子她嫌少,便敷衍了过去。根本就没让皇后娘娘知道,晓得了吗?”

  那丫鬟心里有些惴惴,道:“这样怕是不好吧…若是叫那个宫女姐姐知道了,日后定会更加为难咱们的…”

  “哼,只要将夫人应付过去,谁还管以后呢。”锁儿本就不愿接这个差事,是坠儿姐姐说,办好了差事夫人有赏,她才争着抢着来的。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去争了。

  胆小的丫鬟嘴唇翕动了几下,没再吭声。

  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温氏自然是大发雷霆,将苏瑾瑶大骂一顿。说什么数典忘祖,忘记自个儿姓什么了。又说帮着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武穆侯刚踏进温氏的院子,就听到如此的谩骂,心里很是不痛快。

  温氏骂他也就算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可将妹妹说的如此不堪,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一股硬气,让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温氏跟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无德的妇人,给我闭嘴!”

  温氏正骂得痛快,突然挨了一巴掌,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周围的丫鬟亦是惊愕的瞪大双眼,完全没想到侯爷竟也有如此威武霸气的一面。

  “苏彦卿,你打我?”温氏回过神来,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大声的质问道。

  “是,本侯若是不打醒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武穆侯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一咬牙,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之所以忍受温氏的无礼谩骂,委曲求全,都是基于一个原则。那就是,不损害侯府的利益。

  可这温氏的胆子越来越肥,居然连皇后娘娘都敢辱骂,着实太嚣张了一些。若是不狠狠地教训一顿,怕是御史的奏折都要堆满皇上的御案了。

  温氏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一脸不服的瞪着武穆侯。“姓苏的,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里,我们永远都比不上你那个没事大的妹妹,对不对?”

  “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的替你打理着整个侯府,孝顺长辈,抚养子女,哪一样不是兢兢业业,劳心劳神。我温可筝,为了你的仕途,更是不惜变卖嫁妆。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温氏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方才她还不觉得,可这会儿手劲儿的力道上来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忍不住眼泪直掉。

  武穆侯是个耳根子软的,听温氏这么一说,心不由得一震。温氏对苏家,的确是有功劳又有苦劳。他并非是瞎子,看不到她的付出。只是,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怎能混为一谈。“夫人…为夫知道你劳苦功高。可为夫也是为了侯府,为了整个苏家。你刚才那番话,着实是太过了…”

  不等温氏开口,武穆侯便按住她的手,一脸郑重的说道:“无论如何,妹妹到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咱们苏家的倚仗。你将她说的如此不堪,心里倒是痛快了,可这些话若是被人传出去,咱们苏家又能讨到什么好?”

  “光是御史弹劾的折子,怕是都要逼得咱们透不过起来。更何况,皇上对妹妹是什么态度,你也是知晓的。他能够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将子初扶上那个位置,可见他是真的在乎妹妹的。若是知道你如此诋毁,岂能善罢甘休?”

  来不了硬的,武穆侯只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耐心的劝诫。不得不说,武穆侯这一次的软硬兼施,的确是起到了作用。温氏回过头来仔细一想,不由后背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武穆侯见她有了悔意,于是打了个手势,将屋子里的丫鬟全都遣了出去。又搀扶着温氏到榻上坐下,“夫人是个知分寸的,刚才想必也是气糊涂了。其实,那丫鬟的说辞,也不一定可信。妹妹向来治下严谨,怎么有宫女为了银子,故意刁难皇后娘娘的娘家,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武穆侯虽然惧内,但头脑还是有的。

  温氏经他这么一劝,怒气消了不少。可是脸颊上传来的刺痛,却一直提醒着他刚才的暴行,于是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侯爷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这会子肯好好儿的说话了?”

  武穆侯习惯性的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道:“这不是刚才一时心急,手滑了一下嘛…来,快让为夫给你吹吹…”

  温氏一把将他推开,娇嗔的睨了他一眼。“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好好好,只要夫人消了气,让为夫怎么样都可以!”武穆侯一个大男人狗腿的在温氏身边打转,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半个时辰之后,武穆侯终于得以脱身。

  “侯爷,您的脸…”在院子外等候的贴身小厮见到侯爷脸上那可疑的红痕,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武穆侯含糊的说了一句,忙转移话题搪塞过去。摸着脸上的那几道杠,武穆侯不由得嘿嘿傻笑几声。看来,那书上说的还真是没错。这对付女人啊,就是要先硬后软。什么叫做刚柔并济,他算是领教到了。嗯嗯,果然女人都是多变的。以前,他只知道对温氏言听计从,她让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有什么好东西,更是第一时间送到她的手里。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满意,动不动就拧他的耳朵,让他夫纲不振。这不,刚跟着那书上所记载的学了几招,就将温氏哄得高高兴兴的,还让她心甘情愿的服了软。看来以后,他还得多多的向那位高人学习学习这御女之术。

  回到书房,武穆侯将屋子里的人全都打发出去之后,这才从一堆公文中翻出一本百变书生的册子,津津有味的研读了起来。

  百花阁

  “徐妈妈,我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嘛。若是能重新接纳我,自然是生意兴隆,让你赚个盆钵满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如意,再也不似先前的乞丐模样,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只是,徐艳娘却有诸多的顾虑,不肯轻易的就应了她。“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形容憔悴,身上哪里还有花魁娘子的影子。而且,百花阁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大不如前,我可没那么多闲钱来重新栽培你。”

  如意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在心里将这老鸨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为了能够有一个容身之地,她只能腆着脸来求她。“只要让我休养个几日,定会恢复原先的模样。而且,我还有几个不错的点子,必定能够助妈妈重整旗鼓,将百花阁的名头再一次打响。”

  “哦…你有什么好点子,说来听听?”徐艳娘不敢轻易的相信她,于是试探的问道。

  如意看出她的心思,也没打算隐瞒。于是,压低声音,凑到徐艳娘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徐妈妈可见识过番邦的艳舞?”

  徐艳娘虽说身份卑微,却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你会?”

  如意骄傲的昂起头颅,道:“我不但会,而且还能加以改良,保证让那些男人们见了,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徐艳娘眯了眯眼,心里合计了合计,觉得这笔买卖不算亏,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你真打算重新在百花阁接客?”

  如意怔了怔,咬牙道:“和以前一样,卖艺不卖身,如何?”

  “可以,不过分账你三我七。”徐艳娘的口气一如先前,硬的很。

  以前,因为如意有四皇子殿下撑腰。如今四皇子殿下不知所踪,王家也倒了,她自然不用再抬举一个丫头片子。

  如意本想借着百花阁赚笔银子,然后开一家酒楼,可如今看来,这徐妈妈也并非是个好糊弄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七就三七,只是妈妈得容我休养十日,先把原来那身光洁的皮肤养回来再说。”

  “这个是自然。”徐妈妈笑得春风得意,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时之间,第一花魁如意再次回到百花阁的消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有不少原来的老主顾,甚至翘首以盼,等着看她如何再惊艳全城呢。

142 伺机而动

  “那个如意是怎么回事,不是派人看着她了吗,怎么还让她跑出来了!”龙一听到手下的人汇报,不由一阵恼火。

  龙卫执行任务,向来没有差错。如今,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钻了空子,他们的脸要往哪儿搁?

  “是我们太过大意了,以为她一个弱女子…”龙十六抿了抿嘴,辩解道。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龙一给打断了。“我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在暗部,从来都没有性别之分。越是娇弱的女人,越不能轻视。这些东西,你们全都还给师父了吧!”

  龙十六羞愧的低下头去,脸上火辣辣一片。

  龙一训斥归训斥,可善后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如今她重新在百花阁挂牌儿,闹得满城皆知。若是再离奇的失踪,怕是要引人怀疑。先暗中监视,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如意,倒还不至于构成什么威胁。只是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毕竟是个麻烦。倒不如以不动应万变,先摸清她的底。

  “四皇子如今潜逃在外,他手下的那些人又都不是省油的灯,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龙一叮嘱了一番,就要离开。

  龙十六却是及时唤住他,说道:“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龙一下巴微扬,神色肃然。

  “那个被秦王妃毁了容貌的傅嫣然,近来与公主府的一个厨娘走的很近。”龙十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上头提个醒。

  骄阳郡主即将成为他们的女主子,那就是自己人了。

  龙一蹙了蹙眉,心道:傅嫣然这个时候偷偷摸摸接近公主府的厨子,肯定没什么好事。主子的婚期近了,可不能生出什么事端来。

  “你做的很好,继续监视。”龙一扫向龙十六的眼神略柔和了一些。“先下去吧。”

  见首领并未让他去领罚,龙十六暗暗松了口气,觉得方才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了。

  龙一回到书房,将龙十六禀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退到一旁,等着主子示下。

  楚旻宁放下手里的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傅嫣然,可是傅谦之女?”

  “正是。”龙一应了一声。“傅家当年受舞弊案牵连,抄家流放,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去往边城的路上。”

  “舞弊案么…”楚旻宁似乎是想起这么回事儿了。“去查查,傅嫣然为何针对公主府。还有,傅家到底没有冤情。”

  龙一抱拳,领命而去。

  十里巷

  “谁啊?”天刚擦黑的时候,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口便响起了叩门的声音。正在厨房烧火的中年胖妇人放下手里的锅铲,一边在衣裙上擦着手,一边去开门。

  改名换姓的傅嫣然作普通小媳妇打扮,站在冯婆子的院门外,一脸笑意的答道。“冯妈妈,是我,翠莲。”

  “是翠莲啊,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冯婆子见是熟人,便放下心来将门打开,将人迎了进来。

  傅嫣然将手里的一个包袱递到冯婆子的跟前,道:“这是我给云哥儿绣的两件贴身衣裳,也不知大小合不合适。”

  “哎哟,这可怎么敢当!”冯婆子嘴上谦虚着,却毫不迟疑的将包袱接了过来,脸上的皱纹都要笑开花儿了。傅嫣然的手艺,她可是见识过的。这送上门来的好东西,谁会往外推呢。“快进来喝杯茶。”

  傅嫣然假意推辞了一下,便顺从的跟着冯婆子进了屋。

  “吃过晚饭了没?”冯婆子将傅嫣然迎进厅堂,客套的问了一句。

  傅嫣然巧笑嫣然,似乎丝毫不受脸上那交错疤痕带来的影响。“吃过了。怎么,妈妈还没吃呢?”

  “刚从公主府回来,这不,刚生上火。”冯婆子对这个新邻居颇有好感,故而没有任何的隐瞒。

  傅嫣然呀了一声,说道:“那妈妈赶紧去忙吧,云哥儿娘怕是不经饿。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说着,便站起身来要走。

  冯婆子忙起身相送,到了门口,才压低声道:“你上回说想找份差事做,是不是真的?”

  傅嫣然见事情有了眉目,心里一喜,道:“当然是真的…您也知道,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又是外乡人,光靠针线活儿,远远不够开销。”

  冯婆子听了直点头,看向傅嫣然的眼神带了丝同情。“你也是个苦命人。”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跟厨房的管事打听过了,郡主娘娘就要出阁,针线房正加紧赶制嫁衣,缺人手。我跟管事提过,说你的绣活儿出众,到时候让她给你在针线房安排个差事。府里的主子向来大方,工钱肯定不是问题。”

  “哎呀,那真是谢谢妈妈您了!”傅嫣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真诚了几分。

  “跟我客气什么…”冯婆子被人恭维着,倒是十分享受。

  两人站在门口说了会子话,直到屋子里响起冯婆子媳妇的呼唤声,冯婆子这才不得不打住话题,将傅嫣然送了出去。“明天记得早些去公主府后门等我!”

  傅嫣然点了点头,一脸欢喜的回去了。

  翌日,傅嫣然起了个大早,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去了朱雀大街的公主府后巷。

  冯婆子到那里的时候,傅嫣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抬眸扫了一眼傅嫣然,冯婆子暗暗替她感到惋惜。若是只瞧半张脸的话,她可是个标致的美人,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看着她一身清爽的装扮,冯婆子不由暗暗点头。是个懂规矩的!

  “冯妈妈…”傅嫣然见到冯婆子,眸子里不由泛起亮光。她在这里干等了小半个时辰,还以为事情有变呢,不免有些失望。如今见到冯婆子,总算是安了心。

  “等急了吧?”冯婆子一边敲着后门,一边跟她闲聊着。“原本早该到了,可云哥儿愣是不撒手,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这才得以脱身…”

  提到那刚出世不久的胖孙子,冯婆子就有说不完的话。

  傅嫣然在一旁带着笑意的聆听着,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想办法长期留在公主府,伺机而动。

  见冯婆子带了个眼生的小媳妇进来,看门的婆子先是一愣,继而扯着冯婆子的衣袖躲到一边,小声的交谈起来。“府里的规矩你不清楚么,怎么领了个外人进来,不怕主子知道了责罚于你?”

  冯婆子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压低声音说道:“我这是不见针线上缺人手,才想着替主子分忧么?她的一手绣活儿是真好。而且,我瞧着她身世可怜,便想着能帮一把就是一把。上次给你的那个荷包,你不是爱不释手么?那就是出自她的手。”

  守门的婆子讶异的微张着嘴,偷偷的瞥了一眼低头垂眸的傅嫣然一眼,这才稍稍放了心。不过,该提醒的,她还是没忘了。“那你可将她看好了,千万被惹出什么事端来!”

  “这个我醒的…”冯婆子朝着守门的婆子手里塞了个零嘴荷包,便笑着转身,带着傅嫣然朝着后院走去。

  “张家嫂子…”冯婆子先带着傅嫣然去了厨房见了管事。

  张大娘瞧着傅嫣然还算老实,叮嘱了几句,便领着她们去了郡主的院子。“府里的主子虽和蔼,可该遵守的规矩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主子没开口的时候,千万别急着开口…”

  “看到郡主的时候,一定要压低头,磕头行礼!”

  张大娘一边领着人穿过游廊,一边反复叮嘱。

  冯婆子也是头一次到谢荣华的院子,不由好奇的四处打量。早就将张大娘的话抛在了脑后,倒是一旁的傅嫣然,一直恪守本分,低垂着头,目不斜视。这让张大娘稍稍放了放心,也对这个叫翠莲的小媳妇儿高看了一眼。

  张大娘与针线房的朱大娘交好,她过来,朱大娘忙迎了上来。“张姐姐来了,真是稀客啊!”

  “我这不是给你送人过来了嘛…”张大娘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将傅嫣然介绍给了朱大娘。“喏,人给你带来了,若是用得好,可别忘了给我备份谢礼!”

  朱大娘将傅嫣然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挑剔的目光从她脸上的疤痕上扫过,最终点了点头。“先留下来试试吧。”

  张大娘见朱大娘将人留下了,这才松了口气。人是她找来的,若是被拒绝了,她也是很没面子啊。再者,她收了冯婆子不少的好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若是没将差事办好,也活不过去不是?

  如今,朱大娘点了头,她算是两面都有个交代了。

  “厨房那边儿还忙着呢,我先过去了啊,改日再找你喝茶。”张大娘负责厨房大大小小的事务,还真是走不开,没说上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冯婆子自然也是不能多留的,也跟着离开了。

  傅嫣然站在院子中央,任由人审视着,一双半握的手都已经冒出汗来。

  过了好一会儿,朱大娘才吩咐道:“你先去绣朵木槿花来我瞧瞧。”

  傅嫣然见她开了口,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是。”

  熟练的穿针引线,连花样子都没有看一眼,傅嫣然随手就在布绷子上绣了起来。不用傅嫣然绣完,朱大娘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动作如此熟稔,倒是真有几分本领,也就安下心来。“以后,你就在绣房呆着,帮忙绣枕套和帕子。不要随意走动,知道吗?”

  傅嫣然顺从的点点头,道:“多谢妈妈栽培。”

  朱大娘嗯了一声,便去盯着其他丫头干活儿了。

  正屋这边儿,几个小丫头正围在红绸的身边。

  “红绸姐姐,这几样丝线快用光了,是不是要出去采买一些?”负责打下手的小丫头们见针线蓝子里的丝线不多了,及时提醒道。

  红绸扫了针线篮子一眼,嗯了一声。“珠儿,你负责出门买线。”

  叫珠儿的丫头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其他小丫头望着珠儿远去的背影,无比羡慕。跑腿这差事,看着挺累的。可里头的油水多不说,还能时常出府透透气。为了郡主的这身嫁衣,她们都好些时候没踏出过院子了,还真是憋得慌啊。

  不知谁起了个头,聊起了新进府的那个绣娘。

  “起初,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呢…后来仔细一看,吓了我一跳,害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你说是的那个叫翠莲的媳妇子吧?唉,真是可惜了她另外那半张脸!”

  红妆最是爱听八卦的,听到小丫头们聊的起劲儿,不由得来了兴致。“你们在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