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听说你和我们房中的赵妈妈素日关系不错?”枯蝶面色如常,态度亲近,语调柔和。

唐少恨小盆友眨巴了下他的大眼睛,现在没他什么事,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吭声。

“老身是与赵氏关系不错,她乃是老身的远房侄女儿,赵氏小时候,老身曾见过她一面,后来,在大夫人院中碰到她,才敢相认。”李婆子站起身来,低着头,不卑不亢地问道。

就在这时,裴亦涵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面带笑意的晨曦。

“夫君回来了?”枯蝶站起身来,想起绿裳和晨曦去看戏,不知看了一场怎样的戏,就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亦涵,并特意在回来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老身见过大少爷。”李婆子对裴亦涵行了一礼,裴亦涵扫了一眼站在当地的李婆子,什么话都没说,进内间换了一身家居的袍子又出去了。

枯蝶注意到,那李婆子分别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们夫妻两人几眼,神色没有任何畏缩之处,枯蝶终于觉得那里古怪了,就算裴家的下人不同于一般权贵之家的下人,但是见了主子,却态度如此镇定,这也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

只是,李婆子只是一个浆洗婆子,是府中最苦最累的差使,她突然,将目光停留在了李婆子的手腕上,这手是很红肿,但只要仔细一看,那肌肤却没什么老茧,感觉先前好似不曾干过这种活一样。

枯蝶心中的疑心更甚,面上漾出笑意道:“其实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赵妈妈家最近出了这些事情,你既然与她有旧。抽时间也多安慰安慰她。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身明白,大少奶奶如此体恤我们这些下人,赵氏能在您房中侍候,是她的福气,老身代赵氏感激不尽。”

“好了,没事,下去吧!”小丫鬟们带着李婆子退了出去。

“红裳,派几个人好好盯着这婆子。但注意不要让她察觉。”

“大少奶奶,难道这李婆子有什么不对?”

“也许吧。”她目前只是猜测,这李婆子可能与赵妈妈那身后之人有关,也仅仅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希望这一次能找出些线索来,要不然,只要想着,背后有一些敌人随时要自己的命,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太愉快。

“对了,你这丫头刚才笑什么?”枯蝶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晨曦。

“奴婢是笑那张氏,今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早等在前边的小湖边上,等着姑爷回府,却没想到,姑爷回来,看也不看她一眼,这张氏还不死心,竟然假装落水,等着姑爷下去救他。小姐知道姑爷当时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难道不该英雄救美一下吗?”枯蝶也打趣道。

“姑爷说——姑爷竟然说——说了一句,想死别死在他面前。呵呵,当时的场面实在太可笑了,奴婢和绿裳姐姐两个看的,笑的肚子疼,绿裳姐姐让奴婢先回来禀告小姐一声,她还要找人,将那张氏捞上来呢。”

“哦,看来,今个我也应该去看看戏才是。”前日,晨曦将两个通房这些时日的表现给她学说了一遍,她没有参与意见,现在就让她们独自折腾起,只要不闹出人命呢,随她们的便,不了今个张氏就独自出击了!

张氏所做的蠢事不到一天,就传遍了府中的每个角落,王氏听了也只是冷笑不已,旁边的小丫鬟,玥儿却开口道:“姨奶奶,如今那张姨奶奶看起来也是个不得宠的,大少爷最看重的还是大少奶奶,您又何必和那张姨奶奶置气呢,不如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先将大少爷的心得了,再另做打算。”

“嗯,你说的有理。”王氏一听,心思转了一转,既然这张氏不得裴奕涵欢心,那么,她当然犯不着继续跟她较劲。

“听说张姨奶奶喝多了湖水,现在人受了惊吓,有点发热,不如您过去瞧瞧,没准还能碰上大少爷呢。”玥儿又在一边建议道。

“好,你拿几两银子,让厨房做点好吃的,我给张家妹妹送去。”

“好的,姨奶奶。”玥儿接了银子,却没有直接去厨房,反而出了院门,过了一座回廊,遇到那里站着的一个小丫鬟道:“小惠姐姐,您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姨奶奶果然听了进去,还赏了我一两银子。”

“那就好,我们都是侍候主子的,能让主子高兴,我们自己也不会被小瞧,更不会受气,我先回去了,改日空闲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聊聊。”

“谢谢惠儿姐姐提点。这三钱银子是玥儿答谢你的。”

“你家里不好,还是自己攒着吧,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多提点你跟你家姨奶奶的。”惠儿将银子推了回去,目光越过这个玥儿,落到东南方向,凭什么自家主子终生痛苦,他们却可以甜甜蜜蜜的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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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红裳杀人(上)

晚饭时分,枯蝶听说被打捞上来的张氏差点送了命,不过枯蝶可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裴奕涵目前还是她的所有物,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觊觎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那张氏活该。

不过,对于裴奕涵此次张氏落水事件的表现,枯蝶觉得是值得嘉奖的,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对不爱的人,乱施温柔的男人,让对方一直抱着希望才是最残酷的。

要是张氏经过这一闹,能够幡然醒悟,懂得为自己考虑另一条出路,那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她会多少为她打算打算,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肖想一个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那就是犯贱了!

这年头呀,犯贱本无罪,可如果没有犯贱的本钱,还不断地犯贱,最后只能等着别人践踏了。

为了犒赏裴奕涵能够坚定地抗拒美人诱惑,枯蝶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其中就包括那盘法式烩鸡,凭着记忆,她还做了一个水果拼盘,还有几个配菜。

倒是便宜了唐少恨小盆友,还没开饭,就吃的嘴角流油。甚至私下里打算,要不要将蝴蝶姨将来诱拐到他们七王府去,所以,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还真是至理名言,大小通吃。

只是饭都弄好了,这裴奕涵还是没有回房,枯蝶忍不住还是派人去裴侯爷的书房去打听了,这裴家当官的男人,就算下朝之后,也会在书房中商量一些国家大事。

只是前去请人的带回来的不是一个人,除了裴奕涵还有一个相貌清俊的男人,他一身官服,看起来品级应该不是很低,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衙役制服的衙差。

看到这几人进了院门,裴奕涵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冰冷,枯蝶不知为何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慕容表姨夫。”倒是唐少恨小盆友看到这长相清俊的男子,就张开他的小翅膀扑了过去。枯蝶马上知道这人是谁了,京城府尹慕容月,和唐少恨小盆友沾亲带故之人。

那人弯下腰,一把就将唐小二抱了起来,“小二,最近想表姨夫了没?”

“想,当然想了。”目光却盯着慕容月的鼻子看。还伸出手用胖乎乎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鼻子。

“表姨夫的鼻子怎么了?”慕容月有些茫然,心中则是提高了警惕心,自从某年某月某日,他不幸沦落为七王爷唐天齐的朋友后,他的生活就充满了悲剧性,尤其是对上这几父子。

“蝴蝶姨说了,经常说谎的人,鼻子灰变得越来越长,表姨夫天天说谎,是不是有一天鼻子会变的跟大象鼻子一样。”

“谁给你说,表姨夫天天撒谎。”慕容月嘴角抽抽,要是人长一个大象鼻子,那还能叫人吗?怪物吧,不过目光却移到了枯蝶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

“当然是表姨了。”

“傻小子,别跟女人一般见识。”慕容月拍了拍唐少恨小盆友的小脸,自家娘子说没说过这句话,他不知道,但他也没能力在娘子面前讨回公道,只好含糊其辞,最重要的是,他今日前来,是有公事要处理。

“慕容大人大驾光临,请用茶。”枯蝶见慕容月和唐少恨小盆友续完旧了,又见自家夫君的眼神竟在红裳身上扫了扫,觉得有些奇怪,但慕容月最后说的这句话,她可不怎么待见,什么叫别和女人一般见识,那就让他也见识下女人的手段。

“裴少夫人,百闻不如一见。”慕容月顺手拿起下人奉上的茶盅,可这一入口,那咸的要死的感觉让他差点吐出来,可是当着裴奕涵的面,他又不能如此失礼,只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对上枯蝶那浅笑嫣然的目光,这女人什么意思?

“少恨宝贝,过来,蝴蝶姨有话告诉你。”

“蝴蝶姨,什么?”唐少恨小盆友正摆弄着慕容月给他带来的新鲜玩意儿,闻言,还是听话地回到了枯蝶身边。

“少恨宝贝要记住,这男人呀,固然不能小心眼的跟女人一般见识,不过嘛,还有一句话,你也要记住,宁肯得罪小人,千万不要得罪女人,明白了吗?”

慕容月不是愚蠢的人,马上就明白自己刚才无意中出口的话,得罪了这位少夫人,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位少夫人还真是个妙人,可以和自己那娇妻有的一比,没有生气,反而放声笑了起来。想必,得妻如此,裴大将军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谁知下一刻,唐少恨小盆友的矛头就指向了他。

“明白了,蝴蝶姨,我是绝对绝对不敢得罪您的,慕容表姨夫,你也要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你永远只能过被表姨整,独守空房的日子,明白了吗?”唐少恨小盆友脸侧向慕容月,就像老师教训学生一样,一本正经地道。

“嗤嗤,嗤嗤!”房内几个丫鬟见状都笑了。

“好了,裴大少奶奶,本官来此,一来是看看小二,另外是有公事,请问哪位是红裳姑娘。”

果然与红裳有关,枯蝶心中一动,当下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红裳留下。”房内的其他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

“奴婢红裳见过慕容大人。”红裳也是满脸不解,但她向来沉着持重,就算心中疑惑,面色还是如常。

“你就是红裳?”慕容月上下打量了片刻,也没看出这小丫鬟有什么杀人的潜质,怎么就杀人呢?难道是真凶另有她人?最主要的是,一个丫鬟哪里有胆子杀人,莫非某后主使是这位裴大少奶奶?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枯蝶确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堂堂的府尹大人不会上门找上一个小丫鬟。

“今个中午,赵妈妈,在她的家中被人杀死了。据左右的邻居道,今日只有红裳到过赵妈妈家。红裳出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人发现了赵妈妈的尸体。所以,到现在为止,红裳成了杀害赵妈妈的最大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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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魅

性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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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男,近在眼前!

“琴棋书画会不?”

“略懂。”

“骑射武功会不?”

“略懂。”

“杀人放火会不?”

“略懂。”

“那你最懂的是什么?”

“暖床!”

047,红裳杀人(中)

裴奕涵开口道,语调有些低哑,赵妈妈毕竟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在裴奕涵幼年的时候对他多有照顾,虽然后来有些居心不良,让他很失望,但现在真的被人杀了,说一点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

“你们的意思是,怀疑红裳杀了人?这怎么可能,红裳干嘛莫名其妙地去杀人?”枯蝶闻言,吃了一惊,她太意外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想到赵妈妈会在今日被人杀了,直觉地看向红裳。

“少爷说,奴婢杀了赵妈妈,不,奴婢没有杀人,奴婢走的时候,赵妈妈还好好的。奴婢真的没有杀人,大少爷,大少奶奶,慕容大人,你们要帮奴婢做主呀!”就算红裳性子再稳重,乍听自己杀了人,也忍不住叫喊起来。

“慕容大人,赵妈妈真的在今日中午时分被杀了?”枯蝶再一次确认,赵妈妈死了,谁杀的,无论如何,她还是不相信红裳杀了人,如果红裳真是凶手,那红裳的演技恐怕都比她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知高明多少了。

枯蝶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红裳不会是凶手,如果红裳不是凶手,那么,凶手针对的就是与红裳有关的人了,或者说,极有可能是针对她的。

可到底杀死赵妈妈的人会是谁?是不是那个幕后之人,赵妈妈知道那人的身份,或者发现了什么,或者说,逼迫赵妈妈在帮她做事,赵妈妈不愿意,那人干脆杀人灭口,顺便栽赃嫁祸给红裳?

枯蝶越想越可疑,是不是顺子的断手就是对方给赵妈妈的一个警告,还是另外有什么隐情,不过裴俭今日也去了赵妈妈家,只要裴俭回来,一问就知道了,枯蝶想到这里,就放下心来。

按理说,赵妈妈就是裴府一个下人,死了,有时倒是不用非得经过官府,自家完全可以处理,不过,府中成了家的家仆有一部分是住在裴府周围的一些街道上,并不是住在府内,那赵妈妈也是住在这些街道上,这些街道上除了裴府的下人外,还有一些老百姓,商家,赵妈妈死了之后,被邻居发现了,那邻居并非裴府之人,就先报告了巡逻的官差,所以,一件本可私下处理的杀人案,最后不得不经过官府。

而京城府尹一听是裴府的下人,还是裴奕涵这一房的人,当下决定亲自跑一趟。

“千真万确,府中的管家已经前去确认过了,更何况那赵氏还有三个孩子。”

“可慕容大人,就算红裳今日去了赵妈妈家,也不能确认她就是杀人凶手呀!”

“红裳,这件珠钗你可曾认识?”慕容月从袖中摸出一支小巧精致的珠钗,枯蝶的目光移了过去,这钗子她也有点印象,好像红裳真的戴过。

“回大人的话,这珠钗跟奴婢的一支珠钗很像。可奴婢今日去见赵妈妈并无戴那支珠钗!它被奴婢收在自己的首饰匣中,已经好几天不曾戴过了。”

“晨曦,进来一下。”枯蝶唤道。几个丫鬟虽然退出了,就在门外候着,这大宅院的下人们都是人精,有些人就猜测单独留下红裳是不是有什么事?但又不敢偷听,此时听到里面大少奶奶唤晨曦进去,又把目光投到了晨曦身上。

晨曦进房之后,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裳,但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到了枯蝶身边。

“你去红裳的房中,看她的首饰中慕容大人手中拿的这支珠钗是否还在?”不管赵妈妈是怎么死的,但红裳是她派去看赵妈妈的,她目前必须找出证据来,洗脱红裳的杀人嫌疑,然后,再另做打算。

“好的,小姐,慕容大人,麻烦您将那珠钗给奴婢仔细瞧一瞧。”晨曦已经明白,红裳一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甚至惊动了慕容大人,正因为如此,她也不能出什么差错。

仔细观察了那珠钗片刻,晨曦将那珠钗还了回去,就带着红裳给她的小钥匙去了红裳房中。

“红裳,你将今日去赵妈妈家发生的一切,当着大少爷以及慕容大人的面详细地叙说一遍。”

这样既可以使慕容月对赵妈妈死前的事情有一些了解,让可以让枯蝶自己得知事情的发展过程,从而想办法为红裳洗脱杀人嫌疑。

虽然一个丫鬟的命在这年代本就无足轻重,就算冤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响动,可枯蝶本身就是个很护短的人,红裳在她身边的一段日子,两人也建立了一定的主仆情谊,她岂能坐视红裳被诬陷。

也许,那杀害赵妈妈的人目的最终还是针对她和裴奕涵的,而红裳受到陷害也是因为她是他们身边的丫鬟,如果,这次,就放任红裳被诬陷,那么,下一次,被麻烦缠身的恐怕就是绿裳,晨曦她们了!

如果她不能保全周围的人,又怎么能指望周围的人对她完全尽心呢?在这裴家的大宅内,她本就人生地不熟,就算有同盟裴奕涵,两人的能力还是太弱小了,因为,你不知道,敌人躲在哪里?有什么动机,所以,只能不断地受到挟制。

现实被动地让她有点沮丧,就算她能不断地发现一些线索,可敌人永远比她要快一步,不,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沮丧,如今看来,她只有更快地了解裴府每一个人,才不至于每次都落入被动的下场。

这一次,她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红裳的心中虽然惊慌失措,但叙述起来还算条理清楚,将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红裳姑娘离开赵氏家中,并不曾折返?”慕容月听完,随即发问。

“是的,大人。”

“你确定你没有第二次折返回去,可赵氏的邻居却见你离开了大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再次进了赵氏的家门。”慕容月语气充满怀疑。

“大人——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看到奴婢离开后过了一会又折回到了赵妈妈家,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奴婢离开之后,就直接回府了,回来之后就直接到大少奶奶房中来了,怎么会第二次跑回去杀人呢?求大人为奴婢做主呀。”

048,红裳杀人(下)

“慕容大人确定那邻居看到的是红裳?”枯蝶现在已经听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关键分明在红裳二次折回这件事情上。

红裳自己并没有折回,但有人却看到她折回了,那么,现在就剩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冒名顶替,等到红裳离开后,进入到赵妈妈家杀了人,二是,根本就没有人冒名顶替,那几个邻居做了伪证,是另外的人杀了赵妈妈。

可裴俭不是也被自己派了出去吗?难道他没有看到这一切,为何还不回府复命,难道也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当着慕容月的面,枯蝶没有说出她也派裴俭去了赵妈妈家,已经填进去了一个,她可不能再填进去一个。

“红裳姑娘回府的时候应该见到几个婆子,媳妇模样的人在一处门前做针线,就是她们看到红裳姑娘二次折回了赵妈妈家。”

“小姐,奴婢并未在红裳姐姐的首饰匣中找到与慕容大人手中相似的珠钗,晚照,和小喜都可以作证。”

“这,这怎么可能?我记得自己明明收好的,怎么会不见呢?”红裳的脸色越发苍白。,语调颤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原本跪的好好,竟然腿一软,斜瘫到了地上。

“裴大将军,配少奶奶,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只好委屈红裳姑娘跟本官走了!”慕容月也心中暗暗叹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跟高官世族有关的凶杀案了,如果不报官,他也不会多事,可以让他们自家去解决,可偏偏告到了衙门,甚至还传的沸沸腾腾,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这位红裳姑娘看起来真的不像杀人犯,可谁知道呢?这裴府的水深着呢?只要看裴大将军一直娶不上老婆,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哎!他也是倒霉呀,天生就没有悠闲度日的命。

这案子如果这位红裳姑娘真的没有杀人,那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谁让他也不忍心冤枉无辜呢?他这个京城父母官也不好当呀!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要为奴婢做主呀,奴婢真的没有杀人。”闻言,红裳的脸变成了死灰色,不停地给枯蝶和裴奕涵磕头,这年头,进了牢房,还有命出来吧,她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突然变成杀人犯呢?

如今,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枯蝶与裴奕涵的身上,她的父母只是府中一个庄子上的管事,无权无势,怎么能有能力帮她洗脱罪名呢?

“别磕了,我知道以你的心性绝对不会去杀人的,你既是我丫鬟,我是你的主子,怎能任由你被人诬陷,你放心,我和大少爷一定会找出证据来,帮你洗清杀人嫌疑。”枯蝶起身,上前,用手托起了红裳磕的有些青紫的头,认真地道。

慕容月见状,眼神一闪,看向了裴奕涵,却见裴奕涵并没有出口反驳,那说明,他们是真的要想办法查到杀害那赵氏的真凶了?

其实,裴奕涵的心绪何尝不复杂,无论是赵妈妈还是红裳,都是他房中的人,虽说她们只是下人,但他却不能保全她们的性命,到底是谁,是谁?是谁在幕后主宰策划着这一切。

“慕容,好好保护那几个证人的安全,明日我和内子想出府一趟,去看看赵妈妈三个孩子,并见见那几位证人,不知可方便否?”

“好,我会派人保护她们的,希望你们明日有新的发现,红裳姑娘,我必须带走。”

“好。”

“晨曦,打点水,帮红裳把脸擦一擦,红裳,你站起来,既然你没有杀人,又何须恐慌,挺直了腰板,等你家少奶奶我为你还以清白之身。”

红裳的脸猛地抬起了起来,跟枯蝶双眼对视,片刻后,神情已不见先前的恐慌,恢复了她一贯的沉稳,持重,“大少奶奶,您说的对,奴婢既然是清白的,又何须恐慌,奴婢相信你和大少爷不会任由奴婢被人诬陷不管的。”

“好,记住,做人到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失了自己的精神气。”枯蝶赞赏道。

“慕容大人,我们走吧!”红裳接过晨曦递给她的布巾,净了净面,知道大少奶奶说得对,既然自己被怀疑杀人,就算现在在做什么,都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还不如向大少奶奶说的那样,昂首挺胸走出府去。

“等等,慕容表姨夫,你看红裳姐姐那样子,瘦瘦小小的,估计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呢?不如您就将她继续留在本小王爷身边,由本小王爷看管她,定不让她畏罪自杀,自寻短见,可好?”一直安静的唐少恨小盆友目睹了整个事件后,开口了。

原本几个大人还真没留意到他,只见他在一旁的小桌旁玩的正欢呢?没想到他的小耳朵也没闲着。

“小二,既然你也认为这位姐姐不会杀人,那就让表姨夫带着她去衙门住几天又何妨,你这么聪明,何不想个办法帮表姨夫找出凶手来?还是,你和表姨夫一样笨,都找不出凶手来?”慕容月毕竟是看着这位小祖宗长这么大的,这相处之道还是有一些的,当即忽悠起唐少恨小盆友来。

事实上,枯蝶也认为红裳现在不在裴府也许会更安全一些。赵妈妈之死必然在府中会有一些回响,红裳留在府中,也不能正常当差,反而要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语,说不定,对方在红裳身上还有后招。

枯蝶到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小看那些藏在背后的人了!

“哼,表姨夫,您老人家不要动不动就使用激将法,分明是欺负小孩子,小二回头一定要向王爷爹和表姨告状,然后进宫去大伯父那里参你一本,抓坏人本就是表姨夫你的职责,何时轮到本小王爷出手了?不要把你的无能与我的年幼相提并论。”

049,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