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让她们几个别蹲了,回房梳洗一下,过来拜见大少爷。”枯蝶随口吩咐,没想到这次却被裴奕涵听到了,他突然停住步子,向那几个丫头们看去。

这四个丫头除了有一个没觉得什么之外,其余三个实在守不住了,听到枯蝶说让她们不要蹲了,这身子一放松,腿一软,就软倒在地,没想到裴奕涵偏偏在这个时候回眸了。

唯一那一个没有软到的看到其他人都软倒在地了,她一个人却站直了身子,有些突兀,忙亡羊补牢似地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裴奕涵走到这四个丫头面前,扫视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们是新来的,这规矩是要学的,不过你们最好记住,在这个院子里,大少奶奶的话就是规矩,好好侍候大少奶奶,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别怪我辣手无情。听明白了没?”

“奴婢明白了!”这四个丫头心中都有些发苦,不过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有看着裴奕涵和枯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还有心中后悔,想着以后该怎么为自己打算的。

“夫君,我这个贤妻当的好不好?”一进房,枯蝶就撒娇般地窝在了他的怀中,她是何其敏感的人,怎能看不出裴奕涵今个心情不太好,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有心问,但又一想,如果他想让她知道的,自然会告诉她的,如果不愿开口说,那自然有不愿意说的理由,就算身为夫妻,也不能完全做到两人之间一点隐私都没有,完全的占有和完全的坦白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好,要当个贤妻是吗,那就好好侍候为夫吧!”裴奕涵原本有些沉郁的表情看到眼前如花的面容,将怀中的娇躯一抱,就走向了床帏。

他就只要这一个就够了,初雪表妹又怎样?就算再来上十个八个,也不会在他心上留下痕迹。

几个丫鬟见两位主子这样,早就红着脸退出去了,真希望,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永远都这么好!

第二日,裴奕涵又早早地进宫了,枯蝶刚梳洗完毕,二院门口的小丫鬟就来禀告:“大少奶奶,老夫人让你马上到她院子里去。”

枯蝶狐疑,又是什么事,不会是因为昨日那几个丫鬟蹲马步的事情被裴老夫人知道了,打算叫她过去,训斥她一顿吧!

不过这次,枯蝶可猜错了,因为裴府昨夜进贼了,丢东西了,却不是那件作为贺礼的万里江山图,而是裴家祖传的那张画,就是上次裴奕涵得病时,枯蝶看到的那张裴家女祖先穿着现代晚礼服的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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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旧的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柳絮感谢亲们一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081,可疑夜宵,女阴阳师

虽然心中狐疑,但两个人还是很快起身穿上了衣袍,打算前去查看。

两人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着,出了房门,果然看到书画楼的地方有火光。这古代的房子,木头占的分量很重,要是一着火,那可是越烧越旺的,更何况,那书画楼中的东西更是一烧就化为灰烬了。

“为夫抱你过去。”裴奕涵说完,就抱起了她的身子用了轻功,往书画楼的地方掠去,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府中的下人们正在救火,现场乱成一团。

裴老夫人已经赶了过去,站在一边看着下人们救火,神色十分凝重。

除了裴老夫人之外,府中其他各房的人,得知消息的都赶了过来,男子这时也顾不上身份地位什么的,都一起跟着救火。

女子则面带忧心地站在一边等待。

“祖母,他们急着救火,我们可别忘了这守着书画楼的护卫们,他们都在干什么,怎么好端端地这里就走水了?”枯蝶走到裴老夫人面前道。

“闲筝,去把徐管家给我叫过来,将今晚在画意搂附近的人都给我带过来,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裴老夫人闻言,缓了神色,然后对立在她身后的闲筝道。

“是,老夫人。”闲筝离去,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徐管家的身影。

画意搂的火其实并不是很大,将楼一边烧了些许,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如果对方成心想烧了这座楼的话,不会只放了这么一点小火,反而是画意搂周围的树木花草烧了一大半,先前看到的浓烟其实是画意搂周围的树木燃烧所致。

既然不是为了烧楼,那么,就是通过烧楼将大家的注意力包括护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目的是为了楼内的那幅画?

枯蝶越想就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推论十分正确,画意搂的那张画可能已经失窃了,问题是,对方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偷画,如果要偷,也该是去偷那副万里江山图更靠谱一些吧,说实话,枯蝶实在没有从那副祖传的画中看出什么秘密来。

既然裴家人都解不开这幅画的谜底,为何还有人去偷这幅画,就是偷到这幅画能看懂这幅画所表达的意思吗?

“见过老夫人。”徐管家脸上黑黑的,明显是被烟熏得,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打扮的人。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都是怎么当差的?”这画意搂的美人图可是老祖宗的心肝宝贝,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祖宗虽然为了那副万里江山图没有亲自出现,可这件事是怎么也瞒不过去的,都是这些不中用的,府中守卫这么森严,还能让人在画意搂周围放起火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回老夫人的话,今晚二更时分,厨房的丫头银月和往常一样,送了宵夜给我们来吃,谁知这宵夜我们吃了之后,就开始昏昏沉沉了一刻钟,等我们清醒一些的时候,画意搂旁边那几棵树就走水了。

我们几个一看走水了,都觉得事有蹊跷,然后就马上派人救火了。”今晚轮值的护卫一号道。

他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认为这厨房送来的宵夜有问题。

“徐管家,那个银月呢?”裴老夫人当然也听出护卫们的话外之意了。

“回老夫人的话,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了。”

“老夫人,我们府中的奴才现在可都是一个个翻天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说蝶儿,不是六婶娘说你,这厨房的事情你既然已经接了过来,那平日也要多加留心呀!”裴六夫人就站在裴老夫人身后右侧,当然将刚才护卫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此时也抓住机会趁势挤兑枯蝶。

“老六家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裴老夫人心烦着呢,裴六夫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说尖酸话,裴老夫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老夫人,六弟妹也说的是实话吗?蝶儿,厨房的人还是要再好好查查的,可别把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随便就招进府来。”裴三夫人这时也开口了,这厨房原本是她的地盘,被枯蝶上次一闹,她早就在心中压了一把火了,今晚,趁着这个机会,怎么能不把这火发出来呢?

“祖母,三婶娘,六婶娘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两位婶娘更应该帮老夫人分析分析,如果这宵夜出了问题,是在厨房中就被动了手脚呢,还是银月这个丫头在送饭的途中动了手脚,如果是银月这个丫头动了手脚,她明知道护卫们很快就会清醒,也知道她送的饭,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那么,她为何还要动手脚,难道是她活腻了,这是疑点之一,疑点之二,就是这位护卫说的话,如果找不到银月那丫头,谁还能证明你们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谁能证明你们一定是吃了银月送的宵夜之后,才发生的这种事?”

“大少奶奶,当时我们五个都用了宵夜后,才神智有些迷糊的,您这话莫非是怀疑我们兄弟说谎?我们知道,画意楼走水是我们的失职,可我们说的绝对是实情,还望老夫人,大少奶奶明鉴。”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自然是要将它搞清楚搞明白的,如果确实是宵夜出了问题,那就绝不会冤枉你们的,现在,你们再想想,当时除了宵夜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

“回大少奶奶的话,属下好像看到一个黑影进了画意搂。”另外一个护卫踌躇了一下,开口道。

“有人进了画意搂?不好,老夫人,那里面的画?”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那可是祖传的据说里面藏着宝物的画呀!

“老夫人,我们还是进楼内查看一下吧!”又有人道。

裴老夫人有些迟疑,枯蝶知道在这个乱糟糟的时候,其实不适宜马上进去探查那副画在不在,当下开口道:“徐总管,将今晚参与救火的人名单都给我记下来,明日报到老夫人与我那里,该赏的赏,该罚的罚。然后让他们都退下吧。”

“是,大少奶奶。”

枯蝶抱着另外一个心思,裴府的守卫一向还算严密,画意搂的位置还是比较显眼的,如果是外贼倒也罢了,可如果真的是宵夜出了问题,那就说明是内贼了,既然是内贼,那人就算纵火,或者偷画了,一定还来不及马上离去,说不定就混在这救火的人当中。

将这名单记下来,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时,整个画意搂还有它周围的火苗都被扑灭了,裴奕涵,裴侯爷,还有裴家几位男主子们都走了过来。

“这里面的画?”裴老夫人开口,她还是不放心。

“祖母,进去看看也好。”裴奕涵开口了,虽然,他知道这画意搂里藏的那幅画只是一副临摹过的画,并不是真正的那副祖传的画,但画意搂这么不明不白地着火,整个事件绝对不简单。

“徐管家,登记完毕,就让他们回去歇着吧!”裴老夫人的目光再次扫过已经救火完毕的下人,这时,枯蝶又开口了:“徐管家,登记的时候,男的站在一起,女的站在一起,然后左右看看,可有不认识的人?并记清楚他们都是那个院里的?”

“是,大少奶奶。”

看着面前烧了一半的画意搂,裴家几位少爷举着火把上了画意搂,和上次看画的感觉不错,这夜里的画意搂黑漆漆的,多少有些瘆人。

“你们几个在里面四处查查,看有什么异常不?”裴奕涵吩咐裴家另外几个少爷道。

“好的,大哥。”裴家的几位少爷们多少也知道这画意搂里面的美人图都是老祖宗的宝贝,其实,他们几乎没有机会进来,虽然这楼被烧了少一半,但对里面的东西还存着一份好奇。

到了二楼,墙上挂的美人图还都好端端的,因为那起火点本就是画意搂旁边的树丛,等烧到画意搂旁边时,火已经救的差不多了。

枯蝶的目光一眼望去,就看向了裴老祖宗上次藏画的地方,墙上原本挂在外边的美人图有些倾斜。

裴老夫人上前吩咐道:“将它给我取下来。”上一次来过画意搂的人知道那后面就是那幅画,没有来过的有些好奇,但裴奕涵还是上前,将那挂在上面的美人图取了下来。

枯蝶站的并不远,只一看,她就知道那里面的画可能已经不再了,因为那小格子的锁已经被打开了。

裴奕涵随手将那小格子的门从外拉开,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裴老夫人身子一软,就要晕倒了,还好枯蝶和裴三夫人就站在她的身后,忙扶住了她。

“画不见了,不见了,可恶,可恶至极的贼人!”等裴老夫人稳住了身子之后,冷声斥道。

画已经丢了,留在画意搂也也没有什么作用,安排几个人守着画意搂之外后,裴奕涵和枯蝶送裴老夫人回到了她的院子,同行的还是裴侯爷,裴家的其他人。

进房之后,众人都一阵沉默。

“这幅画可是祖传的,传了二十几代了,如今,到了我们手中却丢失了,这让我们如何向祖宗们交代?”

“老夫人,这贼人既然有这个贼心,有时也是防不胜防的,现在画既然已经丢了,我们应该想法子将它找回来才是。”裴三夫人在一旁开口道。

“是呀,老夫人,这画既然是传给长房嫡媳的,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涵哥儿与大少奶奶去查吧。”裴五夫人道。

“涵哥儿,你怎么说?”虽然裴老夫人并不喜欢这两个儿媳妇此时说话的口气,但是现在府中这么多人,真正中用的却没有几个,交给其他人去查她还真的不放心。

“祖母,这画既然丢了,自然是要想办法找回来的,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找出那偷画之人偷画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我们裴家人自己都看不出这画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外人怎么会知道?”裴奕涵的语调如往日一般的冰冷。

他当然知道这画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再加上先前他被张氏咬过之后,有人提出用画来换解药,那么,这次偷画的人是不是同一拨人呢?

不仅裴奕涵想到了这点,枯蝶当然也想到了。

“那好,这画意搂失火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人去办吧。我累了,你们也都回房吧!”裴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去。

等人全都走光了之后,闲筝几个丫鬟进来打算服侍裴老夫人梳洗之后,再休息。

裴老夫人看着一边服侍的闲筝道:“我这手中的钥匙一向都是你保管的,你确信都将它们保管的很妥当?”

也不怪裴老夫人这么想,因为那放画的小格子的钥匙就在她的手中,她的钥匙本就没有离身,那贼人是如何用钥匙打开小格子的?

“老夫人,奴婢敢保证,一向都是尽心尽力收着它们的,绝对没有胆子拿着它们乱来。”闲筝一听,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道。

“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让我如何向老祖宗交代呢?”裴老夫人仔细观察了一下闲筝的神色,看她的样子不像作伪,放下心来叹息般地道。

让涵哥儿去查,不管怎样,这都是长房嫡子需要承担的责任,将来裴府终归是要交到涵哥儿手中的,找不找的到画是一回事,但有对裴府居心叵测的人在暗处窥探,这才是最让她忧心的。

虽然老祖宗从来都没说过这副藏在画意搂的画是不是就是祖上传下来的那一副真迹,但凭她对老祖宗多年的了解,知道老祖宗做事一向都是有几手准备的,不会轻易让贼人将那画偷了去。

哎!府中这些年为何就一点都不平静呢?

“老祖宗,俗话说的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有些事情防不胜防的,您也累了,明日府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您拿主意呢!”

“你也下去歇着吧。跟在我身边,你也是最辛苦的。”闲筝扶裴老夫人上床躺好后,裴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道。

“好的,老夫人。”闲筝伸手将帘帐放了下来,转过身去,打算在门边的软榻上休息。

可转过身时,她的脸上细微的表情还是发生了变化,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自己的爹真的是被老夫人处死的吗?

她从小就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老夫人对她有时比几个孙女还要亲近,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家的爹只是个下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让老夫人给处死了?

她心中一直藏着这个问题,问自家娘亲,可自家娘亲也不愿多说,只说爹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老夫人,更怨不得侯爷。

可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越是没有人告诉她答案,她就越想知道,在她小时候,她也想和别的小孩子一样有爹疼,可是她没爹,她的爹死了。

正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爹,所以在她的心目中,才越发想知道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裴奕涵和枯蝶回到房中后,两人相顾无言。今晚的事情绝对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

“睡吧,丢失的那幅画是假的。”裴奕涵上前抱着她道。

“假的?”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这个猜想,不过由裴奕涵口中说出来,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老祖宗只告诉了我,我现在又告诉了你,但,就算这幅画是假的,可偷画的事情却是真的,这幅画的事情,我们只能暗查,不能明目张胆地查,怀璧其罪的道理想必娘子也是懂得,那幅画,不过就是看起来奇怪了一些,实在是看不出是什么藏宝图,可要是让更多的有心之人听到了,那么,我们裴家将永远也平静不下来了。”

“夫君的意思我明白了,先前也是我们府中极少数人才知道有这样一幅祖传的画,为何会被外人知道呢?而且今晚,画意搂着火,明显不是对方临时的一个仓促举动,明显是事先经过周密计划的,说不定,说不定,那贼人就藏在我们府中。”

“有这个可能,关于那个银月,还有夜宵的问题就交给娘子处理了。”

“夫君放心吧,既然那画是假的,对方这么一偷画,说不定还真能让我们查出些什么,说起来,这也是好事呀,凡是走过的地方,是一定会留下些许痕迹的。”

“嗯,我再抱着娘子睡一会,就要进宫去了,五日后,就是皇上的寿辰,这几日,宫中的安危比我们府中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如果我忙的抽不出时间回府,府中的事情娘子就要多留意几分。”

“嗯,我明白,夫君放心吧。”

当下,两人相拥而眠,也不过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裴奕涵就起身,准备进宫去了,他的动作很轻,惟恐惊醒了枯蝶。

穿好衣袍之后,轻轻地在她的一面脸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出门。

枯蝶这几日觉得身子分外的疲惫,有些嗜睡,昨晚又折腾了半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在一片缭绕着白雾的树林,怎么也走不出去,突然,她在前面发现了裴奕涵的身影,她大声地叫着他,可他却一直没有回头,走的越来越远。

“裴奕涵,你给我站住!”情急之下,她终于喊出声来。

“大少奶奶,大少爷已经上朝去了。”耳边有人说话,她感到有人在摇她的身子,猛地睁开眼来,对上绿裳放大的脸,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哦,天亮了呀!”枯蝶坐起身来,向窗外望去。

“是呀,大少奶奶。”

枯蝶想起还有许多烦心事正等着自己呢,当下下床,晨曦已经将洗漱打扮的工具都准备好了,服侍她梳洗过后。又开始准备服侍她用早饭。

唐少恨小盆友也过来报道了,他乖巧地坐在枯蝶身边的椅子上,准备跟枯蝶一起用早餐。

“绿裳,派人去徐总管那里问问,厨房的银月找到了没?还有,将秦家媳妇给我找来。”

“好的,大少奶奶。”绿裳吩咐外边的两个小丫鬟去传话。

枯蝶先是帮唐少恨小盆友盛好了粥,又给自己盛了一些,小口小口地喝着,心中则快速地转着念头,关于丢画的这件事,目前是毫无头绪,只能先从宵夜入手了,至于那个银月?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恐怕现在不会好端端地待在裴府了。

正想着的时候,门边的丫鬟招手让晨曦出去,晨曦见状,走了出去,片刻后,回到她身边道:“小姐,明妍要见您。”

“明妍?”是谁?枯蝶脑子里好像不曾认识这号人物吧!

“小姐,就是昨日你从老夫人房中带回来的四个丫头中的一个。”看自家小姐一副茫然的样子,晨曦只好继续解释道。

“哦,让她进来吧。”不知明妍是哪一个?昨晚一场火灾,让她都忘掉那四个被她带回来的丫头了。

“好的,小姐。”

枯蝶暂时将偷画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抬眼向刚进门的丫头望去,原来明妍是那个通身气派看起来最不像丫头的哪一个,昨天四个丫头,她是第二个的那个。

就算此时,这明妍进门的时候,走路的神态与姿势看起来也给人一种很闲逸的感觉,丝毫没有普通下人见了主子的那种惴惴不安的样子。

这丫头端的好相貌,好风度,只是不知她的来意到底是什么了?

“明妍见过裴大少奶奶。见过小王爷。”她上前对枯蝶见礼,却不是用的奴婢见主子的礼节,对唐少恨小盆友的礼节明显更恭敬一些。

枯蝶身边的绿裳和晨曦已经开始皱眉了。红裳若有所思,晚照只盯着唐少恨小盆友用餐,根本就没看这个明妍一眼。枯蝶倒是脸上的神色变也没变一下,这明妍的态度很值得玩味呀,还有她的称呼,她称她未裴大少奶奶,而不是大少奶奶,这加一个裴字,这表达的意思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明妍姑娘请坐,不知可用过早饭了?”

“急着来拜见您,还不曾用。”那明妍还真一屁股就坐在了枯蝶的对面,也不在乎旁边几个丫鬟不悦的神色。

“那好,就一起用吧。”

枯蝶神色不动,就像面对普通朋友一样。

绿裳与晨曦面面相窥。不知自家主子现在唱的是哪一出,最奇怪的是,一向喜欢捣乱的小王爷也没有吭声。

“蝴蝶姨,这位姨姨不错,我稀罕。”

“哦,少恨宝贝觉得明妍姨姨哪里不错?”枯蝶有些诧异,人家常说,小孩子的直觉很奇怪的,唐少恨小盆友既然对这个叫做明妍的丫头很看好,就说明这个丫头的确不是一般人。

“看来,小王爷也有识人之明呀!呵呵!”明妍也笑了。

“明妍姨姨夸奖了,您不在国师府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蝴蝶姨家里来了

“国师府?”枯蝶再一次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从唐少恨小盆友的话中,她听出,他们两人分明是认识的。

晨曦和晚照有些不明所以,红裳和绿裳则对望了一眼,这位明妍姑娘是国师府的人?可不是吗?国师不是姓明吗?只是国师府的人干吗要到裴府来

“原来小王爷见过我,那昨日蹲的马步”明妍姑娘看着唐少恨小盆友虽然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可眼中的笑意还是有了变化。

“不好意思,明妍姨姨,昨个本小王爷一时眼拙,没有认出你来。”

“好说,好说,小王爷,您可别有一日求到本姑娘的头上来。”

“明妍姑娘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枯蝶放下手中的茶盅。

“还请裴大少奶奶恕罪,本姑娘明妍,乃是明家第十七代阴阳师,最近逃婚中,根据本姑娘的推算,目前裴府是最适合本姑娘的藏身之处,不请自来,还请大少奶奶包涵并收留一段日子。”

“阴阳师?”枯蝶抬眼,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叫做明妍的小姑娘。对这些鬼神之说,她实在不太相信,可连灵魂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有时,她还真的拿不准,冥冥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并行空间。

“当然,本姑娘也是推断到大少奶奶您最近会有一场劫难,只要裴大少奶奶收留我一段日子,我定会帮大少奶奶化解这场劫难。”